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妈妈后来还是知道我与陆向晨离婚的事,特意打电话来替儿子道歉,她那天哭了很久,久到我不知该怎么安慰。
她说:“是他没福气。”
我得到了几天假期,去补了公司去年的体检。
在医院,我久违地见到了陆向晨。
他站在住院部和门诊之间的廊桥上,穿着病号服,头上戴了一顶十分滑稽的老人帽。
一时之间有些没敢认,与我记忆中高大英俊的男人变了不少。
我本想从他身后悄悄离开,却还是被他发现了。
“你!”
他似乎有些激动,漆黑的眼眸睁大了:“你怎么来了。”
我挥了挥手里的检查单:“来体检的。”
他嘴角慢慢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为自己激烈的情绪抱歉,他低头不好意思般地压了压帽子:“剃了头发有点冷。”
一瞬间我恍惚看到了九年前的那个青涩的男人,在那一段很冷的冬季,他每天来咖啡店等我下班,然后送我回家,尽职扮演保镖的角色。
我们刚开始很少说话,他比我高,总是半低着头,用余光确认我的位置。
时光落在我们脸上,面目全非。
他却说:“新年快乐,你还是这么漂亮。”
我礼貌一笑:“嗯,30岁快乐。”
“住院了?”
“嗯,开个阑尾。”
没什么好寒暄的了,我继续向前走去,身后传来低声地叫喊:“之意!”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到他背着光,嘴巴一动一动地说些什么,但是阳光耀眼他的脸藏在黑暗中,我没看清也没听清。
陆萧是这个时候走来的,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面上,像是挑衅。
“之意姐。”
她是我在这座城市的第二个家人,现在已无话可说,我想要离开,偏偏她要拦着我,想出出正主的风头。
“丁之意,你爱过哥哥吗?”
我笑出声:“我爱不爱都不重要了,他现在爱的是你丁之意,你一点都不爱哥哥。”
陆萧忽然落泪,苍白的脸上满是憎恨。
认定了陆萧在无理取闹,我没再理会,她却抓住我的胳膊,非要我扯进这场三角恋中。
陆向晨想过来分开我们,拉扯之间被我推倒在地,下一秒,陆萧尖叫着扑了过去。
看他俩凄凄切切地靠在一块,我像成了棒打鸳鸯的坏人。
陆向晨还没痊愈,倒地后半躺在地上,很久都没能起来。
他叫我滚。
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