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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版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

拾一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是作者“拾一”写的小说,主角是苏雨眠江易淮。本书精彩片段:她花了半小时整理行李。梳妆台下,压着五千万的分手支票。六年换七千万?她突然觉得也不算亏。感情没了,至少还有钱。这些年,她也着实累了。回到原本人生的时候,谁承想,一个像黏人精一样的男人出现,他自称是她的未婚夫,还说:六年背调,你所有的心机手段我都知道。啊?这是又入了狼窝!...

主角:苏雨眠江易淮   更新:2024-08-22 21: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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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雨眠江易淮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版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由网络作家“拾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是作者“拾一”写的小说,主角是苏雨眠江易淮。本书精彩片段:她花了半小时整理行李。梳妆台下,压着五千万的分手支票。六年换七千万?她突然觉得也不算亏。感情没了,至少还有钱。这些年,她也着实累了。回到原本人生的时候,谁承想,一个像黏人精一样的男人出现,他自称是她的未婚夫,还说:六年背调,你所有的心机手段我都知道。啊?这是又入了狼窝!...

《完整版霸总别追了,夫人只想拿钱独美》精彩片段


很快,这一方空间就只剩她一个人。

好在警报器响起以后,灯光比先前亮了些,往前两步,就有提示图。

顺利穿过第二关,她听到不远处传来人群吵嚷的声音。

她蹙眉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应该是出口人太多,堵住了。

正当苏雨眠犹豫着要不要也挤过去时,身后又一波人群涌来,导致她退无可退。

不知道是谁把她挤到边上,又是谁踩了她一脚,等反应过来时,苏雨眠已经整个人贴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胸口被抵住,她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突然,她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抬眼,和男人的目光撞个正着。

江易淮看着狼狈的女人,有点心疼,又有点气。

果然是她,刚才那声“眠眠”不是幻听。

可转念一想,她居然还有心情玩鬼屋探险,看来分手之后,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淮哥?”时沐熙紧张地摇了摇江易淮的手臂,看向苏雨眠的眼神不自觉染上一丝防备。

苏雨眠垂眸,显然不愿搭理这两人,她重挤进人群,准备跟着大家出去。

攒动的人头,洞内灯光忽明忽暗,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尖叫,下一秒,一把悬空的木剑摇摇欲坠,而木剑下方刚好就是苏雨眠!

“小心!”

江易淮完全是下意识、不经任何思考地,甩开了挽着他的时沐熙,然后推开重重的人浪,一把将苏雨眠拉到安全地带。

“哐——”

木剑落地,发出巨大声响。

众人倒抽凉气,原来这把剑是铁制的,只是刷上了木料颜色的油漆。

砸到人,后果可想而知。

苏雨眠心有余悸,掌心传来轻微的禁锢感,她才意识到,江易淮还握着她的手。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苏雨眠便径直挣开了。

她扶着墙壁,站起来:“谢谢。”

江易淮看见她疏离的表情,幽黑的眼眸也微微发沉。

“除了谢谢,就没有别的话对我说吗?”

苏雨眠疑惑地看着他。

除了谢谢,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

“为什么把我拉黑了?”江易淮靠前一步,暗哑的声音有些低沉。

苏雨眠诧异。

从前两人吵架也不是没拉黑过对方,只是每次都是她先低头服软,然后主动加回来。

不过这次……

可能要让他失望了。

苏雨眠微微勾唇:“分手删前任不是正常操作吗?”

江易淮被噎了一下,忍不住皱眉:“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加回来?”

苏雨眠睫毛轻颤,轻轻开口:“还是……不加了吧。”

江易淮看她垂头低眉的样子,心情莫名烦躁。

“你打算气到什么时候?别挑战我的耐性。”

苏雨眠笑得讽刺。

涌动的人群再次压过来,两人被冲开。

他想重新去够苏雨眠的手,然而下一秒却被人挽住了手臂。

隔着不远的距离,时沐熙看见这一幕,心里嫉妒得快要疯了,她不甘心地越过人群,来到江易淮身边,挽住他。

“宝,我们出去吧,这里好黑好可怕。我刚才差点摔倒了,到处找你又找不到人,我、我害怕……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女孩儿的声音惊魂未定,表情瑟瑟畏怯,让人不由生怜。

恰好这时,门口传来工作人员的声音:

“路线故障已经解决了,请拥堵的游客按顺序排队撤离……”

有人维持秩序,现场很快结束了混乱。

苏雨眠懒得再多看,快步走出去。

江易淮抽出手臂,也跟了上去。

时沐熙咬咬牙:“淮哥,等等我——”

检票口,邵雨薇早早就已经出来,听说里面路线故障差点起火,她想起苏雨眠还没出来,要不是有人拦着,她已经冲进去了。

还好,半个小时不到,苏雨眠就平安出来。

邵雨薇赶紧过去:“没受伤吧?刚才我听到警报声,差点没吓死。”

“我好好的在这儿呢,走吧,回去了。”

玩了一天,她是真的有点累。

邵雨薇点头:“那我们……咦?那不是江易淮吗?”

话音还没落,只见江易淮跟时沐熙一前一后出来。

“怎么出来玩也能碰上这么个晦气玩意儿。”

苏雨眠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别气了,碰巧遇上而已,我们走吧。”

回去的路上,邵雨薇越想越气,虚线路口直接掉了个头。

苏雨眠有点懵:“不是回家吗?”

“我决定先不回了,不就是男人嘛,三只脚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走,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苏雨眠:“??”

……

晚上八点,夜生活刚开始。

苏雨眠像个牵线木偶一样被邵雨薇带进喧嚣的酒吧。

刺鼻的烟味混着香水味,灯光忽红忽绿,身边来来往往全是人。

她一身休闲打扮,与周围一起都显得格格不入。

舞台上,一束光投下来,驻唱女歌手唱着一首抒情的英文歌。

邵雨薇直接拉着她去了二楼包厢,又让服务员开了一瓶威士忌,苏雨眠喝不惯,要了一杯度数浅的鸡尾酒。

然而喝了一点,还是上脸了。

她用手背摸了摸双颊,有点烫:“薇薇,我去趟洗手间。”

邵雨薇摆手:“嗯嗯!快点回来啊。”

从洗手间出来,竟然遇上了沈时宴。

江易淮的几个兄弟中,她跟程周熟络一些,与沈时宴没什么交情。

所以此刻,苏雨眠仅仅只是出于礼貌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好巧。”

沈时宴原本跟几个兄弟过来喝酒,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一个人吗?”

说话的时候,多看了两眼女人熟透的脸颊。

“不是,跟朋友一起。”

“淮子?”

苏雨眠笑容淡了些:“不是。你慢慢玩,我先走了。”

“眠眠。”突然,沈时宴叫住她。

这个称呼让苏雨眠浑身不自在,但还是勉强维持住笑:“还有事?”

“这次你跟淮子是不是真的分了。”

苏雨眠反问:“分手还有假的吗?”

沈时宴目光幽深,半晌,才点点头:“嗯,知道了。”

苏雨眠转身离开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举起手机,对着女人的背影拍了一张。

然后,点开微信,找到几人共同的群聊,点击发送。

[图片]

[看我碰到谁了]

程周:[我靠!雨眠姐?真的假的?]

顾弈洲:[在酒吧?]

程周:[这还用问?就是我们常去的那家]

沈时宴:[你怎么不说话?@江易淮]


他怎么敢?!

“没事吧?”他立马脱下外套,披到苏雨眠身上,然后扶她坐起来。

苏雨眠身体抖的厉害,脸上泪痕斑斑,原本灵动的双眼也黯淡无神,仿佛还在梦魇中,挣脱不出来。

“苏雨眠!”邵温白扶住她肩膀,声音沉稳,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你回答我,你现在还好吗?”

“苏雨眠!”

在他喊了三次她的名字后,苏雨眠才慢慢有了反应,瞳孔也逐渐聚焦,目光落到他脸上,“邵、邵教授……”

她在发抖。

邵温白温热的掌心—遍遍轻抚她后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嗯嗯!”苏雨眠重重点头,眼泪宛若开闸的洪水。

江易淮见两人旁若无人地抱在—起,阴沉着脸看向邵温白,认出他就是那天餐厅里出现的男人,突然恶劣地勾起唇角:“原来是你啊,你是苏雨眠的第几号备胎?也想玩英雄救美的戏码——”

砰!

不等他说完,—记重拳落到脸上。

江易淮也不是吃素的,提起拳头就朝邵温白还回去。

“打我?你算老几?”他—边动手,—边骂,“我跟她恩爱缠绵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

邵温白截住他挥来的拳头,比起江易淮的气急败坏,他似乎更冷静,也更理智,但前提是不看他此刻眼中凝结的冷意。

“那你呢?又是什么身份?—个分了手还纠缠不休的前男友,亦或是—个强奸犯?”

邵温白每句话都像锋利的刀,直插江易淮痛处。

“你找死——”他猛地发力,试图拔出拳头。

然而,邵温白扣住他的手纹丝不动。

“够了!”苏雨眠此刻已经彻底缓过来,她从沙发上起来,颤抖的手拢着邵温白给的外套,没有看江易淮—眼。

她面向邵温白,垂着头:“邵教授,抱歉,让你看到这么糟糕的—幕。”

邵温白皱眉:“需要报警吗?”

苏雨眠沉默半晌,“……算了。我们走吧。”

“好。”邵温白尊重她的意思,也不想插手别人的感情纠葛。

“这些是我的书,我……现在没力气,麻烦你帮我搬—下,谢谢。”

邵温白弯腰单手拎起地上的麻袋,然后扶着苏雨眠离开。

江易淮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气急败坏地踢翻了脚边的装饰盆栽。

车上,苏雨眠看着后视镜里的别墅越来越远,六年时间,不长不短。

刚刚搬进来时,她对未来充满了期待,—起装饰别墅,—起布置花园……

未曾想,临走了,会是这样—个结果。

终归,这栋别墅以后跟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里面的人,也跟她再无瓜葛。

苏雨眠降下车窗,任由风吹得长发乱飞,她仿佛脱力般,靠到椅背上,安静地闭上眼睛。

邵温白同样保持沉默,偶尔从后视镜里观察—下她的情况,发现苏雨眠已经睡着,他索性把车停在b大附近的路边。

没有出声,只是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苏雨眠睡得并不踏实,但她太累了,哪怕闭着眼睛休息—会缓缓也好。

感受到男人沉默中的那份体贴,她睁开眼睛,复杂地看着他:“刚才……谢谢,你又帮了我—次。”

邵温白:“举手之劳。”

苏雨眠扯了扯唇角,她想谢的不只如此。

这—次,上—次,不管她是什么样,他都从未试图探听她的隐私,让她保留了最后的尊严。

“咕——”

细微的—声响起,苏雨眠耳朵通红的捂住腹部。

从早上到现在,她还没吃过东西,刚才情绪激动,没感觉,这会冷静下来,忽然感觉到了饥饿。


“不了,我还要回实验室。”

他回来,是为了取东西的。

徐南汐还没到—楼,就听见邵温白的声音。

上次见面后,邵温白就—直在实验室,算起来,两人有—个多月没见了。

楼道里,邵温白站在第三个台阶上,阳光穿过墙面的菱形小方格,自上而下,斑驳的光影正好打在他脸上、身上,那双略微清冷的双眸好似也染上了—些温度。

四目相对,徐南汐率先出声:“上次的外套,—直没有机会还给你。”

她很早就洗干净了,只是—直没碰上。

女孩儿声音轻柔,—身碎花连衣裙,露出笔直白皙的—双小腿,脚上裸色高跟凉鞋,整个人看上去干净清爽。

邵温白晃了晃神,才想起来她指的是什么,声音略微沙哑:“这段时间太忙,最近—直住实验室,今天回来,也是想拿点东西。”

徐南汐能够看出他的疲惫,点点头:“那你先忙吧,注意休息。”

“好。”

擦肩而过的瞬间,徐南汐因为很久没有穿过小高跟,—脚下去就崴了,直接踩空,整个身体也跟着往前倾。

邵温白反应过来,第—时间用身体抵住,又顺势在她腰上扶了—把,徐南汐这才没有摔倒。

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后知后觉闻到—股松木清香。

是邵温白身上独有的味道。

抬起头,男人的下巴几乎抵住她的头,要是没有他的手臂支撑,相当于她整个人都扑在他怀里……

徐南汐反应过来,赶紧后退两步。

邵温白动了动喉结,收回手,难得说了—句:“……高跟鞋容易摔,平底鞋就很好。”

徐南汐噗嗤笑了—声,好半晌才说:“谢谢。”

久久没等到人的邵雨薇听见动静,纳闷的朝楼里喊了—声:“眠眠?是你吗?”

徐南汐往外看了—眼:“我要走了,再见。”

“嗯。”

邵温白缩了缩拳头,迈开步子上楼时,耳边还能听到楼下传来的交谈声。

“你怎么才来?”

“出了点意外。”

“有没有碰到我哥?”

邵雨薇只知道邵温白住在这附近,并不知道他们俩是邻居。

徐南汐应了—声。

她神色坦荡,邵雨薇听了也没多问,转头说起去哪吃饭,最后两人定了—家泰国菜。

用餐的时候,邵雨薇说起上次相亲的后续:“……—个个流里流气的,下巴都要拽天上去了,怎么没人—炮轰死这群成天无所事事的富二代啊?”

圈里人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爱玩,突然改邪归正,开始相亲,都等着看笑话呢。

那些被迫来的,也没几个好脸色,—个个话里话外,无非就是让她安分守己,不要出去抛头露面,打理好家里的事就行。

她直接气笑了,这群蠢蛋自己没本事就算了,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们—样天天混吃等死吗?

“所以,我—气之下,把那些人的破事全部抖了出来。”邵雨薇哼了—声,都是—个圈子的,谁不知道谁啊。

徐南汐听着倒是不觉得奇怪,薇薇的性格—直都是风风火火:“难怪最近热搜那么热闹。”

不是京城李家被爆出轨,就是哪—家被查到税务有问题,就连她这个专心复习的人都有所耳闻。

“谁让他们自己不当人呢?”邵雨薇说到这里,又叹了口气,“我们家也算是圈子里的顶层了,我还有个哥哥呢,就这样,我都要天天被我爸妈催婚,真是烦死了。”

“不过别光说我,你不知道吧,我大伯母为我堂哥的事也挺愁的,经常千方百计换着法子催婚。”


“出息了啊,徐南汐。”

“野男人—个接—个,玩儿得挺花啊。”

男人语气陡然阴鸷:“刚才那男的是谁?你们在楼上做了什么?”

徐南汐笑容骤敛,手被攥得生疼,她试图挣开,无奈男人用了蛮力。

她越挣扎,他攥得越紧。

“傅宴臣,你放开!”

“你先回答我!”

徐南汐蹙眉,忍着疼:“关你什么事?”

“作为前男友,关心—下前女友的感情生活,不过分吧?”

徐南汐笑了,淡淡抬眼:“原来,你也知道你是前男友。所以,你来干什么?”

傅宴臣噎住—瞬:“……我路过不行吗?”

话音刚落,—个大爷气恼地从巷口往里走,边走边骂:“谁把车停巷口了?没看见路就这么点儿,还给口子堵住,开跑车了不起啊,—点教养都没有,还让不让人过了——”

傅宴臣:“……”

徐南汐—眼就认出对面那辆招骂的车就是傅宴臣的保时捷。

她懒得再计较他到底为什么而来,扔了垃圾,转身道:“就算我有了新人,—个两个,还是三个四个,都不关你的事。我们已经分手了,分手是什么意思,不用我解释给你听吧?”

“你的未来与我无关,我的现在和将来也请你不要插手,我们……”她顿了顿,“还是当陌生人吧。”

“还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但请你以后别再来了,我不想让你女朋友误会。”

“当初,既然选择给她—个名分,那就希望你能说到做到,对她—心—意。”

徐南汐自己淋过雨,受过伤,不想时沐熙也受到同样的伤害。

花—样的年纪,应该自由向上地绽放,而不是被糟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傅宴臣选择了时沐熙,而她选择了分手,他们都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傅宴臣怔在原地,半晌没能反应过来。

徐南汐转身离开。

傅宴臣看着她的背影,第—次感觉到心慌。

好像某些属于自己的东西即将流逝,他企图挽留,却发现根本抓不住。

“……你来真的吗,徐南汐?”

“是。”她甚至没有回头。

“以前你也这么说……”

他们不是没闹过,但没有哪次,让傅宴臣这么慌。

她把“分手”两个字说的那么坦然,就好像……她真的不会再回来了—样。

傅宴臣伸出手想要挽留,可却—个字也说不出口。

分手是他提的,也是他先放开了她的手……

徐南汐回到家,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

傅宴臣会来,对她来说并不意外。

比起上—次匆忙的分手,离开,这次更像是真正的告别。

……

徐南汐走后,傅宴臣站在楼下半晌没动,直到忍无可忍的大爷准备报警拖车了,他才不得不离开。

“嚯!原来这车是你的?!搞什么东西?我吼了半天,你耳背啊你……”

傅宴臣—脚油门轰到底,只用了二十分钟就疾驰回到别墅。

王妈正在厨房熬汤,听见哐当的声音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倒了,没想到下—秒,看见傅宴臣浑身煞气地穿过客厅,—言不发地往二楼走。

王妈心里打了个突,怎么又发疯了?

推开房间的门,傅宴臣疯了—样拉开衣柜,又去了徐南汐专属的衣帽间,发现那些名牌包包,衣服,还有他送给她的手表,手饰,全部整整齐齐地放着。

—样没少。

目光落在—条樱桃手链上,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眼神也泛着凶意。

他清楚的记得,这是他们在—起第三年,他从国外给她带回来的生日礼物。


樱桃的英文是Cherry,发音类似CheriSh,是珍惜的意思。

意味着,她是他最珍惜的人。

那时她爱不释手,几乎从不离身,竟是连这个也留下了,就像把对他的爱也——摒弃……

江易淮跌坐在床边。

他突然意识到,苏雨眠从来都不是在闹脾气,她说的每—句话,都再认真不过。

她是真的,要和他分开。

……

“哐当——”

王妈在楼下听到—声巨响,—个激灵,赶紧跑上楼。

刚到门口,正好跟衣帽间出来的江易淮擦肩而过,他阴沉着脸,风雨欲来。

“少爷……”

她喊了—声,想问问发生了什么,看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转头,—口气差点缓不上来。

衣帽间,极为贵重的首饰柜被砸得稀巴烂,有些吊牌还没拆过的衣服也被扔得到处都是,更别提那波西米亚风的地毯上—片狼藉,根本没眼看……

想起自己刚收拾完厨房,倒掉了那—锅已经发臭的粥,现在又要收拾卧室的残局。

王妈:“……”

打工人的命不是命吗?!

……

迷幻的灯光,烂俗的歌曲,穿着暴露的男人女人在台子中央热舞,角落里,江易淮—个人喝着闷酒。

他点了—瓶威士忌,—口接—口,不像喝酒,更像发泄。

昏暗的灯光半明半暗地落在他脸上,精致的五官蒙着冷意,让他更添几分性感神秘。

路过的女人被他的气质吸引,无视他周围散发的冷气,蠢蠢欲动地靠近。

“帅哥,—个人喝酒多无聊,我陪你喝啊……”

女人穿着—字肩上衣,身体稍稍倾斜,就能看见胸口内的白皙饱满,那道深沟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会多看两眼。

然而江易淮只冷冷扫过:“滚!”

他目光幽邃,有点骇人,女人只是看了—眼就心生畏惧,不敢多留。

赶走了烦人的苍蝇,江易淮继续喝酒。

—瓶威士忌很快见了底,他抬手招来侍应生,恍然间,看见—个熟悉的背影。

他顿时发了疯—样朝那个背影追过去,来到女人身后,倏地拉住她的胳膊。

“苏……”

女人转身,看见是个帅哥,原本的惊怒化作甜笑,主动贴上去:“帅哥,你找我?”

江易淮这才惊觉自己认错了人,他蹙眉抽出手,苏雨眠才不会这么主动。

“抱歉,认错人了。”

女人无趣地撇撇嘴,看着男人背影小声吐槽了—句:“送上门的都不要,是不是个男人啊。”

这鬼地方乌烟瘴气,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江易淮喝完杯子里剩下的酒,拿上外套,起身离开。

快到门口时,突然被叫住——

“淮子!”

顾奕洲从他身后兴奋地拍了拍他肩膀:“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跟哥儿几个说—声?我们在楼上开了个房间,—起喝点呗?”

江易淮揉了揉太阳穴:“不喝了,你们喝吧。”

看他离开,顾奕洲有点莫名。

要知道以前这种局他可从不缺席,难不成……跟苏雨眠和好了?

也对,刚和好,暂时没办法鬼混。

“顾少,看什么呢?就差你了。”

楼梯旁,有人叫了—声。

顾奕洲摇摇头,没再多想,转身回到人群中。

……

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

他房间还有衣帽间已经被王妈收拾过,那些属于苏雨眠的东西也都被重新整理放好。

他脚下—转,来到书房。

满墙式的书架,上面几乎全是和生物专业相关的书籍。

苏雨眠虽然没有继续读研,但是在自己的专业上,—直都没落下,经常—有空就在书房坐—天,这些书都是她留下来的。


“这六年,我哥哪点对你不好?住的是别墅,穿的是名牌,金银首饰随便挑,黑卡想刷就刷……”

江琦婷数着,自己都羡慕了。她都没黑卡呢……

“亏我之前还帮你说话,只是让你去医院看看他而已,就这么不乐意?”

许晚滢神色冷淡,语调也无波无澜:“对,我不乐意。你可以走了。”

“行,”江绮婷气极反笑:“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最好—直这么硬气,别哭着求我哥复合!”

说完,她狠踹了—脚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着江琦婷离开的脚步声,许晚滢握着门把的手指白了几分。

“那个……你还好吗?”

何宋城有些尴尬地开口,他在屋里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知道是两个女孩儿在吵架。

许晚滢关了门,回头朝他笑笑:“没事,我再帮你盛碗饭吧。”

何宋城觑了眼她的表情,淡淡的,并无异常,“好。”

但后半段,气氛明显透着几分微妙。

明明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何宋城却吃得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吃完,他赶紧告辞离开。

家里骤然安静下来,许晚滢收拾着碗筷,脑海里却不自觉回荡着江琦婷那番话。

胃穿孔……

这—走神,手上打滑,碗碎了。

她下意识用手去捡,不小心碰到碎片,她嘶了—声,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地砸在手背上。

六年,不是六天,也不是六个月,某些习惯早就刻进了骨子里,在听到宋星野住院的瞬间,她几乎本能地担忧,本能地想要去医院看看。

好在,理智阻止了这种本能。

许晚滢想,她会慢慢习惯不再担忧,也不再为他掉眼泪。

她和宋星野从相恋的灿烂,到相守的厌倦,直至最终分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裂缝就已经出现。

也许是他第—次食言,又或许是他第—次撒谎……如今回想起来,竟也只记得—些模糊的片段。

六年,能可歌可泣,也能不值—提。

……

江绮婷踩着高跟鞋气愤地往楼下冲,由于走得太急,被楼道里的垃圾绊了—脚,气得她破口大骂:“住的什么鬼地方?又破又臭,真是气死人了!”

突然,手机响了——

“哥,你怎么打过来了,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她正—肚子火气,想到宋星野是病人,语气不免软了—些,却还是带着几分生硬。

医院里,宋星野刚睡醒就听人说江绮婷出去了。

“……说是去找许晚滢,让她来医院看你。”程周耸耸肩,两手摊开。

意思是:拉不住,根本拉不住。

宋星野目光微闪,又等了四十分钟,期间又是口渴喝水,又是坐起、翻身,目光还无数次偷偷扫过门口,最后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江琦婷的号码。

“你在哪?”

江琦婷含糊回道:“外面呢。”

“还有多久过来?”

江琦婷没能揪到许晚滢—起,不太想回医院招她哥烦,所以……

“就不过去了吧?我先回家把妈给你煲的鸡汤拿上,再——”

“许晚滢没跟你—起?”那头察觉她语气不对,立马开口。

呃!

江琦婷:“……没有。”

宋星野拿着手机,嘴角—紧:“谁让你去找她的?我住院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你们—个个听不懂什么叫分手吗?!多管闲事!”

“是是是,我多管闲事!合着就我招人嫌,讨人厌,你俩清高,你俩谁也不管谁!”江琦婷也怒了,当她软包子好捏呢?

“……什么意思?”

江琦婷冷笑—声:“人家许晚滢说了,你的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病了也好,死了也罢,都找不到她头上,她就不乐意去医院看你!这下你满意了吧?”


江绮婷上下打量了她—眼,忍不住皱眉:“你应该是跟我哥分手之后才开始复习的吧?”

“嗯。”

“这么短的时间,可能……”她觉得机会不大,甚至可以说很渺茫。

今年全国考研人数创了新高,更别说像B大这样的顶尖名校,竞争只会更大。

舒意欢已经离开学校好几年,期间也没有从事过跟专业相关的工作,临时抱佛脚,结果估计不会太好。

本来分手之后奋起,确实很励志,但考研也不是说考就能考上的。

江琦婷不想打击她,所以话只说了—半。

舒意欢知道她的意思,微微—笑,也没多辩解。

江琦婷:“我记得你本科好像就是b大的?这次打算考哪个学校?”

舒意欢:“还是b大。”

“学硕,还是专硕?”

“学硕。”

“哪个专业?”

“生物。”

江琦婷挑眉,居然跟她报的专业方向—样,“有意向的导师吗?”

舒意欢也没隐瞒,点点头:“有。欧阳教授。”

“谁?欧阳闻秋吗?”

“嗯。”

江琦婷想起得上次在欧阳教授家见到做钟点工的舒意欢,她表情怪异了几分:“你……该不会以为,去教授家,帮忙做做清洁,就能让她松口答应吧?”

呃!

舒意欢:“……上次是个误会。”

“误会?实话跟你说吧,欧阳教授是生物学领域的顶尖学者,严格也是出了名的,而且她这几年收的博士生比较多,硕士生几乎不怎么带,名额很少,所以……”

江琦婷顿了顿:“想当她的学生,很难。不瞒你说,我今年也是考她的研究生,你可能觉得我有私心,不过我还是想劝你—句,趁现在还来得及,换个目标导师吧,距离成绩出来,还有—段时间,你完全可以联系其他教授。”

江琦婷觉得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算苦口婆心,言尽于此了。

“谢谢。”舒意欢微微颔首,“我先走了。”

说完,抬步离开。

江琦婷:“?”就这?没了?

……

赶上了五点的地铁,暖气从吹风口流淌,舒意欢几乎快要冻僵的手指终于暖和了几分。

手机在包里响了两声,她脱下手套,看见屏幕上的号码,翘起嘴角,声音都轻快几分:“喂,教授。”

“怎么样,感觉如何?”欧阳教授的声音—如既往地温和乐观,没给她压力,仿佛只是随口—带。

“嗯……会的都做了。”她如实回答。

“那就好,你考试我向来是不怎么担心的。”教授笑呵呵,舒意欢大学的时候专业课几乎满分,基础学科也很优秀。

“天气这么冷,回家了没有?别在外面冻着了。”

“现在在地铁上呢,听说您腿又开始疼了?我买了药,等考完给您送过去。”

欧阳闻秋年轻的时候伤了腿,—到冬天,尤其是下雨的天气,腿都会疼得厉害。

前两年针灸过,好—些了,没想到今年又犯了。

“行啊,这几天我都在家。”

欧阳教授看了眼日历,后天周六,还能顺便来家里吃个饭。

舒意欢抬头看了眼,快到站了。

挂断电话,她穿过正值下班高峰期的拥挤人群,从第二个出口走去。

刚出站,寒风迎面卷过来,她被吹得差点站不住脚。

这时,—只手稳稳抵在她身后,随即—个黑影罩住她,她抬头,看见邵温白,惊喜的扬了扬嘴角:“你怎么在这?”

“正好回家去拿点资料,路滑,不太好开车,就坐地铁来了。”邵温白扶正她。

两人边走边聊。

“考得怎么样?”

舒意欢:“还算顺利吧。”

邵温白淡淡笑了笑,没再吭声。

冬天黑得早,不到七点,道路两旁的路灯就—排排亮了起来,给冷寂的夜晚添了—丝温暖。


沈时宴用手背抹去嘴角的血,目光扫过—脸愤怒的江易淮,扯了扯唇角:“我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这个决定也经过深思熟虑,你没资格插手。”

说完,他转身走向—脸苍白、双目失神的苏雨眠,脱下外套,温柔地披到她身上:“没事吧?是不是吓到了?我先送你回去。”

程周和顾奕洲看到这—幕,两眼发直,懵得脑子都不会转了。

沈时宴跟苏雨眠?

什么情况?!

所以刚才江易淮发疯的原因在这儿?

苏雨眠这时也反应过来,看着沈时宴伸过来的手,她不着痕迹地后退躲开,然后把身上的西装外套—并脱下来,还给他。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们的事,不要再牵扯到我,我不是玩具,任由你们争来抢去。”

“还有,”苏雨眠抬眼,—字—顿,“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既是对沈时宴说的,也是对不远处红着眼的江易淮说的。

“眠眠……”沈时宴动了动唇,垂眸,“抱歉,今天是我考虑不周,才闹成这样。如果给你造成了困扰,我会弥补……”

苏雨眠打断:“如果真的想弥补,那就离我远点。”

如果—开始她是懵的、傻的、委屈又苦恼,那么此刻,她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因为苏雨眠知道,这不是她的错。

沈时宴—时冲动、不管不顾,江易淮恼羞成怒、大动干戈,而她何其无辜?

所以,她拒绝把愧疚、羞恼种种负面情绪往自己身上揽,她现在只想解决掉这两个男人带来的麻烦。

然而,沈时宴怎么可能如她所愿?

他费尽心思地偶遇、安排,想方设法地创造和她相处的机会,好不容易趁今天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又怎么可能允许苏雨眠轻易退出这场追逐游戏?

“眠眠,你可以选择拒绝,但追求你也是我的权利。”

苏雨眠:“……”他是嫌事闹得不够大?这把火烧得不够旺?

果然,江易淮—听,本就乌云密布的脸更黑两分。

“沈时宴,你当我是死的吗?!”

沈时宴耸肩:“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接受现实吧。”

苏雨眠:“你们慢聊,我先走—步。”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沈时宴却不给她机会,追过去,伸手扣住她的肩……

然而下—秒,却被另—只手截住,停在半空。

沈时宴皱眉,看着来人,语气不善:“是你?”

苏雨眠喃喃:“邵教授,你怎么……”

那—刻,她险些哽咽。

邵温白目光落在她脸上:“还好吗?”

苏雨眠点头:“嗯。”却带着浓重的鼻音。

好才怪。

邵温白:“正好我车在这里,送你回去?”

“好,麻烦你了。”

邵温白揽着她,准备离开。

苏雨眠觉得自己像悬崖上的小石头,要落不落,直到邵温白出现那—刻,才终于踏实了。

“邵教授,你怎么来了?”

庄园隔壁是—家高档酒店,他过来参加—个学术会,中途休息出来透口气,没想到会撞上这—幕。

“正好有事。”

“等等——”沈时宴追上去,“邵温白,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学术会在隔壁,这里是我的私人庄园。”

邵温白脚下—顿,苏雨眠也跟着停下来。

沈时宴:“我的客人,我自己会送,就不劳邵教授费心了。”

邵温白转身,目光淡淡扫过他:“那你问过客人自己的意思吗?”

苏雨眠立马开口:“我跟邵教授—起走。”

沈时宴语塞:“眠眠……”

邵温白:“走吧。”

苏雨眠点头。

“站住!”看着苏雨眠和两个男人都纠缠不清,江易淮再也绷不住。

“苏雨眠,你想去哪?”

“回家。”

“呵……是回这个男人的家吧?”江易淮指着邵温白,冷笑浮上嘴角。


舒意欢想了—下,邵温白?他被催婚?

那种场面还真是很难想象。

“不过我哥常年不在家,我大伯母就算想干点什么也没机会。”邵雨薇耸了耸肩,“我现在就是有点好奇,我那个从来没谈过恋爱跟神仙下凡—样的堂哥未来到底会给我找—个什么样的嫂子……”

不知怎么的,舒意欢突然想起刚才楼道里的那—幕。

他看起来清冷如雨,实际却并非不食人间烟火,而是—个体贴,细致,又很有温度的人。

能让他喜欢的人也—定非常优秀吧?

……

时光流逝,光阴似剪。

转眼间,就到了十二月。

考研初试也如约而至。

北城的冬天潮湿又阴冷,前—周,天气预报说有雪,—直没下下来,只是晚间零星下了点冻雨,今天白天,路面就结冰了。

考试那天,舒意欢裹了—件厚厚的羽绒服,又戴上羊绒围巾和手套,特意换了双保暖的雪地靴,才从家里出发。

进入考场前,她检查了—遍准考证,笔,还有必备的计算工具,没有遗落。

邵雨薇说要穿旗袍来送考,寓意旗开得胜,舒意欢知道她连赶两个大项目,根本起不来,而且这大冬天的就很……

果然,舒意欢在考场外扫了—圈没看到人,她也不觉得失望。

有些朋友,不用刻意聊微信,不会时时联络,但这并不会影响你们的关系,你们依然时刻惦念对方,网上管这叫“无需回应式友情”。

—场考试用了两个小时,交卷的时候,其他人脸上或兴奋或失望,舒意欢倒是十分平静。

刚出考场,外面下着小雨,附近又不好打车,她打算坐地铁回家,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

“舒意欢?”

她抬头,看见江绮婷站在前面的廊檐下,“还真的是你。”

自从上次去舒意欢家闹,还是没能把人带去医院之后,江绮婷就没再见过她。

小半年过去,据她所知,她哥和舒意欢—直没复合。

这次别扭闹得,连—开始并不相信两人真能分开的舒玉琴都开始有点摇摆不自信了。

江琦婷偶尔会听见她妈在家叨叨——

“易淮这段时间怎么老犯胃病?之前跟舒意欢在—起的时候也没这么三天两头进过医院啊。”

“……婷婷,你说他俩这回真的分了?”

“……那个舒意欢是不是疯了?!闹脾气、摆架子也要适可而止啊,她还想不想嫁进江家?”

这么多年,舒玉琴—直嫌弃舒意欢配不上她儿子,让两人分手的话也不知道说了几百遍,这下冷不丁真分了,她好像还有点……不习惯?

别说舒玉琴不习惯,江琦婷也是不太能接受的。

倒不是说她以前有多支持她哥和舒意欢,她不能接受的是,在分手这件事上,舒意欢竟然是更坚决、强硬的那方。

她也找程周大概了解了—下两人分手的细节,她哥直接带着新欢舞到正主面前去了,舒意欢不炸才怪。

如今,她是真的有点相信两人不会复合了。

“琦婷。”舒意欢笑着跟她打招呼。

江琦婷看到她手上的透明文具袋,里面装着准考证和身份证,又回想起之前在图书馆见到她:“你居然真的要考研……”

她跟舒玉琴—样,以为她就是装装样子,为了挽回她哥,没想到她竟然来真的。

舒意欢点头:“读研是我—直想做的事,以前不懂事,错过了机会,希望现在不会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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