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举着千琳的急诊单冲进来,“千琳姐现在也在医院,右手肌腱断裂,需要家属签字手术!”
傅辛禹猛地起身,就要跟着小唐走去。
苏渺渺的哭声却陡然尖锐:“我心跳好快......辛禹哥我喘不过气......”
傅辛禹愣住半晌,最终还是落向苏渺渺惨白的脸颊,随即拿起小唐手中的单子,“没有大事,你去就好。”
夜风撞开走廊尽头的窗,冷风扑在千琳染血的西装外套上。
这还是在晚会上一位路过的绅士给她披上的。
宽大的西装覆到身上,千琳恍惚抬头间,还以为身形修长的男人是傅辛禹。
她望着手术室惨白的顶灯,耳边回荡着傅辛禹最后那句“你自己能处理好”。
原来她筑了六年的堤坝,溃于他理所当然的一个眼神。
麻醉剂推入静脉时,她恍惚看见十八岁的自己站在酒吧卡座上。
那晚傅辛禹的行为举止明明那么暖,怎么如今回忆起来,只剩彻骨的寒?
第六章
急诊室里,千琳盯着护士穿针引线。
麻药推入皮肤的瞬间,她想起傅辛禹第一次为她包扎的模样。
那场酒会有人在她酒杯下药,他徒手捏碎玻璃杯,鲜血淋漓地抱着她冲进医院。
如今相同的位置,却换成了陌生人。
“其实可以贴美容胶。”护士剪断线头时忍不住开口,“您手腕太细,容易留疤。”
千琳笑着摇头:“这样才好。”
疤痕会记得所有他忘记的承诺,而记忆终将在岁月里褪成苍白。
回到公司时,茶水间的窃窃私语像毒蛇的信子缠上她。
“听说傅总为了苏小姐,不管不顾新项目的开发,把王董揍了一顿......”
“千秘书真可怜,六年青春喂了狗。”
千琳面无表情地冲了杯黑咖啡,却在转身时撞见苏渺渺倚在门边。
她穿着珍珠白套裙,领口的蝴蝶胸针栩栩如生。
“千秘书的手还好吗?”
苏渺渺歪着头笑,指尖绕着新烫的卷发,“那晚辛禹哥守了我整夜,都没顾得上去看你呢。”
千琳的指甲掐进掌心,面上却平静。
“苏小姐有空关心我,不如多学学报表。上一个把项目搞砸的秘书现在在非洲分部。”
苏渺渺的笑容骤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