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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真千金她被权臣虐成渣周道叙宿窈

一只云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心中暗道,磨人的祖宗。等到一切弄完,宿窈昏昏欲睡。经她方才一次‘讨伐’后,周道叙按腿的力道合适许多。舒服地宿窈直接闭上了眼睛。今晚是周道叙上药,床帐里也就没拿进宿窈平常上药用的那盏小灯。光线昏暗,宿窈闭眼之前,自然也就没看到周道叙有些发红的耳朵。周道叙给宿窈掖好被子。长身下床,直接进了盥室。许久后,才从里面出来。男人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将宿窈拥进了怀里。可这一次,宿窈直接醒了。她睁着大眼坐起身,目光直直落在周道叙身上。她动了动唇,“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周道叙觉得好笑,“你想听什么?”宿窈动了动唇,她忍不住握拳在周道叙肩臂捶了一下,然后愤愤躺下,她转过身背对着周道叙。看来是那药膳剂量小了!明日她就来剂猛的!!!周道叙:“………...

主角:周道叙宿窈   更新:2024-12-13 18: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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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道叙宿窈的其他类型小说《死遁后,真千金她被权臣虐成渣周道叙宿窈》,由网络作家“一只云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心中暗道,磨人的祖宗。等到一切弄完,宿窈昏昏欲睡。经她方才一次‘讨伐’后,周道叙按腿的力道合适许多。舒服地宿窈直接闭上了眼睛。今晚是周道叙上药,床帐里也就没拿进宿窈平常上药用的那盏小灯。光线昏暗,宿窈闭眼之前,自然也就没看到周道叙有些发红的耳朵。周道叙给宿窈掖好被子。长身下床,直接进了盥室。许久后,才从里面出来。男人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将宿窈拥进了怀里。可这一次,宿窈直接醒了。她睁着大眼坐起身,目光直直落在周道叙身上。她动了动唇,“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周道叙觉得好笑,“你想听什么?”宿窈动了动唇,她忍不住握拳在周道叙肩臂捶了一下,然后愤愤躺下,她转过身背对着周道叙。看来是那药膳剂量小了!明日她就来剂猛的!!!周道叙:“………...

《死遁后,真千金她被权臣虐成渣周道叙宿窈》精彩片段


心中暗道,磨人的祖宗。

等到一切弄完,宿窈昏昏欲睡。

经她方才一次‘讨伐’后,周道叙按腿的力道合适许多。

舒服地宿窈直接闭上了眼睛。

今晚是周道叙上药,床帐里也就没拿进宿窈平常上药用的那盏小灯。

光线昏暗,宿窈闭眼之前,自然也就没看到周道叙有些发红的耳朵。

周道叙给宿窈掖好被子。

长身下床,直接进了盥室。

许久后,才从里面出来。

男人回到床上,小心翼翼将宿窈拥进了怀里。

可这一次,宿窈直接醒了。

她睁着大眼坐起身,目光直直落在周道叙身上。

她动了动唇,“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

周道叙觉得好笑,“你想听什么?”

宿窈动了动唇,她忍不住握拳在周道叙肩臂捶了一下,然后愤愤躺下,她转过身背对着周道叙。

看来是那药膳剂量小了!

明日她就来剂猛的!!!

周道叙:“………”

周道叙把宿窈抱进怀里,严丝合缝地靠在一起。

没一会,周道叙才熄下去的火,又有了卷土重来的架势。

周道叙幽黑双眸盯着床顶。

罢了,再养养一段时日。

而这一切,宿窈都毫无所知。

-

翌日宿窈一醒来,就在琢磨怎么做药膳的事……

这事儿不能闹得人尽皆知了。

宿窈拧紧眉头,想到一个办法,顿时茅塞顿开。

宿窈换了身衣服,带着小桃就打算出府。

梁嬷嬷忍不住道:“郡王妃,可是要出府?”

宿窈点了点头,她没明说,“来京几日,我和小桃出去逛逛。”

“那我安排护卫送您一起去?”

宿窈摇了摇头,“多谢嬷嬷好意,还有小桃跟着我。”

另外,还有周道叙的暗卫。

不过这些人平常都在隐秘角落里待着,周道叙说过,宿窈一旦出去,必会有暗卫跟着。

这事儿涉及到周道叙的势力。

周道叙没主动提起过,宿窈也不愿替他泄露出去。

小桃见梁嬷嬷还不放心,于是在院子里徒手一劈,就将石桌震出一个口后,梁嬷嬷闭嘴了。

两处府邸通道一道许多的垂花门相连。

公主府还在修缮。

宿窈报明身份后,那些人不敢拦,主仆俩就从公主府大门出去了。

宿窈直奔京城最大一家酒楼。

她直接报了几个菜名。

那店小二面露震惊。

宿窈粗声:“还不快去。”

店小二表情一言难尽,“那姑娘稍等片刻。”

主仆俩都戴着帷帽。

半个多时辰后,小桃手里提了两个大食盒,宿窈手里一个食盒,二人又从公主府回了武安侯府。

二人专挑隐蔽的路走。

沿路也只碰到了一些洒扫的丫鬟。

梁嬷嬷见二人提着三个大食盒回来,震惊道:“郡王妃,这里面是什么?”

宿窈一瞪眼,“里面全是我的宝贝,你们都不许看,全部出去。”

三个食盒全都放进了内室里。

好在如今天冷了,宿窈又是选的酒楼里最高品质的食盒,这些菜放到傍晚都不会坏。

宿窈数着时间。

快到傍晚时,宿窈将院子里的丫鬟们全都赶回了自己房间。

就连梁嬷嬷也都回房休息去了。

院子里只剩了宿窈与小桃。

主仆俩神神秘秘地关上小厨房的门。

一道道热了菜。

又一道道端回了内室。

终于在最后一道菜上桌时,周道叙回来了。

小厨房里没有留下一点证据,里面还熏着香,保证闻不到一点味道。

周道叙一进缙云院便觉出异常。

不过宿窈在檐下朝他招手。


床帐内,都是宿窈的气息。

周道叙躺下,望着床帐,“抹药了?”

宿窈没转身,澄澈漆黑的眼眸盯着床内侧,过了好一会,才软声道:“抹了。”

突然,她腰间一紧。

周道叙又把人搂到了她怀里。

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吓到了?”

宿窈嘴硬,抿了抿唇,轻声道:“才没有。”

周道叙胸膛震动,传来笑声。

宿窈脸上热意就一直没下去过,她转过身,看着周道叙:“别笑了!”

周道叙吻了吻她发顶,“睡吧,此事不急。”

宿窈动了动唇,借着月光,抠着周道叙衣领处的刺绣纹路。

周道叙这么一说,宿窈又转过身。

她盯着墙面,过了会才哼声道:“我才没急呢。”

-

晟明院。

院中,秦峥正独坐树下饮酒。

李徇借着夜色,独自前来。

李徇是三太太的侄子,算是秦峥表弟,二人关系极好,李徇从前也是江令窈好友,三人常在温园中饮酒下棋。

秦峥嗓音发哑,“你也认出来了吧,是她。”

李徇咳了两声,身形清瘦,一脸病色,他紧盯着秦峥,“侯爷,山崖坠落,难有活路,当初那山崖底下又是暗河,令窈她不会水……”

秦峥蓦地将酒瓶子摔倒地上。

“我和她在一起六年,六年的时间!她化成灰我都认得。”

李徇艰难出声:“可她是郡王妃。”

秦峥脸上勾起势在必得的冷笑,神情执着,“郡王妃又如何?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你疯了。”

秦峥起身,他身形摇晃。

是啊,她走的那年,秦峥就疯了,他们还有承郢,她会回来的。

院子里没什么人。

秦峥提剑就要往外而去,李徇拦住他:“你大哥不是好对付的,阿峥,就放手吧。”

秦峥手臂一推,力道大得将李徇震得后退。

“你即使要去,也等到白日,阿峥,你冷静些。”

秦峥一言不发,朝缙云院而去。

更深人静,秦峥只要一想江令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同另一个男人生活,骨子里的暴戾愤怒吞噬掉他所有镇定。

就在这时,前方跑来一奴仆,是在秦承郢身边伺候的。

“侯爷,大公子正体热,睡着一直唤您,您过去看看吧。”

秦峥拧眉:“怎么回事?”

秦承郢身体一向都好,生下来到如今都鲜少生病。

秦峥望着前方府邸,下颌绷紧,转身去了侯府另一处院子。

正屋里,江莫璃正给秦承郢擦着汗,她一脸焦急:“到底怎么回事?”

伺候的丫鬟小心翼翼道:“下午,大公子带二小姐去花园逛,中途二小姐说冷,大公子就将他披风给了二小姐搭着,方才半夜突然就发热了。”

秦峥来时,恰巧听到这话。

他面容一沉,“大夫怎么说?”

江莫璃见到秦峥,眼中泛红,“大夫说喝完药睡一觉就没事了,侯爷,都怪我没有照顾好郢哥儿。”

秦峥仍皱着眉:“都先下去。”

江莫璃握拳,眼中闪过不甘,只好带着人先退下了。

屋里,秦峥坐在床边,垂眸盯着儿子。

秦承郢面部轮廓更像秦峥,与江令窈像的地方不多。

秦承郢闭着眼,不知被什么困住了。

“爹爹。”

“娘亲……”

秦峥握着儿子手掌。

窈窈,连孩子都很想你。

秦峥离开后,又去了缙云院外。

陈锋正守在院子里,远远见到秦峥的身影,便立即赶出来。

“侯爷,大半夜在此,可是寻郡王有事?”

秦峥抿紧唇,院子里有一个极大的桂花树,隔着极远距离,正屋里还亮着灯。

他耳力惊人,似乎还听到了女子娇俏的说话声。

秦峥面容越来越沉,他深深看了眼缙云院深处,一言不发离开了。


这是早市。

很快,萄萄身后的香铺也开了。

香铺里走出一女老板,熟练地跟老妇人买了块豆腐。

萄萄无需转头,闻到熟悉的香味,奶声奶气唤道:“叶沅姐姐。”

叶沅相貌美艳,是那香铺老板,这处摊位就是叶沅租给这祖孙俩的。

一个老,一个眼睛不好。

叶沅平日里都尽可能地照顾。

赵婆婆和蔼笑道,“叶老板来了。”

叶沅熟练地抱起小家伙,对赵婆婆道:“我可得把这招财的小家伙抱进去,铺子里赶紧多来些人。”

赵婆婆心中感激,给了叶沅几块最大的豆腐。

叶沅虽是这么说着,主要还是等会早市人多了,万一挤到萄萄。

叶沅也没客气,笑着收下了。

那小猫还在萄萄怀里。

叶沅掂了掂小丫头重量,担忧地拧眉。

这么小的孩子,怎地感觉都没怎么长呢。

萄萄吸了吸鼻子,认真看着叶沅的脸,说道:“姐姐好看。”

叶沅笑得花枝乱颤。

萄萄也笑了起来。

这一幕被街道尽头的秦峥尽收眼底。

他高驾于马上,捏紧了缰绳。

一夜的心理建设,都不如亲眼所见的震撼。

那孩子与江令窈的眼睛极像。

叶沅的话没说错,萄萄生得肤白可爱,谁见了都心生欢喜。

萄萄往柜子后一坐,吸引了不少外面姐姐姨姨们进店。

叶沅给萄萄拿了些糕点和牛乳,就在铺子里忙起来了。

没一会,一身形高大的男人进了铺子。

他停在柜前,黑影很快覆盖到了萄萄目光所及处。

她疑惑抬起眼眸,眨了眨眼仔细看,秀气的眉毛拧成了毛毛虫。

“你要买香料吗?”

小猫察觉到危险,跳上柜台,挡在萄萄身前,朝秦峥哈气。

一大一小对望着。

这孩子与江令窈生得极像。

脸型和眼睛都像极了。

秦峥忍不住想要伸出手,萄萄往后一缩,眼中带着惧怕。

叶沅过来了。

她挡在萄萄身前,见到秦峥,心中一惊,此人衣着不菲,身份不俗。

叶沅和笑道:“这位公子,这小姑娘可是我店里的小宝贝,您是要买香?我来给您介绍介绍——”

叶沅话还没说完,秦峥就冷漠收回眼神离开了。

叶沅拧了拧眉。

莫不是有毛病。

萄萄拉了下叶沅的衣袖,“不认识他。”

叶沅嗯声,拍了拍小家伙脑袋,“先自己玩,我先去忙了。”

萄萄乖乖点头。

秦峥驾马走了,他没去兵部衙门,而是来到了护城河边。

河边有货船,有捕鱼洗衣的,热闹非凡,但全与秦峥无关。

他凝着前方,神情难辨。

引泉跟在后方,不敢打扰。

蓦地,秦峥出声:“漠北的事,查得如何了?”

引泉为难道:“侯爷,北地路途艰险,算着日子,咱们的人估计还没到北地,约摸着还要再等一月。”

秦峥用力握着缰绳,指节发白。

“尽快。”

“是。”

引泉忍不住道:“侯爷,那咱们要接小姐进府吗?”

秦峥面容意味深长:“不急,还没到时机。”

-

缙云院。

宿窈换好衣服,等周道叙下值后回府来接她。

昨夜睡时,周道叙说今日秦王一家会进京,中午在宫中用膳,夜里则宴请其他将士。

宿窈今日情绪高涨,下午时四太太还带了秦瑶光过来,同宿窈说了些话解趣。

宿窈在漠北时早都习惯了自己在府里,她练琴品茶,偶尔出去逛逛,也不觉得孤单。

如今来了京城,她在缙云院里也不嫌闷。

不过客人既来了,宿窈也就诚意作陪。

这会四太太和瑶光才刚离开不久。


回到晟明院,秦峥脸色尤其难看。

他唤来心腹:“去将温园收拾出来。”

“侯爷,这……”

当初江令窈被赶出江家后,便是在温园住了一年。

温园布置温馨精美,二人发乎情止乎礼,江令窈与三皇子勾结的信件便是从温园里搜出来的。

至于后来另囚江令窈的地方,则是在城外别院里。

秦峥要将温园收拾出来,想法不言而喻。

心腹意图再阻止:“侯爷,当初小夫人凶多吉少,现在这位是郡王妃……”

秦峥目光一冷,“照办。”

宿窈是不是江令窈,秦峥比谁都清楚。

翌日,宿窈中午去陪公主娘用完饭,就打算回缙云院。

走了一半时,迎面却又碰上了武安侯。

宿窈蹙了蹙眉,想起了昨日也就在这地方遇到了秦峥。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小桃挡在了宿窈外侧,主仆俩如临大敌。

秦峥就站在不远处,他遥望着宿窈,扯了扯唇角,“你不必如此担忧,我要去藏书阁而已。”

宿窈才来侯府几天,她不知道藏书阁在哪,无力分辨秦峥话里的真伪。

她动了动唇,眼神依旧防备:“那就不打扰侯爷了。”

宿窈带着小桃快步离开。

倩影一晃而过。

秦峥余光瞥过女子裙摆,淡香传至鼻尖。

秦峥下意识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他转身。

宿窈与小桃走远了。

他停在原地,女子嘟囔声顺着风传来。

“敬先都忙了好几日了,也不知今晚能不能早些回来。”

“郡王爷说今晨说会在天黑前回来,明日咱们还要出府呢。”

声音越来越小。

秦峥停在原地,去藏书阁的话不过随意胡诌的。

他只是想见窈窈。

这么多年,她还是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

秦峥冷白面庞满是苦涩。

前方李徇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秦峥并不讶异,“看吧,是她。”

西狄那一战里,李徇随秦家人一同前往战场,不过他没死,而且还被生俘了,受尽苦楚,秦家人一度以为人没了。

直到大战后的第三年,也即江令窈被囚禁的第三年。

李徇从裕国边境逃回来了,身上没一处好肉,刀伤烫伤剑伤数之不尽,被救时只剩了半口气吊着。

李徇抿了抿唇,面色复杂。

“侯爷,你不恨她了,是吗?”

秦峥深吸一口气,他望着前方,嗓音极淡:“恨不恨都不重要了,我还在地狱里,她得陪着我。”

李徇皱了皱下眉,没再开口。

-

宿窈回到缙云院没多久,秦瑶光与秦承郢就来了。

秦瑶光说今日是特意来寻宿窈道谢的,她辈分比秦承郢高,还比秦承郢要大一岁,身量却不如秦承郢高。

小姑娘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宿窈,嘟嘴道:“大嫂,我娘说那日还好有你在,不然我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宿窈忍俊不禁,“不说这话。”

秦承郢望着宿窈,唇角动了动却没出声,他昨晚烧了一夜,今日好了许多,就被小姑姑拉过来了。

秦瑶光推了推秦承郢,秦承郢才低声道:“大伯母。”

宿窈弯唇嗯了一声,让梁嬷嬷上了糕点吃食。

秦瑶光话多,小姑娘说话摇头摆脑的,瞧着十分可爱。

“对了,大嫂,方才我来的路上遇上三嫂了,三嫂说等会李徇要在湖心亭弹琴,问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李徇便是李蓉的兄长。

宿窈一时间没应声,她不想和侯府其他几房的人有交际。

但周道叙是秦家的人,她想避,又能避得到哪里去呢。


两个小姐妹挨在一起吃饭,说话凑近了脑袋嘀嘀咕咕的。

身后传来男人们的劝酒声,周道叙抬眸,从几个脑袋缝里望出去。

长宁不知道又说了什么虎狼之词,宿窈瞪大了眼睛,左顾右看生怕被别人听到了,让长宁连忙住嘴。

周道叙唇角勾了抹笑。

李光亭爱饮酒,见状啧啧两声,“你不应该在这,你应该在女人那桌,望妻石。”

周道叙凤眸微眯,他淡声:“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男人饮酒而下,喉结上下滚动,眼眸漆黑如深潭,让人控制不住想要沉溺。

李光亭无言以对。

等到戊时末,宴席散场。

周道叙带宿窈离开。

周道叙被秦王灌了不少酒,他在军营里混的久,这些酒还没到醉人的程度。

宿窈只喝了两小杯,便脸红地不行。

她走路不稳,周道叙把人直接打横抱起,大步流星出了府。

回去途中。

宿窈在周道叙怀里动来动去,她头发蹭得凌乱,披风被她解开丢到了地上。

周道叙抱紧她,面色忍耐。

宿窈贴近周道叙脖颈,吐气道:“热。”

周道叙动作轻柔扯开她领口。

有了些凉风。

宿窈闭眼睡着了。

今日秦王说周道叙不像是在养妻子,更像是养女儿。

秦王说他养长宁那个调皮鬼时,都没周道叙如此用心。

周道叙手掌抚上宿窈面颊。

动作很轻。

宿窈还在他手里蹭了蹭。

才两杯,就喝成了个小醉鬼。

此时的武安侯府一片寂静,各房各院的主子们都歇下了。

周道叙给她围好披风,带她回了缙云院。

给宿窈擦身上药,等一切做得差不多时,宿窈醒了。

屋里已经熄了灯。

周道叙夜间能视物,他掀被上床,刚一躺下,宿窈就钻了过来。

今夜喝了酒,周道叙体热,他没穿上衣。

周道叙眼眸微眯,眼眸微垂。

宿窈还在男人臂弯里,她扯了扯衣摆,小声抿唇道:“师父今日给我把脉了。”

傍晚的事,周道叙听到了。

宿窈又道:“师父说我身体还不错。”

话落,宿窈脸热成一片。

若是燃了灯,宿窈不敢想自己脸有多红。

周道叙手掌贴着宿窈的腰。

隔着薄薄一层衣衫。

宿窈腰间发热。

周道叙低声:“喝酒壮胆了?”

宿窈咬了咬唇,反正她话说到这地步了!

至于别的……

总不能让她说透吧,多难为情呀。

宿窈正纠结着,突然她身形一僵,身下一凉。

她瞪大眼,僵着身体一动不敢动。

周道叙吻了吻她发顶。

“不着急。”

“先习惯习惯。”

宿窈还没明白什么意思。

蓦地,她一下抓住了周道叙肩臂,指甲陷进男人皮肉里。

周道叙始终盯着宿窈面色。

他面容低垂,吻住宿窈菱唇,堵住还未溢出的痛呼嘤咛。

良久后,周道叙退开。

宿窈面色红润,眼眸盛满了水色。

周道叙随手取过一旁的丝帕,仔细擦着手。

宿窈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

那一阵之后,她浑身惫懒,懒懒朝周道叙看去。

身体第一次这种颤动。

她思绪还没缓得过神来,下意识要找周道叙。

她动了动唇,“敬先……”

嗓音软极了。

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宿窈想说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周道叙吻了吻她额角。

“舒服吗?”

宿窈动了动蜷缩着的脚趾。

更抱紧了周道叙。

翌日,周道叙去上值了,宿窈还躺在床上思考人生。

没一会,小桃来禀报,说长宁来寻她了。

宿窈连忙起身穿衣。


秦瑶光朝秦承郢使了个眼色。

“郢哥儿,你方才不是想来见大嫂吗,你快说几句呀。”

秦承郢这才看向宿窈,秦承郢眉目英挺,目光清正,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他弹琴很好听,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梁嬷嬷这时进来了,也道:“李徇公子琴技一绝,郡王妃不妨一起去玩玩。”

话落,梁嬷嬷将糕点放到了小几上。

是一碟樱桃酥和枣泥糕。

秦承郢被小姑姑塞了一块樱桃酥,他望着手里的糕点顿时就红了眼,目光看向宿窈,抿紧了唇。

宿窈目光担忧。

秦承郢身后的嬷嬷见状暗道不好,立即补充道:“大公子——”

秦承郢低声,“闭嘴。”

那嬷嬷噤声,不敢再开口了。

秦承郢手里握着樱桃酥,来到宿窈面前,他低着头,宿窈看不清他的表情。

秦承郢忍下口中颤抖,“你吃樱桃酥吗?”

不知为何,宿窈心中一疼,不忍拒绝秦承郢好意,她轻声道:“谢谢郢哥儿。”

秦承郢一喜,作势就要去喂宿窈。

宿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接过了樱桃酥。

秦承郢眼中的光淡了。

宿窈只咬了一小口。

秦承郢:“好吃吗?”

宿窈点了点头。

秦承郢双眼顿时亮了。

梁嬷嬷却是拧紧了眉,面容担忧。

秦瑶光见状,眨了眨眼:“大嫂,李徇快要开始啦,我们快去吧。”

宿窈换了身衣服,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了前院。

全程,秦承郢都挨着宿窈身边走,脸上布满笑意,看得沿路仆从瞪大双眼,大少爷不是向来严肃不笑的吗???

这一幕同时被亭中数人收入眼底。

江莫璃脸上的笑顿时没了。

大的小的见到这贱人都一个个失了魂。

江莫璃握紧双拳,恢复云淡风轻,对一旁看傻了眼的江家兄妹道。

“大哥,小妹,这位便是郡王妃。”

江家有一子两女,长子名唤江迟意,而今二十八九,现在户部任职,二小姐曾经是江令窈,不过在身世曝光后就变成了江莫璃,还有三小姐江枝雅

江枝雅如今十八,自幼就在江令窈的美貌压迫下长大,厌恶极了江令窈。

因此江令窈身世曝光后,江枝雅就让人把相处了多年的姐姐下令关进了柴房。

江令窈自幼体弱,常年不离药,在柴房中住的那段时日里,整整病了三个月,后来被赶出了江家。

江迟意面色却极为复杂,沉默看着朝亭中而来的宿窈三人。

李徇端坐在亭中,他远远望着宿窈,手掌握拳捏的发白。

李蓉关心道:“大哥,你怎么了?”

李徇摇了摇头。

江枝雅率先发难:“江令窈,你怎么还活着?”

宿窈眼眸微沉。

从瑶光中毒开始,今日琴会是第二个下马威。

亭内数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宿窈身上。

秦承郢皱了皱眉。

宿窈面上蓦然勾起一抹笑,看向江莫璃。

“侯夫人,不知这几位是谁?”

江莫璃目光微变,介绍了江家兄妹的身份。

第一眼不喜欢的人,后面再怎么看都不舒服。

宿窈一脸若有所思,她笑了下:“原来是侯夫人的兄长与小妹。”

江枝雅顿时被宿窈语气气得气不打一处来。

江迟意攥住妹妹的手,眼神警告一番。

江迟意打量着宿窈,目光极沉。

宿窈唤了声梁嬷嬷。

梁嬷嬷当即上前:“郡王妃,老奴在。”

宿窈轻笑,“既然江公子兄妹不知如何行礼,那请嬷嬷等会送本礼仪册子,以免二位出去闹了笑话,还连累咱们秦家的侯爷夫人。”


“过来陪我吃。”

宿窈慢吞吞在周道叙身边坐下。

让周道叙自己在这里吃,宿窈心里也不太过意地去,不过这些东西应该比那日镇上酒楼里做的好吃吧。

宿窈问他:“味道如何?”

周道叙抿了口茶,“尚可。”

不难吃就行。

最后周道叙只用了三分之一。

将东西全部放进食盒里,周道叙提出府去丢了,宿窈又点了熏香散味。

等到一切忙完,宿窈才躺在床上。

这几日惫懒,宿窈不想自己动手上药。

周道叙回来替她上药,力道跟昨晚差不多,不过那东西很快就起效了。

饭前平息下的热意再次涌上。

宿窈侧眸看他,软声道:“前面,我自己来。”

周道叙淡声说了二字,“我来。”

解开腰间系绳,那东西悄然而落。

宿窈脸上一热。

连忙拿衣服挡住,“别,我自己来。”

饶是周道叙早就见过了,但宿窈还是羞赧。

现在又没到做那事的时候,她……能自己抹身前。

周道叙眼眸深深望着她。

宿窈探身,主动贴了贴他唇角,如哄幼童:

“你先去沐浴吧。”

周道叙摇头,瞥了眼宿窈跪坐的姿势。

“还有腿。”

宿窈轻轻点了下头。

腿没什么。

反正里面穿着小裤。

所以,宿窈十分干脆又利落地显露出两条纤细白嫩的长腿。

“你看什么,快些呀。”

周道叙觉得自己就是自讨苦吃,他沉沉吐出一口气。

半刻钟后,才堪堪结束。

周道叙去沐浴了。

宿窈心中缓缓舒了口气。

她自己抹完前面,便下床去放置药罐了,索性又去盥室外的柜前取了些香。

可宿窈突然听到了……粗喘声。

唯一的来源。

盥室里的周道叙。

宿窈动了动唇,仿若无事地回了床上。

她将被子全部盖得严严实实,没露出一点缝隙。

面上热意迟迟不消。

直到周道叙出来,扫了她一眼。

“早些安歇,对身体好。”

一听‘身体’二字,宿窈脸色更红了。

她被转过身,瓮声瓮气道:“睡啦。”

周道叙勾了勾唇。

外间院中传来些许动静。

周道叙离了屋。

陈锋来传话,低声:

“将军,二公子已经将人劫走了,现在就在周府地牢里。”

周道叙嗯声,“刑部侍郎既然觉得眼熟,从前京中必定见过,好好审问。”

“是。”

周道叙眼眸微眯。

就宿窈那点儿胆子,让她和三皇子勾结陷害秦家,不用脑子想都知道不可能。

即使失忆,一个人的品性也不会太大变化。

月光拉下一道长长影子。

周道叙抿紧唇,凤眸幽深,让人瞧不出真实情绪。

“回来。”

陈锋折返。

“将军还有何吩咐。”

周道叙:“去查查当初那个孩子怎么死的?”

陈锋一愣。

周道叙不轻不重的视线看过来,压迫感极强。

陈锋顿时反应过来。

“当年的事……那些丫鬟婆子死的死伤的伤,查起来要费不少功夫。”

周道叙冷声:“尽快。”

-

翌日,秦承郢牵着秦音颜来了缙云院。

秦承郢面上没有异样。

“大伯母。”

秦音颜也随着秦承郢唤了声大伯母。

院子里多了两个小萝卜头,都热闹许多。

宿窈:“郢哥儿,多谢你昨日的樱桃酥,很好吃。”

秦承郢抿紧唇。

她还在骗人!

秦承郢一言不发地就去了院子里玩。

只留了秦音颜和宿窈在屋里。

宿窈让梁嬷嬷去外面看看。

秦承郢不在,秦音颜不悦地瞪着宿窈。

“是你欺负了哥哥!”

“是你害了娘亲哭,不让爹爹和我们一起用饭,还不让爹爹来看我!”

“你就是个坏人!”


引泉那是守在外面,只隐约听到了窈窈二字……

约莫知道对方是谁,引泉不敢贸然开口,“太太,属下当时在院子里,并不知晓里面情况。”

江莫璃擦着眼角,“公然敢在兵部衙门里刺杀,太胆大妄为了!”

床上,秦峥缓缓睁眼。

“峥儿,你感觉如何了。”

“侯爷,你可算醒了。”

秦峥环视一圈屋内,没有他想见到的人。

他坐起身:“无事,母亲不必担忧。”

三太太叹气:“到底何人所为,实在是太大胆了!”

秦峥:“人已经跑了,以后不会再来了,你们先回去。”

三太太还想说什么,但忍了忍,“那你好好休息,为娘先回去了,莫璃留下来照顾你。”

等到三太太离开后,秦峥才出声,“你回去吧,这里有引泉就够了。”

江莫璃摇头,“侯爷若是嫌我碍事,我就睡在外面榻上。”

秦峥抬眼,阴寒目光落在江莫璃身上。

“孩子呢。”

“郢哥儿已经歇下了,我方才过来时音颜也睡了。”

秦峥嗯声,“出去。”

江莫璃没敢久待,维持着贤妇人设,一脸担忧离开。

屋内,秦峥握紧双拳。

他唤来引泉。

“鹤鸣山山匪如何了?”

鹤鸣山是京城百里以外的一处大山,向来易守难攻,自从一年前开始,就有数不清的货物在鹤鸣山上被劫。

因地势险要,官兵极难寻到那群山匪踪迹,用过多次方法都铩羽而归。

是朝廷一大难题。

引泉摇头:“侯爷,还是老样子。”

秦峥笑了。

大哥,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引泉生出一抹惧意,“侯爷……”

秦峥:“滚出去。”

翌日十月十五。

是武安侯府一大家子家宴的日子。

长公主今儿进宫了,秦峥还在床上养伤,周道叙还在忙公务,除了这三人基本都来齐了。

秦老太君还是坐在首位上。

剩余女眷里,便是大房的宿窈与三太太、江莫璃三房等人一桌。

另外是二房与四房一桌。

秦老太君面容和蔼,全无那日在湖边对峙时的冷硬,她关切道:“听闻郡王妃昨日身子不爽,今日可好些了?”

宿窈点头,面上表情恰到好处,“已经好多了,劳祖母关心。”

秦承郢抬起头,看了眼宿窈,又很快低下头。

三太太扫了眼宿窈,面露不虞。

秦老太君笑道:“对了,过几日就是宁王幼儿百日宴,到时候你与莫璃一起去吧,正好也是你们回京头次露面。”

宿窈眉眼微垂,应了一声是。

京中皇子们,除了知晓太子病弱以外,宿窈别的一概不知。

突然,秦音颜莫名其妙又哭了起来。

她一个劲儿地哭着,手拍打着桌面,指着宿窈前方的一个盘子,叽里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

宿窈面色不变,让小桃将盘子端过去。

可秦音颜还哭着。

厅堂里只剩了哭声。

秦老太君皱了皱眉,“吵闹。”

江莫璃赶紧让乳母把人抱出去哄哄,可没想到秦音颜不走,非要去到宿窈身边。

宿窈不动声色,瞥了眼身后的小桃。

江莫璃不好意思道:“郡王妃,这孩子向来爱哭,定是对你心生欢喜才想来你身边。”

秦承郢看着这一幕,握紧了筷子。

宿窈温声:“无事。”

秦音颜被放了下来,她指着宿窈碗中的汤,“想喝……”

宿窈让候着的丫鬟给秦音颜盛了一碗。

秦音颜没再哭了,她眨着眼睛,“喂。”

秦音颜的乳母连忙上前,“小姐,乳母喂你。”

秦音颜摇头,看着又要哭了,她指着宿窈,“你喂。”

场上众人神色各异,没想到秦音颜如此喜欢宿窈。


长宁连忙打断,“别了,我送你回去。”

长宁是见过宿窈发病的。

就有一次,二人偷摸着去城外跑马,结果宿窈一着了凉,就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的功夫,每日昏睡许久,把自己熬成了药罐子。

现在长宁一听不舒服,连忙带着宿窈上了马车。

小桃连忙差人去寻了李光亭。

回到缙云院,宿窈就开始发热,她心口细细密密传来不适。

梁嬷嬷急得不行,都要去请太医了。

宿窈拦住她,正好李光亭此时到了。

李光亭把了下脉,并不着急道:“你身上旧疾多,早说过不能受刺激……”

宿窈点头,“那不是意外么,师父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

李光亭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很快熬好的汤药也端来了。

宿窈一口饮下,便沉沉睡了过去。

周道叙是在这日下午赶回的,他在宿窈床边坐了许久,小桃出现在屋内,她抱拳跪地。

“主子,小桃接受惩罚。”

周道叙出了内室,“下午的事说清楚。”

小桃一字不差说完。

床边的男人面容阴翳,他声音极冷,“把人看好。”

宿窈不是第一次发病,小桃还算熟练,如今只等宿窈醒过来了。

周道叙直接进了皇城司找到兵部衙门。

彼时,秦峥正在值房内处理庶务。

没人知道周道叙是怎么进来的。

屋内两人很快缠打起来。

周道叙招招带着狠厉,毫不留情。

秦峥冷笑:“终于等到了这日。”

打斗许久,架上的书册卷宗都被打倒在地,一片凌乱。

周道叙一剑直接刺进了秦峥肩臂,他冷面如阎罗,不带一丝情感,“若有下次,决不轻饶。”

秦峥冷声:“她本是姓江。”

值房狭小,周道叙面容漠然。

他慢条斯理抽回剑。

“江令窈已经是个死人,如今在侯府的,是我妻宿窈。”

秦峥:“若有朝一日她想起来了呢?”

周道叙勾了勾唇,“那又如何,我与窈窈的感情又不是假的,你……能有多少分量。”

秦峥怒意被激起。

“那六年,你当真不介意?”

话音刚落,这次周道叙没再留情,他眉眼漆黑,面无表情朝秦峥刺去。

招招致命。

值房里乱了起来。

一片血腥味。

秦峥另一处肩膀受伤,胸膛被划过一剑。

周道叙身上毫发无伤。

秦峥有意往周道叙心口刺刀子。

“不仅有六年,我们还有两个孩子,差点是三个。”

周道叙一剑直接刺进了秦峥胸膛。

“聒噪。”

宿窈是在这日傍晚才醒的。

李光亭给她探了下脉,“你下午只是气急攻心,这两日再好好休养,莫要往外乱跑了。”

宿窈点头,“知道了师父。”

李光亭扯了扯唇。

宿窈让小桃去收拾厢房。

李光亭拦住她:“不必了,等敬先回来,我就走了。”

李光亭在京中有宅子,他这些年靠行医得了不少钱财,大周各地但凡称得上有名的城镇,李光亭都有宅子。

没一会,周道叙就回来了。

天色已经黑了。

宿窈等了好一会,都没见周道叙过来,她抿了抿唇,耐心地等着。

周道叙是在另一间厢房里的盥室洗后再过来的。

洗掉了秦峥的血。

男人一身黑色常服,修长高大的身影从外间进来。

宿窈看着他,咬了咬唇:“敬先,你去哪了。”

屋里只点着一盏昏黄的烛灯。

周道叙面上神情瞧得并不清楚。

宿窈目光始终看着他,“你用膳了吗?”

周道叙来她身边,摸了摸她额头。

宿窈眨了眨眼,长而卷翘的眼睫划过周道叙手背边缘。


周道叙冷峻容颜微松,他拍了拍宿窈脑袋,半晌后,才应声:“依你。”

宿窈笑颜吟吟。

这晚,夫妻俩又去了长公主院中用饭。

席间,长公主说起了隔壁修缮一事。

约莫还有十来日,便能搬回公主府。

周道叙面色淡淡。

宿窈点头应声,“好。”

见宿窈面上带笑,压根没将白日的事放在心里,长公主心中暗道宿窈心大,只能让梁嬷嬷日后多提点几句。

回到缙云院后不久,周道叙便又出府了。

官兵巡逻时意外抓到一裕国探子。

如今人正关在刑部大牢里。

里面守着的人正是刑部侍郎,还有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周锦遇。

二人面色严肃,听闻外间动静,连忙抬头,只见周道叙一身黑衣,高大身影几乎挡完了外面的光。

周锦遇立即道:“大哥……周大人。”

周锦遇便是当年周家的另一个孩子,是周道叙养父母的亲生儿子。

周锦遇向来都听周道叙的话,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害怕周道叙。

周道叙成了秦王身边大将,周锦遇也在秦王军中任职,此次两兄弟都回了京。

周道叙面容看不出喜怒,狭长凤眸深邃冷漠,让人心中无端生寒。

刑部侍郎搓了搓手上并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怎么说?”

“死不认罪,绝不承认是裕国探子。”

周道叙来到那血人身前,手往耳朵后一探,突地,他目光微眯,抬手就从那人脑袋上撕下了一个头套。

头套底下还有血,似乎粘连上去许久了,都快长进肉里面。

那血人原是痛晕了过去,如此一来,生生又被痛醒了!

“啊!”

饶是用惯了刑罚的刑部侍郎,见状都皱紧了眉头。

可周道叙这个亲自动手的人,面色尤其冷漠,眼皮都没眨一下,便将那带血的头套丢到了地上。

提水一冲。

血人露出了真实面庞。

皮肤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小伤口。

单看五官还算清秀。

周道叙眯了眯眼,“此人严查,消息先按下,背后同党非同小可。”

刑部侍郎:“是,周大人。”

周道叙与周锦遇出了刑部。

周锦遇现在住在兄长先前置办的宅子里。

周锦遇:“大哥,你方才那句话什么意思?”

周锦遇心中隐隐有个猜想,却不敢确定。

周锦遇左右看了看,不禁道:“难道会与京中其他人有关系?”

周道叙抿紧了唇:“暗中把人劫出来。”

周锦遇瞪大眼:“从刑部?”

周道叙微笑,拍了拍弟弟肩膀,便施施然离开了。

周锦遇咽了咽口水,心道肯定又回去陪宿窈了。

真是重色轻弟!!!

而府里另外几个院子里则都动荡不太平。

李蓉跟李徇哭诉许久,李徇也只摆了摆手,“蓉儿,此事殿下已经决定了,即使是侯爷求情也别无他法。”

李蓉擦着眼泪,“哥哥,你不想走,我都是为了你出气啊,就是她把你害成了这样,我咽不下这口气!”

李徇当年重伤后,如今身子骨多走几步就会又咳又喘,留下旧疾无数。

这一切都是江令窈造成的!

可李蓉非但没得到李徇的谅解,还被怒声训斥一番。

“住嘴!郡王妃不是江令窈!”

李蓉哭道:“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你们都被她骗了!”

李徇闭了闭眼,他冷眸盯着李蓉,“记住,江令窈已经死了。”

李蓉被哥哥的表情吓到,她后退一步。

李徇深吸一口气,安抚道:“蓉儿,你回兖州后,爹娘会另外为你寻门亲事,日后就好好留在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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