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
值班室墙上的闹钟响了,晚上十点整。
我把围巾扔进垃圾桶,毛线团在桶底堆成一团暗红。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时,隐约听见病房里他的声音:“别哭了,我去给你倒杯白开水……”
医务楼门外,雨下得更大了。
警卫班的战士打着伞朝这边跑来:“沈大夫,团长让我送您回宿舍。”
我摆摆手,遮掩脸上的泪痕:“不用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
他还想说什么,被我快步冲进雨里的背影打断。
又走了二十分钟,才回到宿舍楼。
楼道里漆黑一片,值班员絮絮叨叨地抱怨天气。
雨水顺着窗框往下滴,在水泥地上汇成一片。
……
夜里两点,我被突如其来的腹痛惊醒。
窗外的雨还在下,哗哗的雨声中,肚子像是被人用刀在搅动。
5
肚子越来越疼,我摸索着起身,想去敲隔壁住着的护士长房门。
刚走到门口,一阵剧痛让我跌坐在地。
好不容易爬起来,却发现睡裤上有一片暗红。
打开灯,腿上蜿蜒着几道血迹。
腹部又是一阵绞痛,我扶着墙弯下腰。
我颤抖着手敲醒了隔壁的护士长。
……
“怀孕多久了?”军区医院的值班医生问。
“怀孕?”我愣住了,“我没有……”
“初步诊断是自然流产,现在大约六周身孕。”
他又问:“最近有用什么药吗?”
“前几天阑尾炎,用了消炎药……”
勤务兵推来轮椅时,我仍在发愣。
原来我怀孕了。
五年了,这是我和陆星辰的第一个孩子。
早上六点,值班室才联系上了陆星辰。
他推开病房门时,军装还是昨晚那件:“刚接到通知。”
6
“医生说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