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若曦柳明仁的其他类型小说《柳若曦柳明仁写的小说他朝若是同淋雪》,由网络作家“溏心西瓜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太子殿下大婚,普天同庆,自是热闹非凡。可我这新房却格外的冷清,若不是这红色的喜褥,我都差点忘了这也是我的新婚之夜!陪嫁丫鬟绿然当着我的面抱怨。同是将军府的奴才,别人能伺候太子正妃,而我只能伺候乡下来的野丫头,你好歹是将军府的庶出二小姐,只知道吃吃吃,也不知道争一争,搏一搏!从我被接回将军府后,这样的话我听了千百次了。早已习惯。阿娘死后,我便被大阿娘子送到庄子上,那年我不过六岁,懵懵懂懂,只是在夜里捂着被子,拿着阿娘留下的发簪,想念阿娘。庄子上的嬷嬷和佣人对我冷嘲热讽,餐食多为残羹剩饭,我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咽下那些苦楚十岁那年,我相貌越发地端正,出落得亭亭玉立。唯一对我还不错的管事嬷嬷也在前年去世,庄子上就剩下几个佣人。他们大多没了...
《柳若曦柳明仁写的小说他朝若是同淋雪》精彩片段
太子殿下大婚,普天同庆,自是热闹非凡。
可我这新房却格外的冷清,若不是这红色的喜褥,我都差点忘了这也是我的新婚之夜!
陪嫁丫鬟绿然当着我的面抱怨。
同是将军府的奴才,别人能伺候太子正妃,而我只能伺候乡下来的野丫头,你好歹是将军府的庶出二小姐,只知道吃吃吃,也不知道争一争,搏一搏!
从我被接回将军府后,这样的话我听了千百次了。
早已习惯。
阿娘死后,我便被大阿娘子送到庄子上,那年我不过六岁,懵懵懂懂,只是在夜里捂着被子,拿着阿娘留下的发簪,想念阿娘。
庄子上的嬷嬷和佣人对我冷嘲热讽,餐食多为残羹剩饭,我敢怒不敢言。
只能默默咽下那些苦楚十岁那年,我相貌越发地端正,出落得亭亭玉立。
唯一对我还不错的管事嬷嬷也在前年去世,庄子上就剩下几个佣人。
他们大多没了卖身契,在将军府中受罚贬到这里的。
一些年长之人,终身未食的女人荤腥,他们见将军府不过问我的死活,知我是将军府的弃女,便打上了我的主意。
第一个闯入我房间的是庄子上的管家,已年过四十,生得大腹便便,隔得远远地便能闻到他身上的老人味。
我与他抵抗无疑是螳臂当车,便诱着他和我玩游戏,出其不意用阿娘留给我的发簪狠狠地插进他的动脉里!
鲜血溅得到处都是,尤其是我的脸上,似在白雪中盛开的点点红梅。
我拖着他的尸体走到庭院,挨个警告。
我犹记得那些小厮躲在门后看我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恶魔。
我并不恼他们。
贪生怕死,人之本性!
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杀鸡儆猴,消了那些人的念头。
即便如此,我还是寻了一把匕首,日夜藏在身上!
看着气急败坏的绿然,笑了笑。
以前在庄子上,为了换取碎银谋生,早出晚归日日劳作,如今嫁到太子府,每日不但有上等的吃食,还有月银俸禄,岂不快活美哉?
听我此言,绿然更气了,直接上手扯掉我的新阿娘盖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
不用等了,太子殿下不会来了!
你这等乡野村妇就是扔给宫里的太监都不愿意要,你还敢肖想太子殿下?
我们大小姐,德才兼备,容颜倾国倾城,必得太子殿下恩宠,而你就等着困死在这深宫中吧!
我不怨绿然恨我。
当日大娘子让我自己选陪嫁丫鬟,所有人中只有绿然看我的眼神最是讽刺不屑,所以,我便选了她!
我只是笑笑,继续把玩头顶的流苏。
这东西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繁琐了,我不喜欢!
一如这太子府。
绿然说得对,我不过是太子娶一送一的赠品,怎敢期待他的恩宠?
我只盼有朝一日能翻出这高墙,重获自由!
见我没心没肺,绿然更恼了,也不管我,直接去偏房睡觉了。
清风拂窗,烛火的光影绕梁,我也染上睡意,准备关窗而眠,却迎上了姗姗而来、满身酒意的太子。
太子身居高位,隽才天成,天生冷面,却偏生了一双含情脉脉多情目。
我竟看得有些出神。
男色诱人,我从未见到如此丰神俊朗的公子!
只是……这太子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呢!
太子挑起我的下巴,嘴角噙着笑意,吾还未至,你竟然敢自己掀了盖头!
妾身失态,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我卑躬屈膝,朝着太子作揖。
太子殿下,您能来看妾身,是妾身的荣幸,只是妾身认为,大婚当夜于情于理您应当宿在太子妃的房中……我虽长在乡野,可却也知规矩。
大婚之夜,太子宿在妾室的房中,于理不合,于我不善!
我还想在这深宫宅院安稳度日,实在不易锋芒毕露。
若换做其他人早就将吾迎进去了,怎到你这,你竟不欢迎吾?
妾身不敢!
太子俊朗的面容骤冷,声音也阴恻恻地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
若吾偏要宿在此处呢?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从不容反抗和质疑,更何况我一个卑贱的侍妾!
太子最终还是宿在我的房中。
他的体力极好,我们几乎夙夜缠绵……若换作其他妾室定会沾沾自喜,可我却心神不宁,惴惴难安。
帝王恩宠,是护身符,亦是杀人刀!
一大早我就被绿然拉起来洗漱打扮。
她看到白喜帕上的点点红梅,看向我的眼神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是太子殿下的侍妾,不是乡野村妇,你竟敢在太子府偷人,是嫌命长吗?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举报太子殿下那里举报你!
我嗑着瓜子,仿佛事不关己,笑道:去吧!
绿然的神情从欣喜到惶恐。
在这深宫大宅之中,向来主仆一心,荣辱一体。
若真有此事,一个奴才定会被杖毙在我的前头!
绿然忧心忡忡地收起白喜帕,只低声嚷嚷一句,我这就帮你处理了,别有下次!
好啊!
我点点头。
新妇入府,自然是要和太子妃问安的。
我足足等到日上三竿,才等到姗姗来迟的太子妃。
柳若曦面色红润,一颦一笑之间都是娇羞,衣领处是盖不住的暧昧痕迹。
这……昨夜太子宿在我的房中,那宿在太子妃房中和她缠绵悱恻的人又是谁?
还是说,昨夜与我缠绵的人并非太子?
我心中生出惶恐,面上却依旧平静地和柳若曦问安。
妾身见过太子妃!
柳若曦赶忙将要跪下的我拉了起来。
她腕枝纤细,与我的粗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是将军府嫡出的大小姐,她父亲是护国大将军,她母亲是太傅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小锦衣玉食。
而我不过是护国大将军传奇一生中的污点,阿娘是乡野村妇,粗鄙不堪,风餐露宿,腐肉可食!
二妹妹,你这是做甚?
你我本是同宗的姐妹,如今又都嫁入太子府,自当亲上加亲才是,何须这么客气?
嫡姐面若桃花,举手投足之间尽显优雅。
可我就是不喜欢她这幅虚假的模样。
听闻皇帝赐婚时,是太子亲自提出要一并纳二小姐为妾!
我犹记得柳若曦看向我的眼神,狠辣恶毒,近乎凌迟。
我虽长在乡野,却不是蠢笨不堪,不然怎么能一介孤女在乡野之中保持完璧之身?
我继承了阿娘的美貌,这一点在我刚回到将军府时,大娘子吃惊却又怨恨的眼神就足以证明了!
我爹是大将军,不是瞎子。
当年阿娘救了生命垂危的大将军,大将军对容颜美艳绝伦的阿娘一见倾心,没多久就将我阿娘哄上床榻了!
大娘子恨我阿娘,更恨和阿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
若不是圣旨难违,我想大娘子是绝不会容我入太子府,挡了她女儿的路!
姐姐言重了,在将军府中,你为嫡,我为庶。
在太子府中,你为妻,我为妾!
如今我们在太子府,我自该遵守规矩,不给姐姐和将军府添麻烦才是!
柳若曦是太子府最尊贵的女人,而我只是太子殿下的妾室,入府被封为地位最低的良娣!
刚回到将军府时,大娘子一边用戒尺抽我,一边道:不论是在将军府还是太子府,都要记住了,若曦为尊,你为卑!
别像你那个粗鄙的阿娘一样,不知尊卑,不知天高地厚!
不然,你也会像你见不得人的阿娘一样,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阿娘死在将军带他回来的第三年,与军中侍卫私通,浸了猪笼,被削成人彘,死无全尸。
犹记得阿娘对我说,言柒,路边的男人不要捡,会变得不幸。
那时年幼的我还不明白这话中的真意,却将这句话牢牢地记住了。
所以,当我看到路旁如同血葫芦一样的男人,直接一脚将他从山坡上踢了下去!
我继承了阿娘的美貌,也继承了父亲的自私狠毒。
在食不饱腹到处都是危机的庄子上,只想苟且谋生。
太子下朝回府,远远地就呵斥我,牙尖嘴利,果然粗鄙不堪!
我看着太子熟悉的面容,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
我虽不知太子要做什么,但至少我眼下是安全的!
此刻的太子,冷漠疏离,没有在榻上的半分火热。
禁足幽兰居,罚俸六月,无召不得外出!
是呢,这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
男人的宠爱,最是不值钱!
几个小时前还和我在榻上缠缠绵绵,现在却因为一句话就将我幽禁。
他冷落我,我可以忍。
但是扣我月银,我真忍不了!
这太子殿下 真小气。
我那点微末的月银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不能攒小金库,我何时才能逃出这深宫牢笼?
我和翠竹被押上刑车,一路向北。
那些侍卫看向我和翠竹的眼神满是贪婪。
翠竹拉着我的衣角,惊恐地道:小姐,我……我们该怎么办啊?
别怕,很快了!
我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一晃我们就走了数月。
押送我们的侍卫,知我是军妓,却未动我分毫。
我有时会好奇,莫不是绿然的银子给少了?
塞北的风光果然名不虚传,落日斜晖散在肩头,染红了墨色的长发。
还是和从前一样的光景,风沙虽大却令人心旷神怡,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翠竹对塞北抵触很大,时常皱着眉毛。
若是沙子落在饭菜中,会赌气地不去吃饭。
到底是江南女子,吃不得塞北的苦!
这日,翠竹用仅存的碎银换了一碗肉汤,献宝似的端给我,小姐,那些侍卫猎的野猪,我用碎银换了这碗汤,您快喝,这些日子您都瘦了!
我端过肉汤,拿着翠竹的碗,倒了一半给她,一起喝吧。
小姐,我只是奴才,这一碗肉汤太过珍贵,翠竹不能喝!
她义正词严的说。
我笑了笑,看着翠竹因为风沙而开裂的嘴唇,翠竹,这汤你是舍不得喝,还是不敢喝?
从前在庄子上,我也猎过野猪,煮过肉汤,鲜中带腥。
而这碗汤却是纯粹香甜,藏着一股药香。
翠竹啊!
我摇了摇头。
翠竹眼神一沉,还想解释什么却听到远处传来刀剑厮杀的声音。
有刺客,列阵!
刀光剑影,一阵厮杀,风沙迷住了我们的眼睛,鲜血溅红了沙漠。
侍卫们很快就败下阵来。
翠竹已面无血色,小小……小姐,他们是来杀我们的吗?
是不是,你难道不知吗?
我忽然转头,抓住翠竹拿刀要刺向我的手。
我冷笑,一个用力打掉匕首,随后将她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翠竹,你太心急了!
还真是奉一主伺终身,忠诚得很呢!
一袭黑衣的明月带人赶来,小姐,属下来迟了!
他们将翠竹绑了起来。
翠竹的眼神变得冰冷狠戾,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或许是你将白帕给管事嬷嬷时,也或许是你要跟着我离开时,亦或是你向我询问明月的去处时……翠竹,装的就是装的,尤其是真心这种东西,是演不来的!
你明知那晚之所以是白帕,是因为我根本就没侍寝,绿然的那张嘴,若是知晓我那晚没侍寝,又怎会自投罗网地举报我呢?
我猜,柳若曦给你下达的最后一个任务,我若是在路上逃跑,你就杀了我。
若是路上没有逃跑顺利成为军妓,便是看紧我别给我机会东山再起,我说得对吗?
可你受不住塞北的风沙之苦,想要提前结束我的性命,回去交差时只需和柳若曦说我想要逃跑,被你杀了,就能顺利地完成任务!
翠竹当我是蠢笨不堪的乡野丫头。
可她不知,乡野丫头想要在逆境中生存下去需要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辛苦和努力。
翠竹惊恐地瞪大眸子,人人都道你蠢笨不堪,可现在看来都是假象!
你从一开始就在伪装,欺骗众人!
绿然成为侧妃不是偶然,两个帕子的事情亦不是偶然,你一步一步算计,将自己算出太子府,算出将军府,你究竟图的是什么?
我依旧笑着,递给她一杯毒酒,翠竹,你的主子若能死得像你一样痛快,亦是她的福分了!
你!
翠竹还想说什么,我已召明月将那碗肉汤灌入翠竹的口中。
毒已入腹,翠竹很快就七窍流血而亡。
我看着翠竹的尸体,对明月道:葬了吧!
我大概是第一个刚进府就被打入冷宫的侍妾。
幽兰居偏远幽静,喘气除了我,就是绿然。
这丫头心比天高,总是将我一人丢在幽兰居偷跑出去。
如此一来,幽兰居就剩我一人了!
我捡了只野猫陪我做伴,这日子并不难过。
只是……太子殿下夜夜宿在我这里,掐着我的腰肢,夜夜贪欢,奇怪的是他每次离开前都会踹我一脚。
堂堂太子,竟有如此癖好,属实让人费解!
没些日子,就传来绿然成了太子侧妃的消息。
听闻,绿然是侯府走失在外的小女儿,是太子帮着她找到了家人。
一时之间,风头无两,盛宠不衰,甚至赶超了太子正妃柳若曦!
太子夜夜宿在我房中,那么宠幸绿然的又是谁呢?
难道和宠幸柳若曦的是同一人?
太子殿下要做什么?
我怀揣着秘密,整日忧心。
将军府对柳若曦寄予厚望,太子殿下对绿然的宠爱让她的太子妃之位岌岌可危。
侯府和将军府向来不睦,太子殿下倒是个有本事的,仅用两个妃位就牵制了两家!
只是这些都与我这个侍妾无关!
绿然果然是个沉不住气的,被封侧妃的第三日就来挖苦我。
见了侧妃还不速速跪下?
绿然身后站了一个和她一样趾高气扬的丫鬟。
我福了福身子,并未行跪拜之礼,妾身给侧妃请安了,不知是什么风给您吹来 了?
来者不善,我卑躬屈膝也挡不住她要做的事情,倒不如顺应本心。
贱妾竟敢顶撞本宫,来人,杖责三十!
绿然亲自监督行刑。
板子很重。
疼得我眼泪簌簌地掉着,却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
这段日子,我也听到了绿然和柳若曦明争暗斗的传闻,却不想我都被太子殿下禁闭了,竟也还能波及到我!
绿然走到我身前,看着被鲜血浸透的纱衣,十分满意。
柳言柒,是不是没想到,连我都能爬到你的头上?
说起来,我能有今天还是要感谢你,当初不是你将我挑出来,我也就没机会接触太子殿下,也没机会成为太子侧妃!
我的意识都快疼模糊了,她还在我耳边嚷个不停,炫耀着太子对她的宠爱。
太子殿下甚至为了能顺理成章地抬为侧妃,还帮我选了侯府作为靠山呢!
我两眼一闭,不想听她念叨。
蠢货!
真是个胸大无脑的蠢货!
绿然是不是侯府的女儿无人关心,圣上和太子想做的是掌控朝臣,均衡各方势力。
来人,别让她死了!
见我奄奄一息,一盆掺了盐的冷水浇在我的头上。
疼痛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绿然大笑,对丫鬟吩咐道:言良娣出身乡野,不懂规矩,为避免冲撞贵人,日后本宫会亲自教导,直至学有所成!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知道从哪里等到消息的柳若曦匆匆赶来。
看到我鲜血淋漓,气若游丝的模样,顿时双眸含泪,心疼不已。
不知道的还以为板子打在她身上了呢!
二妹妹,你……你怎么样啊?
柳若曦蹲在我身前,想抚摸我,可手伸到一半又拿了回去。
我知道,她嫌我庶女的身份脏了她嫡女的手。
并无大碍,只是不能起身和您问安了,请太子妃莫要怪罪!
二妹妹,你这说的是哪里话?
柳若曦安抚了我几句,转身看向始作俑者。
参见太子妃!
绿然做模做样地屈膝问好。
柳若曦没有叫她起身。
倾城容颜上尽是怒意,她凝着绿然,道:侧妃这是在做什么?
一句侧妃,便分出了他们之间的尊卑。
太子殿下的妻,只有一人,便是她柳若曦,其他人都只是妾,良娣如此,侧妃亦是如此!
太子殿下罚言良娣在此禁足,不知言良娣在何处惹了侧妃不愉快了?
要不是身子太疼,我高低跳起来吼一句,你们龙争虎斗关我什么事?
就不能先让我回房擦药吗?
感情板子没打在你们的身上了!
姐姐,您误会了。
妹妹侍奉过言良娣,知晓其心性,行事鲁莽,口无遮拦,很是不识规矩,不然也不会在成婚第二日就被太子殿下禁足!
我想着,我虽是侯府之女,但将军府待我不薄,我们三人均出自将军府,若是言良娣出口不逊冲撞了太子殿下,受委屈的必然还是姐姐和将军府,所以妹妹就自作主张地来教导言良娣礼仪规矩!
姐姐,您也知道,言良娣自嫁入太子府已经数月,可却一直……并未侍寝……我也是心急才会失了分寸。
若言良娣耐不住寂寞,与别人……绿然这张嘴,还真是巧舌如簧!
我虽没侍寝,可绿然是亲眼看到我带血的白喜帕的。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岂会听不出她话中的弦外之音?
侧妃,还请慎言!
柳若曦面色难看,冷冷的审视我一眼,以示警告我被打得皮开肉绽,疼得直吸冷气。
约莫一刻钟后,她们的对峙最终以柳若曦晕倒而结束。
我被抬进了屋子,血迹和衣服已经沾在皮开肉绽的肌肤上。
太医为我轻创,我只觉得又经历了一遍酷刑!
夜里我发起了高热,迷迷糊糊间看到一男子为我喂药。
他说,别怕,很快就过去了!
别怕?
我怕什么?
我只怕这深宫牢笼困我一生!
一路上,明月和我说了许多京都发生的事情。
柳若曦身体孱弱,胎像不稳,刚过五月就小产了,是个男婴,已成型。
只可惜是个福薄的。
绿然仗肚欺人,整日在柳若曦身前晃悠。
没几日,绿然也小产了,也是个男婴。
绿然大闹太子府,指控是柳若曦害死了她的孩子。
柳若曦郁结于心,日日承受病痛的折磨,不日就死在榻上。
将军府丧女,怎能甘心?
侯府和将军府纷纷指控对方,很快就将事情闹到圣上那儿了。
事关皇家子嗣和威严,圣上下令太子和京兆尹彻查此事。
最后在柳若曦的房中查出了巫蛊娃娃,被诅咒者正是绿然。
侯府大怒,煽动朝廷命官多次上书弹劾将军府。
圣上龙颜大怒,下诏彻查将军府,借机收回兵符。
若将军府是个识相的,此事也就了了。
可偏偏将军府不识趣,竟想鼓动太子逼宫。
太子与圣上做局,请君入瓮,大将军全家被下了大狱,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明月夸赞道:小姐,你还真是神机妙算啊!
是的,柳若曦滑胎是我做的,柳家被株连九族也有我的手笔!
没能亲眼看到她们的下场,确有遗憾!
我阿娘本是塞北最受宠的小公主,放荡不羁,热爱自由。
她游荡在边关附近的城市,为那些饱受战乱之苦的人,救死扶伤。
阿娘在机缘巧合捡到了重伤的大将军柳明仁,他们宿在乡野之中,日久生情,并有了我。
大将军重伤愈合,要带我阿娘回京,我阿娘才知道,她深爱的男人是敌国的大将军。
想到惨死的百姓,被屠戮的城池,我阿娘便要杀了他。
这场爱恨纠葛,以我阿娘被俘收场。
我阿娘生得貌美,性子却烈得很,面对严刑拷打从未屈服。
柳明仁钟情我阿娘的样貌,就寻了药方子抹去了她的记忆,将我们母女带回了将军府,并以我的性命为要挟,囚禁了我阿娘!
男人的宠爱转瞬即逝。
回府不到两年的时间,大将军便有了新欢,便也不再关注我阿娘。
阿娘不再服药,记忆逐渐恢复,想要和大将军鱼死网破。
大将军怕我阿娘逃走,挑断了阿娘的手筋脚筋、割了舌头。
大娘子生性善妒,污蔑我阿娘与人私通,借机除掉我阿娘。
但我到底是大将军亲生的女儿,见我年岁小,懵懂无知,便扔到了庄子上自生自灭!
……我虽被太子禁足在幽兰居,却更自由。
我不是神机妙算,我只是知晓这些人的本性。
绿然心比天高,一心上位,我便为她创造机会,成为太子侧妃。
圣上和太子想要朝中安稳,必须要能制衡将军府的人,而这绿然便是机会。
绿然嚣张跋扈又善妒,最是克制柳若曦这种表里不一之人!
我和明月在柳若曦的膳食中动了手脚,她的身体会日渐衰弱,若是有孕,此胎必损,最后耗尽全身精血而亡。
况柳若曦深爱太子殿下,当她知晓大婚当日与他缠绵的人不是太子,她腹中的孩子不知是谁的孽种,又怎能承受得住呢?
公主,这些年您受苦了,当年我们找到您,您说什么也不愿和我们回去,如今家仇已报,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我六岁被送到庄子上,十岁那年被阿公派来的人找到,他们想接我回塞北,但却被我拒绝了。
阿娘,如今将军府阖府上下为您陪葬了,您可以安息了吧!
九月初九这日,太子殿下大婚,寓意新婚夫妻长长久久。
十里红妆铺满了京城的所有街道,点点红烛照亮了半个京城,这样的盛景让整个将军府都容光焕发。
城中贵女们无一不艳羡柳若曦得了一门好亲事,刚过及笄之年就能入主东宫成为太子正妃。
他日太子登基继位,她便是大朝国的皇后!
论才情相貌,那些贵女们比不过柳若曦,如今,就连嫁娶婚事也逊色她一头!
柳家手握兵权,除去府中贵女,哪一个不是战功赫赫?
柳明仁是两朝元老,又是大朝国的开国大将。
当今圣上对柳家荣宠不断,前朝后宫,皆有柳家身影。
太子殿下八岁被立储,十二岁厮杀战场,扭转大朝国劣势,收复失地,开疆扩土,使大朝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达到了鼎盛时期!
就算是当今圣上,也并无此功勋。
这城中百姓看到太子殿下,谁人不道一句:上天仁慈,天降祥瑞,圣子入朝,佑我大朝!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是无数怀春少女流连忘返的梦。
太子殿下和大将军嫡女柳若曦当真是门当户对的天作之合!
城中贵女们看着抬入太子府的喜轿,搅着手中的帕子,只能艳羡地道一句:虽比不上柳若曦,但若我是柳家庶出的二小姐该多好啊……便能入了太子府,成为太子殿下的人!
这二小姐属实是命好,虽是庶出却能嫁与太子为妾,这是别人求不来的福分了!
我听闻,这二小姐自小便被扔到庄子上自生自灭的,谁知道还是不是完璧之身呢?
就是,她一个野丫头凭什么配得上太子?
喜轿之外的声音不绝于耳,我却不甚在意。
因为她们说的是事实!
我本是将军府庶出的二小姐,阿娘去世后,便被送到乡下的庄子上了。
是以,这朝中众卿及其家眷都以为这将军府只有一位嫡出的小姐呢!
我本粗鄙,生长于乡野之间,往前数的十几年里都没人知道我的存在。
这太子殿下又是怎知我的存在的呢?
又为何将我一同纳入太子府呢?
罢了。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婚当日。
我和嫡姐同天入太子府,只是嫡姐走正门与太子拜堂成亲,而我侧门入府,直接被送入厢房。
他们说,柳若曦是嫡,我是庶,自该如此!
我能一同嫁入太子府,已是皇恩浩荡,几世修来的福分了。
可这福分我并不想要。
将军府兵权在握,在朝中风头无两。
太子殿下又深得民心,当今陛下刚过不惑之年,当真舍得将这还没焐热的天下拱手让人吗?
太子府有喜事了。
柳若曦晕倒后就被太医诊出了喜脉。
无独有偶,没过多久绿然也诊出了喜脉。
太子殿下高兴极了,赏赐各宫,就连我都托她们二人的福,解了禁足,搬出了幽兰居,回了自己的寝殿。
殿下还大发慈悲地让我自己挑选两个丫鬟。
都是新入府的丫鬟,翠竹和明月。
一个活泼好动,一个沉默细心。
我很满意。
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此时此刻,刚过几天舒坦日子的我正和夜半而临的太子殿下面面相觑。
太子府中,妻妾不过我们三人。
如今柳若曦和绿然相继有喜了,能侍寝的就剩我一人了!
殿下,妾身来了月信,怕是不能侍寝了!
太子殿下揽着我的腰肢将我抱坐他的腿上,宽厚布满茧子的手掌轻轻地捏了捏我日渐圆润的脸颊。
没办法,太子府的伙食比庄子上好万倍。
无妨!
莫要叫吾殿下,太过生分了,吾名玄胤,你可以唤吾玄胤!
确实生分。
每次见到太子殿下都是夜里,每次的情感交流都是榻上……玄……玄胤,妾身名为言柒。
礼尚往来,我亦将我的名字告知于他。
言柒!
他唤我的名字,似有似无得低喃喃语,撩人心魄。
我不敢看玄胤的眼睛,那双含情目,太过灼人!
一整晚,玄胤没强求我侍寝,只是抱着我。
第二天一早,翠竹拿着干净的白帕,一脸忧愁。
这毕竟是太子殿下第一次召我侍寝,这白帕是要呈到太子妃面前的。
我昨夜谎称来了月信,太子并未碰我,到太子妃那里你就说我来了月信,昨夜并未行房。
不论是柳若曦,还是绿然,她们都不希望我给太子侍寝。
我这张脸不似柳若曦的巧目盼兮,不似绿然的尖锐,却更似诱人的妖孽,冷艳魅惑,眼波流转间便能摄人心魄。
翠竹应了应,按照我说得将白帕和话转给了管事嬷嬷。
我召来明月,将一张纸塞给她。
明月会意,寻了个机会就出府了。
如我所料,这干净的白帕还是为我招来了祸事。
柳若曦和绿然都抚着微隆的小腹,太子殿下坐在案前,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
而我的面前还摆着两张白帕。
一张是大婚当夜沾满血迹的喜帕,一张是昨夜干净的白帕。
两相对比,立见分晓。
殿下,太子妃,绿然年纪小又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做错了事,这件事让我整夜难眠,寝食难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这件事说出来!
大婚当日,阖府上下都知道太子殿下宿在太子妃的房中,临近午夜,言良娣就让我先去休息,第二天早上我去伺候言良娣洗漱更衣,便发现了这带血的白喜帕和厮混成不堪模样地喜榻!
我当时就想把这件事情并报给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但言良娣威胁我,若我将此事捅出去就杀了我……当时我只是小小的丫鬟,为了活命就只能将此事瞒了下来!
绿然一副幡然醒目的模样,痛哭流涕。
柳若曦差人将跪在地上的她扶了起来,侧妃有孕在身,无须跪礼,坐下说吧!
绿然倒是会挑选时间,如今她肚子里怀有皇家子嗣,纵使犯了欺君之罪也能保她平安无虞。
好算盘!
既除掉了我,也保住了命。
只是这柳若曦在这件事里又充当什么角色呢?
二妹……言良娣,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柳若曦面露哀色,可我没有忽略掉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得意。
看来,是她们二人共同做的局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越过她们看向坐在主位之上的太子殿下。
整件事情,他最清楚。
我很好奇,太子在其中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玄胤好似全不在意一般,淡淡地道:既是与人私通,就送去军营,充当军妓吧!
说完转头看向柳若曦,安慰道:若曦,不用担心,她本就是生长在乡野中的人,今日本王就代替岳父清理门户,本王会亲自下诏,贬她为奴,绝不会牵扯到将军府半分!
这不论是欺君之罪,还是淫乱之罪,都是死罪,贬我为奴,已是恩赐!
我望着高台之上的男人,藏起眸中的万千情绪,俯身叩谢,奴,谢殿下不杀之恩!
太子殿下当日下诏。
一份送到我的寝殿,一份送到了将军府并昭告天下。
大将军柳明仁当即表示,他们柳家与我恩断义绝,从此再无瓜葛。
当晚我就被赶出了太子府。
翠竹一边帮我收拾为数不多的行李,一边哭。
我看着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小丫头,终究是狠不下心来将她一个人丢下。
你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出府?
翠竹愣了愣,随后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她道:我愿意!
翠竹是您的人,我阿娘说过,奉一主伺终身,这段日子您从未将我当成佣人使唤,翠竹感激不尽!
翠竹,我已被贬为奴,我被罚去了军营,充当军妓,你可知你跟着我会是怎样的下场?
翠竹愿意!
翠竹犹豫,问询道:那明月姐姐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同来时一样,离开时也走的侧门。
绿然抚着微隆的肚子,对我冷嘲热讽。
真是时过境迁啊,数月前我作为你的陪嫁丫鬟同你从这道门一同入府,如今你被贬为奴,又从这道门被送去军营充妓,哎!
我扫了眼绿然的肚子,轻声道:我会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祈福的!
只一句话绿然就变了脸色。
她恶狠狠地看向我,随后拿了一些银子交给侍卫,这一路上,路途遥远,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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