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钱在瘸了腿的桌子上摊开,认真的数了数。
整整一百五十块,其中一百块钱是十张大团结放一起的,五十块钱有零有整另放在一块儿。
还有几十斤的粮票,一些零零散散的像是布票油票糖票煤油票等。
尤其是粮票,是真真能解了燃眉之急了。
有了这些,封浔觉得压在肩头的担子都轻松很多。
他将这一百五十块卷起来。
“这钱我等会儿帮你藏起来,等你大些,我送你去上学。”
好啊!
爸爸也说要送我去上学,小哥哥送也行的吧!
我乖乖点头。
封浔又从炕洞里掏出一个木盒子来。
木盒子里一堆零零散散,有几块几毛的,几分几厘的,整理的很整齐。
他解释。
“这里面有的是我卖山货赚的,有时候我挖的陷阱里抓到猎物,叔也就是你爸会帮我卖出去,分到的钱也在里面。
一共是三十七块三毛六分。
够我们花一段时间的。
原本我没粮票,你的口粮我打算求一求大队长,看看能不能给我借点出来,现在有了粮票,家里的粮食足够吃到明年雪化,等到雪化了我去公社上买。”
早早经历过人情冷暖,封浔从来没指望过林家的爷奶叔伯。
大人总有各种各样的借口,他现在还只是个小娃娃,有冒着危险还不一定能要到口粮浪费的这些时间,他进山得到的回报更大。
而过完年他九岁,能下地干重一些的活了,他努力些,多赚些工分,到时候就能多分些粮食了。
晞晞年纪小,吃的少,还能分到人头粮。
他再进山捡些山货,晒些菜干蘑菇干,囤些板栗核桃榛子野山药的掺和着一起吃,他俩肯定都能活得下去。
封浔将他的盘算一点点说给我听。
“我听哥哥的!”
我乖乖点头,听懂的不是很多,但很安心。
封浔有些感慨。
“我还以为婶子,就是你那个知青妈会把钱都带走,她还给你留下了些,人还怪好的。”
“才不是。”我小声反驳。
“是我偷拿回来的。”
我有点心虚的戳了戳手指,偷拿东西这是很不好的习惯,可我就是不想妈妈带走我和爸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