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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郎他是个闷骚全文+番茄

伊人何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马车外驾马的季风也摸不着头脑,平日里这元娘子对他家郎君可是粘人的紧,怎么这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冷淡。马车入京后缓缓而行,京都的街道上依旧热闹无比,元姝锦觉得轿子里闷得慌,刚拉开一角轿帘想透透气,心里咯噔一下,只见那不远处高楼上站着一人,一身玄色锦袍,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嘴角带着玩味的朝她一笑。吓得元姝锦赶紧放下帘子,心里晦气道,李承瑞莫不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她们一回来就蹲点蹲着她。徐晏时看着她,她抿了抿唇始终不语,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晾他一晾的,再怎么想说话她也要忍住。“季郎君,放我到前面的街道下就行了。”季风看了眼徐晏时的眼色,徐晏时不语,马车没停,最后还是送到了将军府门口,元不闻早早的就在府门前等着,元姝锦只觉得周围的空气...

主角:徐晏时元姝锦   更新:2024-11-13 10: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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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晏时元姝锦的其他类型小说《尚书郎他是个闷骚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伊人何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马车外驾马的季风也摸不着头脑,平日里这元娘子对他家郎君可是粘人的紧,怎么这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冷淡。马车入京后缓缓而行,京都的街道上依旧热闹无比,元姝锦觉得轿子里闷得慌,刚拉开一角轿帘想透透气,心里咯噔一下,只见那不远处高楼上站着一人,一身玄色锦袍,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嘴角带着玩味的朝她一笑。吓得元姝锦赶紧放下帘子,心里晦气道,李承瑞莫不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她们一回来就蹲点蹲着她。徐晏时看着她,她抿了抿唇始终不语,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晾他一晾的,再怎么想说话她也要忍住。“季郎君,放我到前面的街道下就行了。”季风看了眼徐晏时的眼色,徐晏时不语,马车没停,最后还是送到了将军府门口,元不闻早早的就在府门前等着,元姝锦只觉得周围的空气...

《尚书郎他是个闷骚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马车外驾马的季风也摸不着头脑,平日里这元娘子对他家郎君可是粘人的紧,怎么这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冷淡。

马车入京后缓缓而行,京都的街道上依旧热闹无比,元姝锦觉得轿子里闷得慌,刚拉开一角轿帘想透透气,心里咯噔一下,只见那不远处高楼上站着一人,一身玄色锦袍,他的眸光落在她的脸上,嘴角带着玩味的朝她一笑。

吓得元姝锦赶紧放下帘子,心里晦气道,李承瑞莫不是属狗的,鼻子这么灵,她们一回来就蹲点蹲着她。

徐晏时看着她,她抿了抿唇始终不语,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晾他一晾的,再怎么想说话她也要忍住。

“季郎君,放我到前面的街道下就行了。”

季风看了眼徐晏时的眼色,徐晏时不语,马车没停,最后还是送到了将军府门口,元不闻早早的就在府门前等着,元姝锦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好冷,他阿爹的眼神要杀人。

“阿爹~”

女子甜甜的嗓音伴随着人一道从轿子里出来,元姝锦露出浅浅的梨涡,心里却咕囔着,好凶!脸好臭!

元不闻的脸确实很臭,他冷冷的扫了眼自己的女儿,不说话。

她朝季风摆摆手。

“季风,路上小心啊。”

话是对外头的季风说的,可眼睛却是一直幽怨的盯着那紧闭的轿帘,可谁知道尴尬的是,那轿帘里的人突然出来了,还跟她来了个双目对视,被当场抓包了,元姝锦小跑到元不闻身后,这次乖巧的不行。

“元伯父。”

徐晏时有礼道。

“徐尚书,一路舟车劳顿,费心了。”

元不闻沉稳一笑,语气轻快,可见他对徐晏时确实比对其他的文官不一样。

元姝锦到现在都还幼时记得有一次下朝,她从皇后那回来,在宫门等着他阿爹,亲眼看着她阿爹和一个老官从那宫廊最里头吵到宫外两人上了马车才歇下来,回府后还一直拉着元姝锦说那些文官迂腐榆木脑袋。

看了眼徐晏时,她现在也觉得那些文官确实是榆木脑袋。

“我家这姑娘,实在是泼皮的紧,被我娇纵惯了,此行托徐尚书照顾小女也实属无奈之举,日后徐尚书若有需要相助的地方,尽管直言。”

元姝锦看不下去这两个人客套来客套去的话了,她觉得自己要是再听下去,身上都起皮疹子了。

几日后

元姝锦闲坐在柳亭中,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柳条,时不时扔下几颗鱼食,逗弄着池里的锦鲤。

“春桃,你说,这尚书府怎么半点动静都没有啊。”

这么久过去了徐晏时是找也没找过她,就跟之前在京都时一样,好像两个人从来不认识一般,他要是再不来寻她,她这欲情故纵的法子又要失败了。

正想着,府内的侍卫快步过来,语气恭敬道。

“姑娘您让购置的礼品都已备好。”

元姝锦去看了眼礼品,满意的点头。

明日冬至也是当今皇后的生辰,每年皇后都会在后宫举办寿宴,各世家大族的小姐也都会受邀入宫,以往她远在北疆都避开了,今年却是要去了。

她倒也不是讨厌这种宴会,只不过今年的寿宴可能同以往不一样,今年的寿宴既是寿宴也是为那些到了婚娶年纪的皇子们择妃的绝佳时候。

次日

元姝锦着一身烟青色裙衫,系着雪羽披风,春桃跟着她一同入宫去。

“小姐,这还是春桃第一次入宫内,听人说这宫里的人各个都跟外头的人不一样。”

春桃满脸期盼肉肉的小脸可爱的紧,元姝锦看着她淡淡一笑,心里却有些苦涩,这个小丫头这么盼着入宫,觉得这宫里的人连宫女都精致华贵,可前世她们主仆二人却是拼了命也想离开,好在,春桃最后确实离开了。

“你呀,待会到了宫里,可别嘴馋,见了那宫里的各色糕点别被迷了眼,小心下了毒。”

元姝锦故意皱眉做了个鬼脸,春桃那小丫头果然吓得眼泪直打转儿。

“娘子,当真这么吓人,这宫里这么可怕春桃要保护小姐。”

“好,你保护我。”主仆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的,马车至宫门口停下,所有的女眷都要下车步行入宫。

还没下马车,就听到外面传来娇纵跋扈的女音。

“哟,这不是徐家妹妹吗?怎么今日打扮的如此明艳,是看上了哪个殿下,说出来姐姐待会也好帮帮你呀。”

听到徐家二字,元姝锦眼睛都亮了起来,一把拽下身后要起来的春桃,她之前还没见过这徐晏时的妹妹,只知道徐晏时对他那妹妹是极为宠溺,要是跟这徐家妹妹打好关系,有了这助攻,对徐晏时还不是手拿把掐。

“玉颜不过是穿了自己喜欢的衣裙,跟旁的又有什么干系,施家姐姐就这般说,难不成施姐姐平日里穿什么衣物还要看自己见的是什么男子不成?”

元姝锦第一次觉得一个女娘的声音可以用软乎乎来形容,可是徐玉颜的声音就是如此,声音都这般惹人可爱,这人肯定更可爱。

她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车,外面原本围着看热闹的世家小姐视线都被引了过来。

她们很早便注意到了那将军府的马车,只是一直不见人出来,心中更是好奇,她虽回京都已有一年,但是却鲜少参加府宴,不免她们对她心生好奇。

只见一身着烟青色纱裙眉眼娟秀,肤白红唇又带着几分娇媚,这完全两种类型的灵秀和娇媚竟出现在了一人身上,而且还毫无违和感,着实令人艳羡。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自己,元姝锦也实在不好装作没看到,弯唇温婉的浅笑当做听她们打招呼。

“这便是元家妹妹吧,当真是个美人儿。”

“诶,元家的娘子,就是那个给徐家送了两箱子礼的元家娘子吗?”

“玉颜妹妹,这元娘子生的这般貌美,还追求过徐尚书,你日后莫不是要叫她一声嫂嫂。”

一个已经盘发出阁的娘子端着身子笑盈盈道。

元姝锦顺声看过去,视线落在那盘发娘子身旁的少女,那月牙似的眉下长着一双圆又明亮的眼睛,皮肤白里透红,颈上还带着精致小巧的长命锁,一身石榴红裙衫活泼动人,这时候抿唇不语,憋的脸蛋红红的,活脱脱的一个娇憨美人。


“徐郎君,姝锦表现如何,没有拖累您吧。”

元姝锦坐在马车上眼睛清亮的看着徐晏时,嘴角露出浅浅梨涡道。

徐晏时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开,温声。

“元娘子刚才表现的很好,便是徐某都自愧不如。”

是也,元姝锦生的一副巧嘴,跟刘知县的夫人也是谈的人家笑呵呵的,徐晏时虽待人也是温和有礼,却没有她那股发自内心般的敞亮,这点他确实是自愧不如。

“不对,你说错了徐郎君。”

元姝锦狡黠一笑,掀开轿帘,扫视了眼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回到榻上。

另一旁的徐晏时见她此举,也是不解。

“在下,说错何话了?”

“许郎君,咱们刚从刘府出来,在这楚州您是不是姓许而不是徐?”元姝锦狡黠笑道。

“是又如何。”徐晏时闻言仍是不解,神色平淡。

“既是姓许,那许郎君,我是你什么人?”

元姝锦抬眼,双目交汇,心跳的异常的快,空气中似弥漫着什么异样的气氛,徐晏时这次没有避开,只是看着她,看的她耳根泛红,脸也热了起来,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这脸怎么这般没出息。

“元娘子想说什么?”徐晏时温声,眼底划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情绪。

“为了不被人怀疑,你得唤我一声夫人。”

元姝锦垂眸,反正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形象全无了,那便只能大胆出击了。

徐晏时看着她,眼神带着些深意,最后妥协道。

“此时无人,有一事还需征得元娘子的意思,只是有些无礼,元娘子亦可拒绝。”

她抬眸见他调开话题,有些气恼,她都如此主动了,他还是无动于衷,莫非是个……断袖?想到这忽觉心中山崩地裂,丧气道。

“许郎君直说即可。”

看着她,徐晏时喉结一动,语气不太自然的说道。

“刘知县做了亏心事,对我们还是起了防范之心,派人在客栈安了眼线,若你只是我妹妹便也无事,顶多在称谓上注意便是,只是如今你突然成了许如初的夫人,正常夫妻一般是没有分房而眠的……”

他看着元姝锦,她依旧是低着头本来还一蹶不振,听完他的话,又豁然开朗起来,眼眸明亮,伸手拉住他一角衣袖,喃道。

“我当是何事,夫妻自然是要同榻而眠,而且我相信徐郎君的为人,自然无异议。”

徐晏时没想到她应的这么快,只觉得自己是高估了她对男子的戒备心,心里只道元家父子平时对她定是只顾着宠溺,全然忘记了教她这些。

“只是在一间房,不必同榻。”

经过前世,她早已不是什么未经人事的小娘子,而且她对徐晏时确实是一百个放心,他那样端方的人又怎会做什么逾矩的事呢。

而且她还想利用这个机会测测自己心里的猜想。

屋内,元姝锦看着那宽大的床榻想着,其实也不是不能同榻,这床瞧着实在是比那罗汉榻要舒服,她是不舍得徐晏时一个弱不禁风的文人睡那硬邦邦的地儿,可是也疼惜自己娇弱的身子。

她转过身,看着沐浴后依旧穿的严严实实的人,一时无语。

“徐……许郎君,你瞧着这床这么大,睡两个人也不是不能睡,你不行,把我手给绑住。”

“绑你手做甚?”

“怕我占您便宜呗。”元姝锦轻喃道。

徐晏时负手气笑,轻叹道。

“元娘子,早些歇下吧。”

话毕转身到了那罗汉榻上,半身躺下,徐晏时虽看上去文雅清瘦,细看确是宽肩细腰,身形修长,这躺下一般的腿的在外头,只能蜷缩着身子,实在憋屈。

元姝锦闭眼,只觉得跟他实在是难以沟通,她一个女娘,已经主动之下再主动了,他到底要如何才能对她不一样些。

“徐晏时,你起来。”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徐晏时转偏头看她,她没好气的上榻,挪到最里面,外头空出一大片位置。

“你若是要我这些时日好好配合你,你就听我的,一起睡,只是一张榻上,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睡得不舒服,你如何应对那些人,再多说什么有别,我明日就去揭穿你。”

合上双目,掀起锦被盖过脸,元姝锦在被子里又气又羞,气的是徐晏时在官场上驰骋风云,可在这儿女情事上确是个闷主,羞的是自己两世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豁出脸皮去对一个人,他徐晏时是第一个。

在被里快喘不过气,还在气着的元姝锦,突然感觉身旁一陷,头上的被子被拉开,烛火已灭,趁着月色,她看到徐晏时上榻了,身上虽还是严严实实的但却是里衣了,他阖目侧身叹了口气似是对她无奈。

元姝锦也侧身向着他,不再发出什么动静,但就是不闭眼,心里在想些什么。

到了子时,徐晏时只觉得身后那道视线还是在,那人翻来覆去动静不大却又格外惹人注意身上的清甜香气时不时的传来,再也忍不住,侧过身,被子稀疏,双目视线交汇,元姝停住,徐晏时声音暗哑语气尽是无奈。

“娘子究竟要如何才肯歇息。”

“我就是在歇息啊。”

双眼无辜,声音娇柔,她就是在惹火他,她想看看他究竟能忍到何时。

“元姝锦。”徐晏时声音微颤,厉声道。

“你若再不老实,我明日就将你送回京都。”

再然后,四处寂静,再无任何动静。

元姝锦撅嘴闭目,这招对她是有用的,她不能回京都,潜意识里她总觉得她若是就这样无功而返的回去,很快圣旨就要下来了。

一边想着,睡意上头,一觉睡到了次日。

醒来时,徐晏时已经不在房内,一旁的被褥也跟新的一样,好像昨夜没有人动过一般。

桌上摆放着一身裙衫,拿在手里看了看,这不是她包袱里的衣物,又是新的。

沉凝了片刻,突然发现这几日跟着徐晏时她好像就没穿过自己带来的衣物,除了衣物还有一堆首饰,胭脂水粉都出现在了房里的妆匣上,竟不曾想她昨日还觉得徐晏时在情事上是个呆子,今日却发现他实则如此细微体贴。

元姝锦心里欢喜,穿上衣裙出门去找徐晏时,可见到人后,神色一愣嘴角梨涡消失不见,秀美的小脸一黑,徐晏时早就坐在大堂用早膳了,用膳不仅没叫她,旁边还站着一貌美女娘笑盈盈的跟他说着话。


元姝锦觉得他们徐家人真的对她有种莫名的魔力,她无论是看到徐晏时还是现在看到他妹妹,都想上去逗弄一番。

先前阴阳徐玉颜的那个女子在见到元姝锦的时候就一脸讥诮,眼神带着轻蔑的道。

“长的好看有什么用,武将之女想来举止也粗鄙的不行,元娘子在北疆那偏远之地待的久了,待会入了宫宴可别出丑。”

女子噗嗤掩唇笑着,身边还有几个一直迎合着她衣着华贵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

元姝锦掀了掀眼皮,唇角微扬,前世她与李承瑞被赐婚后,这种讥讽的话语比现在多多了,她根本不屑同她们多费口舌,这时,一旁的徐玉颜皱着眉,走到她前面,下巴微抬,娇滴滴的声音有些刻意的放大。

“元老将军和元大将军战功赫赫,便是圣上都对他们是十分尊重,元家在北疆那是护卫国土,守卫大楚,若没有他们像你们这样的早就被突厥人掳走做媳妇儿了,还能这般在这故作姿态!”

一次性说完这么多话,还是掐着嗓子道的,女子脸上挂着的红晕更大了,像极了个福娃娃,但是眸子里看向那些女子的目光确是格外的清冷。

元姝锦摇摇头暗自感慨道,不愧是她未来的小姑子,虽说这兄妹俩性子是大相径庭,护起人来倒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玉颜妹妹,不必为了我多言,她们的话我本就没放在心上。”

见徐玉颜实在是生气,元姝锦微笑着安慰她。

徐玉颜转过身声音糯糯道。

“元姐姐,你不与她们一般见识,她们便只会更加得寸进尺,我阿兄说过,遇人欺负不能想着退一步怕生事端,该骂回去的就骂回去,该动手的就动手,若是怕伤了自己,就回家找兄长。”

说完,女子娇嫩又带着几分婴儿肥的脸笑盈盈的,跟刚才那霸气十足的话落差十足。

元姝锦眼睫轻挑,心道徐尚书的妹妹如此可爱天真,也不免徐晏时担心她在外头受欺负,只是这话竟出自徐晏时之口,她脑海不自觉的浮现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神情微扬的说出这些话,心情极好,冲徐玉颜温和笑道。

“玉颜妹妹说的对,不,你兄长说的对,但是我兄长如今不在京都,这没人帮我呀。”

说着还狡黠的故意叹了口气,徐玉颜圆圆的眼睛带着怜惜的看着她,心里好似下了什么决心,语气坚决。

“没事,我兄长在京都,元姐姐若是有事就去找我兄长。”

“那还要麻烦玉颜妹妹回去跟你阿兄嘱托一番,你元姐姐不善言辞、有时害羞内敛,不好意思总去麻烦你兄长。”

春桃在旁边憋的实在难受,她家娘子还真是扯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就凭她之前送去徐府的那一大箱《凤求凰》,谁也不会觉得她含羞内敛了。

可徐玉颜却是真的听进去了,以至于后面回到尚书府了,还一直想着这个事儿,听闻坊间的人说元老将军是个凶巴巴的老头儿,元娘子的阿兄又在远在边外,那元姝锦做事也更加小心谨慎了,毕竟惹了事没人给她撑腰,又想到元姝锦一个“害羞内敛”的小娘子为了追求阿兄,竟做出那等勇气之事,实在是对她敬佩有加。

宫里出来了太监嬷嬷,毕恭毕敬的引着贵女们入宫,徐玉颜平时一个娇滴滴,性子软糯的人在听说元姝锦性格内敛之后,竟主动的挽着她的手,落座时还挨着元姝锦坐。

元姝锦自然是乐见其成,也不管其他贵女那毒辣刺眼的目光,带着几分心虚的享受着她未来小姑子对她的照顾 。

虽是皇后的寿宴,但来此的大多都是世家未出阁的贵女,因此在场的男眷倒是极少,皇后首座,其次是后宫各妃嫔。

她们的视线落在那些下座上的贵女们身上,为自己到了婚娶年纪的儿子挑选着新妇,模样和举止合了心意便开始打听其背景,元姝锦坐的有些疲惫。

前面的妃嫔开始给皇后献礼,皇后端庄大方,无论是什么礼她都是满脸笑意,实在也是因为身为皇后要什么珠宝华贵的首饰没有,赠礼不过是个流程罢了。

不过轮到她们这些未出阁的贵女进礼时,皇后眼里倒是有了些兴趣,只是因为小女娘们都各怀着心思,准备的礼也有些别出心裁的。

到了元姝锦献礼时,皇后还特地让她上前走近了些,她从春桃手里拿细长精致的方匣,嘴角带着端正得体的笑,温声道。

“臣女听闻娘娘近来十分想念家乡,便托人用那金线修了这么一幅娘娘家乡的景。”

皇后让一旁的嬷嬷打开,接着一幅栩栩如生的江南图便呈现在了众人眼前,众人赞叹声连连。

“姝锦果真是知道本宫心意的,本宫很喜欢,来人,赏,通通都有赏。”

皇后娘娘头戴凤冠,眉眼弯弯,看着她的眼神慈爱温柔。

那些贵女得了赏赐各个喜笑颜开,结果看到宫女递给元姝锦的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那扬着的嘴角像变戏法似的落了下来,徐玉颜看着那金步摇心里想着元家姐姐这般受皇后娘娘喜爱,该不会是被选上当太子妃了吧,那她兄长怎么办。

不得不说徐玉颜虽然看上去是个憨美人儿,但是这件事确实是聪明的,皇后一直都有这个打算,不仅是皇后娘娘包括圣上也是如此。

前世圣上一早便有意赐婚她跟太子,只是被李承瑞抢先了一步,再加上元不闻向来宠着她这个宝贝女儿,圣上在问起他的意见时,他也说一切以她的心意为主。

圣上想让她嫁入皇家,是为了平了群臣对元不闻的不安与忌惮,同时也包括圣上自己,虽说不是太子妃但李承瑞也是皇子,元家跟皇室扯上了姻亲,那便是一家人,所以圣上也没有过多阻拦。

而皇后虽是一国之母,但不问朝政,对她的满意,除去元家的权势,心里的喜爱或许更多,她幼时母亲离开的早,虽常年不在京都,但每次跟着阿爹回京时,阿爹去找圣上,每次都是把她托给皇后,她对皇后是打心底的有几分亲切。


她心中打定了主意,她不会嫁任何一个殿下,她也不想拖徐晏时下水了。

若到了最后的关头,她便想个办法“死遁”,元家没了女儿,他们便什么也做不了了,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若有一日圣上真的跟元家撕破脸了起来了,到那时,没了她这个软肋,元不闻和元逸不一定会输。

正想着,她听到外头守门的“小厮”恭敬的说了声。

“殿下!”

殿下?等等,元姝锦心里咯噔一声,紧皱着眉头,僵硬的转过身去,不远处门口站着一个黑色蟒袍的男人,那人嘴角噙着笑,望着她,周身散发着让人胆寒冷冽的气息。

“见过睿王。”

元姝锦心里倒抽了一口气,念叨着他最好只是简单的路过,只是李承瑞眼眸里那炙热的眼神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活吞了她。

“元娘子,竟不知你也来了楚州,不知元娘子来此所为何事?”

李承瑞明知故问,元姝锦恨不得当场翻他一个白眼,喃喃笑道。

“说来话长,不过是一些小事,就不劳殿下挂心了。”

男人低眸盯着她,眼眸漆黑,嘴角翘起,饶有兴味的在她身边踱步。

“不算小事,本王离京时刚巧去拜访了将军府,听说元小娘子偷偷跑来了楚州,还向元伯父承诺了若是路过楚州定带着元小娘子回家。”

听到李承瑞的话,元姝锦瞳孔一缩,心里敲起了警钟,她自然不信她阿爹会把她来了楚州的事情告诉李承瑞,更不会说出让李承瑞带自己回京都的话,这些只怕是他自己编的,前世怎么不知他脸皮这么厚!

“三殿下贵人多事,不敢劳烦殿下,这楚州景色宜人我还想多待些时日。”

元姝锦只觉自己脸都要笑僵了,只是这李承瑞是打定了主意要带她走,她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路过,就是奔着她来的,要是单独跟着李承瑞回京了,她就真的是有嘴也扯不干净了。

“夫人,郎君回来了。”一双丫髻约莫八九岁的丫鬟跑了过来,这是徐晏时让季风临时在楚州本地买来伺候她的,自然不知道他们真实身份。

李承瑞身子一僵,眸子微眯,宛如听见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

“夫人?元小娘子一个未出阁的女娘,何时成了你家夫人,来人,将这满口胡言的婢子乱棍打死。”

那丫鬟年纪小听到这话直接害怕的哭了出来,瘫跪在地上。

“夫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元姝锦看着那宛如世间活阎罗一样的李承瑞,快步挡在那丫鬟身前,空中传出长棍落下的声音,紧闭着眼睛,死死地咬住下唇。

“郎君!”

身体突然被腾空拉开,落入温热的怀里,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分不清是对那棒棍子心有余悸还是别的什么。

元姝锦抬眼,徐晏时比她高了很大一截,她清晰的看到他密密的长睫,睫下眸光微冷视线落在前方,面色清冷,不见平日半分温柔,只是那手依旧牢牢的揽着她。

顺着他的视线过去,李承瑞脸色难看,浑身上下散着浓浓的戾气,他视线又落在元姝锦身上,似带着些愧疚,又扫过她腰间的那双净白修长的大手,神情晦涩,眸子微抬,对着徐晏时讥笑道。

“原是尚书大人,还真是巧了,徐尚书怎么又在此。”

李承瑞只知道她来了楚州,却不知道徐晏时也在?元姝锦是万万不信的,他分明就是在阴阳怪气,想看徐晏时怎么辩解,因为他在京都时曾当着李承瑞的面说过他跟自己没有瓜葛。

如此那她岂不是完了,万一他为了证明自己跟她没干系,把她扔给李承瑞,那她当如何是好。

难不成真的要“死遁”了吗,元姝锦顿时心如死灰,咬着下唇,下意识揪紧了徐晏时一角袖子,低着头不去看他们任何一人。

“得了圣上密令来此办事,殿下身份特殊还是早些离开以免打草惊蛇。”

“如此,自然是不敢打搅徐尚书的公务,只是这元娘子,本王得带走。”男人周身气场强大而摄人,看着元姝锦的眼神宛如盯着猎物一般,占有欲极强。

徐晏时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身下的人攥的更紧了,揽着人的手微动,又紧了些,看向李承瑞,神色平淡,眸色清冷疏远,淡淡道。

“元老将军早先传来书信嘱托下官照顾好元娘子,来日随下官一同回京,长者嘱托在先,你我晚辈不可辜负,再者,元娘子如今的身份是许家少夫人,若突然不见,旁人定会疑心,殿下要为了儿女私情误了国之大事吗?”

元姝锦看着徐晏时他神色冷冷,却是更显风骨,心下微颤,眼角泛红,鼻头忍不住泛起一丝酸涩 ,看来自己这些时日的努力还是没有白费。

刚想着徐晏时就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心里咯噔一声,她就不该得意忘形,眼睛更红了,撅着嘴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他。

李承瑞脊背绷紧,手指紧紧的握着,漆黑如墨的眸子阴翳非常,视线落在元姝锦那张秀美的脸上又扫了眼一旁清冷矜贵的男人,心里莫名的不爽,咬牙冷声道。

“既如此,那便劳烦徐尚书好生照料元娘子,本王在京都等你们。”

男人一身黑袍长袖一挥,转身离开。

李承瑞走后,周围的空气都格外干净,呼吸也舒畅很多,元姝锦一直提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徐晏时看了她一眼,面容清疏,温声道。

“方才一时情急,无礼之处还请娘子勿怪。”

“不怪,不怪,我心底感谢徐尚书还来不及呢,多谢徐尚书,若不是你,我只怕就只能跟着三殿下回去了。”想到这里,元姝锦皱了皱眉。

“元娘子不愿回京?”徐晏时垂下眼睫,半晌道。

“不是不愿,只是不想跟旁人回去,只想跟徐尚书回京。”元姝锦眼波微动,脸也红了起来。

“徐尚书也不想姝锦同三殿下走吧?”

说完元姝锦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她又不受控制的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徐晏时轻叹,看来她是不怕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笑脸,唇边扬起了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温声。

“娘子想走自然不拦。”

意思就是只要元姝锦自己不想走谁也带不走她,元姝锦心里乐极,下意识就朝徐晏时扑去,扑通一声,腿一软直直的跪下了。


元不闻和元逸今日一早来到大殿,就有八卦的武臣凑过来跟他们说他们元家小娘子昨日的一番事迹,气的他们是圣上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全程直直盯着文官最前排一身暗红朝服的徐尚书。

元逸只觉自家白菜要跑去别家了,痛心,甚是痛心。

而元不闻则表面上气着,实际确是有些欣慰的,不为别的,他只是觉得他这女儿狡猾的性子只有这徐晏时治的住,但是好歹是个女儿家,确实是过于粗鲁了些。

“你说说你,元阿福,你好歹要送你也别让芙蓉那丫头去送啊,是怕别人不知,哦,那是元家阿福送去给尚书府的。”

元姝锦无辜的捂着耳朵,眼神四处乱飘,刚走她父兄面前,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她早就知道那些喜欢逞口舌之争的人到她父兄面前议论。

两只手分别在她阿爹和阿兄的肩上,拍了拍,语气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阿爹,阿兄,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以后!还有以后!”

元逸的脸臭的不能再臭,三人刚走到拐角处,就碰到了私下和圣上议完事的徐晏时,徐晏时看了眼柱子下站着的三人,半响,向元不闻行了一礼,眼神扫过元姝锦时多停了一瞬,她今日穿的比前几次要格外艳些,但是在她身上也一点也不俗气。

“姝锦见过徐尚书。”

元姝锦眉眼微抬,露出浅浅的梨涡,好似刚才跟元逸打闹的另有其人。

徐晏时拐过长廊一角衣袍也不见了后,元姝锦才收回视线 ,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我约了别家娘子去看胭脂,阿爹我先走了,你们自己回去吧。”

话毕,不等后面的两人反应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元逸思忖着,元姝锦在京都何时认识了别家娘子。

拖着繁琐的裙摆,元姝锦脚都要走折了,又不敢走慢了,慢了人可就走了 终于视线里出现了那抹熟悉的暗红背影 。

“徐尚书!”

小厮刚搭上轿凳,拉开轿帘准备进去 ,身有人唤他 ,原来是元家娘子,徐晏时此刻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元姝锦却已到了跟前,笑盈盈的抬头望着他。

“徐尚书,不知是否方便载我一程。”

“元府和尚书府在一个方向,去尚书府会路过元府的街道,我在那个街口下就行 。”

脱口就要说出“不便”硬生生的被元姝锦后面的话给打住了,好像他已经答应了她,一边还催促着徐晏时快坐进去。

徐晏时脸色不太好的看了眼四周,此时朝臣基本上都已经走了,只剩下宫门的守卫在这,想着万一待会来了什么人被看到了恐难解释,便进去再说罢。

元姝锦见徐晏时满脸无奈,眉头还皱着,想着自己那本花高价买来的“追夫札记”上面就是说,要让一个男人对女人动心,第一步就是要主动,主动才会有结果,她也觉得很有道理,可徐尚书这好像效果不太好。

徐晏时看了眼耷拉着头的人,眸子轻闭 ,心里淡笑,方才还急着上他轿子,此时确是像个寻常的姑娘,乖巧了起来。

整理了一下衣摆,一双凤眸平静如水,话中带笑。

“徐某记得,方才元娘子还是跟令尊令兄在一处。”

“三个人挤了些,我本想自己走着回去的,不过运气好,刚巧碰到了徐尚书的马车,实在是天意难违啊。”

元姝锦心里对自己的佩服的不行,说起谎话连草稿也不必打了如今,哪有什么天意,都是她脚都快磨破了赶上的。

徐晏时嗤笑一声,看向了别处,他不打算说什么了,反正元姝锦一双伶牙俐嘴也不会空下来。

徐晏时这么一问,元姝锦确实打开了话匣子,她决定把自己这几日所学全部实践起来,咽了口口水。

“听闻徐尚书,博览群书,被称作京都第一,才学第一,这模样也是第一,不知徐尚书是否知道上邪这首诗?”

徐晏时依旧闭目,听惯了女子对她称赞,他早已练就了脸不红心不跳,语气淡淡。

“不知。”

他当然知道,这可是一首情诗,但他就是要堵住元姝锦 。

元姝锦倒也不恼,自顾自的继续道。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徐尚书可明白我的意思?”

元姝锦期盼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明明在自己房里念这诗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可当着徐晏时这脸不由自主的就红了起来。

“不知。”

依旧是淡淡的二字,徐晏时闭目,心里却升起了异样 ,可还是嘴硬的不想如她的意。

“那我换个说法。”

“徐尚书,娶妻否。”

徐晏时一愣,抬眼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她竟如此直白,还直直的看着他,似乎刚才只是在说徐尚书,用膳否?

徐晏时叹了口气,认真的看着她,开口。

“否,但徐某目前无娶妻的打算,这京都好的郎君多的是,不必在徐某这浪费时间。”

“可我只觉徐尚书最好,不是京都最好,是世上最好。”

元姝锦也不死心,她认定的人,可不会轻易放弃。

“元府到了,元娘子慢走。”

马车停下 ,掀开轿帘果然是到家了,元姝锦叹气,看来今日只能到这了 ,回头朝徐晏时笑了笑。

“徐尚书,那姝锦就先回了,多谢徐尚书。”

她特地在徐尚书三个字上加重了音量,将军府停了辆马车半天没人出来就已经吸引了过路人的注意,元姝锦这一嗓子街道上的人纷纷都围了过来。

目的达成元姝锦满意的拍拍手走人,徐晏时看着落下的轿帘,慢条斯理的开口。

“走吧。”

马车调头,去了尚书府的路。

元姝锦美滋滋的回了府,到处寻找元逸的身影,跑遍了整个院子都不见人,最后还是问了她阿爹,才知道元逸下朝后就回了北疆。

心情瞬间一落千丈,元逸是想在回府的路上跟她说的,可她却跟他说要去找别人逛胭脂。

元姝锦低着头语气低沉的坐在侧榻上 ,回忆着元不闻方才的话,他说如今朝中许多大臣都畏惧元家的权势,不少大臣向圣上上书对元家不利的奏折,元不闻在战场上腿受了伤已经上不了战马了,这次元逸回来他把兵符也交给了他。

“阿福,圣上虽与你阿爹年少虽是刎颈之交,但是少年再好的情谊若是扯上了自己的利益,人不是不会变的。”

元姝锦明白,北疆边关的百姓总说他阿爹是他们的救世主,朝中暗线如云密布,朝臣里不可能没人不知道,圣上也不可能眼看着元家势力威望越来越大元不闻无反心,可人心终是难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元家的女儿嫁入皇室。

元姝锦垂眸冷笑,“阿爹 ,这皇室哪有那么简单,只怕这嫁入皇室才是元家不幸的开始。”

檀木几上摆着一盏紫铜麒麟香炉,静静的吐着云纹般的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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