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应小霞肖凡的女频言情小说《东莞:再遇初恋应小霞肖凡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城市过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龙丰鞋厂旁边就是旅馆。唐芳开好房,进到房间,就开始脱衣服。“怎么回事?”不说谈事吗?怎么进来脱衣服啊!肖凡有些发懵,看唐芳脱了上衣和胸罩,准备脱裤子时,肖凡赶紧制止。“你打了他,我想感谢你。”唐芳还在继续脱着。“昨天打他,不知道是你男朋友,刚才阿莲告诉我,我就想趁机把你的事情处理了。看你有什么想法。”把唐芳脱下的衣服丢到她面前,肖凡再次阻止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就是个鸡头,我只是她挣钱的工具而已。”说完嗡嗡哭了起来。知道她委屈,让她哭出来心里好受一些,肖凡没有安慰她。哭了一会,唐芳收起眼泪说:“如果可以离开他,我肯定不会做发廊了。”“不做发廊,你是回家还是做其他事情?”唐芳也盲目,出来一年多,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给家里寄一分钱,怎么...
《东莞:再遇初恋应小霞肖凡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龙丰鞋厂旁边就是旅馆。
唐芳开好房,进到房间,就开始脱衣服。
“怎么回事?”不说谈事吗?怎么进来脱衣服啊!肖凡有些发懵,看唐芳脱了上衣和胸罩,准备脱裤子时,肖凡赶紧制止。
“你打了他,我想感谢你。”唐芳还在继续脱着。
“昨天打他,不知道是你男朋友,刚才阿莲告诉我,我就想趁机把你的事情处理了。看你有什么想法。”
把唐芳脱下的衣服丢到她面前,肖凡再次阻止道。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就是个鸡头,我只是她挣钱的工具而已。”说完嗡嗡哭了起来。
知道她委屈,让她哭出来心里好受一些,肖凡没有安慰她。
哭了一会,唐芳收起眼泪说:“如果可以离开他,我肯定不会做发廊了。”
“不做发廊,你是回家还是做其他事情?”
唐芳也盲目,出来一年多,没有回过家,也没有给家里寄一分钱,怎么回家啊?“如果可以,我还进厂。”
“好,我来安排,今天你就别出台了,晚点我处理了来发廊找你。到时候进厂需要介绍费,我帮你给。”说完肖凡离开了房间。
下午不到六点,峰哥开车过来,停好车没有去发廊,直接走进了餐厅,群哥和他一起。
看到峰哥进来,肖凡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
峰哥坐下,拍了一下身旁的座椅,“阿凡过来,一起坐。”
肖凡在他身边坐下,群哥也坐了下来。
肖凡坐下,峰哥掀开他的上衣,看了看他受伤的地方后,“阿群说你要医药费两万,是吗?”
两万?自己是意思是两千,群哥误解了,肖凡没有解释,也没有说话,他想知道峰哥的意思,再做打算。
“受伤了,肯定要赔,都是兄弟,两万多了点,少五千,你看怎么样?”峰哥说完看着肖凡。
一次次示好,肖凡知道峰哥的意思,明面上少五千,不是钱的事情,是群哥面子的事情。
虚假的故作思考了一会,“群哥和峰哥的面子,肯定给,钱两位当哥的说了算,只要意思到了,多少都可以,但是有件事情,还请峰哥和群哥给个面子。”
峰哥没有说话,他在给群哥面子,让他卖人情给肖凡。
“什么事。”群哥看着肖凡。
“发廊唐芳是我认的妹妹,带他的鸡头以前做了什么,事情过去就算了,现在我希望群哥和峰哥给个面子,我认了妹妹,就会照顾她,鸡头就别去骚扰她了。”肖凡第一次叫了群哥,没说唐芳男朋友,而且直接称呼鸡头,他有他的想法。
听到这么简单的事情,群哥没有考虑,“没问题,这事晚点我去处理。”
事情几句话就处理了,峰哥从他手包里拿出崭新的两万,从其中一万里抽出一叠数也没数,推到肖凡面前。
肖凡拿了抽出的那叠,把一万推到峰哥面前。
“峰哥和群哥的面子肯定不止这点钱,你们出面了,意思到了,我就感激了。”
肖凡很想全部拿上,但是他知道,想要出人头地,就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他有自己梦想的高度、
峰哥看了群哥一眼,笑了一下,拿起钱放进了包里,看着群哥,“阿群,你把阿凡说的那个鸡头叫过来,现在吃饭正好有空,你把事情处理了,晚上场子还有事。”
群哥出去几分钟,就进来了。
群哥进来,峰哥对老板说:“安排几个菜,我和阿凡晚上就在这里吃。”
没一会,黄毛坐摩托车过来了,两边脸都是肿的,上下门牙各掉了两颗,鼻子、脸上都上了包扎。
一天晚上九点多,餐厅没有客人,肖凡坐在餐厅门口,忽然听到发廊那边传出女子尖叫的声音:“抢劫了,抢劫了。”
肖凡看到一个男子拿着抢来的包,路过餐厅,沿国联厂向国道方向跑去,晃眼一看,TMD见鬼,真是阴魂不散,又是黄耀东,晚上一些厂不加班,路上许多行人,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肖凡立即起身跟着黄耀东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看到有人追抢劫的,路人大声喊着加油、加油,身体却停留着无动于衷。
路上太多行人,追出两三百米,肖凡已经看不见黄耀东的踪影,找到一家相对偏僻的士多店,急呼了黄耀东。
不到一分钟,黄耀东就回电了,肖凡告诉他所在位置,让他赶紧过来,士多店传呼和接电话都需要钱,他口袋毛都没有!
黄耀东气喘吁吁的跑来,手里已经没包了,来到肖凡身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早离开厚街了。”
看到黄耀东一次次抢劫的都是女性,心里多少有些反感,没多言语,直接问道“包呢?”
黄耀东看肖凡这么冷漠,收敛起自己的热情,装傻的说:“什么包?”
“你知道我为什么忽然就呼你,而且还在这僻静的地方吗?”看到黄耀东抵赖,肖凡表情接近冷漠。
“包顺走了!”
黄耀东知道他看见了刚才的过程,选择僻静的地方是不想人看到。
“包拿回来,你也赶紧离开这里,发廊老板在这里势力很大。”
“到底我们是朋友,还是我抢的人是你朋友啊?”肖凡多管闲事,黄耀东心里很不舒服。
“那家发廊老板在溪头的地位,抢他店里的人会遇到很大麻烦。”肖凡好心提示。
黄耀东不信,也不愿退包。
肖凡给黄耀东讲了,他听说的关于峰哥的两件事情。
黄耀东听到有些心有余悸,还有肖凡一直紧逼,虽然心有不甘,还是打了一个传呼,十分钟左右,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孩,背着一个背包过来了,背包里装的刚抢来的女士挎包。
虽然算是朋友,但对抢劫还是特别反感,拿到包肖凡打了个招呼,没有相逢的热情直接走了,走前只说了声“把传呼和接电话的钱付了。”
冒险抢到的东西又被退回,还贴上一元五的电话费,黄耀东心里很不舒服,彼此心里对对方都有埋怨!
发廊门口5.6个女孩还在到处张望,肖凡假装气喘吁吁的跑到发廊,放下包,“人没追上,包追回来了。”
发廊身穿白色蝙蝠衫的女孩接过包,赶忙说着谢谢,还邀请一起吃饭用行动表示感谢,肖凡摆摆手回到餐厅。
餐厅没客人,看到肖凡走进来,一脸不悦的老板立刻起身,指着肖凡大声吼道:“你知道这些抢劫犯都是亡命之徒吗?你当英雄,到时候那些人找餐厅麻烦,谁负责?”嘶吼着,手还猛烈的拍着桌子。
平时苛刻,提前预支被羞辱,这时不留情面的怒吼,彻底激怒了肖凡,他怒视着老板,指着他鼻子,操着刚学的白话混着川普回吼,“我丢你老母,你再给老子叽叽歪歪试试?”说完一拳砸到餐桌上,五公分以上厚度的桌面直接被打穿。
忽然被逆来顺受的杂工反怼,看到桌面打穿的洞,老板怂了,一时也不知怎样应对,老蔡看到情况不对,马上拦在两人中间,手扶在肖凡肩上,“大家都消消气,冷静冷静。”把肖凡推到凳子上坐下。
坐下,肖凡眼睛一直怒视着老板。老板在餐厅吧台边丧气的坐了下来。
隔壁饭店老板、发廊小姐、路上的行人,听到吵闹,都围在餐厅门口看热闹,小伍从人缝中钻进餐厅,走到肖凡身边,点上一支烟,塞进他嘴里,手抚着他的头,让他的目光偏离怒视老板的视线,善意的劝解道:“有事好说,生什么气啊!”。
看情况有所缓和,老板看着肖凡,“你说怎么办?”
听老板又开口,肖凡刚平复的心再次点燃,瞪着老板,“办JB,我想操你妈,你听清楚吗?”
“让开让开”,峰哥的马仔耀武扬威的喊道,围在餐厅门口的人群分开,峰哥带着两个马仔走了进来,手搭在肖凡肩膀问道:“怎么回事?”
“没事,今天心情不爽,吊了这王八羔子。”肖凡怒视着老板,回应道。
峰哥走到餐厅,看到餐桌上的窟窿,不动声色的在相对居中位子坐下,把手里的手包和大哥大立在桌上,两个马仔站在他身后,老蔡给他解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言语不偏袒,相对公正。
老蔡说完,峰哥从口袋里摸出三五香烟,点上一支,把剩下的烟包丢到肖凡面前的桌上,“拿去抽,刚才发廊的事情他们通知我了,过来就是感谢这个小兄弟,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如果抢劫的敢来报复,什么事情算我的。”
老板被肖凡怼得低着头沉默在哪里。
肖凡怒视着老板,没开口,也没作任何表示。
气氛有些沉闷,峰哥顺手拿起桌上的餐牌,向老蔡招招手,点了几道菜,对肖凡说:“小兄弟,我们喝一杯,以后有什么事情,找峰哥一定好使。”
老蔡记上菜名进厨房配菜去了,老板也蔫蔫的跟进了进去。
杯酒言欢中,峰哥大致问了肖凡的情况,饭局接近尾声,峰哥举杯,“小兄弟,如果愿意跟我干,有什么事我罩着你。”
“峰哥,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跟你,目前我还是想进厂。”肖凡举起举杯礼貌的回答。
饭后,肖凡礼貌的把峰哥送到餐厅门口。
峰哥向身边一个身高170左右大块头的马仔使了一个颜色,马仔马上伸手与肖凡握手告别,刚握手,大快手握手的力量很大,肖凡知道大块头不是握手,是在试探自己的手劲,怒火还在心里窝着,没有丝毫客气,瞬间发力,就一秒钟,大块头赶紧把手松开,用力甩了甩手,手还是有些麻有些痛,肖凡从容的放下手,瞬间决出胜负。
看到握手的结果,峰哥走出门外,从皇冠车里,拿出一条三五,返回到肖凡身边,在手包里拿出一叠钱抽出几张百元大钞连同烟塞进他手里,“以后需要用钱给哥说。”说完转身上车离开。
峰哥很有钱,自己缺钱,肖凡没装清纯,直接把钱揣进口袋,烟放在桌上,走到餐厅放梯子的角落,搭上梯子爬上阁楼,收拾完衣物下来,走到老板面前,“杂种,把账结了,老子不伺候了。”
老板尴尬中有些胆怯的看了看老蔡,老蔡赶紧安抚肖凡坐下,“小肖,都是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何必闹得这么生分。”
老蔡平时话不多,对肖凡不好不坏,没为难过他,偶尔还会帮肖凡收拾一下台面。
肖凡坐下,看着老板,等他的表态。
看着肖凡,老板再也没有先前的张狂,轻声说道:“还是留下来做吧,你找到厂,我这里马上给你算工钱,不压你工资。”
老板认怂表态了,肖凡也没多计较,拿着香烟走出餐厅,坐到小伍档口,拿出两包烟塞给小伍。接近11点,餐厅来了两桌客人,他没有进去做事。接近一点,餐厅收档,老蔡临走前给肖凡打了个招呼,叮嘱他关档。这是餐厅收档最早的一天。
第二天一早,肖凡就到邮局给刘叔寄了三百,经他手转交家里,自己有事在身,不能直接寄到家里。广东寄钱回四川七天,想到家人收到钱后可以改善改善生活,多病的母亲可以补充一点营养,肖凡心里特别兴奋。剩下二百,他准备找时间先还谢燕一百五,剩下的先欠着,自己留五十。
重复餐厅杂工工作,肖凡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变化,老板态度和蔼了,小伍档口吹水,他主动发烟的时候更勤了,发廊看场的马仔见到他,主动招呼、发烟、勾肩搭背套近乎、称兄道弟,发廊小姐见到他,也主动开起荤素不同的玩笑,暧昧挑逗多起来。追击抢劫、和大块头握手、峰哥给钱送烟、偶尔在餐厅后面空地上温习花拳绣腿,一连串事情联系在一起,他不在江湖,却在溪头道上已有了些许名声。
少了轻视,多了些敬畏、恭维和套近乎,肖凡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谁啊?”肖凡也有些疑惑,这里认识的人不多,从没有叫过自己凡哥啊!
推开门走出去,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自己肯定不认识。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啊?”
“我的阿标,前几天峰哥场子里我们见面,只是你可能没有注意我。”
“有什么事吗?”肖凡想了想,的确没有印象,而且看年龄也比自己大,怎么就叫自己哥啊?
“阿坤昨天捞了点外快,今天请客,让我来请你过去!”
和阿坤平时也只是打个招呼,见面发支烟,去赌场那次算是比较近的接触,关系仅限普通朋友,他请客专门让人叫我?来请的人还这么低调?
“我女朋友来了,晚上有事,替我谢谢阿坤,我就不去了。”肖凡拒绝了。
“好的,凡哥,我走了。”阿标客气的打了招呼走了。
走回餐厅,看到应小霞翘着二郎腿,直接坐到她腿上。
“你想压死我啊。”应小霞娇羞的说。
“昨晚整个人压到你身上,也没有压死你,现在我脚在地上省了力,还能压死你。”肖凡坐在应小霞腿上,搂住她的腰无耻的调侃。
“流氓。”应小霞拧了他一下。
“就这点爱好,也被你发现了,只是流也只针对你哦!”
应小霞正伸手要打他,老板推门进来。
肖凡说了女朋友来了,今天请假。
老板客气的答应,还邀请应小霞晚上一起吃饭。
肖凡拒绝了,走出餐厅,看到阿坤坐着摩托过来了,看到肖凡,赶紧拉住,“我专门过来找你,今天一定给个面子,一起吃饭。”
肖凡看了看应小霞,她没有表示答应,也没有表示拒绝,意思就是看肖凡自己决定。
自己也没什么事,虽然不知道阿坤一而再的请自己的目的,肖凡还是答应了。
晚上溪头最高档的龙泉酒楼,肖凡从未进过这样高档酒店。
走进包房,房内已经坐了7.8个人了。看到肖凡和应小霞进来,阿坤起身把他们安排到上宾的位子坐下,肖凡也不懂上宾陪客,这些座位的讲究,直接坐下!
阿坤请客的由头是昨晚去南五吃饭,吃到了苍蝇,老板赔了500。500可能刚够这餐消费,但肖凡没有深想。
饭后,大家分别,应小霞说晚上没事,一起去舞厅玩,肖凡不会跳舞,也想去看看。
来到溪头舞厅,看到是慢舞,灯光很暗,好多男女都紧紧贴在一起,肖凡有些骚动,自己又不会跳。
“你想跳吗?”应小霞都快贴到肖凡身上了。
“想,但是不会。”
应小霞拉进他走进舞池,刚走几步,连续踩了应小霞几下,肖凡有些紧张,刚准备退,忽然踩到身后跳舞的人。
“啪”的一声,肖凡刚想道歉,身后男子直接一巴掌打在肖凡脸上。
肖凡火气嗖嗖的直冒,抬脚直接踹到男子肚子上,把男人踹飞五六米,男人身后跳舞的也被惯性碰倒几人。
舞厅工作人员看到有人打架,马上打开所有灯光,舞厅顿时灯火通明。
灯光亮起,被踹的男子站起来,肖凡看到男子身高接近180,特别敦实,双手纹了两条龙,一看就是混的。
看到男子敦实,应小霞赶紧拉住肖凡走,作为男人,被人打了耳光,肖凡怎么也不愿隐忍。
男子站起来后,身边已经聚有三个男子。
“给我弄死他。”纹身男子愤怒的吼道,率先冲了过来。
“站远点,有机会先走,我随后到桥头找你。”肖凡把应小霞拉到身后。
男子刚冲到身边,肖凡原地一记全力的边腿,直接重重铲到男子耳根,男子被铲倒在地。
铲倒男子,肖凡直接朝他身后的几个男人冲去,先抓住一个猥琐、头发染成黄色已经披肩男人的头发,腿膝盖直接顶到男人脸上,腿膝盖的力量更大,男人牙齿被踢掉几颗,惨叫的倒下。
刚踢到长发男人,应小霞急切的声音响起“小心”。
还没参加斗殴两个男人之中,其中一人从身后抽出一根四十公分左右的钢管,背后直接偷袭,一钢棍打到肖凡右肩上。
忍着剧痛,肖凡转身,左手快速抓住钢管,右拳头直接砸到钢管男人鼻子上,鲜血喷涌而出,男人丢掉钢管捂住鼻子想蹲下,肖凡用手夹住他的头,让脸仰着,连续四五拳头砸在男人脸上,男子满脸鲜血直流,举起双手,满嘴也全是血,求饶的跪下,“大爷,我错了,我错了。”
这时,纹身男耳朵一直嗡嗡直响,刚站起来,肖凡闪到他身边,左手揪住他的衣服,又是连续几拳砸到他脸上,揪住他衣服不让他倒不下去,四个男人唯一没有动手的男人站在距离不足两米,肖凡左手抓住满脸、满身是血的纹身男,右手中指向没有动手的男人勾了勾,男人没有走近,吓得直接跪了下来,“爷,我没有动手啊!”
钢管男想站起来,肖凡瞟了他一眼,他刚弯起的脚又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长发男人倒下以后,一直装死,没有任何动作。
肖凡轻视的拍了拍手里抓着的纹身男的脸,“你不是很牛逼吗?怎么不打了?”
舞厅工作人员赶紧上前,拉住了肖凡,肖凡以为是帮凶,刚抡起拳手,工作人员赶紧松手解释,“我是舞厅工作人员。”
舞厅内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观打架现场。
这时,从围观群众中一个20多岁的男子走到肖凡身边,“凡哥,算了,他是群哥的兄弟。”
阿坤请客,这人男子也在,当时阿坤还介绍了他们的名字,只是肖凡没有记住。
“谁是群哥?”肖凡反问道劝架男人。
“群哥也是峰哥身边的四大金刚之一,这几个是跟群哥的下面小弟!”
挨了耳光,虽然报了仇,但是肖凡心里极度不爽。
再次拍拍纹身的脸,“给你十分钟,你看你们中间哪个刁毛去把群哥叫来,不然今天老子打断你们的腿,先你最牛逼,你必须留下。”
肖凡感觉峰哥对自己不错,今天已经动手了,没有退路,所以叫所谓的群哥过来,也是想试试群哥身后的峰哥是什么态度。漂泊一次次的挫折,他已经蜕变了稚嫩,变得有些心机了。
灰暗的灯光下,肖凡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和周围的人,说道:“我是她朋友。”
“你刚才就坐在旁边,还敢冒充她朋友。”
另外一名蹲在女子身边,身材相当壮实的男人起身走在肖凡身旁,也用刀指着肖凡。
肖凡观察到,原来就近15米以内,至少有十多人,听到这里的声音,马上站起来,快步向公园外奔去。远处的人也感觉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纷纷起身匆匆离开。
自己放大声音,希望能唤来一些敢于维持正义的人,没想到自己的声音,反而促使了一群人离开。
“我是不是她朋友不重要,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女孩,算什么男人。”知道求援无望,肖凡专注两个人手里的刀,冷声说道。
抢劫本质是快捷达到目的,壮实男人忽然用刀直接捅向肖凡胸口,“我看你是找死。”
危险来临,一边用手去挡刀,一边防备旁边男子偷袭,同时还对女子嘶喊:“赶紧跑。”挡开刀同时,肖凡一脚狠狠踢向男子腰部。
肖凡喊赶紧跑,刚发生的事情,女子还未从恐惧中清醒,呆呆坐在椅子上吓傻了。
练武的人最了解人体脆弱的部位:头部五官、两鳃、两腋、下阴。距离太近,袭击头部不可能,袭击下阴容易出人命,最好袭击的地方就只有腰部。
脚狠狠踢到壮实男人腰间,男人马上痛苦的蹲了下去,解决了一个,肖凡没作任何停留,反腿扫到另一个准备救援同伴的男人脸上,紧跟一拳砸向男子的鼻子,男人捂住鼻子痛苦倒下,两人倒在地上。
双方动手到结束,前后不到一分钟,怕对方还有其他同伙,更怕误伤到女孩,肖凡拉着女孩赶紧向公园外跑去。
跑出公园,穿过市场,直到跑到国道边,肖凡才停下来。
放开女孩的手,看到女孩,肖凡惊讶得有些怀疑,眼前站着的是,最近每天都出现在梦里的人。
“应小霞,真的是你?”肖凡惊呼道。
听到肖凡惊讶声,女孩子才从惊恐中醒悟过来,抬头看了肖凡一会,有些怀疑,“你是三元前那个男孩?”
得到肯定,肖凡喜出望外,心情瞬间兴奋起来,调侃道:“我叫肖凡,姓肖名凡,不叫三元好不好!”
看到肖凡,应小霞也有些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找工作,已经在桥头待了十多天。”
“你的朋友也是在桥头吗?现在有没有找到工作?”事情太凑巧了,应小霞有些没反应过来。
“也不算是我朋友,是我一个叔的侄女,我也是到东莞才第一次见,现在在白沙东泰厂上班,叫谢燕。她也帮我找了,帮我找工作,还借钱给我,但是没找到厂,不想一直麻烦她,就自己出来碰碰运气,一直认为老天折磨我,能看到你,看来老天对我还是不错。”
看着应小霞,肖凡眉开眼笑,有些犯了花痴病,赶紧掏兜,从三十大洋里拿出三元,递给应小霞。
应小霞推开钱,有些担心道:“刚才抢劫的人都是一帮一帮的人,你在这里要注意点,我怕他们报复你。”
听说应小霞的关心,肖凡喜悦的说道:“早知道他们抢劫的是你,我就不该轻易的放过这两个杂碎,他们一帮一帮的怎么啊,打不赢我可以跑啊,况且明天我就走了,他们就是想找,也找不到我了。只是你自己要小心。”
“为什么是我,你就不轻易放过他们?”应小霞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不知道那天为了三元钱,我在车站等了5.6个小时,那么多司机、售票员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你离开后,我经常梦到你。”
看到应小霞,肖凡兴奋过头,随心的话没经大脑脱口而出。
看着眼前的男孩,听他说自己出现在他梦里,应小霞脸有些发烫,心里有些触动,由衷关心问道:“你离开这里想去哪里?”
听到应小霞问起自己要去哪里,肖凡离开的心有些动摇,:“准备去新疆,我有一个表哥在乌鲁木齐后峡电厂那里挖煤,想去投靠他。”
新疆,那么远,这一次离别,或许今生也不会再见。
挺身而出,他刚才的话,第一次见到他的窘迫,东莞车站礼貌的告别,自身温饱还没着落,还爱管“闲事。一幕幕出现在应小霞脑海,她心里忽然有些心痛,有些牵动,更有些不舍。
不经意间,应小霞忽然发现小凡的手在流血,赶紧关切拉起他的手,“你手受伤了?”
肖凡抬起手一看,左手正在流血,仔细观察,只是挡刀时,不小心划伤了,伤口不深,赶紧用右手捂住,“没事,一点点划伤,捂捂,不流血后,两天就好了。”
“那怎么行,广东湿热天气,伤口容易感染,我们厂在第二工业区,那里有诊所,还是赶紧去包扎一下。”
也想去包扎一下,刚要动身,肖凡才发现谢燕刚给他买的包遗失在公园了,包里可是唯一换洗的一套衣服,转身准备返回公园。
看肖凡要走,应小霞以为他不愿意麻烦自己,要直接离开,赶紧拉住他的手,“跟我去包扎一下好不好。”
言语有小女生撒娇的味道,应小霞自己也说不清,先前心里的那丝不舍,这一刻是那么强烈,不由自主的拉住他的手。
肖凡赶紧解释,“刚才打架,跑的时候,包忘记到公园了,现在回去拿。”
听说他还要会回去拿包,应小霞心里更急,“包丢了就算了,你回去他们遇到你,就麻烦了。”
听说麻烦,男人在女人好面的心理,肖凡带有轻视的吹牛:“不是担心你受误伤,刚才就他们两个,我打得他们满世界去找姜子牙。”
看到肖凡的倔强,应小霞两只手握住他的手掌,拉得更紧,“我不准你去。”说完一张小嘴翘了起来。
肖凡拍拍应小霞放在自己手掌的手,“放心吧,如说打架,他们两三个真不够我打。”
感觉到手里这双小手特别柔软,肖凡心里有了萌动,悄悄握紧了一些手心里的小手。
东莞各个村里,一般都有几个或数十个这样养鱼又养鸭的池塘,鸭不是自然成长,而是靠人用嘴把拌有生长饲料的米,吹进鸭胃里,一两个月就可以上市,鸭粪又喂鱼,属于单一的生物链双重饲养。
走了一天,太累,肖凡躺下刚闭眼就被蚊子咬醒,身体每一个没有衣衫遮盖的部位,全是蚊虫叮咬后留下的疙瘩,用衣服把身体每一处包裹起,头部蒙上一件衣服,再次进入梦乡。
朦胧中,感觉身边不远的地方,有人小声在说话,一个人在野外的不安,防治安“土匪”查暂住证,也防其他未知的可能,肖凡睁开眼,警觉仔细的聆听着。
“又不是周末,一天上班那么累,还每天都要做,你哪有那么好的精神哦?”
“还不是爱你,想你啊!”
“爱我,骗鬼去吧?这里到处是蚊子,每次回去,满身都是蚊子叮咬的疙瘩。你就只顾自己舒服,要你租间房,只要你有精神,每天晚上随便你做,你又不愿意,就是心疼那点钱。”
“不是我不愿意,给你说过我家的情况,现在需要钱,等两个月条件好点,一定租房让你满意。”
“那你快点,连续几天加班太累了,今天做一次,我们就赶紧回去。”
对方谈话,肖凡虽是一个没有经历性事的童子,但曾经身边人的言语中,玩笑中,发小恋爱经历的炫耀中,多少了解一些性事的基础。偷听到话语,肖凡知道不远的地方正在发生着什么。
人的本能是好奇,男人本性是喜欢和探索与色有关的一切。出于好奇,肖凡顺着声音的方向,距离自己睡觉的草丛不到5米的空地上,看到一男一女,茂密的草丛遮挡,说话的人没有发现茂密草丛中还有人。
借助鸭场和附近周围建筑物内发出的微光,肖凡看到一处春光外泄的春图……
“看你猴急猴急的,真没用,
“这几天累了,精神状态不好,
“现还能每次都是把人惹得痒痒的,就不行了,我只是你做这事的工具。”
“算了,太晚了,明天养养精神再继续吧。”
男人说完,
“自己以后,对我不管不顾,也不知道心疼我一点。”
男人掏出几张纸巾,递给女子说:“这里太暗,怎么看得清,,完穿上裤子赶紧走,野外这些地方,还是不安全。”
几分钟后,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又不知道心疼一下女人。”肖凡自言自语呢喃道。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结束,灰暗灯光,只看到模糊的轮廓但刚发现的情景,让温饱还没有作落的肖凡,心开始骚动起来。
清晨醒来,跨上背包,又开始了新一天的求职。
昨晚见到的艳景一直在眼前浮现,今天肖凡围着桥头附近工厂寻找,没打算离开。潜意识里还希望继续观看昨夜的剧情。温饱都没有解决的男人,因色而停留,这就是男人喜欢用下半身思考问题,最好的诠释。
傍晚,还是米粉,天刚落下黑幕,肖凡急不可耐来到山丘,在昨夜睡觉的地方隐藏起来。
没有手表,不知道时间。等了很久,终于再次目睹了昨夜的艳景,只是对话内容有些改变,发出的声音高低有些不同,剧情同样在十分钟内结束。
肖凡不但看到了前夜那一对的身体战争,还见到不少新成员加入。不止一对,是数十对之多。情侣们有早到,有晚到,晚到的人无意闯进早到人占领的地界,一句对不起后尽快避开,大家心照不宣寻找到不打扰别人,也不容易被打扰,相对隐蔽的地方,挥霍着荷尔蒙与雌性激素交融碰撞的青春激情。有时,偶尔没控住发出呻吟暧昧声,回荡在偏僻的山丘。
肖凡才知道,今天是周六,明天星期天,工厂一周一次休息时间。
停留桥头的第十四天,虽已经足够节省,但是肖凡身上也只剩30元了。寻找半个月也没着落,人民币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停留,打退堂鼓,准备去新疆找哪里挖煤的表哥。
决定离开,傍晚,肖凡没有急着吃饭,他准备好好游览一下这个停留了十多天的地方,留给记忆。
这段时间,对桥头地理已相当熟悉,却从未静下心好好欣赏这里,只是一个村,但这样一个村比家乡的镇甚至县城更喧闹热闹,没有目标到处闲逛。
夜市紧靠国道,在桥头市场周边,夜市不大,就围绕十多栋楼房周边,穿过市场,是桥头公园,公园千余平方左右,园内除了几条纵横交错的路和路边几张供人歇息的椅子,全是草坪,草坪中稀松种了一些树,园内没有安装照明,光线靠市场和公园边路上的街灯,这里是许多打工人休闲和谈情说爱优选的地方,晚上公园人不少。
不知不觉,逛到了桥头公园,在公园一角的草坪上坐下,点上一支烟看着远方,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发愣。
“不准叫,把钱拿出来。”
“我.....,我..没有钱,过年刚回来上班,厂里还没发薪水。”
“别给她废话,搜她身上,看有没有”
“我真没有钱,我是在这里等朋友。”
“别喊,我们搜一下身,如果没有就放过你。”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的对话传来,肖凡断定谢燕所说的抢劫,这一刻就在眼前不足5米的公共座椅边发生。
“我真没有钱,我是女孩,你们不能乱摸。”
“别那么多废话,小心刀伤到你的脸。”
在家乡,自我认为是见义勇为,结果造成自己逃亡。现在又看到类似的持强欺弱,肖凡还是毫不犹豫起身,警惕的从三人的背面走了过去,大声喝道:“想干什么?”
看到身边有人走来,一个男人马上转身用手中匕首指着肖凡,“你是谁,劝你别多管闲事,我手中的家伙不认人。”
1990年大年初五,四处张灯结彩,年味还比较浓厚。
深夜,一辆桑塔纳警车从川北县城急驶而过。
凌晨时分,警车停在距离渠江火车站一里开外的地方,没关车灯,川北县周镇派出所副所长刘开义,脸青面黑的从驾驶室走下来,拉开后车门,厉声喝道:“下来吧!”
身高175,身材偏瘦的肖凡拿着一个背包,从后座下车,唯唯诺诺走到刘开义身边。
看到身边瑟瑟发抖的肖凡,刘开义掏出一包不带过滤嘴的翡翠,从烟包里抽出两支,丢了一支给肖凡,然后自个点上,重重的吸上几口,呵斥道:
“你说你这个混小子,跟老李头学点拳脚,下手就不知道个轻重,目前情况是:对方两人开瓢,一个脑震荡,一个还有多处骨折,现在都躺在医院。”
肖凡颓废的在警车边蹲了下来,埋头抽着闷烟,一直不敢说话。
刘开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放低了一些音量,“对方是食品公司经理的儿子和商业局副书记的儿子,那两小子更混球,一天到处惹事生非不说,耍得没事,还摸到小媳妇钩子上去了。你也算见义勇为,但是下手也要有个轻重啊!如果赔付最少几大千,还要负法律责任,你家的情况,你自己又不是不清楚。一直比较孝顺、明事理、懂礼貌的孩子,怎么忽然就犯浑啊?还好没死人,赶紧出去躲一阵子,时间久了,到时候你挣到钱,我在帮你周旋一下,赔点钱私下协商,把事情处理了。”
说完,刘开义丢掉叼在嘴里抽了半支的香烟,解开警服的上衣口袋,掏出三十元钱和一张写好的纸条,塞进肖凡手里,有些溺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事情已经出了,别想太多,在外要注意安全,别再惹事,纸条上是我乡下侄女谢燕的地址,她在广东东莞打工,听说工资蛮高,你小子没地方去,可以去这里,这钱是我的小金库,只有这么多,当叔的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一直往前走,一里多地就是火车站,你走吧!”
肖凡起身,看着眼前责备中充满关爱的老街坊,没有说话,双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刘叔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转身朝渠江火车站走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刘开义从兜里掏出烟点上,
“警察放走肇事者,而且还是亲自护送,到底是对是错?自己是凭本心做事,老街坊,谁家马桶被“盗”,派出所都知道的年代,这小子从小就特别懂事,热心,好助人,从不惹事,不想他因为乐于助人进牢房,毁了一生........!”
........
大年初六下午3点55分,惊慌失措的肖凡,登上由渠江开往广州的火车。
车厢核载108员,现实车厢里旅客已超出一倍还多,超员的车厢除座位之外,每一个犄角旮旯也挤满或站、坐、趟的人,WC门口也是站岗的人,一人上WC,要挪动一群人,才能打开WC门。
列车驶出渠江站半个小时后,肖凡紧张的心有些松懈,蹲在车厢中间,打着盹。
“查票了,查票了,所有人把车票拿到手里,开始验票。”
拥挤的车厢,乱哄哄的嘈杂人群,女列车员费力在人群中挪动,一边嘶喊,完全没点女性的温柔。
听到查票,肖凡身边一位矮个子男子灵活的趴下,钻进三人座的座位下面。
一行座位,就一个三排座,一个两排座。
肖凡迅速钻进两排座下,身躯弯曲,身高175,在两排座下始终长了一点,头在座位下,屁股露出了座位。
身上就那点散碎银子,就想逃票。
列车员走近座位,看见有屁股露在座位外,用脚踢了踢他的屁股,提示道:“出来查票,出来查票?”
肖凡从座位下钻出来,有些惊慌,像小媳妇撒娇,害羞的说道:“我没有票。”
列车员调侃的训斥道:“躲到座位下逃票,你也藏好点啊,顾头不顾尾,把钩子(屁股)露在外面,瞎子都能看到,马上补票,车票26元,逃票按票价的百分之五十处罚,13元,共计39元。”
列车员调侃,肖凡狼狈的样子,许多旅客吆喝起来,眼神有鄙视,有同情,也有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嘲笑。
大众的目光,列车员的训斥。
胆怯,羞愧,肖凡的脸像猴子屁股涨得绯红,有些结巴的说道:“我...我...钱不在身上,可以等一下补吗?”
逃票还赖账,列车员像只打鸣的斗鸡,怒气的呵斥:“没钱还敢上车,站到列车室那去,下一站把你交给车站,让你家人拿钱到车站取人。”
列车员大声嘶吼道,年龄不大,也就二十五六岁,估计是内分泌失调,丝毫看不到女性的温柔。
尴尬得语无伦次,肖凡捂着脸,“我...我有钱,但钱......,放在不...方便的地方”
瞪着肖凡,列车员笑侃,“车厢就这么大,有什么地方不方便?还能把钱藏裤裆里不成?”
无地自容,低头沉默,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肖凡低声说:“怕被偷,我的钱真藏在裤裆里。”
看热闹的旅客哄堂大笑……
肖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被自己调侃的玩笑说中,女列车员也愣在那里,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看肖凡老实憨憨的样子,良心发现,稍微放低了一些音量,“你到列车室里去把钱拿出来,然后补票吧。”
走进列车室,解开布条做成的腰带,从内裤内层缝着的口袋里,掏出几张折叠很规整的钞票。一张50元、两张10元,三张5元,两张2元,一张1元,共计90元,肖凡第一次南下广东所有家当。
肖凡初中毕业,待业两年多了,逃亡之前,在一家桌球房帮人看店,一月15元,外加一天一包4毛8的红梅香烟。
家庭环境不好,平时领到工资,肖凡全部交给母亲。
这次事发忽然,家里临时给肖凡凑了25元,刘叔支援了三十,球房老板听说他仗义出了事,支援了30元,三姐从同学那里东拼西凑借来5元,肖凡离家时,偷偷塞进进他手里。
......
56小时后,凌晨1点25分,火车抵达本次列车的终点-广州站。
90年代初,无数班各省发往广州的列车,只能停靠这个位于流花路的广州火车站。
出站旅客,接待亲友的,揽客小贩,浑水摸鱼的小偷,午夜拉皮条的老妈子等混在一起,出站口密密麻麻的人。
紧跟人流费劲的挤出站口,火车站外广场上,到处也是熙熙攘攘是人,行走着、站着、席地而坐、席地而躺的。
许多火车晚上或深夜到达,错过当天发往目的地的汽车,经济条件好的会就近寻找旅店、宾馆住下,没条件的就地而卧,在车站广场上过夜。
紧跟人流,费力的挤出车站,站在火车站广场上,终于踏入传说中遍地都是黄金的广东,肖凡深呼吸了一口,大声嘶吼道,“广东,老子淘金来了。”以此宣泄着旅途的尴尬和对家人的愧疚。
旁边的路人听到这鬼哭狼嚎的声音,还以为广州精神病医院大门塌了,偷跑出来的神经病,赶紧绕道走开。
看着车站广场上嚷嚷的人群,许多人席地而躺,就地在车站广场睡觉。
一路颠簸实在太累,肖凡也寻到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枕着唯一的行囊、一个背包,躺了下来,手捂住裤裆,那里藏着仅存的四张十元大钞,进入了梦乡。
“深圳、东莞、佛山,珠海......”上车就走,上车就走。
“云吞,米粉,豆浆,油条。”
“香烟、啤酒,矿泉水......”
天刚蒙蒙亮,火车站对面流花汽车站,发往各地班车的驾驶员、售票员、车站广播员,努力放大音量揽客了,各类小贩也在两个车站之间穿梭着,努力的叫卖着。
肖凡被喧哗声音吵醒,感觉裤裆凉嗖嗖的,睁开眼,自己的背包不见了,起身看到裤子裆口被人用刀片横向划了一条十几公分的口子,鸟儿毛都已经露出了部分,裤衩“保险袋”里的“巨款”不翼而飞。
唯一幸运的鸟儿完好无损,毛有没有被割掉几根,已经无关紧要了。
搜遍全身,只剩下睡觉时,贴地面的裤兜里还有两元,还有一张借来打工用的身份证。
广州到东莞汽车票五元,东莞转车去目的地虎门白沙车费两元,肖凡握着两元钱,欲哭无泪。
火车站广场上人来人往,广场外车水马龙,流花汽车站可售票窗口买票,也可以上车时买票直接上车,没有固定发车时间,挤满一车,站都没位置了就发车。即将出发的班车门前也排起长队等待上车。
为了不让划破的裤裆走光,肖凡提着裤管,让裤子的皱褶遮住裆口的口子,走到一辆发往东莞,即将验票的车前,心虚的排在最后。
轮到肖凡时,车内已经挤满了人,唯唯诺诺的递上两元,卑微的问道:“我的钱被偷了,只剩2元了,能搭个便车吗?”
车前售票男子听说只有两元,朝他挥挥手,操着蹩脚的广东普通话,鄙视的说道:“2元坐什么车?票价5元,不讲价,没钱起开。”
车厢里,拥挤的旅客急迫发着牢骚。
“人都挤不下了,到底走不走哦!”
肖凡努力的解释,“钱真被偷了,行李也被偷了,连裤子也被划了。”说完还不嫌羞辱的放下裤管,露出裤裆前的口子以示真诚。
“起开,起开,别挡住车门”
旅客的催促,售票员不耐烦的摆摆手,挤上车,关上车门,汽车开走了。
火车餐太贵,昨天晚上肖凡都没吃晚饭,临近中午,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说话已没多大力气,还在各个车辆之间穿行努力着,希望手上仅存2元,能坐上去东莞的班车。
这时,已经上车的旅客中,走下来一位身高165以上,眉毛修长,双眼皮,瓜子脸,脸上挂有两个漂亮的酒窝,嘴唇线特别明显,头发扎成马尾,素颜纯天然,阳光活泼的漂亮女孩。
了解到肖凡的情况,替他补上三元。
肖凡终于坐上了开往东莞的班车。
汽车从流花车站出发,路过天河区、进入107国道广州黄浦区路段,一排排新建或在建的工厂,从广州到东莞、深圳国道沿线,都能看到工厂边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片繁荣的景象,107国道还是没铺水泥土路。
汽车一路走走停停,路边招手就停,有人下也停,没有站台和任何规范。
中途车里旅客不多时,司机给点钱把乘客批发给下一班车,前面一班车人少,会把车里的人批发给后面的车。车里一直保持人满为患,倒转7.8次,这样倒车现象称为卖猪仔,下午6点多,终于到达东莞市汽车总站。
下车后,肖凡找到帮助自己女孩,微微鞠躬感谢,介绍了自己名字,同时希望她留下姓名,地址,表示有钱了寄给她。
女孩大方的摆摆手,“我叫应小霞,漂泊都不容易,举手之劳,不必挂记,钱就不用还了,祝你平安。”说完挥挥手,登上东莞到厚街的班车。
应小霞微笑的挥手,发往厚街班车驶离东莞总站已经走远,肖凡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彻底身无分发,走出东莞车站,向路人咨询,才知道这里到目的地虎门白沙,还有三十公里。
肖凡问清道路,稍作休息,饥饿的提着裤管,沿107国道,向虎门白沙方向步行前往。
凌晨三点,终于走到东莞虎门镇(那时也叫太平镇)白沙村东泰鞋厂,东泰厂就在国道边,厂门关闭,路上早已没有行人,偶尔只有几辆汽车驶过。
饿得眼冒金花,肖凡疲惫的靠着东泰厂围墙边,虚脱的晕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时分,东泰厂守大门的保安大哥才发现有人晕倒在厂围墙边,看晕倒的肖凡可怜,拿来一瓶矿泉水,唤醒了他,了解事情原委,大方的给他买来一个快餐。
饭后已经下午两点多了,工厂上班,厂门口聚集着许多人,经了解,才知道多数人为东泰鞋厂大门贴的那张招针车熟手岗位而来。
下午6点,厂门打开,人山人海的人从厂里涌出,汇合到厂外的人群中,有亲友相见的喜悦,恋人的亲昵,商贩呐喊的叫卖,下午没被应聘上满脸失落的,还有选择最佳位子看帅哥靓女的,孤单,一对,一群,一堆堆人群,厂门口喧哗起来。
经保安大哥帮助,如愿见到了谢燕,刘叔隔房妹妹的女儿,比肖凡大一岁,身高160左右,披肩长发,单眼皮,但眼睛不小,粉嘟嘟的脸,樱桃小嘴,小家碧玉的女孩,她已经到广东一年了。
看到肖凡落魄的样子,谢燕有些尴尬的说道:“肖凡,不好意思,你来得太忽然了......。”
谢燕说了一大堆,肖凡大致了解:
东莞境内汇聚大量的鞋厂,玩具厂,制衣厂,手袋厂,电子厂等。
工厂都是流水线作业,各企业高层和BOSS总结出的经验认知,对于千篇一律的流水线,女性相比男性来说,女孩心细、有耐心,工作更认真,比带把的更容易管理,特别是需要缝纫针车、电子锡焊等特殊精细的工种,女性的工作效率比男性更高,一般厂里只是保安,机修或体力劳动才属于男性的专职,这样的岗位需求量不大。正是这样的认知,虽然当时用工需求很大,但是各省汇聚到这里的外来工更多,这样的环境造就了找工作不易,带把的找工作更难。
贴招聘启事的厂不少,招聘要求女性居多,规定年龄18-25岁,年龄太小,超出年龄不要。
四处贴有招聘启事的工厂,千篇一律,需要熟人在厂里有很好的关系介绍,或许给200-800元不等介绍费才能进。女性200-300元,偶尔工厂需要招聘男性,男性则是500-800元介绍费,招聘男性的机会很少。不同的工种,不同的薪资待遇,决定介绍费的高低。
介绍费不是工厂收取,而是人事或厂里有一定权力的白领掌控,许多厂就是给了介绍费,还需要本地人担保,才能进入。这也是时代的标签。
一路囧途,来到这里,理想很丰满,现实骨头渣都没了,肖凡蒙了,定海神针般触在那里。
谢燕看肖凡提着裤管,傻呆呆的站在那里,总感觉没帮上忙,亏欠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拉了一下他衣服,“你刚到,先吃饭,晚上我们还要加班。”
肖凡没动。
“别想多了,先吃饭吧?”
肖凡尴尬得有些结巴道:“包..被偷...了,裤裆..被划...破了,不好意思进...馆子。”
谢燕这才发现,肖凡一直提着裤管的原因。微微有些脸红,忍不住笑道:“走吧,先去买条裤子。”
东泰厂沿国道朝太平方向,路过大东鞋材厂,进入一个三岔路口。横向是国道,靠右一条新修的路,两车道,是国道进白沙村的路,村道两旁全是士多店,餐厅,发廊,服装,鞋店,水果店等,路边到处是各类小贩,这是白沙最热闹的商业街。
换上新买的裤子,走进一家苏杭餐厅,谢燕点了一份尖椒肉丝,一份麻婆豆腐,一份青菜。
食不知味,一顿饭在沉闷和压抑中结束。
饭后,谢燕递给肖凡50元,说道:“钱你拿着,我先给你借一张厂牌,今晚你冒充我们厂的人,在厂里和我同事住一晚,行李我帮你找地方寄存,进厂带行李,容易被保安注意。”
谢燕帮忙,肖凡走进东泰鞋厂员工宿舍。
临近晚上11点,谢燕下班,带来一份宵夜。走进肖凡借住的宿舍,看有人在睡觉,肖凡还傻呆呆坐在床上。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走到宿舍下员工活动的空地。
“肖凡你要有个思想准备,晚上我又再次找了人,厂里真不要男孩,就是给800元介绍费也不行,现在找工作的人多,辞工的少,男性找工作真很难。我已经给你借宿的同事说了,你可以在他那里住三天,白天你溜出去,到周围其他工厂看看,晚上我们下班前你回来,我帮你借厂牌,进来睡觉,找到工作肯定需要介绍费,只要找到,回来告诉我,介绍费我给你想办法。”
第二天上午8点,肖凡沿国道向虎门方向沿路寻找,只要有厂的地方,就有人群,都是为工作而来。
一天碌碌无为,临近东泰下班的时候,肖凡郁郁寡欢的回到厂边等谢燕。
........
三天时间,瞬息而过,明天基本住宿也没了着落,肖凡绝望中有些消极。
晚餐,还是谢燕从工厂食堂端来的饭菜。
“燕姐:明天我出去以后,到其他地方看看,有没有机会,晚上就近寻找住处,不回来了。”肖凡有些绝望,也不能一直麻烦谢燕。
谢燕也尽力打听了,真找不到,听肖凡要走,还是比较担心,“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工作,去哪里找地方住啊?”
“我看了,许多偏僻地方,有山,没找到工作前,晚上我去山上随便找个地方,可以睡觉,治安队不可能跑到山上去查暂住证。”
“这样漫无目的找,也不是个事,现在到处都是找不到工作的盲流,治安很不好。我看实在不行,你还是先回家,我这边也帮你留意一下,找到合适的事,一定通知你,你再出来。”
“一般盲流我不怕,从小就跟隔壁李叔习武,简单的事情我能解决。我是在家出了事,才出来的。暂时回不去,我已没有退路了。”
谢燕知道找不到工作,生活住宿是最大问题,“身上还有钱吗?我再借一百给你,多点钱防身,有什么事情可以应急,现在偷抢的人多,自己在外要注意安全,实在不行,还是回去,不管是回去还是找到工作,一定要过来给我说声,免得我担心。”
肖凡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给的50,这几天找工作,吃饭买烟用了31元,现在身上只有19元了。”
听说肖凡身边只剩19元了,工作也没有坐落,谢燕有些不忍,“我多借你50元,多点钱心踏实些,找到工作需要钱回来找我。”
相处几天,肖凡对谢燕充满了感激,她已经尽力了。
第二天一早,肖凡拿起行囊,离开东泰厂,开始了没有方向的流浪。
站在国道旁,肖凡拿出一枚硬币,心里默念道“反面向左,正面向右,让天意决定方向。”
硬币反面,左方是国道白沙村到厚街方向。
沿国道往厚街方向步行,沿途寻找,沿途都是工厂,沿途也是失望。
下午7点,走到厚街桥头村。桥头距离白沙不远,大概10公里。肖凡走了13个小时,不是速度慢,走一路找了一路,沿途纵横十多公里,有厂的地方他都去看了。
3元钱米粉,是肖凡的晚饭。解决了温饱,该解决晚上睡觉的地方了,沿着靠山的桥头村第一工业区一路寻找,跨过一个养鸭的水塘,看到一座山丘,山丘上到处是旺盛的杂草和不知名的小树,躺到一片茂密的杂草丛中,感觉还比较舒服,肖凡决定今天就在这里过夜。
只是紧张,拉住他的手,看到肖凡握紧了自己的手,应小霞有些害羞,心里怦怦直跳,同时还有丝丝喜悦,娇羞道,“你还去不去?”
看到应小霞没有拒绝,肖凡欣喜若狂,“听你的。”
“那跟我去包扎,好不好嘛?”双手摇晃着握紧自己的那只手。
“好吧”说完还得寸进尺的一手捂住小手,一手搭在了应小霞的肩上。
应小霞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肖凡细腻的感觉到这一点,准备放下肩上的手时,一只小手握住了他准备放下的手。
应小霞已经满脸通红,脸上却挂着笑容。
诊所包扎出来。应小霞主动挽着肖凡的手臂,“你住哪里?”
“我住山上!”肖凡摸了摸头,有些尴尬。
“山上?”以为肖凡在开玩笑,女孩也俏皮的说:“你是猴子吗?还住在山上?东莞也没猴子啊!”
“真住山上,来这里十多天了,一直没有进到厂,没地方住,身上银子也不多,晚上就住第一工业区里面鸭场的后山上。”看应小霞不相信,肖凡解释。
“山上,你怎么冲凉。”应小霞闻了闻肖凡衣袖,真有点酸味。
“两天一次,一次给鸭场养鸭的一元钱,用他的自来水冲凉,顺便洗衣服。”
听说真住山上,应小霞有些心酸,两人走到一家聚集了许多人在门口看电视的士多店,应小霞走进店里买了一瓶汽水,递到肖凡面前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问问。”
东莞稍微大点的士多店,店门口都会摆上一台电视机,放上几张桌子,几条凳子,免费供晚上不加班的人观看,以此吸引更多顾客来消费。
走进宿舍,睡在应小霞上床的古丽娟已经在床上躺下了,看到应小霞回来,从蚊帐中伸出脑袋,“你不是一直说单身吗?晚上牵手的靓仔是谁?老实交代,交代得好,免你无罪。”
“哪有啊?正好我找你,今天你回租屋那边吗?”应小霞娇羞的问道。
“阿辉昨天换夜晚了,我一个人跑去做什么?”
“太好了,今晚把租屋借我一下可以吗?我朋友没地方住,今天先在你那对付一宿。”
听说古丽娟不去,租屋空着,应小霞激动的询问道。
“你口中的朋友是不是晚上牵手的靓仔?到底是朋友还是男朋友?老实交代,交代得好,本宫今天就把爱巢赏你用一晚,敢对本宫隐瞒,明天我就做厂部广播员,把这事广播出去。”
古丽娟:20岁。应小霞的闺蜜,两个前后相差一个月入厂,现在是厂里人事文员,工作中共事一个办公室,很自然成为了朋友,彼此性格都比较活泼,时间积淀自然成为了闺蜜。有一个男朋友,是兴发电子厂的保安副队长,他们在桥头租有一间老式民房同居。男朋友上夜班,她就回宿舍。
自己也不敢确定这是爱情还是感激,只知道短暂相识相逢中,牵手过程里,自己心情是喜悦,还舍不得放手。
“其实我也说不清算不算男朋友,今天我们只是第二次见面。”应小霞把与肖凡的第一次和今天相遇的事情,完整的告诉了古丽娟。
“美女救乞丐,乞丐变英雄救美,抱得美人归的故事在你身上也上演了,我们霞霞发春了哦。”
工厂把文员分类为干部,干部宿舍两张床,住四个人,还配有简易的衣柜。
应小霞指着左边床铺上可能还没有入睡的室友,食指放在嘴边,“嘘,轻声点,你是真要做广播员啊?”
古丽娟扮了扮鬼脸,放低了声音,“好好好,我轻点,你具体点说说。”
“第一次真没什么印象,只是觉得人都有囧迫的时候,举手之劳的事情,也没放在心上。但是今天,我被抢,他站出来,三五两下就把抢劫人放倒,拉我跑到马路边停下来,看清他的脸,也就几分钟,就那么短短几分钟,他要走,我却有些舍不得,这样的心情以前从未有过。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感激,还是感情。”
应小霞晃着脑袋有些疑虑。
“我看这个靓仔个子还可以,至少有175吧,长得也还过得去,但是配我们厂三朵金花之一,还是差了那么一丢丢,没追你的裁判班长帅,是感激还是感情,时间慢慢会告诉你。”说完从枕边的铁盒子里拿出一把钥匙,丢给应小霞。
应小霞接过钥匙,“谢谢娟娟。”
“你两口子用了记得打扫战场,别满地是纸巾,看我怎么收拾你。重点提醒,如果治安队查房,掀开最里面的床板,那块板子故意松开的。男孩子直接躲到床下,女孩一个人坐在床上,治安队不会翻床板,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两个人光溜溜的被抓现场,是要送樟木头哦!”
古丽娟装出咬牙切齿的说道。
应小霞瞬间脸红,娇羞道:“只是他睡,晚上我要回宿舍。”说完跑出宿舍。
“今晚找到地方了,晚上你还可以好好冲个凉。”应小霞兴冲冲的跑到肖凡身边。
古丽娟周末会自己煮饭,应小霞对她老村的租屋很熟悉了。国道进入桥头牌坊,到达村委。村委门口,两条路,一条通向市场和公园,一条通往桥头老村。
走进老村,一间间老旧的平房,当地村民把自家老房依需求大小,改出房间出租,这是那个年代,许多南漂夫妻,情侣,没有工作的暂居客,条件好点、不愿意挤工厂宿舍人最奢侈的住地。这样的租屋,一般能摆一张床,还有一两平空间是进出水管,许多人会利用这个空地煮饭。所有租房内都没有WC,方便要去村里的大厕。现在东莞有些相对偏僻的村,还保留有这样的房子,这样的房子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只是没人住了。
走进租屋,就一个小单间,一张用砖头砌成高约50公分,1.2米宽,1.8米长,上面放上几块木板的简易床,床上一张床垫,一床被褥,一个枕头。房间最里有一个煤油炉,一点锅碗瓢盆。
“今天你住这里,先别急着走,多待几天,我是厂里文员,有点关系,还有许多老乡在附近上班,帮你打听一下进厂的事情。”应小霞走进房间说道。
离开是最无奈的选择,看到应小霞那一刻,肖凡离开的心已经动摇。现在听她挽留,肖凡不假思索的同意道:“谢谢。”
“赶紧冲凉吧,冲了我帮你把衣服洗了,现在我去门外等你。”
快速的冲完凉,肖凡才醒悟过来,包没了,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尴尬的穿上没洗的衣服对门外轻声的喊道:“我冲完了。”
应小霞走进屋,看到肖凡局促的样子,哑然失笑起来,她也忘记肖凡包丢了,没有换洗的了,自己还傻呆呆的等他换衣服洗。有些不好意思,“我也忘了,现在我们去市场看看卖衣服的收档没有。”
走到市场,所有的档口都已经关门,看到市场边一家夜宵档墙上的闹钟,应小霞惊呼道,“完了,已经11点20分,厂里关大门了。”
“关门有什么惊讶啊?叫保安开门就好了啊。”肖凡疑惑的问。
没进过厂,肖凡不知道,厂里规定,关门时间后,就不能进出大门了,部分厂除了周末,平时还不准员工外出,吃住都在厂里,每一间厂一般都有一个士多店。应小霞工作的正龙厂算是比较大的厂,在职员工七万多人,管理相对人性,下班时间,可以自由外出。
“就怪你,厂里过了关门时间,谁都不可以进出厂门,”看了肖凡一眼,故作生气,嘟起嘴,在他上臂上拧了一下。
看到应小霞撒娇的样子,肖凡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脸,揽过她的肩,“没事,租屋的床那么宽,我们睡觉都不脱衣服,将就一晚就好了。”
想到同住,应小霞心里有些尴尬为难,也有丝丝懵懂的喜悦。
回到租屋,肖凡和衣躺下,应小霞有些犹豫的站在床边。
看到应小霞局促,有些娇羞的样子,肖凡起身,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放心睡吧,我保证自己不是流氓,绝对不动你。”说完,却厚颜无耻的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腿上。
看到自己已经坐到了肖凡腿上,应小霞还是有些尴尬,想起身,结果肖凡直接搂住她的腰,把她拥进怀里。
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荷尔蒙烧脑,这一刻,肖凡在试探应小霞的底线。
女孩的害羞,矜持,应小霞心里想拒绝,也有想迎合矛盾的心理。在肖凡怀里轻微挣扎了几下,看肖凡没有松手。
“晚上只能抱,不能乱动,更不可以做那事哦!”
“我向你保证,绝对不做那事。”肖凡抱着应小霞仰后倒下,厚颜无耻的直接吻上。
被吻上,应小霞有些惊恐,紧紧的闭着嘴唇,感觉应小霞有些不愿,肖凡移开嘴唇。
“对不起,看到你太激动了,没有控制住,我再也不亲了。”
肖凡移开了嘴唇,应小霞紧张的心稍微沉静下来,安静的躺在肖凡怀里。
沉默了两分钟,应小霞伸出双手,也紧紧搂住了肖凡的腰,“这算是恋爱吗?”
听到应小霞傻傻的问题,肖凡欣喜若狂,“都趟我怀里了,肯定是恋爱哦。”
在肖凡身边,一直闻到他衣服的汗臭味,很不舒服,知道他穿在身上也难受。先不好意思说,已经挑明是男女朋友,没那么多顾虑。
“你衣服那么汗,还是脱了舒服点。但是你保证不能做那事哦!”应小霞迎合了肖凡,划定了自己的底线。
“我保证,绝对不强迫你做那事,其他的不算越界吧!”听到应小霞关心中还有些暧昧的亲昵,肖凡起身脱掉了上衣,躺下又把应小霞搂进怀里,
“只要保证不做那事,其他的可以吧!”应小霞想了想,有些害羞。
“你睡觉穿着衣服也难受,你也外衣脱了吧,那样舒些。”肖凡有些无耻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流氓”应小霞娇羞的往肖凡的怀里拱了拱。
“这样出力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应小霞羞得楞着不动,肖凡脸比猪钩子还厚,成功得逞。
拥着羞涩的应小霞,肖凡手也开始不老实。
没恋爱,没有性爱的男女,短暂相识的爱情亲吻。分开时,两人的脸滚烫。拥吻后彼此环抱的手没有松开,注视着彼此,害羞,初吻的兴奋,更有满足。
这一吻,应小霞害羞的心里也得到了释放,两人脸上都洋溢中喜悦。
两人亲热,应小霞感应到肖凡激动,再次重点提醒,“绝对不可以做哦”
“绝对听从老婆定下的规章制度,绝不越界。”
肖凡的咸猪手有开始又不老实。
“砰砰砰...砰砰砰”不远处其他租房,急速粗野的敲门声响起,和抗战时鬼子进村差不多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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