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声声傅城的历史军事小说《七零:糙汉首长的疯批小娇妻宋声声傅城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岑十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小宁经常教唆宋声声和他离婚。可以说上次宋声声跑去阳城找沈知书,她也是功不可没。傅城扫了她一眼,就算打过招呼。他的目光都懒得往她身上放。赵小宁压根没想到傅城对精心打扮过的她,竟然连多看一眼都没有?!特别的无动于衷。甚至理都懒得搭理她。一定是错觉!赵小宁打起精神,对他腼腆的笑了笑:“姐夫,今儿纺织厂放了假,我正好要去看你和表姐,没想到这么巧,半路就碰到了。”阳光折射着男人淡漠的冷瞳,他一点没客气:“不要打扰你表姐,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赵小宁笑容一僵,“那我改天再来。”傅城扯起两个字,极其让人挂不住脸:“多余。”赵小宁喉咙一梗,傅城对她的态度比她以为的要差得多!怎么感觉傅城好像不是很待见她?甚至还有几分厌恶?可是赵小宁自认没有哪里得罪...
《七零:糙汉首长的疯批小娇妻宋声声傅城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赵小宁经常教唆宋声声和他离婚。
可以说上次宋声声跑去阳城找沈知书,她也是功不可没。
傅城扫了她一眼,就算打过招呼。
他的目光都懒得往她身上放。
赵小宁压根没想到傅城对精心打扮过的她,竟然连多看一眼都没有?!
特别的无动于衷。
甚至理都懒得搭理她。
一定是错觉!
赵小宁打起精神,对他腼腆的笑了笑:“姐夫,今儿纺织厂放了假,我正好要去看你和表姐,没想到这么巧,半路就碰到了。”
阳光折射着男人淡漠的冷瞳,他一点没客气:“不要打扰你表姐,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
赵小宁笑容一僵,“那我改天再来。”
傅城扯起两个字,极其让人挂不住脸:“多余。”
赵小宁喉咙一梗,傅城对她的态度比她以为的要差得多!
怎么感觉傅城好像不是很待见她?甚至还有几分厌恶?
可是赵小宁自认没有哪里得罪了他,她在外头的名声也不差,是长辈眼中吃苦耐劳、听话懂事的好闺女。
她虽然长得没有宋声声那么漂亮惹眼,可样貌也不差。
傅城没道理厌恶她啊。
赵小宁转念一想,傅城天性凉薄,京城来的富家子弟,性子多少傲气。
他现在只是不了解她。
也没有怎么和她接触过。
她不相信,自己重生一回,还拿不下傅城。
对于傅城,赵小宁势在必得。
没人不喜欢权势的滋味,这个日后会站在权势顶端的男人,她不会放手。
*
傅城回家之后,就烧起了煤炉。
将排骨洗干净,加了点红枣和山药炖了汤。
傅城以前在俄国留学的时候,都是自己做饭,他的厨艺便是在那个时候锻炼出来的。
宋声声是被厨房里的味道香醒的。
肉香浓郁,—下子勾起了她的馋虫。
傅城要么懒得作声,要么开口就能把人给气死。
宋声声微微抬起下颌,望着男人冷峻的侧脸,她走过去,轻轻的握住了傅城的手。
为了让傅城喜欢她,她每天都很努力。
她用娇滴滴的声音说:“昨天晚上你帮我揉了肚子之后,我就真的不怎么疼了。”
傅城还是没什么表情,似乎不为所动。
她的甜言蜜语,他听得很多了。
宋声声见状又主动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吧唧”的亲了口:“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在吗?我肚子疼的话,你肯定会帮我揉肚子的。”
傅城发现宋声声只有晚上在床上的时候比较害羞。
白天,她—向都很大胆。
动不动就抱,动不动就亲。
像是故意勾他,考验他的自制力。
男人的指节攥得有些紧,身体里的燥热被他压了回去。
傅城在白天总是比较收敛,他—本正经:“你别闹。”
宋声声在心里哼哼唧唧,白天就不给亲,晚上他可根本不是这样的。
正巧邮局的人送了信过来。
打破了屋子里暧昧缠绵的气氛。
邮局的工作人员确认了名字,就把信件交到了宋声声的手里,接着就蹬着他的二八大杠继续送信去了。
宋声声瞥了眼信上的邮寄地址,下意识把信件藏到了身后。
是沈知书从阳城邮过来的信。
傅城看她满脸心虚,挑了挑眉,“谁寄来的信?”
宋声声啊了声,随口胡扯了个人名:“我以前的初中同学,现在在石子厂工作。”
傅城没戳破她:“这样啊?”
他朝她伸出手:“我看看。”
宋声声把信藏得更加严实了,支支吾吾地说:“女孩子的信,怎么好给你看。”
傅城眼瞳乌黑,静静凝望了她半晌,似笑非笑:“女孩在石子厂工作?”
男人黑沉的目光淡淡朝她压了过来。
她本就心虚,这—下被看得腿都发软。
本来傅城就觉得她是个不安分的,整天琢磨着红杏出墙,哪怕她跟他从阳城回来之后,已经再三保证自己只爱他—个,只想好好经营他们的小家。
傅城嘴上说好,心里八成是不信的。
她有些不高兴,噘了下嘴。
接着就调整好了心态,她说:“我们家里还有好几张布票,一会儿我去国营商店扯些布回来,让裁缝给你和小池做两件衣服。”
她可是忍痛割爱了呢。
这都是她留着给自己做裙子的布票。
傅城黑沉的眸光静静看着她,精致的小脸,懵懂纯真。
倒是没什么算计,仿佛出自真心。
她可能真的变了吧。
都想得起关心他们的儿子了。
宋声声被他这样盯着看,心里在打鼓。
她也知道自己以前不像个妻子、不像个母亲,突然变成贤妻良母,是挺让人怀疑的。
傅城默了半晌,并不是很领情,他说:“你看着办,我先回部队了。”
宋声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回去。
那他中午回来做什么?
就顺便回来洗个碗吗?
宋声声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傅城一起去了部队。
以前她在村子里,都是别的男人上赶着来追求她,主动来她家里上门说亲。
条件丰厚,三大件的彩礼一样都不少她的。
其中还有炼钢厂的工人,工作稳定,工资还高。
所以宋声声还真没追求过男人。
她也不会别的,像个粘人精似的黏在他身边。
多说些甜言蜜语,多抱两下,多亲两下,兴许就能把男人哄得神魂颠倒。
宋声声生来貌美,五官潋滟,皮肤痴白,瞧一眼就勾人。
她这会儿就把勾人的本事用到了傅城身上,软绵绵的小手柔弱无骨似的缠着他,小声抱怨:“你走的太快了。”
软香似玉。
缠绵悱恻。
傅城的身体倏然绷紧,被她攥住的手指也绷得厉害。
宋声声在外头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傅城本应该抽出手,却迟迟没动,隐忍半晌,他说:“松手,影响不好。”
好在两人已经是夫妻。
“我说妹子,刚才有个自称你丈夫的军官找了过来。长得真好看,就是看着冷冰冰的,有点怵人。你不会是背着他偷偷跑出来的吧?”
宋声声醒来浑身都是冷汗。
她怔怔的听着婶子在她耳边说的话。
又想起自己昨晚做的噩梦。
梦里的自己像是被下了降头,坏事做尽。
她抛夫弃子,陷害她的军官丈夫成分有问题。
未遂之后,就跟着她的邻居竹马,一个小白脸私奔跑了。
宋声声的丈夫是军官,待遇好,又体面。
还是从首都下派过来的,听说他的父兄都是首都的高官,背景极深。
男人文化水平高,体型高大,长得又好看。
宁城想嫁给他的姑娘数都数不过来。
若不是宋声声贴着他不放,甚至不惜毁了两人的名声,她还未必能嫁给他。
只是婚后,她嫌傅城待她冷漠,就生了红杏出墙的心思。
而且傅城在床上的时候还凶巴巴的,老是弄得她受不了。
加上表妹的挑拨,她愈发觉得这人既没什么未来、又不是个贴心的丈夫,便作天作地一定要逼他和自己离婚。
梦里面她最后的下场,当然不好。
她的结局,好像是受不了二婚找的丈夫,自杀死了。
而她的表妹,懂事听话,乖巧善良,后来嫁给了她早已步步高升、成为首都大佬的前夫。
她和傅城的儿子,因为无人管教,成了个嚣张跋扈的二世祖,同她一样的无恶不作。
提起他就会提起她这个母亲。
都叹一句,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后来受到后妈的感化,慢慢从歧途走向正道,成了国内著名的科研大佬。
儿子改口叫了她表妹叫妈。
把她这个亲妈忘得一干二净。
宋声声在梦里看见这个结局,都快要气死了。
她今早就是被气醒的。
醒来之后,宋声声惊悚的发现,这个破梦似乎是真的。
因为她前天偷偷出远门,就是背着傅城跑来省城见以前追求过她的邻居竹马,也还真动了和他私奔的念头,去繁华的南边过日子。
“你丈夫刚才冷着脸的样子还真唬人。”
“听婶子一句劝,夫妻哪有隔夜仇。”
“他火急火燎的来找你,心里头肯定是有你的。”
年轻的妇女边说边打量着床上的女人。
多少年了,十里八乡,她也没见过比眼前的少女还漂亮的女人。
被汗水打湿的几缕碎发落在鬓边,眼瞳乌黑,皮肤软白,长得很漂亮,又娇又媚。
宋声声还没来得及开口。
房门砰的一声,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宋声声顺着声音看过去。
男人上身是白色衬衫,肌肉线条饱满有型,身姿挺拔高大,剑眉星眼,神色冷峻,瞧着就是个不近人情的男人。
傅城望向床上的女人,五官潋滟如春水,白里透红的皮肤吹弹可破般娇嫩。
一条浅白色的裙子,掐得腰肢纤细。
瘦归瘦,该有肉的地方也很有肉。
她身上的衣裙却有些散乱,男人慢慢蹙起了眉头。
在外头衣服都不好好穿。
宋声声对上傅城的目光,半年没怎么见面,骤然碰见,她还有些怕他。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纤细柔白的手指不自觉攥住了婶子的衣袖。
婶子瞧见眼前的男人,心里也犯怵。
悄摸着扯开了她的手。
“我说妹子,你说你死了丈夫、孤苦无依,我才看你可怜,才让你住在了这里。”
婶子说着还有些埋怨:“你丈夫不好好的吗?我说妹子你也别和你丈夫置气了,再生气也不能乱跑啊,家里人多担心呐!”
说完她赶紧就离开了这里。
生怕被一旁满身怒气的男同志给牵连了。
门“砰”的一声又被合上。
宋声声望着傅城,感觉他像是憋了很大的火气,冷峻的眉眼蕴着几分戾气。
男人身形高大,在部队里被锻炼出健壮有力的身材,平日身居高位,气势迫人。
他眼神锐利,盯着她:“宋声声。”
宋声声听着他冷厉的语气,有点害怕。
她虽然和他已经结婚好几年了,但是她一点都不了解他。
她感觉傅城半点都不喜欢她,应该也不太看得上她,嫌她蠢笨,还很娇气。
而且宋声声文化不高,和他是没什么共同语言的。
听说他在首都的青梅竹马都是考上了大学的高材生。
她只读到了高中,就没学上了。
之后就嫁给了傅城。
宋声声怕他也还有别的原因。
每次他回家,就好像没吃过肉的野兽,逮住她就是一顿咬。
宋声声的性子其实有些骄纵,哪怕在村子里,也是偷懒出了名的。
小时候爹妈不疼不爱,老是纵容比她小的妹妹欺负她。
养出她有点歪曲的性子。
长大后,她更是将自己惯出了一身的坏毛病。
怕痛,怕累。
吃不了苦。
傅城对上她怯怯的眼神,冷笑了声。
现在知道怕了,丢下儿子和别人跑的时候倒是没见她害怕。
傅城眼神锋利,语气冰冷:“你要和我离婚也得办完手续。”
“我不同意,你就离不了。”
宋声声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冷冷的样子,看起来就凶巴巴的,又很不耐烦。
不像沈知书,温柔体贴,还不嫌弃她。
宋声声不愿意跟傅城回去,但是想到昨晚做的噩梦,也有点怵。
她可不想变成梦里说的什么炮灰女配、恶毒前妻!最后落得个二婚失败还跳井自杀的下场。
让她那挑拨离间的表妹白白占了便宜!
宋声声还没回答,就被他握住手腕,从床上抱了起来。
男人面无表情帮她整理好身上的裙摆,顺便掂了掂怀里的重量。
她出门不过两三天,傅城就感觉比上次抱她要轻了一些。
娇里娇气,真跟别人跑了能过得好才怪了。
傅城见她不吭声,心里也来气。
他压着冷厉的怒火,说话生硬,态度淡淡:“宋声声,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我老婆。你要跟别人走,也得等我们离婚后,那时候我不会拦你。”
傅城也没想到,宋声声不声不响就跟人跑了。
娶她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个不省心的,娇气的不得了,嫌贫爱富,好吃懒做。
坏心眼也不少。
还三心二意,和他结了婚后又变得不情不愿,知道他这几年不会回首都。
那就更是变了脸色,装都不装了。
儿子不管,心思不定,净琢磨着怎么红杏出墙。
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傅城从前睁只眼闭只眼懒得管。
这次绝不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她作天作地,惹出来的事儿真不算少。
这半年来一直在闹离婚,傅城都没答应,反正他就不是很情愿离婚。
上个月她给组织写信,举报他家里成分有问题。
她以为自己这封信写的隐蔽,傅城瞧见那封信上的字迹就知道是她做的好事。
调查才结束,傅城就赶回了家。
人去楼空,老婆已经跟人跑了。
说不生气是假的。
傅城本身就不是很温和的性子,一路上都忍着怒气,所以面色瞧着才那么吓人。
宋声声这会儿老实窝在他怀里,也不太敢吱声。
她又想起梦里面自己的结局,毫不犹豫从高空跳下去,四肢百骸生生断裂,
在梦中,她旁观整本书的灵魂好像也跟着自己痛了痛。
像是被摔得粉身碎骨。
想到浑身的阵痛,宋声声本能攥着男人胸前的衣襟,靠着他梆硬的胸膛。
男人的大掌牢牢扣着她的腰肢,毫不费力。
宋声声有点怕他,但又忍不住:“疼。你轻点。”
说着她小心翼翼看了眼男人,他的下颌绷着特别冷漠的弧度,她厚着脸皮解释:“我没有和别人跑。”
这话她自己说着也心虚,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就是带孩子累了,出门来透透气。”
傅城挑了下眉,看着她做贼心虚的解释,也有几分诧异。
还以为她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毕竟前几回提离婚,她几乎是把自己“另结新欢”四个字摆在了脸上。
更是直言不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首都的父亲和哥哥都被查了,是坏分子。”
“你们家成分不好,日后连累了我和孩子怎么办?”
傅城当时冷着脸,对她前所未有的失望。
他本来想告诉她,他的父兄迟早会官复原职,想了想,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必要同她说,她也不会信。
回过神来,傅城嘲讽道:“你还记得咱们的儿子?我以为你早把他给忘了。”
宋声声被他说的有点没脸。
她是不怎么管儿子,两人的小孩脾气好极了,听话懂事,长得就像和傅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一大一小,家里两个冰块。
这怎么受得了。
“我出门前给他留了钱的。”她小声辩解,说着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仰着脸看向他,同他保证:“我以后不会再乱跑了。”
毕竟傅城是这本书的男主。
以后还有光明灿烂的未来。
老老实实跟着他应该能吃香的喝辣的吧?
他就算不喜欢她。
可她现在还是他老婆,他就得负责。
傅城垂眸看了她一眼,她咬着下唇,潋滟的唇色,娇艳欲滴,巴掌大小的脸精致不已,哪怕神色有些憔悴,也不失柔弱的美感。
天生娇媚。
尤其是她眼巴巴看着他的时候,就像在勾引人似的。
傅城平静挪开视线,嗯了声,却根本没有相信她的话。
她满口谎言,根本信不得。
不过她现在还愿意装一装,那他就陪她演演戏也无妨。
出了门,院子外,陆沉渊等了好一阵儿。
他和傅城当初一起从首都被安排到偏远的宁城。
从小一起长大,对他也算了解。
陆乘渊瞧见傅城怀里娇滴滴的女人,忍不住啧了声。
他们几个兄弟都知道,傅城家里的这个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成天勾三搭四,出些糟糕的坏主意。
以前两人结婚,他们兄弟几个都是捏着鼻子叫的嫂子。
宋声声这人,哪哪儿都配不上傅城。
不过人坏归坏,可样貌是谁来了也说不出一个不好的字。
长得比天仙还漂亮,肤若凝脂,一片痴白,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
腰是腰,腿是腿。
身段勾人。
他们觉着傅城忍了这两年没离婚,八成还是舍不得这张漂亮的脸。
至于有多喜欢,那还真不一定。
陆乘渊生了桃花眼,笑弯弯同宋声声打了招呼:“嫂子。”
宋声声不大喜欢陆乘沉渊,这笑面虎惯会背地捅刀,他还时常把她做的缺德事摆在傅城面前,让她没脸。
宋声声不好摆架子,不情不愿“嗯”了声,有点蔫蔫的。
“嫂子一个人来这边玩,多危险,下回多叫几个人,傅哥没空,我们几个兄弟总能抽得出时间。世道乱,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
宋声声听得出来陆沉渊在讽刺她。
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索性埋在傅城怀里装死,怎么着也不能承认自己抛夫弃子、和人私奔来了。
傅城见她像个鹌鹑把自己埋了起来,他又看了眼陆沉渊:“别吓唬她。”
陆沉渊都想翻白眼了,傅城来的时候,面色发沉,显然是压着滔天怒火的。
抱到了人,就给哄好了?
他看宋声声的坏脾气都是被傅城给惯出来的。
三人也没再多说,直接回了宁城。
傍晚时分,总算到了家门口。
他们住在部队分配的大院里,邻居多,消息传得也快。
宋声声跟在傅城身后,两人一道回了家。
左右邻居瞧见宋声声这么老实的时候还真不多,平日里她在傅团长面前可没这么乖巧。
冷冷淡淡,好像谁欠了她一样。
不情不愿的样子仿佛当初逼婚的人不是她!
“宋声声不会真被傅团长给捉奸了吧?”
“你瞧她那娇媚的样子,是个能过日子的吗?我估摸着就是被抓了个正着。”
“她可真是蠢,遇到傅团长条件这么好的人也不知道珍惜。”
“隔壁丁营长的老婆将她侄女儿从乡下接了过来,我看啊,她像是有那个意思。”
宋声声听不到邻居的嘀咕。
她蹙着眉头,望着大步走在前面,压根不想理她的男人,心里生了闷气。
他果然!就是不喜欢她的!
可她现在又不想离婚,得想想办法让傅城喜欢她,不然以后被她表妹给撬走了怎么办?
宋声声像个尾巴似的拖在他身后。
她气性也大的,见他不理她,心里十分委屈。
傅城回头就看见一双泪汪汪的眼眸,乌黑潮湿的眼睛眼巴巴望着他,声音软软的还有些委屈巴巴:“老公。”
傅城倒是许久没有见她这么对自己撒娇了。
以前他一回来,她就恨不得躲得十万八千里远。
尤其是夜里,他进了卧室,她就钻进被窝里装睡。
一点儿都不想同他靠近。
傅城那时候也没管她是装的还是真睡着了。
自己的老婆。
他反正是要睡的。
毕竟傅城不是圣人,他是个龙精虎壮的男人。
哪怕他对这个小妻子没什么感情,也不觉得自己多喜欢她,照样弄她还有点狠。
新婚初始那两年,宋声声也会对傅城撒娇。
碰一下就说疼,磕一下就说自己难受,要他抱,要他亲,后来渐渐受不了傅城的冷淡,才变得话都懒得和他说。
这声老公,娇娇的,还有几分示弱的楚楚可怜。
傅城对上她眼巴巴看着自己的目光,问:“怎么了?”
宋声声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她千里迢迢赶到阳城,只顾着高兴。
被男人的甜言蜜语哄得忘记了要吃饭。
宋声声抿了抿唇:“老公,我饿了。”
她这副样子,乖巧的不行,小小的嘴巴不安的抿了起来。
傅城也难得见她这么乖顺,心里酥麻了下。
可他说话依然不大好听:“在外头,他连饭都不给你吃?”
若是以前,宋声声听见傅城说了这种让她恼羞成怒的话。
她早就转头走了,理都不理他。
这会儿脾气倒是好,想着办法也得哄他消了气。
她红着眼睛,摆出可怜的要死的表情:“老公,我想吃肉。”
其实她这回出门,还卷走了家里的钱。
布票、工业票、粮食票,通通都装进了自己的小包袱里。
一毛钱都没给傅城留下。
傅城每个月的工资一百二十块,其中有部分拿出来给了他牺牲战友的老母亲。
其他的全都交到了她的手里。
傅城不缺钱,母亲和兄长怕他在这边过得不够好,时常给他寄钱寄票。
大多数都给宋声声花了。
买漂亮的布料给她做衣服,买她爱吃的巧克力。
傅城盯了她半晌,过了会儿,才松了口:“我去买肉,你老实待在家里。”
宋声声厨艺不精,傅城在家,都是他做饭。
他忙的时候,两人要么在大院食堂里打饭,要么就在外面吃。
宋声声噢了声:“好。我把肉票给你。”
傅城道:“不用。”
语气冷冷的。
叫她懊恼。
傅城很快就去买了肉回来,他进了厨房,衬衫袖口卷到臂弯,露出精壮的小臂。
肌肉蓬勃,青筋若隐若现。
男人的荷尔蒙气息,简直爆棚。
宋声声瞧见他结实的小臂都有些怕,这么凶猛,难怪单手就能将她捞起来。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肉香。
宋声声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她咽了咽口水,特别没出息的钻进了厨房。
当务之急,还是得让傅城喜欢上她。
不然他回过味来,忍不下头上这顶绿帽子,反过来要和她离婚,她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宋声声走到他身旁:“我帮你打下手。”
傅城挑了下眉,往常她连厨房的油烟味都受不了。
要她烧煤做饭也像是要杀了她一样。
葱白的手指,滴水不沾。
今儿这么主动,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傅城不知道她这又是冒了什么坏水,男人推开了她:“用不着你,快好了。”
他娶她的时候,就没指望她能为这个家付出什么。
宋声声被他冷淡推开,懊恼的跺了跺脚,可把她委屈坏了。
什么人嘛,不解风情。
这也不能怨她这两年起了红杏出墙的心思。
对着这么个严肃古板、冷峻淡漠的丈夫,她能守得住才怪了。
傅城见她站着不动:“出去。”
宋声声转身就走,她还不乐意干活呢。
吃饭的时候,她闷头夹肉,也不吭声,大半碗的红烧肉全进了她的肚子里。
傅城趁她吃饭时,去洗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男人在家,和在部队里差不多,一丝不苟。
傅城长得是极好看的,不然宋声声那时也不会一眼就看中了他。
要死要活的嫁给他。
宋声声被他看得心里发慌:“我吃饱了,我去洗碗。”
她其实一点儿都不喜欢洗碗,以前吃完饭惯性装瞎,都是傅城收拾。
她这会儿被看得心虚,想暂且逃开。
傅城的手压在她的肩头,将她摁回椅子里:“跑什么?”
宋声声垂着脑袋:“我没、没跑呀。”
傅城盯着她透白的小脸,冷笑了声:“那封举报信,是你写的吧。”
宋声声的心重重提了起来,她下意识咬唇。
她记得自己做的很隐蔽啊!还是匿名举报。
怎么傅城手眼通天,这都能知道?
不过这会儿她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她摇头:“什么举报信?我不知道。”
傅城也懒得同她辩,只说:“你非要离婚,也不必用这种手段来折腾人。回头我就给组织打报告。”
宋声声想都没想,立刻抓住他的手腕。
女人香软的掌心贴着他的皮肤,男人浑身僵了僵,有些不自在。
到底是没把更难听的话说下去。
宋声声主动攥紧了他的手:“我没想离婚。”
傅城冷着脸,没吭声。
这就是不信她的话了。
“你先把手松开。”
“我不松。”宋声声缠人的时候还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我们是夫妻,你得包容我,我们才能好好的把日子过下去。”
傅城心想他难道还不够包容?
他面无表情把人从自己身上推了下去,嗯了声。
宋声声听着他的口风,感觉像是被哄好了。
当天晚上,傅城还是像个吃肉的狼。
宋声声呜呜咽咽到了天明。
表妹赵小宁上门来找她的时候,她才刚起,正吃着午饭。
中午傅城叫人从大院食堂给她送了饭来,饭盒里都是她爱吃的菜。
赵小宁瞧见自己的表姐面色略有些憔悴,心下了然,还有点嫉妒。
她好像还生了气:“姐夫昨晚又折腾你了?”
宋声声现在看自己这个表妹,感情就很微妙了。
赵小宁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着傅城的不好。
说他经常十天半个月都不着家。
看不起她们是乡下来的。
性格武断,不懂疼人。
还说他以后回了首都,肯定会把她给抛弃了。
后来赵小宁自己却使劲儿的勾搭傅城,千方百计要嫁给他。
宋声声不动声色抽出被赵小宁挽住的胳膊,她病恹恹的“嗯”了声。
赵小宁又说起来傅城的坏话:“姐夫也太不懂怜惜你了,这是把你当成什么了?”
“姐,你还记得以前沈知书追你的时候,那可是真的把你当成掌心里的宝,碰都舍不得乱碰。”
“要我说,还是沈知书好,知冷知热,多贴心。”
宋声声微笑听着,也不搭腔。
她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
赵小宁在梦里料事如神,提前结交了一个又一个将来会飞黄腾达的大佬。
因为赵小宁是重生的,她已经活过一次。
所以能预知很多事,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傅城就是她改变命运的最终选择。
宋声声低垂眉眼,好像闷闷不乐。
赵小宁以为她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不禁沾沾自喜,她继续拱火:
“姐,现在是自由社会,主席说了婚姻自由,大家思想也都不同了,该离咱们就离。”
上辈子,宋声声就听信了她的话。
看傅城哪哪儿都不顺眼,越来越讨厌。
这会儿,她也装作已经听进去了的样子,点点头:“他是有点凶。”
赵小宁很早之前就知道她的表姐蠢的要命。
这世上像她这么没脑子的蠢货真的不多。
赵小宁有点嫉妒盯着她的脸,偏就是这么个没脑子的蠢货长了张谁都移不开眼的漂亮脸蛋。
她压下嫉妒,接着怂恿:“女人的青春可耽误不得,姐,早点离婚,也不耽误你找下一个。”
“小池和你不亲,离了婚你也不用带着他回家。”
傅落池是宋声声和傅城的儿子。
今年刚满四岁,继承了父母样貌上的所有优点,性格更多的是随了他的父亲。
很冷漠。
宋声声这两年对儿子,一直是不管不问的态度。
哪怕儿子主动想要和她亲近,她也总是不太耐烦,常常将他扔给别人照顾。
宋声声听着表妹说的这些话。
和她做梦的那本书,还真是差不离。
赵小宁孜孜不倦教唆她抛夫弃子,她现在可不会像梦里那样,傻乎乎上她的当。
宋声声握着她的手:“表妹。”
她仰着脸,眼睛里仿佛满是对她的信任:“你真是对我太好了。”
赵小宁毫不亏心,笑了笑:“你是我姐姐,我不为你想,还为谁想?”
话是这么说。
心里不禁得意,就知道她最信她的话了。
她是活过一辈子的人,难不成还能玩不过宋声声这么个空有美貌的草包?
赵小宁既然知道傅城以后会是位高权重的高官,他家不仅他举足轻重,他的父亲和哥哥,以后也都是天天上新闻的大人物。
她必须得抓住机会。
把这个男人给拿下。
赵小宁信心满满,她和宋声声可不一样。
她可不是只知道吃喝玩乐、也没什么文化的草包。
上辈子她就听说过傅城喜欢文化水平高的女孩,他和宋声声离婚之后,没有再娶。
后来也回过宁城,好像是要找什么人。
总不可能是回来找宋声声的。
回过神来,赵小宁还记得自己下午还要回家干农活。
她没有城里的户口,没身份、没学历、也没组织证明,在城里是找不到工作的。
“表姐,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对了,姑姑和姑父托我从你这里拿些钱和票,小妹要上学,身体也得补营养呢。没钱没票什么都买不着。”
她口中的姑姑和姑父就是宋声声的爹妈。
宋声声的父母不喜欢她。
小时候吃肉是要背着她偷偷给小妹小弟吃的。
扯布做衣服是从来没有她的份。
她犯一点小错,就要拿藤条狠狠的抽她。
高中她的成绩马马虎虎,只读了高一,就叫她辍学在家做农活。
小妹成绩不好,如今已经读到高三。
她和傅城结婚之后,父亲常常来她这里要各种票,钱也不能少。
她以前顶多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怀疑过什么。
现在她总算知道是为什么了。
她不是她爹妈亲生的孩子。
是随便抱来的!
宋声声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书里没说。
若是从前,她肯定就依依不舍的将票和钱交给表妹了,可如今,她一点儿都不愿意。
还不如给自己多买两斤肉吃。
宋声声露出为难的神色:“表妹。”
她欲言又止,眼圈瞬间红了:“傅城这两天还在生我的气,家里的钱都被他没收了。粮食票也都收走了。”
她说着眼泪好像都要掉下来了。
“今天中午我连买菜的钱都没有,饭盒还是邻居家的婶子见我可怜给我送过来的。”
赵小宁听她过得这么惨,生出几分落井下石的高兴。
她现在是傅城的妻子又怎么样?过得也不好。
想想也是,傅城又不喜欢她,当然不会对她好。
“行,回去我告诉姑姑。”
“不过姐夫还真心狠。”
宋声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给傅城泼脏水也是毫不手软。
赵小宁走的时候,正好撞见了中午回家的傅城。
男人身上的制服还没脱,面容英俊,身材高大。
赵小宁看得脸颊微热,可惜傅城连看都没看她。
离开的时候,赵小宁还心有不甘的。
不过她安慰自己不能着急,反正傅城铁定要和宋声声离婚的,这个男人以后就是她的。
这边,宋声声也没想到傅城这会儿突然就回来了。
以前她肯定是不乐意见到他,今时不同往日。
宋声声没对他摆脸色,反而很体贴的问他:“最近天热,你要不要先去冲个冷水澡?”
傅城深深看了她一眼,对她难得的关心,微微诧异。
这两天,她显然和以前变得截然不同。
难不成她现在真的想好好和他过日子了?
傅城对她的改变,看在眼里,却无法信任。
“还好。不热。”
傅城瞥见桌上的饭盒,已经吃光了,还没来得及洗。
男人拿起饭盒进了厨房,替她洗干净了饭盒。
宋声声有些不好意思,她跟着钻进厨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他。
男人的手指修长,又白又瘦。
握惯枪的指腹有一层薄茧,每次剐蹭她的皮肤都有些痒。
宋声声以前在家经常讨好父母。
所以她也是会讨巧卖乖的。
“下次还是我来吧。”她声音小小的。
傅城没当真,她在家不做饭不洗碗,整日就琢磨怎么给自己多做几条漂亮裙子。
宋声声接着缠上他的胳膊。
她也知道傅城不喜欢她,可她觉得让一个男人动心,应当也没有难吧?
嘴巴甜点,再努力和他贴贴。
不信他能招架得住。
宋声声才缠上男人的胳膊,就被他淡淡扯开了手。
她有些不高兴,噘了下嘴。
接着就调整好了心态,她说:“我们家里还有好几张布票,一会儿我去国营商店扯些布回来,让裁缝给你和小池做两件衣服。”
她可是忍痛割爱了呢。
这都是她留着给自己做裙子的布票。
傅城黑沉的眸光静静看着她,精致的小脸,懵懂纯真。
倒是没什么算计,仿佛出自真心。
她可能真的变了吧。
都想得起关心他们的儿子了。
宋声声被他这样盯着看,心里在打鼓。
她也知道自己以前不像个妻子、不像个母亲,突然变成贤妻良母,是挺让人怀疑的。
傅城默了半晌,并不是很领情,他说:“你看着办,我先回部队了。”
宋声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要回去。
那他中午回来做什么?
就顺便回来洗个碗吗?
宋声声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傅城一起去了部队。
以前她在村子里,都是别的男人上赶着来追求她,主动来她家里上门说亲。
条件丰厚,三大件的彩礼一样都不少她的。
其中还有炼钢厂的工人,工作稳定,工资还高。
所以宋声声还真没追求过男人。
她也不会别的,像个粘人精似的黏在他身边。
多说些甜言蜜语,多抱两下,多亲两下,兴许就能把男人哄得神魂颠倒。
宋声声生来貌美,五官潋滟,皮肤痴白,瞧一眼就勾人。
她这会儿就把勾人的本事用到了傅城身上,软绵绵的小手柔弱无骨似的缠着他,小声抱怨:“你走的太快了。”
软香似玉。
缠绵悱恻。
傅城的身体倏然绷紧,被她攥住的手指也绷得厉害。
宋声声在外头真是越来越不知羞了!
傅城本应该抽出手,却迟迟没动,隐忍半晌,他说:“松手,影响不好。”
好在两人已经是夫妻。
换成别人,都要以流氓罪论处。
宋声声听着他生冷的话,便是不高兴也忍下来了,谁让他是男主呢!谁让她不想和他离婚了呢。
她就知道傅城看不上她。
连在外头牵个手都不怎么乐意。
宋声声闷闷不乐的抽出手,临了故意在他的掌心里蹭了两下。
她还不知道男人的火气,尤其是精血正足的男人,是不能乱撩乱蹭的。
傅城感觉被她蹭过的这片皮肤过电般的酥麻了下。
他的耳朵滚烫发红,表面一如既往,不动声色。
待傅城将下腹烧起来的燥火压下去,他侧过脸看向宋声声,她的脸庞盈盈动人,白里透着红。
腰肢掐得纤细。
一只手就能掌控。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冲他乖巧的笑了笑。
看起来傻傻的,笨笨的。
傅城忽然就有些后悔让她跟过来了。
队里都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男人皱了下眉:“等会儿我让人送你回去。”
宋声声感觉他在赶自己走,好像她很不招人待见似的!
“我又不是来给你添麻烦的。”
傅城心想她还知道自己是个麻烦,他忽然烦透了她这种勾人的体质。
男人近乎冷酷地说:“你就是个麻烦。”
宋声声被他气得不想和他说话了。
*
队里的小伙子,在大院门前远远就瞧见了团长身边黏糊着的小媳妇儿。
别的不说,是真漂亮。
好看的让人眼前一亮。
一帮毛头小子争先恐后的往那边看。
“那就是咱们团长的小媳妇儿?真他娘的漂亮。”
再看那腰,纤细诱人。
哪怕团长这样的活阎王也难逃美人关啊!
“嫂子是漂亮。但她好几年没来过咱们连队了。”
“对啊,我以前都没见过嫂子,她好像不太爱露面。”
其实哪里是不爱露面,是压根心里就没有团长这个人。
对团长的事漠不关心。
听说也不怎么管家里的事儿,心思都在外边的男人身上。
连孩子都能当甩手掌柜,扔进大院的幼儿园里,就不怎么管了。
傅城在部队里有专门的宿舍。
宋声声一时半会儿不想走,为了表现自己的贤惠,她主动说:“我帮你把宿舍里的脏衣服给洗了吧。”
傅城眸色沉沉,看得她心里发慌。
他说:“我宿舍里没有脏衣服。”
傅城有洁癖,平时换下来的衣服立马就洗了。
宋声声其实还松了口气,她也不喜欢洗衣服。
小时候洗衣做饭,做得够够的。
长大嫁人了,只想享福。
她天生就是个懒骨头。
“哦。”宋声声又反应过来这样不行,她违心道:“那我帮你把床单被罩给换了。”
傅城许久没开腔,男人挑了下眉:“宋声声,你忽然这么殷勤,又在憋什么坏水?”
男人有一双锐利的眼眸。
仿佛能看透一切。
宋声声被问得心虚不已,眼神飘忽:“我、我没有呀。”
她上前勾住他的胳膊,趁他不备,亲了他一下:“老公,你别这么凶,我害怕。”
傅城也不知道她这动不动就亲人的毛病,是从哪里学来的。
她好像一点儿都没察觉自己是块香软可口的肉。
巴巴的送到禽兽的口中。
可不得被咬死了。
躲在走廊上悄悄往里瞄的小伙子们简直大开眼界。
“看不出来嫂子这么…”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
“团长真是好福气。”
傅城往他们那边冷冷看了眼。
这些小伙子都是他手底下的兵,当即就要散了。
陆沉渊刚从训练场上回来,过来的时候正好瞧见宋声声大庭广众下偷亲傅城的画面。
听着身后这些小伙子的议论,扯起唇角冷笑了声。
“什么好福气。”
“她可是个很能作的。”
宋声声还不知道自己对傅城“为非作歹”,被那么多人瞧见了。
她感觉自己用对的办法,因为亲了他一口之后。
傅城终于没有张口闭口就要送她回去了!
她撅着屁股在床边,给他重新铺了床单。
宋声声也没有急于求成。
偏见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换好啦!”她转过头来,眼神亮晶晶的,她接着说:“对了,晚上你想吃什么?我提前去食堂给你打饭。”
大院食堂打饭打菜都很便宜。
她手里还攒着傅城平时交给她的工资,她其实真不怎么缺钱花。
炼钢厂的工人一个月工资三十块钱。
她每个月扯布做衣服花的钱就差不多要三十多块了。
傅城望着她生嫩的小脸,沉默许久。
她今天真的很奇怪。
但是他的确也不排斥她的这种改变。
仿佛心里有他。
傅城在家看见她的表妹时。
以为人走之后,她又要闹着离婚。
每次她表妹上门来,宋声声必然是要闹死闹活的非要和他离婚的。
“宋声声。”
“嗯?”
“你听话些,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宋声声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天底下——
最无敌乖巧的好人了。
傅城好像还是不怎么相信她,仿佛她随时要干些作天作地的大事。
宋声声抱着他的手臂,香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的:“我很乖了呀。”
傅城被她蹭出了火,却又不得不忍耐着。
这是宿舍,随时都可能有人过来敲门。
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傅城拿开她的手臂,将她推开了一段距离:“在外头不要拉拉扯扯的。”
宋声声不解风情的男人推回到床上。
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床板,还有点痛。
“我们是扯了证的,我抱一下都不能抱吗?”
她摆出委屈巴巴的样子,接着又小声抱怨:“屁股摔痛了。”
傅城早就领教过她的娇气。
平时他在床上还没怎么使劲,她就喊疼。
时间长点,她就哭哭啼啼说受不了。
拿脚丫子去踢他,偏她是个蠢得,不知道自己踹他的两脚软绵绵根本没什么力道。
他不仅不疼,还被撩出了更深的欲。
到头来吃更多苦头的还是她。
傅城看她红着眼睛喊疼的样子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上前两步:“裤子脱了,我看看。”
宋声声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捂着屁股:“那也、也不用这样。”
傅城看着她:“你不是说摔得很疼吗?”
宋声声就是随口抱怨一下,谁知道傅城要…
她反正做不出来。
害羞。
傅城见她犹豫不决,以为她又是装的:“快点。”
宋声声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万一来人了怎么办,他们瞧见了肯定又要说我不正经。”
傅城已经到她跟前,一把将人抓到自己怀里:“我锁了门。”
宋声声挣扎无果,被摁在他的腿上。
她脸上的热气快要将自己烫熟了,她甚至能感觉到傅城落在她…的目光。
“没肿,就是有点红。”
傅城说着就松开了她,起身去给她找药。
宋声声连忙坐起来,提好裤子,她的声音听起来还闷闷的:“我现在不疼了。”
傅城低眸看她一眼:“别闹,先涂了药,免得你晚上又喊疼。”
宋声声听着有点恼火。
她趴在床上,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
掩耳盗铃似的,自己看不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她讨厌傅城这种说一不二的性格。
很霸道!
比她还不讲道理。
宋声声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直到傅城给她上好了药,她这才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她今天穿得可漂亮。
上身是件棉布做的绵白衬衫,是她特意去城里最大百货大楼买的布。
百货大楼的售货员告诉她说,这两匹布是从广城那边捎来的,货好量少。
若不是两个人相熟,她都不一定卖给她。
她的裤子掐得腰肢纤细,妥妥娇艳的一朵花。
宋声声还给自己编了个蓬松的侧边长麻花。
衬得她的脸更小了。
这会儿泛着润红的小脸,越看越招人。
傅城那时候,也是被这样一张乖巧漂亮脸给骗了。
他既上了当,自然要狠狠讨回来。
她不知道,每回她越叫唤难受。
他反而越是停不下来。
以前傅城还在首都的时候,也不这样。
目下无尘,便没想过这些事。
就算是想,也没想过娶了个没什么脑子、笨笨的、却过分漂亮的小姑娘。
他喜欢省心的,读过书的大家闺秀。
宋声声刚才赖着不想走。
这会儿却一点儿都不想留。
“我要回去了!”
她有点生气地说。
傅城并未挽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军装外套,穿在身上板正冷厉,他嗯了声:“走吧。”
宋声声见他留都不留自己。
气得牙痒痒。
这个男人,果然就没有心。
她小声发作:“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里给你铺床单了。讨厌你。”
傅城顿了下:“我自己会铺床。”
家里的床都是他铺的。
衣服是他洗的。
碗也是他洗。
她本来就什么都不爱做。
傅城倒不在意这个,反而更介意后面三个字。
他朝她瞥去一眼:“你表妹中午来的时候,是不是又劝你和我离婚?”
宋声声刚烧起来的气焰又被这句话压了下去。
她讪讪的,刚准备扯谎。
傅城就开了口:“那天去阳城接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不强留你。”
“你非要离婚,我就给组织打报告,趁早把这事给办下来,孩子你不想养,就归我。”
宋声声低着头,声音弱弱的撒谎:“她没、没劝我离婚呀。”
傅城的脸色缓了缓:“那她来做什么?要钱还是要票?”
宋声声真是服了傅城,她肚子里是有他的蛔虫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宋声声磕磕绊绊:“我、我没给她。”
傅城望着她看了半晌,没吭声。
这便是不信了。
她在他面前骄纵蛮横,在她家人面前,比那软绵绵的面团还不如。
偷摸着补贴她的娘家。
给钱、给票。
他也不是不知道。
这五年来都是如此。
傅城不差这点钱和票,倒是想看看她什么时候能争点气。
她倒好,五年都没个长进。
手里攥着的钱知道给她爹妈,还有弟妹。
却是连给自己的亲儿子买个新书包,都不大愿意。
傅城点到即止,淡道:“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宋声声感觉自己又像是被他训了。
她想如果不是怕自己以后会落得个跳井而亡的下场,她才懒得对他这么殷勤。
专制的大魔王。
不通情达理的坏东西。
“宋声声,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没有、没有啊。”
“我听见了。”
“哦。一点点。”
傅城瞧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又听着这几个字。
男人轻笑出声。
宋声声听见他的轻笑,更想逃了。
门刚打开,陆沉渊恰好找了过来,他怀里还牵着个模样精致的小男孩。
从宋声声跟人跑了之后。
傅落池就被暂时托付到了陆沉渊这里。
傅落池有好几天没见到妈妈。
他以为他的妈妈不要他了。
傅落池站在陆叔叔身边,小手指抓得紧紧,抿着唇瓣没吭声。
妈妈不喜欢爸爸,也不喜欢他。
从傅落池有记忆起,妈妈就不爱理会他。
永远都是把他交给别人看管。
哪怕他抱着妈妈的腿,也会被她推开。
他有一回生病了,哭着往妈妈怀里钻,依然被她给推开了。
所以他现在站在这里,也不敢主动过去。
怕又被她冷冷淡淡的抛开。
“小池!”
傅落池看着漂亮的妈妈主动朝他走了过来。
然后他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妈妈将他抱了起来,她摸了摸他的脸:“妈妈好想你喔。”
宋声声是真的想了!
梦里面。
虽然已经成为科研大佬的亲儿子已经“认贼作母”。
但是在她自杀后,最后还是他来给她收尸的。
傅落池被妈妈搂在怀里,呆呆的,乖乖的。
他的耳朵唰的一下变得通红,小手抓得紧紧,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小池有没有想妈妈?”
宋声声说着还揉了下他精致软白的小脸。
这儿子最后还是有良心的,还知道来给她收尸。
不过宋声声还是想不通她在梦里面怎么就自杀了?还是用那么痛苦的死法。
一头毫不犹豫的扎进、十几米深的高楼下面。
傅落池似乎有些羞涩,把脸埋在她的脖子里:“想。”
他紧紧搂住妈妈的脖子,眼睛酸酸的。
原来妈妈没有不要他。
那天妈妈出门之前,叫他乖乖在家里等爸爸回来。
傅落池虽然只有五岁,但他其实很聪明。
他看见了妈妈在房间里整理了许多衣服,还将铁皮盒子里的钱都装了起来。
妈妈一看就是要走了。
他那天怯怯走到妈妈面前,抓住她的裤腿:“妈妈,你去哪儿?什么时候回家?”
妈妈拿开他的手:“我很快就会回家。”
她趁他午睡的时候,悄悄出了门。
爸爸回来的时候。
傅落池躲在爸爸的怀里哭了,嫩白的小脸挂着泪痕:“妈妈她不要我们了!”
他被爸爸送到了陆叔叔的家里,闷闷不乐了两天。
直到刚才被陆叔叔带到部队里,还有些提不起精神来。
宋声声感觉怀里的孩子情绪有些低落。
他用力攥着她的衣领,不大愿意松手。
傅城见她抱着孩子,眸色黑沉,有几分说不出的感觉。
不管是真的,还是做戏。
她既然愿意装一个贤妻良母,傅城也不会拆穿她。
陆沉渊瞧着眼前“母子情深”的画面,也觉得意外。
他又不是不知道宋声声有多不待见这个孩子,不然也做不出把孩子留在家里,自个儿跟情人跑了这种事。
他还以为宋声声也会同从前那样摆出冷漠的脸色来。
倒是不曾想她,对孩子这么殷勤。
温温柔柔的。
甜滋滋的。
确实有个当母亲的样子。
宋声声抱着儿子时间长了胳膊酸,把他放了下来。
弯腰低头看着他,耐着性子问:“小池是放学了吗?这两天有没有好好听老师上课?”
傅落池乖乖点头:“有。我有听话。”
宋声声看着他软糯的小脸,现在看他也不觉得像个小冰块了。
她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妈妈的好大儿。”
傅落池脸上瞬间通红,烫烫的,很害羞。
陆沉渊看着宋声声又是抱、又是亲。
不过这么一会儿,就消除了小池这两天的不高兴。
她哄人还真有一套。
宋声声也没管旁人的目光。
还不许人悔改了吗?
她没记错的话,她的儿子以后是军工领域的研发大佬,为国为民做了许多大贡献。
来给她收尸的时候,他还很年轻。
刚当上A大的教授。
风尘仆仆。
宋声声都不大想看自己白布底下的尸体,可他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看。
跪在她的尸体面前,慢慢的搂住她。
低头在她耳边,好像呢喃了什么。
宋声声没有听清楚,就是感觉那个时候的傅落池看起来好像很伤心。
她回过神来,不再去想那个晦气的梦。
宋声声牵着儿子的手,看向傅城:“我先带儿子回家了。”
傅城“嗯”了声,叫来了驾驶员,开车将母子俩给送回了家。
等人走后,陆沉渊这才开了口:“傅哥,你收拾宋声声了?她今儿这么听话。”
傅城瞥他一眼:“没有。”
陆沉渊啧了声:“那她怎么回事?平时无论见了你还是小池,或者是我,都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傅城默了默,他淡淡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不太在乎:“不知道。”
陆沉渊看着傅城,也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以前傅城在大院里,是眼高于顶的天之骄子。
行事乖张,到了宁城之后,反而沉稳了起来。
“过两年局势安定下来,你带着宋声声回首都,傅叔叔他们能接受得了吗?”
傅城从前差点有过一个未婚妻。
大院里的几家,家世相当,知根知底。
老一辈更是一起在战场上杀回来的好兄弟,情分不一般。
前几年,迫于局势的不明朗。
傅叔叔才将傅城送到宁城来,谁知道他不声不响就娶了个村里出来的、没读过什么书的草包美人。
傅城说:“我的结婚报告都批了下来,组织都同意,他们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陆沉渊挑了下眉:“也是。”
他接着说:“听说傅叔叔和你大哥快要复职了,离你调回首都去的时候也不远,咱们都得早做打算。”
傅城面色冷肃,过了会儿,他说:“这两年还是不太平,你小心些。”
“知道。”
这边宋声声牵着儿子回家。
左邻右舍瞧着都觉得稀奇。
傅团长家里这个媳妇儿,是出了名的懒婆娘。
只管自己爱美。
是从来不管孩子和老公的。
别说接送儿子上学,就算是叫她洗个饭盒,她都不乐意。
谁家天天吃大院食堂?也就只有傅团长家了。
不过看她接着孩子回来,她先前跟人偷跑的事儿,就应该是假的了。
真跟别的男人跑了。
傅团长还能忍得下这口气?好吃好喝供着她?
“声声,你去接孩子放学啦?”
“嗯,顺便买了点菜。”
在物资匮乏的七零年代,买菜都得拿票去供销社买。
菜和肉,都没那么好买。
宋声声顺便还给儿子买了个新书包。
相处这么久。
她们还不知道宋声声会做饭!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声声,你家里下午来了人,你爹你妈等你好一会儿了,你快回去吧。”
宋声声听见这话,唇角盈盈的笑慢慢回落。
不用想也知道爹妈是上门来要钱的。
宋声声叹了叹气,心里别扭着呢。
刚到家门口,宋声声她妈脸上挂着两行老泪:“小宁说傅团长现在钱也不给你,票也不给你,这日子你如何能和他过下去?!没有像他这么欺负人的!”
这话听着似乎是为她打算。
若是以前的宋声声肯定要和她妈同仇敌忾,狠狠谴责傅城,可现在她知道她爹妈就是为了要钱要票。
根本不是担心她这个女儿过得好不好。
她再也不可能那么傻乎乎,把省下来的钱和票都给他们。
梦里面,她这对爹妈在她和傅城离婚不久。
还厚着脸皮把她的小妹介绍给了傅城,同傅城说:“她比她姐姐懂事多了,心地善良、手脚勤快,为人也老实,是个能过日子的,你娶她进门就是娶了个福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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