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好长,总该是我等他,否则他没了耐心,该是要跑的。
故事里舒珝说,那我活九十九吧,你活九十七就够了。
电话里舒珝说,听说你要结婚了,恭喜啊。
我应了声嗯。
竟也能听得他套近乎道:“不用这么冷淡生疏吧,这才多久就不当我是兄弟了?
要结婚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请我当伴郎?
我一单身汉还等着跟姑娘们抢花球沾沾喜气呢。”
他不知道我巴不得他孤独终老,除了我不要同任何人一起生活。
给我一滴水吧。
我像五岁时一样奢望,又如十七岁一样念想。
偏这人推开了就握不住,一口血也吐不出。
那就吞了吧吞了吧,也不难受。
于是我还能笑得起来,我说阿珝,你过得怎么样?
其实问这话让我自己也生出些迷惘。
我盼他好吗?
无我的时光欢乐幸福?
可我又盼他痛吗?
放了他离开还要看他难过?
我早见过了碎裂的空糖罐,失去的永远失去,过去的再不重来。
他们都已经走出往日,大抵连我的父母都已投胎多年,又奔向了健康与自由。
只有我还站在旧时光里,看着糖罐里的恶毒与甜美,听着血滴落的声音,闻着陈年的煤气,想着,太渴了,给我一滴水吧。
舒珝说:“过得好啊,爸爸妈妈现在感情也比以前好了,家业也是交到我手里。
我一辈子都在赢,一生都美满,舒瑄那臭小子根本比不过我。”
他又在笑。
真好。
我又问他,我说明天结婚,你来吗?
他犹豫着什么,他说,…好吧。
我其实早已准备好了结局,只想再见他一面。
想他会惊慌吗,还是会难过呢?
会哭吗,还是无动于衷?
可我坐在车上,从后视镜中看到有人开着车追上来,那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