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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欲言又止，梁武帝却挥了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他闭上眼，像是承受了千钧重担，良久才道：
“阿弥陀佛，生死由命。只要城墙未破，便不可放弃。”
萧纲忍不住插话：
“父皇，若继续僵持下去，城中军民迟早饿死！何不趁夜派人突围？”
梁武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叹息道：
“突围？派谁去？朕的儿孙中，谁能担此重任？”
萧纲低下头，默不作声。梁武帝挥了挥手，示意郭宣退下。他走出大殿，耳边传来萧纲压抑的怒吼：
“难道就让侯景活活耗死我们吗？”
郭宣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他知道，那些质问没有答案。
夜幕降临，城外侯景军的攻城车已推进至东门，火光照亮半边城墙。郭宣站在城头，手扶长枪，指挥士卒投掷滚木礌石。敌军的云梯搭上城墙，南梁守军用刀剑拼死砍断。
一名士卒大喊：
“将军，火油没了！”
郭宣咬牙，冷声道：
“用石头顶上，不能让他们爬上来！”
守军的喊杀声与侯景军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城头。郭宣的衣甲上沾满了血迹，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他的双臂已被震得发麻，但他依然用长枪挑翻一名攻上城墙的敌兵。
这一夜，侯景军最终未能攻破东门，但守军的损失惨重。郭宣坐在破旧的哨楼中，倚墙喘息，耳边是士卒的呻吟与死寂。他的目光落在墙角的一盏残灯上，那微弱的火光像极了台城的命运。
东门激战过后，郭宣在回营途中被一名年轻的谢氏子弟拦下。这名子弟衣衫凌乱，神色慌张。他低声说道：
“郭将军，我家族长有要事相商，请移步一叙。”
郭宣眉头微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