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个寂寞的程栋离开后,厉晏殊回了书房,陆晚宁想找个机会给厉晏殊把脉,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他。
“你跟着我干什么?”厉晏殊沉着脸回头看她。
陆晚宁拍了拍胸脯,无比骄傲:“我是哥哥的老婆呀!给哥哥添茶倒水!”
厉晏殊扫了眼她,嘴角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把她赶走。
书房里。
厉晏殊翻看着文件,陆晚宁给他倒茶捶背,随后乖巧地坐在地毯上不知想些什么。
厉晏殊沉眉看了眼助理,淡淡吩咐道:“买些拼图和玩具回来,给少奶奶玩。”
助理嘴角一抽。
这是养老婆吗?
这是养闺女吧!
他转身出了门,乱七八糟的挑了一堆小孩子的玩具,乐高、橡皮泥、飞机、洋娃娃……
陆晚宁看着眼前的一堆哄小孩子的玩具:……
她看向厉晏殊干巴巴道谢:“谢谢哥哥。”
这,真他娘是个人才。
结婚第一天,送自己老婆一堆这些?
陆晚宁忧心忡忡,老公脑子看上去不大好使,还疑似残疾多病,娘家看上去不太当人。
她,好惨一神医。
陆晚宁愁眉苦脸地捏了一堆厉晏殊的小泥人。
直到夜幕深深,厉晏殊看完资料,陆晚宁打了个哈欠,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送少夫人回客房休息。”
王姨这才领着抱着一堆厉晏殊小泥人的陆晚宁回房。
然而等厉晏殊回到主卧,床上正躺着个黑发雪肤的女孩,床头还摆着一堆活灵活现的厉晏殊小泥人。
他明明让人把她送到次卧……
厉晏殊沉下脸,推着轮椅要出主卧,门却纹丝不动……
陆晚宁迷迷糊糊地醒来,看见厉晏殊,瞬间清醒过来。
靠!
不会她要和便宜老公睡一张床吧!
下一秒,厉晏殊戳破了她的幻想。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居高临下命令道:“滚下来,睡地板。”
哦。
狗男人,我就知道!
陆晚宁瞬间面无表情,她委委屈屈地抱着被子打铺盖。
而门外。
管家听着屋内的动静,兴奋地压低声和老爷子报告:“老爷子,少爷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呢!”
……
大约是因为睡地板的原因,陆晚宁休息得并不好。
半夜,一丝腥腻的气息扑入她的鼻尖,陆晚宁胸腔一阵不适,紧接着转醒!
她一睁眼对上一双绿油油的眼睛,冰冷恐惧的感觉直窜头顶。
一条巨蛇正盘桓在床边,阴森森地吐着芯子!
美人蛇?!
陆晚宁倒吸了口凉气。
这种蛇对女人没兴趣,专挑男人下手,摄入毒素,让男人产生幻觉。
虽然不会死,可是体内这种毒素会让男人体弱、不举、心悸……
一直没有睡着的厉晏殊脸色阴沉地盯着这骇人的场景。
他双腿残疾,眼下一时半会根本动弹不得,伴随着毒蛇的逼近,陆晚宁磕磕巴巴地喊着:“哥、哥哥,蛇……”
“滚远点!”厉晏殊捏起床头的水果刀,眼底的眸光十分骇人。
他扫了眼一副快要哭了的陆晚宁,心头更加烦躁。
而女孩似乎真被吓到,哆哆嗦嗦地转头朝浴室跑去。
似乎是抛下他躲了起来。
厉晏殊紧抿着唇,神色冷了几分,就在他提刀要朝毒蛇戳去时,陆晚宁端着盆热水朝蛇身浇了过去……
一声凌厉的尖叫,巨蛇扭曲着身子倒下……
陆晚宁放下盆,松了口气,见厉晏殊目都光复杂地看过来,陆晚宁挡在他面前,身体在发抖:“哥、哥哥你别怕,宁宁保护你!”
厉晏殊:……
倒也不必勉强。
还有,蛇都被你烫死了,你跟我说可怕?
地上淌着热水,还有蛇的尸体,门又被管家反锁。
地铺肯定是打不成了。
厉晏殊看了一眼身边的陆晚宁,冷着脸拍了拍身侧的床命令:“睡床上,不许拿你的脏手碰我。”
陆晚宁笑嘻嘻地爬上床,扫了眼地上的狼藉和身边的男人,心中的疑惑更多了些。
按理说,这是她和暴君的新婚之夜,谁他娘的那么无聊想让便宜老公……萎?
然而,一股倦意袭来,陆晚宁微张着樱唇沉沉睡了过去。
昏昏夜色下,厉晏殊目光如炬地盯着安然而睡的陆晚宁。
美人蛇性寒。
用热水浇会灼热而死。
这个小傻子,是怎么知道的?
是巧合还是……
然而女孩的呼吸柔软,白嫩的肌肤细软的绒毛依稀可见。
嘴里还喃喃着“哥哥、蛇、走开……”
厉晏殊不自觉地放缓了呼吸。
这一晚。
厉晏殊难得入眠。
他审视了许久身边还在沉睡的女孩,最终抿着唇起身,割破了手指滴在了床单上。
陆晚宁却睡得并不好,混混沌沌的噩梦一直纠缠着她。
梦境里,女人惨白的脸、破碎的瓷器、阴恻的脚步声织成恐怖的画面。
等她豁然惊醒,身边是一滩血迹,她吓了一跳,就看见王姨喜极而泣,激动地看向她:“这回老先生一定能放心了!”
陆晚宁:……
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她打了个哈欠,倦怠地洗漱下了楼。
心不在焉地想着昨晚的噩梦。
厉晏殊正喝着咖啡,对着管家吩咐道:“蛇处理好了吗?是谁放进来的?”
“先生,昨晚门被反锁后,一个园艺师撒了美人蛇最喜欢的粉末,开了窗,让蛇爬进去了,人我已经交给警察了,至于目的对方死也不肯说。”
厉晏殊眸色深沉幽冷,晦暗可怖。
美人蛇不致死,对方只是不想让他圆房……
背后之人近乎昭然若揭。
他眯着眼,眼底的冰霜尚未凝结,手腕上忽然搭上一寸温热。
他一抬头,女孩正一脸严肃地给他搭脉。
“你在干什么?”厉晏殊皱着眉看向陆晚宁。
陆晚宁把了一会脉,心里有了数,手比成小喇叭附在他耳边:“昨晚大蛇太吓人啦,我在替哥哥把脉!”
她软糯清甜的声音,清澈关怀的眼眸在晨光里都格外的动人。
厉晏殊收回目光,低声咒骂了“蠢货”。
陆晚宁似乎没有听清,脑子里回忆了下厉晏殊的脉博。
不是绝症。
对于她陆小神医,当然是小意思啦!
不过……她该怎么劝厉晏殊治病呢?
尤其,还顶着傻子名号的她?
有些东西该怎么准备呢?
就这时,管家迟疑着,走上前打破了思绪:“少爷,二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