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低头查看,果然刚才的喷嚏又刺激了宫缩排出了更多的恶露。
我慌忙的抽出纸巾擦拭,祁闻骁的视线顺着我的动作看过来。
他嫌弃的眼神毫不掩饰,掩住鼻子,厉声呵斥。
“夏薇,你多大的人了,竟然尿在了车里!啊,真是恶心死了!幸好我提前把隔潮垫放在了座椅上!”
我这才注意到我身下是一张露营用的大号隔潮垫,心中骤然抽痛了一下。
我流血流到晕过去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赶紧送我去医院,而是别弄脏他的车?
换作以前我肯定会恼羞成怒,再愤怒地告诉他我流产了。
这是流产后才会有的恶露,所以才会有味道。
可现在,我只是默默抽出了更多的纸巾垫在裤子下方。
然后用手紧紧捂住口鼻,怕喷嚏打多了引起血崩。
祁闻骁这才想起我有过敏性鼻炎,闻不了刺激的香味。
他看了一眼那个不停晃着的佛牌,讪讪地道:
“这是依依花高价特意托人从泰国求来的,能护佑车主平安,还是泰国出名的大法师亲自开光的,据说可灵了!”
我点了下头,示意知道了。
他沉默了片刻,等红灯时终于忍不住问我:
“这回你怎么没把它扔掉?”
我微微挑眉,带着浓重的鼻音回道:
“她也是一番好意,摆着吧。”
换作从前,我刚一听到顾依依这个名字时。
想都不想就会把她送的东西扔出车窗外,管它佛牌不佛牌的。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在意祁闻骁了,就更不会和一个佛牌较劲。
“调头开回去吧,我没事了不用去医院,你也去忙你的事吧!”
祁闻骁听到我的话,这才眉头舒展,轻声舒了一口气。
车子刚在前方的路口调过头,他手机就响了。
是顾依依打来的,她哭诉着说等了祁闻骁好久,这会儿又淋了雨,身上都湿透了。
“阿骁,怎么办啊?”
“啊!阿骁,打雷了,我好怕!”
顾依依哭得委屈,这边的祁闻骁急得不行。
“依依别哭,淋到雨会生病的!你快找个避雨的地方,我马上就过去接你!”
他踩了一脚急刹车,车子停在路边。
路灯下,清楚地看到外面的雨下得又大又急。
“下车!我有急事要处理!”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双眼,可那里面只有不耐烦。
“我让你下车,没听到吗?”
“夏薇,你是聋了吗,还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他见我不动,一把将我推下车,又将满是血渍的隔潮垫扔到了我脚下。
“把这恶心的脏东西扔垃圾桶去!”
车子扬长而去。
我拖着虚弱的身体,站在暴雨中摇摇欲坠。
血渍混着雨水淌到地上,很快就被冲的不见了踪迹。
身上没有手机,没有现金,祁闻骁甚至都没把车上的雨伞给我。
我穿着染了血的睡衣,孤零零地走在大雨中。
路过的行人都用可怜的目光看着我,一个好心的路人硬把伞塞进我手里。
我冷得浑身发抖,几近虚脱。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梦见了刚结婚时的祁闻骁。
那时的他还没有开公司,也没有女助理。
那时的他,还很爱我。
可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刚接起,那头焦急地喊道:
“是祁闻骁的家属吗?他出车祸了,请速来市中心医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