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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出人头地

正经的老五头作者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一朝重生,王涛回到了1989年父母出事的那一天。前世,他不学无术,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了矿上,却无能为力,即便后来做出了一些成绩,可仍旧没办法弥补心中的遗憾。既然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便不会让悲剧上演。王涛发誓一定要混出个样儿来给所有人看

主角:王涛   更新:2022-07-16 02: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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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涛的女频言情小说《1989出人头地》,由网络作家“正经的老五头作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朝重生,王涛回到了1989年父母出事的那一天。前世,他不学无术,眼睁睁看着父母死在了矿上,却无能为力,即便后来做出了一些成绩,可仍旧没办法弥补心中的遗憾。既然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便不会让悲剧上演。王涛发誓一定要混出个样儿来给所有人看

《1989出人头地》精彩片段

“这都几点,混账还在睡懒觉,我怎么有这样的儿子?”

“建国,你小点声,别吓着孩子.。”

“还不都是你惯的!”

筒子楼里传来了一对中年夫妻的吵闹声。

散落一地的玻璃碴子异常地扎眼。

卧室,老式棕绷床上的王涛睁开了眼睛。

随手拿起床边的搪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

嗯?

握着把,定睛一看,搪瓷杯上印着“上阳煤矿优秀职工留念”的字样。

王涛挠了挠头,扫视了一圈狭小的屋子。

有些茫然。

这……

这里是家属院的老家啊,我得多少年没回来了。

再说了,此时我不是该在高大爷的葬礼上守夜嘛,

怎么一觉醒来到这里了?

客厅,吵架的声音传到耳朵里,

王涛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冷颤,

这声音……

熟悉又陌生。

三十多年了,王涛觉得自己已经淡忘了。

可,它一直就在心里最浅的地方。

做梦了?

王涛光着脚快步跑去,凉意钻进脚底,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这不是梦,是重生!

推开了木门,看着正吃早饭的一家人,尤其是安然无恙的父母,如雷击一般呆立。

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爸!”

“妈!”

玻璃碴子扎进膝盖里,伴随着那段痛苦的回忆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三十多年前,上阳县煤矿发生一场意外矿难,

自己的父亲王建国和母亲张桂英不幸双双葬身其中。

一番推诿扯皮,

只落得区区一千多块人道主义补偿金。

双亲出事后,原本就拮据的家庭更雪上加霜。

妹妹和弟弟还在上学,自己又是一个无业青年。

最困难的时候,是院里的高大爷将兄妹三人视为己出,供吃供穿,养大成人。

铛!铛!铛!

墙上的北极星钟表报时的声音打断了王涛的回忆。

八点了。

王建国嫌弃地踢了踢地上的王涛,哼了一声,拿着外套就要出门。

“桂英,你先去拿紫药水给这个混账消消毒,我先走了,今天井下的活多。”

母亲点了点头,说道:“你到了记得先帮我签个到,跟人家说话客气点。”

“放心吧,二组的班长好说话。”

王涛扭头看了一眼发黄的挂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1989年10月20日。

外边的天气阴沉,灰蒙蒙的看不到一丝阳光。

这一天,正是父母出事的日子。

王涛一脸惊恐地站起身,横在门口,腿还在瑟瑟发抖。

王建国皱了皱眉:“混账,你又胡闹什么?”

“爸,今天就在家歇歇吧,你腰不好,我给你揉揉。”

张桂英拿着紫药水走了过来,从怀里掏出来几毛钱递到王涛手上。

“小涛,今天就只有这么多了,最近回购房子,我跟你爸借了不少,不下井哪来的钱呢?”

王涛拼命地摇头,死死捂着锁眼。

心中暗暗发誓,今天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能让父母踏出门一步!

“我说,你这个败家玩意,可真是,不挣钱就算了,还挡着你爹娘。”

“哈哈哈……”

王涛回头望去,眼睛闪过一丝寒意。

一群穿着喇叭裤的小青年,说话的人染着个黄毛算是个头头,二十来岁,又瘦又矮,吊儿郎当地站没站样。

“小哥,我们家欠的钱今年一定就能还上了,你看我们两口子从今天起就开始下井,一个月能多挣五十多块钱呢。”

王建国从怀里掏出来一根烟,微微弓着腰透过门缝递了过去,一个劲的赔笑。

王涛握紧拳头,这些人自己再熟悉不过了。

当年父母出事的时候天天堵在门口要钱,还把抚恤金抢走了。

黄毛瞥了一眼八分钱一盒的金葫芦,鄙夷地笑了。

“您多担待,再容我们几个月,以后矿上发了工资,我先给您送去。”

王建国用从未有过的低三下四的语气,苦苦哀求。

“没钱也行啊,”黄毛踮着脚尖往房子里面看了看,嘴角挂着一丝淫笑:“实在不行,你把你老婆女儿都抵押过来,咱们的账就一笔勾销了。”

王建国的笑容僵住了,咬着牙说道:“当初咱们签的合同上可白底黑字说的清清楚楚,年底还清。”

黄毛咧开嘴大笑,露出了一排大黄牙。

“合同?合个屁!老子现在……喂!你干什么!”

王涛打开门,一脸冰霜,握着黄毛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刚刚说什么?”

黄毛一边无助地蹬腿,一边回头朝着自己的兄弟们呵斥。

“都他妈的愣着干什么,上啊!”

“别动!”王涛指了指后面的几人,脸上狰狞毕露。

小弟们本就是来混日子,平时欺负软柿子欺负惯了,第一回遇到敢直接上手的都吓住了。

王涛心底一想,灵机一动,对着眼前黄毛几人再次开口。

“也不怕告诉你们,我二大爷马上就要转业了,到时候你们可别哭着来求我。”

黄毛先是身躯一震,随即不以为然地干笑了两声。

“别吹了,真要是这样,你家能穷到借钱?还住这破楼?”

王涛冷笑,附耳说了几句话,用力一扔。

黄毛捂着脸,后退两步,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再敢胡说,看我怎么撕破你的嘴!”

王涛甩下这句话,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楼道里人越聚越多,正是上班的点,听见动静都出来看热闹了。

黄毛恨恨不已,对着楼道里的人吼了一声,吓得人们赶紧缩了回去,关紧了门窗。

一个小弟擦了擦鼻涕,随意地在毛衣上抹了抹。

身材又高又壮,像个狗熊一样。

“大哥,咱办不办他?”

黄毛踮起脚尖,甩手就是一巴掌:“大鼻涕到嘴了你知道甩了,早他妈干什么去了。”

“真是奇了怪了,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黄毛的眼里露出一丝惧色,还是先打听打听比较稳妥。

屋里的王涛趴在门缝上看着黄毛一群人走远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小样的,我重生一世,你的命运我全都清楚,还怕治不了你?

转业的二大爷……

嘿,不错,我以后就用这个唬人了,感谢这个信息不通畅的时代。

看着父母关切的眼神,王涛笑了笑。

“没事了,爸妈,我会让这个家好起来的。”

一切恢复正常,妹妹和弟弟一块出门上学了。

钟表敲响九下,王涛收起钥匙,告别了父母,从楼道里推出来二八大杠。

虽说是告诉父母替他们上工了,但是王涛清楚矿难用不了多久就会发生,一切都来不及了。

矿上,肯定是不能去了。

这一世,自己要换个活法,为了这些挚爱的亲人!

先去找个生计吧,帮助父母把债还上是王涛现在确立的第一个目标。


推着二八大杠,漫无目的。

远处的煤电厂、橡胶厂、纺织厂竖立起高大的烟囱,滚滚浓烟飞上了天。

现在的上阳县几乎全是低矮的平房,最高的建筑是刚刚建成的百货大楼,足足有六层之高,听说还有电梯呢。

电线杆立在路边,上面贴满了各种小广告。

王涛驻足停留。

疏通管道、回收家电、搬家装修……这些都不是自己擅长的。

要说手艺,

王涛拿手的便是跟高大爷学的修鞋补鞋的手艺。

后来,补鞋摊消失了,王涛读了个夜校,去了一家私营鞋厂,专门给国际大牌子代工。

一路从工人、组长、车间主任,差一点就干了上副厂长。

可惜,财富的涌入,让王涛迷失了方向,整日吃喝嫖赌,被人赶出了厂子。

高大爷!

王涛想起这个熟悉的名字。

重生前自己正在高大爷葬礼上守夜,哭得两眼发肿,昏昏沉沉中睡去,醒来就到了1989年。

难不成,重生与高大爷有关?

想着想着,王涛两步骑上了二八大杠,拐了两个街道便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王涛擦了擦眼角的泪,轻轻喊了一声:“高大爷。”

修鞋摊上两鬓如霜的老人摘下老花镜,一脸惊喜。

“小涛子,你来的正好,你看看这双鞋,怎么就缝不进去了。”

王涛熟练地接过鞋子,戴上顶针,麻利地缝了几下。

胶鞋主人试穿后,脸上露出了笑容,直夸这小伙计手艺真不错。

王涛接过了两毛钱放进木盒里。

“你这小子,今儿怎么醒的那么早?”高大爷凑近了王涛,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没跟着你那些哥们儿去潇洒?”

王涛规整了一下线头,低着头说道:“不去了,我想出来挣钱。”

“小伙子,那你去矿场西门啊”胶鞋主人背着手,笑眯眯地说道。

王涛眼前一亮,矿场西门紧挨着办公大楼。

平时从西门进进出出都是来办事的,生意肯定好。

更关键的,都是穿的清一色好鞋,别说修鞋了,就是擦鞋也能挣不少。

“谢谢了啊大叔。”

“客气什么,我就在橡胶厂上工,你们矿场要是不送电,我们都得下岗不是。”

王涛点点头,拉着高大爷就要去矿场。

高大爷连连摆手,一顿推辞,可还是经不住王涛的软磨硬泡。

到了矿场西门,王涛翻出一条毛巾,两管擦鞋油,铺上麻布,一老一少的摊位就这样开张了!

“我说小涛子,你非要拿两管一模一样的鞋油做什么?”高大爷捂着脸,低着头,一副躲躲闪闪的样子。

“嘿,高大爷,这你可就不懂了,等好吧。”

摊位刚刚摆上,几个同行就投来了敌意。

其中不乏鄙夷的目光。

一个孩子,能有什么手艺?

王涛微微一笑,待会就让你们开开眼。

说着笑着,第一个客人就来了。

王涛搬了个马扎摆到了对面。

“老板,擦鞋?”

来的是一个带着透明镜框的中年人,斯斯文文,头发油光,腰里还别着一部传呼机。

“多少钱?”

“您瞅瞅我这有两种鞋油,这个是国产的,一毛一次,那个进口的,一块一次。”

王涛指了指麻布上的鞋油。

其实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一个正面朝上,一个是背面超上。

不同的是背面全是洋文字母。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看了一眼亮晃晃的手表。

“进口的这么贵?”

王涛挺直了腰,颇有底气地说道:“可不是嘛,谁叫人家质量好。”

“行吧,就用进口的吧。”

“好嘞!”

先用毛巾沾了一下清水,把皮鞋上的灰尘清理干净。

“小伙子,你干这个一天能挣多少钱?”

“咳,挣啥钱,您是我的第一个顾客。”

眼睛男友善地笑了笑:“都是靠劳动挣钱,不容易。”

“是啊!”王涛对眼镜男增添了不少好感,一边飞速地擦鞋,一边乐呵呵地念叨道:“好马配好鞍,好鞋配好油,老板,你今天必是鸿运当头哇!”

高大爷在一旁捂着嘴憋笑,身子一颤一颤的。

轰隆!

远处的矿口上传来一阵响声。

行人四处乱窜。

王涛手一抖,软毛刷掉落在地,矿难果然发生了!

眼镜男蹭的一下站起身,吓得面如土色,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嘴里嘟囔着坏了,坏了。

接着,魂不守舍地就要走。

“喂,老板,你还没给钱呢!”

眼镜男从皮夹包里取出来十块钱,扔到鞋摊上,朝着办公楼的方向疾跑。

夹钱的手还在不停地颤抖。

“喂,找零不要了?”

王涛捡起钱,朝着阳光弹了弹。

今天的天气是真好啊,阳光明媚。

高大爷竖起了大拇指:“小涛子,真有你的!打小我就看着你的脑袋灵光。”

王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目光转向远处的矿口,心中的滋味五味杂陈。

“高大爷,好像是矿难?”王涛明知故问。

“看样子好像是吧,不过我听说咱这里地质还算稳的。”

高大爷正在给缝纫机上油,头也没抬。

“哦。”

王涛嘴唇咬得发白,眉头也皱成了一个川字。

“小伙子,擦鞋多少钱?小伙子,小伙子?”

回过神来的王涛,带着职业的笑容:“你好啊老板,鞋油用国产的还是进口的?”

眼瞅着快到了中午,王涛吐了一口唾沫,点了点鞋盒里的钱。

好家伙,不知不觉已经赚了十块钱,算上那个眼镜男的十块和一些毛票,就有二十一块钱六毛了。

两管鞋油四块钱,这还只是用了十分之一不到。

鞋刷、毛巾按两块钱算。

扣去本钱,今天上午净赚十多块钱。

要说挨着矿场西门的生意就是好,这一片除了擦鞋、修鞋、还有各种卖小商品、水果、衣服的摊位,还有一些路子比较野,干的不是什么见得着光的买卖。

王涛锤了锤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

拿出五块钱放到高大爷木箱里,这叫合伙经营。

“小涛子,稳当点!”高大爷在后面喊道。

王涛在前面飞快地蹬着三轮,激荡起的尘土来车轮之间飞扬。

“哎呀,高大爷,蹬坏了我再给您换一个!”

拐进了家属院,王涛婉言拒绝了高大爷要留下自己喝一杯的提议。

“别急,等我给您介绍个老伴,您大婚那天我再喝!”

高大爷踹了一脚王涛:“才挣了多少钱就开始嘚瑟了。”

揣着兜里的票子,王涛三步两蹦走在街上。

有钱了,而且是巨款!

要知道,上阳县1989年的工资水平还处在以两位数计算的时代,在当时月收入能超过一百块钱的寥寥无几。

该怎么花呢……

按照以前,王涛没准又会叫上那几个“哥们”什么饭店、歌舞厅,录像厅潇洒一圈。

经过了戏弄和背叛,王涛才明白家人才是唯一靠得住的人。

上一世,父母省吃俭用将自己养大成人,还没来得及享福就离世了。

每逢节日,王涛望着父母的遗像泪流满面,追悔莫及。

这一世,一定要好好报答,让父母也能过上人人羡慕的日子!

菜市场转悠了一圈,物价令人咋舌。

一块六一斤的猪肉,给我割两斤!

六毛钱一斤的大鲤鱼,给我来一条!

贩子们第一次见到不讲价的傻子,个个脸上堆满了笑容。

王涛提着东西噔噔噔上了楼梯。

刚到二楼拐角,就听见楼道里的最八卦的几个人倚着墙七嘴八舌议论上了,

好像还是还是关于矿难的事?


王涛提着两大袋东西,装着没听见的样子,快步走过。

这些长舌妇没事就爱说些闲话,真是让人极其反感。

“小涛弟弟,听说这次出事的是二号井,你爸妈没死在下面吧,没事,以后姐姐养你。”

“爱菊,你就少说点吧,你这嘴啊……”

胖乎乎的李婶看了看王涛的脸色,拉了拉李爱菊的衣角。

王涛实在忍不住了,甩下东西,走到李爱菊毫不留情面地扇了一巴掌。

“你他妈胡说什么东西?”

李爱菊捂着脸,惊恐地看着王涛。

不出三秒,其他的人全都像看到了小阎王一样跑远了。

只剩下这个说话最狠毒的女人——李爱菊。

也是矿上有名的交际花。

“有时候闭嘴也是一种善良”王涛冷冷地说道,提起东西,迈上楼梯,回头又恶狠狠地白了她一眼:“以后,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看我敢不敢撕破你的臭嘴!”

李爱菊眯着眼看着王涛的背影,心里恨恨不已。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

见惯了男人递上来的好色眼神,

李爱菊撩了撩头发,心中燃起了征服的欲火。

回到家,把买来的肉和剩下的钱往桌子上一放,王建国和张桂英惊愕地对视了一眼。

“混账,你居然敢当小偷?”

王涛苦笑不得:“爸,这是我靠手艺挣来的。”

王建国一瞪眼:“你去大街上抢了?”

懒得解释了,王涛把肉提起来钻进了厨房。

一顿当当当当后,拧开了煤气罐,在灶台上轻轻一打,蓝红色的火苗瞬间窜了出来。

切好的猪肉倒入锅中,滋滋作响。

张桂英拿起钱,蹑手捏脚地跟着过去,看着儿子熟悉的背影。

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咳,咳,咳……”

没有油烟机,这也太呛人了。

王涛捂着口鼻,不停地翻炒着猪肉。

“小涛。”

王涛回头露出乖巧的笑容:“妈。”

张桂英摸索着,轻轻一拉门口的小细绳。

咔吧一声,

厨房的15瓦白炽灯开了。

王涛一拍脑袋:“我说呢,刚才差点切到了手。”

“小涛,你把这钱拿着,妈陪着你,咱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王涛看着母亲递来的钱,一脸无奈。

“妈,我像是干坏事的人吗?”

“……”

王涛拉着母亲的手,费尽口舌地解释了半天。

张桂英听得一头雾水。

“按你说的,别人擦鞋五分一毛都没人光顾,你一块钱一次还擦不过来?”

王涛点点头。

“凭啥啊,”张桂英一脸狐疑:“你是不是拿刀架到人家脖子上了?”

“……”

这回轮到王涛沉默了。

“桂英,桂英在家没?”

房门敞开,一个白胖的布满皱纹的脸探了探头。

来串门的李婶跟张桂英说起了矿难的事情,确认两口没事后捂着胸口离开了。

张桂英听完李婶的讲述,脸瞬间变得煞白。

赶紧跑到正在喝茶的丈夫面前,一顿嘀咕。

王建国也是吓得不轻,搪瓷缸子掉落,砸到脚面都没有感觉。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王涛端着一盘香喷喷的青椒肉丝放到了桌子上,用围裙擦了擦汗。

“妈,那鱼我不会去鳞。”

王建国看了一眼乖巧的儿子,问道:“你没去下井?”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王涛一愣,点点头。

随即猛拍了几下大腿。

“坏了!爸,我忘了,我一看擦皮鞋能挣钱就没去。矿上不会罚钱吧,这可麻烦了!”

望着焦急的儿子,王建国长舒了一口气,用颤抖的手摸着口袋,点燃了一根香烟。

按照以往这时候,张桂英肯定会一把抢过来踩灭,还会训斥一番。

可这回没有。

这次的变故太大了,令人难以想象。

家里还有三个孩子,

一个游手好闲、烂泥扶不上墙,一个马上要参加高考,正是离不开人的时候,最小的老三还不懂事。

两个人距离死亡就差那么一步。

多么惊险,

一想就是后怕。

王涛一边听母亲讲矿难的事情,一边装作惊恐的样子。

张桂英拉着王涛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

王涛也红了眼眶,想起了三十多年前妹妹和弟弟抱着自己嚎啕大哭,一直哭到嗓子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场景。

张桂英抹了抹眼泪,笑了笑:“平安就好,贪玩让你这孩子躲过了一劫。”

王涛也笑了,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中午,妹妹和弟弟放学归来,拼命地耸鼻子,贪婪地闻着久违的肉香味。

饭菜上了桌,两荤两素,一家人其乐融融。

父亲从柜子里取出酒,拿出两个玻璃杯。

这时,门口响起了一阵咣咣咣的敲门声。

“涛哥……”

李反修抱着王涛一通大哭,矿上的人送来了消息,煤层塌陷引发瓦斯爆炸,自己的母亲不幸遇难,尸骨无存。

听着李反修的哭哭啼啼的讲述,王涛心里也是直翻苦水。

李反修是王涛的发小,父亲去世的早,家里全靠一个操劳的母亲维持。

“涛哥,不可能的,绝不是什么意外!”李反修扯着嘶哑的嗓子喊道。

王涛给李反修夹了一块肉片,长叹了一口气。

王建国喝着闷酒,说道:“反修啊,咱们……咱们斗不过人家,认了吧。”

张桂英抹了抹眼泪:“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唉!”

“这里面有蹊跷。”王涛撂下筷子,若有所思。

门外,黄毛领着一帮人跟随至此。

“大哥,那姓李的小子刚刚进了这里。”

黄毛歪着头,问道:“你确定?”

“我一路跟着,亲眼看见的。”

黄毛气愤不平地踹了一下墙,这里面的小子不好惹啊,上边让他暂时先别动。

“你先盯着,其他人跟我去下一家!”

李反修抬起头,盯着王涛的眼睛,一动不动。

“如果真是什么自然因素,正常来说肯定是清理后就正常作业了,应该是有些人做了坏事心虚怕人追查。”

李反修连连点头。

其实王涛也只是一种推测,前世这场意外矿难第二天就没有了消息,井口一封就是整整三十多年。

而当时自己还要照顾妹妹和弟弟,压根没有往这方向上去想。

像这种情况,排除了自然因素、蓄意谋杀和矿工操作不当,那么只剩下一个原因。

一定是哪里的配件出了问题!

供货商与煤矿采购科都脱不了干系。

王涛脑海中浮现出上午眼镜男看到矿难发生时候慌张的场景,很不正常。

看来一切还是要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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