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大坤张武的玄幻奇幻小说《我在天牢做狱卒,出狱却无敌了大坤张武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不吃饭的沓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武点破道:“初入狱时你嚣张跋扈,不是你凶性有大多,也不是你脑子有问题,而是你笃信自己会出狱,相信收了你们脏钱的那位大人物,会把你捞出去。”“可你坐等右等,日子一天天过去,还是没出狱,只得给你大哥去信,让他想法子捞你。”言尽于此,事情已经明了。人家根本没想让你回黑虎山。甚至没想让你活着离开京城。你不过一个土匪,在大人物眼里如同蝼蚁,人家收了你的黑钱,便相当于将把柄交到你手里,岂能让你活着离开?从始至终,这就是一桩有去无回的买卖。真实的江湖便是这样,刀枪剑戟的拼杀很少,杀人是要被朝廷通缉的,大多是出卖兄弟,背信弃义的故事。可惜,庞黑虎觉悟得太迟了,只能面目狰狞,双眸充血,把牙咬得咯咯响,恨天欲狂。但片刻后,这家伙突然失心疯一般开怀笑出...
《我在天牢做狱卒,出狱却无敌了大坤张武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张武点破道:
“初入狱时你嚣张跋扈,不是你凶性有大多,也不是你脑子有问题,而是你笃信自己会出狱,相信收了你们脏钱的那位大人物,会把你捞出去。”
“可你坐等右等,日子一天天过去,还是没出狱,只得给你大哥去信,让他想法子捞你。”
言尽于此,事情已经明了。
人家根本没想让你回黑虎山。
甚至没想让你活着离开京城。
你不过一个土匪,在大人物眼里如同蝼蚁,人家收了你的黑钱,便相当于将把柄交到你手里,岂能让你活着离开?
从始至终,这就是一桩有去无回的买卖。
真实的江湖便是这样,刀枪剑戟的拼杀很少,杀人是要被朝廷通缉的,大多是出卖兄弟,背信弃义的故事。
可惜,庞黑虎觉悟得太迟了,只能面目狰狞,双眸充血,把牙咬得咯咯响,恨天欲狂。
但片刻后,这家伙突然失心疯一般开怀笑出声。
“武哥儿,看在我陪你练功的份儿上,能否求你一件事。”
“不能。”
张武果断摇头拒绝。
但庞黑虎却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说道:
“我大哥早晚会来天牢走一遭,求你少给他吃口饭,帮我出一口恶气。”
“嗯?”
张武一愣问道:
“何以见得?”
庞黑虎说道:
“我大哥虽是寨主,但整个黑虎山却是我带起来的,那大人物把我干掉,显然已不需要黑虎山为他敛财,我大哥知道的秘密比我多,那大人物又岂能让他好活?”
“你说得有道理,你大哥叫什么名字?”
“郭天旭!”
张武惊愕。
郭天旭,一流顶尖高手,江湖人称“山河大侠”,心存社稷,行侠仗义,十多年来救死扶伤无数……
庞黑虎冷笑道:
“他每次见我都戴着面具,隐藏身份,却不知我早已摸穿他的底细。”
“行走江湖需要钱,救死扶伤也需要钱,可他一不经商,二不当官,家里有几亩薄田也早败光了。”
“你猜他的钱从哪里来?”
“……”
江湖中说起郭大侠,人人敬仰,乃是说书人常年挂在嘴边的正派英雄。
除去传唱他行侠仗义的事迹,便是讲他高来高去的故事。
出门在外,吃顿饭喝口茶,经常放下十两银子便走。
遇到朋友有难,能以百金相赠。
过河没有路,掏出一千两银票便让人修桥……
如此种种,皆是美谈。
“郭天旭吗……我记住了!”
张武呢喃道。
这一顿断头饭,庞黑虎讲了很多。
黑虎山起初只有一股小山匪,不过五六人而已。
庞黑虎加入之后,郭天旭看他生性彪悍勇猛,又讲义气,便认他当了二弟,逐渐把山寨交给他打理,自己隐于幕后。
经过这十年的发展,还有前几年的兵荒马乱,山上已有土匪八百余人!
杀官吏,灭满门,为祸方圆五百里,无人能管。
庞黑虎没说他们靠山的名字,只讲他们是河东郡最大的土匪群体,最凶时奉命袭杀过四品巡察使,却从未被朝廷清剿过。
而那位大人物,已于去年入京,从封疆大吏成了朝堂大佬。
黑虎山远在千里之外,除去每年上贡的银子,对那大人物已无用处,卸磨杀驴在情理之中。
庞黑虎敢忌恨郭天旭,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却对那大人物万分畏惧。
他家里还有老母,有不少亲戚,不想满门死绝,必须管住嘴,不能透露对方名字。
……
第二日。
天还未亮,张武便来到天牢。
他不喜欢出红差押解犯人去砍头。
因为,明日将有大事发生!
数日前,宫中传出消息,刘淑妃将于月底前去白龙寺拜佛,不少百姓都在议论此事,准备当天站在路边,看看皇帝老婆的排场。
刘青在南征前线,距离京城两千多里,很难回来。
可他已有三年没与刘静萱见面,张武不确定他会不会赶回来。
按常理,他坐车赶路需要半个月。
但皇帝颁布的敕令,必须日行五百里,按这个速度算,刘青可足了劲,四天便可回京。
届时改头换面,悄悄潜入白龙寺,又可做那龌龊之事。
据张武所知,京城的权贵们都喜欢找武道高手看家护院,一二品大员尤其如此,家家都有一流高手。
这几日他特别打听过,刘青府邸里竟养着五百多位门客!
不怪他那一系的官吏狠命贪财,没钱怎么养活这么多口人?
这年头,权贵们攀比的不是谁家院子奢华,也不是谁的小妾多,而是养客之风盛行,比谁手下的能人异士多。
有这些门客,刘青可以做出很多突破常理之事。
找个易容高手,帮他在前线装病撑几天,绝对不难。
养马高手能养出千里马,不计代价往死里跑,两天便可赶回来。
一般人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潜入白龙寺,但刘青若想,必定能成!
老汤没把信件送上去,事情失败,那位李阁老绝不会善罢甘休。
能在南征期间扳倒刘青的机会,也只剩下明天。
只要将苟合的两人当场抓获,戳破兄妹俩的龌龊事,那么多人看着,百口莫辩,刘青必死无疑!
这比送信的冲击力可大多了。
但也是玉石俱焚的招数。
如此暴露皇家丑闻,臣子给皇帝戴绿帽子,还当众表演,隆庆帝只要没有被气死,必定清算李阁老。
如今只看他怎么取舍。
究竟要舍身忘死,维护江山正统,还是坐视不理,看着刘青的势力一天天变大,全在一念之间。
当然,最大的可能还是刘青不回来。
他已经五十岁,过了色字当头的年龄,一切事务都该以稳妥为重。
这么大风险,不远千里跑回来放一炮便走,怎么看都不合算。
……
第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张武便已在院子里练功。
“喝——”
他赤着上身,浑身筋肉突起,黑青大筋似弓弦拉满,挥拳蹬步间力重如山,踩得院子都在震颤。
打完一趟金刚神功十二式,收功时张武张口猛地一吸——
“呼!”
一股浓烈气流压缩至腹部。
心神下沉,令这口蓬勃朝气在五脏六腑之间鼓荡。
片刻后,如虎豹雷音般的金属颤鸣声响彻大院,让大缸里的水都荡起了波澜。
天色渐明,朝辉撒落。
随着金属颤音达到顶峰,如滚滚闷雷震得院墙巨响,张武终于猛然睁开双眸。
“噗!”
一口白色气流自喉咙中骤然喷吐而出,扯破空气,炸鸣声刺人耳膜。
“轰——”
三米外的缸中水如被炮弹击中,轰然炸起漫天水花,溅了张武一身。
“呼……”
收势敛息,张武的双眸神采奕奕,发自骨子里充满自信。
纵使精钢打造的绣春刀,如今也只能在自己身上留下白印,无法突破皮膜。
可惜,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但凡动手,皆是卑鄙手段,没人跟你站着打。
想要稍微浪一浪,至少也得达到大宗师之境才行。
脱掉裤子,跃入缸中洗漱一番,再用皂角洗个头,以内功蒸干水分,张武神清气爽。
“这庄稼汉关到二十六号狱,常公子二十七号。”
程狗吩咐完,低头哈腰说道:
“常公子您请,牢里路有点滑,您小心着。”
常远看都不看狱卒们一眼,在众星拱月之下往重刑区走。
众人没走几步,周铁柱便追上来压低声音说道:
“威武将军来了。”
“嗯?”
程狗心里一惊。
他知道张武肯定要有动作,牢里众人也都期待着这一刻。
积怨久了,压抑久了,总要出一回恶气。
谁不是心怀正义?
只是败给了现实而已。
他有心想将人拒之门外,却无胆气,只得挥了挥手让铁柱把人放进来。
张武看了一眼,继续默不作声分饭。
而威武将军来到牢中,只是训斥了自己儿子几句,见其无事,冷冷朝程狗问道:
“昨夜我让人杀这庄稼汉,尔等为何阻止?”
周围狱卒尽皆变色。
这威武将军,当真是——
无法无天!
程狗硬着头皮说道:
“回将军,私杀囚犯是死罪,人死在牢里,我等担待不起。”
“我看你不是怕担待不起,而是看不起我常某人!”
威武将军冷笑一声,扫视众人警告道:
“吾儿若在牢里出了问题,尔等休想好活!”
“是是。”
程狗卑躬屈膝,连连点头。
其余狱卒也是默不作声,不敢蹙眉头。
就在这时,分饭的张武路过牢门口,恭敬朝里面问道:
“常公子,您要用饭吗?”
“废话,本公子饿了整个上午,岂能不用?”
常远被自己亲爹一通狠训,心里不爽,自然没好气。
威武将军也是冷漠地看了某人一眼。
张武掏出干净的大碗,给常远盛满谷子。
而后来到牢对面,给犯人从桶底拿出香喷喷的烧鸡,三盘热气腾腾的菜,一大碗白米,放入牢中。
常远大怒。
“你给本公子吃粗谷,给他吃烧鸡?”
“吃不起别吃。”
采花贼轻蔑无比的声音从牢中传出。
“你……”
常远火冒三丈。
威武将军目露杀机。
“你什么你,有种过来杀了我,没种便给爷闭嘴。”
采花贼越发嚣张蔑视的声音传出。
常远怒发冲冠。
他的牢门并没有锁着,径直扑出来,朝对面靠着铁栏杆啃鸡腿的采花贼踹去。
“啊——!!”
惊天惨叫响彻天牢。
采花贼一把揪住常远衣领,张开黄牙大口,狠狠向其喉咙咬去!
猩红火热的鲜血溅了众人一脸。
采花贼犹如恶鬼,将嘴里大块血肉呸一声吐出,咧嘴狞笑。
“断头饭里多个垫背的,值了!”
明博书铺,古色古香。
一楼售卖书籍,二楼喝茶听书。
说书先生站在台上,看着堂下爆满的宾客,声音洪亮,眉飞色舞道:
“诸位可曾听过抢着吃断头饭的怪事?”
“话说那威武将军之子常远,在官道上撞死人……”
“……入了牢,不懂常识,见犯人吃鸡,竟要去抢……”
“当场被咬得热血溅出三尺远,整个脖子都快被咬断了,不出几息便一命呜呼。”
“……那采花贼也是彪悍,威武将军为子报仇,抽刀砍来,不躲不闪,任凭长刀没入腹中……你们猜结果怎么着?”
客人们听得津津有味,纷纷起哄猜测道:
“采花贼没死?”
“莫非犯人反杀了威武将军?”
“不会也咬了喉咙吧?”
故事已在京城传唱半月有余,很多人都知道结局,只是权贵出丑,总能让寻常百姓产生兴趣,对这则故事百听不厌。
见气氛来到高潮处,众人的胃口也被吊得差不多了,说书先生才嘿嘿笑道:
“喉咙肯定是没咬的,只是威武将军的脸,被那采花贼腥臭带屎的指甲抓得血肉模糊,不能再见人,便连腹下那玩意也被采花贼的勾拳重击——”
签字,画押,投入重刑犯区,一桩铁案,就这样诞生了。
其实按理来讲,但凡能进天牢的,全是重刑犯,普通人不够资格来这,划分杂犯区实在多此一举。
只不过京城也有衙门,名为顺天府衙,主要管理京畿的地方事务,杂犯都来自这里。
民间传说大坤历代皇帝比较仁慈,不愿兴起大狱,便下令把皇亲国戚才能住的天牢,分出来一部分,当成顺天府衙门的大牢。
说白了便是不舍得花钱再建一座大狱,能省则省。
当然好处也有,那便是张武他们这些狱卒“地位较高”,不归顺天府衙门管,直属朝廷。
既然双方不在同一个系统,做事自然也不用太顾忌。
于是本该顺天府差役们进行刑讯逼供的案子,便在没有证词和证据的情况下,先把人收监,推到牢里,由狱卒们完成。
差役可以推,天牢便是尽头,狱卒们往哪推?
只能凭白接下这出力不讨好的活儿,免得恶了权贵。
忙碌半晌,马六让人把供词送去顺天府衙门,坐在刑房里独自喝起了闷酒。
“晦气!”
这两个月以来,每次有冤案,六叔都要醉一次。
屈打成招,犯人不好过,行凶者心里又岂能好过?
张武坐下小声抱怨道:
“这威武将军是不是疯了,怎么家奴总偷他的钱,这都第三次了。”
“赌呗,还喜欢勾栏听曲,一掷百金,回家总要有个交代。”
六叔一脸败兴。
张武蹙眉道:
“那他便冤枉这些家奴?”
“不冤枉家里奴才冤枉谁?”
马六瞥了这孩子一眼,低声说道:
“我知你心软,分饭时总会手抖,多赏这些冤犯半勺粗糠。”
被点破心思,张武不好意思地抠了抠自己鼻头。
牢里每顿饭都有定数,按照上贡的例钱给犯人分食,厨子们只会少做,不会多做,省下来的便是挣下的。
你给每个冤犯多分半勺,就得给其他交钱的人少分,时间长了会破坏牢里的规矩。
只是碍于某人的关系硬,新上来的厨头才不敢多说什么。
马六劝道:
“你有善心是好的,同情那些冤犯也是人之常情,但叔必须劝你一句,既然你要吃狱卒这口饭,就得把心肠硬下来,不然这牢里你是待不住的。”
六叔抿了一口酒,叹息道:
“你比叔当年强得多,叔初来天牢时也像你一样,看见那些犯人本就冤枉至极,还饿得皮包骨头,便会产生想法,干脆给厨头塞点钱,让他多做几口饭,方便我发善心。”
“力所能及之下,做些善事,让自己念头通达,心里总会好过一些。”
“可是叔告诉你,这样做只会被排挤出天牢。”
“别人使劲压榨囚犯,你才能拿到例钱,而你拿着打来的银子,却砸大家的锅,显自己仁慈,难道就你会怜悯犯人,其他人都是恶鬼?”
马六长吁短叹道:
“当官有当官的规矩,牢里有牢里的潜规则,任何行业都是如此,你可以心里怜悯这些冤犯,兀自喝酒排忧,但一定要尊重自己的饭碗。”
“我懂了六叔。”
张武点头,算是受教了。
见气氛有些压抑,只得转移话题问道:
“这威武将军什么来历?”
“没什么来历,一个六品的杂号将军而已,已到不惑之年。”
马六叹道:
“这厮有福气,跟着大军平乱,没上战场厮杀,只在后面押送粮草有功,便封了将军,一跃成了权贵。”
“只是这样啊……”
张武抚着下巴思索起来。
马六一惊。
“你想干什么?”
“千万别做傻事!”
六叔沉声劝道:
“别看人家没有实权,但只凭六品官身,碾死咱们这些贱籍狱卒就像踩蚂蚁一样容易!”
“叔你放心,我不会胡来。”
张武思索着,露出微笑。
六叔眉心都拧成了一团,心急如焚道:
“你这孩子有大毅力,决定的事情不易改,但这次你一定要听叔的,修理囚犯出出气可以,但千万不能自寻死路……叔说直白点,想要活得久,必须欺软怕硬!”
“……”
张武嘴巴张了张,无奈说道:
“叔你别急,在他有生之年,我肯定不会与他产生冲突。”
“有生之年?”
马六愣住,不明所以。
张武点头道:
“等他死了,我就去他坟头上尿尿拉屎。”
顿了顿,张武心情愉快说道:
“他若再敢送冤犯进来,他自己好过了,却让咱兄弟帮他刑讯逼供,跟着受罪,等他死后家道中落,我便把他孙女买来当婢女,日日鞭打。”
“你这孩子……”
本来闷闷不乐的六叔,一下子被逗得失笑出声。
不过笑完后,心情舒畅不少,却也只当张武开了个玩笑,并未往心里去。
那威武将军才四十岁,少说还有二十年可活,等到他孙女长大,你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哪还有心思记这点仇?
不过这孩子总是好心,马六也难得的开玩笑道:
“叔有内功傍身,应该比他活得久,等他死了,叔跟你一快去他坟头屙尿。”
“成!”
张武笑着认真点头。
两人闲谈着,不觉间外面的天色已暗下来,值夜的狱卒们也都来替班了,刑房里渐渐人多起来。
“六爷,你听说了吗,朝廷要建镇抚司。”
“镇抚司?”
马六疑惑不解,张武却是心中一动。
有狱卒说道:
“白天皇城外贴了金榜,说这镇抚司直接向陛下负责,要在各地招贤纳士,但凡武艺高强者,不论出身,不论是不是江湖人,只要通过考核,皆可加入。”
“六爷你武功高强,若加入这镇抚司,必有一席之地。”
众人纷纷起哄,把各种小道消息都讲了出来。
什么镇抚司有权利逮捕任何人,且不用经过刑部批准,还负责刺探情报,打压江湖门派之类。
直把马六说得心动起来。
张武眼皮颤了颤,有心想劝,但众人都在旁边架秧子,他不好开口。
这镇抚司,说白了便是锦衣卫加六扇门,看着权利巨大,实则危险重重,做得都是得人的活儿,基本没有好下场。
但问斩这一天所有狱卒都很忙,你总得出一把力。
从灶房端着热汤,给忙碌的狱卒们挨个送了暖身子,最后端一碗来到九号狱,算是特殊照顾。
“汤大人,喝完这碗热汤,准备上路吧。”
老汤爬起来,面色复杂地看着张武,又往蒿草下埋信的地方看了一眼,脸上闪过哀求之色。
张武视若无睹。
只是把汤往前一递说道:
“当官太麻烦,你暗算我,我修理你,至死都不能清净,汤大人你洒脱了一辈子,到头可得把持住,不要破了功。”
这算劝谏,也算警告。
老汤若是不顾脸面,直接从草堆里把信拿出来,张武一定拎桶粪汤当场给他灌下去!
见他态度如此坚决,老汤无奈,只得唉声叹气着把热汤一饮而尽,仿佛是认命了。
“拷走!”
随着张武一声令下,两个狱卒给老汤戴枷上镣,架出牢房,准备奔赴菜市口问斩。
不出片刻,重刑区整个干净了,狱卒们也走得差不多了。
但凡来到牢里的犯人,少有坐牢一年以上的。
大坤律法里没有“监禁”这个概念,坐牢只是过渡,方便上头提审你。
古代劳动力短缺,不会让你凭白蹲在牢里白吃白喝。
案子慢则一年,快则半月,肯定给你判下来。
要么杀头,要么流放,轻的就是强制劳役,替官府修城建墙等等。
四周一片空旷,黑暗而又寂静无声,只有通道墙上的油灯噼啪作响,忽明忽暗。
张武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孤独感。
芸芸众生,除自己以外,皆是昙花一现。
这牢里的人来来去去,不甘也好,怨恨也罢,终会离去,没有人能一直陪着自己。
以前六叔在时,还能和他讲几句心里话,而今举目望去,全是熟悉的陌生人。
“再过几十年,六叔一走,恐怕我真要变成孤家寡人。”
张武心里一声苦笑,竟也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
回归眼前,老汤留下的信还在草堆底下。
死囚离开后,狱卒们会清扫牢房,这信迟早会被人捡到。
若是哪个不开眼的狱卒打开看了,发现里面的秘密,管不住嘴四处讲,难保不会再出现天牢被镇抚司血洗的情况,届时自己也不会好过。
“烧掉算了。”
张武把信件捡起,封面没字迹,正要放在油灯上引燃,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愣住原地。
“不对!”
“这段日子以来,老汤的家属并没有来探监,房里也没有纸笔,更没听说他家人让狱卒们带过信。”
“犯人入牢时也要换囚服,身上什么都不许带。”
“那这封信,哪里来的?”
张武陷入沉思。
来牢里看过老汤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没谁敢搜他的身。
“阁老?”
而今大坤有三位阁老,各个权倾天下,地位凌驾于众臣之上,朝廷的一切军政大事皆由他们三人主持。
这种人物,对谁不满,只要眼皮子颤一颤,下面立时便会有一派官吏落马。
“他把这封信交给老汤,而老汤又想利用我,我唯一值钱的便是七品荣誉总旗,也就是说他想把信送给镇抚司……”
“这说明,这位阁老大人,都不敢把信直接交给皇帝!”
张武从头凉到脚。
这信里的内容,爆开了绝对会形成一场惊天风暴,阁老都有可能被卷下马。
只有这样,他才让老汤这个死囚出手。
人都死了,交什么也不怕了。
张武本来想把信烧掉算了,如今却是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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