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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顾又笙萧景仁无删减全文

顾小施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推荐《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目前已经全面完结,顾又笙萧景仁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顾小施”创作的主要内容有:人死有怨,怨结戾气,戾气不化,魂不入冥府,不入三界。一把黑伞,一双通灵眼,上通天,下通地,渡世间戾气,万鬼抬轿,得令!六岁前,她每天都被找上门的冤魂吓个半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去了这天赋。六岁后,她每天去寻那冤魂,力求功德圆满,早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主角:顾又笙萧景仁   更新:2025-05-05 13: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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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又笙萧景仁的现代都市小说《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顾又笙萧景仁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顾小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推荐《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目前已经全面完结,顾又笙萧景仁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顾小施”创作的主要内容有:人死有怨,怨结戾气,戾气不化,魂不入冥府,不入三界。一把黑伞,一双通灵眼,上通天,下通地,渡世间戾气,万鬼抬轿,得令!六岁前,她每天都被找上门的冤魂吓个半死,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去了这天赋。六岁后,她每天去寻那冤魂,力求功德圆满,早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通灵师又美又撩,被拐回家镇宅了顾又笙萧景仁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雨势依然很大,雨声嘈杂。

萧清领着顾又笙走在弯弯绕绕的廊道里,上方有顶,但是顾又笙还是撑着那把黑伞。

萧清看了眼,却没让她收伞。

顾又笙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萧府很大,但是途中遇到的下人不多。

萧清将人带到花厅,花厅门口的丫鬟想去接伞,顾又笙避了过去,那丫鬟低着头没说什么。

花厅里候着的丫鬟,比门口的,穿着打扮更精致一些。

有丫鬟伺候,萧清便回了大门处。

那丫鬟将顾又笙迎到座位上,上了茶。

话里话外,却是不客气的打听。

“不知道姑娘是老夫人家哪边的亲戚?”

“来找我家老爷什么事?”

“姑娘用茶。”

顾又笙坐下,没有接茶,沉默不语。

丫鬟是章梦身边的,名叫小巧,虽然跟了章梦不过一年,但是平日里很得章梦喜欢。

见顾又笙穿着普通,进了门竟然还撑着那把古怪的黑伞,不由有些鄙夷。

问了两句,更是连个回声都没有,奉上去的茶也不接,小巧一时不由有些生气。

不知道哪里来的打秋风的!

“姑娘这伞不收吗?”

小巧收敛了怒气,似笑非笑地问着。

顾又笙还是没有反应。

小巧:“啊呀,家里的地都打湿了,待会夫人还以为是奴婢照顾不周呢。姑娘,我来帮你收伞吧?”

黑伞压得很低,小巧看不清顾又笙的模样,说着便要去夺她手中的伞。

手下是一股彻骨的冰寒之气。

小巧瑟缩了下,赶紧缩回了触碰到伞柄的手。

手上没有什么异样,她却觉得全身一下子冷得受不住。

小巧打着哆嗦,不敢再动。

伞面微微上扬,小巧这才看清眼前的少女。

肤如凝脂,明眸皓齿的娇弱美人。

长得貌美病弱,只是眼神漆黑,似是什么都没看进眼里,很是孤高冷漠。

小巧手上的冰寒还未散去,她不敢再造次。

低下了头去:“奴婢这就去叫夫人。”

她落荒而逃。

府里最近邪门的事情太多,这女子还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她心里不敢再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想着赶紧离去。

到了章梦的房门口,小巧小心翼翼地敲了门,禀报道:“夫人,来人是一妙龄少女,但是怪得很,撑着一把黑伞,进了屋子也不收,奴婢……奴婢碰了下,只觉得说不出的冷意,好是邪乎。”

门里传出来一道柔媚的声音。

“长得好看吗?可是庄家的人?”

小巧抿了抿嘴,老实回道:“好看,不知道和庄家有没有关系。”

说完,门里没了回音。

小巧跪了下去:“夫人恕罪,那女子浑身死气沉沉的,靠近一些就觉得说不出的冷,也不说话,奴婢实在是问不出什么话来。”

门里还是没有回音,过了一会,那道柔媚的声音才响起。

“随我去看看。”

门被其他丫鬟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姿容浓艳的女子,身着紫色衣裙,身姿妙曼。

小巧跟在她的身后,同去的还有另一名丫鬟翠衣,她撑开一把绘着牡丹的伞,挡在紫衣少妇的头上。

顾又笙这一坐就是一刻钟。

头上的黑伞还在慢慢地滴着水,她的座位边已经一圈水迹。

紫衣少妇在小巧的搀扶下,走进屋来,步步生莲,着实婀娜娉婷。

她目不斜视,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翠衣在外收了伞,将伞递给门口的小丫鬟,然后跟着进来,站到少妇的身侧。

小巧已经殷勤地为紫衣少妇上好了茶。

紫衣少妇闺名章梦,正是萧景仁的继室,萧府如今的女主人。

“怠慢姑娘了,老爷在书房会客,一时抽不开身。”

章梦如是说着,语气却有几分漫不经心。

不知道哪里来的穷亲戚,随意报了老夫人的名头就想求见老爷,也是做梦。

只是她身上有几分古怪,章梦这才出来见了见。

要不然,她原是打算让这女子坐上几个时辰,自行离去的。

顾又笙头顶的黑伞将她的容颜遮了个切切实实。

章梦端起茶杯的手一顿,又将茶盏放了回去。

“不知道姑娘是老夫人哪边的亲戚,我也好派人和老爷说一声,若是有什么急事,老爷见完客自会过来。”

若是没什么事,自然也不用再通知老爷。

章梦朝翠衣瞥去一眼。

翠衣点了点头。

顾又笙还是纹丝不动。

翠衣走过去,借着换茶盏的动作,挥开了那黑色的伞面。

顾又笙的脸比刚才更白一些,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落着,右眼角下还有一颗淡淡的黑痣。

唇是浅浅的淡红,透着虚弱。

活脱脱一个弱不禁风的美人儿。

章梦放在桌案上的手紧了紧,娇媚的眼中划过惊艳与嫉妒。

“奴婢粗手粗脚的,对不住了。”

翠衣低着身子致歉。

她垂在袖子里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这把伞好是奇怪,碰到的瞬间就有股说不出的阴寒之气。

顾又笙的睫毛翘了翘,她的眼神直直看向坐在主位的章梦。

说不出的冷意。

章梦这才回味过来小巧之前说的那个词,死气沉沉。

章梦勾了勾僵住的嘴角。

“听侍卫说,姑娘姓顾,只是我家老夫人,好像并没有姓顾的亲戚。”

她强自镇定。

顾又笙看了眼身旁,空无一物的位子,眼里似有几分无奈。

为什么这家人都这么多话?

那萧景仁到底在哪呢?

章梦不知她在看什么,只觉一阵寒栗。

小巧这丫头倒也不是胡说,这少女确实古怪。

想到府里最近的事,章梦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正想找个由头将人打发走,门口却响起一阵脚步声。

先走进来的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他的身后跟着两名年轻男子。

一个温文尔雅,与中年男子有几分相像,另一个也是一身儒雅,长相格外俊美,气质清贵淡然。

“老爷,你来了。”

章梦赶紧起身,迎了上去。

“侍卫说有人来找,还顶着老夫人的名头,我便先过来见见。”

来人正是萧府的主人,西杭府知府,萧景仁。

萧景仁坐到主位上,当官多年,不怒自威。

他也以为这位顾姑娘,应该是和庄家有什么关系。

“姑娘说受家母所托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跟着他进来的两名男子,在顾又笙的对面坐了下来。

顾又笙看了眼一旁的丫鬟,并没有开口。

场面僵持了一会,萧景仁挥挥手,让其他的下人全部退下。

屋里只留下萧景仁、章梦,还有那两个年轻男子。

顾又笙这才开了口。

“我受诸采苓所托,有话交代不孝子,萧景仁。”



晏安在侯府享受的,不只是荣华富贵,还有本该属于卢宝云的亲情呵护。

她受尽娇宠长大,卢宝云呢?

晏安有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卢宝云呢?

这个年纪的女孩,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卢宝云可有自己的心上人?

在她知道父母要将自己送给五十多岁的老头谋取利益,在她知道父母不是亲生,在她知道是母亲将她故意抱错,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晏安娇养长大,衣食无缺,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尚且接受不了,想要寻死。

那卢宝云呢,十六年的漫长时间里,她可曾有过求死的时候?

顾又笙又想起这些日子在侯府遇到的人事,侯府的人并不算坏人,只是各有各的私心,但就是他们这一点私心,夺走了卢宝云的生路。

顾又笙化怨多年,不是没有过如此憋屈的情况,只是因为搜魂的关系,卢宝云死前那一幕太过鲜明,她心中大受震撼,连带着心境也代入了。

卢宝云只是想要活而已,她抛却了贞洁,抛却了尊严,只不过求一个活字。

姚芊心里,应该充满悔恨的,这是她欠卢宝云的。

晏安心里,应该充满歉疚的,这是她欠卢宝云的。

晏家所有人,都欠着卢宝云。

但凡他们有哪一个,对这个亲人多一分关心,卢宝云的命运都有可能扭转。

可惜,再多的悔恨、歉疚,都换不回一条人命。

而且,呵,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

从来都是,自私的人活得更长久。

冤各有头,债各有主。

杀人者,死。

不管他因何买凶杀人,杀人偿命,他逃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晏岳早早地候在顾又笙的房门前。

等到如真禀报后,晏岳才走了进去。

顾又笙刚洗漱完,还未用早食。

晏岳不想让宝云妹妹觉得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便说:“宝云妹妹,府里待着是否无趣?要不然我和令仪说说,早些安排你去他的温泉庄子小住?”

顾又笙面无表情地看他:“昨日娘说了,永宁侯府与谢家不可能联姻,让我断了念想。”

顾又笙说话直接又不留情面。

晏岳闻言一愣,他并不知道原来昨日,娘是因为令仪的关系才和宝云妹妹起了争执。

晏岳打着圆场:“娘一贯思虑周全,恐怕想多了。你刚回家,年纪又小,在家里多待两年再议亲也来得及,不过是去温泉庄子玩一玩,怎么就扯上了婚事?”

顾又笙:“哥哥,你帮我去传一句话给娘吧。”

晏岳:“什么?你自己去说便是,娘昨日虽然动了气,但是亲母女哪有隔夜仇的,你别担心,你要是怕娘怪你,哥哥带你去便是。”

顾又笙摇摇头,没有多解释。

“哥哥,麻烦你告诉娘,三日后,她想要知道的事,我全都会告诉她。只这三日,我托了谢大哥一件事,还要再等等。”

晏岳不知道她托了谢令仪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家娘想要知道什么事。

顾又笙身边的丫鬟红豆,已经上前赶人。

“大少爷,小姐这三天闭门休养身子,哪里都不会去,现下小姐要用早食了。”

晏岳挠了挠头,无奈地离开。

如真端了早食上来,将菜食一一摆到桌上。

顾又笙拿起筷子的手顿了一下,一字一句地交代:“从午食开始,我只喝白粥。”

如真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是顾又笙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淡模样,她便应了一声是。


如真停了下来,一时不知要不要带着她继续往前走。

顾又笙却自己走了过去。

到了凉亭口,春花拦在了前面。

“宝云小姐,里面有客人。”

顾又笙冷冷地看她,春花瑟缩了下。

晏安:“胡说什么,让宝云过来,谢大哥是哥哥好友,刚好见见。”

春花低头退开,顾又笙没理她,走进了凉亭。

谢九抖得愈发厉害。

谢令仪握紧了茶杯。

红豆跟在身后,狠狠瞪了眼春花,然后大咧咧跟了上去。

如真站在亭外,没有进去。

红豆手里抱着一把显眼的黑色大伞,可不就是溯洄伞。

谢令仪倒吸一口冷气,看了眼四周。

这侯府……

晏岳已经起身迎道:“宝云妹妹,过来见见。这是大哥的好友,谢令仪,你也喊一声谢大哥吧。”

顾又笙走到了眼前,谢令仪抓着茶杯紧张地站起来。

“谢大哥。”

顾又笙似是第一次见他,从善如流地叫着。

谢令仪被呛得咳了一声。

晏安的注意力一直在谢令仪身上,立刻察觉到他对顾又笙的不同。

谢大哥不近女色,可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女子。

谢令仪僵着脖子点了点头。

晏岳又介绍道:“这就是我妹妹,宝云。”

晏岳没说抱错什么的,谢令仪对这事是知情的。

谢令仪听他说着,微微眯了眼。

她是卢宝云?

那么说来,卢宝云多半是……

唉。

傻兄弟还欣喜地说着自己的妹妹大难未死,却不知道,恐怕卢宝云早已成了鬼怪。

卢宝云就站在谢令仪的身边,她没见过如此眉目如画的男儿,不由多看了几眼。

“顾……宝云妹妹。”

谢令仪扯了一抹笑。

谢九在后边紧紧靠着凉亭的柱子,娘咧,他快站不住了。

好阴凉的感觉。

谢九偷瞄着站在身侧的红豆,她手里抱着的那把黑伞,实在太过眼熟,绝无可能认错。

红豆斜了他一眼,不知道这傻大个干什么老是盯着自己。

晏安放在膝上的手攥了攥。

宝云妹妹?

她与谢大哥认识多年,他不过直呼一声自己的名字。

卢宝云在,晏岳就没有多问刚才谢令仪为何那般失态。

晏岳为自己的好兄弟做着介绍。

“谢大哥是自己人,别害怕。”

晏岳接着,又开始吹嘘起谢令仪的事迹来。

“你这位谢大哥十五岁就上了战场,我跟在他后头,捡了些军功。不过谢家都是文官,他被谢首辅逮回家,现在跟我一起在国子监进学。”

晏岳自己是个不爱读书的,谢令仪却是文武全才。

谢令仪不是没被晏岳吹捧过,但此刻如坐针毡,说不出的尴尬,还有一丝莫名的惶恐。

他不动声色地觑了一眼溯洄伞,刚好一阵风吹进来,他哆嗦了一下。

顾又笙正顺着晏岳的话看他,眼里是淡淡的笑意。

虽然一副娇软无害的模样,谢令仪却觉得好似敌军压境。

此刻不只是晏安,晏岳也察觉到了谢令仪对卢宝云的不同。

晏岳的眸子亮了亮,莫非这棵铁树开了花?

他不知道,这棵铁树不是开了花,是快吓坏了。

无知无畏,说得就是晏岳这种人吧。

见他还在跟自己挤眉弄眼,谢令仪都替他心急。

可惜晏岳兄妹在,谢令仪不好问顾又笙。

顾又笙开了口,声音柔软,如一阵清风拂过,谢令仪与谢九却只觉得凉意凛然。

“大哥和谢大哥都是文武双全,好厉害。”

顾又笙眼中闪着盈盈的光,似乎真的在崇拜。


顾又笙冷漠地注视着她:“去年年底,你便可派人将我接回,为什么要拖到年后?回京途中,我被人下药,一再拖延回京时间,又是谁的手笔?”

顾又笙仔细看去,晏安与姚芊眼底都划过了心虚。

顾又笙已经清楚答案,她深深地看着姚芊,最后撂下了话。

“我为何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姚芊脸色瞬间一变,惨白着似要晕过去。

顾又笙转头离开。

身后是晏安焦急的叫唤声,一个个的下人从她身边跑过,冲到了姚芊那边。

“快,快叫府医,夫人被宝云小姐气晕了。”

春花的声音响亮地传出来。

顾又笙头都未回,径自走着。

她一脸平静,不似刚才的冷冽激愤。

这些话,为卢宝云而问。

结果,她已经知道。

肖娘留在那边看热闹,幺妹跟着她离开,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什么。

顾又笙噙着冷笑,回了自己的房间。

如此,便只剩谢令仪了。

主院乱作一团,等到晏佐父子三人回来,已是戌时。

听了晏安所说,晏佐摔了一个杯子。

晏岳却不肯相信,虽然他与卢宝云接触不多,但是她实在不像是那般尖酸刻薄的。

晏佐:“你这妹妹在外养歪了,竟然气得你娘如此!”

晏岳辩驳:“父亲,或许是有下人说了什么,惹了宝云妹妹误会,我待会……我明早去问问是个什么情况。父亲先别生气,宝云妹妹毕竟年幼,多年来又不在家里长大。”

晏尧看了看虚弱的姚芊,又看了眼说话的晏岳,眼中带着不满。

“父亲,宝云姐姐身子弱,你可别吓着她。”

晏尧提醒着。

晏佐闻言,果然不再像之前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

是了,这个女儿丢了多年,还是个病弱的身子,掉下山崖大难不死,可再受不得什么家规。

晏佐摆了摆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日晚了,有什么明日再说。”

晏佐坐到了床边,晏尧、晏安与晏岳一同离开。

晏岳路上还在问着:“宝云妹妹突然怎么了,下午还是好好的?”

晏安一脸忧愁:“好像是知道了我和赵今……是指腹为婚。”

她没有多说,但是晏岳却突然明白。

因为知道自己的婚事被抢,所以她才和母亲起了争执。

晏尧淡淡地扫了晏安一眼,他虽然年幼,但自小聪慧过人。

晏安只觉得自己被他看穿,借着夜色加快了脚步。

“哥哥,小弟,我先回房了。”

晏安说着,带着丫鬟春花先走。

晏岳还在想着卢宝云的事情,便随意点了点头。

晏尧不想插手女眷的事情,便也管自己走了。

“哥哥,我也先回去休息。”

“好,你快去吧,明早还要去学堂呢。”

“嗯。”

另一边,屋内。

几个孩子走后,姚芊才缓缓睁开了眼。

晏佐问:“你这是怎么了?宝云那孩子刚回来不服管教也正常,多教教就好了,怎么自己气成这样?”

姚芊的眼泪划过耳边,落到了枕上。

如今屋子里只有她和晏佐,她也不想再瞒。

“她今日自己说了……”

姚芊心痛地抓着被子。

“她不是,她不是……”

她说我为何没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你不是应该最清楚吗?

她不是,她不是卢宝云,不是自己的女儿。

那她的女儿呢?

贼匪头子说掉落了山崖,所以她的女儿果然尸骨无存,已经死了吗?

那人拿着女儿的信物来,顶着她的名号来,为的是什么?

她说得那些话,是为了刺激自己,还是……


“顾姑娘,求求你了,我只想回去见一见我的亲生爹娘……”

归来时食摊,最近来了一个新客。

死了不过一个月的鬼怪,魂力稀薄,食摊随便谁一个伸手,都能让她好看。

不过她是顾又笙的客人,其他鬼怪可不敢欺负。

归来时食摊开了多年,上门来求的鬼怪多不胜数,归来时的常客们也早就见怪不怪。

绕着顾又笙打转的少女,眉目疏朗,颇有几分英气。

顾又笙手里的锅铲不停。

那少女又说着:“那人代替了我,享着永宁侯府的富贵十六年,却还不肯罢休。她杀了我,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我不是不恨,只是没有证据,所以不敢劳烦顾姑娘帮手,只求顾姑娘能让我回去,见见自己的亲生父母。”

若真是去了,怎么可能不为她求个清白,清白未得,她一身怨气又怎么能化?

顾又笙才不上这个当。

什么只想回去见见自己的父母,后面必然一堆的事情。

只是,永宁侯府……

顾又笙心中意动,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手里的锅铲吭吭地铲着。

少女看了眼锅子里那团墨绿色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

要是吃上一口,不知道会不会再死上一次。

她做鬼不过一个月,对口腹之欲还没有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顾姑娘,求求你了……”

少女名叫卢宝云,是一个边关小县城的知县之女,但是真实身份,却是永宁侯府的千金。

一年前,她的父母想要将她送给上峰做妾,她也是那时才偷听到,原来自己并不是父母亲生,而是母亲故意抱错的。

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得享富贵,将女儿和贵人的换了换。

当时永宁侯在边关打仗,侯爷夫人恰好生下一女。

卢宝云的奶娘就是知情人,她与奶娘情深义重,几番劝说之下,奶娘才松了口,愿意去侯府认罪。

于是奶娘借口回乡,去了京城,找到永宁侯府坦白真相。

侯府查清了事实,今年初派了人来接。

知县七品小官,灰溜溜地被罢了官,跟着其他家人一同流放。

卢宝云便跟着侯府的人进了京城,可是路上没走多久,便得了病。

侯府下人不敢耽误病情,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两个月。

没想到快进京的时候,又遇到匪徒,一伙人被杀了个干净,包括真千金卢宝云。

卢宝云死后化作鬼怪,找到归来时,向顾又笙求助。

她听说顾又笙刚助了一个老太太,想必是个善心的,便赶了过来。

可惜她围着她求了三天,顾又笙还是没有任何的应承。

卢宝云又气又急,却不敢得罪顾又笙,只好继续卖惨求情。

“顾姑娘,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我不想做鬼怪,我只想了了心愿,好去投胎,求求你了……”

卢宝云不是没有去过永宁侯府,但是永宁侯除了是侯爷,还是一军主帅,手下有十万永安军,煞气太重。

她一个刚刚化形的鬼怪,根本连门都进不去。

顾又笙炒完一盘菜,让红豆端去二号桌。

红豆什么都没听到,压根不知道有个鬼怪,缠了自家小姐好几日。

其他鬼怪倒是见得到、听得到,但是有一致的主张,那就是绝对不影响顾姑娘。

顾又笙要是应了,他们又是好一阵无滋无味,但是也不会为了一己之私,阻了别的鬼怪的路。

她要是不应,他们也不会多嘴一字。

归来时食摊,来来往往,又是一夜。

顾又笙与红豆一起收拾完碗筷,便回房休息。

天色将明,顾又笙却早已习惯日夜颠倒的日子。

卢宝云怕她不快,没敢跟进房里去,只在房门口候着。

顾又笙躺在床上,没有立刻就睡。

永宁侯晏佐,当年宫里出事的时候,他就带着永安军守在宫里,父亲的旧事,他会不会知情?

十二年前,宫里出事,父亲被贬官。

祖父当晚就将他们赶出府,马车一路疾行,赶往连阳城。

顾叔驾着马车,车里坐着她、姐姐、红豆和绿豆。

父亲骑着马跟在一边。

那时候她还小,之后这么多年,父亲也从未提及当年之事,所以至今她和姐姐也只是有一些猜测。

姐姐想去京城一探,她又何尝不是?

永宁侯府……

算不算一个好机会呢?

卢宝云既然已成鬼怪,若想入地府,要么自己强硬送她,要么就得是心甘情愿。

如今她不过刚够魂力凝成形,若是硬送,恐怕到了地府也得不了好。

若要心甘情愿,就得让她放下心中挂念。

不管是不甘、是恨、是爱,还是其他……

统统都得放下。

卢宝云说自己是被侯府的假千金所害,但也只是猜测,事实如何,还得去查。

侯府在京城,她不能自曝身份,以免打草惊蛇,连累了姐姐和父亲。

若是不曝光身份,又如何进得侯府,为卢宝云化怨?

卢宝云去侯府,真实目的又是什么?

真的如她所说,只是想见一见亲生父母?

呵,若真是如此,恐化不成鬼怪。

她心中,若不是有极大的放不下,便是有极大的怨恨……

边关的知县之女,还险些被父母送给别人做妾,她心中对知县一家怎会不恨,对永宁侯府又怎能毫无芥蒂?

知道自己的身份后,能让知情者,知错悔改去侯府坦白,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闺阁小姐?

那奶娘跟她多年,若是有悔改之心,又岂会等到她知道真相之后?

卢宝云有疑,但是永宁侯府……

这或许是她离当年宫中真相最近的一次。

父亲半生潦倒,做了十多年的县衙仵作,她和姐姐都知道,他的心,还留在京城,还在天下第一仵作那块牌匾之下。

他原该,是顾府的继承人。

而不是如今这般,丧家之犬般,偷偷度日。

顾又笙的手攥着,紧了紧,她闭上了眼,也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去京城。

去侯府。

去查,去看。

她要借着卢宝云身死的消息还没暴露,变成永宁侯府抱错的,真千金。


原以为卢宝云等人都已惨死在匪徒刀下,没想到女儿如此命大,掉落山崖后竟还侥幸存活下来。

姚芊擦了擦眼泪,率先回过神来。

她忐忑地走到顾又笙面前:“我们还以为你……”

还以为这个女儿,已经落了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没想到还有缘得见。

姚芊心里不是不悔恨的,这半个月以来虽然晏佐派兵剿匪成功,但是女儿却再也回不来,她为此大病一场,到这两天才起得来身,不是不想去门口,实在是没有气力,而且,今日凑得那么巧,府里还来了客。

顾又笙见眼前的夫人,看去竟比自己还要虚弱,她吃了红豆的药丸,最近都会是个重伤虚弱的脉象,倒不知这夫人,是本来就如此病弱,还是因为卢宝云的关系。

顾又笙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她身后的卢宝云已经泣不成声,她的眉眼似父,五官却与姚芊很像,只不过不同于姚芊的文弱,她是英气大方的。

姚芊哭了一会,就似是喘不上气来,晏佐忙上前扶住了她。

“你娘得知你的消息,大病一场,到现在都没有大好。”

晏佐说着,一贯凌厉的目光柔和下来。

这个抱错的女儿,十多年不在身边长大,听说在原来的家里也不是个受宠的,晏佐心里愧疚,若不是他要领兵打仗,若不是姚芊跟着自己在边关,她合该在京城出生,娇养长大。

边关的穷苦混乱,没人比他更清楚。

另一边站着的一名妙龄少女,犹豫了一会,走上前来。

“宝云,娘这半个月食不下咽,一直记挂着你。”

顾又笙看向她,那是个秀雅端庄的少女,一看就是金钱堆里富养大的,不管是打扮还是气质,都很是出挑。

侯府与卢宝云年龄相近的,只有一女。

便是抱错的假千金,晏安。

顾又笙还没说什么,卢宝云已经冲了过去,晏安只觉扑面而来一股冷意。

“她肯定就是晏安,她和她娘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她,就是她!”

卢宝云语气中,说不出的憎恶,不知道是对晏安,还是晏安的生母。

晏安下意识退了一步。

顾又笙依然是一副淡淡的模样,眼神里还带着清晰的茫然。

另一位男子走了过来,他与晏佐很像,正是晏佐的二子晏岳。

顾又笙来前打听过晏家的情况,晏佐有二子三女。

长女晏熙已经出嫁,二子晏岳在国子监读书,三女便是晏安,四女晏清是庶出,如今还未及笄,还有一个幼子名叫晏尧。

大堂里,除了晏佐夫妇,还有晏岳、晏安,以及一名与晏岳年龄相仿的男子。

顾又笙已经猜到那男子的身份,眼中不由划过一抹暗色。

第二十一章 婚事

晏岳的声音很爽朗:“宝云妹妹刚回家,还不认人呢,母亲先坐下歇歇,我带妹妹认认人。”

晏岳说着将姚芊扶到了座位上。

“妹妹,我是你的哥哥,晏岳,上边还有一个姐姐,不过大姐嫁得远,恐怕还得过段时间才能相见。”

晏岳走到顾又笙的身边。

虽然看似大大咧咧,却是个心细的,他看出顾又笙对于这个家的陌生,主动为她介绍起来。

“家里还有一个曾姨娘,生了四妹妹晏清,如今母女二人去庙里为你祈福了,待会我就让人叫她们回来。知道你没有事情,她们一定高兴得很。”

这些琐碎的事情,本该由姚芊来为她说明,但是姚芊最近身子不好,晏安身份尴尬,晏岳便主动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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