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吴桀墨允芊的其他类型小说《难以招架!太子爷每天都想强取豪夺吴桀墨允芊小说》,由网络作家“独予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求求你了……”这个狗男人怎么这么臭屁,到底什么毛病?“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态度,老子是个实在人,不玩虚的。”墨允芊咬唇看他几秒,英勇就义般凑上去亲了一下他侧脸。“够了吧?”吴桀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坏坏看着她,那双眼睛,迷人却危险,像是深林猛兽,盯看着自己圈养的猎物,几秒后,伸手指了指自己薄唇。“你别太过分——”“就说没什么诚心,算了,不为难你,我还得去验明正身呢,一会儿派人来接你,宝贝儿——”他的话刚说完,墨允芊垮坐到他腿上,捧着他的脸吻到了他唇瓣上。微凉的触感。刚刚碰上就要离开,被他一把扣着后脑勺,用力加深,浅探深入,细细描摹,呼吸纠葛交缠,宛如罂粟盛放,陌生情愫蔓延周遭,从未有过的体验感席卷周身……一吻毕,吴桀大掌捧着她小脸,两...
《难以招架!太子爷每天都想强取豪夺吴桀墨允芊小说》精彩片段
“求求你了……”
这个狗男人怎么这么臭屁,到底什么毛病?
“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态度,老子是个实在人,不玩虚的。”
墨允芊咬唇看他几秒,英勇就义般凑上去亲了一下他侧脸。
“够了吧?”
吴桀唇角勾出浅浅的弧度,坏坏看着她,那双眼睛,迷人却危险,像是深林猛兽,盯看着自己圈养的猎物,几秒后,伸手指了指自己薄唇。
“你别太过分——”
“就说没什么诚心,算了,不为难你,我还得去验明正身呢,一会儿派人来接你,宝贝儿——”
他的话刚说完,墨允芊垮坐到他腿上,捧着他的脸吻到了他唇瓣上。
微凉的触感。
刚刚碰上就要离开,被他一把扣着后脑勺,用力加深,浅探深入,细细描摹,呼吸纠葛交缠,宛如罂粟盛放,陌生情愫蔓延周遭,从未有过的体验感席卷周身……
一吻毕,吴桀大掌捧着她小脸,两人呼吸交叠,两额相抵,
他呼吸很重,闭着眼调整几秒,喉骨声线深沉,“小七……小七……留下来,”
太子爷身份矜贵,从来高高在上,但是高处不胜寒,权利之巅伴随的,从来都是极致冰凉,透彻心扉,那颗心,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权力斗争中凉透了,冻瓷实了,没有了人的温度。
英雄从来伴随悲情,年少离家,他也曾渴望陪伴,但是母亲的温柔是父亲的,十二岁以后,她就陪着父亲流放孤岛至今。
小婶的温柔是龙叔的,尽管偶尔可以给他指点迷津,但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也不好意思总打电话给长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少年英雄的背后,渐添悲情底色,他也渴望一个女人能温暖他,包裹他,救赎他,尽管,他是最劣等的信徒,却依旧渴望神祇天降,在这一生极致冰冷的权利游戏中,给他36.5摄氏度的体温。
“吴桀,我虽然长的好看,但我并不觉得,你的身份地位,会是个见色起意的人。你这么有钱,想要什么女人没有?”这一次,墨允芊终于鼓足勇气开口问出心中疑问。
对面的人挑眉笑笑,捏了捏她粉腮,“所以呢?”
“所以,我想知道,为什么?死刑犯也得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不是么?”
少年掀眸,盯看她几秒,“答应乖乖跟我睡觉,我就告诉你。”
墨允芊呼吸一滞,好看的眉头簇了起来,咬唇,“算了,我其实也没那么好奇。”
她起身就要离开,还没迈开步子,就被他一把又拽到了怀里,
“既然好了,我们来算算你逃跑的账?”
少女欲哭无泪,有一种近乎抓狂的无力感。
吴桀越看她表情越好笑,“这样,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想办法哄我开心,偷跑的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我又不了解你,怎么知道你怎么样才能开心,一天到晚阴晴不定的。”她小声嘟囔一句。
“没哄过我还没哄过别人么?试试看,我很好哄的。”大少爷今天难得回来的早,还没什么事,这会儿心情舒畅不少。
还是跟这个小东西待一块儿有意思。
“以前都是别人哄我。”
这话她说的倒也不假,小时候奶奶哄着,大了傅时川哄着,在学校,她刚进学校傅时川就捐了一栋楼,学校老师很多都跟傅氏旗下的影视公司有合作,没人敢得罪她,就连去演戏,都是边边姐哄着她,她几乎没怎么哄过人。
以前哄傅时川太简单了,装模作样撒个娇,再不济故意撩一撩,他就丢盔卸甲。
“我也奇怪,可是去找商务部的胡部长,他这次连见都没见我。”
“知道了,你先按兵不动,跟承包的公司说,停工期间所有损失我们来承担,另外,你去调查一下,看看苏赞最近有什么动静。”
“苏赞?越南前金融和财政委员会主席的二公子?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老子当初中标各个庙里都烧了香的,现在突然被叫停,只能说明这只手是从他们上面伸出来的,越南银行那边一直是东盟银行协会的重点成员,给我们的公司放款当初是我小婶的内发行拿别的好处换来的,现在他们居然宁可舍了我小婶那边的好处,就说明,要么,有更大的诱惑,要么,有根本没办法抵抗的因素影响。
我更倾向于后者,苏赞从来都跟老子不对付,刚传出他家老狐狸可能要更进一步的消息,生意就出了问题,这里面没他的手笔就怪了。”
挂了电话,他脸绷的极紧,一声不吭,也没有强行将已经从他怀里出来的墨允芊再拽回去。
一支烟抽完,才淡淡开口,看向她,“想不想出去玩?”
墨允芊看他心情不好,本来想装死不往他枪口上撞,没想到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去……去哪儿?”
“芭提雅,明天一早出发,今天想想要什么,你有三天的购物时间。”
“我没什么想要的。”刚来的时候,他连内衣内裤都是整箱子的往进来码,到现在衣帽间的衣服连一个衣架都没穿过来,别的护肤品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她就一张脸,能用多少?
“那就到了给我买,你喜欢什么颜色?”
“给你买问我喜欢什么颜色干什么?”
“听人说,男人内裤必须穿老婆喜欢的颜色,这样感情才能越来越好。”他又抽了支烟叼在嘴里,一张清贵的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嘴里说出的话没一句正经的,
“要不就——黄色?我看你还挺喜欢穿黄色的。”
墨允芊本来识趣想要再给他点烟的,毕竟现在人在屋檐下,识趣点儿好,可是他这话一出,脑子里瞬间蹦出三个字——毁灭吧。
他就是个混蛋,充其量算是个长了张好皮囊的流氓,同他讲礼义廉耻,跟要求死刑犯遵纪守法律是一个级别的异想天开。
吴桀咬着烟都凑过去了,谁知火苗突地熄灭,抬眸正对她气呼呼的小脸,随后就见她用力将打火机甩在了沙发上,白他一眼,英勇离开,背影头发抖动的弧度都比平日大。
少年挑眉,将没点着的烟又夹了出来,歪头笑笑,“墨小七,你变色龙啊?说翻脸就翻脸,不就讨论个内裤颜色么,害什么羞?”
跺着脚往楼上走的人抬手捂住耳朵,脚步加快,只听“砰”一声,门被重重砸上。
吴桀没了抽烟的心思,将烟扔到了茶几上,“小脾气见长了?”
之前总想吓唬她乖一点儿,别总想着跑,可是真跑了一回,突然觉得,就这么劲儿劲儿的小模样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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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国,京市,傅氏京郊别苑。
楼上摔东西砸门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楼下一众黑衣保镖噤若寒蝉,明式檀木茶桌边,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淡定喝着茶,丝毫没受噪音影响,但是他们旁边坐着的看不出实际年龄,气质出众的美妇人,却偷偷抹着眼泪。
“妈,您别哭了,当心把眼睛哭坏了。”傅明泊拍了拍妇人的手安抚,“老二那么大人了,有精力就让他折腾,折腾完了再说。”
本是很简单的外伤处理,如果病人配合,最多二十分钟就能处理完,但是因为女孩哭的实在太惨,年轻的小哥又心疼的要命,一双眼睛似乎要将医生整个都盯穿了,加之他身边站着的那个黑汉,手里的枪一直没放下来,仿佛随时能扣动扳机,极致的心理压力下,生生将治疗时间拖了四十多分钟。
腿上的最后一个伤口处理完,医生整个人像是被汗洗了一般,手都是软的。
墨允芊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开始还能哭出声音来,到了后来,整个人都虚脱了,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惨白着脸一直在发抖。
吴桀抱着她,既要摁着人不让她乱动,又要寸着手劲防止伤到她,还得腾出一只手来安抚的扣着她脑袋,等治疗结束,他也是满头的汗。
“好了,弄完了,乖,把止疼药喝上,好好睡一觉。”
阿舍早就取了止疼药过来等着,吴桀拿过保温杯,将药递到她嘴边。
女孩满脸泪痕凄凄惨惨,抿着唇不肯张嘴。
“放心,这是我的水杯,不是从医院接的水。”
太子爷的身份,入口的东西从来都是万般谨慎,绝不会给对手任何下毒的机会。
墨允芊看了看那个杯子,外形平平无奇的铁青色,但是仔细看才会发现,那是特制的,只有他的指纹摁上去才能打开。
她其实哪里来的那么谨慎,只是单纯不想用陌生人的水杯而已,但是形势所逼,相比于被疼死,她选择乖乖喝药。
看着她将药喝了,吴桀紧抿的唇瓣这才松了几分,抱着人起身,
“回。”
大其力这几年在缅北的诸多小城来讲,发展的还算可以,道路两边建起了很多两层或者三层的自建房,也有六七层高的,但是不多。
整个街道,到了这个点,除了繁华闹市的红灯区和夜市街,其他的地方已经漆黑一片,进入了彻底的深夜。
公子哥儿的豪车开进了不起眼的巷子尽头,像是仓库一样的铁皮大门朝着两边大开,车子停到了车库,吴桀抱着人穿过红砖砌着的一道墙,拐过一个三米深的巷子,这才进了院子。
小院不大,但是闹中取静,就着月光,能隐隐看见是一栋二层的民居,外面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但是里面的装修却很好。
偏硬朗简约的风格,家具都很有质感。
少年一脚踹开卧室虚掩着的门,将人小心放到了床上,
“你的伤口刚处理过,就不要洗澡了,睡醒了明天我让人拿防水贴过来再洗?”他坐在床边,温声开口,仿佛同不久前在医院大发雷霆的那个暴躁少年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
“我流了一身的汗,不洗不舒服,睡不着。”尽管已经很累了,但是女孩依旧摇头,东南亚又闷又潮的天气,又出了一身的汗,不洗澡她能难受死。
“那——我给你洗?”少年眉头挑了挑,嘴角扯出一抹坏笑。
“什么?”床上虚弱的人条件反射般弹了起来,美眸惊诧,声音几乎都破了。
吴桀低头,咯咯的笑了几秒,才掀眸看向她生气的小脸,
“忘了问了,你叫什么?”
女孩警惕瞪着他,不吭声。
“这会儿才想起来害怕,是不是晚了点儿?不说的话,那我去问问孔瑟。”他说着作势就要走,女孩狠狠拽了拽床单,“墨小七”。
这是她跟孔瑟说的名字,那个男人会讲华国话,但是不认识华国字,拿着她的护照,问她叫什么,她说叫墨小七。
她的生日是农历七月七号,所以小名叫七七,她没有说自己的大名,就算这个人去孔瑟那里问,也能对上。
因为她一开始逃过一次,孔瑟当着她的面将她的证件都烧了,现在她说自己叫什么也无从查证。
“墨小七?”对面的少年黑眸若有似无在她脸上刮,他的视线太有存在感,似乎一眼就能将人看穿,让人浑身不适。
“你……你看什么?”
“你好看。”他大啦啦笑了笑,随后捏了捏女孩润白精致的小脸,“吴桀,你男人。”
墨允芊脸霎时就变了,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没脸没皮,孟浪恣肆,什么叫她男人?真粗俗。
“你怕是有什么毛病吧?”她惊到都不知该说什么,平日里一张小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人都能哄的团团转,却在这个陌生少年身上遭遇了滑铁卢。
吴桀依旧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不明的危险,“怎么?不是你自己点头跟我走的?你当我这儿慈悲为怀拯救苍生呢?孔瑟那个老男人图你什么你不知道?”
“你不是说你跟他不一样?你还答应送我回家的。”
“老子是跟他不一样,老子可比他实在多了,明明想睡还藏着掖着搞什么纯爱那一套,一大把年纪了以为买个廉价冰激凌就能哄上床。
在我这儿,明码标价,老子费人费力把你从战场里捞了出来,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跟过什么男人,都统统给我忘了,以后,你是我的,听懂了吗?”
他桀骜俊秾的脸上,漫出几分邪佞来,虽说语气依旧不疾不徐,没有多大起伏,但是那份久居高位的威压,与生俱来的傲气,却慑人心胆。
失算了~
墨允芊心头重重一沉。
她以为这个少年看起来眉目俊朗,气质矜贵,应该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年纪不大,会有共同语言,商量什么也能听得进去,最起码,会比孔瑟那个老兵痞,大老粗好说话,没想到,惹了一个笑面虎。
“呵呵~”女孩干巴巴挤出一个似哭非哭的笑来,思忖好几秒才开口,
“那个……小哥哥,咱们都是文明人,说话别这么大戾气,万事好商量嘛。”
吴桀敛了几分气势,低头看了看她两个包成馒头的手掌,“只要你别拿话激我,当然万事好商量,行了,折腾这么久了,不累?”
他拿起桌上的保温杯递到她眼前,“喝水。”
墨允芊不敢再折腾,乖乖喝了水,又换上了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小哥哥,我真的需要洗澡。”
吴桀本来也没打算真给她洗澡,她受了伤,还有点发低烧,再怎么急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动她。
看上是真看上了,但是手段能不拘小节,疼却得认真疼,不能犯混把人吓着。
“等着,我去叫佣人。”
他说完,出了门。
心腹阿舍就守在外面,见他出来,恭敬上前,“大公子……”
“去,把小温叫过来,进去伺候小夫人。”
“是。”
吴桀刚从酒店出来上了车,兜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大公子。”打电话的是阿舍。
“说。”
“帕贡少爷失踪了……”
少年帽檐下面压着眉头蹙了蹙,碎发也随之微动,周遭空气陡然凌冽起来,
“什么叫失踪了?泰国高官的儿子能在他自己的地盘上失踪?”
“千真万确,大公子,监控显示昨晚帕贡少爷后半夜酒被他的司机带着离开了酒店,但是却没回住所,我联系不到他人,找了过去,那边已经乱套了,管家说他们也在找人,帕贡少爷的车停在了路边的林子里,人不见了,司机——已经被射杀。”
“知道了,回来吧。”吴桀说完,挂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了旁边座椅上。
帕贡这狗东西,虽说家里有权有钱,又是个纨绔,但是他妈得宠,把他老子吃的死死的,应该不会是着了私生子的道。
寻仇不是没可能,但是如果寻仇的话,能射杀司机,就能当即要了他的命……这个可能也排除了。
剩下的,就是,绑架?
谁有这胆子,敢绑架泰国手握实权的陆军中将家的公子?
嗡嗡嗡……
正想着,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低头一看,来电显示——“帕贡”。
手机接通,吴桀没有先开口,那边也是一阵沉默。
他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一分钟不到,手机又响了起来。
直到快要自动挂断时,大少爷才懒洋洋摁了接听键,但是依旧没有开口。
“阿德少爷——”那边终于传来沉粝的男声。
是孔瑟。
“孔长官,拿着我兄弟的电话找我,什么事?”少爷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阿德少爷应该很清楚才是。”
“是么?本少爷很忙的,没那么多精力去清楚你,所以你还是趁着我心情尚可,快点说的好。”
“我女朋友,是不是被你带走了?”对面的人没了耐性。
“我说……孔瑟长官,”吴桀坦荡笑笑,“你女朋友,丢了,问我?”
“昨晚你一出去,帕贡就灌老子酒,我女朋友说不舒服去吧台借个卫生巾,再没回来,老子查过了,是你趁着枪战带走了她,姓雷的,你他妈敢做不敢当?”
“孔瑟长官,我雷德好歹在大其力也是个有自己武装的商人,你没凭没据,光凭臆想,就绑架了我兄弟,跟我要人,也未免,太任性了些。
真当我他妈是好惹的?嗯?”少年的语气风轻云淡,但是任谁都能从那份轻松里听出几分狠戾的怒气来。
“昨晚我有兄弟看见了,就是你带着我女朋友上了车。”
“是么,那你把他带过来跟我对峙,说不定昨天晚上天太黑,他看花眼了,要么就是被流弹把眼崩瞎了。”
电话那边沉默几秒,“真不是你?”
“放了我兄弟,咱们生意照旧,不然,我敢保证,你克钦军不可能在东南亚再弄到一杆枪。”话说到这里,太子爷已经耐心全无。
“好,但是我有个条件,我要你亲自来接人。”
“地址。”
“湄公河鬼牢湾YD-3166号渔船”
挂了电话,吴桀抬手将脑袋上的帽子掀开,扒拉两下柔顺碎发,淡淡道,“去鬼牢湾。”
“是,桀哥。”前面开车的迦朋应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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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的湄公河,倒映着天边的晚霞,橘黄色的光被揉碎在河面,又随着波纹荡漾,进入雨季,安静流淌的宽广河面上,来往着许多船只,虽然不是很繁华闹热的场面,但是对于这条曾经因运D而闻名世界的河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安宁。
曾经听龙叔说过,他小的时候,这条河里,不知道填进去了多少人命,为了这条河,父亲和龙叔他们,打了半辈子。
桀骜少年自硬朗越野上跳了下来,黑色墨镜架于高挺鼻梁之上,款式普通的休闲帽衫,被他穿出了顶级潮牌的感觉,但是那浑身萦绕的凛凛杀意,硬是将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压下去几分。
后腰别着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是离开仰光时,从龙叔书房的武器柜里顺来的,他用了好几年,从未离身,此时已经上了膛……
阿舍提前过来弄了摩托艇等在岸边,“桀哥,他们大概有一个排的兵力布置在渔船附近,都是精锐。”
少年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帕贡这狗东西真他妈不值钱,就值一个排,还得让老子腾出哄老婆的时间来救他,废物点心。”
说完,扔掉手里的烟头,“走。”
孔瑟见到进来的四个人时,不由挑了挑眉,“阿德少爷的胆气还真是让人佩服,难怪年少有为,能做这么大的生意。”
“嗯,谁跟你似的,一把年纪了女朋友丢了都半天找不着,到处乱咬人。”少年迈腿坐到了旁边的塑料椅子上,容色淡淡,“人呢?”
孔瑟气地后槽牙紧咬,深吸几口气,道,“不急。”
他随后抬手,让人倒了咖啡过来,又拿出一支烟递了过去。
“懂不懂规矩?”赛雷上前,将烟接过扔到了垃圾桶。
在缅北,所有当地权贵家的公子哥出门都不会接任何人递过来的烟,甚至包括水,饮料等,不论多亲密的关系。
“抱歉。”孔瑟眼眸眯了眯,随后又抽出一根烟叼在了自己嘴里,点燃,“忘了阿德少爷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不是我们这些当兵的粗人。”
砰!
吴桀还没开口,身后的迦朋一把飞刀扔了出去,紧接着,门外什么东西倒下,砸到了甲板上。
“妈的——”孔瑟见那个目击了昨晚整个过程的兄弟刚过来认人,还没开口就被人一刀钉在了眉心,当场毙命,气得咬牙切齿,抬手拔枪对准迦朋脑门,“敢在老子的地盘动手,找死。”
“孔瑟长官,气大伤身。”吴桀的大威力几乎是同时顶上了孔瑟的后腰,说的漫不经心。
“雷德,你他妈什么意思?做贼心虚?”
吴桀嗤笑一声,“孔瑟长官,瞧你这话说的,我这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虚什么?”
“是么,那你的手下上来就杀我兄弟,解释一下。”孔瑟额头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听见了么,解释。”吴桀扣了扣眼前塑料桌子,淡淡道。
“那人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想偷袭,”迦朋说的理直气壮。
一旁的赛雷没好气瞪他一眼,屁,不就是想先杀一个人多领份奖金么,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这狗东西心里怎么想的?难怪每次发奖金他能多领那么多。
因为逐渐升级的武装冲突,道路被炸,桥梁被毁,航运受阻,粮食烂在了农民手里,劳动力被拉去充当炮灰,没有商人愿意去一个战乱国家做生意,航运一落千丈……
这个国家,风雨飘摇。
少年黑眸越来越沉,粗粝手背凸起的血管清晰可见,因为极力的隐忍,单薄的电子屏幕几乎都要被他捏碎。
十几分钟后,情绪才慢慢恢复过来,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阿桀。”那边传来温柔好听的声音,莫名安抚他烦躁迷茫情绪。
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这样,她似乎有一种魔力,不论遇到怎样的境遇,只要跟她说几句话,烦躁的情绪立刻就会被纾解,从幼时第一次遇到就是这样。
龙叔那样的暴脾气,心甘情愿套上枷锁,以她为约束一辈子,自己和阿闯也是这样,每次遇到觉得过不去的坎儿,只要听她温温柔柔说几句话,仿佛就又能挺一挺了。
“小婶,最近还好吗?”
“嗯。挺好的,阿桀,你呢?什么时候回仰光?”电话那边,是他的小婶南溪,也是他从小到大最敬重的龙叔的妻子,这个国家最尊贵的第一夫人,他们这些小辈们心里的定海神针。
“我暂时还不能回去,小婶,我回去,就是阿爸和龙叔的软肋。”
他清楚自己的责任,更知道自己对于阿爸和龙叔意味着什么。
“阿桀,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相信你龙叔,他有能力控制局面,更有能力护着你,有他在,缅甸乱不了。”
“可是小婶,”少年喉头发苦,仰面深吸两口气,才继续开口,“缅甸的情况现在不乐观,战争,贪官,天灾,大国博弈,边缘政治……这些随便一条都能把一个小国家拖入深渊,可是缅甸却全都占了……”
那边的人没说话,静静听着少年忍痛诉说。
“小婶,龙叔是不是已经很久没回怡雅庄园了?你别骗我,他和当初的阿爸,是一样的。
只要一打仗,我和弟弟,就会看见阿妈从天亮等到天黑,从天黑哭到天亮。
其实我小时候怪过阿爸,天天不回家,所以我宁可睡军队的宿舍,去边境上拿着比自己还高的枪杆子拼命,也不愿意回家听阿妈哭。
可是现在,我长大了,不怨阿爸,怨我自己,怨我自己长大了,还是没能力改变这一切,小婶,我好恨啊……”
初初长成的少年,冲动,热血,恣肆而又自负,面对国家内忧外患,面对责任重若千钧,面对困难难如登天,胸中迷茫困惑无处疏解,只能从最信任,最依赖的人那里寻求安慰。
电话那头的人,安静等他说完,没有急于打断,直到这边不再做声,才柔声开口,
“阿桀,我收回刚才的话,我们阿桀长大了,成了伊诺瓦底江畔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和你的父亲,叔叔们一样了。
以后,小婶不再把你当小孩。
刚才的话,是安慰小阿桀的,但是接下来,小婶要对已经长成男子汉的阿桀,未来的太子爷,缅甸政坛的新希望说的。
不错,阿桀,缅甸现在内忧外患,举步维艰,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
但是,小婶只对你说两句话,
第一句,你永远要相信,人间正道是沧桑。你的祖父曾经参与国家独立运动,你的父亲执政期间刚正铁血,你的叔叔们为了国家荣耀在战场拼死拼活,现在,到了你的时代,你得走正道,走大路。
砰——
迦朋刚要伸手去摘高处被少女指着的那颗果子,突地一声枪响,随后,硕大的果子应声落下,砸到了地面摔裂出好几个口子。
几人同时朝着这边看过来,身姿挺拔颀长的矜贵少年,手里拿着铁黑色M1911,眼神冷然,如同出鞘利剑,凌凌站在那里,烈烈疾风刮乱他漆黑碎发,但是那人岿然不动,周身寒气萦绕,每根头发丝都写着不悦。
“桀哥。”迦朋从树上跳了下来,双掌相合行礼,小温也恭敬合掌行礼,只有那个白裙少女,噘着嘴,润眸瞪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转头朝着林子里面走,背影都是气呼呼的。
吴桀咬牙,踹了迦朋一脚,随后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迦朋挠了挠后颈,心疼看了一眼那个被摔碎的果子。
这个好像熟了,能吃。
他还想跟上去,被身后阿舍一把拦住,“你想死?”
“怎么了?今天我的岗,桀哥没说不让跟着啊?”
“你是不是蠢?主子追老婆你也跟着?刚才那一脚踢轻了。”阿舍嫌弃瞪了他一眼,随后转身靠到了树干旁摸出烟来点燃。
小温拿了刚才小夫人说要的几个果子和摘的野花,提着竹篮离开。
迦朋朝着两人消失的林子方向看了一眼,没吭声,但也没走,蹲在地上抽烟……
这片林子不大,四面都被墙围着,有一道门连接前面的小院。
吴桀之前养过一条孟加拉白虎,从森林里捡来的时候眼睛都没睁开,养到亚成年的时候,便将这片林子买了下来,让它在里面玩。
后来巴闯逃课,从华国偷偷跑来这里,喜欢的不得了,就差跟白虎同吃同睡了,龙叔知道他逃课,派心腹过来抓人,巴闯死活不回去,还是他答应将白虎送去怡雅庄园,这才哄的小混账乖乖回去上课。
没了白虎,这片林子里除了佣人们养些鸡鸭,种点儿菜什么的,也就剩下他没事过来打枪玩了。
“再往里有一窝蛇,你确定还要进去?”双手插兜的公子哥儿跟了几分钟,见她已经走不动了,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依旧是那副流氓似的语气。
墨允芊脚步一顿,双手抓着裙摆,吞了吞口水,径直拐弯往回走,依旧没同他说一句话。
“墨小七,你是不是找亲?”吴桀一把抓住她纤细胳膊,将人带到自己怀里,鼻尖顶着她鼻尖,偷袭亲了一口,挑眉问道。
“你是不是找抽?”墨允芊狠狠擦了擦自己被亲过的唇瓣,咬牙道。
吴桀匪里匪气笑了笑,“老子这张脸,也就你能把巴掌甩上面。本太子爷这张脸金贵,只给我老婆抽。”
“混蛋。”少女白了他一眼,挣扎想要离开,但是徒劳无功,腰上的大手越箍越紧。
“你抽什么风?嗯?明明吃饭的时候还牙尖嘴利的。”大少爷没了逗她的心思,敛着脾气问。
“你干嘛扔我的花?”墨允芊不是个吃闷亏的性子,他既然问了 ,那就当面锣对面鼓。
吴桀大手松开几分,但依旧单手将人抱在怀里,“别的男人打的花,你敢收试试。”
“那明明是小温摘给我的。”
“她找迦朋帮忙的。”
“你可真是狗的清丽脱俗。”少女被气笑了。
“欺负老子没文化不懂成语?”吴桀往前凑了几寸,舔了舔她耳垂,“我在华国念过书的,宝贝儿,这词可不是这么用的,要不要我教你?给亲一下当学费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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