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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华辞 全集

空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阿姐阿姑阿奶,留给你留给你行不行!”范参向娘子求救:“你管管她!”“我连你都管不住,哪里还能管她。”丹娘过去拿分好的那一半,低声说了一句:“人太多了。”时不虞朝她眨眨眼,她心里有数,又露出头道:“丹娘让我给你留点面子,你说一句‘阿姐,弟弟错了,弟弟以后都听阿姐的’,我就都还你。”丹娘戳她额头一下,没拆穿她。范参还真以为是自家娘子给他说了情,嘴皮子碰一碰说句话就能把宝贝拿回来,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当即道:“阿姐,弟弟错了,弟弟以后都听阿姐的。快,还我!”时不虞把手里剩下的那些都给了丹娘,在言十安身后遮遮掩掩的也要表现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人。范参气乐了:“你等着,有你还我的时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眼下是我赢了。”一生不服输的...

主角:时不虞言十安   更新:2025-04-12 16: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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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时不虞言十安的其他类型小说《惊华辞 全集》,由网络作家“空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姐阿姑阿奶,留给你留给你行不行!”范参向娘子求救:“你管管她!”“我连你都管不住,哪里还能管她。”丹娘过去拿分好的那一半,低声说了一句:“人太多了。”时不虞朝她眨眨眼,她心里有数,又露出头道:“丹娘让我给你留点面子,你说一句‘阿姐,弟弟错了,弟弟以后都听阿姐的’,我就都还你。”丹娘戳她额头一下,没拆穿她。范参还真以为是自家娘子给他说了情,嘴皮子碰一碰说句话就能把宝贝拿回来,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当即道:“阿姐,弟弟错了,弟弟以后都听阿姐的。快,还我!”时不虞把手里剩下的那些都给了丹娘,在言十安身后遮遮掩掩的也要表现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人。范参气乐了:“你等着,有你还我的时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眼下是我赢了。”一生不服输的...

《惊华辞 全集》精彩片段


“阿姐阿姑阿奶,留给你留给你行不行!”范参向娘子求救:“你管管她!”

“我连你都管不住,哪里还能管她。”丹娘过去拿分好的那一半,低声说了一句:“人太多了。”

时不虞朝她眨眨眼,她心里有数,又露出头道:“丹娘让我给你留点面子,你说一句‘阿姐,弟弟错了,弟弟以后都听阿姐的’,我就都还你。”

丹娘戳她额头一下,没拆穿她。

范参还真以为是自家娘子给他说了情,嘴皮子碰一碰说句话就能把宝贝拿回来,那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当即道:“阿姐,弟弟错了,弟弟以后都听阿姐的。快,还我!”

时不虞把手里剩下的那些都给了丹娘,在言十安身后遮遮掩掩的也要表现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气人。

范参气乐了:“你等着,有你还我的时候。”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反正眼下是我赢了。”一生不服输的时不虞畅快得不得了,推着言十安这堵墙上前,仍是躲在他身后说话:“你这次的东西不错啊,哪弄来的?”

“你管我。”范参把东西全都收进包袱皮了,有这不让人安生的人在,今天他这买卖是别想做了。

时不虞嘿嘿笑:“我表哥特别有钱。”

表哥?丹娘和范参都看过来。

时不虞把言十安往前一推,意思非常明了。



言十安心情前所未有的明朗:“这些东西我很喜欢,不知要价几何?”

能和时不虞做朋友,自然也不是什么纯善好人。

范参完全没有不杀熟的觉悟,费力的拎起包袱要换个地方做这个大买卖,丹娘拎过去,单手提着去了帐篷。

帐篷不大,从细节来看应该独属于丹娘。

“言公子第一次来鬼市?”丹娘请了他坐,又拎着小十二的衣领按着人坐在自己身边。

言十安看着她的动作顿了一顿才答话:“嗯,第一次,以前只听闻过。”

“那言公子可就少了许多乐趣。”范参插时话来,把自己的宝贝一一摆到他面前:“别小看了鬼市,里边是真有好东西,像我这些,不少都是从别地儿的鬼市淘到的。”

言十安眉头一挑:“低买高卖?”

“不不不,真正的好东西低买不了。”范参纠正他错识的认知:“若是来鬼市撞骗来了,不用出动护市的人,摊主都能把这坏规矩的生吃了。若真是好东西,大家也不会因着他变卖得急往死里踩,这是我们鬼市多少年来形成的规矩,我赚的就是个地域不同的差价,是辛苦钱,可不是亏心钱。”

言十安很意外。

所谓规矩,摆在那里真正遵守的有几个?多是阳奉阴违。可混迹鬼市的却告诉他,他们都守着这里边的规矩,无人敢破坏。

他突然发现,好像他从来都是抬起头来高高的往上看,从不曾看到这些不起眼,却认真活着的人。

他看着范参一件件拿在手里给他介绍,是什么名头,出处哪里,有何典故,这时候倒是半点不防着时姑娘了。

眼角余光看到时姑娘已经在打哈欠,显然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他便自己挑了几样拿起来问了问,然后把这些都买了下来。开多少就是多少,完全没有还价。

“我还是头一回见着这么痛快的主雇。”范参点着银票,眼里全是快乐的光芒。

“时姑娘说鬼市不需要过多言语讨价还价。”

看在她帮自己赚了一大笔的份上,范参决定原谅她今天的所作所为,要早知道她带个有钱的主儿来,他早早就把东西送过来了。


时绪站起身来:“三叔,家里得你坐镇拿主意,你不能去,我去。”

“家里有你二叔祖坐镇就够了。”时衍抬手阻止他说话:“爹驻守新斧五年,我跟着去了三年,对肆通城也熟悉。今年要不是你四叔犟着要去,这会不知生死的应该是我。你就去过一次,哪里有我熟。时绪,我得去。”

时绪红了眼眶:“三叔,我就剩你一个长辈了!”

时衍起身走到他身边用力拍了拍他肩膀:“你祖父没那么容易死,你爹,你四叔个个身手不差,他们一定在哪里等着我,我得去找到他们。”

“三叔!”

“你二叔祖身体不好,受不得累,多数时候都得靠你,还有不虞。”时衍语气一顿:“我听她那意思只打算带着万霞跟言十安走,完全不打算让时家做点什么,可我们不能因此就真让她一个人去付这个代价。家里她就和你有几分亲近,你想想要怎么做。”

时绪沉默着点头,他知道拦不住三叔。

时衍笑了笑:“家里交给你了。”

“活着回来。”时绪眼睛红了又红:“三叔,你要活着回来。”

时衍用力拍他肩膀一下:“三叔的命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不会轻易丢了。”

他要留着这条命,给时家遮风挡雨。

那边,时不虞已经吃了两碗饭,正打算添第三碗。虎头寨囤了不少粮食和熏肉,留给她的又都是最好的,香极了。

听着脚步声她抬头一瞧,是言十安。

言十安并不进来,站在门外和她说话:“我的人送消息回来了。”

“进来说,我没那些个规矩。”肚子里有食,时不虞也不急着吃了,放下筷子问:“人都安全?”

“安全。”言十安提着衣摆迈过门槛,坐到她对面道:“赶在京城的消息扩散前下手,就那点押送的人拦不住我的人,顺利交到吴非手里了。”

时不虞给他倒了一杯茶推过去,举杯道:“交易成立,我会信守承诺。”

言十安端起茶杯和她碰一下,笑:“不等阿姑回来确定一番?”

“在你失信于我之前,我会信任你。”

信任。

言十安品了品这两个字,在他的人生里,这两个字实在是稀缺了些,他不信任何人,也自知,自己不被他人信任。

如今有个人却说信他,多稀奇。

两人眼神相对,互相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时不虞拿起碗装饭,虽然自己说没有规矩,但吃饭的时候没有说话,一直到吃完这一碗才又闲闲说了起来。

“明日阿姑回来我们就回京。”

言十安给她续茶,边笑:“这边就撒手了?”

“他们不是三岁小儿,知道怎么样才能活下去。”慢慢旋着茶碗,时不虞垂下视线看着茶水轻轻荡漾:“我的人清了一遍痕迹,你的人清了几遍,只要他们自己藏好了,找不到这里来。”

“说到这个我有些好奇。”言十安看向她:“从种种安排看得出来,姑娘有不少人手,靠自己也未必不能成事,为何还要和我做交易?”

“有些事可以冒险,失败了大不了重头来过。有些事不行,人没了不能再活过来。而且,我没有人手,他们是我的……”时不虞想了想用什么词合适:“他们是我的熟人。”

“那姑娘的熟人一定很多。”

“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认识一些,不过也不都是熟人。”

大概是这简陋的灶屋太小,让两人离得太近,言十安从这短短几句话中,好像窥探到了时不虞和她人截然不同的精彩过往。她定是去过许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认识新的朋友,可能也会有人和她过不去,然后斗智斗勇,让她的日子过得五光十色。

当时家出了事,她那些熟人从各地赶来相助,他们或许富甲一方,或许还是官宦之家,或许是岛上不与人往来的部落首领,相同的是,他们冒着掉脑袋的风险都要来相助于她。这些人里,说不定还有曾经和她过不去的人。

时不虞掩嘴打了个哈欠,吃饱了她又想睡了。

“最近太缺觉,我去歇着了。”

“还有一件事。”言十安跟着起身,看着打完哈欠眼睛水润的人道:“京城最近必定会严查生人,你以我表妹的身份随我入京,姓骆,名字不变。这是早先准备的一个身份,查不出问题来。”

顿了顿,言十安又道:“这个身份用起来的时候是父母双亡,小的时候父母为我们定下了婚事,你守孝期满前来投靠于我。若姑娘担心于名声有碍,可把婚约改为口头婚约。”

时不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但是你想用这层关系。”

“是。”言十安直接承认了:“我已年满十九,先生看重我,又见我常年一个人在京城,总会多心疼我几分,对我的婚事极为关心,我既不想驳了他的好意,也不能接受。平时和同窗往来,也会有意无意提及家中姐妹,若有个未婚妻,我能省许多事。”

时不虞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他:“你长相俊俏,又有个声誉极隆的先生,就是上三品大官也未必看不上你,就没想过去结一门贵亲?以你的心智,让他们为你所用当不难,怎么没有走这条路?”

被她当面称赞长相俊俏,言十安面上微微有些发热:“大概是因为现在的年纪还能容我折腾几年,等到把心气儿折得差不多了,说不定就走那条路去了。”

倒是实诚得很,时不虞再次掩嘴打了个哈欠:“我不在意那些虚名,有用就用着吧,歇去了。”

言十安没再叫住她,跟着她走出灶屋,看着她在月色下走远,连背影都透着洒脱。

相识以来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好像于她来说,任何时候都不会陷入两难的抉择,干脆,果敢的直奔着目标去,哪怕是劫囚这样的大事。交给他的事就彻底撒手,不怀疑,不插手,不多问,只管自己要做的那一部分,并且在安排妥当后毫不犹豫的先行离开。

理智得都有些无情。


两人对看一眼,眼下对对方都挺满意。

罗伯抬头看向神情轻松的公子,心里开始琢磨,公子这次行事是真的冲动了,还是……为了得到更多?

“还有一事。”言十安像是突然想起:“你的次兄已经猜出我的身份了。”

“不意外,时绪在时家这一代里走的是智将的路子。”时不虞问他:“他找你投诚了?”

“算是,我没应,但也没拒绝。时家这么大个助力,我自然极想要,但我和你交易在前,我想听听你怎么说,若你不同意,我便拒了。”

“在我面前你不必装。”时不虞对上他的视线:“我同不同意时家你都会拿下,区别只在于是明着拿下,还是通过我去掌控。言十安,我们需得约法三章,比如在我信任你的时候,你需得给我同样的信任,在我全力为你筹谋的时候,你也要对我坦诚些。我脾气不太好,若总让我事倍功半,做那多余的无用功,我会掀摊子的。”

茶盏盖子‘锵’一声合上,时不虞语声如刚才那一声般清脆:“在你坐上那个位置之前,我并不低你一头,希望言公子不会把我当成下属使唤。”

言十安活至今日,除了母亲,这是头一次有人对他说话这般不客气。可奇怪的是,他并不觉得生气,好像时不虞在他心里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把自己放低,更不会讨好。

“我和时姑娘是联盟关系,平等相交,当然不是上下属。”

时不虞满意了,玩笑般给出一个遥远的承诺:“等你事成那日,短暂的做一做下属也不是不行。”

“真到那时,时姑娘别跑得太快。”

“行,那我走快点。”

两人各怀心思,相视一笑同时起身。

言十安伸手相引,道:“家里所有地方表妹都可去得,有任何事只管交待下人去办。若表妹还有人要带到身边,只要你信得过,亦可放进来。”

这里已经被打造成铁桶一般,时不虞不打算往里添变数:“我身边有阿姑就够了。”

这样自然是最好。

言十安顿了顿,仍是把话题拐了回去:“那时家……”

“你需要时家这个助力,时家何尝不需要你这个机会。”时不虞看着前边自己将来很长一段时间要住的院落:“我只做我自己的主,时家的事自有他们的当家人去做决定。”

是真拎得清,言十安笑着停下脚步:“辛苦多日,表妹好好歇息。”

一声声表妹,让时不虞下意识的反抗:“表哥慢走不送。”

又得着一声表哥,言十安心满意足的离开。他自小身边就围绕着许多人,可他也从来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看书,一个人高高在上,看到最多的就是家仆下属低下的头颅。

他有亲人,却谁都不能见,连亲娘都难能见面。他不知道有兄姐照顾是什么滋味,不知道照看弟妹是什么滋味,不知道有家人依靠是什么滋味。他只有一把鲜血淋淋的大刀悬在头顶,提醒着他,威胁着他,也……恐吓着他,让他时常半夜惊醒,摸着脖子确认自己还活着。

小的时候,他和难得见面的母亲说他的害怕,母亲说,他的父亲不能有一个胆小的儿子。

从那之后,他就不再需要任何人了。

言十安回头看去,时不虞正凑近院墙拿着一株藤蔓辨认。

他很清楚他们是一桩交易,可那一声表哥,却让他觉得他们的关系亲近了许多,让他觉得,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只是这么想着,心里有一个角落就满满当当的,甚至忍不住想,若真有事成之日,他很愿意多一个这样的表妹,那他就永远都不是一个人了。

他会学着那些做人兄长的,给妹妹买漂亮的首饰衣裳,送她宅子田地,只要她用得上的,都给她。

***

院落显然仔细收拾过,院墙上的藤蔓攀爬缠绕成了绿墙,时不虞认出来那是三角梅,待到花期,满墙都会开出绚烂的小花儿,绿墙变红墙。

院子里有个小花园,绿植花卉排列有序,中间的小池塘种满了荷花,正是盛放的季节,可惜这会时间已经不早,已经半闭合成花苞了。

再往后,才是住处。

时不虞也不进屋,在风雨廊下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坐着打量眼前这个精巧的院落,感慨道:“有钱真好。”

万霞掩嘴笑:“姑娘不差钱。”

“但是没人教我怎么用钱!我要知道钱能这么用,早就享受上了。”时不虞伏在手背上长长的叹气:“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以后白胡子再想带我游历,我都得先问问有没有好吃好住。”

万霞只是笑,真到那时候,姑娘会是跑在最前头那一个。

虽是夏日,这个地方却觉凉风习习,时不虞泛懒,就趴在那里不动了。万霞则去各个房间转悠,盘算着要置办些什么,姑娘恐怕要在这里住上不短的时日,需得做长久些的打算。

没一会她就从书房出来:“姑娘,看这是什么?”

时不虞歪头看了看,笑了,当时寄放在言十安这里的画,他都放在这了。

“小的言则,来给表姑娘送些东西。”

万霞把画放回去,扬声道:“言管事请进。”

言则在前,身后跟着两个抬着檀木箱子的仆妇:“小的送两个人过来给万姑姑用。青衫,翟枝。”

两人放下箱子,应声上前朝着万霞行了礼,见那边的表姑娘看过来,忙行了大礼。

时不虞遥遥摆了摆手。

把人交接了,言则指着箱子道:“绣娘按着表姑娘那日换下的衣裳大小赶制了几身,您暂且将就穿穿,下晌您看什么时候有空,绣娘过来给您量身。”

“什么时候都行,替我多谢表哥。”

“是。”言则又道:“饭食一会着人送来。院子里有小厨房,万姑姑可列个菜单给小的,小的每日早上送来。”

这事正是万霞要说的,她接了话道:“姑娘一直吃我做的饭菜,劳烦言管事了。”

“不劳烦,应该的。”说完这些,言则便退了出去。


时不虞心满意足的离开,嘿,言则脸色都变了。

待他们一走,言则立刻在公子面前跪下:“公子,您不能去那等地方!”

“在你们眼里,我万般金贵,这也做不得,那也碰不得。可在他人眼中,我不过是会读书了些的言十安,再看不惯我,也就是让个妓子来污我名声。”言十安轻笑一声:“不过区区一个读书人,庙堂之上谁把我看在眼里了?你们的千般小心,倒像是个笑话。”

言十安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抬头看着夜空:“真到了该小心那日,你们再拿出千般本事来防着吧。在那之前,我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若是母亲知晓了自有我去分说。”

“小的万不敢逾越。”

言十安走过去把他扶起来:“想要成事,便要有舍身的勇气。我不必上马打江山,不必箭雨中求生,已是万幸,总不能什么都不做,等着皇位落我头上来。”

言则神情怔忡。他去到公子身边的时候,公子才七岁,小大人一样和他说着自己的规矩,对自己要求更严。

一天十二个时辰,不但要练箭术、骑术、剑术,还要念书,做功课,学兵法,除了睡下的那几个时辰,就没有歇下来的时候。有段时日公子迷上了打马球,隔得远远的都能听到笑声,可一段时日后夫人来了,收走了所有球杆和球,并严令他不许再玩。

公子正是瘾大的时候,嘴里答应了,行动上却没那么听,偷偷摸摸的仍在玩,然后某一天,公子屋里的人一个一个轮流拉到他面前杖杀,血流一地,直到公子答应以后都绝不再玩才停下来,那次,死了四个人。

公子高烧昏迷四天才醒,从那之后便不爱笑了。

后来再反抗夫人,公子都只拿自己作伐。若夫人动他身边的人,他就动自己。后来夫人也不动他身边的人了,改为用伤害她自己的方式来逼迫公子。公子从那之后才彻底就范,再不折腾,似认命了一般。

而眼下的公子,好像又不认命了,他害怕再见到血淋淋的母子相斗。

“不用担心,则叔,我二十了。”言十安似是看懂他的担心,唤出年幼时挂在嘴边的那个称呼:“我不会做两败俱伤的事,但也该让她知道,我不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

言则被这声‘则叔’唤起无数记忆,也激红了眼眶,哑声道:“公子放心,这事暂时传不到夫人耳中去。”

言十安走出门再次抬头,今晚,月牙儿都没露面。

时不虞对话本的兴趣还没过去,一个上午都在书楼混。阿姑回来后,言十安就非常识趣的把话本放回来了。

万霞也不跟着她,知道婆婆有一手让姑娘喜欢的好手艺,她便主动找上门想学几个新菜色。

两人一见如故,倒是非常合得来。只是始终掐着时辰,到了该让眼睛歇歇的时候就过来把人拎走,让姑娘去活动活动。只是这里不像在外时有猫狗给她逗,只有鱼儿给她玩。

中午就依着姑娘的意思把饭菜摆到小花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又是这种关系,不可能一直远远处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无妨。

有人一起吃饭,言十安自也欢喜,吃完了正好说说话。

“下晌丹娘和范参应该会过来。”

言十安并不意外,昨晚话未说完,他们应该有不少事想问。现在告知他这个主家一声只是打个招呼,并不是邀请他一起叙话。


她不成亲,却养着一个又一个的面首,既爱才又爱貌,但凡能做她入幕之宾的无一不是才华横溢之士。她还喜欢帮人行卷,得她行卷的人个个出口成章,比其他人举荐的都强,她那坏得差不多的名声,因着她这举荐良才的本事又好转不少。

偏偏皇帝就对她格外宠爱,要什么给什么,还百般纵容,她不想嫁人也放任,任谁上折子也只当不见,平日里诸多赏赐流水一般送入二公主府。

这么一个公主,时不虞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琢磨着她到底是知道内情还是不知道。

并且,一个五品散官的赏荷宴,怎么还能请动她前来?

舞剑的男子收势,看走近的两人一眼走至一旁还剑归鞘。他穿着薄衫,头发松松散着,长相非常周正,此时出了些汗,让他看起来极有男儿气概,和另外那两人完全不同。

这样的面首,时不虞觉得自己也可以收俩!

心里转着种种不可言说的心思,时不虞在亭子外行礼:“骆氏向公主问安。”

“抬起头来。”清欢公主看向她,打量的眼神肆意得无遮无掩:“你便是十安公子的表妹?”

这话……有点妙。

眼角余光见三个男子齐齐看向她,时不虞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嘴里仍应着:“小女子正是。”

“却也普通得紧。”

坐在前边的男子应和道:“正是,不及公主万一。”

身后的男子轻哼一声:“拿她和公主比,她也配?”

“怪我嘴快,公主,我自罚。”男子装腔作势的拍打着自己的嘴巴,试图博公主一笑。

公主没理会他,扶着婢女的手臂站起身来,走上前来看了看她,越过她往前走去:“本公主要亲自去摘几朵荷花送人,这地儿赏景不错,留给你了。”

一直没让起身的时不虞转过身,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送她送走。

“她在针对你。”万霞将姑娘扶起来低声道。

时不虞看着她的背影笑起来:“言十安大概也没料到清欢公主会来,不然他该告诉我,清欢公主有收他当面首之心。”

万霞面露讶色:“面首?”

时不虞见那头有婢女走近,停下话头。

“骆氏,公主令你进亭子赏景,你站在这里,是要违逆公主的话不成?”

时不虞之前还未理解这句话,经过这婢女的警告,她反倒明白公主意欲何为了。

荷塘上赏景最好的地方,公主占据着无人敢有异议,可公主离开后却指明让她留在这,此时这周围不知多少贵女不服。不愧是宫中出来的,只这么一个动作,就给她招来不少恶意。

进了亭子,万霞眉头皱着:“心思歹毒。”

“脑子转得挺快。”时不虞不能坐,只靠着栏杆看着满池荷花:“再好看的景色,也就能惊艳才看到的那一刻。看得久了,和我那一小池子荷花也无甚区别。”

“姑娘打算怎么做?”

“赏荷。”时不虞看着还只有一小朵的莲蓬:“可惜来得早了些,再迟上半个月就该有莲子吃了。”

万霞笑了:“不眼馋他们的,到那时咱们院子里的莲蓬也能吃了。”

“不馋,谁知道这荷塘里埋了些什么。”看着那头已经泛舟荷塘的清欢,时不虞捂到阿姑怀里大笑:“收言十安做面首,这事我能笑一辈子。”

万霞轻轻拍着她的背,远远看着,倒像是在安慰哭泣的人。

清欢不屑的轻哼一声:“不过如此,言十安看中她什么?我给他行卷,走一条青云路有何不好?非得去辛苦应试,多少才子倒在应试上,他未必就能走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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