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安静的呆了一会儿,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我的时候,他松开了我,但是手依然十指紧扣,他的声音沙哑,高三那年寒假,我的父母关系已经降到冰点,随时都在争吵,恨不得拿刀捅死对方,现在想来她那时精神已经有问题了。
姥爷看不下去了,把我接去了山城,我就是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女孩。
我当时已经拿到了保送名额,每天无所事事就去外面瞎晃。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地铁上,那时是早高峰。
她正扭着一个偷窥狂不让他走,那个人偷拍的是一个小学女孩。
周围的人也不能说是冷漠吧,只是大家都赶时间上班或者要去什么地方,就觉得只要把照片删了就行了,没有把这个当成多大的事儿。
只有她坚决要把那个人送去警局,她一个女孩力气小,怕那个男的偷跑。
但是问了一圈没人愿意陪她去,最后是我陪她一起去的。
就是有这段革命友谊吧,我们快速熟悉起来。
她是山城人,那年也是高三,跟我一样已经拿到保送了。
更巧合的是我们保送的是一个学校。
那年她带着我逛过山城的大街小巷,打卡过每个角落的美食。
我们有时候会一大清早去爬缙云山追夕阳,也会在山城巷静谧的茶馆点一壶茶发呆一下午。
还会去晚上的夜市街里淘点新奇的小玩意,那一段时光是我觉得最欢乐的日子,我甚至觉得上天给我加再多的苦难都是为了让我遇见她。
高考前两天我被召回了家里,原本以为只是回去参加个高考而已,却发现我的保送资格被我母亲改了。
她要带我去国外,我跟她大吵了一架,她把我关在房间里,找了几个保镖看着我,收缴了一切我能与外界联系的工具,不管我怎么恳求她都毫不理会。
随着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有一天我终于找到机会,从3楼跳了出去。
我找了当时一起玩的一个朋友借了手机给她打电话,电话是她妈妈接的。
她妈妈告诉我她和男朋友出去玩了,我反复确认了几遍都是同样的回答。
我妈很快找到了我,被带回去的时候才发现当时我的腿断了,我在医院借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给她留了航班信息,她没有来。
听着他的话,我的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流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都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他一脸心疼的看着我,给我拭去泪水,安慰我道,傻瓜我不怪你,都过去了。
看着他依旧清隽冷冽的脸,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我伸出手描摹着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
我的唇映上他的眼睑的时候,他的睫毛闪动,轻刷着我的唇瓣带来阵阵痒意。
我的吻从他的眉眼鼻头一直往下,在他的薄唇上轻柔一吻,退开时他反客为主拉住我加深了这个吻。
唇齿间辗转斯磨,他抱着我换了个位置让我坐在了他的身上。
那天最后他把我送回家里,拿上户口本去了民政局领证。
到现在过去一周了,有时候想起来还是很神奇,我居然就这么把自己嫁了。
领证过后,他只带我去见过他姥爷,那时我才知道他父亲去年因病过世了。
而母亲因为精神疾病一直在国外医院里静养,她的病情很严重。
现在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已经不认识任何人了。
我带他回家去见了父母,我爸对于他让我未婚怀孕很不满意。
到现在都还端着老丈人的谱,我妈就是另一个极端了,颜控让她可以包容一切,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那天在我家吃饭的时候,我问出了他多年的疑惑,妈妈,你记得我高考后有一个男生给我打电话吗?
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这我怎么记得住。
你再好好想想,就是高考后没几天,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你记得当时说了什么记得吗,关于我男朋友之类的。
说到男朋友,你真的没跟林遇处啊,奇怪了,那我有次问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是不是去见男朋友,你还回答我说是。
那天我明明看见你们一起出的小区,我以为你们处对象呢。
你出车祸了也没见他来关心你,我以为是他辜负你,这几年我对他一直没有好脸色。
看到章即墨疑惑,我对他说林遇是我邻居家哥哥。
搞半天原来是这样,这可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我们的婚礼在一个私人海岛举行,这个岛是章即墨送给我的结婚礼物,未被资本开发过度的海边小岛,最大程度的保留了它的自然风光。
休息室里,我刚送走一个来看我的亲戚,就看见程礼嘉走了进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变化的我都不敢认了。
你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真理,你了解章即墨吗?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程礼嘉这莫名其妙的问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当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被他骗了,他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
在景山那天晚上他故意给我下套,把我灌醉了跟于莎那个贱人送到一张床上。
也是他把于莎怀孕的消息传给我家老太爷的,现在他还要搞垮天恒。
你不相信是吧那你听听这个。
说着他拿出一直=支录音笔放在我面前,里面传来了两个我很熟悉的声音,有一个是于莎,我曾经的好朋友,程礼嘉现在孩子没了你就解脱了是吧,离婚,你休想,你想回去找聂真理,可惜呀,人家现在有章即墨了看不上你。
你发什么疯,我们自己的事你别扯上别人,于莎歇斯底里的喊,声音里充满怨恨,哈哈哈哈哈踩到你痛脚了吧,不是我说你,你还真是比不上章即墨。
你知道他为了得到聂真理都做了什么吗,在景山那天晚上我为什么能轻易得到你?
你的公司为什么会资金断裂,现在想来那盒线香都是计划好的。
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人家,死心吧,你这辈就只能跟我绑在一起,我们一起下地狱哈哈哈哈哈哈。
真理,你现在相信了吧,都是章即墨的计划,他就是为了把我们分开。
信息太多一股脑冲进我脑中,我脑袋里一直响眼前开始发昏。
模模糊糊间看到程礼嘉身后走进来的章即墨,程礼嘉注意到我的视线。
转身看见章即墨就朝他冲了过去,两人打作一团,我站起来想走过去阻止。
刚想说话还没发出声,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海岛上我们的婚房里,章即墨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额头抵在双手紧握着我的右手上,我动了动手指他感应到马上抬头看向我,阿理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说着就要站起来,我拉着他的手阻止了他,没事儿,不用喊医生来,我们说说话,我仔细的看着他的脸,他平常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
有时候甚至有些冷漠,就在今天我倒在地上之前,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焦急慌乱的表情。
我想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是在他爱我的前提下,我们应该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最主要的是我恢复了记忆,想起了一切,我们曾经在山城大街小巷奔跑玩闹的快乐,我们曾经在老君洞上香时许下的誓言。
放过程礼嘉吧。
好还有他的公司。
好你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今天一次说完,我希望我们以后能做到坦诚两个字。
再没有了。
现在什么时间了,吉时过了吗?
时间刚刚好。
我伸出手递给他,那走吧,老公。
希望所有相爱的人都不会走散。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