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时,越清棠便常常将他带出去,看漫山的杜鹃花,郊外无主的杏树在春末结着泛苦的酸涩。
越清棠就将他安置好,自顾自地上了树,不一会儿就献宝似的兜着一捧青翠的杏凑到了他跟前。
沈圉那时会笑着替她拭去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叮嘱她要当心。
越清棠咯咯笑,把酸杏喂到他跟前,沈圉也不反抗,毫不勉强地张嘴接住。
那可是最好的年岁了。
沈圉那时说:“阿棠,你是我此生所见的最美好的女子了。”
越清棠那时望着沈圉那双眼眸,对着十八岁的沈圉说:“阿圉,我既是这样好,那你娶了我如何?
我们婚后便去你的家乡江南水乡,我还从未去过。”
沈圉愣住,然后就闷闷地开始笑:“你一个女孩子,得含蓄些,至少这婚事,起码也得我先提吧。”
越清棠也只是偷笑,他装的正经,可明明是红了耳尖的。
可越祁看到跪在他身前求这门亲事的沈圉时,神色却一反平常,他没有看自己千娇万宠的女儿,只是把目光落在沈圉身上,二人目光对视,他良久才叹了口气,对沈圉说了一句话:“我们越家并非高门大户,但棠儿也是我心尖尖上的女儿,我不奢求你万事以她为重,只求来日能感念她将你救回来的恩情,提前许她三个心愿。”
越清棠听得茫然,却见沈圉郑重点头。
于是他们成了亲,婚事隆重。
那日夜里,红烛摇曳,映照着满屋热烈的赤色绸缎。
沈圉在和她饮下合卺酒后,握住越清棠的手,一笔一划地提下一幅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一夜,极尽地悱恻缠绵。
后来有人找上了尧县,越清棠听闻的时候,到了越府会客的堂屋,站在绣着大片海棠花的屏风后看着堂前黑压压地跪了一片人,他们唤他:“太子殿下。”
储君之位,何其尊贵。
越清棠晃了晃,想转身离开,却带倒了屏风,瓷瓶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