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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装了!有朕在,大秦亡不了全文》精彩片段
雍城本就是秦国训练新兵的地方,这里有将士很正常,可子婴没想到,这里还有这般多的百姓。
那些个百姓好似,也是在等他到来一般。
等王燕抱着子婴前来,这百姓里却是窃窃私语,终于见了正主,好像也没生得和魔王一般。
一阵爽朗的笑声,拉回了子婴的思绪。
“我的好大孙!”只见一个年纪稍大,一脸胡子的将军哈哈大笑着。
子婴不用猜也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外公,大秦的战神,王翦!
却不等王燕允许,王翦伸手就把子婴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子婴望着王翦,也不知道该说啥,只见王翦搂住了子婴就用胡子开始渣他。
惹得子婴咯咯直笑,这里都是自己的本亲,子婴还是放得开。
倒是一旁的扶苏,脸上带着喜悦,却不言语。
“走,带我的孙儿,去看看大秦的锐士去!”王翦心情很高兴,说笑着,就驾着马带着子婴前往雍城大营。
戎马一生的王翦,却只有这般的欢迎仪式。
子婴也十分好奇,这雍城大营到底是什么样的。
十几匹马在城内驰骋,还未到大营,子婴就听到了震天的呼喝声。
这是大营的军士,正在操练。
等到了营内,这一排排的军士整齐划一,有拿着长戈,有赤手空拳的,各个身姿卓越军纪严明。
“瞧,那就是我大秦的锐士,各个都是好手。”
听了王翦的话,子婴认真地观摩了一遍,这些个军士操练军纪严明,看着声势确实不小。
大秦锐士独步天下,果然名不虚传。
原本还想带着子婴,下场去现场操练一番,可在王燕的催促下,王翦只得作罢。
长途跋涉,想必自己的孙儿已经饿了。
无奈,只得带着子婴回了府中,开席吃饭。
子婴原本想和娘亲一起坐,可却是被王翦抱在了一边,非要和自己坐一起。
佳肴上桌,也是颇为丰盛,大多都是孩童可以食用的菜肴,看来厨师也是费了一番心思。
“外大父,将士们每日操练,不休息吗?”菜肴刚上桌,子婴便忍不住开口问。
刚才的训练强度,在上一世那个时候倒也正常,可现在是古代,若是按照这样的强度,人得吃多少?
王翦听了,笑道:“那能天天练?没那么多粮食呀,也就三天一练。”
果然,子婴点着头,这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这个时候,人们一天也就吃两顿饭,而且大多是稀的。
这样操练所需要的体能,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每天吃稀饭可不顶用。
“三天一练,也都是精锐。”王翦喝了一口酒,拍着胸脯道:“若是天天练,秦国可负担不起。”
这倒是实话。
子婴看着满桌子的菜,忍不住叹口气,“若是让百姓吃饱饭,这粮食产量得多少。”
王翦摆摆手,表示自己不敢想。
扶苏却道:“为父来告诉你,自从都江堰修好后,我大秦的粮食产量显著提高,这才有了三天一操练的粮草,若是放在赵国等其他国家,供应这军队的粮草就不可能。”
子婴眨巴着小眼,没想到自己的父亲扶苏,却也不是绣花枕头。
对民生大事,也是有一定的了解。
“连年战乱,这土地只有,可开荒的人不多。”王燕补充了一句。
子婴心中暗叹,大秦的底子在六国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可在他看来,还是相当的薄弱啊。
想要让大秦强大起来,得先统一六国。
子婴封赏的消息,顿时如一阵风一般传了开来。
第一个知道的,还属国夫人,她只是诧异了一下,就猜到了是大王玩的把戏。
一个三岁的孩童,能有什么奇谋?
肯定是大王,故意把这计谋的功劳,算在了子婴的身上,和那王贲一唱一和。
国夫人猜测的不错,事实大致如此。
可大王,就是封赏了子婴,只是田地和奴仆没有兑现。
这在国夫人看来,只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爵位,可大王这般疼爱子婴,还是让国夫人妒忌不已。
至于其他的子嗣们,压根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紧跟着,咸阳城内的百姓全都知晓了。
整个城内热闹无比,这等王族的奇事,是这些市井小民最喜欢乐道的。
上一次这般热闹,还要属芈家倒台。
可谁曾想,这才一个多月的功夫,芈家留在宫内的小公子,就获得了这等赏赐。
军功对于王族来说,并不高,可这是不是释放了一个信号?
大王要召回芈家了?
这一日的咸阳城,热热闹闹,风声自然也传到了芈家这里。
可芈家大门紧闭,没有一人多言。
自从大王灭了赵国、魏国、韩国后,各国的贵族都搬来了咸阳居住,这种高门大院,平日里却紧闭府门,却也常见。
而此刻,芈家内,芈华望着王宫的方向默默流泪,这仅留的孙子在宫内过的好,她便知足了。
至于城内百姓所言,芈家重回王宫,芈华倒是不敢想。
芈家此刻,只有子婴一人在宫内,他得立下多大的功劳,才能免了芈家的罪责?
恐怕得诛灭楚国才行,可他才三岁啊。
三岁的小孩能有什么建树?芈华只想着自己的孙子平安即可,现在的芈家在咸阳深居简出,这样的平安已是很满足。
待到消息传到了雍城,王翦正领着一帮子新兵操练着。
他对大王所说,自己是因病退下回来养病,可带了一辈子的兵,闲不下来。
正好,在这雍城有着新兵的兵营,平日里他也是来负责训练着新兵。
等到王燕拿着书简来找王翦时,王翦一脸的诧异,愣了半晌,愁眉道:
“燕儿,这可不是好事啊。”
王燕闻言一呆,问:“怎不是好事?子婴获得赏赐说明大王疼爱他,他过得好,我自然安心。”
“唉……”王翦叹了口气,“我这外孙,乃是大王长孙,你那夫君都已成亲,还未立为太子为何?”
王燕心中知晓这些,可嘴上却未回答。
王翦继续道:“这一来,是不讨大王欢喜,这二来……”
王翦顿了顿,望向了王燕,看她一脸的茫然,摇摇头继续道:“二来,这芈家太过强大。”
芈家太过强大?王燕满脸的疑惑,“这,这有什么关系吗?大王的父王,不就是靠着华阳夫人一脉才上位的吗?”
“那是自然。”王翦点点头,“所以大王害怕芈家,你不想想前几年的咸阳宫中政变?”
王翦说的,自然是嫪毐的叛乱,可王燕实在无法把这两个联系在一起。
“赵姬乃是赵国人,吕相国可也是赵国人呐,他们手眼通天,若不是当初我竭力护驾,恐还真被嫪毐得手。”
听到父亲的话,王燕呆住了,这等宫内的事,王翦可从来不说。
王翦叹了口气继续道:“大王吃了赵姬的苦头后,就不想自己的孩子,再有一个强大的母系家族,所以……大王让昌平君,去守了陈郢。”
听到这始末,王燕心中震动,忍不住惊呼道:“你是说,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大王?”
嬴政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长孙,愣在原地。
这小子怎么顺杆爬?
这清澈的眼神,坚毅的表情却又不像装出来的。
可这些竟然是发生在自己这三岁的长孙身上,嬴政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
身后的芈家众人,惊诧万分,没想到这子婴竟然这般滑头,原本要去雍城流放三年。
可他却这般要和大王一起,接受这“口食减半”的惩罚。
这小子明明是喝奶的好吧……还有一个乳娘在宫内伺候着。
看着发愣的嬴政,子婴吸了吸鼻子,道:“大父,答应子婴,不要赶我走。”
听到长孙的话,嬴政深舒了一口气,这才是这个孩子真实的想法吧,毕竟他才三岁。
否则三岁就有这般不要脸的性格,岂不是比当年的自己,还要懂得生存之道?
嬴政心里想笑,可又笑不出来,身后的百官还在等着自己,他在这耽误了不少时间。
眼眸望向了身后的王燕和扶苏,可扶苏此刻依旧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一眼,这让嬴政很失望。
看来扶苏必须去雍城锻炼锻炼,让王翦好好教导一番,可这软弱的性格,得让他媳妇王燕看着。
可生母分别,自己这长孙怎么办?
略微思索了下,嬴政就释然了,自己当初也是颠沛流离,不也成材了么?
何况这子婴,还有自己这个大父呢!
想到这里,嬴政便道:“好,既然这样,你就跟着我吧。”
说罢嬴政转头朝着章台宫内走去。
子婴心中大喜,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自己这个爷爷刚才可是说跟着他,按照他脸皮厚的性格,自然是把这个王命执行到底。
他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母亲,见王燕笑脸上带着一丝泪花,子婴心中一阵温暖。
一咬牙,一路小跑跟着嬴政,小手捏住嬴政的玄袍,快步跟了上去。
……
章台宫内。
此刻,百官皆已到场,按照时辰大王应该早已进殿,可众人并不奇怪。
门前的芈家如此显眼,大王处理自然需要一些时间。
对于芈家的处罚,众人难以猜测,这一次,秦国大伤元气!
原本打下的楚国领土,此刻已经被项燕收回,据昨夜逃回城的李信和蒙恬所说,项燕已经举兵围困大梁城,想要给魏国复国。
王贲自从水淹大梁城,灭亡了魏国后,一直在大梁城内驻守,以平叛着魏国士族的反叛。
原本秦国的强大,让这些士族不敢冒头,可蒙恬和李信在城父的大败,让这些士族看到了希望。
如果项燕攻下了大梁城,真的让魏国复国成功。
那这一年秦国所打下的土地,将要全部丢失。
此刻,急需大王拿定主意,尽可能地挽回损失。
可大家都知道,这一次反叛的人太过重量级,太过让大王难办。
群臣沉默不语,等待着大王的到来。
片刻后,嬴政从侧门迈步走上高台,看到大王的到来,众臣才舒了一口气。
眼下提振全国士气的,也只有高台上的嬴政。
可当众人看到大王身后那一抹幼小的身影时,大殿内皆是此起彼伏的疑惑声。
这是谁家的孩子?
为什么拉着大王的衣袍?
身旁的蒙毅和赵高为什么不管不顾?
眼尖的人,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大王的长孙子婴啊!
为什么子婴会出现在这里?一个不会说话的三岁幼童在这是何意?
众人疑惑不解,直到嬴政走到了座位旁,大家才安静了下来。
嬴政面露哀伤,转身面向群臣,刚想坐下去,这才想起自己的衣袍还被子婴给捏着。
一旁的赵高眼疾手快,立刻低头侧身,低声道:“小公子,大王要落座了,你松手吧。”
子婴这才松了手,可他自然地站在了座位的一旁,这原本是赵高站立的位置,这时候他只好往旁边靠一靠。
嬴政并未坐下,目光扫视了一圈后,深吸一口气道:“今日,是我大秦之殇,我大秦二十万锐士几近全军覆没,这一切都是寡人的错!寡人用人不善!”
浑厚的嗓音传遍大殿,有的大臣止不住伤痛,立刻掩面哭泣。
望着眼前这近百名的官员,子婴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整个大秦的核心层,大父的一句话,就让有的官员配合痛苦。
这就是权力吗?
嬴政还想说些什么,可人群中已经有人让出一条道。
只见,两位光裸着上身,双手背负的武将快步走来,走到大殿前立刻扑通跪了下去。
“请大王降罪,我等辜负了大王所托,使得二十万将士战死沙场,请大王赐死!”
来人竟是蒙恬和李信,他们昨晚才回到咸阳,把这个震天的消息传了回来。
“你二人有何罪?有罪的,是那昌平君!他辜负了寡人的厚望,公然反叛,这才是导致这次大败的罪魁祸首!”
说到此处,嬴政带着怒意继续道:“你俩起来,我还未认输,往后的仗还指着你俩去打呢。”
蒙恬和李信听罢,失声痛哭低头也不起身,还是身旁的大臣劝说下,这才勉强起身。
顿了顿,嬴政继续说道:“这一战还未完呢!既然二十万大军无法攻灭楚国,那就再派三十万,六十万!就算楚国有项燕这等名将,也一样要在大秦的铁骑下崩溃!”
这话一出,犹如油锅里遇到了水,立刻沸腾了起来。
大王竟然还要攻打楚国?
眼下楚国四十万大军在函谷关外驰骋,正是风头正盛,最稳妥的方法自然是避其锋芒。
这几年大秦连年征战,四线开战,国力耗损,加上这一次的大败更是雪上加霜。
见台下窃窃私语,嬴政的目光犹如刀子一般在每一个人扫过,大殿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站在现场的子婴深吸一口气,这就是帝王的霸气啊!
一个眼神就震住了群臣!
嬴政发问道:“怎么?这仗不能打?”
望着大王的目光,李信和蒙恬立刻低下了头,不是他们不想打,而是让他们统帅几十万大军,碰上项燕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城父之战,两人的锐气已经被项燕的打没了。
“大王,臣觉得眼下不可再战!”忽地,一人走出人群,高声道。
嬴政望了过去,发现竟是李斯,他掌管各地军需粮草,后勤全部得靠他。
嬴政没有发怒,问:“为何?”
“眼下秋收已过,军需粮草已经收缴完毕,分发给了各路大军,此次若是再战,恐有损国之根本。”
“是啊,大王请三思!”
“请大王三思!”
见李斯出面,其余群臣均附和应道。
毕竟,楚国主力尚在,秦国可没有国力,再来一场长平之战。
何况,眼下的楚国内部堪忧,楚王负刍篡位当王,根基不稳,昌平君叛秦也是基于此,帮助负刍稳定其他士族。
若是大秦继续派兵进攻,反而会帮助负刍稳定统治,一心对付大秦。
只要大秦等到几年,楚国内部必然大乱,这是大部分臣子内心的想法。
望着这群臣子,嬴政的内心无比失望,这些道理他都知道,可大秦并不惧怕强大的楚国!
他轻叹一口气,面向群臣问道:“你们都不赞同继续攻打楚国?”
台下一片沉默,这已经给了嬴政答案。
整个大殿内,死一般的沉默,忽地,一道轻微的童声响起:
“我赞同!! ”
你出兵了,他就躲进草原,你撤退了,他就又杀了回来。
而匈奴多是骑兵部队,十万之众就是十万骑兵,就算把六国所有的骑兵都加在一起,恐怕也没有十万。
想要完全消灭匈奴,无异于天方夜谭。
何况,匈奴地界只适合种植水草,压根不适合种植农作物,在中原国家看来,不过是荒芜之地,打下来也没多大用。
若是这一次不处理好匈奴的事,恐怕和楚国的决战,会受到牵连。
听到无人应答,蒙恬这时候走出人群,请命道:
“大王,在下请命,前往上郡守卫边疆。”
见有人愿意去上郡,嬴政心中宽慰,而又是蒙恬,更是心中大定。
这个节骨点,伐楚的大将还未公布,这些所有的将军,都有可能会去带兵攻打楚国。
打下楚国,这可是大大的军功啊。
这个时候蒙恬要去上郡,等于放弃了军功的机会。
这让不少的武将内心,生满了佩服之意。
嬴政心中也清楚,可嘴上还是问道:“你若去了上郡,如何对敌?”
“回大王,骑兵之道强在冲锋,我大秦战马虽然不如匈奴,可若是采用步兵方阵稳扎稳打,破了那骑兵冲阵,匈奴……不足为惧!”蒙恬心中早有战法,此刻说出来也是自信不已。
嬴政闻言连连点头,赵国采用的是胡服骑射,参考匈奴人的战法,秦军也擅骑射,可马匹没对方多,听得蒙恬的计划,忍不住拍手称赞。
“好,你既有对敌之法,今日朝会结束,便领了虎符去上郡吧,待到退了匈奴,寡人再给你摆宴庆功!”
“谢大王!”
退了匈奴,这句话谈何容易?匈奴之患,哪有这么容易解决的。
蒙恬此去,不少人心里都清楚,少则五年,多则十年,蒙恬回不了咸阳。
可蒙恬心中却是安宁,楚国失利让他备受打击,这一次能去上郡也算为国出力。
就在这时,王翦带着子婴缓步走入大殿……
站在末尾的官员,看到王翦立刻吓了一跳,立马让出了一条道。
嘴上还说:“王老将军,你怎么来了?”
听到声响,百官均回头望去,当看到王翦与子婴时,都吓了一跳。
王翦不是在雍城养病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小公子,不是去了雍城探亲吗?
怎么就和王翦一起来了?
大殿内,除了知情的李斯和赵高外,其余人皆是不解。
尤其是大殿内的武将们,当看到王翦生龙活虎时,心里不免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莫不是……王翦老将军,前来抢权的?
伐楚大军的统帅尚未敲定,六十万大军,这可不是只要一个将军。
除了统帅外,必然还需要不少的将军领兵,否则这六十万大军的调度就成了问题。
而待在咸阳的将军们,一个个都在等着大王颁令,期待着自己可以在队列中。
原本,有资历被选为统帅的只有几个人。
李信、蒙恬、王翦、王贲和蒙武,前三个要么是戴罪之身,要么是养病在家。
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一次的统帅大概率,是要给到王贲将军。
可大王却一直未下令,让王贲将军从前线调回,一直驻守在大梁城。
这又让不少人猜想,最有可能的就是蒙家的蒙武,毕竟王翦老爷子是暴脾气,被大王薄了面子,怎么会主动请缨?
可此刻,王翦却真真实实出现在大殿内。
只见到和子婴走到人群前,立刻跪下道:
在王翦的战略方法看来,第一步,一定是要守住要害地点,想办法与楚军对峙,等待机会后再度出击。
这也就是子婴说的,等待楚国国力不支,最后再谋求出击。
楚国耗不过秦国!
所以,压根不需要费这个力气去夺取陈郢。
王翦把舆图拿了起来,细细端详,这才找到自己原本计划的漏洞。
如果自己只仗着大梁城和陈地,那项燕自然可以用陈郢对函谷关发动突袭,会让王翦腹背受敌。
想到这里,王翦深吸一口气,“兵者,诡道也!”
原来自己的漏洞在这里,只要上下都有据点,那楚国就只能和自己耗着,如果不愿意耗着,那秦国就继续进军。
可,子婴是怎么想到这点的?
王翦摸着脑袋陷入沉思,半晌后,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
自己这个孙儿,恐怕真的是军事天才,可却未能表露出来,这十分不符合三岁孩童的心性。
“王宫深院,水深的很啊,我这孙儿,估摸是受苦了……”联想到大王幼年的经历,王翦似乎猜想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子婴欢快的声音响了起来,“外大父,我来取剑了。”
王翦笑着望去,只见子婴拿着个绳子,跑了进来,身后跟着蒙毅,而蒙毅则扛着一个木桩一样的东西。
仔细一打量,这才发现,蒙毅竟然把打水的滑轮都带了进来。
只见子婴指挥着蒙毅放下木桩,用绳子穿过后,绑在了宝剑上。
王翦立刻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黑着脸道:“这……这可不算。”
“怎能不算?莫非外大父要食言?”子婴小脸认真地说着。
王翦一阵语塞,当初没有制定规则,可谁能想到子婴竟然有这样的办法。
用滑轮来提这宝剑,若是用这般的方法,搞不好还真的能让他拉起来。
可这剑乃是王翦荣誉的象征,王翦未来是要传给自己的孙子的,哪能那么容易送出?
“可你这方法,算不算作弊?”王翦小心翼翼道。
子婴歪头道:“又没定个规矩,我这也算作弊?外大父不想给就直说。”
说完,子婴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见自己的乖外孙生了气,王翦心中一咬牙,外孙也是孙,都一样,于是笑道:
“那你能拉起来,我就送给你。”
子婴听完这才笑了起来。
“老将军,你疼外孙,还真是下了血本呀。”一边绑着身子,蒙毅一边打趣道。
大王上赏赐的宝剑,谁不当个宝贝,怎会和一个三岁孩童来打赌?
蒙毅想不通王翦的想法。
王翦自己也是肉疼,望着子婴攥着绳子的小手,只能祈求他别拉动宝剑。
滑轮在这个时代已经广泛使用,子婴是见过雍城内的工程器具,不少的零件都是采用这样的滑轮来省力。
见蒙毅绑好后,子婴咬着牙,使劲一拉。
可预想中的宝剑,并未提起。
饶是有了滑轮的加持,想要拉得动这三十斤重的宝剑,也不是易事。
王翦心中一喜,可下一刻,子婴咬着牙提起了宝剑。
哀叹一声,王翦坐回了椅子上,看着蒙毅把宝剑递给子婴。
子婴没有接,伸手抚摸了一下,笑着对王翦道:“外大父,你好像不开心啊。”
王翦苦着脸,想要说些什么,勉强挤了个笑容,“哪有,外大父开心的很。”
这话也不假,子婴给自己想了克制楚国的法子,相比之下,他还是赚了。
只是他肉疼这太阿剑,大王赏赐给自己,自己都没舍得佩戴呢,就便宜了小子婴。
“这是你发明的?”他惊讶地问。
“这是在雍城,根据将士们骑马不满意的地方想到的方法。”子婴早就想好了解释的词语。
毕竟,这马鞍、马镫以及马蹄铁都不是太精细的发明,只是需要一些闪光点即可。
一个三岁的孩子,完全可以做到。
李斯听了,心中忍不住震动,这小公子给人带来太多的惊喜。
他作为后勤人员,虽然上不了战场,也知道这套马具的作用,必然可以让大秦的骑兵战斗力猛增。
刚刚的匈奴侵袭,如果有这等马具,大秦的骑兵,是不是就可以追上匈奴的人了?
当然,他考虑的还要更多一点,就是这打造起来,有点费钱。
“大王,我看着不过是孩童的玩具,是否真的如这般神奇?”一旁的赵高,这时候开口了。
嬴政听完,心中一动,是啊,看起来不错,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如何。
这套马具的打造成本可不低,如果真的没具体实战的用处,岂不是浪费了?
“父王,儿臣愿意一试!”一旁的胡亥见老师出面,立刻请缨道。
嬴政陷入沉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不过,第一次遇到这般精妙的马具,心里激动也是正常。
“大王,倒不妨让胡亥试试。”一旁的国夫人也开口。
这马匹稳不稳,跑的快不快,得试过才知道。
毕竟,子婴才三岁啊。
童言无忌,并不难全信。
于是嬴政点点头,“行,你去试试。”
这是匹小马,如果是正常的成年马,嬴政都想自己去试一试了。
见胡亥想上去,子婴却拦住道:“还是我来吧,这马认人。”
可胡亥却直接甩开子婴,父王都开口了,还轮得到你来拦我?
做了这点小伎俩就说让骑兵无敌,我胡亥自然要来试一试。
可话到嘴边,胡亥却说:“不用,我两岁就会骑马了。”
子婴一愣,没想到胡亥竟然这般厉害,既然2岁就能骑马,那自己还拦着干嘛,也就让了开来。
众人也都让出了位置,子婴院落本身不大,这匹小马跑个几步就到头了,只能在院子内转圈。
走到跟前,胡亥内心得意,这匹白马着实漂亮,原本不好意思找子婴要。
可这下,自己是正大光明来骑马,于是一拉马绳,准备也像刚才子婴下马一样,帅气上马。
可也许是扯的力道太大了,直接拉得疼了小马,顿时小马一个后蹲腿朝着胡亥踢来。
速度之快,胡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扑腾,踢出了一丈开外。
胡亥只得惊呼一声,就见天旋地转,自己飞了出去。
好在,这只是一匹小马,如果是被大马踢中,不死也得残疾。
赵高见状连忙上前搀扶起胡亥,心中却是忍不住叹气,这胡亥真是沉不住气,干什么事都是咋咋呼呼。
反观子婴,做事稳重得体。
心中愈发有想要收子婴为弟子的打算,大秦以法治理天下,自己在法理上造诣卓绝,也是有当子婴老师的资本。
可……子婴毕竟是孙儿辈,赵高想到这一层就打消了念头。
见胡亥没事,搀扶起来拍拍身子,向大王回道:“未伤到大碍。”
“嗯。”嬴政望了一圈,“子婴,还是你去吧。”
“是。”
子婴也不推脱,上前一拉马绳,踩着马镫了坐了上去。
这一行云流水的动作,让胡亥看的眼馋,心中愈发的愤恨。
子婴上了马儿,双腿一夹,小马就欢快地跑了起来。
这一动作,在这月内做了很多次,小马顿时在院子里绕起了圈子。
当初,让自己平定嫪毐,那有莫大的信任,让自己征伐赵国,这都是信任自己啊!
可自己……
想到这,王翦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着子婴,这一刹那,仿佛看到了大王小时候。
是啊,也就子婴这般的处境,才能感同身受,大王在赵国时候的困难。
想到这里,王翦正色道:“是外大父想多了,这一战,外大父必然专心对敌!”
……
明年开春伐楚,这成了秦国的头等大事。
所有的齿轮都开始转动起来,起初,在未决定统帅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心存幻想。
大王找不到人,那就得再等个几年,等到秦国休养生息完毕,再去伐楚,胜算更大。
可现在,王翦都领了王命,也没人再劝。
最累的,就要属李斯了,几十万大军的吃穿用度,都需要他去解决。
好在,大王制定的计划是在春天,那样子,就不用为瑞士们提供冬衣了。
这省了自己一大笔事。
可李斯哪里知道,这一战足足僵持了一年多,正是由于他的精打细算,不知道多少秦国锐士,向家里要钱,购置过冬的衣裳。
当然,这都是后话。
时间一晃,过去了一个月,再有两个月,就要到了大军开拔的时候。
李斯正在不紧不慢地汇报着这段时间来的成功。
“……所有军械粮草,均已运抵函谷关,静待开战!”
“好!”嬴政听完,忍不住赞叹,李斯果然有能力,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度齐备所有的物资,“那雍城的将士,准备的如何了?”
“回大王,五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王将军按照计划正在操练。”
“嗯……”嬴政满意地点点头,忽地想到了匈奴,轻皱眉头问:“蒙恬去了上郡,打了两场胜仗,很好,可别克扣了上郡的粮草用度。”
匈奴一直是嬴政的心头大患,好在,蒙恬去了上郡,按照他的法子,打了两场胜仗,可就如蒙恬自己所说。
在草原上,没有人可以追的上匈奴,他们一遇败仗就窜的没影。
李斯知晓上郡的重要性,连连点头,“大王放心,今年各地丰收,粮草用度足可保证大军使用,臣觉得,大王没必要节省自己的用度。”
嬴政为了支持前线将士,直接缩减了王宫内半数的吃穿用度,他自己以身作则,现在一日只吃两顿,多以糙米为主。
可在李斯看来,今年的秦国,乃是大丰收啊,粮草充沛,大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全国同心,寡人怎能例外?”
望着大王这般神情,李斯颇为感动,根据探报,那楚王负刍在寿春,日日笙歌,反观强大的秦国,嬴政带头节衣缩食。
这就是君王的差距,大秦不想昌盛也难!
“是,朝内众臣均响应战事,不少老臣也是捐粮捐布!”
嬴政听完摆了摆手,“不必学我,量力而行吧。”
说完,嬴政背靠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这些个日子,他实在是太忙了,各地的奏文批阅,在赵国、燕国旧地又有不少的匪患。
虽说免除了这些个地方一年的赋税,可当地的士族还是想着反抗秦国,妄图复辟。
对于这些反叛,嬴政自然是让当地的驻军,直接镇压。
可这就苦了当地的百姓,占领区虽多,可给大秦的贡献却很少,必须得尽快恢复生产。
让百姓吃得饱饭,秦国才能长久。
舒展了下身体,嬴政忽然问道:“咦?子婴呢?我这孙儿,好像有很久没来了吧?”
李斯也是一愣,确实很久没有看到小公子了,起初子婴还天天来,可大王忙碌,也只能让他自己在书房玩耍。
王翦一愣,看着自己的旗子,没想到自己的外孙,竟然都知晓两方的实力。
联想到咸阳传来的消息,自己的外孙定了奇袭陈郢粮草队的计谋,最后被封了爵,原本以为这只是谣传。
是大王疼爱子婴,故意给子婴整的一出戏。
可今日,看着子婴这般严肃的表情,王翦却是疑惑,这一切难道是真的?
可转念一想,却是摇了摇头。
能在必死的局面中,找到一丝曙光,这是何等的眼光?
原本王翦还以为,奇袭陈郢运粮队,是王贲那小子自己主张的,完了之后,还故意搞什么赏赐子婴。
这在自己看来,不过是为了外孙子婴,可以在咸阳城内过活的手段而已。
可看着子婴认真的眼神,王翦疑惑不已。
眼下,游戏开始,子婴已经将六十万大军放在了函谷关,王翦看了也是心里咯噔一下。
子婴知道大军要东出函谷关,这就表明他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和自己来一局‘沙盘演练’。
子婴淡然一笑,“我要开始咯。”
也不等王翦发话,子婴率先用了一个旗子插在了陈郢上,低声道:“我先拿陈郢。”
紧跟着,把剩下的五个旗子,全部放在了陈地。
然后望着王翦。
王翦望着这样的摆兵布阵,略一思索,心中疑惑,“你怎么不继续攻击了?”
他还想看子婴这样放是凑巧,还是胸有成竹,可子婴却是说道:“我都这般行动了,楚国不可能没有动作。”
秦军先出函谷关,占了先机,所以先拿下陈郢,楚军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子婴到了陈地,想必楚国已经有所动作。
王翦心中震动,没想到子婴竟然真的懂得战况,转而心中大喜,这可是自己的外孙啊。
继承了自己的谋定而动,岂不是很正常。
虽然懂得这些个战略方法,可活学活用又是两样,自己好歹驰骋沙场这么多年,怎么会输给一个三岁的孩子上?
于是王翦直接将四个旗子,也放在了陈地。
意味着,四十万大军,与秦军主力相持于陈地。
“到你了。”放好后,王翦催促子婴道。
他想看看,子婴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来打败楚国。
可子婴这时候,却是说道:“游戏结束,我赢啦!”
“嗯?”王翦望向舆图,子婴压根就没有走动旗帜,哪里说自己赢了,于是问道:“你怎么赢的?”
子婴知道,想要让王翦服气,得用真本事。
于是指着舆图道:“你看,我已锁住楚军,除了陈地的兵力外,我还有陈郢以及大梁城,三个方向成了犄角之势,楚军是万不可能突破我的防线的。”
“可你也没赢啊?”子婴虽然说得对,可楚军的主力还在呢,这小家伙怎么就说字赢了?
“两军相持,拼的是什么?”子婴反问道。
王翦闻言正要回答,接下来却是愣住了,是啊,两军对峙,拼的是什么?
是国力啊!
秦国地大物博,拿下了韩、赵、魏、燕国等领土,实力雄厚,纵是楚国江南水土丰沃,也无法与大秦相抗衡。
这等于是五国伐楚了,这让楚国怎么耗得起?
王翦哑然,想要反驳什么,可又觉得自己的理由有点无力。
虽然子婴才三岁,可自己毕竟是外大父,这样欺骗自己的外孙,王翦断然不会。
想了半天,王翦也想不通破局之法,时间越久,王翦的内心却是越发的激动。
这不就是自己找了许久的作战方针?用这样的方法,必然可以稳操胜券,一定可以拿下楚国。
大秦咸阳,章台宫外。
宫殿外跪伏着几十个人,有男有女,他们身披白麻沉默不语。
如果有人看清领头的那位夫人,一定会惊讶万分。
秦王嬴政的芈华夫人,正领着咸阳城内芈家几十口人跪在了殿门外。
芈华为嬴政生了长子扶苏,而扶苏又为嬴政生下了长孙子婴,这一脉将来可是统治秦国的正统!
可今日,这等大秦一等一的豪门,却跪在章台宫外请罪!
究其原因,芈华的父亲昌平君叛秦,导致城父之战秦国二十万锐士埋骨楚地,这是自长平之战后,秦国最大的一次损失。
此刻,楚国大将项燕正带着四十万大军,奔袭函谷关而来,边关告急!
早朝的群臣朝着章台宫行来,望着殿门口这几十口人,均沉默不语只顾低头前行。
昌平君叛国,这咸阳城内的芈家众人自然难逃责罚,可有眼尖之人,竟在人群中看到了扶苏和子婴。
这可是大王的儿子和孙子,没想到也被芈华给拉过来请罪。
其目的不言而喻。
“子婴莫怕,有娘在。”跪着的人群中,一位少女伸手搂了搂一旁的小孩。
小孩年龄不大,约莫三岁的光景,他正是嬴政的长孙子婴。
“燕儿,你本不用与我等一同请罪,带着扶苏和子婴一起下去吧。”芈华听到了声音,望了一眼身边的少女。
昨日芈华召集众人,准备于今日宫外请罪,自己的儿子扶苏胆小不敢前来,还是自己的儿媳劝说下,方才来这。
少女闻言,立刻回道:“我即为扶苏之妻,本也是芈家一份子,自当在这。”
芈华闻言心中一暖,当初大王要给扶苏许配妻子,她还有点不满意,毕竟王燕是王翦之女,将门虎女不好相与,将来如何母仪天下?
可事实却证明,这是完美的一对。
原本大王就不满扶苏的软弱性格,没有立太子,而王燕的性格正好补充了扶苏的软弱。
望着一旁的低头不语的扶苏,芈华叹了口气,虽贵为长子,可一天未立储,就有万种可能。
好在王燕争气,第一胎就给扶苏生了个儿子,而大王又特别疼爱这个孙子。
目光落到一旁的子婴身上, 芈华眼中满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孙子长得白净可爱,深得大王喜爱,可就是三岁了,还说不出一句话来。
仿佛感受到芈华的目光,子婴转过头来,幼小的脸庞扬起了一抹微笑,芈华有点哭笑不得,这种场合下也就三岁的孩童能笑出来。
此刻的子婴,终于搞懂了目前的状况,正兴致勃勃地打量着四周。
原来我是穿越了?作为一名历史系的高材生,从刚才的对话当中,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成了嬴子婴,大秦的最后一任皇帝。
可在位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四十六天!
我可不想只当四十六天的皇帝,子婴握紧了小拳头,好在自己才三岁,我一定改变这一切!
虽然一开始就是天崩开局,子婴可不认为大王真的会处罚他和扶苏。
就在此刻,子婴感觉身边的人不由地挺直了腰背,他好奇地望向一边,只见远处三人正朝着这里走来。
为首之人头戴冕旒,身着玄色长袍,身披白麻,步伐沉重,看来前线的大败,让这位帝王心情哀伤。
子婴屏住呼吸,没想到刚穿越过来就遇到了千古一帝嬴政,模糊的记忆里这位祖父对自己很是喜爱。
这让他对改变历史,又有了一定的信心。
毕竟,现在的嬴政才中年岁数,还没有痴迷于长生炼丹,一切都来得及。
当嬴政走到面前,芈华立刻跪伏在地,高声道:“芈华携芈家二十三口,请大王赐罪!”
紧接着人群跪伏在地,附和道:“请大王赐罪!”
嬴政停下了脚步,转身望着芈家的这群人,沉默不语,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扶苏这一边。
扶苏、王燕以及子婴自己的儿子一家,竟然也跪在了这里,嬴政的眉头微微皱起。
尤其是自己的孙子,这么小的孩子,竟然也跪在这里。
一想到这个三岁都不会说话的孙子,嬴政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帝王可不缺子嗣!饶是占着长孙的位子,是一个傻子,也不会把王位传给他。
奈何,平日里嬴政又特别喜爱这位孙子,可这小家伙每次看到自己总是害怕见到自己,这让嬴政很是懊恼。
目光随即扫向了扶苏,只见此刻他跪在地上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这就是自己的长子?这般的软弱,以后如何统御这江山?
让他娶了王翦的女儿,可这软弱的性格一点都没有改变,还遗传给了子婴。
嬴政很失望!
跪地上的子婴,搜寻着以往的知识,历史上可没有这段记载。
昌平君叛乱后,也没说怎么处罚扶苏和子婴的,甚至连芈华都没有提及。
唯一有子婴记载的,几乎是在他人生的最后旅程,所以他也不知道嬴政会如何处理。
嬴政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对着芈华道:“我待昌平君不薄,以相位供之,让其驻守陈郢,可他却选择反叛我大秦,导致灭楚之战失败,二十万锐士魂断他乡。这,是死罪!”
人群动了动,可无人敢应答,大王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判了昌平君死罪,他日攻下楚国后,免不得车裂之刑。
可在场的人,没有人在意这些,就连芈华也默不作声,这等叛国之罪,本就是死罪。
他们更在意的,是大王对于咸阳芈家的处罚。
嬴政顿了顿,“念尔等不知情,且未为虎作伥,故贬芈家所有人为庶民。”
贬为庶民,对于身居高位的芈家众人来说,这几乎是最高的惩罚,毕竟有芈华在,全家诛连这种罪罚还不至于。
可这处罚在芈华耳里犹如晴天霹雳,芈家所有人,这里可是有扶苏和子婴啊!
她连忙抬头慌乱地望向嬴政,仿佛洞察到了她的心思,嬴政开口道:“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他们可不姓芈!”
他们自然指的是扶苏一家子。
听到这话,芈华松了口气,顺带着连低头的子婴也松了口气。
芈华立刻接过话茬,“谢大王!”
好家伙,还以为一开局,就要天崩开局呢,好歹大王还念及了祖父之情。
可接下来嬴政的话,让子婴愣在了原地,“扶苏既已成年,你们一家三口去雍城王翦家中研习三年!”
对于自己儿子的软弱,嬴政是在看不下去,正好接着这次机会,让其去老丈人家里,好好锻炼锻炼。
一来是历练其本身,二来是向群臣有个交代。
昌平君的反叛,对于此刻的大秦来说,伤筋动骨。
低头的子婴愣在原地,刚见了一面,这就被逐出宫外三年?
三年后,秦国都统一六国了吧?
一想到按照正常的历史脉络走下去,鬼知道三年后会变成什么样?
会不会三年之后又三年?
是选择按照既定的历史脉络,还是改变历史进程?
选择难题留给了子婴自己,此刻的嬴政已经转过头,朝着章台宫走去。
可子婴心中期待的穿越者必备系统,却未出现,此刻他才意识到,根本没有系统。
这天崩的开局,必须要靠自己去打破。
想到这里,子婴深吸了一口气,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喊出了这幅身体的第一句话:
“大父,莫走!!!”
子婴笑道,“可眼下,外大父却是不想为大王效力呀。”
王翦却是有苦说不出,当初自己所言,必须六十万大军,才能一举攻伐楚国,可大王却信了李信。
最终折了二十万锐士。
这个时候,自己却主动说自己病都好了,那自己的老脸还往哪搁?
听了子婴的话,王翦却也无话辩驳,子婴继续道:“外大父可想过,这时候大父最需要谁?”
“那当然是可执掌六十万大军的人才,嘿,不是我瞧不起他们,这大秦内,能执掌这么多兵马的,只有老夫!”
王翦说的豪气万丈,这是绝对的自信。
“说得对,大父需要你,可你却等着大父来求你,岂不是落了大父的面子?这是你做臣子该做的?”
王翦一听哑然,没想到子婴看出了自己的想法。
作为一名武将,王翦自然是有自己的脾气,大王当初不待见自己,气的他称病告老还乡。
现在大秦需要自己了,难道还让自己舔着脸上去吗?
王翦深知待价而沽的道理,可子婴这般一说,又让王翦想起了往事。
当初,可是自己陪着大王斩杀的嫪毐,是自己陪着大王打下的赵国。
而这一次惨败,想必大王一定很心痛吧……
王翦叹了口气,子婴想要说什么,他心里清楚。
到了这时候,王翦估摸也猜到子婴肯定是大王派来,说服自己回去的。
不对!想到这里,王翦目光一凛,望向了子婴。
按照大王的脾气,是不可能让子婴过来让自己回咸阳的。
一个三岁的孩童,大王怎么会这般的冒失?
王翦吃准了大王会亲自来雍城,请自己出山,给足自己的面子。
毕竟,自己和大王合作了这么多年,两人心中所想大致可以猜出。
不然,为何这六十万大军,集结地放在了雍城?
而不是函谷关?
在函谷关东出的时候,岂不是更快。
那既然不是大王让子婴来劝说自己,那这一定是自己外孙的想法。
想到这里,王翦的内心骇然了,自己的外孙竟然要让自己回咸阳去争这个统帅。
子婴为何要这般?
联想到子婴需要护卫,想到子婴的处境,王翦完全明白了。
自己的外孙,是想让自己回咸阳,给他撑腰啊!
芈家倒了,扶苏等于流放,一个三岁的孩子在宫内,得受尽多少欺压?
怪不得子婴一直让自己回咸阳找大王,原来是这样!
想通后的王翦,忽地眼睛有点湿润,他伸手把子婴抱起,喃喃道:
“是外大父不好……外大父这就陪你去咸阳。”
王燕哪见过这阵仗,可看着父亲的模样,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只得对着子婴呵斥道:“子婴!看你干的好事,你把外大父都给吓哭了!”
……
望着王翦,子婴一脑袋的问号……
只是去咸阳而已,王翦至于哭吗?
就算有人拿装病说事,大可以说已经痊愈来搪塞。
谁来给你证明,王翦一直是装病的?
何况,整个百官里面,也没有那个人不上道,来得罪王翦吧。
可王翦,确确实实地哭了。
子婴觉得,是不是自己说的有点吓人,可自己压根就没拿大父压他啊。
子婴哪里知道,王翦是自动脑补了他的处境,忍不住才哭的。
……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一次,秦国的猛将王翦,在自己家人面前流了泪。
以至于扶苏也有点感动,跟着抹了几把眼泪。
倒是子婴和王燕,有点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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