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这大周朝最尊贵的女子,我的父亲是平叛西南之乱的宁威大将军英国公,我的姑姑是当今皇后,我的母亲是先帝胞妹莅华长公主,从出生起就注定了集万千荣华于一身。
韩婧是我的堂姐,二房庶长女,她的母亲曾经是府里供养的班子的舞姬,怀有身孕之后被二叔抬进府中做妾室,虽然都是韩家姑娘,但仔细算来,我的身份比她尊贵不少。
四年前,宴会上喝醉酒的我意外和周卓宁当众衣衫不整地抱在一起,丢尽了全家脸面,一向爱重名声的父亲想要将我乱棍打死。
一番周旋之后堂姐替我嫁给了我的未婚夫宸王世子,而我则嫁进了皇商周府,成了周卓宁名义上的妻子。
婚后我尽力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对内从不让他操心,但是他却对我不闻不问,甚至新婚没多久就随军出征了。
但是我不气馁,毕竟他心仪的人是堂姐,他当初要娶的人也是堂姐,现在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难以适应是正常的,往后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漫长时光,他一定会看到我的好的。
他离开后半个月我被查出了身孕。
十个月后,他从边关回来了,因杀敌有功受封成武侯,京城的另一端单独开了门户。
我们的孩子也紧接着出生了,是个女孩,我给他取名挽儿,周挽,希望她的降生能挽回一点点周卓宁的心。
但是事与愿违,从挽儿降生,到她离开人世,这短暂而又漫长的三年多时间里,我和周卓宁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每次见面他都对我冷眼相待。
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我没想到的是他已经厌恶我到了这种程度,因为我连自己的亲骨肉都可以不闻不问。
从挽儿出生起他就不曾抱过一次,甚至挽儿蹒跚学步的时候有一次跑到了他的脚边,他想也不想就拂袖将孩子甩出去,孩子额角撞到桌脚流了血,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
我心疼地过去将血流不止的孩子抱起,跪在地上质问他为什么如此狠心,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能下这么狠的手?
他盯着我怀里哇哇大哭的孩子久久不语,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拂袖离去,他脸上的诸多情绪我不明白,但是我又看到了他和大婚那一日相似的神态,厌恶,深深的厌恶。
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应该放下对他的所有执念了,但是少年时代那些欢笑着闪闪发光的岁月总是像一根细线将我缠住,我理不清头绪,也舍不得挣开。
在我和周卓宁成婚的第三年,韩婧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