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接钱时眼睛都亮了,连连鞠躬后退出了包厢。
音乐声重新大了起来。
洛鸿升揽着甜甜的腰,感受着怀中人僵硬的肢体和紊乱的呼吸。
她笨拙地学着其他女人的样子去碰他的酒杯,却不小心碰倒了杯子,酒液洒在男人昂贵的西裤上。
“对...对不起!”
她慌乱地用手去擦,却被一把攥住手腕。
洛鸿升盯着她惊慌的眼睛,突然觉得这比那些熟练的讨好更有意思。
他俯身,正准备在她耳边低语,包厢门再次被打开。
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他约莫四十岁上下,梳着一丝不苟的三七分背头,面容冷峻,眉峰如刀。
西装剪裁得体,勾勒出匀称而紧绷的身形,看样子常年保持着严格的锻炼。
“大爺,出事了。”
洛鸿升动作停住,他抬手示意关掉音乐。
“什么事?”
聂二上前一步,“小少爷失踪了,是二爷的人干的。”
“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他低笑出声,摸着甜甜的耳垂继续:“放心吧,我这儿子,年纪虽小,城府倒是深得很,连我这个当爹的都摸不透他的心思,更别提老二那个只会耍横的老古板了。”
聂二没搭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派几个机灵的去盯着老二那边的动静。记住,要拿到实实在在的证据。”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到时候,我要亲自把这些呈到老爷子面前,让他老人家好好看看,他那个‘孝顺’儿子是怎么残害自己亲侄子的。”
一提到“老爷子”,聂二的眉头皱了皱,声音沉了几分:“家主他......情况有些不太好。”
洛鸿升神色一滞,指间的动作顿住:“什么?前几天不是说各项指标都稳定了吗?”
“刚才医院来信,说是肝功能突然恶化,已经进了ICU。”
洛鸿升眼神骤然一冷,随即烦躁地挥了挥手。
周围的女人们见状,立刻识趣地起身离开。
甜甜不明所以,见别人都走了,也小心翼翼地准备起身。
她刚一动,洛鸿升的手指便倏地收紧,捏住了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你留着,一会大爺给你...”
女孩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跌坐在他腿上,脸颊顿时飞起两片红晕。
她局促地绞着手指,不敢挪动半分。
聂二目光在女孩身上短暂停留,随即垂眸继续汇报:“大爺,二爷五爷他们都派人去了西北,说是五小姐可能在那里,我们要不要也派人去?”
洛鸿升嗤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洋酒杯,“我可是老爷子的嫡长子,就算躺着不动,家产也少不了我那份,何必费功夫跟那群小娘养的争口粮,只不过......”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老三那边什么动静?”
“三姑奶奶还在瑞士,老爷子病重,她应该下个星期回国。”
洛鸿升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先下去吧。”
“是。”
聂二正要转身,却又被叫住。
“等等。”
洛鸿升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那小子要是有了消息,是死是活,跟我说一声。”
聂二深深看了他一眼,低头应道:“是。”
城北城中村的出租屋。
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因为两个人的存在而显得更加逼仄。
田小娥用捡来的碎花床单做了个简易隔断,洗得发白的布料上用别针歪歪扭扭地固定着。
每天晚上睡觉前,她都要郑重其事地把这块布帘拉得严严实实,算是给两人之间划了条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