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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孜孜不倦江玄全文版》精彩片段
清风巷,清风茶楼。
“掌柜的,您回来了?”
丁白缨刚走入茶楼,一群伙计就迎了上来,恭敬地招呼道。
显然此处就是他们的据点,茶楼仅仅只是个掩饰罢了。
“师父。”
丁泰也从楼上走了下来。
丁白缨点了点头,问道:“他们人呢?”
“在楼上。”丁泰指了指上面。
丁白缨径直上楼,推开其中一间房门,便见其中坐着两人,赫然是沈炼和北斋。
“丁师父,你回来了?”
看到丁白缨,北斋顿时眼睛一亮,连忙起身,一脸期待地问道:“怎么样?他……他有没有说接下来怎么办?”
丁白缨微微一笑,点头道:“姑娘放心,明公说今晚就安排人送你出城。”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不会不管的。”
北斋咬了咬牙嘴唇,低声道:“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见我?”
闻言,丁白缨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似是怜惜,心中微微一叹,脸上却不动声色,点头道:“明公说等这段时间风声过了,他再来看你。”
北斋连连点头:“嗯,我知道的,我知道他担心什么,我不会给他添麻烦的,劳烦丁师父你下次见他的时候,告诉他,让他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会在老地方等他。”
“好。”丁白缨微微点头。
听着二人交谈,沈炼看似毫不在意,但袖袍下的拳头紧握,指甲都几乎陷入了肉里,心痛的简直无法呼吸。
望着北斋提到那个人时脸上的兴奋和幸福,他突然有些迷茫,不知自己冒死劫狱救人,究竟是对,还是错……
“还有你,沈炼。”
这时,丁白缨转头看向他,淡淡道:“明公让我代他向你道谢,多谢你救了姑娘,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和姑娘一起出城去避一避,等时机成熟时,明公再安排你回来,到时候你仍然可以继续做你的锦衣卫。”
“我还有的选吗?”
沈炼自嘲一笑:“还有,都已经到了现在,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你口中的‘明公’究竟是谁吗?”
丁白缨平静道:“时机成熟时,你自会知晓。”
“时机成熟?究竟什么时候才叫时机成熟?!”
沈炼突然有些崩溃地怒吼道:“他妈的,我为了帮你们,放着好好的百户不做,现在成了通缉犯,你到现在还防着我?!”
“我们有请你帮忙救人吗?”丁白缨冷冷道,丝毫不给他面子。
“你……”沈炼目光血红,死死盯着丁白缨。
“沈炼,你……你别这样。”北斋扯了扯沈炼的衣袖,有些害怕地道。
看到北斋这副模样,沈炼突然又心软了。
“唉……”他叹了口气,摇头道:“随你们安排吧。”
丁白缨眼里闪过一丝怜悯。
踏踏踏……
这时,一名伙计快速跑上楼,焦急道:“掌柜的,不太对劲,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嗯?!”众人不由一惊。
丁白缨连忙走到窗边,透过缝隙一看,不由脸色一变:“锦衣卫?!”
“什么?!”
沈炼几人也大惊失色。
只见茶楼外面,密密麻麻的锦衣卫列队包围了茶楼,一架架弓弩蓄势待发。
“不好了,后面也被围住了!”有伙计焦急来报。
“该死!果然是冲我们来的!”
丁白缨脸色难看:“怎么可能会暴露?”
“怎么办,师父?”
丁泰拎着狼牙棍,杀气腾腾:“冲出去,和他们拼了!”
呛!
沈炼也拔出了手中的绣春刀,叹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沈大人,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里面!”
就在这时,酒楼外传来一道声音:“还有你那几位边军朋友,现在出来投降,朝廷还能从轻发落,否则,你应该知道下场是什么!”
“殷澄!”沈炼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
“是他!杀了师妹那小子!”
这时,丁泰也透过窗户看到了站在一群锦衣卫身后持刀而立的江玄,咬牙道:“我们没去找他,他反倒找上门来了,我要杀了他!”
“泰儿!”
丁白缨伸手拦住丁泰,望着窗外的阵势,脸色凝重,道:“不能硬拼!”
“那怎么办?前后都被堵死了!”
丁白缨沉默片刻,道:“等他们进来,想办法挟持一个领头的再冲出去。”
裴纶眼眸微眯。
瞧着里面毫无动静,他眼里闪过一抹冷意:“冥顽不灵!”
“上!”
裴纶挥了挥手,十几名校尉立即持刀冲了进去。
“叮叮叮……”很快酒楼内就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声。
“嘭!”一声巨响,一名校尉直接撞破房门浑身是血的跌了出来。
“再进去几个!”
裴纶面无表情,漠然下令。
第二队候着的锦衣卫随之冲了进去。
“咻咻咻……”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惨叫声连绵不绝。
温良弓眼眸微眯,上前拱手道:“裴大人,不如让卑职进去试试这群贼寇的水准。”
“你行吗?”裴纶瞥了他一眼。
温良弓咧嘴一笑:“试试不就知道了。”
闻言,裴纶也不再多说,点点头道:“行,去吧。”
“谢大人成全!”
温良弓拱手一礼,随即面色变冷,挥手道:“上!”
言罢,他拔出手里佩刀,一马当先,带着他那一队人冲了进去。
战斗顿时更加激烈了,不时就有打斗惨叫声混合着各种桌椅板凳砸烂的声音传来。
轰!
突然,两道身影破窗而出,从二楼跌下,落到了酒楼门口。
其中一人正是温良弓。
而另一个……
“沈炼!”
裴纶眼眸微眯,紧盯着这位与他同级的北司百户。
很快两人又斗到了一起。
不得不说,两人的刀法都是极强,战斗经验也很是丰富,顷刻间只见刀光闪烁,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
“这家伙竟然这么强?”殷澄有些诧异温良弓的实力。
沈炼的身手,他是亲眼见识过的。
但这温良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旗官,竟也这般厉害。
看其身手,显然也达到了二流层次。
江玄倒不意外,他早就察觉到温良弓实力不俗,所以才会叫他跟着前来,让他分一份功劳。
“这两个,只是小角色。”
裴纶面色凝重,紧盯着二楼:“真正的高手,还在上面!”
众人抬头,只见随着二楼的窗户砸破,露出了里面的场景——
一名穿着淡紫色长袍,手持苗刀的英飒女子,如女战神般屹立在窗边,护着一个同样姿色不俗的女人,身前躺满了尸体,也围满了锦衣卫,但却没有任何一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边军的功夫,戚家刀法大成,甚至圆满……一流高手!”
裴纶一眼便看出了丁白缨的底细,皱眉道:“这样的人物,不可能是无名小卒,此女究竟是何来历?”
“表弟,就是她烧了你家房子?”殷澄回头看向江玄。
“是她。”江玄点头,望着丁白缨,眼底也闪过一丝杀机。
闻言,殷澄冷哼一声,挥手道:“放箭,射死她!”
咻咻咻……
瞬间,密密麻麻的箭矢如雨点般射出,直奔二楼。
丁白缨脸色一变,立即以刀身抵挡,速度极快,但面对这铺天盖地的箭雨,还是力有未逮,很快肩上、腿部都中了几箭。
丁白缨闷哼一声,看了眼外面的情况,咬牙道:“泰儿,保护北斋姑娘冲出去!”
“是,师父!”丁泰连忙上前护在北斋面前,找机会突围。
而丁白缨说完,直接将目标锁定裴纶三人所在的位置,纵身一跃,便跳下茶楼,朝三人方向冲来。
“退后!”
裴纶轻喝一声,乌金棍立起,目光炯炯地盯着丁白缨:“我先试试她的刀法!”
江玄皱了皱眉,提醒道:“裴兄,小心她的拔刀术。”
“放心!”
裴纶摆了摆手,直接突破阵型,手持乌金棍朝丁白缨砸去。
而丁白缨一直在注意裴纶这个队伍中唯一穿飞鱼服的‘高官’,见其主动冲了上来,只是求之不得。
她目光紧盯裴纶动向,在其靠近的一瞬间,瞬间出刀荡开裴纶的乌金棍,随即双手握刀猛然下斩。
“铛!”
裴纶横棍抵挡,但很快就闷哼一声,一股巨力席卷而来,震得他噔噔噔倒退好几步,脸色憋的通红。
“好强的力量!”
他也是棍法大成,刀法小成,在二流高手中也属顶尖行列,没想到竟连此女一刀都接不下。
眼看丁白缨已经再次持刀冲了过来,他连忙后撤几步,不再逞强,挥手下令:“放箭!”
“无耻!”
丁白缨脸色难看,立即闪身躲避,但这个距离下,她就算再快又岂能快过弓弩,瞬间又身中数箭。
“师父!”
丁泰看得目眦欲裂,咬咬牙,竟直接拉着北斋跳了下来,想要强行突围。
“找死!”
裴纶冷哼一声,再次挥手:“放箭!”
咻咻咻~
第三轮箭矢激射而出。
丁泰甩动狼牙棍抵挡,弹飞不少箭矢,但同样被射中好几箭,倒是身后的北斋因为有丁泰遮挡,至今仍安然无恙。
“泰儿!”
丁白缨呼喊,此刻她身中十几箭,衣衫全被鲜血染红,看去凄惨无比,但竟仍撑着未曾倒下。
“师父,你带姑娘先走!”
丁泰怒吼一声,握紧狼牙棍,径直朝着江玄等人冲来,竟想自己掩护丁白缨逃走。
“天真!”裴纶冷笑一声,再度挥手。
咻咻咻~
第四轮箭雨射出,目标只是丁泰一人。
一瞬间,丁泰直接被射成刺猬。
“阉党,去死!”
都说人在临死前能爆发不可思议的力量,丁泰也不例外,身中数十箭,竟依旧如猛虎般靠着惯性飞扑而来,砸倒了几人,目光死死盯着后面的江玄三人,一只手奋力地伸出,好像要抓住什么。
但最终,还是无力地垂了下去。
“泰儿!”
看到徒弟惨死,丁白缨瞬间双目血红,悲愤怒吼。
唰!
她猛地抬刀斩断胸前箭矢,继而身形一转,如丁泰一般,竟放弃了逃命,持刀冲向了前面那唯一的死路。
这一刻,什么改朝换代、什么信王、阉党……她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她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斩尽眼前敌寇!
就算死,也要给徒弟报仇!
嗤——
长近五尺的苗刀横扫而来,距离最近的两名锦衣卫,直接就被其拦腰斩断,场面惨烈至极。
哗啦啦……
众人迅速后退,面对这女人的临死反扑,无人敢与她正面对抗。
“放……”
咻!
裴纶‘箭’字未落,便有一道破空声响起,只见丁白缨身形一僵,刚刚再次抬起的苗刀无力下垂。
两根黑色箭矢精准地插在其眉心位置,夺走了她最后的生机。
“阉……贼……”她死死盯着前面那道身影,缓缓倒地,永远闭上了眼睛。
“呃……”
裴纶刚抬起的手也放了下去,转头看向手持弓弩的江玄,沉默一瞬,也只能讪讪地竖了个大拇指:“贤弟好箭法!”
江玄平静地收起弓弩,随即瞥了眼前面死不瞑目的丁白缨师徒,不禁摇了摇头。
怎么搞的好像我才是反派一样?
“下辈子别再烧别人房子了。”
江玄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前面最后一处战场,眼眸微眯。
还剩最后一个。
茶楼的厮杀,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不过惧于锦衣卫的凶名,也无人敢靠近围观,只是站在远处指指点点,低声谈论。
而裴纶三人也未理会百姓,目光紧盯着茶楼门口的最后一处战场。
沈炼和温良弓的厮斗,简直是精彩绝伦。
两人皆是二流层次,刀法精妙大成,而且战斗经验都是极其丰富,配合锦衣卫独有的追风步,一招一式的博弈间,凶险中却又不失美感。
江玄暗忖自己此刻能否与两人过过招。
但静观片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刻的实力,与这二人还是有一段不小的差距。
不仅是刀法和身法方面,更多的是战斗经验。
除非加上弓弩,打个出其不意,否则与这两人中任何一个交手,自己绝对都撑不过十招就得死。
或许,只有等到刀法和身法都达到大成,才能与之一战吧……
铛!
突然,场中一声清脆巨响,温良弓闷哼一声,被沈炼震退,随即被沈炼一脚踹中胸口,跌出了战场。
显然还是沈炼更胜一筹。
不愧是天命主角啊,实力不详,遇强则强。
“沈炼!”
沈炼正欲上前继续厮杀,裴纶突然大喝一声:“你暗通逆党,先是杀了东厂的郭真公公,又火烧案牍库、劫狱救人,还杀了总旗凌云铠,这些已是诛九族的大罪,你若还要负隅顽抗,就休怪裴某手下无情了!”
殷澄也叹了口气,劝道:“沈大人,莫要自误啊。”
哗啦啦——
一群缇骑立即上前一步,一架架弓弩对准沈炼,蓄势待发。
沈炼脚步一顿,听着裴纶细数罪过,他脸色微变,连忙道:“我没有!”
“裴纶,我只是救了北斋,案牍库不是我烧的,郭真也不是我杀的,你休要将罪责全推到我身上!”
闻言,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江玄则是眼神微动,他自然知道郭真不是沈炼杀的。
不过火烧案牍库这件事,如果真不是沈炼做的,那就是……陆文昭?
“哼!”
裴纶突然冷哼一声:“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若真是被冤枉的,那就马上束手就擒,随我前往北司向许大人交代清楚,说出幕后主使,大人或许会念在你戴罪立功的情分上,酌情减轻你的罪过。”
闻言,沈炼脸色一阵变幻。
“沈炼!”
这时,一旁的北斋突然大喊:“你不能说,就算死也不能说!”
沈炼顿时脸色难看,怒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什么?你不是说你那位相好的能摆平吗?现在他在哪里?他为什么不来救你?!”
“呵!”裴纶嗤笑一声,瞥了眼北斋,道:“沈兄,你可真是糊涂啊,连这姑娘背后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被人当枪使,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只是,你喜欢她,貌似人家并不喜欢你,人家心里,就只有她身后那位‘主子’啊!”
沈炼脸色一白。
裴纶的话,就像一把尖刀,再次插进他血淋淋的心口上,让他痛不欲生。
裴纶冷笑,不再迟疑,挥手道:“拿了!”
“你休想!”
北斋后退两步,凄凉而又决绝,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抵住洁白的脖颈,咬牙道:“他早晚会杀光你们这群阉党,为我报仇雪恨!”
“不要……”沈炼脸色一变,连忙伸手欲阻拦,却来不及了。
嗤!
刀锋划过动脉,猩红的血液溅射而出,染红了北斋的衣衫、脸颊……
她缓缓瘫软在地,看向沈炼,眼底闪过一丝歉意,喃喃道:“我叫妙……妙玄……”
“不!!”沈炼痛苦地跪倒在地,满脸悲愤。
痛!
太痛了!
裴纶微微皱眉,眼神却没有丝毫动容,挥手道:“拿下!”
几名锦衣卫立即上前,铐住沈炼,而沈炼脸色茫然绝望,也未再反抗,任由锦衣卫将他锁住。
裴纶则现场拿出无常簿,用笔尖在一旁的校尉舌头上沾了两下,便开始记录:“逆党北斋求生无望,现场自杀;活捉沈炼;其余逆党,尽数击毙……”
“对了贤弟,这女的叫什么来着?”裴纶回头看向江玄。
“丁白缨。”江玄淡淡道。
“哦。”
裴纶恍然,继续低头记录:“丁白缨……”
江玄则看向前方惨烈的现场,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一位一流高手,十来个二三流的好手,这么简单就死完了。
这就是江湖和朝廷的区别啊!
江玄深吸口气,更加坚定了要尽快变强、继续往上爬的决心。
否则,哪怕你武功再高,面对这凶猛的朝廷机构,也是必死无疑!
……
北镇抚司,镇抚使厅堂。
“大人!”
一名校尉急匆匆跑入大堂,气喘吁吁地道:“启禀大人,东城那边有消息传来,南镇抚司百户裴纶,正在带人抓捕逆党沈炼和北斋等人!”
“什么?”
许显纯有些惊讶,起身道:“这么快就有消息了?”
而在旁边的陆文昭,则是脸色一变。
他倏然起身,眼底闪过一抹焦急,拱手道:“大人,为防逆党逃脱,不如卑职也带人前去增援!”
许显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人家南司抓人,你着什么急?”
陆文昭低头道:“卑职……卑职也是想为大人分忧。”
“得了,候着吧!”
许显纯摆了摆手,道:“南北两司一起找人,既然人家先找到了,你去帮忙算什么事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抢功呢。”
似是想到什么,许显纯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陆文昭,道:“而且,只怕也用不着你去帮忙,陆文昭,本官可真是羡慕你啊,能有两个这般懂得为上官分忧的属下。”
陆文昭愣了下:“卑职……不明白大人的意思。”
“很快你就明白了。”
许显纯不再多说,转身坐了回去,耐心等待。
陆文昭神色变幻,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安。
“报~!”
很快,又有一名校尉来报:“启禀大人,南司百户裴纶,已押解犯人至诏狱,正在门外求见!”
许显纯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
“是。”校尉离去。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四道身影一前三后,大步走了进来。
“下官裴纶,小旗江玄、殷澄、温良弓,参见大人!”
陆文昭脸色一变,紧紧盯着江玄和殷澄。
此刻他终于明白了许显纯的意思。
这抓捕犯人的几个人中,竟有两个都是他的人。
而他自己,竟然对此毫不知情……
“哟?还多了一个?”
许显纯倒是有些意外,瞥了眼温良弓,道:“你是哪个千户所的?”
温良弓神情激动,上前拱手:“启禀大人,卑职是后所徐千户麾下。”
“徐攀星的人?”
许显纯微微颔首,满意道:“不错,看来咱们北司也是人才济济啊!”
说着,他看向裴纶,道:“说说吧,逆党都抓回来没有?”
裴纶肃然拱手:“启禀大人,已成功抓回疑犯沈炼,但逆党北斋,自知求生无望,于现场自杀身亡,此外,其他以丁白缨为首的一干逆贼,已尽数击毙!”
“嘭!”一声脆响,陆文昭竟硬生生捏碎了手里的茶杯,手指都捏的发白。
众人纷纷看向他。
许显纯皱眉道:“陆千户,你有事儿?”
陆文昭一惊,连忙压下心中情绪,恭敬回道:“卑……卑职无事,只是听见裴大人说击毙了逆党,为大人感到高兴。”
许显纯满意点头,起身看向裴纶四人,笑道:“不错!不错啊!哈哈哈……”
“本官立刻前往东厂汇报,为你四人请功,你等四人,皆有重赏!”
四人大喜,连忙拱手:“多谢大人!”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许显纯挥手道:“走吧,先带本官去看看沈炼这个小家贼!”
“卑职领命!”
众人离去。
陆文昭站在原地,终于忍不住,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眼底闪过一抹悲戚:“师妹……”
东厂。
门头上挂着‘还我河山’牌匾的大堂内。
一道面容清瘦的人影斜依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两枚盘得发亮的核桃,双眼深邃锐利,又仿佛隐藏着一丝阴鸷诡谲,脸上皱纹间尽显岁月痕迹。
此人,正是当今在大明把持朝政,只手遮天的东厂掌印督主,‘九千岁’魏忠贤。
而在下手两边,还站着十来人,皆是东厂手下权势滔天的人物,其中有锦衣卫指挥使、掌刑千户、理刑百户,还有东厂各大档头、掌班等等。
众人皆在听着大堂中间许显纯的汇报。
片刻后,许显纯将这几个案子的前因后果汇报完毕,便恭敬地看向主位上的人影,拱手道:“逆党皆已伏诛,家贼沈炼也关至诏狱,请义父大人定夺!”
魏忠贤手中盘着一对核桃,并未着急开口。
片刻后,他突然道:“不对,不对……”
众人面面相觑。
“义父,不知是哪里不对?”许显纯疑惑道。
魏忠贤眼眸微眯,道:“许镇抚,你可有想过,这帮逆党这一通折腾,都是为了什么啊?”
许显纯愣了下,随即拱手道:“孩儿也曾想过,那逆党北斋,大致是东林党人,因此才敢与义父作对,在字画里夹带诗文暗讽义父;至于家贼沈炼,多半是被这北斋所惑,才斗胆火烧案牍库,劫狱救人。”
“那郭真为何而死?还有那几个边军出身的贼寇又是哪里来的?他们为什么人做事,你查清楚没有?”魏忠贤皱眉道。
“这……”许显纯眼皮一跳。
“许大人,你查案子是习惯只查一半吧?都没完全调查清楚,就敢来义父面前邀功,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进步啊!”
这时,一旁的东厂大档头赵靖忠阴阳怪气地说道。
许显纯脸色有些难看。
魏忠贤摆了摆手,道:“不管怎么说,许镇抚能查到这一步,也算是为这案子尽心尽力了,本公自会上报皇上,为许镇抚请功,不过郭真的死因,还有那几个边军贼寇的身份,要尽快调查清楚。”
“是,义父!”许显纯松了口气,连忙应下。
“对了……”
魏忠贤微微顿了下,淡淡道:“还有负责查案的那几个锦衣卫,该赏的赏,不要小家子气。”
“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说我魏忠贤的不是,咱家也要让人看看咱们东厂的度量,免得外人说咱家识人不用,赏罚不明嘛,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连忙附和:“义父说的是,义父胸襟宽广,心怀天下,孩儿佩服!”
“嗯。”
魏忠贤满意点头,随即一手抚额,故作疲惫,摆手道:“乏了,去吧。”
众人恭敬行礼告退。
……
“来,干!”
傍晚,南城酒楼,裴纶豪迈地端起酒杯,道:“兄弟我这次能调回北司,全靠二位相助,我先干为敬!”
“裴兄言重了。”
江玄、殷澄也同时举杯陪饮。
裴纶放下酒杯,微笑道:“这次的功劳赏赐,估计明天就会有消息,兄弟我就算不升,调回北司肯定是没问题了,以后咱仨就能一同办案了,也用不着再南司北司的来回跑了。”
江玄微笑点头:“这么大的功劳,不说调回北司,裴兄你就算再升一级恐怕也有可能。”
裴纶笑道:“说起来还是贤弟你出的点子,不然我们想找到这伙逆党的藏身之处也不容易,还是贤弟你的功劳最大。”
江玄摇头一笑,转移话题道:“这次虽然抓了沈炼,死了北斋和丁白缨一伙,但这么多案子,全把罪名安在沈炼头上也不可能,上面的人也不是傻子,肯定能看出其中诸多疑点。”
“不错。”
闻言,裴纶脸色也凝重了些:“没想到那北斋和丁白缨等人性子如此刚烈,如今全都死无对证,真正的大鱼却还藏在水里没露头,而我们这次又得罪了这条大鱼,以后还得多加小心才是。”
江玄微微点头:“也无需太过担心,如今东厂势大,经历了这件事,相当于断了他几根爪牙,他如果不傻,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冒头。”
“只是……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吧。”
江玄沉声道:“如果上面再让我们查郭真的死因,还有丁白缨等人的身后之人,就装作不知情即可,如今没了证据,继续查也是查不到结果的,要是直奔结果去查,我们又难以交代,所以最好还是适可而止。”
“就依贤弟所言。”裴纶点头。
“对了,你们有没有感觉,陆千户今天有些不太对劲。”
这时,殷澄皱眉道:“我们破了案,他好像不太高兴。”
裴纶笑了笑,道:“你们俩是他手下的人,遇到案子不通报一声就给破了,功劳没他的份,他能高兴才是怪了。”
殷澄摇头:“不是,我感觉他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不高兴……”
“不是因为这个,还能因为什么?”
裴纶摇头一笑,没太放在心上。
江玄却是目光闪烁,眼眸微微眯起。
他自然知晓陆文昭为何不高兴。
师妹死了,他能高兴才怪了。
说起来,这也是这次行动唯一遗憾之处。
他本打算活捉一两个,把陆文昭也给弄了的,却没想到丁白缨等人性子这般刚烈,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沈炼倒是活着,但他就是个白痴,眼里只有北斋,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丁白缨等人的身份他肯定也不知情,所以利用价值不大。
如今还剩个陆文昭活着,又把他给得罪死了,相当于又多了个敌人。
这个人不除,以后觉都睡不好。
但目前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陆文昭不同丁白缨和沈炼,此人城府极深,很难抓得住他的把柄。
只能看东厂的人有没有能耐抓出这只隐藏极深的老鼠,替他除去这个隐患。
不然,就只能继续等待机会了。
……
与此同时。
在皇宫东部,坐落着一座极为气派的府邸,此处正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大明信王朱由检的王府。
王府深处,燃着炉火的大堂当中。
一道颇为年轻的人影坐在屏风旁边,前方则跪着一人,正是陆文昭。
“王爷,卑职有负重托,未能保护好王妃,卑职甘愿受罚,请王爷降罪!”
陆文昭以头抢地,声泪俱下。
一半是装的,另一半,则是想到了惨死的师妹丁白缨……
屏风旁,朱由检面无表情,冷冷盯着陆文昭,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他才深吸口气,道:“起来吧。”
“王爷……”
“这事儿不怪你。”
朱由检平静道:“火烧案牍库一事,你做的不错,宝船监造志被烧毁,郭真也死了,皇上落水一事便死无对证了。”
“至于妙玄……”
朱由检长叹一声,摇头道:“可能是本王与她有缘无分吧。”
陆文昭咬牙道:“王爷,我一定想办法杀了裴纶几人,替王妃报仇雪恨!”
朱由检摆手道:“算了,此事到此为止吧。”
“好不容易才销毁了所有证据,暂时不能再暴露了,以免被阉党盯上。”
“再说真正的凶手也不是他们,他们几个只是棋子罢了,我们真正要解决的,是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
朱由检冷冷道。
“可是王爷……”陆文昭有些不甘心。
朱由检眉头一皱:“陆大人,我知道丁师父遇害,你心中悲痛,本王又何尝不痛?”
“但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可明白?”
陆文昭沉默片刻,缓缓闭眼,咬牙道:“卑职……明白。”
朱由检点点头,摆手道:“行了,先回去吧,免得离开太久被人注意到。”
“……是,卑职告退。”
朱由检目送陆文昭离开,脸色瞬间又冷了下来:“废物!”
“王爷。”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红袍的中年男人从屏风后面走出,俯身拱手道:“陆文昭是此事剩下的最后一个知情人,是否需要微臣……”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算了。”
朱由检摇了摇头:“他虽然自作主张,派人去杀妙玄,但如今妙玄死了,倒也正合我意,她知道的太多了,又被魏忠贤给盯上,不能留了。”
“至于陆文昭,也还算一条听话的好狗,我们在锦衣卫的人不多,暂时还用得上他。”
“不过丁白缨死了,难免他会做出一些蠢事,你多盯着点,别让他坏了我们的计划。”
“是,王爷。”男人恭敬点头。
“人家区区几个百户、小旗,就把他辛苦经营多时的老窝给端了,如此人才,为何偏偏不能为我所用?”
朱由检脸色突然有些悲戚,叹道:“我大明数百年基业,如今竟被一个阉人把持,本王身为亲王,唯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朱氏子孙,却只能苟且偷生……”
“悠悠苍天,何薄于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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