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导，您和江机长……”
未说完的话却是不言而喻。
江雨晴一紧，余光盯着纪司宴，生怕他说出什么让人误会的话。
然而纪司宴只是淡淡一笑，说：“你不想做演员，想去做记者了？”
女一号便知道不能再问，吐吐舌头跟其他人一起去点菜了。
江雨晴很明显地松了口气，毕竟现在的纪司宴在想什么，想做什么，她完全都摸不透。
但不管他想做什么，她都一定是要离婚的。
既然要离婚，要撇清关系，她就不想给自己惹那么多是非。
不料，身边高大的身影突然凑近，一股热气在江雨晴的耳边围绕。
“怎么，我喜欢你这件事，就让你觉得这么丢人？”
纪司宴是贴着江雨晴的耳廓说的。
声音很小，除了他们俩没人听到。
但这种感觉就像是光天化日之下偷摸做坏事，江雨晴的脸一瞬就红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纪司宴，想要说什么，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半晌，江雨晴拽住纪司宴的衣袖，压低声音，有点咬牙切齿地说：“你跟我出来。”
她说完，起身便走。
众人见状，皆是一怔。
纪司宴跟着起身，给了他们一个淡笑：“你们先点，我们去去就回。”
所有人又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没有细想。
江雨晴在一处没人的地方站定，听着身后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然后停下，她转身便说：“纪司宴，你能不能不要再这样了。”
纪司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声音寡淡：“我怎么样？我爱你一个人，却不能说吗？”
江雨晴心中一震，但面上没有表露出分毫。
“你爱谁？你爱我吗？”
纪司宴瞳孔皱缩：“不然呢？你觉得我爱谁？！”
江雨晴伸出食指狠狠地戳在她的心口处：“你爱的只不过是当年救了你的那个人，她可以是任何人，就像你以为她是温嘉一样。”
“她是谁重要吗？不重要，只要是完成了那个动作的人，你就爱她。”
“但我不一样，纪司宴，不管我是不是当初救了你的那个人，我都是和你结婚，陪了你整整三年的人！”
“可我在你身边三年，最后你给我的答案是，你从来都没爱过我。你说你爱我，谁会信？”
纪司宴喉间一梗，心脏像是被谁扯着，一下，又一下，好疼好疼。
他缓缓攥紧手，压着自己不稳的呼吸。
“书妤，我承认当初是我的错，我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心……我，我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爱。”
“直到你离开，我才醒悟，我真的很后悔。”
闻言，江雨晴却突然笑了一声。
只是这笑是冷的，是充满讥讽的。
她紧盯着纪司宴，黑暗中红唇轻启。
“纪司宴，后悔是没有用的。”
纪司宴突然伸手握住江雨晴的双肩：“江雨晴，是不是不管我说几遍，你都不肯相信我爱的人是你？”
她一顿，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片刻，江雨晴沉下气，一字一顿道：“是，我不信。”
“为什么？！”纪司宴眉心深深皱在一起。
江雨晴直视着他的双眼。
曾经，她是多么地爱他，爱他的眼睛，爱他的嘴巴，爱他的一切。
“因为我从来就没感受到你对我的爱。”江雨晴的嗓音突然染上一抹悲寂，她扯了扯嘴角，像是疲累至极，“我们就好聚好散，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