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快书网 > 其他类型 > 温宁沈棠结局免费阅读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番外

温宁沈棠结局免费阅读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番外

木倾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提着水壶来到盖房的工地,温宁把热水递给正在干活的村民们。“大家歇歇,喝点水吧。”几个村民接过水壶,纷纷倒水。一尝是红糖水,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笑:“温知青,你可真是舍得!”“是啊,给我们一天八毛钱工钱就够高了,还专门弄红糖水喝。温知青心善啊!”老陈头感叹道。旁边的大叔们也连连附和:“对对,温知青真是个好人,这活儿得给她干得漂漂亮亮的!”温宁笑了笑,“大家别客气,我脚有伤,不能下地干活,盖房子我也帮不上忙,这些天就打算在知青院给大家烧水做饭。每天中午我管大家一顿饭,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一定让大家都吃饱,你们别嫌弃就好。”“哪里会嫌弃!”一个大叔憨憨地笑着说,“这么高的工钱,还管饭,温知青你就是我们的大贵人!”“是啊,咱们得更卖力干活了!”...

主角:温宁沈棠   更新:2025-02-27 18:5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宁沈棠的其他类型小说《温宁沈棠结局免费阅读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番外》,由网络作家“木倾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提着水壶来到盖房的工地,温宁把热水递给正在干活的村民们。“大家歇歇,喝点水吧。”几个村民接过水壶,纷纷倒水。一尝是红糖水,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笑:“温知青,你可真是舍得!”“是啊,给我们一天八毛钱工钱就够高了,还专门弄红糖水喝。温知青心善啊!”老陈头感叹道。旁边的大叔们也连连附和:“对对,温知青真是个好人,这活儿得给她干得漂漂亮亮的!”温宁笑了笑,“大家别客气,我脚有伤,不能下地干活,盖房子我也帮不上忙,这些天就打算在知青院给大家烧水做饭。每天中午我管大家一顿饭,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一定让大家都吃饱,你们别嫌弃就好。”“哪里会嫌弃!”一个大叔憨憨地笑着说,“这么高的工钱,还管饭,温知青你就是我们的大贵人!”“是啊,咱们得更卖力干活了!”...

《温宁沈棠结局免费阅读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番外》精彩片段

提着水壶来到盖房的工地,温宁把热水递给正在干活的村民们。
“大家歇歇,喝点水吧。”
几个村民接过水壶,纷纷倒水。
一尝是红糖水,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笑:“温知青,你可真是舍得!”
“是啊,给我们一天八毛钱工钱就够高了,还专门弄红糖水喝。温知青心善啊!”老陈头感叹道。
旁边的大叔们也连连附和:“对对,温知青真是个好人,这活儿得给她干得漂漂亮亮的!”
温宁笑了笑,“大家别客气,我脚有伤,不能下地干活,盖房子我也帮不上忙,这些天就打算在知青院给大家烧水做饭。
每天中午我管大家一顿饭,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一定让大家都吃饱,你们别嫌弃就好。”
“哪里会嫌弃!”
一个大叔憨憨地笑着说,“这么高的工钱,还管饭,温知青你就是我们的大贵人!”
“是啊,咱们得更卖力干活了!”老陈头抡起锤子用力砸了下去。
其他村民也纷纷更麻利的干活。
温宁见状,心里踏实了许多。
她明白这群淳朴的村民,是值得信任和感激的。
回到知青院,已经快十点钟了。
估摸着一会儿知青们就要下工回来,大叔们干了一上午也累了,该准备中午饭了。
温宁进了厨房,从空间里悄悄拿出一些面粉、黄豆面和荞麦面,混合在一起,又加了三个鸡蛋揉成面团,打算做个青菜肉丝面。
虽然她能用得起纯白面,但毕竟吃饭的人多,顿顿用白面难免太显眼,传出去容易惹人嫉妒和算计。
杂粮面条既能让大家吃饱,又显得日常些,毕竟这个年代,粗粮吃饱都是很难得的事情。
她把面团揉匀,用擀面杖擀成薄薄的面皮,再用刀切成均匀的宽度。
接着,又切了些肉丝,洗净了一篮青菜。
等到水烧开,温宁把面条放进锅里,煮到七分熟,再把肉丝和青菜下锅翻滚,最后加了一些盐调味。
一锅热气腾腾的青菜肉丝面,有荤有素,飘散着浓郁的香气。
临出锅前,温宁用勺子舀了一碗汤尝了尝咸淡,觉得还差点味,又撒了一把盐进去。
想着可能有村民喜欢吃辣吃蒜,她又剁了点蒜末和青椒,拌上调味料和一点猪油,调了个香喷喷的蒜酱。
做好后,温宁把碗摆好,招呼村民们过来盛面条。
几个大叔腼腆地笑着走上前,拿着碗围着灶台盛面条,“温知青,谢谢你啦!”
最先盛饭的大叔已经吃上了,一边大口喝着汤一边连连称赞:“哎呀,这面条太好吃了!温知青手艺真不错,居然舍得用白面!”
其他村民也纷纷附和,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
陈大牛一边吃一边说:“温知青做的这个蒜酱,香得很!跟我们平常做的很不一样。”
李石头接着说:“就是!咱们农家的蒜酱没这么浓郁,还是温知青会做!”
看到村民们吃得开心,温宁心里觉得特别满足。
不一会儿,知青们陆续下工回来了,
沈棠和小逸是最后回到院子的。
温宁早早在锅里留了三碗青菜肉丝面,见他们进门便招呼着:“赶紧去洗手,吃完饭好好歇会儿。”
沈棠和小逸洗完手,端着碗来到院子里,三人蹲在树荫下边吃边聊。
“刚才回来路过北华山,看到新房地基都打了一小层。大叔们手脚真快。”沈棠边吃边说道。
“那是,村里的大叔们都很淳朴踏实,干活也特别认真。”温宁接话,“中午我还给他们做了饭。”
小逸咬了一口面条,抬起头说:“姐,我上午问了铁蛋,夜里那声叫喊真是他小婶婶周明珠的。
周明珠割猪草割到半夜都没割够,回家时发现冬梅婶子把大门锁了,就想翻墙回去。
结果她太胖了,爬上去把墙压塌了,直接摔断了腿。”
沈棠又补充了一句:“冬梅婶子今天上工还红着眼睛呢,估计又被气得不轻。”
温宁叹了口气:“这个周明珠也真是个奇葩。”
沈棠点点头,“不过话说回来,她卧床不能动未尝不是件好事,正好让冬梅婶子趁机搓一搓她的脾气。”
温宁笑了,“确实,这样一来,冬梅婶子也能清净一阵子。”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脚步声。
知青点点长贵山大叔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推着自行车的青年男子,男子穿着蓝色中山装,模样端正,一看就是个干练利落的人。
贵山大叔走向三人,“沈知青,这位同志找你。”
沈棠放下碗站起身,皱着眉问:“找我?啥事?”
那青年男子闻言,连忙笑着打了个招呼:“沈知青你好,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是来感谢你的。前几天你是不是在县城救了一位孕妇?我是她的爱人,叫林卫东,在县食品厂任副厂长,今天特地来向你致谢。”
沈棠这才放下心来,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的笑容。
“林大哥,您太客气了。那种情况,谁看见了都会伸把手的。”她顿了顿,又关切地问:“嫂子和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林卫东笑着答道:“我爱人恢复得很好,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儿子也很健康,这才几天就胖了不少,哭声特别响。”
沈棠闻言,忍不住也笑了:“那就好。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安康,日子越过越好。”
林卫东点点头,随即四下看了看,神情忽然变得有些郑重。
他走近一步,压低声音说:“沈知青,其实我这次来,除了感谢,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不知道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沈棠愣了愣,回头和温宁对视一眼,点头道:“行,那咱们去厨房说吧。”
林卫东停好自行车,拿下车头挂着的竹筐,跟在两人身后进了厨房。
他进门后谨慎地将门关上。
沈棠指了指温宁,对林卫东介绍道:“林大哥,这位是温知青,我的姐妹,您可以放心,我们两人都能信得过。有事您尽管说。”
林卫东进了厨房后,把竹篮放在灶台上,动作利索地将里面的猪肉、白糖和一包精致的糕点一一拿出来放好。
他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两位知青,我看你们都是实诚稳重的人,那我就直说了。
这次来,一方面是为了感谢,另一方面,也是有个请求。”
他顿了顿,表情更加认真了些:“我想问沈知青,上次你留给我爱人的那袋奶粉,是在哪里买的?我家小子特别喜欢喝,已经吃了好几天了,长得又胖又精神。
可是一喂母乳就不喝,只认那奶粉。现在奶粉快吃完了,我怕把他饿着,所以来问问。”
林卫东的语气恳切,继续说:“实不相瞒,我妹子就在县城供销社上班,可她那里的奶粉,根本没你留的好。我也尝过,味道确实更细腻柔顺。
我知道现在买奶粉需要票,我可以给你们票,也给钱。
而且请你们放心,我只买奶粉,至于你们怎么弄来的,我不会过问。”
沈棠和温宁听完,愣了一下,彼此对视了一眼。
“林大哥,你稍等一下。”
沈棠说完,拉着温宁走到厨房的一角,两人捂着嘴小声商量起来。
两人很快统一了意见,随后一同回到灶台前。
沈棠开口说:“林大哥,那些奶粉是我亲戚从南方弄来的,他有这方面的途径。我有个小弟才七岁,跟着我下乡干活,怕他缺营养,我亲戚每个月都会寄一批奶粉过来。
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亲戚联系,让他以后每次多寄一些。不过你严格保密,对外不能说出我们俩,毕竟现在抓那么严......”
听到这话,林卫东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由衷的笑容:“那就太好了!你们不知道,我家那臭小子就认准了这奶粉,别的奶粉一点不吃,硬是饿哭也不肯张嘴,可气坏我了!”
沈棠和温宁听了,忍不住笑起来:“林大哥,你家小子嘴刁得很啊,这么小就能吃出好东西。”
林卫东也被逗乐了,“那奶粉怎么卖?我闻着像是羊奶粉,这可是好东西,贵一点也能理解。”
沈棠心里盘算着什么价格合适。
正犹豫,林卫东又开口了:“沈知青,温知青,你们不用担心钱和票。我和我爱人结婚十多年,好不容易盼来这个孩子,不会舍不得给他吃的。
我每月工资一百元,我爱人是钢铁厂的会计工作一个月工资也有四十块钱,而且我们两边的父母都有稳定工作,早就为孩子攒好了奶粉钱。只要能买到,我肯定不计较价钱。”
林卫东的坦率让她们放心不少,也对他多了几分信任。
沈棠点点头笑着说:“林大哥,我记得供销社的羊奶粉是8块5一斤。这样吧,我也就按这个价卖给你,你可以多给票少给钱,也可以多给钱来抵票,随你方便。”
林卫东一听,皱了皱眉:“那哪行?你亲戚寄过来不是还要花邮费吗?你这东西不挣钱,那不是白忙活了?”
沈棠和温宁对视一眼,心里忍不住笑了。
空间里奶粉堆成山,根本没什么成本可言,这林卫东倒是实诚人,还想着让她们赚钱。
林卫东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按9块钱一斤买。如果奶粉票不够,就用肉票、粮票、工业票来抵,行不行?”
沈棠和温宁对这个提议很满意,连连点头。
林卫东也松了口气,“你们这次能拿出五斤吗?先给我家小子囤着,等吃完了我再来找你们拿。”
“有的,你稍等一下。”沈棠说着,拎起林卫东的竹篮走向女知青房间。
李春兰和赵慧敏正拉着贵山大叔控诉林晓霞和陈玉梅,此时女知青房里没人。
沈棠关上门,拉上窗帘,走到炕柜前假装翻找,实际悄悄把手伸进空间里,用小桌秤称了五斤多奶粉,装进红色塑料袋,再将袋子放进林卫东的竹篮里。
做好这一切,她回到厨房,将竹篮递给林卫东。
林卫东接过篮子,手一掂就知道分量不仅给得足,还多出了不少,心里对这两位知青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他笑着道谢,掏出四张大团结、一张炼钢工人以及一叠票递给沈棠。
“沈知青,你清点一下。”
既然是做生意,清清楚楚的最好,沈棠也就不扭捏了。她接过来,低头快速数了数,确认无误后收起来。
林卫东又接着说:“两位知青,我还有个事想跟你们说。我家亲戚、同事还有不少邻居家里也有小孩儿快出生了。
我看这奶粉质量好,等她们需要时,我可以小心帮你们推销一下,到时候再联系你们。”
这话一出,沈棠和温宁都有些意外,连忙笑着点头,“那就太感谢林大哥了!”
林卫东摆摆手,“谢什么,该是我感谢你们,不然我家那小子要饿肚子了。”
“今天就这样,我先走了。”说着,林卫东谨慎的从口袋掏出一块灰布把篮子盖住,拎着竹篮来到院里,推起了自行车。
温宁和沈棠跟在他身旁,一起送他。
刚出知青院,看到远处盖房的工地,林卫东疑惑道:“那边是村里给知青加盖的房子?”
温宁解释:“林大哥,那是我们请人盖的房子,我们想搬出去单住。”
林卫东点点头:“不错,盖了房子独门独户住得舒服,这样你们南边的亲戚寄东西来也更方便安全。”
两人将林卫东送到大路口,林卫东挥挥手:“行了,你们别送了,我自己走了。”
说完,骑上自行车沿着土路向县城方向去了。
两人都觉得这次和林卫东的接触还算不错。
她们正愁怎么安全妥帖的把空间里的东西出手出去,林卫东这就找上门来了。
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温宁挽着沈棠的胳膊,小声说:“我记得69到72年正处于第二次生育高峰,每年出生人口大概有2800万左右。咱们确实可以试着做奶粉生意。
就咱这个凤城县小县城,新生儿的奶粉需求量就够我们赚一笔了。
你想想,咱们空间里各种奶粉估计有上万罐,每罐两斤,也有几十吨了,足够卖很久。”
沈棠静静听着,认真分析:“确实是个机会。咱们可以先通过林大哥试着发展一些人脉,看看能不能铺开销路。只要小心点,不惹麻烦,这生意可以试试。”

“你多喝点,出了不少汗呢。”
温宁看了看时间,“快中午了,我回去给你们做饭,等下工了我给你送来。”
沈棠点点头,把水壶递回去。
温宁转身朝知青院走去,走到半路,正好瞧见小逸背着个竹筐在不远处捡柴。
小逸一见到姐姐,顿时兴奋地跑了过来,笑嘻嘻地炫耀:“姐,我捡了好多柴火!铁蛋说,捡满一筐能挣两个工分呢!”
“我们小逸真棒!”温宁摸了摸他的头,“不过也别太累了,你不挣工分,姐姐也能让你吃饱饭。”
小逸咧嘴一笑,摇摇头:“我不累,捡柴很好玩!”
温宁递过水壶,小逸咕嘟咕嘟喝了几口,咂了咂嘴:“这水儿甜甜咸咸的,味道怪怪的。”
“这是好东西,补身体的。”温宁笑着拧紧水壶,
又听到小逸小心翼翼地开口:“姐,我和铁蛋在西边半山腰发现了几只野兔,可惜没抓到,我们做了标记,打算人少的时候再去看看。”
“哦?”温宁挑了挑眉。
“而且那边还有好多蘑菇、板栗树,还有几棵好高的柿子树!铁蛋和我比赛爬树,我爬得比他还高呢!”小逸说着,脸上满是得意。
温宁轻轻敲了敲他的脑门,叮嘱道:“深山里危险,不要往里走太多。想抓兔子采蘑菇等不上工了,我们一起去。”
“好!”小逸点头如捣蒜,
正说着,远处传来铁蛋的喊声,小逸抱起竹筐,撒腿跑了过去。
温宁回到知青院的厨房,把从空间拿出来的葱花肉沫饼放到锅里热,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气。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村长张德胜洪亮的声音:“温知青在吗?”
她愣了愣,放下手里的勺子忙走出去,看到村长站在知青院门口,身旁还跟着两个三四十岁的壮汉,壮汉皮肤黝黑,胳膊结实,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劳力。
“村长叔”温宁笑着打招呼。
村长咧嘴一笑,指了指身旁的两人:“这两位是村里盖房子的一把好手,陈大牛、李石头,今天过来给你量地,准备盖房。”
温宁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感激的笑容,心里感叹村长的办事效率真迅速。
“大牛叔、石头叔,你们好。”
两位大叔淳朴地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温宁带着三人来到北华山山脚那块空地上。
陈大牛和李石头仔细查看了一圈,边看边嘀咕,“这块地土质不太好,地基得打厚点,这样稳当些,不过费用可能要多点。”
“没事,叔,您就按最好的来做,花钱不是问题。”温宁爽快道。
李石头接着补充:“一般村里盖房子的工钱是七毛一天,要是赶工期,我们得多招些人,每人一天八毛......温知青你能接受吗?”
温宁点头:“可以,就按八毛来,麻烦两位大叔了。”
听她这么说,两人彻底放心,打了个招呼便回村里去找人,准备明天开工。
村长也转身要走,温宁突然喊住了他。
“村长叔,稍等一下。”
她转身进厨房,把锅里热好的饼用油纸包好,热乎乎地递给村长。
“叔,您这么操心我们盖房的事儿,肯定还没吃饭吧。这是我刚做好的葱花饼,您拿去垫垫肚子。”
虽然用油纸包着,但也能闻到白面和肉香味儿,白面和肉都是金贵的东西,村长连连摆手。
“温知青,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的事。”
温宁把油纸包塞到他手里,“您就当是给铁蛋的,您不吃,铁蛋要吃的。”
村长听了哈哈一笑,终于收下了饼。捧着热乎乎的饼,脸上满是感激:“温知青,你放心,盖房子的事我一定盯紧了,让他们尽快给你们盖好。”
“谢谢村长叔。”
送走村长没多久,下工的铃声响了。
估摸着知青们一会儿就会回来做饭了,温宁麻利地把锅里热好的烧饼捡出来,用刀利索地切开,又把提前切好的牛肉碎夹进去,最后舀了一勺油泼辣子淋上。
烧饼被辣椒油一浇,辣中带香,直勾人馋虫。
她把烧饼用油纸细细包好,放进竹篮里,又冲了两壶羊奶粉,摇匀之后也一并装了进去。
最后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拎着竹篮朝地里走去。
一路上,正好遇到不少村里的婶子大娘从地里回来,温宁笑盈盈地打招呼:“婶子嫂子,干了一上午活,累了吧?”
那些大娘婶子们一看是她,纷纷笑着应和,“温知青脚伤着呢,路上慢点啊。”
温宁笑着点头,继续往前走。
虽然才来村里几天,但得益于小逸活泼嘴甜,她们姐弟仨已经和不少村里人混熟了。
几位大叔大爷还在地里低头干活,沈棠躲在树荫下休息。
温宁把竹筐递过去,“没人注意,你快吃吧。”
酥饼夹杂着牛肉、葱花,还有花生碎和辣子油,香气扑鼻。
咬了一口,牛肉的筋道和辣椒的香辣混合在一起,沈棠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太好吃了!”
沈棠三两口就吃完一个,又迅速拿起第二个。
“别噎着,慢点吃。”温宁见她吃得急,笑着递上水壶。
沈棠拧开水壶喝了一口,忽然怔了下,舌尖尝到了奶香味。
她惊讶地抬头:“是羊奶粉?”
温宁笑着点点头,随后坐在她身边,“还能扛得住吗,要不下午我来干一会儿吧!”
“累倒是累,手都勒出印子了。”
沈棠苦笑着摇摇头,“不过你走路不方便,还是我来干吧。 还要在乡下待七八年呢,你还愁干不到活?”
温宁被她的话逗乐,没再说要替她干活的事儿。
她从空间摸出一瓶药水,倒在沈棠手上,轻轻涂开。
“这药水好用,缓缓疼。”
抹完,沈棠果然觉得舒服了些。
温宁又拿出一支防晒霜,挤了一点到她手心,“快涂上,咱们没准备帽子,不防护点,一天就能晒成炭。”
“是得防护起来,紫外线对皮肤的损伤可不止是变黑。”
温宁又说起盖房的事儿,“村长叔太负责了,刚才已经带盖房子的人来量地了。”
“就是那块地地质不好,地基得打厚点,要多花点钱。”
沈棠点点头:“成,地基就打好点,安全第一。过段时间咱们去县城,看看能卖点啥回回血。”
正说着,小逸从地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头发上还挂着几片树叶,竹筐里满满的柴火。
一看到沈棠手里的饼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姐,我也饿了!”
温宁笑着,从竹筐里拿出一个烧饼递过去。
小逸一口咬下去,辣味和肉香在舌尖炸开。
小逸咬着饼,眼巴巴地看向温宁,小声问:“姐,饼还有吗?能不能多给我一个,我想送给铁蛋吃。
他今天可照顾我了,把自己的柴火分了不少给我呢。”
温宁听了,心里一阵欣慰,摸了摸他的头。
“好孩子,懂得感激。我刚才已经给了村长叔三个饼,铁蛋应该能吃到的,你放心吧。”
小逸听了,开心地笑了。
喝了几口羊奶粉,就跑去河边去抓小鱼和蝌蚪,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沈棠和温宁坐在树荫下,一边聊着天,一边打瞌睡。
忽然,村东头传来一阵哭闹声,吵得整个地里都不安生了。
正在干活的大爷大娘们纷纷停下手里的活,朝那边张望。
老大爷张长寿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估摸着是德胜家那小儿媳妇又闹事了。”
一旁的李守根附和道:“可不是,那周明珠啥都干不好,就会偷吃。德胜这辈子算是栽了,娶了个这么懒的儿媳妇。”
温宁听得心里咯噔一下,正思忖着是不是又和铁蛋有关,就见小逸神情紧张地跑了过来,拽着她的手急切地说:“姐,我听见铁蛋哭了!我去看看!”
没过多久,小逸牵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铁蛋回来了。铁蛋的脸上全是泪痕,左脸上有两道像是手指印的红痕。
小逸扶着铁蛋的肩,一脸嫉恶如仇地向温宁和沈棠解释:“铁蛋刚才正吃村长叔给他带的饼,他婶婶周明珠一把将饼抢走了!
村长叔和冬梅婶子用扫帚打她都拦不住,最后她一个人把三个饼都吃光了,把村长叔气得晕了过去。”
沈棠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真有这样的儿媳妇?”
温宁也陷入了震惊。
她做的饼用料很扎实,沈棠出了力气才吃下两个,吃完还一直叫唤着吃撑了,那个周明珠竟然一口气能吃三个?!
一旁坐在树下做绣活的银花奶奶叹了口气,“明珠这姑娘,结婚前还挺好,结婚后不知咋地就变了。”
菊香婶子也跟着叹息:“村长的小儿子玉-柱 就是怕她,才躲着跑外地找活干了。
大儿子铁柱夫妻俩为了躲她,在村西头的荒地盖了个小屋单过,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聚在一起,铁蛋也是轮流在两家生活。
她在家作威作福,欺负完老人欺负孩子。铁蛋这孩子,没少吃她的亏啊!”
温宁看了看铁蛋那红肿的眼睛和委屈的小脸,心疼极了。
昨天提去村长家的鸡蛋糕和水果糖,估计也落不到铁蛋嘴里,肯定都叫周明珠抢了。
温宁瞄了眼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悄悄把竹篮递给小逸,给了他一个眼神。
小逸立刻明白过来,拎着篮子,牵着铁蛋走到远处一个石墩旁,他打开篮子,把里面剩下的肉饼全都递给铁蛋。
“铁蛋,这是我姐让我给你的,快吃吧。”
铁蛋抬头看着他,眼里闪着泪光,“小逸,我......”
“吃吧,别跟我客气。”小逸拍拍他的肩膀。
铁蛋咬了一口肉饼,肉香和酥脆的饼皮在口腔弥漫,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他边吃边哭,含糊地道谢:“谢谢你......小逸,还有你姐姐......”
小逸笑着说:“不用谢,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嘛。”
看到铁蛋吃上饼,温宁收回了目光。
通过村民的议论,她已经大致了解了周明珠的来历。
她就是那个嫁给村长儿子的下乡知青......
一个城里来的知识青年,怎么会变成和孩子抢吃食的懒婆娘?
按理说,村长多少算个官,身为村长家的儿媳妇多少是会感到光荣,她怎么反而丝毫不在乎呢。
温宁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上工的铃声响了。村民和知青们陆续返回岗位。
温宁正坐在地头,帮银花奶奶拔草,就见冬梅婶子气呼呼地领着一个胖女人走了过来。
“今天必须割满两筐猪草,割不满就不许进家门!”冬梅婶子红着眼,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银花奶奶朝旁边撇了一眼,低声对温宁说:“瞧,这就是村长家的小儿媳妇。”
温宁下意识地抬头一看,这一眼让她彻底惊呆了。
眼前的女人胖得像个座山雕,身高不到一米六,却因满身赘肉显得矮了一截,好像只有一米五。身上穿的衣服油腻发黑,像两年没洗过似的。
细看五官,倒是大双眼皮、眉毛也算秀气,可偏偏脸被肥肉撑得像脸盆那么大,五官全被挤到了一起。
更让人无法直视的是,她那头泛着油光紧贴头皮的头发,活像被牛犊子舔过似得。
温宁心里一阵无语。
这......真的是个知青?
怎么看都像个多年不出门的懒汉。
她实在想不通,村长和村长媳妇为人那么厚道实诚,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儿媳妇?
温宁心里暗想,看来以后给铁蛋东西得直接看着他吃完才行,否则十有八九又要落到周明珠嘴里。
周明珠在地头站了一会儿,见没人理她,才懒洋洋地拿起镰刀开始割猪草。
她割得漫不经心,动作懒散,地上全是七七八八的乱茬子。
冬梅婶子终于忍不住,上前拍了她一巴掌,“你看看你割的什么玩意?!”
周明珠被拍得扑倒在地,啃了一嘴泥,坐起来后开始撒泼打滚。
“我不干了!累死了!!”
冬梅婶子气得直咬牙,狠狠警告:“今天你要是不割满两筐草,就别想回家吃饭!我非把你治得服服帖帖!”
周明珠听了却冷哼一声,把镰刀往地上一扔,索性去河边摸草踢树玩去了,显然是铁了心不干活。
温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出,忍不住哭笑不得。
这懒婆娘实在是个人物,看来村长一家以后还少不了操心受累。
看了一眼时间,温宁忽然想起自己答应了巧云婶子,去看看林晓霞和陈玉梅打扫猪圈的情况。
她找了大队长问清两人的劳动地点,准备过去。
半路上,趁四下无人,她悄悄从空间里拿了两个葱花肉沫饼放进篮子里。巧云婶子帮她整治陈玉梅和林晓霞,她也得有所表示才行。
温宁到猪圈的时候,陈玉梅和林晓霞已经开始动手了。
两人穿着旧围裙,用灰布条围着鼻子,眉头皱成一团,时不时还捏着鼻子干呕,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
“动作快点!今天无论如何得刷完三个猪圈,要是不够6个工分,可就白干了!”
巧云婶子坐在旁边,一边熟练地编着竹筐,一边催促。
林晓霞用刷子蘸水,瞪了陈玉梅一眼,“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给新来的知青下马威,结果弄得自己吃这份苦。”
陈玉梅一听,立马不服气地回嘴:“哼,谁让你也跟着起哄?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两人一边刷着猪圈,一边你一句我一句地埋怨着。
离得还有十来米,那股子猪屎味已经冲进鼻子里了。温宁第一次经历这场面,直接干呕起来。
老天啊,难为巧云婶子离这么近,替她监督林晓霞和陈玉梅了!
温宁心里越发感激巧云婶子,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悄悄从空间拿了半斤五花肉一起放进竹筐里。
“巧云婶子,您过来一下。”
巧云婶子放下手里的竹筐,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温知青,你来了。”
“婶子,昨天沈知青去县城买了不少肉,现在天热,我们姐弟三人吃不完,分给您一些。这饼子是我中午做的,也不禁放,你和贵山叔也帮忙吃了吧。”
说着,温宁将用草绳串着的五花肉和两块用油纸包着的肉饼,递了过去。
巧云婶子一听,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温宁眨了眨眼,逗他,“姐姐会变魔术呀!”
小逸显然不相信,但也没有再多问,他很乐意被姐姐这么哄着。
温宁揉了揉他的脑袋,“小逸,下一站我们到津市,姐姐的一个朋友会上来。她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
姐姐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京市,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津市的朋友呢?小逸迷迷糊糊地点头。
沈家
“叔叔婶婶,我来接新媳妇了!”
沈棠的叔叔婶婶看着一个穿着黑西装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进沈家,手里还拎着两匹高档呢子面料、一条名牌烟、两盒水果罐头。
沈棠的叔叔婶婶笑盈盈地迎上前:“哎呀,赵厂长,您来了!快坐快坐!”
五十岁的赵厂长喊两个四十岁的人叔叔婶婶,脸皮也真够厚。而这对夫妻,居然还能笑着答应,也真是不简单!沈棠一阵恶心。
赵厂长被请到餐桌旁坐下,随手掏出一沓钞票递给赵曼玲:“婶婶,这是彩礼。”
“赵厂长,您这人就是大方,棠棠嫁给您啊,那真是她的福气。”赵曼玲忙不迭接过,眉开眼笑地数了数,随后捧进卧室藏到枕头下。
沈浩宇着急工作的事情,不断给沈明涛使眼色。
收到暗示的沈明涛和赵厂长喝了两轮后,问道:“赵厂长啊,不知道咱家浩宇什么时候能去钢厂上班?”
“今晚洞房花烛夜之后,明天就让浩宇来上班。”赵厂长眯着眼睛瞟向沈棠,露出暧昧的笑。
赵曼玲大喜,伸手推了推沈棠,“你这丫头杵的跟块木头一样,赶紧给厂长倒酒啊!”
“赵厂长您多喝点。”沈棠露出假笑,倒了满满一杯酒,赵厂长接酒杯的间隙,还想揩油。
沈棠眼神一冷,迅速躲开,开始挨个给桌上的人倒酒。
看着几人推杯换盏,她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喝吧,尽情喝,待会儿都是我案板上的肉。
赵厂长喝得兴起,目光又色眯眯地盯向模样清秀的沈馨柔,
沈馨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还没开口,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发热。
“妈,我头有点晕,先回房休息了。”
“行,去吧。”赵曼玲随口答应,根本没在意。
沈棠冷笑目送沈馨柔回房,又重新拿起酒壶为几人倒了一轮酒。
不出十分钟,赵厂长、沈明涛、赵曼玲和沈浩宇接连昏睡过去。
“赵厂长,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沈馨柔,我就成全了你们。”
将赵厂长扔到床上,沈棠拍了拍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这个年代,异性男女之间即便什么都没发生,只要脱了衣服躺在一起,都会被人诟病,说不检点。
处理完赵厂长,沈棠走进赵曼玲卧室,取出她藏在枕头下的二百块彩礼,
随后,她又从杂物间墙洞里掏出那个木盒。
里面有现金850元,津市和京城的三套房的房产证,以及一堆粮票、肉票、工业票、布票、糖票......
沈棠催动意识,将整盒东西收进空间。
看到叔叔、婶婶和沈浩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沈棠拿起棍子狠狠捶了他们几十下。
酒里下了充足的麻醉药安眠药,等药效褪去,非疼得他们满地打滚不可。
沈棠打的手酸了才扔下棍子,快步离开了这个折磨原主十多年的家。
“棠棠!”
刚在火车里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抬头一看,正是温宁。
两人激动地抓住对方的手,眼中满是欢喜。
夹在两人之间的小逸,看着两人亲昵谈话的模样,一双圆溜溜眼睛瞪得很大。
察觉到小逸炙热的目光,沈棠低头一看,顿时被这漂亮的小男孩惊住了。
“哎呦,这是谁呀?”
温宁伸手揉了揉小逸的头发,“这是我五弟小逸,和我们一起下乡。”
小逸软软地喊了声姐姐。
沈棠激动得直捏他的小脸蛋,软乎乎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了这个小家伙,以后我们的日子可更有趣了!”
沈棠把手伸向她的包袱,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了三个被油纸包好的鸡蛋糕,笑眯眯地递给小逸。
“小逸,来,给你吃!”
这鸡蛋糕软软的、弹弹的,油香四溢,小逸忍不住咬了一口。
吃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露出两个小酒窝,沈棠看得心都快化了。
火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车上人多而杂,温宁神情警惕地扫视车厢里那几个眼神不怀好意的男人。
这个年代人贩子拐卖妇女儿童的事情时有发生。她们好不容易踏上新生活,绝不能在这里被人算计祸害了去。
温宁朝旁边的沈棠靠了靠,小声咬耳朵道:“晚上咱们得守夜,我盯下半夜,你盯上半夜。”
沈棠点头,又悄悄约定:不管是上厕所还是接水,必须结伴而行,谁也不能落单,免得让人钻了空子。
就这样,两天两夜的车程,凭着两人的小心与坚持,这一路有惊无险。
第三天中午,她们到达了目的地、
站台上人头攒动,温宁和沈棠抱着包袱,一手牵着小逸,小心翼翼地随着人群下了火车。
刚出车站,温宁就看到不远处,两辆破旧的牛车边站着两人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留意人群,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应该是来接新知青的人吧?”沈棠低声说。
温宁点点头,走上前,那位中年汉子主动迎了上来,笑呵呵地开口:“是今天去大梨树村报道的新知青吗?”
“大叔你好,我是来自京市的温宁,这位是来自津市的沈棠,我们坐了同一趟火车,已经在车上认识过了。 我们都是去大梨树村下乡的知青。”
温宁爽朗大方的开口做了介绍,顺便亮出和沈棠关系好是因为两人在火车上提前认识了。避免在下乡生活中引起村民的怀疑。
“温知青,沈知青你们好。我是大梨树村知青点的点长李贵山,这是我们村负责拉牛车的张老根张大爷,我们是来接你们的。”
李贵山目光扫过攥着温宁的衣角,眼睛黑亮怯生生的小逸身上。
“这小娃娃是温知青的家属?”
李贵山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从他拿到的资料里,京市的温知青会带着弟弟一起下乡。
“对,贵山大叔,这是我弟弟小逸。”
“哎呦,这么小的娃娃就跟着一块来,够有魄力,是个小男子汉呢!”李贵山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心疼。
确认了身份后,李贵山和张老根手脚麻利地帮她们把行李放到了牛车上。
“今天应该有六个知青过来,现在就接到你们三个,剩下的三个,火车大概两个小时后到站。”李贵山边整理着包袱,边说道。
听到还有人没到,温宁上前一步,笑着问:“贵山大叔,我们三人坐了两天的火车,浑身都快散架了,能不能趁着这两个小时,到附近走走?”
“想去转转啊?”
李贵山瞥了她们一眼,随即摆了摆手,“行,你们就在附近逛逛,小心点。”
道了谢后,三人走出车站,看着过往行人个个都顶着乌黑茂密像棉花团似得的头发,沈棠忍不住感叹,“这发量放21世纪,多少人得羡慕哭啊。”
温宁忍不住笑出声,“没有食品添加剂和乱七八糟的生活节奏,这身体底子就是好。”
小逸仰着小脸,听着两个姐姐的对话,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逛了会儿,看到一家国营饭店。
自打穿到这里,她们都没好好吃过一顿正经饭,这下可逮住机会了。
两人拉着小逸走了进去。
饭店布置很简单,桌椅老旧规整,空气里飘着菜香。
温宁看着窗口上手写的菜单,“来个青椒鸡蛋,再来个辣炒鸡丁和糖醋肉吧。”
三个菜,对于这个年代来说,已经是很丰盛的一餐了。
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手艺果然不一般,青椒鸡蛋软嫩喷香,辣炒鸡丁麻辣开胃,糖醋肉外酥里嫩、酸甜适口。三人吃得心满意足。
吃过饭,他们回到牛车停放的地方。
远远地就看到张老根坐在牛车旁啃一个粗面馍,而李贵山也吃着自带的干粮。
那干巴巴的饼子,看着就硌嗓子。
她们肚子里吃得暖暖的,再看两位接站的大叔大爷只能吃这种干瘪瘪的东西,温宁和沈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贵山大叔,张爷爷,刚才我们吃饭时多买了点,分给你们尝尝。”沈棠掏出四个鸡蛋糕和两个麻油菜包,递了过去。
李贵山和张老根都愣住了,连连摆手:“哎哟,不用不用,这东西多金贵啊,给你们留着吃!”
“拿着吧。”沈棠笑着硬塞了过去,“吃点热乎的垫垫肚子。”
推辞不过,两人腼腆地收下了,脸上露出感动的笑意。
李贵山掰了一半鸡蛋糕,小口小口地吃着,剩下的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自己的布袋里。
张老根则是把东西都包好塞进上衣口袋里,嘴里念叨着:“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孙子尝尝,这香啊!”
温宁和沈棠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微微一笑,觉得这两位是老实人值得结交。
瞅着沈棠从包袱里掏出东西,小逸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一点弧度。
他早就发现了,姐姐们的包袱什么都有!掏了这么多出来,却一点也没瘪下去。
不多时,剩下的三个新知青也陆续赶到了。
来自贵省的女知青赵慧敏率先走来,一头清爽的短发,五官端正,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袖口卷起,利落得很。
紧随其后的是来自川省的两个男知青,郭明辉和孙志远。两人都是寸头,浓眉大眼,白衬衣外套着灰色中山装,衣着讲究,走起路来带着一股自信劲儿,显得格外精神。
温宁脑海里浮现起原书剧情,这个赵慧敏在恢复高考后,一举拿下贵省状元,后来成为医学院教授,教出了无数优秀学生。
点长李贵山仔细核对了三人的信息后,笑呵呵地挥了挥手:“行了,行李放到牛车上吧,咱们这就回村。”
从车站到大梨树村,需要坐三个小时的牛车。
沈棠、温宁和小逸坐在一辆牛车上,赵慧敏、郭明辉、孙志远坐在另一辆。
沙尘飞扬,车轮碾过的声音嘎吱嘎吱作响。
沈棠紧紧抱着包袱,一边揉着酸疼的腰,“这比坐火车还难受,骨头都快散架了。”
温宁靠着牛车沿,也有些吃不消,“忍忍吧,马上就到村里了。”
小逸乖乖地坐在姐姐们中间,没说话,但小手紧紧抓着车板,软乎乎的脸蛋皱成了包子。
三个小时后,牛车终于缓缓驶进了大梨树村。
进入村子的那一刻,视野豁然开朗。
秋收在即,大片的金黄稻穗在风中摇曳,像金色的波浪一样铺满了大地。
田地里,有戴着草帽的农人弯腰劳作,有穿着旧衣服的孩子们光着脚在田埂上奔跑......靠近村子的地方,几个和善的婶子奶奶围坐在一起纳鞋底,偶尔抬头看看过路的人,笑容温暖而纯朴。
这幅画面,与院长妈妈曾经形容的乡下生活一模一样。温宁嘴角微微上扬。
牛车摇摇晃晃地穿过田间地头,拐了一个弯,又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到知青院了!
李贵山拽拽绳子,牛车嘎吱一声停住。
“可算到了!”温宁、沈棠和小逸一齐从牛车上跳下来,三人出奇一致地伸了个懒腰,舒展着酸痛的身体。
温宁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番。知青点远离村民的房子,被连绵的大山包围,简陋,但看起来十分清净。
赵慧敏、郭明辉和孙志远也各自拿起行李下车。几人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好奇地环视着四周。
“走吧,先把你们安顿好。”
李贵山挥了挥手,领着六人朝着知青院走去,边笑呵呵地说:
“咱们这个知青院,一共三间房,男女各一间,还有一个厨房。现在这里住着五个老知青,他们是两年前来的。”
“两个男知青,琼省的江旭东,苏省的王海峰;三个女知青,琼省的李春兰,赣省的林晓霞和陈玉梅。去年呢,也来了三个新知青。不过......”
李贵山摇摇头,叹了口气,“一个男的犯了错误,乱搞男女关系,被送去蒙省农场改造了。另外两个女知青,一个嫁给了本村村长家的儿子,一个嫁去了隔壁村。”
他说到这儿,目光特意扫过了温宁、沈棠,还有赵慧敏,脸色严肃地叮嘱道:“姑娘们,我可得多说一句,男女相处要合理,千万别让有心人给算计了清白。
要知道,一旦出事,不是被拉去改造,就是只能嫁进村子里了。这可是要影响一辈子的事儿啊!”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温宁和沈棠脸色微微一白,心里不由得沉了一下。
这个年代,村里有些娶不到媳妇的混混,确实会把心思动到知青身上,尤其是像她们这样有文化、家境相对不错的知青。如果稍有不慎,被算计了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沈棠偷偷看了温宁一眼,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低调做人,谨慎使用空间里的物资和钱票,免得被人盯上了。

过了约莫十分钟,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春兰被臭味熏醒。
她猛地坐起身,干呕了几声,寻找到臭味的来源后,她愤怒地跳下床,抓起一根棍子就朝林晓霞和陈玉梅挥去。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恶心!不洗澡不换衣服就上炕睡觉,臭死了!
把我的床单也蹭脏了!!”
她边说边呕了几声,脸上满是嫌弃。
李春兰的动静很快把赵慧敏也吵醒了。
赵慧敏一坐起身,立刻被扑面而来的猪屎味呛得干呕不止。
她连忙跳下炕,指着林晓霞和陈玉梅骂:“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脏兮兮的就上来睡觉,也不嫌熏人!”
林晓霞和陈玉梅依旧躺在炕上睡得像死猪似的,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别吵了,烦死了。”
李春兰和赵慧敏气得直跺脚,各自把自己的床单从两人身下猛地拽出来。
虽然每人身下都铺着自己的床单,但林晓霞和陈玉梅睡觉不老实,总能占到别人的地方。
之前大家还忍着没说,这次却实在忍不了了。
温宁和沈棠本想再装睡一会儿,但被这股味道熏得实在绷不住了,两人捂着鼻子跳下炕。
赵慧敏一看到她俩起来,立刻凑过来:“温知青沈知青,你们说,她俩是不是太过分了?脏成这样也不洗澡,把咱们的床单都弄臭了,谁受得了!”
李春兰也在一旁附和:“就是,把这里当猪圈了啊!!”
温宁捏着鼻子,“你们说得对,她们确实太过分了。”
沈棠也点点头,“是啊,太影响大家了。”
见两人也站在自己这边,李春兰和赵慧敏觉得稍微解了点气。
但林晓霞和陈玉梅依旧赖在床上,任凭她们用棍子敲打也无动于衷。
李春兰和赵慧敏气得脸色发青,互相对视一眼,直接转身跑去厨房,端了两盆冷水回来。
“看你们还能赖多久!”
赵慧敏怒气冲冲,端起水盆,和李春兰一人一盆,往林晓霞和陈玉梅头上狠狠地泼下。
“啊——!”
林晓霞和陈玉梅被浇得尖叫着直跳脚,两人脸上带着惊怒,“你们有病吧!泼冷水干嘛!”
“我倒想问问你们有没有病!”
李春兰气得把盆一扔,举起手里的湿床单,“你们弄脏了我的床单,总得给个说法吧!要么赔钱,要么洗干净!”
赵慧敏也拎着湿透的床单站在一旁。
林晓霞一听,立马炸毛了,梗着脖子狡辩:“这不能怨我们。谁让温知青不依不饶,非得让我们替她挣工分!
我们可是在猪圈扫到半夜才被巧云婶子放回来,累的动不了了,才弄脏了你们的床单!”
“呵呵,”
赵慧敏气笑了,叉着腰指着两人,“明明是你们心肠歹毒,非要欺负新来的知青,人家反击讨公道有什么错?谁不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要任你们欺负?”
李春兰冷哼一声,把床单扬到两人面前,“少废话!我的床单是我妈的嫁妆,上好的料子,十块钱一张,你赔我十块钱!”
赵慧敏也不甘示弱:“我的床单虽然不是上好面料,但也是新买的,你得赔我八块钱!”
林晓霞和陈玉梅一听这话,顿时跳脚了,声音尖锐地反驳:“你们这是抢钱吧!看我们被温宁和沈棠欺负,也想趁机来踩一脚?!”
李春兰冷笑一声,不屑地看着她们:“不讲理是吧?那我们就去找知青点点长评理!不行就找大队长,或者干脆去县知青办,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继续胡搅蛮缠!”
两人一听县知青办,脸色立刻白了几分。
她们心里明白,如果事情闹到县里,留下污点,往后可就不好过了。
两人气得直跺脚,但也只能忍气吞声。
“洗就洗!”
林晓霞狠狠地瞪了李春兰一眼,一把接过她手里的床单,陈玉梅也不情愿地把赵慧敏的床单接过去。
两人抱着床单往外走,经过温宁和沈棠时,还不忘狠狠瞪了她们一眼。
“呕——”
她们身上的汗馊味夹杂着猪屎味扑鼻而来,温宁和沈棠瞬间变了脸色,忙跑去院子里喘气。
两人缓了好一会儿,终于觉得呼吸顺畅些了,这才注意到天已经大亮了。
院子里站着几个男知青,显然是被刚才的争吵声吵醒的,一个个表情不满。
就在这时,小逸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来到温宁和沈棠身边:“姐,怎么回事啊?刚才怎么那么吵?”
温宁低头一看,发现他裤子穿歪了,蹲下身给他整理,笑着说:“还能怎么回事,林晓霞和陈玉梅又搞事情呗。”
小逸听了,一下子紧张起来,抓着温宁的胳膊问:“她们又欺负你们了吗?”
温宁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别担心,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
小逸长舒一口气。
就在这时,林晓霞拎着洗好的床单从院门外走进来,一路滴滴答答地淌着水。
床单上沾着泥土,边边角角还挂着几根树枝,一看就是随便应付的。
她将床单挂到院里的绳子上晾晒,弄得水渍四处乱溅。
挂完后,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回屋。
经过小逸身边时,小逸忽然皱起小脸,捏着鼻子,满脸疑惑地扭头问温宁:“姐,咱们知青院养猪了吗?怎么一股猪屎味,臭死了!”
“没养猪。”温宁被他天真的模样逗笑,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子。
林晓霞听到后,气急败坏地走上前,指着温宁骂:“你们什么意思?拐着弯骂我呢?”
温宁双手抱胸,冷笑一声:“我哪有拐着弯骂,你身上的猪屎味还不够明显吗?”
周围几个男知青被温宁的大胆发言逗笑。
“你少嚣张!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林晓霞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咬牙跺了一脚后,匆匆跑回了女知青房间,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没多久,陈玉梅也拎着湿漉漉的床单过来晾晒。
她的床单同样皱皱巴巴,水渍淌了一地,随便挂在绳子上后,斜睨了温宁一眼。
温宁冷冷地看着她,眼里带着一丝狠厉。
陈玉梅本想说点什么,但被她的目光一瞪,顿时低下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李春兰和赵慧敏做完饭,看到绳子上的两条床单,立刻气得脸都白了。
她们冲进屋里要找林晓霞和陈玉梅算账,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敲了几下,里面竟然传来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臭不要脸!”
赵慧敏气得一脚踢在门框上,“弄脏了我们的床单,敷衍洗完就躲屋里睡觉,这不是存心恶心人吗?”
李春兰也气得直跺脚。
但知青院的一切财产都是集体的,她们不能随便撬门,只能咬牙忍下这口气。
“等下工了咱们找贵山大叔来评理,看她们还能躲到哪去!”
商定完,两人这才气呼呼地捧着碗吃饭。
温宁领着小逸洗漱好回来,沈棠已经在厨房忙活开了。
早餐是用昨晚剩下的排骨汤煮的面叶,还特意加了一把冬梅婶子送来的野菜。
热腾腾的汤面里,菜叶翠绿,排骨鲜香,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小逸捧着碗,大口大口吃着。
温宁和沈棠被林晓霞和陈玉梅熏得没胃口,再加上半夜吃了宵夜,实在不饿,便坐在一旁看着小逸吃。
吃到一半,小逸忽然抬起头,像是想起了什么,问:“姐,你们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温宁和沈棠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些疑惑。
昨晚她们大半时间都在空间里,外面的事情并不清楚。
她们摇摇头问:“什么声音?”
小逸皱着眉头,压低了声音:“我半夜好像听到一个女人尖叫了一声,听起来像是周明珠的声音。”
沈棠思索了一下,“如果村长家真的出了什么事儿,等会上工大家肯定都会知道的。”
小逸点点头,咽下最后一口面汤,“行,我等下问问铁蛋!”
正聊着,广播里响起了上工的铃声,知青们陆续拿着工具出门。
李春兰和赵慧敏脸色不太好,红着眼睛跟在人群后面,显然还在生气。
小逸背起背篓,跟着沈棠准备出门。
临走前,温宁叫住沈棠,低声说:“这是我昨晚用空间的手套改的手套,你昨天摘玉米须不是勒的手疼吗?戴上这个能好点。”
沈棠接过手套,笑了笑。
两人离开后,温宁转身回去收拾厨房。
她今天不下地了,留在家里,专心盯着盖房子。
没过多久,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温宁走出来,发现是陈大牛和李石头带着村里的工人们来了。
足足七个壮实的汉子,个个身材结实,面孔朴实,看着就让人觉得踏实。
陈大牛给大家介绍:“这位就是温知青,大家都配合点,争取早点把温知青的房子完工。”
皮肤黝黑的老陈头走上前,脸上带着憨厚的笑容:“温知青,你就放心吧,村里一半的房子都是我们盖的。这些房子住了几十年,都结实得很!”
“就是!我们干了几十年了,手艺绝对不差!”旁边的两个村民大叔也附和着。
温宁忙笑着道谢:“那就麻烦大家了”
随后,温宁带着村民们来到盖房的地方。
陈大牛和李石头站在空地中央,与其他工人围成一圈,指指点点地商量规划。
很快,第一步的工作确定下来,村民们纷纷挥起工具,动作麻利,干劲十足。
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忙活着,没有一丝偷懒。
温宁站在一旁看着,心里非常满意。
她想着工人们一会儿肯定会累会渴,便赶忙回知青院的厨房烧水。
坐在灶台前,正往灶膛里添柴时,院子里传来巧云婶子的声音。
“温知青,林知青和陈知青在吗?”巧云婶子的语气透着几分怒气。
温宁放下柴火,走出去迎了上前:“婶子,她们应该在吧,我没看到她们出去。”
巧云婶子叹了口气,皱眉怒骂起来:“上工的铃声都响了,这两人还没影儿!
我听赵知青和李知青说,昨天她们下工回来也不洗漱,直接带着一身猪屎味上炕睡觉,把人家的床单都熏脏了。”
温宁点点头,指了指院子里晾着的两条皱巴巴的床单。
“是的,那就是她们给赵知青李知青洗的床单。把赵知青和李知青气坏了,听说要找贵山大叔评理呢。”
巧云婶子闻言,走近看了看床单。
只一眼,她脸色瞬间大变,嫌弃地捂住鼻子,后退一步。
“我的天!这跟刚从牛肚子里拽出来的一样!皱成这样,还一股猪屎味。这俩娘们真够窝囊的!”
骂完,她掐着腰,大步走到女知青的房门前,毫不客气地拍门。
“林晓霞!陈玉梅!开门!”
巧云婶子毕竟是知青点点长的媳妇,林晓霞和陈玉梅哪敢耍赖,犹犹豫豫地开了门。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猪屎味瞬间扑面而来,熏得巧云婶子一个趔趄,扶着门框干呕起来。
“我的老天爷!”
她指着屋里,掐着腰骂道,“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你们俩是把自己当猪了吧?这么邋遢!见过懒的,没见过懒成这样的!”
林晓霞和陈玉梅低着头不敢回嘴,看到温宁站在旁边,脸上有些挂不住。
巧云婶子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你们现在立刻把房间清理干净!不然,今晚开始你们就住猪圈,别跟人住一起了!”
两人闻言,脸色猛地一变。
她们好歹是城里的知青,真被赶到猪圈里住,不得被人笑话死?!
两人只能不情不愿地,把自己睡过的床铺拉到院子里清洗。
巧云婶子把房间窗户打开通了通风,等了一会儿,屋里的臭味终于散得差不多了。
这时,温宁的水也烧开了。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碗,抓了一把红糖,冲了碗红糖水端到巧云婶子面前。
“婶子,您喝点水歇歇吧。”
巧云婶子看着碗里的红糖水,心里一暖。
这个年代,红糖算是稀罕物了,只有家里来客人才会用红糖水招待。
她确实口渴,再加上和温宁已经熟络,便也不客气,接过碗喝了几口。
“这水甜得很,谢谢温知青了。”
喝完红糖水,林晓霞和陈玉梅已经把床单洗好晾好。
巧云婶子冷着脸对两人说:“跟我走!大队长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今天的活儿了,上午摘苹果,下午清理牛棚。
下午的工分依然要算到温知青头上,六个工分,少一个都不行!”
林晓霞和陈玉梅一脸不情愿,但也不敢再多嘴,摔摔打打地跟在她后面。
目送她们走远,温宁回到院子,忙把灶台上大铁锅里的热水盛进水壶里。
这水壶容量估摸有一千毫升,她加了三两红糖,让水喝起来更有滋味。

看着整齐干净的院子,姐弟三人乐得合不拢嘴,决定办一场乔迁宴,好好感谢这些工人们。
盖房共花费205块,温宁将钱装进布袋,交到大牛叔手里,让他帮忙分给工人们。
铁蛋说他爹盘炕的手艺好,温宁就拜托他爹来盘炕。
铁蛋的父亲铁柱,是一个安静内敛的汉子,身材结实,脸上总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人。也难怪会被周明珠欺负,最后一家三口不得不搬出去单住。
铁蛋爹垒的大炕厚实平整,炕面光滑结实,烧火通气后特别舒适。温宁让他在两间房里各盘了一张大炕,一张是她和沈棠的,另一张在小逸的房间,特意做得大些,方便以后家里人来住。
盘炕的工钱加材料费一共给了六块,温宁还额外送了两斤红糖和一斤排骨。
两张炕烧过后,铺上褥子,睡起来特别舒服,小逸在炕上打了好几个滚,乐得不行。
这十来天,温宁的脚伤也彻底好了,昨天她还和大家一起去上工,薅了一天草,赚了六个工分。
这期间,林卫东来了两次,一共带走十三斤羊奶粉。他自己五斤,其余八斤是给邻居和同事家的新生儿买的。听他说,还有两家人已经提前预订了下周的奶粉,打算等孩子出生后直接用。
林卫东干脆和沈棠约定,每月逢5,让沈棠去凤城县最南边的供销社送货,由他妹子林翠萍代销。林翠萍在供销社上班,人脉广,能帮助拓展更多订单。
为了达成长久互惠的合作,温宁和沈棠商量后,将羊奶粉定价调整为12块5一斤,并将多出来的利润当成介绍费分给林卫东和林翠萍,她们拿7成,林卫东1成,林翠萍2成。
一开始沈棠还担心定价太高,林卫东却笑着宽慰:“你们这羊奶粉品质好,有钱人就算20块一斤也抢着买。再说,现在黑市劣质羊奶粉都卖到25块一斤了,你们这个价已经很公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才放心。
十三斤羊奶粉的成本+利润分成,到手148.85元,在加上上一次林卫东买走的五斤羊奶粉付的45元,现在,她们卖羊奶粉的小金库已经积攒了193块8毛5分钱,还攒下了不少工业票、粮票、肉票、手表票、自行车票等物资。
为了避免浪费,她们计划在过年前去供销社用掉一些票据,正好给新家添置些实用的物件,让新家更有烟火气。
傍晚,下工铃声刚响,沈棠、温宁和小逸就兴冲冲往新家赶。今天是木匠送家具的日子,三人早就盼着了。
新家的家具全部交给二毛他爹做的,听说村里大半人家的家具都是二毛爹打的,有的已经用了二十年了质量还是杠杠的。
等她们到的时候,二毛爹和二毛娘推着两辆木板车已经等在门口了。车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家具,有四个床头柜、两个梳妆台、两张大桌子、六把矮椅子、八把高椅子。数量有点多,但这是温宁特意要求的,多准备些家具,留着以后给温父温母和沈父沈母用。
二毛爹和二毛娘把家具搬进屋里,又帮着三人摆放整齐,看着她们的新房不住地夸:“这房子盖得真漂亮,家具这么一摆,越发像模像样了。”
温宁和沈棠笑眯眯地递上结算好的钱,共计208块。
二毛娘接过钱后,小心翼翼地问:“温知青沈知青,我家粮票和肉票不太够了,能不能用票抵些钱?我们少收点钱。”
沈棠和温宁欣然同意。
拿出30斤粮票、10斤肉票,加上198元现金,把总款结清了。
二毛爹和二毛娘感激不已,推着空木板车离开前,温宁还特意叮嘱:“后天别忘了来吃席啊,我们办乔迁宴,您二位一定得来!”
“一定来!” 夫妻俩满脸笑意地应下.
送走木匠夫妻,姐弟三人围着新房转了一圈又一圈,怎么看都觉得满意,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新房大约有四十平米,两个卧室,一个堂屋,厨房在左前侧,沿外墙圈起了一个宽敞的院子,厕所建在院子的后方。
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显得屋里特别宽敞明亮。
沈棠特意摘了几束野花,插在两个卧室的瓶子里,顿时让新房子多了几分家的温馨气息。
温宁站在院子里,打量着四周,忍不住说:“新房什么都好,就是柴房还是空的。眼看秋收了,天气很快要冷了,得赶紧准备柴火。”
沈棠点头附和:“是得屯柴火。不过烧炕光靠柴火可不够,等下次去县城时买点煤炭吧?”
温宁说,“等降温了,我跟你一起去。”
三人转悠完,各自忙活开了。
温宁和小逸背上背篓,拿着扁担准备上山捡柴,沈棠则去了自留地翻土。
村长叔特意在新房附近分给她们三分地种菜。
东北的冬天漫长而寒冷,能种活又能存放的蔬菜不多,也就白菜和萝卜。
沈棠挥舞着锄头,不一会儿就把整片地翻了个遍,她站在地头擦了把汗,又喝了几口凉白开,暗暗盘算着下次去供销社得买些菜种子才行。
这段日子,温宁每天都琢磨着做好吃的,给三人补身体。鱼汤炖了两次,猪蹄、猪尾巴、五花肉排骨也早就吃得干干净净。营养跟上了,三人的身体状况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沈棠,原本清瘦的小脸多了些肉感,小脸红润,甚至因为干农活,小腹上还隐隐有了腹肌的轮廓。
小逸经常羡慕地说:“姐,你好厉害,都快变成村里最能干的女劳力了!”
偶尔上工累了,沈棠和温宁会悄悄溜进空间里偷吃些21世纪的垃圾食品。那些科技与狠活制成的小零食虽然不健康,但解馋得很。
那边,温宁和小逸没敢进深山,就沿着北华山的外沿转了小半圈,两人一边捡柴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间,背篓里已经装满了柴火。
“姐!我看到蘑菇了!”小逸忽然喊了一声,丢下背篓就蹦到一旁,趴在地上开始摘蘑菇。
他身上穿的是温宁改良过的粗布衣服,衣服上多加了一层粗布,想着耐磨耐脏些,但小逸活泼好动得厉害,那衣服还是被他磨得起毛快打绺了。
“小心点,有些蘑菇有毒。”她提醒道。
“知道啦!”小逸头也不抬,专心地摘着蘑菇,双手泥乎乎的,开心得不得了。
温宁捡柴累了,找了块石头坐下歇息,
不一会儿就听到小逸兴奋的喊声:“姐!你快看,我摘了好多蘑菇!还有这种,好漂亮啊!”
抬头一看,小逸捧着蘑菇跑了过来,蘑菇全兜在他的上衣里,衣服被树叶和泥巴弄得脏兮兮的,膝盖窝更是两个大大的泥圈。
温宁两眼一黑,正想说他两句,却猛然发现小逸兜着的蘑菇里,赫然有五六朵是带斑点的红色和橙色毒蘑菇。
温宁吓得站了起来,赶忙伸手把那些毒蘑菇一个个丢远,脸色有些发白。
“小逸,越是漂亮的蘑菇,越是有毒,以后不要捡这种了。”
小逸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半懂不懂地点头:“哦知道了,以后不捡漂亮的蘑菇。”
剩下的蘑菇都是一些榛蘑和鸡腿菇。
他捏着两根榛蘑,高兴地炫耀:“铁蛋告诉我,这叫榛蘑,用来炖鸡最好吃了!”
说着他抬头看着山林四周,“姐,山上到底有没有野鸡啊?我可想尝尝野鸡炖蘑菇的味道了。”
看着他那副小馋猫的模样,温宁忍不住笑了,摸了摸他的头:“你继续捡蘑菇,我去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野鸡。”
“好!”小逸兴奋地应了一声,埋头捡起了榛蘑。
温宁把柴火筐放好,往山上稍微爬了一段路,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发现。
她有些失望,正准备返回却不小心迷了路,急的她四下打转,脚下忽然踩到一片松软的泥地。
就听见一阵扑腾扑腾扇翅膀的声音,一群野鸡被她吓得四散飞起,有两只慌不择路地直接扑到她头上。
利爪把她的头发抓得散乱,鸡毛乱飞。
温宁吓得伸手乱挥,结果竟意外抓住了两只野鸡的腿。
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心里一阵狂喜。
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抓到野鸡!
她赶紧从空间里拿出绳子,把两只野鸡的脚牢牢绑住,倒提着它们,又在附近的树枝上绑了一块红布做标记,方便下次再来这里抓野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逸坐在柴火筐边,脚边放着一堆蘑菇。他不安地四处张望,显然等了很久。
看到半山腰的温宁终于出现,他立刻激动地冲上前,“姐!你没事吧?”
等跑近一看,发现温宁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沾着鸡毛,手里提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大野鸡。
温宁笑着,把野鸡举到他面前晃了晃:“小逸,姐抓到野鸡啦!咱们今晚能吃野鸡炖蘑菇了!”
小逸眼眶迅速红了,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姐,我以后再也不贪吃了......刚才一直找不到你,把我吓坏了......要是你真的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听着小逸带着哭腔的声音,看着他满脸真挚的担忧,温宁心头酸酸软软的。
她赶忙放下野鸡,蹲下身将小逸抱进怀里,轻声安抚:“傻孩子,我没事,就是迷了路,没遇到什么危险,别害怕。”
她摸了摸他的头,说:“小逸你记住,就算以后姐姐真的出事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咱们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呢,明白吗?”
小逸扑在她怀里,泪光闪烁,奶声奶气地说:“我不管!我就要姐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小逸内心里已经完全认可温宁和沈棠了,两个姐姐都对他很好很关心,在他想把家里的粮食和肉分给好朋友吃的时候,也没有责怪他,而是大力支持他,这种被尊重被宠爱的感觉,让小逸感觉到了被爱。在这段离开父母的时间里,他没有掉眼泪,也都是因为他被两个姐姐的爱滋养着。
温宁心中一阵动容,抬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正想再哄他几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沈棠的声音:“小逸,宁宁!你们在哪儿?”
显然是两人久久未归,沈棠放心不下,上山来找她们。
温宁赶忙应了两声:“我们在这!”
沈棠寻着声音,很快就找到了温宁和小逸。
三人简单聊了几句,随后拖着柴火、蘑菇和野鸡下了山。
回到新家后,三筐柴火被倒进了柴房里,却只堆了一个小角落。
温宁皱了皱眉:“才装了这么点啊,还得跑十几趟才能把柴房堆满。”
沈棠叹了口气:“冬天柴火就是命根子,咱们慢慢来吧。”
柴火倒完,小逸和沈棠蹲在地上挑蘑菇。
沈棠是农科院的,对植物很了解,没一会儿就挑出了几株毒蘑菇,说:“这几株是白毒伞,外表看着像普通白蘑菇,但菌柄细,伞盖纯白,这种蘑菇有致命毒性!”
温宁听得心惊,赶忙把毒蘑菇踩个稀巴烂,又拉着小逸到水缸边洗了手。
回来后,三人商量晚饭就做野鸡炖蘑菇,正好厨房已经准备好了灶台和锅,也有柴火,动手就能做。
温宁烧了一锅热水,用来杀野鸡。这两只鸡扑腾得很凶,被热水烫了三遍才没了气息。
温宁和沈棠麻利地拔鸡毛,小逸蹲在旁边看着,脸上斑驳的泪痕看起来像个小花猫。
“去洗洗脸!”温宁瞥了他一眼道。
小逸不情不愿地站起来,随便从水缸里捧了点水抹了抹脸,又蹲回来继续看着两人忙活。
野鸡毛拔得干净,露出肥嘟嘟的鸡身。
温宁掂量了一下,估摸着有个四五斤,她们三人估计吃不完。
她让小逸去喊铁蛋一起来吃,如果铁蛋睡了就别喊了,单给他留一份。
小逸一听,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拔腿就往外跑。
没多久,院子外就传来了两个小家伙的说笑声。
小逸正在绘声绘色地讲温宁抓野鸡的过程,听得铁蛋一脸崇拜,“你姐太厉害了!”
温宁听着这话,忍不住笑眯了眼。
沈棠也笑着感慨:“前世咱俩都没经历过家庭生活,现在有小逸陪着,感觉每天都有盼头。”
“可不是么,小逸就是咱们的小暖男。”温宁笑了笑,边鸡肉剁成块,用葱、姜、盐腌着入味。
沈棠从空间里挖了一点白面,正在揉面,打算做些葱花辣卷子贴到锅边。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