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没用，感同身受才有用，我要他像我一样痛苦。”
祝清嘉带着浓重的鼻音，苦笑道，“让他爱上我吧，就像我之前爱他那样爱我。”
狗子愣了愣，“你确定吗？”
“嗯，我确定，很确定。”
五年来，要不是陈思南一直给祝清嘉制造暧昧，她或许早就放弃了，正是因为这些不起眼的暧昧，支撑了她一年又一年。
无数个想要放弃的念头却又因为他的一句关心问候瞬间破防。
“陈思南？是吗？”狗子问道，勾人的桃花眼闪了闪。
“嗯。”
超市，祝清嘉走在前面，狗子紧跟在其后，他推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车靠近祝清嘉，眼神飘忽不定，压低了声音道。
“我们来这干嘛？”
“来超市能干嘛？当然是买东西啊。”
祝清嘉拿起一套男士洗漱工具，看了一眼价钱，“三十块？那么贵？”
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把它扔进了购物车，随后又撑着下巴好好打量了一番男人。
半个小时下来，购物车里全是男士用品——男士沐浴露、男士洗发水、男士洗面奶……
“先说好啊，我可是有点小洁癖的，你既然要住在我家，就要遵守规则，一定要保持身上干干净净的。”
祝清嘉两手抱在胸前，扬了扬下巴，傲娇地说道。
“你确定你有洁癖？”
回想起那天晚上，简直就可以称之为他千年狗生中的噩梦了。
“咳咳！”祝清嘉清了清嗓子，脸上浮起点点红晕，“快点，去结账了！”
“你好，一共五百五十元。”
收银员小姐露出一口标准的微笑，祝清嘉也跟着咧嘴笑了笑，实则内心已经开始滴血了。
明明单价都是二三十呀，怎么加起来一算竟然五百多了。
祝清嘉颤抖着拿出钱包，身旁的狗子突然拿出好几张百元大钞，“我来吧。”
收银员小姐看着他手上一沓的钱，抽了几张朝着他微微一笑，“先生，不需要那么多。”
刚走出超市门口，祝清嘉就拦住了提着一大袋子的男人，她一步步逼近，将他逼到墙角，眼神凶狠地看向他，“说，你哪来的钱？”
狗子又从口袋掏出好几张红色大钞，“原来这个叫做钱啊？”
看到他随手拿出一沓钱，祝清嘉双腿有些发软，急忙扶住了墙，揉着太阳穴强装镇定道，“你、你这个钱是从哪来的？”
“我以为你很喜欢……”
中午他拿出沙发上的钱的时候，祝清嘉的眼神明显有些变化，眼眶中闪烁着泪水，紧紧地攥住那些纸张。
后来在超市看到前面的人把这个递给前台收银员似乎就可以换取自己购物车的东西，于是他就提前多变了几张出来。
祝清嘉粲然一笑，“哪有人不喜欢钱啊。”
接着，她又脸色一变，继续逼问道，“所以你这些钱到底是哪来的？”
“变、变出来的啊……”
祝清嘉双眼瞪大，双手捂住嘴，小心地问道：“你、你还能变钱？”
狗子提着购物袋的手有些冒汗，咽了口口水，“嗯。”
随后，祝清嘉仰头，捏了捏他的脸，笑得灿烂，“我们家狗子还真棒呢！”
柔和的夕阳刚好洒在她的脸上，她眉眼弯弯，嘴角带笑，一阵秋风吹过，发丝也随风飘动。
狗子拍掉她的手，眼神有些闪躲，“回家了。”
“哟，我们家狗子还害羞呢？”
祝清嘉一路上蹦蹦跳跳，时不时得取笑取笑他，他突然发现，人类有时候好像也有点可爱。
“你很开心吗？”狗子停下脚步，问道。
“嗯，很开心。”
从那天起，他便明白了原来嘴角上扬就是人类开心的象征。
“喂？”祝清嘉擦了擦正在炒菜的手，接通了电话。
“祝清嘉，今天是我们班最后的毕业晚会了，你会来吧？”
不，她不想去，不想回忆起任何大学的记忆。
“陈思南也会来哦。”那边又补充道。
她愣了一会，“嗯，我去。”
挂断电话之后，她愣了很久，她真的有勇力面对一个喜欢她的陈思南吗？
那天下午的场景不断在她脑海中闪现，陈思南嫌弃的眼神也深深的烙印在她心中。
“什么味道啊？”
狗子捂着鼻子走了进来，祝清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锅里的菜炒糊了。
她勉强地扯出一丝微笑，“不好意思啊，我分神了，点外卖吧。”
“外卖是什么？”狗子又好奇道。
祝清嘉拿起手机敲了敲他的头，“狗子，你真的还要学习很多东西，在家多看看电视剧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电视剧。
外卖终于到了，祝清嘉刚把饭菜摆上桌，狗子直接拿起了桌上的饭菜就往嘴里塞，祝清嘉叹了口气，塞了双筷子到他手里。
她拿着筷子做了个示范，张大嘴巴夹起一块肉放进自己嘴里，“啊，人类是这样吃饭的知道吗？不是用手抓。”
狗子悻悻地看了她一眼，别扭地拿起筷子，却怎么也夹不住盘子里的菜。
一次、两次、三次之后，狗子脸上逐渐有了怒意，正在他打算扔下筷子时，祝清嘉突然走到他身后。
她弯下腰，一只白皙小巧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傻瓜，是这样。”
筷子终于顺利地夹起了一块肉，狗子转过头看向她，月光刚好洒了进来，她仿佛浑身散发着光芒。
耳边也不断地回响着她的声音，“呐，这不就夹起来了吗？”
狗子有些恍惚，连忙挣脱了她的手，“我自己来，狗类比人类聪明。”
祝清嘉笑了笑，“行，你那么聪明你自己慢慢夹吧。”
“不过你真的要去那个聚会吗？”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狗、狗类的耳朵都比较灵敏……”狗子嘴里塞满饭菜解释道。
“嗯，去。”
“对了，你晚上睡哪？”祝清嘉突然想到，他现在是一个人，肯定不能再继续睡狗窝了。
狗子毫不客气地指了指卧室，“我喜欢床。”
“你睡床？那我睡哪？”
狗子仍然说得理所当然，“那就两个人一起睡呗。”
祝清嘉瞬间脸红，“啪”的一声扔了筷子，“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又不是没一起睡过。”
“不行就是不行！闭嘴！”
说完，祝清嘉就跑进了卧室反锁了门。
她，这是生气了吗？可是为什么啊？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狗子正疑惑着，电视上突然也演到了相同的一幕，“啪”他手上的筷子也掉在了地上，他好像突然明白祝清嘉为什么会生气了。
祝清嘉还坐在床上看着窗口发呆，忽然一道身影蹿了出来。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狗子弱弱地开口道。
“等等！你是怎么进来的？”祝清嘉抱紧枕头，一脸惊恐地问道。
“我能瞬移……”
经过两人不断地“商量”，祝清嘉趾高气昂地看向狗子，“狗子就要听主人的话！”
“我现在是人。”
祝清嘉梗着脖子，哼哼了两句，“一日为狗，终生为狗；一日为主，终生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