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发、疲劳、意识障碍、高烧、出血、呼吸困难.....章白血病会出现的症状全部在这个脆弱的四岁小孩身上显现出来，
她会睡着睡着觉被憋起来，脸色枯萎的就像冬天里干瘪的杂草，每一口呼吸都用尽了她一百分的力气，
我只能尽力把扶她坐起来，不断地给她捋着后背，以减轻一点点她的痛苦，
我趁妹妹睡觉的时候疯狂的跑到舅舅家，恳求他给妹妹买个氧气瓶，
舅舅拖着氧气瓶过来了，
一开始妈妈不同意安装，直到舅舅说所有费用他包，
妈妈垮下来的脸才勉强同意，眯着眼埋怨，“耀宗也没见你这个舅舅对他那么上心，你怎么这么厚此薄彼呢。”
我在一边反驳，“等陈耀宗也需要氧气瓶的时候一定给他买个更大号的。”
妈妈气得吹胡子瞪眼，上来就要打我，舅舅拉着我回了屋。
装上氧气瓶妹妹脸色稍微恢复了点，
舅舅叹气，“小错，过几天我来接你。”
泪毫无预兆的砸在地上，我沉默良久，最后出声，“好。”
16
冬天的夜那么漫长，寒风从四处往我和妹妹身上戳，
妹妹蜷缩在硬邦邦棉被里的身体抖了抖，我给妹妹掖紧被角，
眼一瞥，发现妹妹正看着我，
抬头看表，时针指向三，
我强压下心底慌乱的感觉，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笑，“怎么醒了，是哪里又疼了吗？”
妹妹摇头，“姐姐，我梦见我变成星星了。”
“姐姐，我想去数星星。”
我把氧气瓶搬到窗台上，又把妹妹挪过去，妹妹靠在我怀里，费力抬起耷拉着的脑袋，
今晚星星很亮，妹妹数着，我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1，2，3，4......”
妹妹不数了，
“姐姐。”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