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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我的唯一

广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医院里,医生告诉我,小雪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我抱着担心与困惑,走进小雪的病房。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见我进来,艰难地笑了笑。我上前捏住她的小手,说:「跟哥说说?」

主角:广淑陈小雪李章勋   更新:2022-09-11 0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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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广淑陈小雪李章勋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去了我的唯一》,由网络作家“广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院里,医生告诉我,小雪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我抱着担心与困惑,走进小雪的病房。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见我进来,艰难地笑了笑。我上前捏住她的小手,说:「跟哥说说?」

《失去了我的唯一》精彩片段

如今,陈小雪二十岁了,即将要考去法国留学。

在她生日的傍晚,我买了一块蛋糕。

这是我今天最贵重的一单「外卖」,我骑得很慢。

三十分钟后,我推开小雪的家门,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

走到卧室前,也没能推开门。

低头看去,才看见门的所有间隙,都被黄色胶带封住了。

我顿觉不妙,一边冲屋内大喊,一边撞着紧锁的门。

直到——房门传来一声脆响。

我一个踉跄,总算撞了进去。

漆黑的屋内,只有脸盆中的木炭,在发出燃烧的火光。

视线上移,小小的陈小雪,正蜷缩在床与窗台的空隙。

她抬起头,眼中早没了往日的光芒,只听见她的低喃。

「哥,它怎么烧得这么慢啊。」

医院里,医生告诉我,小雪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

我抱着担心与困惑,走进小雪的病房。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见我进来,艰难地笑了笑。

我上前捏住她的小手,说:「跟哥说说?」

小雪却只是重新看向窗外的星云,没有回答:「哥,我已经二十了,还要靠你补贴。你住集装箱送外卖,却让我租干净的房子。」

她轻声说:「太拖累你了,不是么?」

「啊?」

我愣了愣,一如既往地摆烂说:「谁让哥没出息呢!」

小雪轻轻摇了摇头,说:「哥,你可以上大学的,对吗?」

「我查过你的成绩单。」

「你只是,不放心我而已。」

「值得吗?」

「打了这么多年的工。」

脑海中,不禁闪过自己烧掉成绩单的画面。

可沉默后,我还是笑了笑。

我很狡猾地说:「值得啊,我要靠你画画分钱养我的。」

我掰着手指,算起来:「你说过,你一幅画能卖一百万,五五分,五十万,一幅就够我……」

小雪怔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浅笑着,语气虚弱:「是啊,你还说过我才是一家之主呢。」

阴云消散,露出皎洁的月光。

我说:「所以,还剩几场考试?」

小雪说:「三场。明天就有一场。」

「我陪你吧。」我说,「我在校门口等你,请你吃火锅。」

她说好。

此时,我还没意识到,那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

第二天下午,烈日高悬。

我倚着电动车,心不在焉地看着小说。

我想着,趁吃火锅的时候,要小心问一下小雪自杀的事情,不能再让她瞒着了。

可这个时候,远方传来急救车的车笛声。

那辆车在校门口停下,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地跑了进去。

我心瞬间揪了起来,就要冲进去,却被保安拦下。

联想到昨天的事情,我完全慌了,说你让我进去,我妹妹就在里面考试!

我说,求求你了,我妹妹昨天才自杀过啊!

保安听了,这才为难地放下手,让开了一个身位。

我顿时狂奔进去,在甬路上冲刺。

直到,冲过人群,冲过树荫,冲到了医生抬着的担架前。

担架上,陈小雪闭着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警察告诉我,从初步的尸检结果来看,警方与法医倾向于陈小雪是死于用玻璃碎片割腕导致的失血过多。

那是一场小型模拟考,考试的严格程度大打折扣,以至于教室里并没有安装监控。

但是,手腕上的伤痕、玻璃碎片上的指纹,以及考场上数名证人的口供,都将真相指向了这个死因。

面对这个真相,我已经丢掉了思考的能力,只固执地说不可能的。

我说,昨天,她还答应我,要和我一起吃火锅的。

可是当警察问我细节时,我又不得不承认:前一天,小雪就曾自杀过。

与我对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女警官,叫韩棠。

她听了后,冷冷说是啊。



「你妹妹昨天已经在自杀了,为什么还要让她来考试呢?」

我一时愣住。

我难道还要说,等着靠妹妹来养我吗?

那些漫不经心的玩笑话,已经再也没脸说出口了。

我只能失魂落魄地去帮小雪办理火化的手续。

接着,安静地看着陈小雪,被送进将要燃烧的炉子里。

我呆呆地站在走廊中,很奇怪,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来,只有满脑子的回忆。

我想起来,小雪还答应过我。

她说要亲自在埃菲尔铁塔下临摹,然后把她的哥哥画在塔尖上。

她说她的哥哥很厉害,可以把外卖送到世界上每一个角落。

她也说:「我知道,哥,你只是想把所有好的送到我手里而已。」

可到了最后,她的哥哥,却将她推进了燃烧的炉子。

火化终于结束了。

师傅含蓄地问我,说需不需要帮我敲碎骨头装起来。

我摇了摇头,鼓起勇气去捡小雪的灰尘。

白白的,很轻。

我忍不住用颤抖的双手去将它们捧起来。

却,被扎了一下。

手指传来的疼痛,瞬间令我清醒了几分。

我有点困惑,挤了挤手指,那里被划伤了,正在渗出鲜血。

我将目光放在骨灰上,小心地扫了扫。

瞬间,鸡皮疙瘩爬满了我的后背,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坠入冰点。

我看见了。

在白花花的骨灰中,散落着一些,晶莹的玻璃碎渣。

后来,我问了火化的师傅。

火化炉的温度,最高时能达到一千度左右。

那些玻璃,只有可能是耐高温的石英玻璃。

我想起来,小雪的水杯,便是石英玻璃做成的。

这说明了什么?

小雪在临死前,将自己的水杯打碎,然后……吞了下去?

她既已决定自杀,为什么要用那么痛苦的方式?

何况,我也注意过,小雪的嘴巴没有任何伤痕。

夕阳下,我坐在街道上,余晖将我的身影拉得很长。

另一群穿黑衣的家属,簇拥着一个老人从我身边经过。

他们用一瓶矿泉水,帮助老人服下了几粒药丸。

一时间,目睹了这幅场景的我,不禁猛然惊醒。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地上安静的骨灰盒,脑海中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想法。

小雪。

在今天的考场上。

有人逼你喝下了混着玻璃碎片的水。

对吗?

这个念头一经冒出,我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我本来还在懊悔自己放任小雪去考试,懊悔没有及时问出她为什么自杀。

但现在……小雪的死因,分明隐藏着更深的真相。

哪怕,哪怕那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绝不能让妹妹枉死他乡。

夜已深,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骑着电车狂飙,同时拨通了韩棠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立即说我妹妹不是自杀,我妹妹很可能是被人害死的!

韩棠的声音中带着困意与疑惑:「陈广树?你冷静点,为什么忽然这么说?」

我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大嚷着说:「我在小雪的骨灰里,也找到了玻璃的碎片!」

「我怀疑她生前被人霸凌过,那或许才是她真正的死因!」

韩棠沉默了一会,说:「如果你不是喝醉了的话,我明天会跟你详谈。还有,注意安全。」

我几乎要疯了,冲着电话大喊大叫,哪怕那里只剩下了忙音。

忽然间,感觉很无助。

就像,全世界都很忙。

忙碌的警察,忙碌的哥哥,都顾不上一个来不及求救的姑娘。

回到小雪的家里时,我用仅剩的力气,清点着她的东西。

很小心,生怕遗漏了什么关键性的证据。

直到,我发现了小雪的日记。

我坐在床边,宛如那天的小雪,一页页地读着。

才知道,小雪最近谈了恋爱。

那人叫徐行简,和小雪同一届。

我揉了揉太阳穴,才想起来这个名字,我曾经在证人的名单中看见过。

换言之……小雪去世的时候,她的男友,就在现场。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尤为恐怖的是,这个徐行简的证词,与别人一模一样。

我有一种预感:这恐怕是我唯一的突破口了。

于是,我登录了小雪的社交软件,翻遍了近期的所有记录。

直到,在一款情侣软件中,我看到了徐行简给她的留言。

短短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那款情侣软件,一直更新着两个人的定位,甚至于行程轨迹。

上面显示,徐行简一直停留在一栋公寓楼里。

第二天,我去了徐行简的公寓。



.2018 年夏天,我妹死在了考场上,死前被人灌了至少 500ml 掺着玻璃碎渣的开水。

那是一场长达两个小时的集体施虐。原本我到死也不会知道,直到我亲手捧起妹妹的骨灰……

在那三个月后,警察敲响了我的家门。

我心里很清楚,警察为什么而来。

因为,我宰了那个虐杀陈小雪的畜生。

而他们,注定找不到证据。

——————

【案发之前】

我的妹妹,像个太妹。

父母去世那年,她 10 岁。

从此,她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11 岁,同学撕掉了她的铅笔画。

她一言不发,在对方头上浇了一整瓶的墨水。12 岁,她被同学骂作没爹没娘的野种。

她尾随同学回家,叉腰大骂对方的父母没有教养。

同年,因为偷看了我的日记。

她堵到工地,迎头撞上包工头然后躺尸,讹走我被拖欠的工资。

那是陈小雪最生猛的童年。

因为父母的离去,她变得格外早熟,一心想扛起自己与废柴哥哥的家。

.13 岁生日,陈小雪升初中,拍着胸脯正式许下了养家育哥的愿望。

她说她要出国学画画,成为那种随便一幅画就能卖嗷嗷贵的画家。

还在对未来发愁的我,当场感动哭了。

许是从小雪身上看到了陈家崛起的希望吧。

没考上大学的我,坦然地选择了留在本地。

从此,心安理得地打工,供妹妹读书,然后,等待着妹妹的出山。

这就是我人生的前二十五岁,逢人便炫耀,自己是被妹妹罩的废物。

如今,陈小雪二十岁了,即将要考去法国留学。

在她生日的傍晚,我买了一块蛋糕。

这是我今天最贵重的一单「外卖」,我骑得很慢。

三十分钟后,我推开小雪的家门,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却没有人应答。

走到卧室前,也没能推开门。

低头看去,才看见门的所有间隙,都被黄色胶带封住了。

我顿觉不妙,一边冲屋内大喊,一边撞着紧锁的门。

直到——房门传来一声脆响。

我一个踉跄,总算撞了进去。

漆黑的屋内,只有脸盆中的木炭,在发出燃烧的火光。

视线上移,小小的陈小雪,正蜷缩在床与窗台的空隙。

她抬起头,眼中早没了往日的光芒,只听见她的低喃。

「哥,它怎么烧得这么慢啊。」



医院里,医生告诉我,小雪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静养。

我抱着担心与困惑,走进小雪的病房。

她呆呆地看着窗外的夜色,见我进来,艰难地笑了笑。

我上前捏住她的小手,说:「跟哥说说?」

小雪却只是重新看向窗外的星云,没有回答:「哥,我已经二十了,还要靠你补贴。你住集装箱送外卖,却让我租干净的房子。」

她轻声说:「太拖累你了,不是么?」

「啊?」

我愣了愣,一如既往地摆烂说:「谁让哥没出息呢!」

小雪轻轻摇了摇头,说:「哥,你可以上大学的,对吗?」

「我查过你的成绩单。」

「你只是,不放心我而已。」

「值得吗?」

「打了这么多年的工。」

脑海中,不禁闪过自己烧掉成绩单的画面。

可沉默后,我还是笑了笑。

我很狡猾地说:「值得啊,我要靠你画画分钱养我的。」

我掰着手指,算起来:「你说过,你一幅画能卖一百万,五五分,五十万,一幅就够我……」

小雪怔了一下,随即转过头,浅笑着,语气虚弱:「是啊,你还说过我才是一家之主呢。」

阴云消散,露出皎洁的月光。

我说:「所以,还剩几场考试?」

小雪说:「三场。明天就有一场。」

「我陪你吧。」我说,「我在校门口等你,请你吃火锅。」

她说好。

此时,我还没意识到,那就是我们的最后一次对话。

第二天下午,烈日高悬。

我倚着电动车,心不在焉地看着小说。

我想着,趁吃火锅的时候,要小心问一下小雪自杀的事情,不能再让她瞒着了。

可这个时候,远方传来急救车的车笛声。

那辆车在校门口停下,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地跑了进去。

我心瞬间揪了起来,就要冲进去,却被保安拦下。

联想到昨天的事情,我完全慌了,说你让我进去,我妹妹就在里面考试!

我说,求求你了,我妹妹昨天才自杀过啊!

保安听了,这才为难地放下手,让开了一个身位。

我顿时狂奔进去,在甬路上冲刺。

直到,冲过人群,冲过树荫,冲到了医生抬着的担架前。

担架上,陈小雪闭着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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