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或取笑的目光，我还是像从前那样狼狈。
李特助给我发消息，言语间依然透露着不耐和厌烦，他问我为什么有了这么好的生活却还要忤逆姜总，问我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心从而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忘记了自己是个多么不堪多么低贱的人。
我捏着手机，看着那大段大段的文字，想到的却不是屈辱，而是李特助第一次给我说这么多话。
然后我笑出了声。
把时间拨回到之前吧，拨回到姜珀南问我那个问题，问我对他是什么感情的那个问题。
我双手合十，向上天真诚地祈求，然后眼前时空无限倒退，姜珀南依然在我面前，他问我：“谭榕，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我笑着擦掉眼角溢出的泪，回答道：“我喜欢您，我一直仰慕您。”
*但是答案依旧不对。
我还是被赶回了家，他们在背后指点我，说我就算收拾得这么干净，装得这么清高，但还是被姜总抛弃了。
我站在镜子前，看那里面映出的我，白皙的脸皮，精巧的五官，只可惜后背还是佝偻着的。
姜珀南说不希望我这么累。
他把我接到新买的大别墅里，里面装修得无比华丽，踩在那一块价格高到足够买不知道几个我的瓷砖上时，我心里想法却是下一秒就要掉下去的虚空。
他牵着我的手，面带微笑，领着我走过别墅里的每一寸地。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他笑着说。
“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里。”
*“你看姜总多喜欢你啊！
不仅给你买了个房子，为了让你开心，还亲手给你种花，也不知道你有哪里好。”
我站在二楼窗户前，看着楼下花园里穿常服挽着袖子手里拿着花种的姜珀南，耳边回响着李特助的声音。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底下的男人直起腰向上看过来，正正撞上我的视线，露出一个笑容。
我看了看外面高挂着的太阳，沉吟片刻，从柜子里拿了把伞。
窗前纤细的身影突然消失，姜珀南垂眼看看手心里还没种下去的花种，眼底却是慢慢沉了下去，下一秒，忽觉头顶多了片阴凉，扭头是瘦白的手指，指间握着伞柄。
他慢慢笑了起来：“小榕，你怎么下来了？”
我轻轻地把伞靠过去，丝毫不在意自己暴露在日光下：“我陪您一起。”
*姜珀南倒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