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话气息不稳,但是一步也不肯退让。
尚书府家的小姐捏着手帕笑道:
“你娘送你的东西,跟苏大人说有什么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乱攀扯关系。”
“简直可笑,莫不是还以为苏大人会为你一个小偷说话。”有人立即附和。
爹爹的眼神游离在我和苏玥玥之间,神色严肃。
我看不穿他的想法,索性直接双膝跪地。
“那娘亲送给我的东西,她已经死了,求您让苏玥玥还给我吧。”
“求您了。”
5、
我第一次跪下求他,他显然没意料到。
可周围立马响起一阵哄笑,将我的尊严践踏在地上。
“一个乡野村妇也敢叫定远侯当爹,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就是,皇上让你跟我们在一间学舍已是恩赐,偷东西还想抵赖,你这种人怎么配留在这里?”
“夫子,我看不如把她赶出去。”
“让她回乡种田,早点嫁人得了。”
爹爹神色凌厉,右手重重拍在书案上。
“咚”的一声响,砚台直直地砸在我的头上。
浓黑的墨汁混合血液,顺着额头留下。
“逆子,你娘平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你做出此等恶劣行径还敢让我给你出头?”
原本叽叽喳喳吵闹的人声瞬间安静。
“怎么回事,难道苏遇春真的是定安侯的女儿?”
“谁知道呢,不过都是一个姓,还真不好说。”
爹爹第一次在公共场合承认我的存在,可下一秒,我的心却直坠谷底。
“对不住了,她是我收养的义女,我平日忙于政务没能好好管教,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失职。”
面前这张脸已经扭曲成陌生的模样,我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被砚台砸到头上的疼痛逐渐消失,整个人已经麻木了。
从此以后,我对这个爹,再无期待。
“原来是义女,定远侯为人忠良,怎么可能教导出品性如此低劣的女儿。”
“就是,原来是个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