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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极品老妇之后只想当咸鱼全局

寸寸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娘,您出来了,我给您煮了粥和鸡蛋。”大儿媳妇方荷顶着大肚子,正吃力的收着一家子的衣裳。见到婆婆从屋里出来,赶紧挂起几分讨好的笑容,走过去,“您现在要吃吗?”方荷的脚边跟着三岁的女儿卫菱儿,小丫头营养不良,身板更瘦。满星还没调整过来,莫名其妙穿过来的心理。照着脑海里的记忆,恍惚着,朝后院自留地的茅坑走去。上了茅坑,熟练的解开裤绳方便,看到旁边放着的用来替代厕纸的竹片时,咬牙,闭眼。拿过竹片开始刨双股间不可描述的位置,泪流满面。她何德何能,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小白领,一醒来就变成了35岁死了丈夫的寡妇!还有三个儿子,最大的那个都已经20了!天知道,她满星连男人都没有尝过啊。刨好后,直接将竹片丢在一旁的木桶里,那里已经有好几十根了。看完这一...

主角:满星卫承宽   更新:2025-07-10 0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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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满星卫承宽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极品老妇之后只想当咸鱼全局》,由网络作家“寸寸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您出来了,我给您煮了粥和鸡蛋。”大儿媳妇方荷顶着大肚子,正吃力的收着一家子的衣裳。见到婆婆从屋里出来,赶紧挂起几分讨好的笑容,走过去,“您现在要吃吗?”方荷的脚边跟着三岁的女儿卫菱儿,小丫头营养不良,身板更瘦。满星还没调整过来,莫名其妙穿过来的心理。照着脑海里的记忆,恍惚着,朝后院自留地的茅坑走去。上了茅坑,熟练的解开裤绳方便,看到旁边放着的用来替代厕纸的竹片时,咬牙,闭眼。拿过竹片开始刨双股间不可描述的位置,泪流满面。她何德何能,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小白领,一醒来就变成了35岁死了丈夫的寡妇!还有三个儿子,最大的那个都已经20了!天知道,她满星连男人都没有尝过啊。刨好后,直接将竹片丢在一旁的木桶里,那里已经有好几十根了。看完这一...

《穿成极品老妇之后只想当咸鱼全局》精彩片段


“娘,您出来了,我给您煮了粥和鸡蛋。”

大儿媳妇方荷顶着大肚子,正吃力的收着一家子的衣裳。

见到婆婆从屋里出来,赶紧挂起几分讨好的笑容,走过去,“您现在要吃吗?”

方荷的脚边跟着三岁的女儿卫菱儿,小丫头营养不良,身板更瘦。

满星还没调整过来,莫名其妙穿过来的心理。

照着脑海里的记忆,恍惚着,朝后院自留地的茅坑走去。

上了茅坑,熟练的解开裤绳方便,看到旁边放着的用来替代厕纸的竹片时,咬牙,闭眼。

拿过竹片开始刨双股间不可描述的位置,泪流满面。

她何德何能,从一个风华正茂的小白领,一醒来就变成了35岁死了丈夫的寡妇!

还有三个儿子,最大的那个都已经20了!

天知道,她满星连男人都没有尝过啊。

刨好后,直接将竹片丢在一旁的木桶里,那里已经有好几十根了。

看完这一桶用过的竹片,满星的脖子,机械似的转到另一堆干净的竹片上。

原主脑海的记忆中,这些竹片清洗后晒干,会循环用的。

苍天啊,这种东西还能回收利用?

回了院子,方荷母女俩,还拘谨的在原地站着。

见她过来,方氏懦懦的又提了一次道:“娘,我给您煮了粥。”

满星沉浸在竹片的打击中,抬头见到母女俩怯懦的模样,开始头疼。

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个大儿媳妇和大孙女坏得很,脏活累活都让方氏做不说,还嫌弃她生了个女娃,饭都不让吃个温饱。

她现在还心神未定,没说话,郁闷的在木床上躺下。

如果不是人的三急,她连动都不想动。

“阿荷,娘呢?”屋外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娘从早上到现在,一天没吃东西了,我也不知道娘......”

‘碰——’的一声,屋门推开。

满星瞥了眼进来的男人,这是原身的大儿子卫承宽。

大儿子身量颇高,常年劳作让他的身形显壮,皮肤黝黑。

此时他一脸担心的蹲跪到床边:“娘,您怎么了,是身体哪儿不舒服吗?”

真正的她也就比这个男人大了几岁而已,这一声娘喊得满星心里那个复杂。

“娘,您这是怎么了?”

看到亲娘病恹恹的模样,卫承宽心急起来,忍不住怨恼跟进来的妻子。

“娘一天没吃东西了,你这个儿媳妇怎么当的?”

“我,我煮了粥。”方荷懦懦的道:“娘不要吃。”

“娘不要吃,你不会煮别的吗?”卫承宽恼极,他娶妻就是为了让妻子来孝顺娘的。

“我不知道娘喜欢吃什么?”方荷自始至终都是懦懦的模样。

“你都嫁进卫家四年了,竟然连娘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你......”

满星拿起枕头,就朝这个大儿子身上丢。

“娘?”卫承宽愣了愣,不明白娘怎么生起气来。

“都出去,让我静一静。”

满星饿着没力气,要不然这句话是吼出来的。

扫过大房一家,又想到原身在县城读书的二儿子以及小儿子今后会做的事,真想抹个脖子。

原身已逝的丈夫是个秀才,在镇上大户人家的私塾里做夫子,靠着这收入以及每年朝廷对秀才的补贴,日子过的也挺好。

丈夫一死,二儿子就中了秀才,每年也能得到朝廷的补贴,不久之后二儿子考中状元,娶了相爷的女儿。

这本是大喜事,谁能想,婚后二儿子露出凤凰男的本性,纳了旧情人为妾不说,还宠妾灭妻。

相爷一怒之下,给卫家定了个罪,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满星无语的闭上眼。

这卫家在外人眼中很不错,一家两秀才不说,大儿子勤劳能干,二儿子聪明会读书,三儿子也送去了私塾。

只有满星知道,斯文平静的表面下,藏着的是怎样品性上的劣根性。

原主就是其中的极品,在大儿媳妇方荷生下的二胎又是女儿时,当晚就骂得她上吊自尽了。

“心塞。”满星猛的坐起来捶胸口。

这已经不是极品两字能形容了,简直可恶。

她穿到了这样的妇人身上,倒霉透顶。


屋外。

卫承宽一直守在门外,觉得今天娘怪怪的。

尽管娘平常对他也没有怎么好,尽偏心会读书的二弟三弟,但也没像今天这样对他。

想到这儿,又狠狠瞪了妻子一眼:“你是不是做什么事情惹娘不快了?”

“我没有。”方荷赶紧摇头,在接触到丈夫暴怒的双眼时,吓得低下头。

她一天都在做着事,也没有休息过,怎么可能惹婆婆不快呢,但她不敢说。

一直贴在娘亲脚边的卫菱儿,害怕的朝后躲了躲,大眼中已经有了泪水在打转,她怕阿奶,也怕爹爹。

“一定是你,要不然娘怎么可能把自己关在屋里。”卫承宽恼完妻子,又走到主屋门口。

对着里面的满星说道:“娘,如果方荷惹您生气了,您打她骂她就是了,别气着了自个。”

以往这样说,娘对他就会有好脸色。

嫁入卫家四年,这种话方荷听得已经麻木了。

婆婆翻过身时,她的肩膀下意识的缩了缩,等着婆婆骂她,骂她那些难听的话。

“我说了我要静一静,你还吵?”满星冷看着这个大儿子。

只会骂媳妇儿的人,算什么男人?

“娘,一定是方荷惹您生气了,是不是?我让她跪着给您赔罪。”

方荷猛的看向丈夫,她大着肚子,一个月后就要生了,还让她跪下?

“愣着做什么?赶紧跪下给娘认错。”见妻子凄楚的望着自己,卫承宽不满的呵斥道。

这些话一字不漏的传进满星的耳里,闭闭眸,忽然有揍人的冲动。

深呼口气,冷静,冷静。

下一刻,她对跪在地上的大儿媳妇道:“你不是说温着粥吗?去拿来,我饿了。”

方荷怔了下,以为又要被骂了,没想到婆婆会让她去拿粥,赶紧去灶房。

粥是温的,伴着一些自制的腌制品。

满星是真饿了,三下两口的就将粥喝完:“再来一碗。”

连着喝了三碗的粥,才觉得饱了,有点力气。

“你在家是怎么侍候娘的呢,瞧把娘饿的。”

见娘一脸满足的模样,卫承宽骂完妻子,也是松了口气。

只要娘高兴,就不会总是骂他没用:“娘,我给您剥鸡蛋。”

满星余光见到躲在方荷后面的孙女卫菱儿,盯着她爹手里那又白又嫩的鸡蛋,一看就是想吃,只是不敢说。

原主对这娃的态度就像是捡来似的,没给她吃过一顿好的。

在心里骂了句‘造孽’,满星对着大儿子说:“我饱了,把鸡蛋给菱儿吃吧。”说着走出灶房。

没想方荷一听这话,脸色刷的一下白了,拉着女儿急急出去。

虽说有着原身的记忆,满星还是打量着这卫家的住处。

寒门中卫家也是大户,盖了三间砖瓦房,两间泥房,院子很大,四角都设着圈棚。

就在满星被现实撞的认命时,方荷拉着女儿冲出灶房,跪到了她面前。

“娘,求求您别卖了菱儿,她虽是个女孩子,也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身上流着的也是卫家的血啊。”方荷拉着满星的裤管哭求着。

看见自己的娘哭,卫菱儿也跟着哭。

“我什么时候说要卖了菱儿?”跪着的一大一小,让满星吓了一跳。

“您不卖菱儿,为什么要给菱儿吃鸡蛋呢?”方荷惊惧的问出疑惑。

满星:“......”吃一个鸡蛋就要卖孙女了?

这也让她想起一件事来,原身有次撞见方荷偷偷给菱儿吃鸡蛋,气得不行,扬言说吃完鸡蛋就把卫菱儿卖了,省得浪费粮食。

“奶奶,菱儿不喜欢吃鸡蛋,您别卖菱儿,菱儿给您磕头了。”


小菱儿跪下就磕头,小小年纪额头落地有声。

“谁说我要卖菱儿?我卖自己的孙女,我还是人吗?赶紧起来。”

满星没想一个鸡蛋,还能惹出这么一出的苦情剧。

抱起卫菱儿来,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三岁的娃,瘦得跟骨头似的,连点重量也没有。

方荷傻愣愣的看着婆婆抱起女儿,女儿呱呱落地后,婆婆别说抱,连正眼都没见过啊。

灶房出来的卫承宽也傻眼,娘怎么突然间对菱儿这么好?

满星可不管这两人的想法,抱着卫菱儿进了灶房,把桌上的鸡蛋放到孙女面前。

虽装不出一脸慈爱的模样,但也不是冷冰冰的。

“放心,我,奶奶不会卖你的,以后每一天,你都要吃一个鸡蛋。”这样小身子才能长得好。

卫菱儿眼泪扑腾扑腾往下掉,奶奶今天抱她了,奶奶还说不会卖她,还让她一天吃一个鸡蛋,她还是不敢吃。

小女娃流着泪看着她,就是不肯吃鸡蛋。

满星暗叹了口气,回忆起原身对方氏母女精神和物质上的双重虐待,就知道小女娃根本不信她。

再看门口站着的方荷,也是一脸惧怕的神情。

简直闹心。

“奶让你吃你就吃,哭什么哭?”卫承宽走过来,狠狠瞪了女儿一眼。

妻子肚子不争气,给他生了这么一个赔钱货,他也烦得紧。

又一脸孝顺看着满星说:“娘,您要卖菱儿的话,可谈好价钱了?”

满星脸色一沉,心里道了句,忍一时风平浪静。

呸,忍不住了!

将鸡蛋放在碗里面,起身到灶坑里挑了根又粗又长的木棒,就往卫承宽身上挥。

边挥边骂道:“菱儿是你的亲生女儿,我真要卖她,你做为父亲也应该阻止,还问我谈好价钱?这话问出来时,你心里就没有半分为人父亲的愧疚和自责吗?”

直到身子被亲娘狠狠打了两棍子,卫承宽才回过神来。

一边躲闪,一边不敢置信的道:“娘,您打我干嘛?您要是不想卖菱儿那就不卖,我都听您的。”

满星一听这话,更来气了。

想到六年后,卫菱儿被卫承宽卖入青楼,这种男人直接打死得了。

穿成‘老’妇人的窝火和憋屈,还有这三个败类儿子,满星心里不痛快。

因此下手丝毫不软,用尽力气发泄。

她是认命了,但绝不会认命的活着。

饿了一天的身体,就算喝了粥体力还是没跟上,才打了六七下,满星就累得气喘吁吁。

卫承宽赶紧跪在满星面前,急急的说:“娘,我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提卖菱儿的事,您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方荷母女俩被吓傻,特别是方荷。

她这个婆婆向来蛮横偏心的很,三个儿子中只疼爱中秀才的二儿子以及嘴甜的小儿子,拿命似的疼。

可就算讨厌她的丈夫卫承宽,也没像今天这样打他过,而且还是为了菱儿。

卫蒙氏的三个儿子虽然里芯儿都不好,但对卫蒙氏极为孝顺,这还得归功于原身已死的秀才丈夫。

照理说蒙氏这蛮横自私的性子,是人见人厌,没想这秀才对她却是欢喜得很,娶来后当个宝似的。

哪怕一开始生活拮据,宁可舍银子叫别人来做重活粗活,也舍不得让蒙氏去做。

随着儿子一个一个出生,秀才为了养家,就去了大户人家的私塾教书。

儿子的教育都在蒙氏身上,只要儿子惹得蒙氏生气,秀才回来就拿棒子打,因此三个儿子从小不敢忤逆蒙氏。

满星打了一顿,心里的烦闷倒也释放了不少,加上身体累了,转身进屋休息去。

没再多看院子里的三人一眼。

眼不见为净。


躺床上,满星将原主的记忆好好的捋了遍。

大儿子不用说了,原主的二儿子叫卫承启,中了秀才后,一直在县城里最好的私塾上学,相貌在三个儿子中是最好的,不过灭家之祸也由他而起。

娶了相爷家的嫡女后,因着出自寒门的自卑,原身处处打压相爷千金,刚好卫承启的老相好找上门来,原身就找到了方法治儿媳妇。

作死啊。

那可是堂堂相爷千金,岂容一个乡野妇人欺辱。

三儿子叫卫承佑,才十四岁,被县城的大户王家看中做陪读书童,吃穿都在王家,每个月还能拿到月银。

按理说这是大好事,谁想王家儿子表面认真勤学,私下就是个纨绔。

带坏卫承佑不说,竟然还时常带他去青楼,以至于卫承佑的命根子直接玩废了。

这也是导致他日后性情大变,连着娶了几任妻子且虐待至死。

躺床上的满星猛的坐起来,赶紧看了看黄历。

“卫承佑是盘庚三十年,十五岁刚刚成人的时候成为了废人。”

满星翻着皇历,在见到皇历上方写着的盘庚二十九年,幸好还有时间。

既然她从今往后代替卫蒙氏活着,就不能让卫承佑学坏了,得提早叫回来好好教育。

“阿奶。”门外传来卫菱儿稚嫩又胆小的声音:“菱儿已经将鸡蛋吃了,您别再生气了。”

门打开。

卫承宽一边劈着柴,一边看着他娘的门。

见娘出来,放下斧头就过来陪笑:“娘,您怪我打我都好,可别气坏了身子。”

望着卫菱儿那胆怯的大眼睛,满星面色缓了缓,摸摸她的头:“乖。”

随即冷声问大儿子:“卫承佑什么时候回来?”

卫菱儿和卫承宽都愣了愣。

卫菱儿愣是因阿奶摸她头了,还一脸慈爱的看着她。

卫承宽愣,是因二弟和三弟都是娘的命根子,向来都是叫小名,今天指名道姓的叫,可见是真生气了。

可他压根就不知道娘在生什么气,讨好的说:“后天是二弟私塾休息的日子,三弟平常都是在这个日子里和二弟一起回来的。”

满星想了想,确实,只要是二儿子的休息日,都会带着三儿子一起回来,也就不急在这一天二天。

转眼见到在灶房,大儿媳妇方氏顶着大肚子,忙着做晚饭,满星不满的望向大儿子。

卫蒙氏是封建制度下的妇人,非常重男轻女,连三个儿子都分亲疏,更别说对方荷这个大儿媳妇了。

家里的家务活都在方氏身上,把她当个粗使丫头般。

满星今天做的事相比起卫蒙氏以前做的,已经很‘出格’,不能搞得太过,慢慢来吧。

就在这时,一名四十开外,手拿娟帕,扭着臀儿的妇人走了进来,笑得一脸灿烂。

“卫家嫂子,在家呢?”

“任媒婆?你怎么来了?”卫承宽见到乡里的大媒婆,放下手中的活过去。

任媒婆?满星搜了下脑海,就知道她来做什么了。

上一世里就是这个时候,这个任媒婆给原主的二儿子秀才卫承启说亲,那姑娘卫承启宠妾灭妻中的妾。

卫蒙氏把这个儿子当宝贝,寻常的女子哪入得了她的眼,直接拒绝。

那女子一听没戏,在卫承启回来要路过的小树林里,来了一出湿身诱惑。


任媒婆灿烂的笑容差点没崩住,这卫家嫂子看她的眼神,怎么突然间这么凶呢。

哎哟,难不成今个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看来不是说事的时候啊。

“没事没事,刚好路过,进来打个招呼,走了走了。”任媒婆说着,又扭着臀匆匆离开。

满星挑了挑眉,她记错了?脑海里明明就是二儿子回来的前二天。

不管怎么说,后天那小树林她必须去一趟才行。

卫家的条件在东王村是很不错的,晚饭还有猪肉拌梅干菜。

满星进去时,大儿媳妇方荷正盛着饭,桌上三碗饭,两碗是满满的米饭,其中一小碗是粥,方荷盛的也是一碗粥。

“娘,快坐吧,方荷烧了您最喜欢吃的豆腐皮。”卫承宽过来扶着满星落座。

满星落座,方荷才将卫菱儿抱坐了上来,随后是自己。

看着自己和大儿子眼前的白米饭,再看儿媳妇和孙女面前的粥,满心不是滋味,这差别对待简直能把人恶心死。

这会她倒庆幸自己是穿在卫蒙氏身上,要是穿在方荷身上,还指不定怎么被虐待。

“娘,怎么了?”见娘脸色阴沉下来,卫承宽还以为方荷做的饭菜不如娘的意。

“把你们的粥去倒了。”满星看着这娘俩碗中的粥,压根没见多少米。

“对对对。”卫承宽忙附和,朝妻女冷斥:“你一天到晚只是做做家务,还吃这么多饭做什么?家里哪有粮食养你们,晚饭你们就别吃了。”

满星差点把手中的筷子,飞扔到这个儿子的头上。

忍着气对着大儿媳妇说:“你怀着身子喝什么粥,去盛米饭吃,给菱儿盛得满些,她正在长身体。”

早已麻木的方荷听到婆婆这么说,不敢置信的看着满星。

她嫁进卫家四年,只有家里来亲戚,婆婆为做排场充脸面,才让她和女儿吃。

卫菱儿一听能吃米饭,小脸高兴的很,又想到什么赶紧低下头,随即偷偷抬起小脸看向阿奶。

阿奶今天好好哦,不仅给她吃鸡蛋,还让她和娘吃米饭,她是不是在做梦啊?

“娘,您说什么?”卫承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娘不喜欢他,也就不喜欢方荷,对方荷的态度一向恶劣。

满星这心里火大的很,哪管卫承宽觉得她变得奇怪,高声道:“去盛饭,卫家还没到要喝粥吃糠的地步,就算喝粥吃糠,也不应该是孕妇和小孩。”

这一次确实没听错。

方荷下唇紧咬了下,眼眶红着,开始给自己和女儿盛饭。

不管婆婆为什么突然对她好,她和女儿能吃一顿就算一顿,特别是女儿,再不给点好吃的,怕都养不大了。

很快,两碗米饭重新盛上。

小孩子心里的高兴不会掩饰,卫菱儿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小鼻子一动一动的,米饭闻着好香啊,随即,肉香传入了鼻中。

卫菱儿瞪大眼,看着饭上面多出来的那块沾着梅干菜肥嫩嫩的肉,再看向夹肉给她吃的阿奶。

阿奶夹肉给她吃?

满星给孙女夹了块,又给方荷夹了块,梅菜干里还有一块肉,她没自己吃,夹给了大儿子卫承宽。

她知道三人此刻是什么样神情,并没看他们一眼,只夹了梅干菜放碗里拌开,淡淡道:“吃饭。”

卫承宽是家中唯一的劳力,只要两个弟弟不在家里,有肉吃很正常。

不过娘亲自夹给他,这样的关怀从未有过,更别说对他的妻女变得如此之好,娘突然变得奇怪。

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啊。

既然顶着卫蒙氏的身份活下去,就要从根源上找到原主三个儿子,变成斯文败类的原因。

她想不明白,自个生的崽,怎么能偏心得如此极端。

在原主的记忆,她把大儿子完全当成长工对待,要不是家里缺少劳动力,原主简直就不想认他,从小到大又哪还能有什么好脸色呢?

这也是满星夹肉给大儿子的原因。

做的不好,就会被打被骂,每天还要遭受亲生母亲的贬低,也因此养成了卫承宽外表看似强壮,内心实则自卑讨好型的人格。

卫承宽其实很缺爱,他每每让原主去骂妻子,其实就是不想让母亲的骂落在自己身上,是一种懦弱的逃避行为。

“我出去走走。”满星吃完放下碗筷,头也不抬的出了门。

教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满星一直觉得自个还不成熟,转眼间却有了三个这么大的儿子,想想也是心累。

“这不是秀才娘吗?压路呢?”吃完晚饭的村人都出来唠唠磕。

“你家承启是不是快要回来了?”

“很快就要科考了,你家承启肯定能榜上有名。”

卫家出了两个秀才,在东王村向来受人尊敬。

满星像卫蒙氏以往那般高冷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蒙氏自视甚高,没把这些不会识字的村人放在眼里。

明明她自个以前也不识字,嫁给秀才后深怕被嫌弃,装装样子学了几年,后来见秀才压根不嫌弃她,也就懒得装了。

不一会,满星就来到了村子后面的小丘陵上,东王村全貌一览无遗。

村前后是一大片的田地,延伸到远处的青山脚下,村道沿着青山而上,山丘后面是乡道,那儿是蛟镇乡,村人赶集都在这里。

蛟镇出去是县道,一个时辰的路程就能进剡城。

面对这开阔的古时代,哪怕已经接受现实,满星还是想吼一声,以示她此刻的郁闷。


六月的天气阳光灿烂,正是天气最适宜之时。

今天是原主的二儿子卫承启回来的日子。

满星来这里三天了,适应的也快。

出屋时卫承宽早已下地干活去,方荷在洗衣服,卫菱儿也卷起袖子在帮着她娘洗。

现在这天气早上的时候还是挺冷的,满星看着那双小手有些哆嗦,心里不忍。

“阿奶,您醒了?”卫菱儿看到满星醒来,给了一个怯怯的笑容。

她还是害怕阿奶,常偷偷的问娘她是不是在梦里,梦里奶奶会给她和娘吃白米饭和肉,娘告诉她那不是梦,是真的,她希望阿奶以后会一直对她和娘好。

“娘,给您温着馒头和粥,我去拿出来。”

方荷挺着大肚子艰难的起身,偷偷打量婆婆,见她神情舒适,没骂过她,赶紧进灶房拿东西。

木盆里的衣裳已经洗了一半,篱笆上一大早就晒着菜,整个院子干净又整洁,这些都是大儿媳妇方荷一早起来做的。

二个馒头和一些腌制的菜,一个鸡蛋就是满星的早饭。

“菱儿吃鸡蛋了吗?”满星问。

方荷忙说:“吃了。”

她以为婆婆是随口说说的,但连着两天都如此关心着菱儿,不像作假。

“菱儿要吃,你也要吃,没了鸡蛋就去买。”

她慢慢代入这个角色,决定先把原身给人刻薄的印象改掉。

虽然装不出长辈的模样来,但温和的说话,满星还是能做到的:“知道吗?”

“知,知道了。”方氏也不知道婆婆这样的好,能维持几天。

满星的一天其实比较空,心情不愉快就骂方荷母女,心情好了就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35岁的年纪,硬是养出一身的膘。

原身长相不差,多年没干活,虽谈不上细皮嫩肉,但比起乡下妇人要白晰几分,好好保养,再把身形瘦下来,也有些看头。

不为惊艳别人,满星为了这具身体健康着想,这身的膘也要减下来。

所以只吃了半个馒头和鸡蛋就不吃了。

“娘,下午二弟弟三弟弟要回来了,买什么菜好呢?”方荷问。

方氏还是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常年被刻薄的对待,已经让她一脸的苦相,这也不是几天就能转变的。

满星道:“就照以前那样子买 。”说着出灶房,进屋从放银子的木箱里,拿了一些碎银出来给她。

方荷的眼睛都不敢看银子一眼,婆婆最忌讳她看银子。

“这么大肚子了,路上小心些。”满星寻思着下回要不要自己去,方氏挺着个大肚子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方荷受宠若惊,忙应了声匆匆去了集市。

“阿奶,我洗好衣裳了。”小菱儿走了过来。

小丫头才到她小肚腿,这双亮晶晶又怯生生的大眼睛,看得满星心里一软。

蹲下看着她说:“好孩子,辛苦你了,以后这些活不用你做。”

“菱儿可以做,菱儿能做好。”小菱儿一脸着急:“阿奶,娘要生小弟弟了,娘的事菱儿都可以做。”

这孩子以为她会把所有的事,都交到方荷身上吗?

满星温温一笑:“以后菱儿的事,阿奶做。”

小菱眨眨眼,下一刻眼泪扑腾扑腾往下掉,抱住了满星的脖子哽咽道:“阿奶,你不要再变回去了,好不好?菱儿喜欢现在的阿奶。”


满星受不了这样的苦情剧,特别是孩子的,又是个这么懂事的孩子。

她的心瞬间柔软了:“好,阿奶不变回去,阿奶变成疼菱儿的好阿奶,好不好?”

小菱儿擦去眼泪,伸出小手指:“那咱们拉勾。”

满星被逗笑,拉了勾。

卫承宽回来吃午饭时,桌上有一大碗兔肉,这是娘最爱吃的肉。

但中午娘只吃了一块就不再吃,连饭也吃的比平常少,关心的问:“娘,您怎么只吃这么一点饭,是方荷又惹您生气了?”

闷头吃饭的方荷身子一僵,忙偷瞧了眼婆婆的脸色。

满星冷睨着这个长相憨厚的大儿子。

直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狼狈,才收回视线,她道:“方荷把这兔肉烧的很好吃,你喜欢吃就多吃几块,对了,下午别去地里,和我一起去接你二弟三弟。”

卫承宽沉默了下,才点头,每次二弟三弟回来,都会把他们的脏衣包袱丢在小树林里,说什么太重了,到家后告诉他去拿。

娘也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这次竟然还要亲自去接。

“从今天开始,我的衣物自己会洗,自留地里的那些活我来做。”满星边吃着饭边说。

方荷和卫承宽两人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骇人的话。

半响,方荷不安的问:“娘,是媳妇儿哪里做得不好吗?”

“你别多想,再一个月你就要临盆,多多休息。”满星想通了,不管他们会怀疑她什么,她怎么舒服怎么来。

这个家里的气氛太让她窒息,再克制的话,非得憋出病来。

卫承宽和方荷惊疑不定,倒是卫菱儿小声音软软的道:“阿奶,你从没有干活过,自留地里的活你做不了。”

被一个三岁的孩子这么说,满星老脸一红。

早上的聊天后,卫菱儿已经没像以前那么怕这个阿奶了,稚声稚气说:“阿奶放心,菱儿会帮你的。”

“谢谢菱儿。”满星被逗笑,夹了块肉放孙女碗里。

小菱儿小脸一红,小口小口咬着肉吃。

小树林就在东王村外一里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附近不是山脉山地,就是绿油油的田野,现在是吃午饭的时间,田里人少,待会肯定就多了。

渍渍,在这种地方干柴烈火的,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

满星也不着急进小树林,两个主角一个都没进场呢,她盯着这一面的就行。

卫承宽觉得娘看小树林的表情,不像是要去接最宠爱的儿子,倒像是去寻仇?

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就看到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从田埂上走来。

少女长得好看,秋水眸,柳叶眉,肌肤白嫩,再加上玲珑有致的身形,在这样的乡下是个很不错的美人。

“方杏儿来这里做什么?”卫承宽奇道。

满星冷淡的声音响起:“你管她来做什么?”

见方杏儿走进了小树林里,从干草堆上起身:“时候差不多,接你二弟三弟去。”

那方杏儿来到了一处蓄水池旁边,左右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轻轻咬着唇半天,一会小脸又变得绯红,嘴里喃喃着。

“没办法,谁让卫家那老婆子狗眼看人低。”

卫家老婆子?满星嘴角抽了抽,显然这姑娘对原身了解的很啊。

就在卫承宽想着这方杏儿要干嘛时,那方杏儿突然朝对面的小路看了看,面露兴奋。

下一刻脱下外衣,在蓄水池浸湿后,又穿在身上,朝着对面跑了出去。

紧接着女子的娇呼声和男人的惊呼传来,像是碰撞上了。

男人的声音很熟悉,卫承宽一听就知道是二弟卫承启。

他不是笨人,一下子就猜出了方杏儿的用意,神情瞬间变得不可思议。

理智告诉他应该去阻止,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出去,这样下去二弟定会失了名声。

但他看了身边的娘一眼,知道这种事不可能发生。

满星其实在等着卫承宽开口去阻止的,但他没有,心里无比的失望。

不远处,方杏儿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承启哥,我这样没法出去见人,你能不能先回家,让卫大娘去我家帮我拿件干净的衣裳来啊?”说着,连打了几个阿嚏。

“也好,我这里还有套干净的衣衫,要不你先换上?”卫承启在变声期,声音带着少年人独特的沙哑,细声之下透着紧张。

“谢谢承启哥哥,我先找个隐秘的地方,承启哥哥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换衣裳?我,我害怕。”

“好。”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朝着林子的深处去,满星被气得不轻。

害怕?光天化日,不过就是一个小小树林,还有野兽不成?

她偏偏不去马上阻止,要在他们即将干柴烈火的时候,直接杀出去,让他们尴尬死,满星心里哼了声。

跟在后面的卫承宽,不明白娘为什么还不去阻止,要知道二弟可是她的宝贝心肝啊。

卫承启是个白面书生,身形修长,长得秀气,日后长开了定是副好容颜,要不然岂会受到当朝相爷的中意。

此刻,他背对着大树,听着后面传来窸窣的换衣声,白晰的面庞绯红一片,想到私塾里同窗们私下讲的女子美体,喉咙动了动。

就在他满脑子遐想时,听得后面传来害怕的娇呼声:“啊,有蛇!”

卫承启心中一急,道:“别怕,有我在。”

刚要转身去救美人,看到了几步之外冷笑着的母亲,头顶瞬间像是被浇下了冷水。

满星狠狠盯了眼这个‘玉’火焚身的二儿子,一步步走向那百年老树的身后。

方杏儿上半身几乎光着,拿着衣裳挡在胸前,那白皙圆滑的肩头,紧致的腰身,整个人都散发着少女诱人的清香。

就在她娇滴滴抬头时,羞涩的表情陡然一僵:“卫,卫大娘?”

满星将小姑娘从头打量到了尾,黑着脸什么也没说。

NND,小小年纪玩得这么刺激。


方杏儿吓得脸色苍白,开始急急忙忙的穿衣裳,越急越穿不好,羞愤交加的快哭出来了。

满星不想站在教育制高点,去说小姑娘什么,要教育也轮不到她。

从树后走出来,狠狠瞪着卫承启,这货还是可以教育一下的。

“娘。”卫承启脸皮有些厚,方才的窘境过后,知道这个娘向来最疼爱自己。

于是,装出松了口气般笑着说:“幸好您来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办?我要是不出来,这会怕是干柴烈火,都控制不住了吧?”满星丝毫不客气。

“娘。”卫承启并没有把亲娘脸上的怒气当回事,依旧笑着说:“儿子不是这样的人。”

要是卫承启认错,并且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满星心里还会高看他一眼,现在么,呵呵。

在亲娘的冷眼之下,卫承启开始有些心慌。

娘对他向来宠爱,从不会拿这样的目光看他,不禁求救似的看向大哥,哪想大哥直接移开了目光。

难得看到娘对二弟弟生气,卫承宽当然不会帮。

“不是这样的人?卫承启,当你见到方杏儿身体都湿了后,可以直接把衣裳丢给她,而不是跟着她来这里,你不懂避嫌吗?你读了那么多的书,你倒是告诉我,哪本书里有写让你这样去帮助一个姑娘家的?”满星压着声音。

这个时间,外面田地里农忙的人多了起来,声音太大容易引来人注意。

卫承启脸色一白,这些娘都看到了?

“你当是在深山野林呢?出了这片林子就有人,不过半柱香时间就能进村子里。方杏儿都说让你找我去拿衣裳,要不是你色迷心窍,就不会变成这样。”

满星说话可是也没留余地,这方杏儿心思深的很呐,就算出事,也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毕竟她说过让卫承启先回家拿衣裳的话,你细品。

卫承启脸色青白交加,见方杏儿穿好衣裳,从树后面走出来,只觉得脸都丢光了。

从小到大,娘连句重话也没有,没想到今天完全不给他留脸面。

“卫,卫大娘。”方杏儿低着头嚅嚅的喊了声。

“方姑娘。”

满星没看方杏儿一眼,视线只落在脸色阴晴不定的二儿子身上。

冷着脸说:“姑娘家要学会爱惜自己,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要知道‘自重’两个字怎么写。承启日后前途无限好,迟早走出这片小山林,不是你该惦记的。”这一惦记把卫家几条命都给搭进去了。

方杏儿羞愤交加之余,被满星几句话气得全身颤抖。

她委屈的唤了声:“承启哥哥。”

卫承启别过脸,方杏儿是让人心动,但娘说的对,他日后前途无限好,迟早走出这片山林,到时给他选的姑娘大把,方才真是糊涂了。

“承宽,你把我们看到的事都说来。”满星对着大儿子道。

“我和娘早在半个时辰前就在林外等着了,看到方杏儿走进蓄水池旁,打湿衣裳后穿在身上,然后故意与你撞上。”接下来的,不用他说了。

卫承宽看着二弟不敢置信的神情,心情相当好,当然,他不敢表现出来。


方杏儿哪会想到自己做这事,被看了个从头到脚!

明明她进来时无比小心的,再无脸待下去,转身呜咽着跑了。

“娘,我知道错了。”卫承启膝盖一屈,一脸后悔的跪在了满星面前。

“您说的对,我这几年的圣贤书真是白读了,娘,您原谅我吧。”

“不原谅。”满星冷冷道。

“娘?”卫承启跪走近满星身边,委屈的看着亲娘:“我真知道错了,您要是不原谅我,我就长跪不起。”

“那就跪着吧。”满星说完,越过二儿子离开。

她还真想让卫承启直接娶了方杏儿,一了百了。

可一想卫承启的性子,日后也肯定是个陈世美,而方杏儿不会像秦香莲那般的温柔孝顺。

为了日后的平静生活,两人绝不可以在一起,免得折腾。

卫承启没想到娘真的丢下他走了,看着快步出林子的娘,他也不跪了。

真要有人进来看到他这般模样,面子都没了,赶紧起来追出去。

“秀才回来了?”村人见到卫蒙氏母子三人,打起招呼来。

满星照着原主那样点个头招呼,倒是卫承宽和大家热情的搭了几句话。

卫承启更是一个个亲切的叫过去,让人看不出半点方才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

“大哥,帮我拿包袱吧。”卫承启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袱。

卫承宽心里不乐意,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正要伸出手时,听得娘的声音传来:“自己不会拿吗?你哥每天都要下田干活养一大家子人,已经够累了。”

卫承启以为自己听错了:“娘,您说什么?”

卫承宽也一脸不可思议,娘会心疼他?

满星当然不是心疼,她也心烦的很,自己还是个宝宝却要去教好这两个逆子,脑海里的教育资本不够用啊。

亲兄弟明着兄友弟恭,却有尊卑之分,一个差使得理所当然,一个心里不满又不懂拒绝。

这样下去,就会像原主经历的一世那样,最后兄弟反目。

“还要我再说第二遍吗?他是你哥,不是跑腿的,以后这种小事情都自个做。”

满星望着那个小包袱,想到原身几次都以二儿子太累为由,把包袱丢在小林子里,让大儿子特意去林子里拿。

要不是确定老大是这个肚子里出来,真怀疑是捡来的。

“娘,您今天怎么了?”卫承启不满了:“我每天读书有多累,又走了这么长的路......”

“读书累,下田劳作就不累吗?”

话被满星截断:“等会你和你大哥一起去下田试试。”

卫承启不敢置信看着娘,见娘的神情不像是随口一说,一脸委屈道:“娘,我知道您还在为方才的事情生气,我已经知错了。”

满星转过身看着这个二儿子,阴沉着脸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她得立个威,让卫承启知道,今后不再是有求必应了。

卫承宽狠狠掐了下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他娘骂了二弟,对他却是和颜悦色。

三人回到家时,方荷正挑着一些准备种的菜籽,井旁还晒了一些花生。

“大嫂,这是你今天要洗的衣裳。”卫承启将包袱丢给了方荷,那语气仿佛在对待一个下人。

方荷早已习惯,接下包袱放到井旁,就要开始打水。

这一副理所当然,颐指气使的模样,让满星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蹭蹭蹭得涌上来。

“卫承启,你大嫂即将临盆,你好意思让她给你洗衣裳?”满星尽量一副和颜悦色。

“又不用怎么洗,也不脏,揉几下就行。”卫承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既然揉几下就行,你来揉吧。方荷,你去歇着,承启的衣裳让他自个洗。”满星道。

小菱儿看着阿奶的大眼睛亮了,她好喜欢现在的阿奶。

尽管方荷觉得婆婆对她好了许多,可眼前的人,是婆婆最疼的儿子啊。

“愣着做什么?去洗!”满星望着惊呆的老二,阴着脸说:“洗完之后跟你大哥下田。”

说完进了灶房,走累了,要喝口水。

她前脚刚踏进来,卫承启就跟了进来,一脸气急败坏:“娘,我不是已经认错了吗?再说也没发生什么事。”

“一事归一事。方杏儿的事是我阻止了,所以才没事发生。但从今往后,你自己该做的事你自己做完,别指望到别人身上,他们是你大哥大嫂,是你的亲人,不是下人。”

“这不是娘自己说的吗?说大哥大嫂都是粗人,是下人的命,我是读书人,日后是要做官的,他们服侍我是应该的。”

满星瞬间觉得喉咙里一口老血卡住,心里拼命念着‘我对生活一往情深,我对生活一往情深。’,这才缓和心中的暴躁。

原主的记忆好多她不愿读取,实在是太过极品。

“娘没读过书乱说话,难道你也是没读过书吗?这些话明显是不对的。”

满星声音里已有火气:“以后就照我说的话去做。”

卫承启心里百般个不愿,又不得不点点头,心里疑惑重重。

他娘一直向着他,今天却处处向着大哥大嫂,是不是大哥大嫂在娘面前说了什么对他的不满?

做晚饭时,满星不会做饭烧菜,她就帮着摘些菜叶。

余光瞄到大儿媳妇一直偷看她,惴惴不安的模样,不过比起前二日,倒是好出很多。

小菱儿这孩子很容易亲近,虽还是有些怕她,但也敢搬着小凳子过来,帮着她一起摘叶子了。

做好饭时,卫承宽和卫承启两兄弟回来。

两人身上都不再干净,一双木底鞋都是泥。

“娘,我们回来了。”卫承宽打了招呼后,打上井水来洗。

方荷赶紧拿了干净的汗巾,出来让他们擦。

满星看着臭着一张脸的卫承启,什么也没说。

卫承启一直觉得今天娘太过失常,吃晚饭时看到大嫂和侄女碗里不是粥,而是满满的白米饭,才觉得家里好像不一样了。

所以说,他不在的这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满星给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夹了块肉放到碗上,淡淡道:“今天都辛苦了。”

卫承宽看着碗里的肉出神。

卫承启一脸习以为常,在娘给自己夹肉时,委屈感就上来了:“娘,您不知道村里的人见到我下田都在笑话我。”

“笑话你什么?”

“说我堂堂秀才,怎么能做下地这种活,还说我这书白读了。”

见方荷和小菱儿并没有夹肉吃,满星给这娘俩也夹了块放碗里:“那你是怎么说的呢?”

“谢谢阿奶。”卫菱儿喜滋滋的吃起来。

看着女儿吃得一脸幸福的模样,方荷突然觉得以前婆母的苛待不算什么,只要她以后一直待菱儿如此,她别无所求。

卫承启看着娘给大嫂和菱儿夹肉的动作,一脸惊讶,这真是他的娘吗?

他道:“我能说什么?我本就是个读书人,怎么能干这种活。”

原身喜欢吃肉,满星不喜欢,现在她有心要练体型,晚上就不沾油了。

“寒门子弟的秀才多了去了,照旧也要下地干活,你当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呢?那些不过是外人,站在事不关已的角度的碎碎念而已。”

卫承启愤懑的咬了口肉,吃了一大口饭,可能是下午做了体力活,这一口饭一口肉下去,发现竟然比往常的要香些。

“你能安安心心的去读书,一靠你父亲努力存下的银子,二靠你兄长辛苦劳作分担了你该做的那一份,但这些都不是理所当然的,不能因为你兄长帮你做了,你就什么事也没有。”

教一个本就懂道理的聪明人变好,是很困难的事。

满星看这个二儿子的神情,就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她的耐心也用尽了,当下也不再说什么。

一家人吃饭安静的很。

就在快要吃好时,卫承启突然放下了碗筷,怀疑的看着满星道:“你真是我娘吗?”

满星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问,不慌不忙。

她这几天所作所为跟原主极大不同,但也没打算做原主,要不然每天都在毁三观。

这卫承启是今后的状元郎,要是不怀疑,满星反而觉得他智商有问题。

卫承宽,方荷,卫菱儿的视线都落在满星身上。

“卫承启。”满星假装生气的瞪着他:“我知道你二股间有颗豌豆大的黑痣,还知道你十二岁那年连尿了三次床,你说我是不是你娘?”

卫承启的脸色刷的一下红了。

方荷没想到婆母会说这个,红着脸低下头。

满星又一脸悲怆的道:“这些日子,你们死去的爹一直托梦给我,说我没教好你们,害得你们日后走了歪路,让我一定要把你们教好,没想到我最为疼爱的儿子,竟然这样怀疑我。”

“娘,我没有怀疑你。”卫承宽赶紧过来安慰,其实,他还挺喜欢娘现在的这种改变的。

“娘,我,我也没有。”方荷氏也赶紧表明,她已经没有像以前那样害怕婆婆了。

“菱儿喜欢现在的阿奶。”卫菱儿走过来抱着满星的腰,娇滴滴的说。

“娘,我没别的意思。”卫承启觉得今天憋屈的很,这满满的他不是这家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娘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不过像他十二岁那年尿床三次的事,除了娘就连爹也不知道。

“父亲当真这般托梦给您了?”

“要不然呢?”满星冷笑一声:“我原本还以为只是做个梦呢,没想到中午就撞到你做出的蠢事。”

说到和方杏儿的事,卫承启脸上很是不自在。

他一介秀才,鬼神怪力之说他是不信的,娘既然说得出他小时候的事,也该是他多想了。

卫承启的房间,方荷早已清扫好。

前头刚有一出怀疑的戏,这会儿,满星就跟原主往常一样,跟着二儿子进屋。

以往她都会吩咐大儿媳妇多点只蜡烛,现在是她自个拿来亲自点上,点上后又亲自去柜子里拿出铺子、枕头来铺床。

手中活没停下,内心已经泪流满面。

原主最喜欢这个儿子,除了打扫这些活是方荷做的,其它的都是原主亲力亲为。

满星不能一下子改变太多,再说亲情攻击也是教育子女的极好武器,只好咬牙干这些活。

见母亲一如既往的关心,卫承启心里舒坦了些,拿出书来看书。

方荷将已经干了的衣裳送来,满星亲自折叠好,看到袖口有些破了,又认命的去自个屋里拿了针线,心里一边骂MMP,一边缝补着衣裳。

卫承启读了一段书后,余光留意了下正缝补的娘,看着娘时不时蹙眉的模样,心里生出一股子的愧疚来。

娘确实是为他操碎了心啊,也怪他中午迷了心窍,那方杏儿,竟敢这样算计他。

满星出来时,灶房里传来方荷洗碗的声音。

灶房没点灯,桌子是在门口处的,能看到小菱儿踩上凳子,吃力的擦着桌子。

一旁的柴房里,卫承宽也在收拾着,这是每天,他们重复又重复要做的事。

“娘,您怎么进柴房了,多脏啊。”

看到娘进来,卫承宽忙将地上的木柴,给踢到一边去,要不然容易拌倒。

‘宽儿’这两个字,满星实在叫不出来,也是需要心境的啊。

满星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面上正经的道:“以后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别憋着。”

卫承宽愣了愣:“娘这话什么意思?”

“总是看他人的脸色行事,会把自己给丢了,讨好得来的关系,不会长久。娘并不讨厌你,相反,还很喜欢你。”

不说卫承宽以后如何,至少目前看来,家里唯有他和方荷在勤劳。

满星知道,卫承宽从小就想得到这个娘的关爱,一直在讨好着原主,后来几年性格变形,原主有很大的推动作用。

满星做不来慈母,不过成年人之间把话说清楚,也是能温暖彼此。

满星走出柴房后,卫承宽低着头沉默许久,抬头时用手擦去眼角的泪水,继续干活。

方荷和小菱儿正打扫着灶房,看到满星拿了油灯进来。

原本有些暗的灶房,一下子明亮起来。

“这点油钱不用省。”满星抛下一句,回了主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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