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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环宫无删减+无广告

春光摇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云颖初摇了摇头,轻声道:“北疆没有什么戏班子,当地有自己的唱腔,粗犷得很,跟京城的戏班不可同日而语。”“听说你是不习武的,云侯在军中时,你一个人怎么打发时间?”“臣女有时候看书,有时候抚琴,倒也有趣。”“哦,你会抚琴?”皇后说着,眸光瞥向萧明彻,“彻儿,东宫好像有把焦尾琴,不如取出来让颖初弹奏一首?”东宫的确收着一把焦尾琴,是萧明彻十四岁时皇帝赏赐的。从前做皇子时有闲情逸致抚琴,如今日日处理政事,许久未曾碰过。“是有。”萧明彻答得淡漠。云颖初看萧明彻如此冷淡,不禁有些神伤,推辞道:“臣女技艺不佳,只能自娱自乐,恐怕污了娘娘和殿下的圣听。”“说了是家宴,都是自己人,好不好听的凑个趣儿罢了。”皇后说着,朝萧明彻那边望去,希望他能打个圆场...

主角:沈蔚兰萧重弈   更新:2025-04-11 15: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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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蔚兰萧重弈的其他类型小说《琅环宫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春光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颖初摇了摇头,轻声道:“北疆没有什么戏班子,当地有自己的唱腔,粗犷得很,跟京城的戏班不可同日而语。”“听说你是不习武的,云侯在军中时,你一个人怎么打发时间?”“臣女有时候看书,有时候抚琴,倒也有趣。”“哦,你会抚琴?”皇后说着,眸光瞥向萧明彻,“彻儿,东宫好像有把焦尾琴,不如取出来让颖初弹奏一首?”东宫的确收着一把焦尾琴,是萧明彻十四岁时皇帝赏赐的。从前做皇子时有闲情逸致抚琴,如今日日处理政事,许久未曾碰过。“是有。”萧明彻答得淡漠。云颖初看萧明彻如此冷淡,不禁有些神伤,推辞道:“臣女技艺不佳,只能自娱自乐,恐怕污了娘娘和殿下的圣听。”“说了是家宴,都是自己人,好不好听的凑个趣儿罢了。”皇后说着,朝萧明彻那边望去,希望他能打个圆场...

《琅环宫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云颖初摇了摇头,轻声道:“北疆没有什么戏班子,当地有自己的唱腔,粗犷得很,跟京城的戏班不可同日而语。”

“听说你是不习武的,云侯在军中时,你一个人怎么打发时间?”

“臣女有时候看书,有时候抚琴,倒也有趣。”

“哦,你会抚琴?”皇后说着,眸光瞥向萧明彻,“彻儿,东宫好像有把焦尾琴,不如取出来让颖初弹奏一首?”

东宫的确收着一把焦尾琴,是萧明彻十四岁时皇帝赏赐的。

从前做皇子时有闲情逸致抚琴,如今日日处理政事,许久未曾碰过。

“是有。”萧明彻答得淡漠。

云颖初看萧明彻如此冷淡,不禁有些神伤,推辞道:“臣女技艺不佳,只能自娱自乐,恐怕污了娘娘和殿下的圣听。”

“说了是家宴,都是自己人,好不好听的凑个趣儿罢了。”皇后说着,朝萧明彻那边望去,希望他能打个圆场,然而萧明彻一言不发。

荣安见状,帮忙催促道:“皇兄,快把你的焦尾琴拿出来,如此有名的古琴,该时常弹奏,方不辜负这名琴。”

萧明彻见荣安拼命向自己递眼色,知道她在提醒自己顺着皇后的意。

他什么事都可以顺着皇后,但自己的婚事想自己做主。

于是他道:“焦尾在库房尘封许久,是该拿出来了,长安,去取了来。”

“是。”

顿了顿,萧明彻望向徐宛宁:“上回宛宁说要试琴,今日母后既然有雅兴,不如宛宁也奏一曲吧。”

徐宛宁是公主伴读,自幼在宫中随公主学习琴棋书画,师从名师,琴技虽然称不上是出神入化,但在年轻一辈中算得上是极为出色的了。

见萧明彻如此重视徐宛宁,睿安公主顺水推舟道:“云姑娘是贵客,远道而来跟咱们都不熟悉,表姐不如抛砖引玉,先奏一段。”

睿安是个极聪明的人,虽然是拉偏架,但拉偏架的话也说得漂亮,连皇后听了都觉得有几分道理。

“也是,宛宁先奏一曲,免得颖初怯场。”

徐宛宁对自己的琴技很自信,听到皇后这么说,盈盈起身道:“是。”

长安很快将焦尾名琴取了过来,摆在了水榭之中。

徐宛宁坐到琴前,美人名琴,暖风碧波,倒是一副美好的画面。

沈雨燃的眸光冷淡地落到她身上。

今日是萧明彻生辰,徐宛宁打扮得格外用心,妩媚娇俏的流云髻上饰以金簪,耳畔缀着水珠形状的白玉,衬得脖颈修长,肌肤胜雪。

荣国公府金尊玉贵养出来的姑娘,的确不俗。

徐宛宁自幼出入宫廷,时常见到帝后,跟皇子皇女情同手足,今日这种场面她自是不怯。

她正要抬手抚琴,一直沉默的静王忽然道:“今日当真是有趣。”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皇后蹙眉,众人也纷纷望向他。

静王丝毫不介意触怒皇后,依旧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漫不经心道:“母后息怒,儿臣是觉得徐姑娘和云姑娘两位绝色美人一起弹琴为太子贺寿,着实是一桩盛事。儿臣能有幸在旁欣赏,品鉴两位姑娘的琴艺,着实期待。”

他话里有话,旁人都没有接茬,但六皇子年纪尚小,一派天真活泼之气,心里想着什么脱口便说了出来:“儿臣也很期待,不知道两位姐姐谁的琴艺更胜一筹。”

睿安公主听出静王挑事儿,却恨不得把事情彻底拱起来,笑吟吟道:“宛宁表姐师从天底下最厉害的琴师连云,名师出高徒,还用得着猜吗?”


见萧明彻面露迟疑,傅温书又道:“殿下若是还放心不下,臣亲自去扬州查探。”


“不必了,若她连青石镇都不曾离开过,也查不出什么。”

傅温书没有说话,默认了萧明彻的想法。

饮过一盏酒后,傅温书好奇地问:“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令殿下如此介怀?”

“说来话长,此事与宛宁有关。”

徐宛宁?

事涉徐宛宁,且听起来不像好事。

傅温书眉梢一动,明白萧明彻不愿意说徐宛宁不好的话,于是他根据萧明彻的只言片语推敲了起来。

“今日在白马寺,殿下去了沈奉仪的禅房。”顿了顿,又道,“臣记得,寺中有专门的禅院供殿下歇脚,殿下没有呆在自己的禅院,而去了沈奉仪的禅房,此事与宛宁有关,那就是说,当时宛宁在殿下的禅院里?殿下为了躲避她,这才跑去了沈奉仪的禅房?”

萧明彻没想到,须臾之间,傅温书便推理出了来龙去脉,不由得欣赏道:“不愧是断案如神的傅公子。”

傅温书尚无功名在身时,帮着京兆尹破了好几桩大案子,在百姓中有神探之名。

“殿下过奖了。”

事情都被傅温书推测得差不多了,萧明彻没什么可隐瞒的了,索性说了下去。

“今日宛宁来孤的禅房,说了许多不智之言,行了许多不智之举。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她心绪不宁,也是情有可原。”

“跟镇北侯府的云姑娘有关?”

“你听说了?”

傅温书眉眼一弯,笑道:“殿下知道的,臣的娘亲最好打听。她说京城里来了个云姑娘,陛下和娘娘喜欢得不得了,不但封为县主,还日日召她进宫宴饮。”

“侯夫人怎么看她?”

“娘亲说云姑娘是名门忠烈之后,又知书达礼、温文尔雅,看得出陛下和娘娘是真心喜欢。”

“母后的确很喜欢她。”

“天下掉下个云姑娘,宛宁想来一时接受不了。”

“其实孤很明白她的感受,孤同她一样,无法接受此事。不过今日宛宁闯到孤的禅院里来,着实不智。”

“殿下去了沈奉仪的禅房遮掩耳目,想来别人不会牵扯到宛宁身上。”

萧明彻眸色深沉:“别人不会,可母后会。”

“皇后娘娘?”

“荣安对此事一清二楚,想必已经禀告给了母后。”

傅温书会意:“皇后娘娘对宛宁做已经有所不满,眼下知道宛宁的不智之举,恐怕会更加坚定择云姑娘为太子妃。”

萧明彻眸光幽深:“但令孤烦恼的,并不是此事。”

“哦?”这下傅温书倒是迷惑了。

徐宛宁不能做太子妃这么大的事,太子都不烦心,还能烦心什么?

不知道为甚么,傅温书脑中浮出了一个名字。

沈雨燃。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可自从他第一次从太子口中听到沈雨燃这个名字,便感觉到了一些不同。

萧明彻素来沉稳,对除了徐宛宁之外的女人毫无兴趣,但沈雨燃到来后,他见识到了萧明彻许多次的破例。

“跟沈奉仪有关?”

萧明彻深深看了傅温书一眼,“你这家伙!孤可算明白了,为何昏君的身旁要留一些蠢货做佞臣,而不留下聪明的忠臣。”

“并非臣聪明,而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每次事涉沈奉仪,殿下的表现都不同寻常。”

当真?

萧明彻心中一沉:“恐怕此事你无法为我分忧。”

“竟如此棘手?”

萧明彻朝长乐看去,长乐领着殿内的内侍尽数退了下去,只留下萧明彻和傅温书两人。

“老傅,你,”萧明彻迟疑了一下,显然是有些难以启齿,“你对喜欢的女人,会有欲念吗?就是男女之间的欲念。”

“当然。”傅温书答得干脆利落,他绝顶聪明,立即想到了一个问题,有些迟疑道,“难道殿下……对宛宁没有那种欲念吗?”

萧明彻淡淡“嗯”了一声,算作是回答。

静默片刻后,他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

“但我对沈雨燃有。”

傅温书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他太过聪明,两桩事情一对比,他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殿下跟宛宁在禅院里?”

“嗯。”萧明彻眸色寒凉,“宛宁衣衫不整,求我要了她,可我回绝她,固然是着眼大局,但我的身体没有一点反应。”

“所以殿下去了沈奉仪那边?”

“不错,我褪去了她的春衫,只看了一眼,便已经……”傅温书是男人,又是萧明彻的至交好友,此处四下无人,萧明彻说得愈益直白,“坚固似铁。”

傅温书眉峰一动。

如此,问题可大了。

*

去白马寺奔波劳碌了一日,又爬了两回山,沈雨燃接下来几日都过得很惫懒,一步也不出悦春阁。

几日下来,明显感觉悦春阁的饮食比之前又好了许多。

作为萧明彻的“宠妃”,她吃得心安理得。

她替萧明彻和徐宛宁遮掩丑事,拿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之前做的几批脂粉都不太成功,这日她正坐在后院里翻看工匠书,紫玉前来通传,说宋绮心到了。

“请宋夫人进来吧。”

“是。”

紫玉很快领着宋绮心来了后院,为奉茶过后便默默地退了出去。

沈雨燃朝宋绮心看去,见她一袭海棠纹阮罗衫子配杏色襦裙,行动间清丽婉约,灵动照人。

当然,宋绮心看起来这么美,并非只因着衣裳。

上回她过来时神色黯淡,愁云满面,今日却是眉飞色舞,满面春光。

“宋夫人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全靠沈奉仪相助,方能在东宫有立足之地。”

那日在白马寺,秦怀音遭到萧明彻训斥过后,回到东宫便乖乖地把家事分了一些给宋绮心掌管。

宋绮心虽然没有去白马寺,却从秦怀音的口中得知了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宋夫人过奖了,那日我能扭转局面,全因为宋夫人提前告知了秦怀音的计划。”

宋绮心从袖中拿出一个绣工精致的香囊,摆在石桌上。

“请沈奉仪笑纳。”



秦怀音冷笑,目露凶光:“哼,太子殿下说的找人分担东宫里的事务,可没说把事情分给你做。沈雨燃,东宫之中不止你一个嫔妃。要分担我也是给宋绮心,你想都不要想。”


宋绮心?

沈雨燃心中好笑,见秦怀音骂得如此起劲,沈雨燃索性给她添了把柴。

“来日方长,今日分走你的掌家权,明日指不定掌家权就落在我这里了。”

“你这个贱人!蹬鼻子上脸了是吗?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抢我的掌家之权?你不会以为皇后夸了你两句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吧?”

“皇后说了不算,你说了算吗?”一道清越的声音从秦怀音的身后响起。

山路狭窄,秦怀音带着两个丫鬟挡了沈雨燃的视线。

沈雨燃方才转身时便见到有人上山,此时离得近了,才看清是荣安公主和她的贴身侍婢。

“公主殿下。”秦怀音惊慌之下转过头,心脏狂跳不止,低头朝她见礼。

荣安公主斜睨她一眼,径直往山上走。

秦怀音只得带着丫鬟退到石板路之外,径直的绣鞋一脚踩到了污泥。

“公主殿下。”沈雨燃亦朝她福了一福。

荣安公主道:“在佛祖跟前,众生平等,不必客气。”

她并没有听到秦怀音和沈雨燃之前说了什么,只是听到秦怀音最后说的那一句,见秦怀音对皇后出言不逊,便出声阻止。

“秦奉仪。”

“在。”

“母后高居凤位,母仪天下,你身为母后的远亲,不修品德,有失体统,该当何罪?”

“我……我只是一时口不择言,望公主殿下恕罪。”

荣安公主是个眼中容不得沙子的主儿。

她本来对秦怀音还算亲切,今日见到这般丑恶嘴脸,望之越发厌恶。

“你是皇兄的嫔妃,论理,轮不到本宫责罚你,不过你既是母后的远亲,本宫看在亲情的份上,若不敲打一二,往后恐怕你铸成大错。”

听到荣安公主要责罚自己,秦怀音顿时慌了神:“公主殿下,我……”

荣安却不想再听她狡辩,别过眸光,冷冷道:“今日来白马寺,是为民祈福,秦奉仪不妨去大雄宝殿,为百姓跪诵一卷经文。”

秦怀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若是不服,下山之后大可不去大雄宝殿,而是去皇兄那边告本宫一状。”

“没有不服,没有不服,”秦怀音得罪不起荣安公主,只在心里把这笔账记在沈雨燃身上,指甲几乎掐进手指的皮肉里。

沈雨燃,你不得好死!

她看似淡然地朝荣安公主一拜,低着头带着丫鬟往山下走去。

荣安公主转过身,望向沈雨燃。

沈雨燃道:“今日是我先跟秦奉仪起了口角,请公主一并责罚。”

“你们是皇兄的嫔妃,你们怎么口角、怎么争执,我管不着,但她既然敢带上母后,我非管不可。”

荣安公主虽然是惩罚了秦怀音,却并不是为了沈雨燃。

这一点,沈雨燃很清楚。

她见荣安公主身后的宫女手中提着一个金质鸟笼,便问:“公主是要上山放生吗?”

“是。”

沈雨燃见那只小鸟通身翠羽,很是美丽,不禁道:“久居金笼的小鸟,就算放归山野,既难存活,养在笼中,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荣安公主听闻此言,不禁对她高看几分,耐心解释道:“这只鸟是被六弟用捕鸟笼抓到的,我也是靠着母后的威仪才夺了过来,只在宫里养了一个月,今日可算的机会放生了。”



沈雨燃当下的确有一丝诧异。


她没想到萧明彻会在禅房里提出这种要求,她不想满足他,当然身份有别,她也没办法直接了当的回绝。

况且,她更想不通的是,萧明彻为什么在跟徐宛宁厮混过后,还对她提出这种要求。

想到这里,沈雨燃忽然对萧明彻和徐宛宁之间发生的事产生了怀疑。

她上辈子跟萧明彻做了三年夫妻,夜夜都在一起,她非常清楚男人在那件事之后身上的味道。

萧明彻虽然头发有一点乱,但衣衫完好,更重要的是,他身上根本没有办完那种事之后的气息!

他跟徐宛宁在禅房中做的,应该不是苟且之事,而只是卿卿我我。

按他跟徐宛宁的关系,卿卿我我不是很正常吗?

即便被荣安公主和自己撞到,也能随意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萧明彻为何要跟着自己离开?

他一走,屋子里可不就只剩下徐宛宁了吗?

他是故意躲开徐宛宁?

倒是说得通,可他为什么非要自己褪去衣裳?这完全说不通啊?

沈雨燃的思绪飞快的飘着,竟没注意,一直坐在榻上的男人已经站起了身。

直到萧明彻走到她的身前才回过神。

“太子……”

话未出口,萧明彻已经攥着她的领口,沈雨燃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后背却已经挨到了墙壁,退无可退。

萧明彻如泰岳一般立在她的眼前,她根本无法撼动。

沈雨燃并不怕他要了自己。

两人上辈子本来就是夫妻,对这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她只是不想而已。

萧明彻盯着她的眼睛,神情依旧淡漠。

他亦有些疑惑。

沈雨燃是扬州知府送进东宫讨他欢喜的美人,他命她褪去罗衫,她难道不应该欣喜若,立即从命吗?

为何这般抗拒?

萧明彻看得出,她并不是欲拒还迎,她的眸光里全是倔强。

她是真的不愿意。

萧明彻此举,当然不是为了在禅房里要了她,可她这般反应,多多少少令萧明彻有些不舒服。

他忍着心中的憋闷,将她的蓝色春衫往旁边拉了下去。

如今天气热起来了,衫子里头都不会再穿里衣。

这么一拉,沈雨燃身上的杏色肚兜便露了出来。

她这肚兜样式十分寻常,杭绸裁制,绣着百合,只是她近来丰润了不少,光是这一件肚兜,遮不住她身上的峰峦。

萧明彻的目光落在那起伏之上。

只是一瞬,却看得呆了。

尔后他飞快松开了沈雨燃,寒着脸重新坐到了榻上。

“把衣裳穿好。”

然而沈雨燃并没有去整理衣裳,任由衫子挂在胳膊上。

萧明彻冷着目光望过去,又飞快把眸光挪开。

“孤要歇息了,退下吧。”



天光有些刺眼,沈雨燃抬手捂住眼睛,只觉得脑袋昏沉。

重重咳过两声,稍稍清醒一些。

“姑娘,姑娘。”耳边传来丫鬟的呼唤。

这不是芳苓的声音。

正疑惑着,有人拉起帐子,扶着沈雨燃坐起来。

“还好姑娘醒了。”小丫鬟扶着沈雨燃坐起来,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咱们明日就到京城了,管事的说要是姑娘还不醒,就不能进东宫,那就遭了。”

“紫玉?”沈雨燃认出眼前梳着双环髻的丫鬟,是曾服侍过她的紫玉,“你怎么……”

“姑娘哪里不舒服,要喝水吗?”

紫玉是自幼服侍她的丫鬟,只是萧明彻被废之后,东宫下人遭礼部尽数发卖,主仆由此失散。

她怎么回到自己身边,还说什么要进东宫?

沈雨燃低下头,发现自己手指白嫩、宛若新葱,明明她记得自己病得不成样子,手指已经瘦得皮包骨头。

紫玉服侍着她坐起来,小心地喂她喝水。

沈雨燃看着镜子里风华正茂的自己,听着紫玉的絮叨,渐渐地明白过来。

她重活了,回到了她进东宫的那一年。

她出身卑微,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在伯父家中寄人篱下。

十八岁这年,出落得明艳照人的沈雨燃被扬州知府相中,作为礼物送往京城,庆贺太子萧明彻的十九岁生辰。

萧明彻……

老天爷太不够意思了,她明明许愿与萧明彻来生不复相见,重生回来,居然还是要进东宫。

这艘船上全是扬州知府派来的护卫,她又不识水性,根本无法逃脱。

不过沈雨燃前世毕竟当了好几年的太子妃,见过世面,很快就镇定下来。

按照前世的记忆,几个月后萧明彻会遭人陷害触怒皇帝,被废黜为庶人。

到那时她果断离开即可。

这一世,就算萧明彻饿死在街头,也与她无关。

“姑娘,喝了这碗药你能舒坦些。”紫玉端了一碗药进来,闻着就很苦,“船上的大夫说你没有生病,只是连日坐船北上,水土不服,等上了岸就会好。”

上一世坐船进京的时候,沈雨燃也是很不舒服,整日昏睡的。

她点了点头,喝过药便躺下了。

官船随波摇晃,听着外头潺潺的水声,半梦半醒之间,想起了前世的许多事。

睡梦之中,泪流满面。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亮,紫玉就把沈雨燃叫醒,说是船已经靠岸了。

京城的港口热闹非凡,熙熙攘攘,全是人。

紫玉扶着沈雨燃下了船,岸边已经站了五个年纪相仿的姑娘。

她们六人都是扬州知府选的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不过沈雨燃知道,六人之中,能留在东宫的只有三人。

其余五个女子忐忑不安的时候,沈雨燃神色坦然地挑开车帘,看着京城热闹的大街。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街市,比东宫那等冰冷地方温情太多。

没多时马车停下,便至东宫一处角门。

六女依次下车,很快东宫里出来一个嬷嬷领着六女从角门进了东宫,带进一处狭窄幽静的阁楼。

太子是储君,东宫诸事都比照着宫里的规矩,只是人手少些,地方小些。

进东宫伺候太子的女人,要经过层层严格的筛选。

扬州知府挑选入京的六人并非歌姬、瘦马,而是身家清白的官眷女子。

当然,是官眷女子中命不好的那一种。

沈家在江南小有名声,沈雨燃的爹爹曾中过举人,只是在赴任的路上染病早逝。没多久沈雨燃的娘亲也过世,沈雨燃被伯父收养,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听说知府在搜寻美人进献给太子,伯父为了巴结知府,便将沈雨燃领了过去。

沈雨燃生就世间罕见的绝俗之姿,肌肤细白如瓷,双眸潋滟如清泉,知府自然满意。

六人并排站直,一动也不敢动。

不过,另外五人的余光,几乎都落在沈雨燃的身上。

沈雨燃一上船就晕船,大部分时间都关在屋里,后来更是昏迷过去,所以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其他姑娘并没有见过沈雨燃。

她们都是水灵灵的江南美人,可跟沈雨燃一比,即刻便落了下乘。

对上那五个人带着妒火的目光,沈雨燃云淡风轻。

上辈子进东宫时,她亦觉得萧明彻会看中自己。

后来才知道,萧明彻心里只有他的心肝徐宛宁,根本不愿意碰其他的女人。

她们这群女人斗得死去活来,都是白费功夫。

这辈子她不会跟别人争什么斗什么,只管袖手看戏,等到萧明彻被废就离开东宫,凭自己前世学的一手调脂弄粉的手艺谋生。

站了大半个时辰,沈雨燃手脚有些发软,快要站不住时,方进来了三个老嬷嬷,每人都穿着一样的暗色宫装,板着脸一副凶相。

“太子殿下金尊玉贵,伺候殿下不能有任何差池,你们站成一列,自个儿把衣裳去了,我们会挨个检查。”为首的嬷嬷厉声道。

六女依着吩咐站成一列,都是小姑娘,非常难为情,褪去衣衫后,个个都低着头,似货物一般抬起手。

沈雨燃闭上眼睛,任由她们验明正身。

伺候太子是大事,嬷嬷们查得很细,除了检查她们是否干净清白、是否患有隐疾,连体态、体味都要查验一遍。

查到沈雨燃的时候,屋中几个老嬷嬷俱是眼前一亮。

且不说她的肌肤白净柔腻,毫无瑕疵,单说她的身形,便是削肩瘦腰,绰约妩媚。

乍看是个纤细的美人,细看胸前堆叠的雪白如峰峦一般,丰盈怒耸。

天生一副勾人的狐媚模样。

莫说是男子了,便是这几个心如死灰的老婆子都被她这副身子惊艳到了。

没多一会儿,嬷嬷们便查出一个姑娘脚上有异味,一个姑娘腰身有块烫伤疤痕。

两人没有辩驳的机会,直接就被太监拖了下去,也不知是送去哪儿。

“御医来了。”外头有人敲门通传。

“都把衣服穿上。”

嬷嬷一声令下,姑娘们飞快地穿上衣服,等到门一开,御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挨个给她们把脉。

沈雨燃毫无意外的顺利通过了检查,旁边的姑娘把脉的时候,御医却微微皱眉。

不等御医发话,太监即刻将那姑娘带了出去。

跟前世一样,只有沈雨燃和另外两个姑娘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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