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在里面的?”
她刚才在里面只看到了两个小太监,他在里面却不出声,大门被锁上他也不出声,明显是知道她进来,故意要跟她关在一起。
“本官一直都在,看到有只小猫从窗上跳进来,窜进书架里就不见了。”他靠她愈近,呼吸喷洒进她的衣领中,邪谑道:“最后认出是卿卿,真有意思~”
卿言抓住自己的领口,不让他的气息往里灌。
“宫门将要落锁,你这么晚在这里做什么?”卿言稍顿,眼神疑他,“而且你如今又不在弘文馆当值,如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有本官曾经编修的史料,皇上下旨重修增改,自然还是由本官来执笔。”容寂轻哼,离了他的身边,有桓晏和太子相护,她面对他的底气都足了不少。
卿言唇角下压,所以他回府晚也不全是在外汲汲营营,偶尔也会有正事要干。
从弘文馆到北宫门大概要走一刻钟的时间,弘文馆熄灯上锁,他刚好来得及在宫门下钥之前出宫。
但是现在,他们都出不去了。
卿言挪动身子,想要从他面前走开。
“孤男寡女,此处只有你我,卿卿还想躲?”容寂捉住她纤细的胳膊,将她拽回来。
以他们两人见不得人的关系,共处一室,实在不妙。
“还请大人放开我。”卿言已不在他的府上,不想再与他有瓜葛。
曾经他说不为着好处凭什么给她偏安一隅,如今不需要他那一隅偏安,她岂用再给他好处。
他将她从牢狱中捞出来,避免让她沦为妓子,同时他又夺走她的清白,利用她为自己谋利,他们之间互不相欠。
他还想将她送给靖安侯,要不是那日在望仙楼遇到太子和桓晏,此刻她应是在靖安侯府上,或是已经死了。
他们之间本就不该产生任何关联,往后她若能寻机为爹爹伸冤,将来他们就当作不认识。
“不放又如何?”容寂脸色变了变,他当然清楚她在想什么。
卿言怒瞪他,不放她也拿他没办法。
她出不去,在宫里跟他共处一室,不敢闹出动静把羽林军招来。
“才从本官身边逃得几天,卿卿就忘了我。”容寂箍着她的腰,将她挤压向他,唇边笑容转为阴冷,“卿卿逃不出本官的手心,迟早卿卿会乖乖回到本官身边。”
卿言名正言顺有了掖庭宫这处安身之所,定会想法长久留在宫里,这里对她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机会最多的地方。
“我不会再落到你手里。”她有了底气,面对他不再是敢怒不敢言。
容寂唇角一丝弧度也无,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清冷如刀,她决绝的话语尤为刺耳。
“卿卿此刻不正在我手里?”他低低的嗓音带着轻蔑和蛊惑,朝她雪白的颈间吻去。
卿言情绪翻涌,偏头闪躲,小臂抵在他的胸前,不让他碰。
容寂一手将她手腕压在书架上,薄唇狠狠吻上她的唇。
卿言怕他会在这里要她,她在宫里找不到避子药,万一怀了孩子便是极尽的羞辱。
“容寂,求你,别在这里碰我。”
这是她第一次当面叫他的名字,她声音中夹杂着哭腔,颤抖着保持镇静。
容寂铁青的面色隐匿在黑夜中,忍住了想要摧毁她的冲动。
“只有这一次。”轻易放过了她。
容寂松开对她的禁锢。
卿言拢紧身上的衣衫,侧身转向一边,以防他再对她起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