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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不见小说结局

霍听澜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里面装着那张被揉皱的孕检单,也是我想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孕检单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我已经怀了霍听澜的孩子。他颓然一笑,跌坐在了地上。霍听澜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快哭了。但最终,他没哭。他只是安静地将孕检单放回了盒子里,接着安静地合上了抽屉,像是怕惊扰到了我。他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我留下的踪迹。不管是结婚证也好,还是结婚照也好,都被霍听澜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很珍惜地抚摸了无数遍我们二人的结婚照,才将它放回原处。最终,霍听澜打开了衣柜。他从来不回家,哪怕回家也只是去书房,衣柜里自然没有他的衣服。我并不喜欢打扮,衣柜里也没有太多件衣服,全是清一色的黑白灰,连一点彩色都没有,一如我的人生一般。霍听澜端详了半天,又翻开了衣柜的深处。突然间,霍听澜...

主角:霍听澜温云笙   更新:2024-11-19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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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霍听澜温云笙的女频言情小说《笙笙不见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霍听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里面装着那张被揉皱的孕检单,也是我想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孕检单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我已经怀了霍听澜的孩子。他颓然一笑,跌坐在了地上。霍听澜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快哭了。但最终,他没哭。他只是安静地将孕检单放回了盒子里,接着安静地合上了抽屉,像是怕惊扰到了我。他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我留下的踪迹。不管是结婚证也好,还是结婚照也好,都被霍听澜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他很珍惜地抚摸了无数遍我们二人的结婚照,才将它放回原处。最终,霍听澜打开了衣柜。他从来不回家,哪怕回家也只是去书房,衣柜里自然没有他的衣服。我并不喜欢打扮,衣柜里也没有太多件衣服,全是清一色的黑白灰,连一点彩色都没有,一如我的人生一般。霍听澜端详了半天,又翻开了衣柜的深处。突然间,霍听澜...

《笙笙不见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里面装着那张被揉皱的孕检单,也是我想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孕检单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我已经怀了霍听澜的孩子。

他颓然一笑,跌坐在了地上。

霍听澜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快哭了。

但最终,他没哭。

他只是安静地将孕检单放回了盒子里,接着安静地合上了抽屉,像是怕惊扰到了我。

他开始在房间里寻找我留下的踪迹。

不管是结婚证也好,还是结婚照也好,都被霍听澜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很珍惜地抚摸了无数遍我们二人的结婚照,才将它放回原处。

最终,霍听澜打开了衣柜。

他从来不回家,哪怕回家也只是去书房,衣柜里自然没有他的衣服。

我并不喜欢打扮,衣柜里也没有太多件衣服,全是清一色的黑白灰,连一点彩色都没有,一如我的人生一般。

霍听澜端详了半天,又翻开了衣柜的深处。

突然间,霍听澜停了手。

——他看到了两件小孩子才穿的衣服。

一件嫩绿色,一件鹅黄色,在一众黑白灰中,它们是唯一的色彩。

一直比谁都坚强的霍听澜,就这样捧着这两件小小的衣服,泣不成声。

“阿笙,你是想生下我们的孩子的……阿笙……是我错了……”

望着哭红了眼的霍听澜,我站在墙边,好像也有了想哭的冲动。

大学时的我就想好了,日后若是与霍听澜生孩子,我要给孩子穿最好看、最五颜六色的衣服。

那时候的我和霍听澜,明明那么美好。

我还在努力学医,霍听澜也在努力地兼职打工寻找商机,我们都在努力地奔向我们的未来。

被喻为学医天才的我大概永远想不到,在未来的某一天,我会举不起手术刀。

我总说我不后悔。

可现在一想,我是有点后悔的。

那么喜欢学医的我,那么爱霍听澜的我,却因为抑郁外加流产,站在了医院天台上,草草了结了自己的一生。

哪怕表现得再云淡风轻,我也知道,我是有些难过的。

霍听澜抱着两件衣服,哭得像是个迷了路的小孩子。

以前的我最见不得霍听澜伤心。

要是他伤心,我会上前抱住他,递给他一颗糖,笑眯眯地亲一口他的脸颊。

可现在,再也没有人给他糖了。

也不会有人懂他的脆弱和难过,抱着他说要跟他长长久久了。

电光火石之间,楼下却传来了敲门声。

原本抱着衣服哭泣的霍听澜猛然抬起了头。

他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下了楼。

因为走得太急,霍听澜竟然崴了下脚。

我能看到,他的脚踝已经迅速肿起,需要立刻冰敷。

但霍听澜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无知无觉地走到了门口。

他的手指都搭在了门把手上,却始终不敢开门。

霍听澜在害怕。

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到底是害怕,打开门后 他看到的人不是我。

敲门声依旧在持续着。

霍听澜沉默了许久。

终于,他还是一把拉开了门。

穿着精致的温雅就站在门外。

她化着清淡的妆,一双大眼睛无辜又可怜,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一见霍听澜,她便委委屈屈地伸出了手,拉住了霍听澜的袖子。

“听澜哥。”温雅的声音很软,像是在跟他撒娇,“你怎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一天,害得我好着急啊……不过我知道,你肯定在忙。听澜哥,我给你亲手做了鸡汤补身体,先让我进门吧……”

哪怕温雅努力掩饰,我也能看到她眼底的幸灾乐祸。

想必温雅也知道我已经死了,所以就赶紧梳妆打扮了一番,来到了我跟霍听澜的家里。

霍听澜沉默了下,却没有让开。

下一秒,温雅却猛然抱住了霍听澜。

“听澜哥,听说温云笙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人能破坏我们的婚姻了……意思是不是,我终于可以嫁给你了?你跟我说过的,等她死了,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阿澜,我做了你最喜欢的土豆炖牛肉,快洗手吃饭吧,不然要凉了……”

我赶紧转过身,准备重新回到餐桌边,想给他拿一副碗筷。

宋姨的表情看起来也有些惊喜。

我心怀侥幸地想,或许,我在霍听澜心中还是有些重要的。

但很快,现实就把我的幻想击碎。

然而,霍听澜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我。

他长得很俊朗,周身的气场很强大,只是站在那里,我就不敢上前,而是站在原地,过去也不是,不过去也不是。

“谁说我要吃饭了?我只是来拿个东西而已。”

霍听澜的声音很是冷漠。

他只用一句话,就将我的心脏撕成了两半。

我手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好像渗出了血。

可是,这点疼痛,比不上他的话带来的疼痛的万分之一。

霍听澜不再看我,而是自顾自上了楼。

在他跟我擦肩而过时,我闻到了他身上很浓的香水味。

很小众的香味,很明显是女香。

这种味道……很熟悉。

我闭了闭眼。

我知道,这是温雅最喜欢的香水的味道。

霍听澜他……果然是去陪温雅了。

兜兜转转了一圈,他喜欢着的人,到底还是温雅。

哪怕我已经能猜到这个事实,等真正面对它时,心里还是会痛的。

没过多久,霍听澜便拿着一只装着手表的礼袋下了楼。

这个礼袋是他早早买下来的。

也是温雅最喜欢的款式。

几乎不用想,我也知道,霍听澜要去把这份礼物给温雅。

今天,是属于他们两人的日子,跟我无关。

下楼后,霍听澜没有跟我打招呼,便要直接离开。

“……阿澜。”

我喊了他的名字。

霍听澜顿了下,却还是打开了门,准备离开。

我只觉得心里细细密密的疼。

犹豫了下后,我还是红着眼眶挽留了他。

“阿澜……这个生日,我陪你过好吗?求你了……”

伴随着砰的一声,门被合上了。

我不知道霍听澜有没有听到这句话。

或许,霍听澜听到了。

或许,他没有听到。

但哪怕听到,他也多半觉得厌烦。

我有些自嘲地笑了下,摆了摆手拒绝了宋姨的搀扶,独自回了卧室里。

我没有开灯,而是安静地想着心事。

这些天里,霍听澜对我的冷漠还历历在目。

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我很疲惫地躺在床上,只觉得肚子很痛。

痛到,我快要掉泪了。

我是一个人去医生检查的,见我身边没有男人,产科医生还皱着眉问我,孩子的父亲在哪里。

我扯了个很拙劣的谎言,说自己的丈夫很忙,没时间陪我,我就一个人来了。

医生信以为真,就给我开了些安胎的药,叮嘱我要好好养胎,孕初期很脆弱的,一个闹不好,我就会流产。

“要是情况允许的话,叫孩子的爸爸多陪陪你,有利于稳定情绪,不然容易产后抑郁。”

我将医生的话记在了心里。

但我知道,霍听澜不会陪她的。

几秒后,我忍着呕吐的冲动,抓起孕检单,将它一把塞进了抽屉深处。

那里放着我跟霍听澜的婚纱照。

照片上,我笑得甜蜜,霍听澜的表情却相当冷漠。

跟我们的婚姻一样。

从头到尾,甘之如饴的只有我一个。

突然,我放在床头的手机亮了。

她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却有些意外。

……温雅的电话?

怎么是她?


温雅被这一巴掌打懵了。

如果说,在真相以后,乔清欢给了她两巴掌,温雅只会觉得丢人,但不会太过难过。

毕竟,这一切的孽,都是她亲手作出的。

但温强打她,却让温雅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爸?”

她的嗓音都在发颤。

温强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此时此刻,温雅的嘴角都被抽出来了血。

见温雅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温强瞪了她一眼。

“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在面向站在温雅身边的保镖时,温强却又点头哈腰地谄笑了起来。

“苍天明鉴,是我这个二女儿自己糊涂,非得欺负云笙,还在霍先生头上动土,真是该死!不过您们放心好了,从此往后,我跟温雅再没瓜葛!不管霍先生想怎样惩罚她都行!”

望着眼前荒谬的一切,我的眼底浮现出了一种名为讽刺的情绪。

温强根本不爱我,也不爱温雅。

身为女儿的我们只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已。

我出事,他便看好温雅。

温雅出事,他又急着跟温雅撇清关系。

我早就,看清了他的嘴脸。

我这辈子太短,好像是没被谁爱过的。

霍听澜说爱我,却信了温雅的话。

他的那通电话,是压死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遭受过的一切,又在温雅的身上上演。

但我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触,只是像看一出早该落幕的戏剧一般,看着后台发生的一切。

在跟温雅迅速撇清关系后,温强终于离开了后台,独留温雅一个人站在那里。

她被戴上了手铐,锁在墙角。

后台的顶上开了一扇小窗。

冬日苍白的阳光落在了温雅的脸上。

她的左脸肿得狼狈,整个人形容狼狈。

我心里没有丝毫复仇的快感,只剩可悲。

温雅眯了眯眼,看向了窗外的阳光。

良久过后,她笑出了声,眼角却依旧挂着眼泪。

“……根本没人救我,骗子,都是骗子。”温雅喃喃自语了几句,整个人疯疯癫癫的。

她还穿着精挑细选的婚纱。

突然之间,温雅又开始咒骂我。

“温云笙,你都死了,怎么还不让我安生?要不是你,我今天就会风风光光地嫁给霍听澜!顺利地成为霍夫人!父亲也会看好我!我哪里会走到这一步!”

“温云笙,要是你从出生开始就死掉多好!我恨死你了!贱人!贱人!”

“我巴不得你根本就没出生过!凭什么你从出生开始就过得这么好,而我过得那么惨,拼尽全力才能得到你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的东西?你等着!哪怕你死了,我都不会放过你……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我恨你一辈子!”

她一声接着一声地骂着,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我的目光悲哀。

我承认,温雅的童年可能确实没那么好。

但是,我难道不无辜吗?

她童年的不幸,从来不是伤害我的理由。

这时,我听到前台那边传来的动静。

……怎么了?

霍听澜那边出事了?

我也顾不上后台的温雅,而是去了前台。

没想到,我竟然听到了让我无比震惊的话。

对着全部媒体,霍听澜宣布,他将捐出他财产的二分之一,成立慈善会。

而慈善会,会以我的名字命名。


那天深夜,许久未露面的温强主动联系了霍听澜的下属,说他撞见温雅进了酒店里,可能是攀上了哪个富二代。

得知这个消息后,霍听澜立刻封锁了温强所说的酒店。

见霍听澜信他,温强的表情更是激动,不断地搓着手:“霍总,温雅以前就总欺负她姐姐,但她装得这么好,谁能想到她竟然蛇蝎心肠到了这种地步!你放心好了,要是有什么线索,我一定汇报给你……”

看着眼前的温强,霍听澜眯了眯眼,笑容讽刺。

温强一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便尴尬地站到了一边。

霍听澜转过了身:“是么?以前把阿笙赶去国外的人,不是你吗?强迫阿笙联姻的,不是你吗?你和温雅,说到底不过是一类人。”

他的语调平静,像是阐述事实一般说出了这句话。

霍听澜他还是恨温雅和温强的。

见霍听澜这么说,温强脸上的表情有些心虚,最终到底是哑口无言。

突然,霍听澜低声说了句话。

周遭的人都没听清。

但我听见了。

“阿笙,若有来生,你不要投身在这么复杂的家庭了。”

他的嗓音很轻。

话语被风吹开,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霍听澜一直都知道我的家庭有些复杂。

小时候,温强看向我的目光便不像是看女儿,而是像看某种工具。

对他来说,有没有我这个女儿没什么区别。

他在意的,无非是我能跟谁联姻,能不能给他带来好处。

把我赶去国外这些年里,温强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情况,也没有给过我钱。

我连买一张回国机票的钱都没有,在疗养之外,还得打好几份工。

若不是还有乔清欢和陆南行这两个好友,我的抑郁症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当晚,霍听澜亲自翻遍了整个酒店。

酒店的老板和服务生战战兢兢地立在走廊上,一句话也不敢说。

霍听澜周身的气压都很低。

温雅不在这里。

霍听澜淡淡地扫了温强一眼:“温雅呢?”

温强脸色一白,不断地举手发誓,说他的确看见了温雅进酒店,天地可鉴。

霍听澜立刻派了下属去查找监控。

此时,他们不知道的是——

温雅早就离开酒店了。

她换了身服务生的衣服,阴沉着脸从酒店的后门离开,来到了城郊的一座小别墅那边。

如今的温雅被全城通缉,无论去哪里都是寸步难行。

她肯定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大费周章地换装,玩一出金蝉脱壳。

温雅在一排小别墅前站了许久,像是在找什么。

最后,她敲响了最后一栋别墅的门。

过了很久后,那扇门才传来吱呀一声。

门被很谨慎地开了一条缝。

一个染着一头红发的中年女人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来人,见是温雅,在一瞬间脸色大变,就要关门。

但温雅死死地抓着门,嘶吼着让那个女人先开门。

“能不能赶紧把门打开?至少让我换下衣服!这身衣服脏死了!”

哪怕温雅这样说,那女人依旧不为所动,甚至威胁温雅要报警。

温雅冷笑了声:“你先把门开开,我今天见到温强了。”

听到温强二字时,门里的女人眼睛一亮,到底是打开了门。

借着月光,我看清了这个女人的脸。

竟然是她。

——温雅的亲生母亲,周曼。

温雅进了门,开始换衣服。

一向精致的她怎么能忍受这身油腻腻的酒店工作服?

三下五除二脱掉工作服后,温雅让周曼拿来了一件睡衣。

周曼照做了。

换好睡衣后,温雅便自顾自地去接了一杯水。

这时,我才开始打量周曼的家。

她虽然住的是小户型的别墅,但屋里乱糟糟的,家具看起来也很有年代感,茶几上堆满了泡面,窗帘紧紧拉着,显得整个屋子都很脏。

温雅厌恶地瞥了一眼水杯里的水垢,又换了只一次性纸杯。

周曼死死地盯着温雅:“你在哪里看见温强了?他都一个月没来找我了……要不是你这个死丫头没能嫁给霍听澜,温强会冷落我吗?”

我这才想起来,周曼花钱一向大手大脚,仰仗着温强过活。

自从温雅对我的所作所为暴露后,温强便不让周曼在主宅住了,而是把她赶去了郊区的别墅,准备起诉离婚。

周曼一直被温强养着,如今要失去靠山,自然是不愿意。

她想跟温强聊聊,可温强早已不想再联系她,显然是觉得她跟温雅已经没用了。

周曼也恨上了自己的女儿温雅,她恨温雅让自己失去了富太太的生活,却又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觉得温强会原谅温雅,她还能通过温雅联系上温强。

温雅看起来并不想跟周曼多说什么,而是皱了皱眉:“我很烦,我这段时间一直被通缉,都没睡觉,我先睡个觉。”

周曼的情绪骤然变得激动。

她一把抓住了温雅的肩膀,指甲都硬生生嵌进了温雅的肩膀里:“你是不是骗我?你压根就没见过温强吧——贱人!”

周曼的声音刺耳又尖锐。

温雅猛一下打开了周曼的手:“见到了!见到了!就在霍氏那边的酒店!你自己去找好了,别烦我!”

周曼一打听到温强所在的地方,便喜形于色地甩开了温雅。

温雅跌坐了地上。

周曼自顾自地开始去梳妆打扮,说自己要去找温强,也不再管温雅。

温雅冷冷地看着她的母亲,过了很久,这才转身上楼去了卧室里睡觉。

温雅在周曼这里住了足足两天。

霍听澜通缉温雅通缉得很紧,她好不容易来了周曼这里,自然是想先避避风头,再说别的。

周曼一心扑在温强身上,也不管温雅的死活。

温雅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

因为疲惫,她的脸色蜡黄,还浮肿了一圈,看起来很累。

她每天的情绪都很焦灼,随时在崩溃的边缘。

有天晚上,周曼劝她去跟霍听澜自首,说不定霍听澜会原谅她。

温雅却恐惧地摇了摇头:“不、不!你根本不知道他现在有多疯,要是见到我,他会杀了我的……”

她浑身都在发抖,战栗个不停。

周曼却不以为然:“可霍听澜不是得了重度抑郁症了吗?说不准他现在又觉得你特别了,抑郁的人,谁知道呢?要不你去医院看看他?”

听到周曼的话,温雅一愣。

我也一愣。

……霍听澜……得了抑郁症?

为了防止被定位,温雅早就不再使用任何通讯工具,更不会看新闻。

见温雅一幅满头雾水的模样,周曼便打开了手机翻出一条新闻,指给了温雅看。

“霍氏集团总裁于今日确诊抑郁症。”


想要在一座城市种满白山茶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

他还是做到了。

霍听澜捐掉了全部的财产,换来了亲手为我种白山茶的机会。

有人说,满城的白山茶,是霍听澜送给亡妻的礼物。

也有人说,白山茶是有独特寓意的,这些白山茶大概是霍听澜用来赎罪所以种的。

我知道白山茶花的花语。

爱。

理想的爱。

这一份爱,我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却在死后得到,也不免让人唏嘘。

霍听澜的胃癌已经扩散到了晚期的地步。

一开始,他是有机会治好的。

只要治好了,他就可以开启崭新的人生。

但霍听澜拒绝治疗。

他说,他的妻子也在等他。

在霍听澜三十岁生日这天,他一个人来到了一处种满白山茶的山坡前。

这天阳光明媚。

这处山坡是霍听澜精挑细选的好地方,平日里人迹罕至,根本没人过来,霍听澜便把它买了下来,每当想我的时候,他就来种一株白山茶。

不知不觉中,这座山坡上已经遍布着白山茶了。

现在是冬末春初,山茶花正开得很好。

霍听澜躺到了山坡之间。

“阿笙。”他念着我的名字,眼神空洞无物,“忙碌了一辈子,好像……我们谁也没有得到想要的。”

是啊。

被誉为医学天才的我为了救霍听澜,再也不能拿起手术刀,在流产后跳下天台,死于非命。

桀骜不驯的陆南行死在了一场盛大的海啸里,此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跟我说一声“阿笙,我只想你开心”。

一辈子要强骄傲只想在被认可的温雅狼狈地死在了警察到来前,草率地终结她的一生。

意气风发的乔清欢在最后的时刻选择救下他人,忍下了二十八刀的折磨。

温强和周曼也死了。

他的心肌炎太严重,发作了几次后,温强便彻底不省人事。

也不知道,在他的心电图归于一条直线时,他有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于他没有善待过我。

周曼在郊区的小别墅里吞了过量的安眠药。

死前,她说她对不起温雅。

她后悔了。

可温雅,听不到了。

她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个好母亲。

至于霍听澜……

我想,他大概也快要死亡了。

胃癌晚期从来不是一句玩笑话。

绕了这么久,好像没有任何人拥有一个还算圆满的结局。

霍听澜没有说话,而是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好像在想心事。

很久之前,我跟霍听澜聊过生与死。

霍听澜揉着我的脑袋。

“阿笙,你听说过村上春树的一句话吗?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所以,不要害怕死亡,说不定,在很久很久的未来里,死去的人会再度重逢。”

但我知道,我们不会重逢了。

要是能重逢的话,在其他人死的时候,我就应该跟他们重逢,而不是孤零零地存在着。

从回忆里抽身时,我注意到,一片白山茶花落在了霍听澜的眼皮上。

他却没有动手摘掉这片花瓣。

我凑上前去,发现霍听澜已经……

没有呼吸了。

他抱着我的遗像,死在了生日当天,也死在了春日即将到来的时候。

一阵风掠过,不少白山茶被吹落,落在了霍听澜的身上。

今天的阳光真好啊。

我能感觉到,我在一点点慢慢消失。

我伸出手,想要接住一朵飘落的那朵白山茶。

那朵白山茶穿过了我的手掌,落在了霍听澜的心口。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十八岁的霍听澜。

他穿着简单白衬衫黑裤子,将外套交给我躲雨。

教学楼下,他眉眼带笑:“温云笙同学,要不要谈个恋爱?”

我感受着自己的消失。

好啊,霍听澜同学,乐意之至。

今年的白山茶开得格外好。

霍听澜会在没有我的世界里,岁岁又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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