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在青铜烛台那一刻,整面货架像被推倒的骨牌般向两侧滑开。
霉味裹挟着檀香涌出的瞬间,她看见台阶上布满胶状血渍,每一级都嵌着枚水晶发卡。
用手机电筒照亮墙壁时,苏晚差点摔下台阶——密密麻麻的缠枝纹里嵌着人牙,那些暗红结晶在光照下显出人脸轮廓。
最深处传来铜镜共鸣的嗡鸣,与她锁骨处正在生长的纹路产生共振。
祭坛中央矗立着三米高的青铜镜架,七面铜镜组成莲花状,每片“花瓣”都映照出不同年代的死亡场景:程越祖父握着染血红绳跪在五十年代的老式婚床前、林夕在2018年的天台风眼里坠落、而最新那面镜中赫然是苏晚自己吊在解剖室的无影灯下。
“这才是真正的镜冢。”
程越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苏晚转身时撞翻一盏长明灯,青绿火焰中浮现出民国二十三年的婚书,新郎程墨羽的名字正在渗血。
程越的幻影抚过镜架底座的铭文,那些篆字像蜈蚣般扭动起来:<“每二十八年需要献祭七个生辰纯阴的女子,用她们的水晶发卡锁住镜灵。”
他扯开衣领,锁骨缠枝纹里浮出林夕苍白的脸,“但爷爷爱上祭品破了禁忌,现在整个程家血脉都成了活祭品。”
苏晚的脚尖突然陷入粘稠的血泥。
祭坛地面浮现出北斗七星图,每个星位都陈列着水晶发卡,她认出其中一枚刻着“秦”字的正是自己母亲失踪时戴的款式。
手机灯光扫过祭坛背面时,数百个灵位在黑暗中浮现,最上方的鎏金牌位写着“镜冢守冢人程氏初代家主程墨羽之位”。
“看这里。”
林夕的虚影从镜中渗出,她指着祭坛底部暗格里的羊皮日记。
苏晚翻开1947年10月17日的记录时,腐化的纸页突然渗出鲜血:“墨羽以妻饲镜,然其怨气冲煞。
每至朔月,镜中便伸出红绳缠足......”残缺的字迹被凌乱的血手印覆盖,苏晚用紫外线灯照射时,隐形的字迹显现出来:“卯时三刻以程氏心头血浇灌镜枢,可暂镇七日。”
铜镜群突然同时嗡鸣,苏晚看见七面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同步腐烂。
当她想逃跑时,祭坛顶部落下红绳织成的蛛网,每根绳结都系着带血的水晶发卡。
程越和林夕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