“我不信命,更不信这些无稽之谈。”
我讷讷望着他,心中被一句轻飘飘的话掀起狂风暴雨。
这感觉,就好像犯了错的孩子被所有大人指责,唯有一人说这不是你的错。
我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低下头不再开口。
“我送你回府吧。”
摇了摇头,回府又能怎样,顶多换来一句“有损候府清誉”,而后再被送来庄子。
过了许久,才听见他说:“三更半夜你一阶女子也不安全,你要去哪?我送你一程。”
“西郊庄子。”
他此番刚从扬州回来,只带着一行人马,我的马车方才已被山贼卸了轮子,只能与他共乘。
虽说男女有别,可马背的颠簸早就让我将礼义廉耻抛之脑后。
只知道屁股疼,被颠得想吐。
他也感觉到我的不适,放慢了速度。
原本半个时辰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时辰。
到了庄子,他再三地确认后才牵我下马。
也不怪他疑惑。
这庄子破烂不堪,得知我要过来,等候的下人都没一个。
“看得出来,你在候府并不好过。”
我的脸一阵臊红,心想你知道也大可不必说出来啊。
敲了好几次门环,管事才慢慢悠悠来开门。
管事满脸的不耐烦,开门在看见这一行人马后也变得谨慎惧怕起来。
四皇子要走,我咬了咬牙抓住他的袖子。
“四殿下,今日多谢您出手相救,改日我定当重谢。”
他轻笑一声:“你都自身难保了,如何重谢?”
我被他的话堵住喉咙,心想这人不识趣。
“日后你姐姐嫁给我大哥,咱们也算一家亲了,道谢的话就不必说了。”
一家亲?
寻常百姓人家的亲兄弟都未必可以一家亲,更何况还是天家之子。
他上马扬长而去。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等管事提醒,我才转身进了院子。
沐浴时照了镜子,瞧见我满脸都是干枯的血迹,看着又瘆人又恶心,像是炼狱爬上来的厉鬼。
那些人,究竟是谁派来的?
将脸上的血迹擦干,瞧着那张与李昙华相似的脸,心中一阵恶寒。
也就是这一晚的经历,让我做了小半个月噩梦,也发了小半个月热,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与往常不同,这次被关在庄子三个月才被人接回候府。
而这还要借我姐姐的光。
皇上下了旨意,年后便举行太子妃册封礼。
现下单北候府皇亲国戚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