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夏初陆怀宴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姜夏初陆怀宴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江柚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甚至还尝试着提过,想要再重新拍上一张全家四口人都有的合照。姜红艳听到这话,抛给她的却只有不耐烦的眼神,和一句敷衍。“不就是拍全家福没带上你吗,至于这么矫情。”“再说这事也不能怪我,还不是因为你在学校里住校,所以拍照的时候才没带上你的。”“待会你爸回来以后可别叫他听到你这些话,再拍一次照片多贵啊,你也不看看你值不值得费这个劲。”这些话像是重重的巴掌一样,姜夏初明明没有挨打,却还是有种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姜红艳说这些话的时候,何依然就站在旁边听着。她本来就不喜欢姜夏初,这下有人后妈撑腰就越发得意了,还故意说一些话来刺激姜夏初。“照相馆可漂亮了,里面什么样的衣服都有,某些人又丑又贱的,才不配进去这种高等场所。”“这张合照可一定得摆在家里...
《结完婚三年未见,离婚他急红眼姜夏初陆怀宴完结版小说》精彩片段
她甚至还尝试着提过,想要再重新拍上一张全家四口人都有的合照。
姜红艳听到这话,抛给她的却只有不耐烦的眼神,和一句敷衍。
“不就是拍全家福没带上你吗,至于这么矫情。”
“再说这事也不能怪我,还不是因为你在学校里住校,所以拍照的时候才没带上你的。”
“待会你爸回来以后可别叫他听到你这些话,再拍一次照片多贵啊,你也不看看你值不值得费这个劲。”
这些话像是重重的巴掌一样,姜夏初明明没有挨打,却还是有种脸上火辣辣的刺痛感。
姜红艳说这些话的时候,何依然就站在旁边听着。
她本来就不喜欢姜夏初,这下有人后妈撑腰就越发得意了,还故意说一些话来刺激姜夏初。
“照相馆可漂亮了,里面什么样的衣服都有,某些人又丑又贱的,才不配进去这种高等场所。”
“这张合照可一定得摆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让大家看看我们的生活过得有多么幸福才行。”
“就是希望我朋友们来找我玩的时候,发现姜夏初不在这上面,可别把她当做咱们家的仆人。”
姜红艳不仅没生气,反而还跟着笑。
当妈的做到她这份上,也真是没谁了。
姜夏初用力闭了闭眼睛,将这些过往从脑海中驱散出去。
对这个所谓的家,也彻底没有了最后一次留恋。
反正自己的东西不多,她打算今天晚上就直接离开。
只是刚一打开房门,外面一阵冷风吹过,姜夏初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凉的厉害。
刚才回来的时候太急,她只换了身衣服,都没顾得上冲个热水澡,就匆匆赶去订婚宴那边了。
这样子下去,迟早会感冒的。
姜夏初赶紧去烧水,想要先洗个热水澡再说。
氤氲的雾气很快在厨房里升腾起来,模糊了窗户上的玻璃。
姜夏初搬了个小板凳过来,抱着自己的双腿,盯着灶台上的火发呆。
琢磨着自己想要好好洗个澡,怎么着也得装满好几个开水壶的热水才能够用。
不多时,锅里的水就冒起了雾气。
姜夏初站起身,想要把锅灶里的火弄得大一点,加快速度。
却不想动作之间,一直好好的戴在她脖子上的玉佩,顺着领口掉了出来。
那抹浓郁的翠绿,看起来格外的沁人心脾。
姜夏初下意识将其握在了手里,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上面刻的字印。
这么多年来,她得到的唯一的好东西,也不过只有这半块玉佩。
虽然不知道它的具体价值,但姜夏初一直都特别珍爱它。
当初唯一一次动过打算,也不过是想要把它送给自己的老师。
她的老师不仅是个特别有学问的人,而且还会跳舞。
有次学校文艺汇演,老师穿着裙子跳民族舞的样子,漂亮的就像是镜子后面贴的那些明星照片。
姜夏初只看了一眼,就深深的着迷上了。
汇演结束后,何依然和她的朋友们找准机会一溜烟跑走了。
姜夏初被迫留下来,替他们打扫卫生。
独自站在舞台上时,她想起了老师站在台上翩翩起舞的样子。
忍不住抬起手,跟着模仿了起来。
这样的场面,被去而复返的老师给撞了个正着。
姜夏初至今还记得,她心虚地低下头,尴尬到满脸通红的样子,简直像极了一个笨拙的小偷。
-
远远的,姜夏初就看到姜红艳正焦急地站在院门口。
“依然这孩子怎么不见了,刚还说让她去选件好看的新衣服。”
姜夏初自嘲地笑了笑,走了过去。
姜红艳眼神错愕:“你这死丫头!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一会儿就要去陆家了,你的脸怎么了?”
她嘴唇颤抖了一下,原本这胡同里就一直有人在说姜夏初配不上陆怀宴。
这下好了,快结婚了居然毁容了!
说着她就给了姜夏初一下,还气得拍大腿。
“哎呦,你是要让我这张老脸全都丢尽呀!这下好了,别人陆怀宴本来就不情愿娶你,现在你这破相的脸谁喜欢啊!你这不争气的!”
虽然一开始姜红艳也反对过姜夏初和陆怀宴的婚姻。
她从心里觉得只有孟家那样的才跟陆家门当户对的。
她女儿不过是占了个大便宜,就因为救过陆老爷子,白得了个大好的婚事。
两人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会有好结果?
可现在到底彩礼已经收了,再让她拿出来,她这一时心疼坏了。
姜夏初也懒得说场面话:“还能是因为谁?何依然带着她那一群好姐妹好兄弟把我推下水摔的,不然我身上为什么湿了?”
姜红艳目瞪口呆,这才发现姜夏初身上湿哒哒的。
她下意识否定:“不可能!依然她为什么要这样针对你?你这死丫头!自己坏事了,还赖你妹妹?你到底多排斥你妹妹和你爸爸!”
姜红艳拽着姜夏初过来,抬手就要几巴掌拍在她身上。
然而却被姜夏初冷冰冰推开了。
“妈,你到底有多讨厌我?”
“我身上的伤你看不见,我有多难受你也看不见,我难道是自己掉水里然后害自己破相吗?”
姜红艳高举起的手愣在空中,她头一次见逆来顺受的女儿反抗。
她心跳漏了一拍,眼里闪过一丝错杂的情绪。
她现在才看到姜夏初脸上干涸的血迹,那伤口一看就很深。
姜夏初脖子上甚至还有窒息时拼命挣扎留下的抓痕。
光是看到就能想象到她那时有多难受。
姜红艳心中生出一丝愧疚:“闺女,妈……”
“还有,你说反了,分明是继父和何依然不喜欢我。”
姜夏初打断姜红艳的话,眼里满是疲惫。
“我有时候都在想,我难道不是妈妈你亲生的吗?所以你才宁愿对何依然好,都不愿意给我好脸色。”
“现在我想明白了,不是所有人的父母都会爱她,强求不来。”
姜红艳伸出来的手抓了个空,姜夏初后退一步避开。
姜夏初眼里的失望瞬间让她格外恐慌。
有一种自己再也抓不住她的预感。
“妈,我累了,大家都觉得娶我委屈陆怀宴,我也没觉得多舒坦,这婚,谁爱结谁结。”
“我决定放过他,也放过我自己。”
“反正今天的酒席他也不会来,我会提出结婚报告作废。”
“我不嫁他了。”
“你不嫁了?”
姜红艳眼里是掩饰不住的错愕。
她自己养大的女儿,她自然是最清楚的。
姜夏初刚上初中那会儿就喜欢上陆怀宴了,那小心思都藏不住。
后来,两家有了婚事过后,这丫头时不时就傻笑。
只要跟在陆怀宴身边,姜夏初就跟个小尾巴一样,恨不得黏在人家身后!
这样喜欢的一个人,她能说放弃就放弃?
“嗯。”姜夏初一眼就看出姜红艳不信,“我先去换衣服。”
“你给何依然买了那么多化妆品,护肤品,我却连一个洗发水都不能用,你骗我说洗发水伤头发,可为什么何依然能用?”
“从小到大,我甚至连自己的新衣服都很少,大多是捡的你和何依然不要的。”
姜夏初将往年的那些酸涩委屈统统说了出来,不一会儿,连眼眶都有些泛红了。
她咽了下口水,盯着姜红艳那双心虚的眸子,朝前走了几步,又逼近了几分,冷声质问道:“你敢昧着良心说,我这些都是假话吗?”
“当年何依然要学舞蹈,你二话不说,立马就掏钱给她报了课,我说我想学,你却说我没这个天赋就别浪费这个钱。”
“可我是真的喜欢跳舞,我只能偷偷趴在窗户边上听课,结果你还因为这事打了我一顿……”
“现在说我是你的女儿了,让我尽女儿的责任,可你从我小到大,什么时候真的把我当成亲生女儿过?”
“其他当妈的,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关心自己的女儿受伤了吗?退婚了,你不也应该安抚女儿的情绪吗?”
“可是你却只知道怪我。”
“……”
在方才姜红艳冲过来吆喝着骂的时候,周遭就聚集了不少好奇来看戏的邻居。
这也是姜红艳故意的。
她想让别人都知道,姜夏初就是个扫把星,是个不孝女。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巴掌最后会落到自己的脸上。
这会儿周围的邻里街坊,都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虽然声音小,但也能听到大概在说些什么。
姜红艳嗓门大,但耳朵却是一点都不聋的,将她们的私语全都听了进去,脸色铁青。
“这姜红艳怎么能这么偏心?虽然说该对养女好点,但她这也太过分了!”
“这妈让她给当的,孩子脸都伤成那样了,不关心关心就算了,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谁当她姑娘都受不了吧?”
有人说着,都有些忍不住了,直接走到了姜红艳的身后,看向她开口道:“是啊,夏初那丫头跳舞我见过,那跳的老好看老美了,尤其是那身段,太漂亮了!”
“姜妹子,不是我说你,怎么还睁着眼说瞎话,说人家没天赋呢?你这不是明摆着的偏心吗?就是不想给夏初花钱学跳舞。”
周围的大爷大妈们都看向姜红艳指指点点,面对姜夏初的时候,却是满脸的心疼。
这小姑娘,多漂亮多讨人喜欢,咋亲妈就是不待见呢?
姜红艳被这一句接这一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但心里又特别不服气,直接扭头瞪了姜夏初一眼。
都怪这死丫头,害她现在被人指着鼻子骂!
姜夏初对上她的视线,却只是冷笑了一声,道:“你走吧,我不会再回去了,从今天开始,我姜夏初和你们彻底断绝关系。”
她语气冷然,不容拒绝,眼神也格外坚定。
姜红艳听到她的话愣了一下,眼神里是毫不相信的讽刺。
她才不信姜夏初有这么大的骨气呢,无非就是突然闹了小家子脾气,和她也硬气不了多久。
姜红艳听着身后的声音,叉着腰,硬着头皮骂她:“姜夏初,别逼老娘扇你,有你这样的闺女,真丢老娘的人!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赶紧跟我回家!”
姜夏初后撤了半步,凝眉看着她,“你总是这样骂我,但我倒是觉得,有你这样的妈才是丢人,我不会回家了,那也不是我的家,我祝你们一家人幸福。”
陆怀宴性格向来冷清,不爱多跟别人来往。
要是换做平时,他早该走了。
姜红艳还以为这下子自己终于能够安心的去报个公安,却不想话都说完了。
陆怀宴居然还在门口杵着,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既然夏初不在,那我就直接跟你说吧。”
“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有点事情耽搁了,没能按时出席,订婚取消也是应该的。”
“既然夏初已经做出选择,提出要退婚了,那就麻烦你两口子准备一下,把彩礼钱全部交给她,算是退婚的补偿。”
姜红艳顿时觉得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
只不过这次不是眼瞎,而是出现了幻听。
她就没见过像陆怀宴这样的人,退婚居然还不收回彩礼。
再说了,就算是真要给补偿,那也应该给父母,哪有给姜夏初自己拿着的道理。
这钱肯定是不能给的,且不说家里刚遭了贼,何依然还在医院里住着,这是需要花钱的时候。
姜红艳不仅不愿意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钱,甚至还琢磨着,能不能从陆家那里多要一点。
她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住陆怀宴的眼睛。
他直接开口,断绝了姜红艳提要求的一切可能。
“这件方案我们全家都没有异议,所以不用跟任何人商量,直接办就行。”
“过几天,我会跟夏初联络一下,确认她有没有收到这笔彩礼钱。”
陆怀宴态度这么强硬,看来是已经铁了心。
这门婚事,是非退不可了。
突如其来的双重打击,顿时让姜红艳整个人都感觉头大不已。
再想想自己被洗劫一空的家,更是破防到不行。
她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所有的坏事都堆到她一个人头上来了。
本来她对姜夏初跟陆怀宴的婚事就不太满意,是看在她嫁到陆家以后,自己也能跟着沾光的份上,才勉强同意的。
却不想现在算盘落了空,婚事要退了不说,陆怀宴还跑过来勒令她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交给姜夏初。
这不是纯纯要她的命吗。
姜红艳压根就舍不得在姜夏初身上花这么多钱,看不惯她过好日子。
更别说自己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全都被偷干净了。
陆怀宴就算是逼着她往外拿,这彩礼钱她也真的掏不出来。
事情一桩接一桩的,姜红艳简直都要哭死。
她没了办法,只能一拍大腿,假惺惺的抹着眼泪跟陆怀宴诉起苦来。
“姜夏初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我要是有钱能不给她吗,现在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今天下午家里没人遭了贼惦记,我刚才一回来就看见家里空空荡荡的,连家具都被搬空了,值钱的东西更是一点都没落下。”
“陆首长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看,这些年来我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全都被偷光了,现在吃饭都成问题,哪还有那闲钱给姜夏初啊。”
姜红艳现在只想快点把陆怀宴打发走,然后赶紧跑去报公安。
说不定小偷这会没跑远,她速度快点还能把人抓回来。
只是胡同里的大家住的近,何家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自然吸引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邻居们围在院门口议论纷纷的,听着姜红艳说那些话都忍不住啧舌。
“不应该啊,今天下午胡同里一个生面孔都没有,压根就没见到什么可疑人物,更别说他们就算是偷,也不可能连家具都搬走。”
也就是过几天。
文工团,她一定要考上。
可现在她突然变化太大,怕是会引起姜红艳的怀疑。
到时候她指定要多想,跑来质问她。
她攥紧了手里的玉佩,眼中满是坚定。
这玉佩她必须要保护好,决不能落入姜红艳和何依然她们的手中,也决不能被人发现。
既然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姜夏初想到这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迟疑了片刻后,还是抬手将方才卡在头上的发卡给拿了下来,将刘海给放下了。
还是暂且先伪装着吧。
她拿起桌上的梳子,重新梳顺了自己的刘海,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根眉笔,顺着那道快要愈合的伤疤描描画画,将伤痕画的更深了一些。
画完后,姜夏初看着镜子,总觉得少点什么。
视线落定在抽屉里的眼影盘,姜夏初眼睛一亮,拿出一个小刷子继续加深脸上的疤痕。
不过三两下,那个疤痕周遭瞬间红肿了起来,瞧着更狰狞可怕了几分。
姜夏初这才满意地将东西放下。
这效果不错。
前世,她最羡慕的就是看别人能够将自己画的漂漂亮亮的,打上粉底,涂上口红。
她花了很大的功夫去学习化妆,日日最大的烦恼就是如何将这愈合后留下的疤遮住,可总是不尽人意。
当初伤口太深,哪怕已经愈合了,却也还是留了一道凹凸不平的瘢痕,无论怎么遮,都遮不住。
很多次看到镜子时,她都会被自己的脸吓到。
不知道说服了自己多久,她才勉强能跟自己破相的脸和解。
但女孩子总是会有些爱美的,她看到别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时候,总会有些卑怯。
她也是到后来才发现,自己的脸其实根本不难看,遮住那道伤疤,整张脸都没什么缺点。
尤其是她的那双狐狸眼,柔情似水。
毁容前,她就是个大美人了。
厚重的齐刘海藏着她的容貌那么多年,遮的人都看不清她的真实模样,所以也没人注意到她实际是个美人。
这一切,都是姜红艳的手笔。
也是在那个时候姜夏初才彻底地清醒,这一切的源头,不过是因为姜红艳不喜欢她罢了。
哪怕她再好看,姜红艳看到也不会欢喜。
每次她稍微想打扮一下,姜红艳总会在她的耳边念叨。
“你还不信妈吗?小姑娘留个刘海多漂亮!你以后就留着刘海,别卡起来,听妈的。”
“你化妆干嘛?我养活你这么大,就是让你不务正业,成天收拾折腾自己的吗?”
“别怪妈,妈是为了你好,化妆品对身体不好,用了脸上起疹子的,你这皮肤本来就不好,还想再严重吗?我可没那么多钱给你治!”
“你妹妹的化妆品?她那是皮肤好,能可劲地折腾!妈哪偏心了?再说了,你跟她比什么?她是你妹妹,你这做姐姐的,你就不能让着点她吗?”
“你别在这跟我闹脾气,那都是她自己攒着钱偷摸买的,我又不知道,你要有本事,自己赚钱去买啊。”
“别喊我妈,我没你这个女儿!”
“……”
耳畔不停地回响着当初姜红艳的话,姜夏初眼里的冷意愈发的浓厚。
想起这些话,她心就格外的冷寒。
当初她还因为姜红艳不喜欢她而心伤,如今重活一世,也算是彻底想开了。
既然她不喜欢自己,那她又何必傻傻地上前,讨不愉快?
正闲聊着,杜大婶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哎哟喂”了一声,拎起手里的包,从里头拿出了好几根丝瓜,递给了方映秋。
“我家刚结的丝瓜,正嫩的时候,夏初那丫头爱吃丝瓜煎蛋汤,就给她吃吧。”
方映秋有些疑惑,不知道为啥杜大婶要对姜夏初这么好,“杜大婶,您这是……?”
杜大婶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家大壮以前成绩太差了,当初没少麻烦夏初给他补课,那个时候她就爱吃我做的丝瓜汤。”
“秋啊,这些丝瓜和酱肉,你们都多吃点,给俩孩子也补补。”
听到这话,方映秋瞬间了然了,既然是给孩子的,那她就收下。
“夏初伤怎么样了?刚刚我远远的,就能看到一道疤,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看的我心疼的不行。”
“我知道夏初的梦想就是进文工团,听说下周就要考核了,不管咋样,都不能耽误孩子进文工团。”
杜大婶说着,一脸的担忧,眉心紧锁着。
方映秋听到这话也有些担心,但又想起来了姜夏初说过的话,还是将悬着的心给放下了,摇摇头道:“杜大姐你放心吧,她的伤很快就好了,应该没事,不会耽误文工团考核的。”
听到这杜大婶才算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怒冲冲的,“那个姜红艳真是疯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种人,自己亲闺女不疼,就知道成天倒贴那姓何的。”
“好歹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真是想不明白,哪里来的这么狠的心?今天她在你家门口撒泼,给我看的我都来气,恨不得上去给她俩巴掌,哪有这么骂自家姑娘的?”
杜大婶越说越生气,叹了口气,“夏初这丫头我越看越喜欢,如果是我家姑娘就好了!”
又拉着方映秋聊了好一会儿,杜大婶才起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还打听了好些姜夏初爱吃的东西,不停地思索着怎么做好吃的给她。
这闺女姜红艳不宠,她愿意宠!
-
等她回了家后,没多久,儿子也放学回来了。
他身上背着个杜大婶给他缝得灰布书包,里面装着好几本书,进门后就将书包给放到了椅子上,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水。
杜大婶这会儿刚从厨房里出来,紧接着就看到了自家儿子,“大壮,晚上想吃啥?妈昨儿卤得酱肉好了,你还想吃别的菜不?”
贺凌轩一听到“大壮”这个名字,脸就突然黑了下来,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强调道:“妈,我叫贺凌轩,不要叫我大壮!”
杜大婶笑了笑,倒不觉得有什么,“那不是你小时候太胖,给你取的小名吗?这么多年都喊过来了,咋还不让叫了?”
贺凌轩冷哼了一声,“那我现在又不胖,总是大壮大壮的喊我,多难听!”
他小学的时候的确很胖,身上全是肉,但自打上了初中以后,他就慢慢瘦下来了,但个子还在不停地往上蹿。
如今上了高中,他已经飙到了一米八六的个子,是班级里最高的人,每次排位置都是自觉地坐到最后一排。
个子高了,脸也长开变帅了,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浓眉大眼,头发干净利索,妥妥的一个阳光少年。
学校里还有不少小姑娘暗恋她,偷偷往他桌子上塞水果糖呢。
那可是稀罕物,大部分人家拿着糖票都是换点白砂糖,哪里舍得换水果糖?
杜大婶笑呵呵的,给他递了个饼子垫垫肚子,道:“我刚去隔壁了,你夏初姐来了。”
特别软,蓬松舒服,甚至还有些温热热的,一股太阳的味道。
她小心珍惜地捏着被子,眼里满是感动。
在她那个杂物间,床上的被子打着无数个补丁,连暖都暖不热。跟这个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床被子,甚至比姜红艳给何依然准备的还要好些。
这两世,除了方阿姨和林青黎,再没有人对她这么好了,她说不感动是假的。
看着姜夏初愣怔住的样子,方映秋心头一紧,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特别心疼。
连一床被子,她都这么珍惜,这在何家过得到底是什么日子?
那家人到底是多狠的心?这么乖的姑娘,就舍得那么心狠的对待,这要是在她家里,都要当宝贝宠着的。
方映秋攥着自己的棉布衣角,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加倍的对姜夏初好,把她以前没过的那些好日子都给她补回来。
以后她就是姜夏初的亲妈,谁来说都不好使,这个姑娘,反正她方映秋是认下了。
姜夏初看着棉被出神,方映秋也没说什么。
二人正在屋里待着的时候,外头突然就起风了。
“你坐着,我去把窗户关上。”
方映秋皱了皱眉,走到了窗边的时候,才发现外面已经开始落一些细雨了,瞧这架势,怕是一会儿就要下大了。
白天在院里晒得衣服还没收,一想到这,方映秋慌慌张张地就往外走,“哎哟,下雨了,我得去收衣服!”
“阿姨,我去帮你!”姜夏初听到她说下雨,当即便要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去,结果却被方映秋拒绝了。
“不用,你就在这歇着,统共就三件衣服,用不着俩人,我去收就行了,听姨的,好好待着啊。”
听方映秋这么说,看着她已经匆忙赶出去的背影,姜夏初也没有坚持,便站在门边等着她。
“咚咚——”
“咚咚咚——”
外面风呼呼的吹着,夹杂着风声,姜夏初隐约听到了几声敲门音,但有些模糊。
她眉头微锁,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便没放心上。
没过多久,又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咚咚咚——”
这下姜夏初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了,但也有些奇怪,这大晚上的,会是谁突然来拜访?
听这个敲门的力度,肯定不是姜红艳,而且今天方阿姨刚放了狠话,想必她也不会这么不识好歹,这个时候来找事。
所以姜夏初也没有想太多,准备去给来人开门。
好在雨下的并不大,林青黎的房间也在院子的侧边,她一阵小跑冲到了门前,恰好有房檐能挡着雨。
“嘎吱——”
她将锁拿下来,轻轻打开了门。
把锁挂到一边后,姜夏初抬眸,看向了眼前的来人,在和那双漆黑的眸子对视上后,她人僵住了。
是他。
男人个子很高,被雨水打湿了几缕碎发,凌乱的垂在额前,上身是一件白色的衬衫,衬得肌肉线条格外完美,袖口的扣子解开了,挽到了小臂上,青筋爆出。
剑眉星目,五官硬朗,脸色有几分冷峻。
陆怀宴,她前世的男人,今生退了婚的男人。
她愣了片刻,想起了自己刚提出了退婚,还以为这男人又是来聊结婚的事情,便直接开口拒绝:“我……”
结果她到了嘴边的话还没说出来,便被陆怀宴给截胡了。
“我妈让我来给你送药?你的脸,还好吗?”男人的嗓音微哑,敛眸看着她,缓缓开口。
姜夏初原本已经作势拒绝了他直接关门了,结果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想到这,姜夏初心里的那颗石头也彻底地放下了,再也不要因为姜红艳给自己徒增压力。
从今往后,她就当脱离了这个家。
既然姜红艳满心满眼只有何依然,那她也就当从未有过妈妈。
反正她姜红艳向来都是以她这个女儿为耻,从来不正眼看她,总是各种诋毁辱骂。
司清音搭在桌上的拳头逐渐攥紧,又在空间内待了一会儿后,就打算出去了。
毕竟她现在还是得装一装,至少要装到文工团的考核,不能让家里人发觉到什么不对劲。
-
姜夏初趁着何大垣和姜红艳还没回来的时候,回到了家中,自己的那间杂物间内。
“嘎吱——”
杂物间的门瞧起来年头都很长了,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上面还落了不少的灰,擦也擦不掉的灰。
那门破落不堪,风一吹怕不是就要倒了。
姜夏初手握着上面的门环,莫名觉得酸涩,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杂物间内,一边堆放着各种杂七杂八的物件,有废了的破桌子,还有各种的大包小包,全都挤在一个狭小的房间内。
在这一堆拥挤的物件中,惨兮兮地摆着张“床”。
用床来形容这东西,姜夏初都觉得有些不对。
两三块破落的木板,底下搭着两个长椅,上面铺着层薄薄的褥子,还有一床补丁的被子。
寒酸到没有枕头,床头只摆着件她穿着小了的棉袄,叠了两下,也就当是她的枕头了。
怎么看怎么可怜。
杂物间内一片昏暗,连灯都是快要坏了的样子,光暗的很,开了就跟没开似的。
这房间内,只有一扇小到离谱的窗户,约莫只有个小半米,还不是迎着太阳的。
而且这窗开的格外高,姜夏初每次要开窗时,都要找个椅子踩上去,才能够着。
常年见不到光,平日里无法透气,所以一进门,姜夏初的鼻息间就萦绕着一股浓重到呛鼻子的霉味。
刚从空间里回来,突然又闻到这股子熟悉的气味,姜夏初缓了一会儿才适应。
她打量着眼前的房间,身侧的手下意识地就攥紧了衣角,长吐出一口浊气。
家里光线最好的房间,是何依然的。
那房间有个很大的窗户,还是对着阳光的,很宽敞,连床都是姜红艳请了村里的木匠打的,足足一米八的大床,是她在家里时,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姜夏初落座在那张凄惨的小床上,看着一旁自己所剩无几的东西,面上有些纠结。
她的东西不多,全都整齐地放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
姜夏初拧着眉头,思索着该如何将这些东西收拾起来。
片刻后,她站起了身,抬手刚拿起一件衣服,那衣服眨眼间就突然不见了。
姜夏初一愣。
很快,她就明白了,这衣服是让她收进了空间里。
既然如此,那就好解决了,她直接三两下将东西全都收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这处狭小的房间里面,就只剩下了破破烂烂的木板床,和一堆杂物。
姜夏初本来想就这么离开,但出门之前,忽然想到自己要想一个人在外面生存,身上没有钱会寸步难行。
她是有积蓄的,只不过都被姜红艳以为她好的名义,全部都收走了。
这些钱,全都是姜夏初在学校里面舍不得吃穿,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省下来的助学金和奖学金。
姜夏初语气格外认真,直到她这番话落,姜红艳才突然意识到几分的不对劲。
看这死丫头这副样子,似乎不像是在跟她闹脾气。
难不成她刚才话说太重了?不能吧?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骂的她,她怎么能突然跟炮仗似的点爆了呢?
姜红艳眼里闪过一丝慌张。
绝对不能让这丫头分出去,不然到时候怎么都管不住她了。
姜红艳眼睛一转,赶忙开口道:“夏初啊,妈也是气急了……”
结果还不等她把话说完,姜夏初直接三步并两步地走上前,猛的一下将门给关上了。
“砰——”
姜红艳:“……”
她看着差点就跟自己贴上的木门,有些没反应过来,直接吓得一个激灵。
姜夏初直接挽着林青黎的胳膊走进了院里,不管她怎么吆喝。
姜红艳气的不行,正准备再敲门,门就又开了。
不过这次,开门的是方映秋。
她脸上带着笑,看向姜红艳,轻声道:“不要耽误孩子了,你不要这女儿,我稀罕着呢,以后我就有两个闺女了。”
说完,她作势准备开门,还撂下了一句话:
“我先提醒你一下,以后你来一次,我泼一次臭水。”
姜红艳脸通红:“你!”
结果在她刚准备冲进去的时候,门关了,木门直接撞上了她的鼻子,格外的重。
“哎哟喂——”
姜红艳撞到鼻子后,鼻血直流,她拿袖筒子一擦,看到上面鲜红的血迹,吓了一大跳,差点眼前一黑晕过去。
她又气又无奈,最后是骂骂咧咧着走的。
周遭看热闹的人看着姜红艳往外走,都是一脸鄙夷的表情,别提有多嫌弃了。
等她彻底离开后,隔壁围着个头巾的杜大婶站在矮墙边,往外探了探头,嫌弃的撇了撇嘴,随后赶忙转身进了自家的小厨房里。
不一会儿,她就端着个小铁盆拎着个包走了出来,朝着隔壁家的院走过去。
“咚咚咚——”
杜大婶脸上带着笑,一手端着盆,一手敲门。
里头的方映秋刚坐下,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以为又是姜红艳,正准备端着一旁装着洗脚水的盆起身,就听到了杜大婶的声音。
“秋啊,是我,你杜姐!”
杜大婶声音浑厚,还带着些笑意。
方映秋一听清楚来人,赶忙将手里的盆子放下,起身朝着门前走去,“来了!”
他们这巷子里的邻里乡亲关系都还不错,平日里也都会互相帮衬着些。
尤其是杜大婶家。
平日里一旦杜大婶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来给她们家分一些,方映秋也时常带着自己做的菜给她送些。
一来二去,这关系就跟亲戚似的,特别好。
方映秋慌忙开门后,就对上了杜大婶那双含着笑的眸子。
还不等她开口说话,杜大婶就直接将手里头的小铁盆揣进了方映秋的怀里,笑着道:“昨儿我去赶集,买了几斤肉给卤上了,给你拿了点尝尝。”
方映秋弯着眸子,“婶子,那我就谢谢您了!”
杜大婶故作生气地瞪了她一眼,“跟婶子还客气什么?”
方映秋笑了笑,低头看向手里的铁盆,看着里面足足三大条的酱肉,愣了愣。
平日里都是送两条的。
方映秋一脸疑惑地抬头看向杜大婶。
“你家不是多了个人吗?两条哪里够吃啊!那丫头我瞧着都太瘦了,给她补补身子的,这是婶子的心意!”
方映秋立刻明白了杜大婶的意思,点了点头,“那我就替夏初谢谢婶子了。”
她直接离开了这里,去找自己最好的朋友林青黎。
-
另一边的姜红艳和继父,对姜夏初已经离开,并且把他们的家给搬空了的事情一无所知。
这会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熬的眼睛都有些红,却谁都没打算离开,准备在这里守一晚上。
看着何依然头上缠满了绷带,脸颊又红又肿的狼狈样子,心疼的又是叹气、又是跺脚。
“依然伤的这也太厉害了,不仅脑袋,就连脸上也有这么多疤。”
“也不知道这家医院的医生技术靠不靠谱,依然不比姜夏初那个命贱的,女孩子的脸最重要了,可千万不能伤到。”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何依然的手指动了动,这才终于醒了。
“呜呜,好痛。”
她刚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眼皮肿的只剩下了一条缝。
不仅脑袋昏昏沉沉的、以及视野受到了阻碍,就连脸上的伤口也都疼的厉害。
眼见着何依然痛的都开始尖叫了,姜红艳和继父赶紧凑了上来,轻声细语的安慰她。
“没事的依然,医生说你脸上的伤不严重,只要好好上药就能痊愈的。”
“你忍一下,可千万别随便乱碰啊。”
何依然本来就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一看到父母都在身边就更来劲了。
她一边龇牙咧嘴着,一边破口大骂起了姜夏初。
“姜夏初真是太过分了,陆首长不喜欢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她凭什么拿我出气,还朝着我脑袋扔砖头!”
“你们看她把我给打的,她分明就是心存不轨,嫉妒我长得比她好看,才故意要毁我的容!”
何依然对自己带着一帮朋友,把姜夏初推到河里的事情却是只字不提。
罪名摘得干干净净的,自己是一点错都没有。
姜红艳本来就对何依然被姜夏初用砖头砸了脑袋的事情心怀愧疚,一听到这话,更觉得抬不起头了。
“对不起啊依然,这次的事情是姜夏初不对,我没教育好她。”
她脸带讨好地笑了笑:“不过你放心,等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收拾她,让她给你道歉。”
何大垣本来就不待见姜夏初这个继女,这会也在旁边跟着帮腔。
“这次姜夏初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要是被外人知道了,指不定得骂她多么没教养。”
“咱们当父母的可得好好尽起管教的责任来,只是让她道歉也太便宜她了,必须让她给依然磕头认错。”
“对,让姜夏初给我磕头!”
何依然嘴里嚷嚷着,这才觉得自己挨了打的委屈好受了不少。
心里更是窃喜,只等着出院以后,就能够看到姜夏初挨打的场面了。
自从姜红艳带着姜夏初嫁到何家以来,从小到大,姜夏初就没少挨骂挨打。
没人护着她,自然也不会在意她心里有多委屈。
何依然对此更是乐见其成,她自己的亲妈不爱她,当年没跟何大垣离婚的时候,她过得不好,心里就一直有怨气。
现在终于有了途径,怎么能不好好的发泄出来。
何依然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已经有了病态的心思。
她是故意挑唆姜夏初跟姜红艳的关系的,想要看到姜夏初被亲妈嫌弃的样子。
只有这样,她才觉得自己不是最惨的那个,心里就好受多了。
对何依然和何大垣这父女俩的要求,姜红艳从来不会拒绝。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