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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诈尸!八零厂长嘴硬后跪下追妻苏沐禾小禾全文

紫藤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前夫诈尸!八零厂长嘴硬后跪下追妻》是由作者“紫藤”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八零年代雄竞1v2考古离婚后悔流甜宠双洁清醒女主】苏沐禾背负着“克夫”的骂名嫁给了准未婚夫的大哥。自此,藏起一身锋芒,洗手做羹汤,成为温顺贤惠的厂长夫人。不曾想去世了一年的男人竟然活着回来!“离婚吧,我们不合适。”苏沐禾忍痛一笑,拿房走人。这一走,就成为了两个男人的白月光。“小禾,离了大哥,还有我,我娶你!”未婚夫爬床。前夫冷脸守护,悔不当初。当美人光芒万丈,向来矜贵冷漠的他将人堵在舞台下,卑微哀求。“老婆,我错了,我把心剖出来给你,我们复婚好不好?”“滚!你们傅家兄弟当我是什么人,离了你们,我就活不成了?”苏沐禾利落转身,投入考古事业,混得风生水起。两个...

主角:苏沐禾小禾   更新:2025-07-04 01: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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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沐禾小禾的现代都市小说《前夫诈尸!八零厂长嘴硬后跪下追妻苏沐禾小禾全文》,由网络作家“紫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前夫诈尸!八零厂长嘴硬后跪下追妻》是由作者“紫藤”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八零年代雄竞1v2考古离婚后悔流甜宠双洁清醒女主】苏沐禾背负着“克夫”的骂名嫁给了准未婚夫的大哥。自此,藏起一身锋芒,洗手做羹汤,成为温顺贤惠的厂长夫人。不曾想去世了一年的男人竟然活着回来!“离婚吧,我们不合适。”苏沐禾忍痛一笑,拿房走人。这一走,就成为了两个男人的白月光。“小禾,离了大哥,还有我,我娶你!”未婚夫爬床。前夫冷脸守护,悔不当初。当美人光芒万丈,向来矜贵冷漠的他将人堵在舞台下,卑微哀求。“老婆,我错了,我把心剖出来给你,我们复婚好不好?”“滚!你们傅家兄弟当我是什么人,离了你们,我就活不成了?”苏沐禾利落转身,投入考古事业,混得风生水起。两个...

《前夫诈尸!八零厂长嘴硬后跪下追妻苏沐禾小禾全文》精彩片段

“我觉得,小泽和小禾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傅奶奶气笑了,她怎么会有这么自以为是的孙子。
她指着傅津屿,怒斥道:“负心汉!”
“你觉得小禾和你离婚之后,以她的人品,她会转身嫁给小泽吗?”
这句话问得傅津屿一噎。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会点头,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让他犹豫了。
傅奶奶看着大孙子不出声,冷哼了一声。
“小禾人那么好,你却不懂得珍惜!”
“她曾经是和小泽订婚,但她现在是你的媳妇,你竟然还把她推给别的男人,还是自己的亲兄弟!”
“你到底有没有为小禾考虑过?她嫁给你就被人议论纷纷,现在又离婚,别人会怎么看?”
“傅津屿,你还是一厂的厂长,竟然是非不分,太让我失望了!”
“我真觉得你瞎了眼!在你心里,小禾真的一点地位都没有吗?你回答我!”
傅津屿浑身一震,要说苏沐禾在他心里没有一点地位,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
他垂下眼睑,不敢直视奶奶失望的目光,沉声说道:“奶奶,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我们俩已经决定离婚了。而且妈也伤了她的心。”
傅奶奶眼皮一跳,追问道:“怎么回事?”
傅津屿将之前在医院的事道了出来。
二老都快气死了。
平时这个儿媳妇挺理智的,怎么做出这样糊涂的事。
竟然让苏沐禾陪着小孙子相亲,还闹出这种事,能怪谁。
主要责任应该是做出错误决定的儿媳妇。
儿媳妇不仅不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火上浇油,承认孙媳妇是水性杨花。
“爷爷、奶奶,小禾是一个好女人,她值得更好的。”
傅奶奶闻言,她沉声看着傅津屿说道:“你要是和小禾离婚,你不后悔?”
傅津屿点头,“不后悔。”
“行吧,你出去吧,我们两个老的需要冷静一下。”
傅津屿走之后,傅爷爷转头看向老伴,“真的让他们俩离婚。”
傅奶奶冷哼了一声,“我舍不得那么好的孙媳妇!”
“儿媳没长脑子,大孙子没长眼,但我有脑有眼,知道小禾的好。”
傅爷爷闻言,他无奈地说道:“前几天你以身体为由,让他们俩早点生孩子,可没想到才几天,两个人就决定离婚了。”"





一场云雨结束,苏沐禾正要去洗澡。

身后,丈夫傅津屿紧紧揽着她,眸光沉沉。

“沐禾,我们离婚吧。”

苏沐禾猛然起身,娇媚的容颜瞬间苍白,不敢置信:

“为什么?”

傅津屿松开她,点燃放在床头的烟,吸了几口之后,他轻轻地吐着烟圈,声音低哑:“我接到电话,找到二弟了。”

苏沐禾身子一僵。

傅津屿的二弟——傅津泽,是她的前未婚夫。

一年半前,傅津泽去考察南方市场,火车遭遇山体滑坡,下落不明。

搜寻半年无果,公安出具了死亡认定书。

刚和傅津泽订婚的苏沐禾,被传克夫,险些被逼死。

而这时,刚退伍返回家中的傅津屿站出来,说要代弟娶苏沐禾,照顾她一辈子。

苏沐禾永远记得当时她第一次见傅津屿,这男人穿着一身绿军装,眉眼端正配上他冷峻持稳的气质,加上酷似傅津泽的长相,她竟荒谬地同意结婚的事。

她知道这个男人脚受过重伤,阴雨天会难受,她专门和军医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

她渐渐把对傅津泽的感情埋在心底,接受傅津屿是她的共度一生的男人。

可现在她从前的未婚夫、如今的小叔子却回来了。

苏沐禾心情复杂,惊喜、恐慌又迷茫。

良久后,她下定决心,看着傅津屿坚定地说道:“我不同意离婚。”

“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就算津泽回来,也不会改变。”

傅津屿眼底波澜涌动,沉默的看着苏沐禾。

他当初娶苏沐禾,确实是看中了她的美。

苏沐禾确实美,一颦一笑皆温婉与雅致,是一个宜室宜家的好女人。

但他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妻子。

他的眼底恢复平静,声音清淡:“我之所以娶你,是因为我们家亏欠你。”

“现在二弟回来了,你克夫的谣言不攻自破。”

“更重要的是,我们不合适。”

傅津屿的最后一句话,让苏沐禾脸色苍白。

她是普通的城市女孩,而傅津屿是钢铁厂的厂长。

俩人门不当户不对。

苏沐禾黯然苦笑,原来在傅津屿的心里,她一直配不上他。

她何必自取其辱?

苏沐禾披上衣裳,声音的沙哑说道:“我知道了,什么时候离婚,你通知我,我和你去办手续。”

傅津屿抓着苏沐禾的手臂。

“沐禾,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苏沐禾嘴角扯出一抹笑,很淡,很轻。

“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我不会死皮赖脸的。”

傅津屿眸子一沉,沉默地看着苏沐禾,过了许久,他起身。

“你睡吧,我去客房。”

苏沐禾看着傅津屿转身离去,随后起身,收拾行李。

一夜未眠。

天色渐亮,苏沐禾洗漱后,拿着钱直奔供销社买肉。

今天是傅爷爷大寿,她昨天答应给傅爷爷做红烧肉。

买完回到家,傅津屿已经在等着她。

“去买肉了?”

“嗯。”

苏沐禾淡淡地说道:“也算有始有终。”

傅津屿深深地看着苏沐禾,当看到她双眼下的青印,他脸上有些不忍。

“一会儿我们回大院,先不要在爷爷他们面前提我们离婚的事。”

苏沐禾点头答应。

傅爷爷对她很好,不能在今天让他难受。

两人吃完早餐,往军区大院走去。

傅家大厅。

傅母抱着一个高大年轻的男人嚎啕大哭,傅奶奶也在一旁抹着泪水。

苏沐禾看清男人的脸,身子一僵,菜从手心滑落掉在地上。

傅奶奶见状,喜极而泣地喊道:

“小屿、小禾,你们快看,小泽回来了!”

话才落,傅津泽回头看到苏沐禾,眼睛迸出亮光。

他轻轻地推开傅母,大步朝着苏沐禾走过来,用力将她拥入怀里。

“小禾,我回来了,对不起,让你等我了!”

他说完,在场的气氛微妙起来。

苏沐禾慌地推开傅津泽,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傅津屿。

见他面无表情,她莫名有些心虚,总觉得自己在和别人当众偷情。

她勉强笑道:“二弟,欢迎回来!”

“二弟?”

傅津泽不明所以。

一旁的傅母尴尬的咳了一声:“小泽,小禾现在是你大嫂。”

傅津泽脸色骤变,牵强的笑。

“妈,不要和我开玩笑,这不好玩。”

苏沐禾看着面前沧桑了不少的傅津泽,曾经干净纯澈的眼神此时却多了一丝阴郁,不知道他在失踪的一年多经历了什么。

但她心里清楚,就算她和傅津屿离婚,也不可能和傅津泽再续前缘。

苏沐禾语气中满是歉意:“津泽,我和你哥在你失踪半年后结婚了。”

傅津泽呼吸变得急促,颈侧青筋如游蛇突起。

他怒吼一声,下一秒,一拳快速打在傅津屿的脸颊上,咬牙切齿。

“大哥,当年我临行前让你帮我照顾小禾,你却照顾到了床上!”

“你还真是我的好大哥!”




“小泽!”

傅母吓得赶紧上前阻止傅津泽。

苏沐禾更是挡在傅津屿的面前。

傅津泽见状,脸上满是受伤的表情,质问道:“你护着他?”

苏沐禾看着面前曾经爱过的男人,心里千言万语,却只能歉意说道:“你要怪就怪我,这不关你大哥的事。”

“你!”傅津泽气得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无声宣泄着心中的不甘。

傅津屿摸了一下被打疼的脸颊,随后轻拍苏沐禾的肩膀示意:

“你去厨房吧,我来解决。”

苏沐禾转头看向傅津屿,见他镇定自若的模样,想了想,妥协地点头,转身去厨房。

苏沐禾走后,傅津屿看着傅津泽

“当年你失踪,沐禾被人传克夫。”

“她的父亲受刺激发病过世。”

“这原本就是我们傅家欠她的,所以我娶了她。”

傅津屿的三言两语将他娶苏沐禾的来龙去脉道出来,唯独没提自己被苏沐禾外貌吸引。

人在厨房心在外的苏沐禾一直竖起耳朵,听到傅津屿又一次说起娶她的理由,眸光落寞下去。

傅津泽震惊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摇头,“不,不可能,叔叔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

“小泽,是真的。”傅母叹了一口气,“错过就是错过了,妈希望你能放下这段感情。”

“我放不下!”傅津泽情绪激动了起来。

他抓着傅津屿的手臂,苦苦哀求。

“哥,你和小禾离婚,我娶她,我的错,我来弥补!”

“求你了!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傅津屿看着面前可怜兮兮的弟弟,沉声说道:“我和沐禾已经决定......”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却不想一旁的傅老怒斥声响起。

“混账,你当婚姻是儿戏吗?”

傅母也是不赞成地阻止道:“小泽,别乱说话!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傅家。”

“一女嫁二夫的事传了出去,不仅是小禾,连我们傅家都成笑话!”

“你爸要是回来知道这事,打断你的腿!”

傅奶奶也是补充道:“小泽,奶奶知道,你心里还有小禾。但她现在已经是你大嫂。我让你妈安排给你相亲,你会找到合适的另一半的。”

“好好好!你们都站在傅津屿这边,我就不该回来,应该死在外面!”

说完这句话,傅津泽气急败坏地冲出家门。

“小泽!”傅母见到小儿子离家,焦急地冲着他背后喊着。

苏沐禾听到外面动静,想要追出去劝说傅津泽,可想到自己此时的身份,止住了脚步。

她原本想煮好在傅家的最后一餐,可没想到一碟红烧肉却被她烧焦了。

但傅家上下并不在意。

因为傅津泽的赌气离开,傅家气氛沉重。

苏沐禾离开军区大院之后,对着傅津屿说道:“我昨晚收拾了东西,今天我搬回我家。”

傅津屿诧异地看向苏沐禾,没想到她动作会那么快。

他劝说道:“你不用离开,到时候把房子给你,我搬出去。”

苏沐禾闻言,错愕地看向傅津屿,不敢置信地说道:“你把房子给我?”

傅津屿认真道:“嗯!算是你的补偿,当年我提结婚,现在又离婚,对你不公平。”

苏沐禾摇头拒绝,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觉得我住那里不太合适。那里是钢铁厂大院,你又是厂长,我们离婚了,到时候我还住那里,会遭人非议。”

傅津屿眉头一皱,他歉意地说道:“是我考虑不周,我重新找一套房子给你,你看可以吗?”

苏沐禾嘴角顿时一抽。

傅津屿还真是大气。

她要是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似乎显得自己很矫情。

她点头说道:“行!就按照你的安排,什么时候办理手续?”

“周一,到时候我去接你。”

傅津屿觉得事情要速战速决,既然傅津泽已经回来,还是早点把关系拨乱反正为好。

“你也不用搬回苏家,我这几天先住厂里,等找到合适的房子,你再搬过去也不迟。”

苏沐禾突然想到最近小弟在相看人家了,到时候被人看到她这个离婚的大姑姐在家,也不太好,随即同意。

两人回到钢铁厂大院之后,傅津屿就简单收拾了一下衣服就离开了。

苏沐禾站在窗前,她深思一个问题。

大学毕业之后,原本她被分配到文物局上班,后来傅津泽出事,她被传“克夫”,让她精神状态受到影响。

在傅津屿的提议下,她辞职了。

如今她要和傅津屿离婚了,她得独立起来。

她想了想,只能求救恩师。

她拿起电话,拨打了电话。

“老师,我是苏沐禾。”

电话那头的云老听到苏沐禾的声音,冷哼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你死了。”

话一砸下,苏沐禾的脸火辣辣地红了起来。

她惭愧地说道:“老师,对不起,愧对您的教导,我后悔了。”

云老口气缓和了一些,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

“我就说过,不要用婚姻来逃避,可你却不听。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明天来学校找我,我们再说!”

苏沐禾闻言,鼻子酸涩了起来。

第二天,苏沐禾来到曾经的母校——京大。

她来到云老的办公室门口,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京大历史系薛主任无奈的声音。

“云老,这个青铜匣已经放在这里快半个月了,你什么时候修复好?文物局那边还等着我们答复。”

云老淡淡的声音回道:“放心,快了!”

薛主任声音拔高:“快了?那是什么时候?你给我一个确切的答复!”

云老刚想说,眼睛的余光看向门口,随后脸上露出笑容,指着苏沐禾,说道:“看,修复青铜匣的人来了!”

薛主任顺着云老的手指望过去,当看到苏沐禾的时候,他诧异地说道:“她是谁?”

云老骄傲地说道:“我的爱徒——苏沐禾。”

薛主任闻言,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云老白了薛主任一眼,“没眼光!”

薛主任:“......”

苏沐禾走进办公室,打招呼:“老师好。”

云老为苏沐禾介绍了薛主任,随即指着桌上的青铜匣,说道:“还记得老师教你吧?一会你去修复它。”

苏沐禾看到青铜匣,目光就没移动过一分。

她认真地说道:“老师,我没忘记。”

云老点头,说道:“那就开始吧,修不好,以后别提是我的学生。”

云老说完,悠哉地拿起一旁的茶水。

“等等!”

眼看苏沐禾要出手,薛主任打断了她的动作。

“她是哪个班级的学生?”

云老懒懒地抬起头,说道:“她早就毕业了。”

薛主任:“她分配在哪个单位?”

云老:“......”

苏沐禾见状,说道:“薛主任,我现在待业在家。”

话一落下,薛主任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




薛主任指着苏沐禾,不满地叫道:“云老,您竟然让一个待业在家的人来修复文物!”

“您难道不知道这个文物可是三国时期的,历史悠久,要是她弄不好,破坏文物,她赔得起吗?”

云老听到薛主任的质疑,他不悦地说道:“我相信她的能力,她可是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

薛主任斜眼看向苏沐禾,嗤笑地说道:“云老,您怎么说谎话不打草稿的?如果她是您教过最好的学生,她为什么待业在家?”

苏沐禾沉声说道:“薛主任,我之所以待业在家,是因为我个人原因。我和您立下军令状,如果我修复不好,我来赔偿。”

薛主任听到苏沐禾的保证,仿佛觉得听了一个大笑话,他嘲讽地说道:“你赔?你赔得起吗?这是文物,你知道什么是文物吗?损坏文物,那可是坐牢的!”

苏沐禾顿时语塞,还没等她出声,云老站了起来。

“我来给她做担保,如果她真修复不好这个青铜匣,那我引咎辞职。”

“老师......”苏沐禾听到云老为她出头,眼圈红了起来。

薛主任没想到云老如此看重苏沐禾,他气笑了。

“好好好!云老,既然您这样说,我给您面子。您看着办,别到时候不好收场!”

说完,薛主任甩手离去。

云老看到苏沐禾在薛主任走后还站着不动,没好气地说道:“还不开始动手?难不成我教给你的,你全部还给我了?”

苏沐禾抽了抽酸涩的鼻子,嘶哑的声音说道:“老师,我不会让您丢脸的。”

说完这句话,她走到青铜匣前,先仔细观察。

这个青铜匣表面覆盖顽固铜锈,朱雀纹的锁扣被人暴力破坏过。

她先戴上手套,将宣纸铺在桌上,随后双手捧起青铜匣放在纸上。

第一步先拿起竹签,轻轻刮试匣盖和匣身接缝处凝结的钙化物,碎屑速速地落在纸上。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钙化物收集好,这可是要研究的东西。

收集的完毕之后,她调配去铜锈的液体——5%的酒石酸溶液。

棉签沾着酒石酸溶液轻轻地擦拭匣体纹饰。很快,暗绿色的锈层突然剥落,露出底下赤红色的贴金。

苏沐禾眼眸猛地一缩,她猛地缩回手,棉签悬在半空中。

这根本不是铜锈,而是层层叠叠的朱砂,这是被人精心涂抹成腐蚀的假象!

她抬起头,看向老师,“老师,有情况!”

云老闻声,快步走过来,当看到这一现象,他表情凝重,对着苏沐禾说道:“继续。”

苏沐禾得到指令之后,继续完成修复工作。

经过一天一夜的修复,她已经把青铜匣上的朱砂全部清除,匣体上雕刻的图面也清晰地展露出来。

竟然是古代的二十八星宿图!

这可是国内首次发现完整的二十八星宿图,一时间,云老激动万分。

薛主任一直关注这里的情况,当得知苏沐禾把青铜匣上的图案修复好,还得到了最宝贵的二十八星宿图的时候,他欣喜若狂。

“云老,您的得意门生真厉害,太厉害了!”

云老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之前是谁质疑她能力的?”

薛主任干笑了几声,说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向小苏同志道歉。”

云老白了他一眼,说道:“她还没完成修复工作,你别打扰她,你把情况和文物局那边说一声。”

“好的。”薛主任赶紧去打电话给文物局。

苏沐禾此时正专注修复锁扣,等到她彻底修复好青铜匣之后,还没等她松一口气,发现屋子里竟然站了不少人。

“老云,你不地道啊!这样的好徒弟,你竟然不安排到我们的文物局?”一个和云老同龄的老人笑呵呵地打趣道。

他说完,对着苏沐禾说道:“苏同志你好,我是文物局的局长,听说你还待岗在家,有兴趣来我们单位工作吗?”

苏沐禾听到他的话,尴尬地说道:“罗局长,您好,我曾经是文物局的一员,不过因个人原因,辞职了。”

罗局长一听,吃惊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沐禾不好意思地回答:“我是叫苏沐禾。”

罗局长闻言,顿时想起来,一年前曾经从他们文物局离职过一个小姑娘,她就叫苏沐禾,好像身体出现了问题。

罗局长打量了一下苏沐禾,随后露出一抹老狐狸的笑容。

“苏同志,我想起来了,现在你看起来身体恢复了吧?”

苏沐禾点头,“我已经恢复好了。”

罗局长点头,“那行!你明天回局里报道,这一年我就当你是停薪待岗了。”

苏沐禾傻眼了,这样说,她可以重新去文物局工作了?

还没等苏沐禾回答,云老没好气地说道:“老罗,你过来是拿东西的,可不是过来撬我墙角的!”

罗局长笑呵呵地说道:“老云,什么撬墙角,苏同志本来就是分配到我们单位的。”

“是你们留不住人才!现在她是我的助手!”云老严肃地说道。

他转头看向苏沐禾,“小禾,你一个晚上没休息了,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过来找我,我有事和你说。”

苏沐禾回过神,“好的,老师。”

说完,她和罗局长道别,当她精神恍惚地走出外面,看着外面的晴空万里,她猛地惊醒过来。

她好像忘记和傅津屿的约定了。

昨天周一,她竟然没有去办理离婚手续!




苏沐禾赶紧去钢铁厂去找傅津屿,在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

她问了人,才得知傅津屿下了车间,她只能坐着等候。

直到快下班了,傅津屿才从车间回来。

“抱歉,昨天我去老师那里帮忙,忘记离婚的事,你什么时候出差回来?”

苏沐禾一开口就先道歉,就怕这个男人误会自己。

傅津屿冷声道:“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一个晚上都不回家,我差点报公安!”

这句话让苏沐禾满脸愧疚,“对不起,是我的错,明天我们再去办手续。”

傅津屿看着她满脸疲倦,口气放软,“上面下达任务,厂要二十四小时开工,我这段时间会在厂里蹲守进度,不回家,离婚的事,等厂里完成任务再说。”

苏沐禾点头,“行,那一会我回家把你的衣服收拾送过来给你。”

傅津屿同意。

苏沐禾先回到钢铁厂大院,先收拾傅津屿的衣物送去厂里,再解决肚子,躺回床上,饱饱地睡了一觉。

睡起来已经是第二天,她又去了云老那里。

云老见到苏沐禾过来,指着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之后,欣慰地说道:“没把我教的忘记,很好!”

苏沐禾笑了笑,“老师,您说让我成为你的助手,真的吗?”

云老说道:“前不久在西北发现一个大型古墓。据调查,古墓是隋唐时期。上面要求对这个古墓进行挖掘,我被任命为负责人”

“你是想要和我一起去挖掘古墓呢?还是回文物所继续工作?”

苏沐禾闻言,浑身一震,她激动地握紧拳头,说道:“老师,我要和您一起参与挖掘工作!”

云老见到苏沐禾答应得如此爽快,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不需要和你丈夫商量一下?”

“挖掘任务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的,很可能一年甚至好几年都得待在那里。”

“不需要。”苏沐禾认真地说道:“我能自己做主,老师,什么时候出发?”

云老看着苏沐禾如此爽快,他说道:“不急,古墓那边还得做准备,估计得一个月左右,等候通知,这段时间你先过来我这工作。”

苏沐禾闻言,点了点头。

一个月时间,正好方便她处理好家事。

苏沐禾激动地回到家,却看到满脸疲惫的傅津屿站在家里喝水。

她诧异,“忙完了?”

“没有。”傅津屿揉了揉有些涨疼的苏沐禾,“奶奶我们过去探望她。”

苏沐禾猛地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奶奶身体不是一向很好吗?”

傅津屿无奈地说道:“听妈说是被小泽气的,走吧,我们先去医院。”

当两个人来到医院,还没走到傅奶奶的病房,走廊里,训斥的声音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傅母愤怒地说道:“傅津泽,你是打算把你奶奶气死你才甘心吗?”

傅津泽惭愧地低下头,“妈,对不起,但我不想相亲。”

“你......”傅母气得胸口起伏,还没继续训斥,就听到大儿子的声音。

“妈。”傅津屿喊道。

傅母转回头,当看到傅津屿和苏沐禾的时候,她表情缓和了一些。

“你们先进去。”

两个人点头。

苏沐禾经过傅津泽身边,目不斜视。

这举动让傅津泽极其受伤,他下意识地抓住苏沐禾的手臂,哀求地喊道:“小禾......”

“傅津泽,松手!”傅母见状,厉声制止,“你跟我来!”

傅津泽听到傅母的命令,不舍地松开苏沐禾的手。

苏沐禾跟着傅津屿一起进了病房。

“爷爷,奶奶。”

病房里,傅爷爷一直陪着傅奶奶,傅奶奶脸色有些苍白。

见到两个人,傅爷爷和蔼地点了点头。

傅奶奶看着苏沐禾,情绪复杂。

她朝着苏沐禾招了招手。

苏沐禾见状,走到她身边。

傅奶奶抓着苏沐禾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小禾,当年小泽带你回家,我一眼就喜欢你这孩子,可惜造化弄人你嫁给了小屿。”

“但经过这一年的相处,奶奶倒是觉得,你和小屿更合适。”

“唯一遗憾的是你们俩还没孩子,这是我的心病,就怕以后走了,见不到曾孙了!”

苏沐禾听到傅奶奶的这句话,她安抚地说道:“奶奶,您别这样说,您会长命百岁的。”

傅奶奶虚弱一笑,说道:“你当奶奶是王八呢,我的身体我知道,我现在只盼着你和小屿给我生个曾孙?”

苏沐禾语塞,求救的目光看向傅津屿。

他们俩都要离婚了,哪来的孩子啊?

傅津屿出声解围道:“奶奶,您放心,小泽现在回来了,他会让您早点看到曾孙的。”

傅奶奶闻言,气得瞪眼看向他。

“别给我装糊涂!我要看的是你和小禾的孩子,可不是小泽的。”

傅津屿无奈地说道:“奶奶,孩子这是看缘分的,不是您说的,想来就来的。”

傅奶奶闻言,瞪眼看向傅津屿,说道:“那是你不努力!”

傅津屿哭笑不得,看向苏沐禾,从来没想到,会有一天,不努力这个词会用在他的身上。

苏沐禾被傅津屿这一看,脸瞬间爆红了起来。

他们俩夫妻生活,一周两次,很是规律。

她和傅津屿在床上很和谐,甚至......她会体力不支。

这样看来,不努力的人应该是她吧?

傅奶奶看着两人的反应,她精光在眼里划过,随后强势地命令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俩搬回军区大院住,直到小禾怀孕了再说!”




“奶奶,这不太合适。”

苏沐禾立刻反对。

傅奶奶两眼一瞪,“有什么不合适的?”

苏沐禾噎了一下,不能坦白他们要离婚,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军区大院离钢铁厂有一段距离,到时候津屿上班不方便。”

“早睡早起!这对津屿不是困难!”傅奶奶反驳道。

苏沐禾继续说道:“奶奶,我找了一份工作,是我导师的助理。明天早上要去京大报到。”

“京大离军区大院有些远,我担心早上会迟到。”

在场的人听到苏沐禾要去京大工作,都惊讶地看向她。

傅津屿皱着眉头看向苏沐禾,她是因为离婚才找工作的吗?

傅奶奶好奇地问:“怎么突然打算工作了?”

苏沐禾淡然一笑,说道:“也不是突然,奶奶您应该知道,我是京大第一批考古系的学生,要是我一直不工作,这不是辜负了国家对我的培养吗?”

傅奶奶赞同地点头:“小禾你有这样的觉悟很不错!”

苏沐禾见状,趁热打铁地说道:“所以,钢铁厂大院去京大比较近,还是暂时不要搬回军区大院了。”

傅奶奶闻言,哀怨的看着苏沐禾,“小禾,你这是嫌弃奶奶吗?”

“没有,我没有嫌弃。”苏沐禾连忙否认。

傅奶奶叹了一口气,抹着泪水,说道:“口是心非,嘴里说不嫌弃,但却不想陪着我这个老不死的,算了,既然你们不愿意,那......”

“奶奶,我们愿意回家住。”傅津屿打断了傅奶奶的话。

傅奶奶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她满意地点头,说道:“这就对了!小禾你别担心,大院外直通京大的公交车,你不会迟到的。”

“行了!我也不多留你们了,你们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搬回来住!”

傅津屿点头,拉着欲言又止的苏沐禾,两人离开了病房。

傅奶奶在两人走后,笑着看着老伴。

“我刚才做得不错吧?”

傅老无奈,问道:“怎么让他们俩搬回来住?你不怕这两兄弟闹僵?”

傅奶奶收住笑容,无奈地说道:“我这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小泽一直放不下小禾,要是让他天天看到小禾和小屿相处和谐,他就死心了。”

“如果小屿再给力,让小禾怀上孩子,我死也瞑目了。”

“呸呸呸,乌鸦嘴,这种话可不要说。”傅老瞪眼道。

离开的苏沐禾抓住傅津屿的手臂,压低了声音着急的问道:“你怎么答应奶奶搬回去住?我们明明都要离婚了。”

傅津屿抽出手臂,淡淡地说道:“奶奶陪着爷爷下放的时候,身体受过重创。她老人家难得有个心愿,我们做小辈的,只能满足她了。”

苏沐禾一听,嘴角一抽,无奈道:“你不会是想要和我生孩子吧?”

这一年来,他们俩一直采取避孕措施。

不是苏沐禾不想要孩子,而是傅津屿说暂时没有做父亲的打算。

傅津屿挑眉反问:“你想要孩子吗?”

“不想!”苏沐禾毫不犹豫地拒绝,“我们都要离婚了,我不想孩子生活在单亲家庭,这样对孩子不好。”

傅津屿点头,“你说得对,但为了奶奶的身体考虑,我们俩先搬回大院。离婚的事,等奶奶身体恢复了,我们再去办。”

“再说了,这段时间我得在厂里蹲守,也没时间和你生孩子。”

一句话让苏沐禾松口气。

傅津屿只让苏沐禾简单收拾她的东西,随后骑着单车带着她回大院。

天色已晚,在傅母的挽留下,傅津屿今晚暂时住在军区大院。

来到傅津屿的房间,苏沐禾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她和傅津屿要同床共枕!

而且傅津屿在军区大院的房间里的床也只有一米。

对于傅津屿一个大男人来说,够他睡了,但加上她的话,估计有点勉强。

傅津屿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床,看着她满脸纠结的模样,瞬间明白了她的顾虑。

他说道:“今晚就将就一下,晚上我打地铺。”

苏沐禾眉头一皱,现在虽然入春了,但晚上温度还是挺凉的,要是傅津屿睡地铺,晚上着凉生病了,影响可不好。

“你不用睡地铺,我们俩挤一挤吧,不然晚上谁突然闯进来,看到你打地铺,我可是有理说不清。”

傅津屿失笑,在家里,还没人敢随随便便地闯到他的房间里呢!

傅津泽回来得知两人留宿,脸色阴沉无比。他径直的走到苏沐禾身前,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我和你有话说。”

说完,不等苏沐禾回应,他便将她拉了出去。

“傅津泽!”傅母见状,有些气急败坏,她看着淡定地坐在沙发上不阻止的大儿子,气着说道:“你怎么不拦着他?”

傅津屿眼观鼻,鼻观心地说道:“拦得了一时,拦不了一世。他们俩说几句话,又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妈,冷静点。”

“你!”傅母一听,顿时语塞,随后她没好气地说道,“到时候你没了媳妇,可别和我急。”

傅津屿轻笑一声,不再多说。

“傅津泽,放开我!”苏沐禾被傅津泽拉扯到外面,她生怕被邻居看到,挣扎着想要从傅津泽的手心中抽出自己的手。

话才落,傅津泽反身,手紧紧地抱住她,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小禾,你离婚吧。我知道你好面子,你和大哥离婚后,我们俩远走高飞,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你曾经嫁人了!”




苏沐禾觉得他疯了。

她挣扎着想要从他的怀里脱身。

“你先放开我!”

傅津泽充耳不闻,猩红的眼睛盯着苏沐禾:“你答应我,可以吗?”

苏沐禾使劲推开傅津泽,厉声:“傅津泽,你冷静点,你这样逃避对得起你家人吗?”

“奶奶被你气得住院,你是要逼死她老人家吗?”

“你理智点!你现在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你成年了!”

“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你的家人!”

说到这里,她眼圈红了起来,认真地说道:“津泽,我们回不到过去了!就算我和傅津屿离婚,我也不可能再嫁给你的。”

傅津泽听到这句话,眼窝一热,“说这么多,你是喜欢上大哥了是吗?他比我有钱,比我有能力,比我有地位!”

苏沐禾被傅津泽这样一说,苦笑道:“如果你这样想也行。我希望你放下我,找一个更合适你的女人。”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傅津泽,他想都没想,直接按住苏沐禾的脑袋,俯身去寻她的唇。

苏沐禾又惊又怒地避开,双手想要挣脱傅津泽的束缚,可男女体力悬殊让她被傅津泽死死地扣在怀里。

她咬牙,脚跟狠狠地踩在傅津泽的脚背上。

没有防备的傅津泽吃痛地松了几分力,趁此机会,苏沐禾猛地推开他,随后转身往屋子里跑。

但她没想到这番举动彻底激怒了傅津泽。

他长臂一伸,从背后捞起苏沐禾,随后将她压在地上。

“小禾,我只要你!”

苏沐禾看着身上的男人情绪有些失控了,这模样和曾经的傅津泽截然不同。

她眼里不禁流露出惊恐,“津泽,你先冷静,我们坐下来好好谈,好吗?”

她试图用温和的语气和傅津泽说话,想要让他放松下来。

可没想到傅津泽却冷笑出声,“你答应和大哥离婚,和我在一起,我们再好好谈。”

苏沐禾苦笑。

她还没回答,傅津屿就从屋子里走出来。

他听到外面的动静,脸色一变,赶紧出来,却看到傅津泽对苏沐禾施暴。

他怒上心头,直接将傅津泽从苏沐禾身上扯开,随后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傅津泽脸上。

身为退伍兵,傅津屿直接一拳将傅津泽打趴在地。

“你没事吧?”傅津屿将苏沐禾从地上扶起来。

苏沐禾心有余悸。

之前她和傅津泽交往的时候,他很是绅士,两个人只牵过手,亲吻也是蜻蜓点水。

而现在,他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冒犯她,这让苏沐禾察觉到他的性格似乎发生了改变。

这是为什么?

她红着眼圈看向傅津泽,当看到一个平安符从他的口袋滑落,她瞳孔猛地一缩。

这个平安符有些陈旧,是当年傅津泽南下之前她去求的。

当时傅津泽发誓,他一定好好保管,绝对不会离身。

没想到他真的遵守了承诺,可如今物是人非。

“沐禾?”

傅津屿看着苏沐禾一脸难受却不说话,担忧地唤了一声。

苏沐禾回过神,看着地上还未起来的傅津泽,嘶哑地说道:“我没事,让他起来。”

傅津屿冷眼看着倒在地上的傅津泽,冰冷地命令道:“站起来。”

傅津泽眼里充满恨意的瞪着傅津屿,看着两人相拥,恨不得将两人分开。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津泽,我只说一次。”

苏沐禾认真地盯着傅津泽的脸,说道:“就算我和你哥离婚,我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一女侍二夫,还是两兄弟,我脸皮没那么厚!我怕被人戳脊梁!”

“傅津泽,我不想让我爸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

说完这句话,她示意傅津屿松开她,随后步履踉跄地回屋里。

两个男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苏沐禾离开,一言不发。

傅母从厨房走出来,想看看傅津泽和苏沐禾有没有说完话,却看到苏沐禾脸色苍白地上楼。

“小禾,你怎么了?”

苏沐禾听到傅母的声音,止住脚步,转头看向傅母。

“妈,我身体不舒服,麻烦您煮饭了,一会吃饭不用叫我了。”

说完,她生怕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傅母面前,不等傅母回应,便转身上楼。

傅母眉头一皱,走出外面,却看到两兄弟一言不发对峙。

她看到傅津泽脸上的伤,眼眸一缩,但没说什么,叹了一口气,返回厨房。

两兄弟自然看到了傅母的身影,但两人没说话。

直到傅母离去之后,傅津泽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不会放弃小禾的!”

傅津屿冷冷地扫了傅津泽一眼,“傅津泽,再有下次我发现你对沐禾对粗,我有办法让你这辈子永远见不到她!”

“还有!现在奶奶身体不好,她老人家要是因为你有个三长两短,不用我教训你,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走。

傅津泽被威胁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打蛇打七寸,他这个大哥知道拿他最在乎的人来威胁他。

他咬牙切齿,弯腰捡起地上的平安符,吹了吹,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苏沐禾倚靠在窗前,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

她脑子里回想着过去和傅津泽相处的一点一滴。

她和傅津泽是在高中时认识的。

原本没有交集的两人,在她被流氓欺负时,傅津泽挺身而出救了她。

他们到一起考上京大,在大学的时候,他们相爱。

在大学期间,傅津泽无微不至地照顾她。

她记得有一天例假生理痛,那天下着大雨,傅津泽背着她去了医院。

路上傅津泽淋湿了全身,可她身上却一点雨水的痕迹都没有,最后却感冒了。

当时傅津泽烧红了脸,说只要她没事,他减寿都行,气得她当场打了他。

再后来傅津泽带她去见相熟的老中医调理身体。

傅津泽去南方考察,也是为了赚钱,让她有一个好生活。

她还是辜负他的感情。

苏沐禾掩面,泪水从指缝中流出。

傅津屿推开门,看到苏沐禾无声地哭泣,修长的身影僵滞了许久。

“让你委屈了,现在我送你回钢铁厂大院。”

苏沐禾听到傅津屿的声音,擦了擦泪水,摇头,“不用,答应奶奶的事,我说到做到。”

当天晚上,傅津屿还是打了地铺。

两个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都没睡着。

半夜,门被急促地敲响,

傅津屿站起身,打开门,见母亲站在外面。

“小屿,快!送小泽去医院,他喝了好多酒,吐血了!”




傅津屿脸色一变,迅速穿上衣服。

被吵醒的苏沐禾也睡不着了,她叫住了他们。

“我和你们去!”

傅津屿听到苏沐禾的话,停住脚步,说道:“你待在家里,过去就是添乱!”

苏沐禾苦笑:“待着我也睡不着,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跟着你们去,这样我也安心。”

傅津屿见状,只得妥协。

傅津屿将浑身满身酒气的傅津泽背在身上,正准备跑步去医院。

“等等,我去借辆车!”

苏沐禾见状,想到今天来军区大院的时候,看到大院门口锁着一辆三轮车。

她和守卫士兵沟通了一些,骑着三轮车来到傅津屿身边。

“上来。”

“哪来的?”傅母惊讶。

苏沐禾:“借的。”

傅津屿也不多说,直接将傅津泽放上去。

“我来骑,你和妈在后面照顾小泽。”

苏沐禾将位置让给傅津屿,坐在后面。

一上车,傅津泽就感觉到苏沐禾的气息,整个人往她身上倒去。

苏沐禾下意识地扶住他。

傅津泽的脑袋靠在苏沐禾的肩膀上,这一刻,他紧蹙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他看似说梦话,用有气无力的声音痛苦地说道:“小禾,我后悔了,当初我就不应该南下,还失去了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句话被傅母听到,她眼里流露出心疼。

她看着苏沐禾和傅津泽亲昵的举动,紧张地看向傅津屿,见大儿子没有阻止,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由于及时送医,傅津泽的病情得到控制。

医生在抢救完傅津泽后,将他的情况说了出来。

“病人是酒精中毒,原本营养不良导致肠胃消化差,大量喝酒造成肠胃受损,这次就算抢救回来,以后也得好好调理身体,刺激性的东西比如酒、辣椒之类就不要吃了。”

医生说着,打量着面前三人,心里犯着嘀咕。

这三人也不像是普通家庭,病人怎么会营养不良呢?

傅母听到营养不良三个字,身子一晃,脸色苍白。

之前小儿子回来的时候,她光顾着高兴,都没问他这一年是怎么过的。

加上他对苏沐禾执念太深,让全家头疼不已,恨不得让他立刻结婚,这导致她忽略了他的身体状况。

傅母心里自责不已。医生走后,她看向苏沐禾的目光不一样了。

“小禾,昨天你对小泽说了什么?”

傅母的语气带着责备。

苏沐禾表情黯淡,还没等她出声,傅津屿抢先一步说道:“妈,这件事不是沐禾的错。”

傅母见傅津屿袒护苏沐禾,一股怒火冲到脑门,厉声道:“我知道,不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小泽的错。”

“他当初就不该喜欢苏沐禾,为了她辞职南下,为了她差点丢了命,还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样!”

傅津屿无奈地说道:“妈,您能好好说话吗?”

傅母胸口上下起伏,试图冷静:“行!我好好说话。我就想说,如今小泽变成这样,你们作为大哥大嫂,能不能让着点他,不要再让他做傻事了!”

说着,傅母眼圈一红,声音嘶哑地说道:“我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他了......”

苏沐禾内心五味杂陈。

她也不想傅津泽变成这样,自己和他是回不到过去了,只希望他能放下这段情。

傅津屿看着母亲泪水滑落,又看了看身边红着眼圈的苏沐禾,沉声说道:“妈,作为大哥,我也不想小泽变成这样,我和沐禾离婚。”

傅津屿的话如惊雷,让苏沐禾和傅母都震惊住了。

苏沐禾又惊又困惑,傅津屿不是说他们离婚的事暂时要在家里人面前保密吗?

而傅母反应过来之后,她颤抖的手指着傅津屿,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屿,你当婚姻是儿戏吗?我说几句话你就闹离婚!你是想要傅家都乱成一锅粥了是吗?”

傅津屿听着傅母的指责,说道:“妈,如今傅家乱的根源在我和沐禾的婚姻,如果要根本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我们俩分开。”

傅母闻言,不禁气笑了。

“小屿,离婚能根本解决问题吗?不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我现在看着你就来气,滚回家去!这里我来守着!”

傅津屿安抚道:“妈,我来守着小泽,你回去休息。”

傅母没好气,“你守着,等小泽看到你,更是气得内伤!走走走!你们俩都回去!”

她说着,挥了挥手。

傅津屿见状,只能点头,带着苏沐禾一起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傅津屿对苏沐禾提醒道:“小泽住院的事先不和爷爷奶奶说。”

苏沐禾看着前方的路,苦笑:“傅津屿,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爷爷这两天在医院陪着奶奶,他一旦回家,不见傅津泽,你觉得能瞒得住他老人家?”

傅津屿沉默了一会,道:“暂时先不说,等爷爷问起我来解决。”

苏沐禾“嗯”了一声。

傅津屿并没有送苏沐禾去军区大院,而是把她送去钢铁厂大院。

等两人回到家,天已经微微有些亮。

傅津屿:“你休息吧,我把车还回去,然后我再回厂里。”

苏沐禾看着傅津屿,昏暗的光线下,她看不清此时他的表情。

她有些担心,随即问道:“妈一晚不睡,早上我送早餐过去,需要换妈回来休息吗?”

她的话一落下,傅津屿转头看向她,一时间竟没有说一句话。

苏沐禾被傅津屿这样盯着,有些不自然起来,“你别不说话这样盯着我。”

傅津屿收回目光,淡淡道:“要是你不怕妈迁怒于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苏沐禾噎了一下,感受到傅津屿的不喜,莫名觉得委屈。

“我知道。”

说完,就快步往家里跑。

傅津屿听到大门被打开又关上,便踩着三轮车离开。

苏沐禾躺在床上补眠,可翻来覆去却怎么都睡不着。

明明身体很累,但脑子却是清醒的,想着刚才在医院发生的事,她心情低落。

她很担心傅津泽,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是她不愿意发生的。

她现在是傅津泽的嫂子,太过关心傅津泽的话,担心会引起傅家人的误会。

她叹了一口气,真要撒手不管,自己也不是冷血的人。

她将被子盖在头上,想了想,反正她和傅津屿也要离婚了,到时候她会跟老师去外地考古,届时也会和傅家人划清界限。

现在,做好她自己,不让自己良心不安,那就行了!

想到这里,她翻身下床。

睡不着,那就准备早餐,一会儿送去医院吧。

等到苏沐禾到了医院,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乒乓的巨响,吓得她立刻推门而入。




病房里,傅母跌倒在地。

她的不远处,一个陶瓷盆摔得底朝天,水洒在地上。

“妈!”

苏沐禾赶紧将傅母扶起来。

声音把昏迷中的傅津泽惊醒,他迷茫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当看到傅母摔倒后,他着急地想要下床。

“小泽,你别动,免得针回血,小禾扶着我就行。”

傅母看到儿子下床,急忙阻止道。

傅津泽闻言,动作一顿,看着苏沐禾将母亲搀扶起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苏沐禾将傅母搀扶到一旁坐下,“妈,我去叫医生过来给您看看。”

傅母拦住了苏沐禾,“我没事,就是刚才头有点晕,人老了不中用了,才一个晚上,就这样。”

说着,她叹了口气。

傅津泽一听,万分内疚不安。

苏沐禾安抚道:“妈,您先吃早餐,一会回去休息,我在这里照顾傅津泽,等您休息够了再过来照顾他。”

“这......”傅母犹豫。

她担心苏沐禾和傅津泽两个人相处会擦出火花。

傅津泽看出母亲的担心,他自嘲一笑,举起打着点滴的胳膊,用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妈,你放心,这里是医院。”

傅母闻言,略显尴尬,随后看向苏沐禾,“那就麻烦你了小禾,下午我再过来医院。”

苏沐禾点头。

苏沐禾想起今天原本要去学校,于是和傅母说了一声,又打了一个电话给云老,说明了情况。

云老得知苏沐禾家里有人生病,让她好好照顾家人,有空再来学校帮忙。

苏沐禾见云老如此开明,心里暖暖的。

“老师,考古的事,我一定要跟您去!”

云老听到苏沐禾坚定的话,好笑地回道:“知道了,丫头,先处理好家里的事。”

苏沐禾挂断电话,松了一口气,付了电话费,转身回医院。

傅母离开之后,苏沐禾和傅津泽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出声。

最后是傅津泽出声说道:“小禾,昨天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苏沐禾听到傅津泽的道歉,淡淡的说道:“过去就是过去了,我不会介意。”

傅津泽苦笑,他看着苏沐禾一脸平静的模样,心里满是不甘。

她是放下了过去的一切,包括他们的感情,可他呢?

放不下!

经历了那么多苦,他不想放弃!

“小禾,还记得我们大学时憧憬结婚后过的日子吗?生个一儿一女,凑个好字。我努力赚钱,给你和儿女一个幸福的生活,让你过你想过的生活。”

“我知道,我比不上大哥,不管在能力还是经济上,我都逊色于他,但我一定会努力,不会......”

“傅津泽。”苏沐禾无奈地打断了傅津泽的话,“昨天我说的话,看来你真的没听进去。”

苏沐禾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义正言辞。

“我再说一遍,就算我和你哥离婚,我们俩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不仅是为了傅家的名声,还是为了我,我们俩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覆水难收,从我嫁给傅津屿的那一刻起,我们俩的感情就已经是过去式了,你明白了吗?”

傅津泽手一紧,直直的看着苏沐禾。

苏沐禾的表情认真,不像是作假。

他苦笑。

这个女人真是狠得下心,说放就放。

既然如此......

他肩膀耸下,“好!那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苏沐禾感觉到傅津泽身上散发着悲伤的情绪,心一软。

“当然,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傅津泽听到苏沐禾的应允,眼里划过一道精光,快得让她捕捉不到。

他伸出手,“你好,朋友。”

苏沐禾看到傅津泽伸出来的手,一阵恍惚。

她想起当年和傅津泽初识,她被欺负,摔在地上,傅津泽把流氓打趴在地上之后,来到她身边,朝着她伸出手。

“小禾?”

傅津泽的叫声让陷入回忆的苏沐禾回过神,她伸出手,握住傅津泽的掌心。

“你好。”

傅津泽的心在相握的那一刻,仿佛一颗石子落入心海,激起一层层涟漪。

他眼眸一暗,随后很快松开苏沐禾的手,虚弱一笑。

“小禾,我饿了,先吃点东西。”

苏沐禾:“我煮了点粥过来,但我还得先去问问医生,看看你现在能进食了吗?”

说完,她离开病房去找医生。

傅母坐在公交车上,心里不安,她还是不放心苏沐禾单独留在病房照顾小儿子。

“司机,我要下车!”

傅母转了公交车来到钢铁厂。

傅津屿得知母亲找到,急匆匆地返回办公室。

得知苏沐禾在医院照看傅津泽,他沉声道:“妈,我知道了,你回去休息,等下班了我再过去医院看看小泽。”

傅母见状,放心离开。

傅津屿的话虽这样说,但他想起昨天的事,他和小李交代了一声,骑着二八大杠往医院去。

他刚进病房,就看到苏禾禾正一口一口地喂着傅津泽吃饭!

看起来很是融洽。

一时间,他有一种自己是外人的感觉。

门口的开门声惊动了苏沐禾和傅津泽,两人转头望去。

当苏沐禾看到来人是傅津屿时,她吓得差点把手里的碗摔了。

“你怎么来了?”

傅津屿听到苏沐禾的问话,淡淡的说道:“妈去了厂里。”

苏沐禾听到傅津屿的这番解释,心里了然。

傅母还是不放心他们俩待在一起,所以通知了傅津屿。

她看着傅津屿一脸平淡的模样,想到刚才他进门看到自己给傅津泽喂饭,生怕他误会,随即解释。

“津泽说他饿了,他的右手打着吊针,说自己没力气。我问了医生,可以给他喂点米汤。”

傅津屿听到苏沐禾的解释,点了点头。

他看向傅津泽,淡淡的说道:“现在有力气了吗?”

傅津泽听到傅津屿的问话,挑衅地朝他一笑,“有一点点了,但是不多,哥,小禾才喂了我几口,你就来了。”

傅津屿闻言,走到苏沐禾身边,将她手里的碗拿了过来。

“那我来喂你!”




苏沐禾听到傅津屿这句话,震惊地看着他。

傅津泽脸色难看,像吞了苍蝇一样。

从他有记忆开始,他哥就从来没给他喂过一口饭!

现在他哥主动给他喂饭,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不用,小禾喂我就行了!”

傅津屿深邃的目光看着傅津泽,暗暗冷笑,这小子打的什么算盘别以为他不知道!

他修长的手拿着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漫不经心道:“你该叫嫂子!”

这句话如同刀子般戳中傅津泽的心窝。

他暗暗咬牙地看着一脸平静的傅津屿,不甘心地喊道:“嫂子......”

苏沐禾还是第一次听到傅津泽叫她“嫂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该不该给个回应。

她都快要和傅津屿离婚了。

傅津屿见苏沐禾不出声,转头对她,“沐禾,你先去奶奶那边。妈回去休息了,没有人过去探望奶奶,就怕爷爷奶奶多想。”

苏沐禾闻言,回过神来,“行,我现在就过去。”

傅津泽眼睁睁地看着苏沐禾就这样走了,想要阻止却不敢出声。

待苏沐禾消失之后,傅津屿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津泽,“你是胃出血,不是手断了,还需要我喂你吗?”

说着,将手中的碗递到傅津泽面前。

傅津泽气得磨牙,但还是接过碗,将里面的米汤一饮而尽。

傅津屿满意点头,站在病床旁居高临下。

“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再让我发现你像昨天那样欺负沐禾,我可不当你是我弟弟!”

傅津泽毫不畏惧地看着傅津屿,“哥,如果我和你落水,你说小禾会救哪个?你还是我?”

傅津屿嗤笑出声,“小泽,你今年二十五岁,不是五岁,这种幼稚的问题,亏你问得出口?”

“你别告诉我你不会游水,而是等着沐禾一个女同志来救你!”

“要是我落水,我只会自救,而不是把命交到别人手里!”

傅津泽顿时沉默了。

兄弟俩不再多说,傅津屿让他好自为之,之后转身离开,去了傅奶奶病房。

一进门,就见到傅奶奶和苏沐禾聊得正开心。

苏沐禾不知说了什么,傅奶奶被逗得哈哈大笑。

傅津屿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小屿来了!”

傅爷爷第一个看到傅津屿,他挑眉。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们小两口翘班过来探望。”

苏沐禾转过头,看见傅津屿,愣了一下。

傅津屿那么快就过来这里了,不陪着傅津泽,让傅津泽一个人在病房?

傅津屿朝傅爷爷点头,走到床边,“奶奶,聊什么那么开心呢?”

傅奶奶笑着指了指苏沐禾,“小禾和我说你们在钢铁厂大院的趣事,说到一个叫‘虎子’的小男孩被鹅追,啄屁股的事。”

“这个虎子确实很调皮。”傅津屿挑眉。

奶奶:“和你小时候有得一比。”

男人面上顿时一僵,“奶奶,别乱说!”

傅奶奶见大孙子脸上露出窘迫,便戏谑地说道:“奶奶可没乱说,小禾,你别看小屿现在稳重,他小时候调皮得很。五岁那年,他拿着火柴烧了小泽的头发,怕他爸拿皮带抽他,就爬上大院里最高的树。”

“你不知道,这小子敢爬上去,不敢爬下来,害怕得抱着树干嗷嗷大哭!我那时又急又好笑,还是他爸爬上去救他的,下来的时候,还被树枝划破了裤子,光着半边屁股下来的。”

“噗嗤!”

苏沐禾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笑出声。

她看着傅津屿一脸黑脸的模样,生怕这男人恼羞成怒,赶紧止住笑。

可上下耸动的肩膀却暴露了她。

傅津屿无奈,“......想笑就笑吧。”

苏沐禾这才放开了声音,哈哈大笑起来。

傅奶奶眼里尽是笑意,“不知道将来你们俩的孩子是不是像小屿那样调皮。”

这句话瞬间止住了苏沐禾的笑,这次轮到她尴尬了。

傅津屿神色淡漠,“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奶奶,时间不早了,我送她去工作。”

傅奶奶听到大孙子的这句话,也不挽留,摆摆手:

“行,你们去忙吧,小禾,不用特意过来看我,这里有那么多医生护士,他们是专业的,你安心工作就好。”

苏沐禾点了点头,乖巧地说道:“好的,奶奶。”

傅奶奶补充一句,“抓紧时间生娃,奶奶还能帮带,绝对不会让孩子和小屿一样调皮。”

苏沐禾干笑了几声,无奈地看向傅津屿。

可这男人不发一言,拉着她的手离开了病房。

等出来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气问:“你过来了,津泽那边有人看护吗?”

傅津屿目视前方,淡定道:“他好得很,也不是三岁小孩,不需要人看护,有需要就找医生护士就行!”

“可我答应妈......”

还没等苏沐禾说完,傅津屿打断道:“要是妈真放心你照顾小泽,也不会来厂里找我。”

苏沐禾心一寒,傅母的不信任让她难受。

傅津屿感觉到苏沐禾的难受,牵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

他淡淡地说道:“不要难过,妈只是太在乎小泽了。”

苏沐禾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没关系,等到我们俩离婚,我和你们傅家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了。”

这番话让傅津屿的脚步一顿,“你想通就好,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傅津屿骑着自行车,苏沐禾坐在后面。

半路,傅津屿想起一件事,“小李在京大附近找到一套房子,等下午你休息好了,我们过去看看,你觉得呢?”

傅津屿说着,却久久得不到苏沐禾的回应。

他回头,见苏沐禾的脑袋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的,顿时好笑。

他有心想让苏沐禾睡个安稳,但现在是坐在自行车上,要是摔下来,那可不好。

一刹车。

她的脑袋撞在他后背。

“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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