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谢寅的声音有点低。
魏容湘不敢吭声,生怕分心。
刚开始马还能跑得快一点,之后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魏容湘感觉到谢寅要往左边偏,她忙护着他,被谢寅从马上拽了下来。
两个人跌在地上,马儿继续朝着前面跑。
魏容湘顾不得胳膊上的麻木,忙撑着坐起来,“陛下,陛下,您怎么了?”
谢寅嘴唇紫黑,脸颊惨白。
魏容湘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中毒了。
可眼下荒无人烟,该怎么办。
魏容湘正着急,想起自己临走的时候,随身带着的药囊。
里面有谢寅给她的一颗药,特别昂贵,几乎只有一颗。
年年南疆上贡,只有那一年,上贡了一颗药丸,据说可以解百毒。
顾不了了,死马当成活马医。
魏容湘抱着他的脖子,把药丸塞到谢寅的嘴里面。
“陛下,您咽一下。”
谢寅没反应。
魏容湘只能抱着他,嘴贴着他的嘴,一直吹气。
很快,谢寅喉结滚动,他把药丸吞了下去。
魏容湘这才松了口气。
谢寅肩膀处很深的一条伤口,还在往外流血。
魏容湘撕下自己的衣服,给他包扎了一下。
接着,把谢寅放在地上,一瘸一拐走到旁边的树根前。
树枝上全是小刺,魏容湘顾不得那些,抓住死死用力,拽下来。
折了树枝,好一会儿编成一张草席。
谢寅还在昏迷中,魏容湘摸了摸他的手,还是热的。
又把手放在他的鼻子跟前探了探,还有呼吸,那就好。
魏容湘把谢寅推到草席上,拉着草席,朝着一旁的草丛里去。
走啊走,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烟囱。
有烟囱,就证明有人,有人就代表他们有救了。
魏容湘不敢放松警惕,拉着谢寅朝着那户人家去。
“有人吗?”
“有人吗?”
“吱呀——”
门开了,是一个老奶奶和一个稚童。
“你们……”
魏容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奶奶,我和相公从江南到京城做买卖,路上遇到了劫匪,东西全都被抢走了,相公现在还生死未卜,求您收留我们一晚。”
“唉……”老人家点头,“进来吧,栓子,你力气大,跟着一起拉。”
老人家院子很大,房间不少。
她推开房门,“你俩就先在这里住下吧。”
“多谢奶奶。”
魏容湘拉着谢寅进门,得亏栓子劲儿大,要不然还没办法把谢寅弄到床上。
没一会儿,老奶奶端了碗白粥进来,“先喝点东西垫垫肚子。”
魏容湘接过来,“谢谢奶奶。”
老奶奶转身朝着谢寅走过去,拉过他的胳膊号脉。
“中了毒,倒是解了?”
魏容湘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含糊其辞,“刚喂了颗药。”
老奶奶点头,“已经无性命之虞,该一会儿就醒了。”
魏容湘点头。
外面突然吵闹起来,魏容湘看向门口,老奶奶叹了口气,“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回来了,姑娘,你且先待在屋子里面,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魏容湘点点头,“好。”
等老奶奶出去,她连忙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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