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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发表时间: 2024-05-06
关怜依依不舍地望着祖母,实在是不想离开。

关老夫人倒是颇为冷静,低声催促她。

关怜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琳琅院,前往父亲书房所在的院落。

路上,关怜在心中仔细思量,府中可有什么大事?

父亲缘何故明知我在琳琅院还要招我过去。

这不同寻常的作风,实在令关怜忐忑不安。

府中最近风波不断,莫不是朝堂上出事了吧?

想到此处,关怜加紧步伐。

雪竹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赶,小姐慢点,慢点。

她也是纳闷,自家小姐是怎么做到走得如此之快,却头发丝毫不乱,连腰间别的玉环都不响啊。

别问,问就是独门秘籍。

关怜站在书房门口,轻轻喘着气,待气息平稳后,才敲敲门扉。

“父亲,可在房内?

女儿可能进入?”

关烨霖应声而答,唤关怜进屋。

关怜缓步进屋。

关烨霖在书房内兴致颇高地挥墨作画。

见关怜进门,将大毫毛笔放下,拿起搁在一边的茶盏悠闲地品口茶。

“怜儿来了,怎么如此大汗淋漓?”

关烨霖看着关怜额头细细密密的汗,疑惑地问。

“如今,不过春日,便如此炎热了?”

关怜勉强保持风度。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我不生气。

摔!

我为什么不生气啊?

老娘差不多都要跑过来了,你居然这么悠闲?

你要是这么悠闲,叫我干嘛啊。

害的我以为还出了什么大事。

“父亲,可有事情唤女儿过来?”

关怜笑吟吟地问,只是这笑意不及眼底,若细看还会让人浑身发冷。

可惜,关烨霖是个看不懂眼色,读不懂气氛的。

“为父叫你来,没什么大事,就是要将这三千两交给你。”

关烨霖边说,边将一个荷包放在书桌上。

关怜原本想不软不硬地刺几句,但一见这钱,她就将原来的打算抛之脑后。

她几步上前,拿起绣着青竹的荷包,轻轻拉开荷包口,将里面折叠的银票拿出。

这是三张一千两的银票,刚好三千两。

关怜被弄得更加糊涂,如果是这钱财之事,让下人交给自己就可以,何必一定要唤来自己。

“我儿,可确认了?”

关烨霖问。

关怜颔首低眉。

“既然己经确认,明日便派人去顺兴赌坊将这赌债还了吧。”

关烨霖吩咐。

关怜更加不解,她问道:“父亲,不等五日后顺兴赌坊来人取吗?”

高门大户讲究规矩,己经放下话,要五日后来取,就绝不能主动送过去。

若是做了,那就是失了矜持,没了分寸,乱了规矩,说出去就是府中家风问题。

莫要看事小,但讲究多。

尤其在这汴梁城中,没什么秘密能真正藏住,尤其还是要去赌坊这种地方。

关家头一天派人去还了钱,第二天关家家风有损的传闻就会传遍整座汴梁城。

关烨霖一向重视关家名声如同注重自己名声一般,怎么会主动要求做这么奇怪之事?

“我儿,不光要让人将债还了,更要让赌坊将借据全部要来。”

关烨霖继续吩咐。

关怜乖乖点头应允。

关烨霖接着放下一个大雷,“等借据到手,你就将每一笔都牢牢记好,交予公中,从此后文斌的月俸就从这三千两中抵扣,什么时候还完了,什么时候这钱就算了解。”

“一天没还完,一天就不许给他月银。”

关烨霖眯着眼睛,细品着茶,对此话会在关家激起多大波澜毫不在意。

孽子,既然让我认下教子无方的罪名。

那从今日起,我就好好管教你。

关怜大惊失色道:“父亲,以文斌的能力,他怕是一辈子也还不清啊。”

她对这个弟弟还是有所了解的,那是个只会花钱,不会赚钱的主。

平生就没拿过比酒杯更重的东西。

要他去赚钱,还不如一刀杀了他来的干脆。

“我知道你平日惯着他,这会可不许。

不过是没有月钱,家里又不缺他吃喝,就让他给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关烨霖家中语气。

他己经下定决心要给这个小子一个教训,谁来劝都不行。

最好,那个孽子改邪归正,老实呆着家中学习,将来也考一个进士回来。

既全了我关家的名声,也洗刷我教子无方的名声。

关烨霖在心中美滋滋地打着算盘。

关怜心中的古怪感觉越来越重,她小心翼翼地问:“父亲,今日上朝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除此之外,她再也想不出父亲为何会吩咐如此不着调的任务。

关烨霖再次感叹,怜儿当真聪慧,一点即通,政治嗅觉敏锐,比她那两个兄弟不知强多少。

可惜她并非男子,若是男子何愁我关家不兴啊!

关烨霖唤关怜过去。

待关怜坐好后,他喝口茶水,将今日朝堂上之事告诉关怜。

……今日关烨霖照常上朝,与往日并无什么不同。

他知道自己在朝中的身份,是个虽位高但并无实权的官。

以他的权势,也只能在翰林院内部,逞逞威风。

但他向来最重视自己的名声,不会自毁城墙。

他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政治嗅觉不灵敏,也没想着在朝堂上呼风唤雨,出阁当宰相。

尽管以他三元及第的状元郎身份,这些只要努努力,都可以达到。

但关烨霖一心在朝堂上做不起眼的摆件。

他可以是众读书人的奋斗目标,也可以是文坛顶流,但唯独不是朝堂大佬。

况且,昨日家中发生的事情,属实令他不安。

联想起最近朝堂上的文武之争,太子母族的种种往事。

关烨霖自然希望越低调越好。

今日,他如往常一样,在众位同僚的簇拥下,进入太和殿。

普普通通地站在应该站得位置,端起应该端得架子后,就开始神游太虚。

当朝堂众人争吵是否要改革时,他在想昨日那副未完成的画。

当朝堂众人争执是否要减税时,他在想前些天收来的名家画作。

当朝堂众人就要为军队俸禄打起来时,他在想前日在同僚家看到的太湖石。

当满朝文武为了一件小事打起来时,他在想昨日未完成的那篇绝句。

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声音响起时,他还没有想好那片未完绝句的下半片词。

“臣,有本要奏。

臣要参翰林院掌院学士关烨霖,收受贿赂,奢侈无道。

枉为翰林院掌院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