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朝着镜头，笑得很幸福。
难怪两个儿子不让我去找他爸。
原来是怕我的出现，打扰了他们一家四口的幸福。
我心口一窒，耳朵尖锐地“嗡”一声后，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世界好安静。
静得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慢慢停止：“咚——咚——”
夹杂一声女儿撕心裂肺地遥远喊声：“妈——”
10.
醒来时，已经第二天的下午，我躺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女儿正和两个儿子在吵架。
“你们早就知道那个老三两年前就回了国，也知道她和咱爸不清不楚了这么久？”
“章之华、章之远，你俩真让我觉得恶心。”
“你们知不知道，但凡进医院晚一点，妈就活活被这对老渣男贱女气死了。”
“妈生下你们俩，还不如生两块叉烧。”
我的两个儿子面红耳赤，却也不甘心被妹妹指着鼻子骂，辩解道：“妈是亲的，爸也是亲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我们怎么办？”
“你说我们俩狼心狗肺，章念菀，妈进医院你也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你给妈报什么旅行团，妈就不会刷到那个视频，也就不会气得突发心梗。”
兄妹三人吵吵闹闹。
只有章云庭安静地坐在一旁，什么也没说。
我闭了闭眼，哑声开口：“算了，都别吵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女儿第一个扑上前，红着眼眶说：“妈，您醒了。”
她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想来一直守在医院没离开。
我两个儿子也跟着上前，双双关切地喊了一声妈。
我定定地看着他俩，只问了一句：“你爸的旅行团，是你们花钱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