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棠需要你和孩子的血,我不能——”我崩溃的哭喊。
“我不要你的爱了!”
“我只要姐姐活着!
阿舟,我求你...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卫舟的表情有一瞬的动摇。
就在我以为他要心软时,一个侍卫慌张跑进来。
“王爷!
姜姑娘又吐血了!”
所有柔软从卫舟眼中褪去。
他一根根掰开我的手指,声音冷得像冰。
“来人,送王妃回床休息。”
“不!”
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再次扑上去抱住他的腿。
“阿舟!
那是我唯一的姐姐啊!
小时候我生病,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照顾我...她为了救我差点被马车碾死...阿舟!
阿舟!”
卫舟的脚步顿了顿。
他低头看我,眼中划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就在这瞬息之间,远处传来一声沉闷的钟响。
午时三刻到了。
我浑身一颤,松开手,瘫坐在地上。
“太迟了。”
卫舟轻声说,伸手想扶我。
我躲开他的手,仰头看着这个曾经为我描眉画鬓的男人。
“卫舟。”
我第一次直呼他的名讳,声音平静的可怕。
“你会下地狱的。”
他眉头微蹙,却转身对太医吩咐。
“看好王妃,别让她伤着胎儿。”
然后大步走向门外,对侍卫下令。
“立刻把王妃今日取的血送入宫,不得有误!”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手指深深掐入掌心。
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我却感觉不到疼。
比起姐姐正在遭受的剜心之痛,这点疼算什么?
绿翘的哭声渐渐远去,我呆坐在地上,忽然想起姐姐最后一次见我时说的话。
“知意,我们天生就是阴阳孕体,这不是祝福,是诅咒。”
我轻轻抚摸腹部,低头笑出了泪。
卫舟和萧淮景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强取的不只是血与心,更是无法挽回的天谴。
黑暗笼罩了我很久很久。
恍惚间,我听见姐姐在唤我的名字。
七岁那年我发高热,她也是这样一声声地唤我,生怕我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
“知意...温知意...”我猛地睁开眼,却对上一双含笑的眸子。
不是姐姐,是姜棠。
我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浑身软得使不上力。
“别急呀,”姜棠轻笑,“皇上和王爷都去处理你姐姐的后事了,特意让我来陪陪你呢。”
我的呼吸一滞,姐姐...后事?
目光无意识地游移,突然定在姜棠脚边。
那里趴着一条通体雪白的狗,脖子上系着个眼熟的平安符。
那是我去年三步一拜,九步一叩上灵山,为卫舟求来的。
更刺目的是,狗身上竟穿着一件明黄色的小衣,袖口绣着熟悉的云纹。
那是姐姐熬了三个通宵,一针一线为萧淮景绣的寝衣。
“哎呀,被发现了。”
姜棠掩唇轻笑,伸手抚摸那狗的脑袋。
“小七很喜欢这些呢。
你姐姐的心脏它没福气享用,穿穿衣服也是好的。”
我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血腥味在口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