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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一见钟情后,我被豪门总裁强娶了

生啃包菜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霸道总裁《一见钟情后,我被豪门总裁强娶了》,主角分别是江折雪乔合沁,作者“生啃包菜”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一次内分泌失调后,她意外招惹了只手遮天的低调大佬。设法逃离后,她的新任务是当心理医生。被好吃好喝供起来,坏男人还一脸猪哥样的时候,她知道有点不对劲。转身要逃,却被大佬强行入怀。“我对你早就一眼万年了,还想逃?”...

主角:江折雪乔合沁   更新:2024-06-23 07: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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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小说一见钟情后,我被豪门总裁强娶了》精彩片段


江折雪的卧室极其宽敞,她睡前把落地窗打开了一个缝隙,也许窗帘还有一角没有拉起,乳白色的软纱在玉兰花香的晚风里轻轻摇晃。

玉兰花枝叶的影子透过玻璃落在软纱窗帘,像是梦里重重幻影。

于是她的梦里也花香朦胧,盛开的却不再是玉兰,花香很熟悉,那是什么花呢?

也许是因为环境陌生,她睡得极不安稳,梦境一重接着一重,像是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宫。

“折雪,折雪……”一个女人在梦里低沉呢喃。

那是久远记忆里的妈妈,她在梦里抚摸她的头发,江折雪努力抬头,妈妈的面容却模糊不清。

繁重的红布和穗子在梦里无风自晃,寺庙中心的香炉里焚着香,不知何处的栀子花一大丛一大丛地盛放。

“折雪,我的女儿……”

梦里,妈妈哭了,连泪水都是模糊的,落在地上变成破败的栀子花瓣。

她俯下身抱住江折雪,她肩上的栀子花瓣越来越沉:“不要再来到这里……”

·

“不要死在水里。”

·

她的泪水变成花瓣的海,江折雪觉得自己在花香的海洋里快要窒息,她要被溺毙在泪水中,寺庙围坐的神像们居高临下冷冷注视着她们。

·

睡在床上的江折雪辗转反侧,脸色苍白眉毛皱起,额角冷汗津津。

·

梦里破败的寺庙,袅袅的香烟,母亲沉重的泪水与冷眼旁观的神像,无数奇怪的意象将她困着,栀子花瓣像海一样漫上来,而她沉没在泪水的海里。

冷冷的月光,死白的墙壁,寺庙深处那间上锁的房间,木窗户的角落有个隐蔽的小洞,江折雪迷茫地望去,透过小洞可以看见房间内,一个坐在床上的孩子冷冷地望着她,看着即将溺死在花瓣里的江折雪。

他一个人坐在床榻上,黑色的眼睛苍白的皮肤,栀子花香浓郁得像是牢狱。

他是……他是……

·

江折雪艰难地睁开眼睛,一晚的混梦后,天光早已大亮。

日光透过乳白色的纱帘变得柔和,江折雪仰着头在床上缓缓适应了一阵,这才慢慢转向落地窗,目光在触及沙发上的人时忽然一愣。

沙发正对她的床侧,此刻宣郁正坐在那张沙发上闭眼安睡,怀里还抱了个柔软的抱枕,不知道在这坐了多久。

比起白天一直盯着她目光纯澈的青年,现在睡着的宣郁看起来更符合他的年纪,青年的眉眼英俊贵气,微微抿起的薄唇是好看的形状,好看得惹眼。

听到江折雪醒来的窸窣声,宣郁一下子醒了过来,睁眼的瞬间目光清明警惕,他的目光对上江折雪,先是一愣,很快又变得无辜而纯澈。

“小菩萨,”他轻声开口,“早上好。”

宣郁已经醒了,江折雪索性从床上坐了起来,宣郁很上道地给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正是他刚才抱在怀里睡觉的那个。

老实说,一大早睡醒就在房间里看到不算熟悉的异性,怎么说也会受到一定惊吓,但江折雪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从昨天起就提升了不止一倍,毕竟连这个房间对她来说也是陌生的。

“早上好哦。”

江折雪无所谓地打着哈欠,坐在她对面的宣郁却急急地解释着:“我,我半夜突然醒过来,很难受,所以想待在你身边……”

“我只是坐在这里,然后很快睡着了……我什么坏事都没做……我什么都不会做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连眉眼都失落地耷拉着。

他用这种可怜的目光巴巴地看着江折雪:“我昨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怎么说,比起昨天你哥把商场全部清空然后不由分说把我绑过来,你的几句离谱鬼话还算可以接受的。

江折雪又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敷衍道:“没有,我心理素质一向很好。”

她想要下床,宣郁便殷切地把拖鞋摆到她脚边,他的动作极其自然,神情也是自然的,像是他为她做这些事再正常不过。

这反倒让江折雪有些不好意思,她坐在床边,素白的指尖在床单上稍微攥紧。

她斟酌着语气:“宣郁,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可以自己做这些。”

“什么?”宣郁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做什么?”

“拿拖鞋……还有切牛排,摆餐具,或者别的什么。”

听了她的话,宣郁却歪着头,眼里满是笑意,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这有什么?我顺手的事。”

他这样说着,往后退了一步,给江折雪让出起身的空间,江折雪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于是起身向洗漱间走去。

·

有钱人家就是好,房间里就有三室一厅,包含了小书房衣帽间和独立浴室,干湿分离的洗浴间里洗漱用品一应俱全,昨晚管家已经给她介绍清楚。

她在洗漱台前很快整理完,宣郁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翻看平板上的新闻……要不是她坚决抗议,宣郁这家伙就要眼巴巴站在门口看着她刷牙洗脸。

被人盯着刷牙吐水吐泡泡,怎么想都会炸毛。

洗漱完的江折雪清醒了不少,她看着镜子里自己乌青的黑眼圈,下定决心要和宣郁谈谈她房间门禁的问题,她昨晚睡眠质量差还噩梦连连,搞不好就是因为宣郁坐在床边盯着她。

虽然她相信宣郁不会做什么,但一大早起来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床边还是太吓人……不对,不是早上,他半夜就溜到她房间,半个晚上都有人坐在床边看着她睡觉这件事绝对无法接受,隐私还是很重要的好不好!

下定了决心,江折雪便出门去找宣郁,后者对她的要求有点委屈,平板被放在了一边,而他可怜巴巴地拉着她的衣摆。

“真的不行吗?小菩萨,”

宣郁耷拉着嘴:

“我晚上总是睡不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连续睡几个小时了,昨天晚上是我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抱着枕头在沙发上睡半个晚上也能算好吗?看起来这孩子的心理疾病实在有些严重。

“我坐在沙发上就可以的……要是你介意的话,我蹲在你房间角落也可以,绝对不会影响你,我可以蹲在一个盆栽里,头上顶着绿萝。”

这让原本态度坚决的江折雪犹豫起来,虽说宣郁总是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但他本质上还是个出了点认知问题的病人,宣贺一开始找她来也是为了安抚他的心理。

她思考许久,终于想出一个折中的好方法,但在开口之前忽然想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事关她的假期价值。

“帮我打个电话给你哥,我有话和他说。”江折雪对宣郁说道。

“找他干什么?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我都可以帮你做的。”

宣郁小孩闹别扭似的撇嘴,看起来十分不情愿。

“宣郁,大人说话,小孩子不可以拒绝,否则……”

江折雪露出笑容:“你以后只能对着玉观音诉说自己的烦恼哦。”

宣郁眨眨眼,权衡之下立刻打开手机帮她拨通了宣贺的电话。

电话备注就是简简单单的宣贺二字,宣郁一脸嫌弃地盯着屏幕上两个字,看起来兄弟俩不是很对付。

电话响了三声后被接通,那边传来宣贺皮笑肉不笑的声音:“这次你又想挖什么?秦始皇陵?”

所以你对你弟弟也是这种老奸巨猾的语气吗?难怪他嫌弃你……不对,宣郁之前到底提出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要求,宣贺已经习以为常到这个程度?

江折雪挑眉看向一旁的宣郁,他可怜巴巴地抠手指,一点没觉得自己有多折腾人。

她收回目光,语气和缓:“宣总,是我。”

电话那头的宣贺一顿,她几乎可以想象他微微眯起眼,嘴角挑起。

下一刻,他愉快的声音传来:“江小姐,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昨晚睡得好吗?”

宣郁在一旁小声嘀咕:“关你什么事……”

江折雪装作没听见,昧着良心说:“还行吧。”

“那就好,我很担心宣郁闹脾气,要知道,他现在有些孩子气。”

站在旁边的宣郁眼见着就要扑上来咬人,江折雪连忙按住他,一边对着那边的宣贺说:“宣郁也挺好的,他是个好孩子。”

被顺毛的宣郁可怜地趴在她身边,极力把自己塑造一个被缺德兄长诋毁的可怜孩子。

“你们相处的那么好,我很欣慰。”

“好吧……我现在主要是想问,我们之前的合约还算数吗?”

她一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试图把宣郁紧攥着她衣摆的手掰开。

昨晚江折雪试图逃跑,还把檀香手串和玉镯子扔在后座挑衅,虽说逃跑时间太短且计划失败,但反叛的心已经明了,秦向君肯定把情况全部报给宣贺。

被挑衅的老狐狸宣贺不会生气吗?万一他反悔了,既不给她钱,又不帮她加学分,还要把她卖到非洲去挖矿呢?

下场太可怕了,不知道现在哄骗宣郁有没有用?要不还是撺掇宣郁去挖秦始皇陵吧,宣贺也要花很长时间来说服西安人民翻新地皮来进行地毯式搜索。

宣郁得到了秦始皇陵,西安人民得到了拆迁款,宣贺可以被弄得焦头烂额,从而忘了把她卖到非洲去挖煤炭。

留个后手还是很有必要的……

被一根一根掰开手指的宣郁另辟蹊径,玩起江折雪手腕上的黑色檀香珠串。

江折雪脑子里还转着各种奇怪的想法,电话那头的宣贺轻声一笑。

“当然,我和江小姐可是最佳合作伙伴。”

他语气轻松:“之前说的当然作数,至于你昨晚不小心落在车后座的玉镯,晚一点会送回你的房间。”

那就是翻篇了,好!

江折雪刚舒一口气,宣郁已经接过电话,手疾眼快按了挂断。

“诶诶诶,别那么着急。”

她的问题已经问完,这句话也就随便客套一下,毕竟宣贺现在算是她的老板。

宣郁直接把手机扔到床的另一边,拉着她的手不高兴地撇嘴。

“他给的玉镯子?那种小东西还敢拿出手?”

“我们普通人不会把十几万的镯子叫小东西,那是祖宗,我才是小东西谢谢。”

“小菩萨别这么说。”

明明她说的是自己,宣郁却为她委屈起来,他的手指拨动着江折雪手腕上的檀香珠,红色的玛瑙在转动间光影流转。

“小菩萨喜欢玉吗?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你喜欢和田吗?要不要给你造一个玉做的房间?”

他扬起头,期待地望着她,满心满眼都只有江折雪。

似乎只要她点头,下一刻便会有玉石雕砌的房屋拔地而起。

江折雪看着他,思考片刻后坚决道:“我不喜欢!尤其不喜欢金字塔和秦始皇陵。”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太可怕了,尤其是又有钱又有病的!

小说《一见钟情后,我被豪门总裁强娶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等宣郁回到书房时,夜色已经降临,夏夜风凉如水,江折雪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外。

旁边还放了袋拆了一半的旺旺仙贝,应该是乔庭之给的寺庙贡品。

乔庭之早已离开,他还急着赶最后一趟七点的末班车,山上的夜路可不好走,他离开时还有些愁眉苦脸。

想必他有佛祖庇佑,一定不会被野狼给吃了。

见宣郁过来,江折雪便把剩下的一块仙贝递给他。

宣郁默默看着袋子里仅剩的一块仙贝,她以为是富家少爷从来没见过这种平民零食,刚要开口解释这玩意是吃的,直接用嘴咬就行。

然后她就听见宣郁小声说:“另一块仙贝你们是一人一半吗?”

江折雪在心里翻了个天大的白眼,这家伙真一点进步没有,听他这委屈巴巴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和乔庭之用嘴分了一块仙贝。

“现在的旺旺仙贝一袋儿里面有三块,我和他一人一片。”

听了她的话,宣郁便笑起来,他在江折雪身边坐下,小心地把最后一块仙贝掰成大小一样的两半,他从中捻起一半,把包装袋和另一块一起递给江折雪。

江折雪接过这半块旺旺仙贝,内心莫名有些悲凉,堂堂宣家小少爷居然沦落到和她分一块仙贝,宣贺要知道了肯定把她卖到非洲去挖矿。

好可怜,不知道那个时候宣郁还愿不愿意跨越印度洋给她送旺旺仙贝……或者他可以把旺旺分公司开到非洲,让非洲人民也过上每天可以吃旺旺雪饼和旺旺仙贝的快乐生活。

宣郁不知道江折雪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往江折雪的方向靠了靠,珍惜地小咬了一口手中的仙贝,而江折雪粗暴得多,三两口塞进嘴里,这个世界又少了个可怜的小仙贝。

“小菩萨,”宣郁状似不在意地问道,“你和乔庭之聊了什么呀?”

就一会儿没见,宣家小少爷说话还会带语气词。

江折雪吸了吸鼻子,可以感受到一旁宣郁专注热切的目光。

她看着夜色中的荷花丛,语气随意:“挺多的,动漫音乐游戏,世界哲学真理……哦,还有养花心得。”

宣郁:……乔庭之这个不学无术的小傻子什么时候懂这么多?

在宣郁继续找话题之前,江折雪先问了他一个问题。

江折雪问:“我之前看过一个说法,有些樱花树开得越红越美,埋在地下的死人就越多,这是真的吗?”

她望着远处亭亭的荷花,漆黑的眼睛仍是平和的,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这话还是江折雪小时候相当著名的伤痛文学,多见于QQ空间转发区,那时正值中二期的江折雪也参与了转发大军。

现在这句话依然在青少年群体广为流传,大有中二传家宝的架势。

这种不是生就是死的日式伤痛语录永远是中二期少男少女的最爱,而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人中二。

宣郁看着她平静的侧脸,他考虑着措辞,语气斟酌:“在一定情况下,这句话是正确的……”

“樱花繁盛的根本原因是足够丰富的营养物质,死人的肉在发酵分解后变成蛋白质、糖和各种微量元素,这些都是植物生长需要的营养,树下埋尸体和施肥的本质是一样的……所以,这句话在特定情况下,的确是正确的。”

大概因为宣郁是高校导师,他讲解知识时的语气总是平和冷静,注视着江折雪的目光却沉静温和。

“那你还想吃旺旺仙贝吗?”江折雪问。

她的思维似乎总是这么跳跃,宣郁并没有惊讶,只是微笑着问:“居然还有吗?”

“对呀,”江折雪把压在裙子下的一袋旺旺仙贝拿出来,“悟山大师说他只从盘子里摸了一个,可我看到他口袋里明明还有一个,趁他不注意偷偷拿出来的。”

她看向宣郁,目光是无辜可怜的:“他的袈裟里面有包装袋嘎吱嘎吱的声音,我一转头就看到口袋里的仙贝,很难忍得住。”

看着这样的江折雪,宣郁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话,他也永远不可能责备江折雪。

“嗯,都是乔庭之的错。”他软下声音,“小菩萨永远不会错。”

·

第二天,江折雪坐在窗边慢慢誊写着《小红帽》。

这几天的天气一直很好,天空碧蓝如洗,鸟啼婉转。

宣家的宅邸宁静得像是山间小院,佣人们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非必要不出现。每天早上她房间外的小客厅会放着一杯果汁,等她再次返回房间,空杯子就已经被收走。

看过的书,吃过几口的薯片,打开的柜子,忘记折叠的毛巾,全部会在她下次回来时回归原位。

看起来宣家招聘佣人的要求是海螺姑娘。

“小菩萨,我去端银耳莲子羹。”

宣郁将一只白底青花瓷碟放在她的桌上,修长白皙的手衬着青花瓷实在赏心悦目,碟子里刚剥好的莲子白嫩圆润,他的指尖还沾着露水。

江折雪看了他一眼,点头,从碟子里拿出一枚莲子放进嘴里,苦涩的莲心早就被宣郁摘去。

在他们独处时,宣郁总是希望能对江折雪的事情亲力亲为,她喝的水,吃的东西,看的书,都经由他的手,他沉浸在她所在的空间,哪怕她不说话,他也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

一种长久缺乏的安稳感充盈着他的内心,他感觉自己的灵魂终于在漂泊中找到了归宿。

虽说这个归宿现在觉得自己和一块旺旺仙贝差不多。

宣郁在心中鼓励自己,没关系,现在是旺旺仙贝,明天就能是新年的砂糖橘,再过个十天半个月,他就能进阶成和她一起在桌上吃年夜饭的人。

信心满满的宣郁钻去厨房继续盯自己炖的银耳莲子羹。

江折雪把莲子当瓜子一样磕了几颗,她一边摸鱼一边抄书,平板里放着《西游记》,手里抄着《格林童话》,耳朵一字不落地听着石猴出世,手中偶尔手误,小红帽就抄成了俺老孙。

余光里,她瞥见窗外的荷叶不自然地抖了抖。

起初她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是风吹的,这一大片荷叶在风中起伏成一片海,连声音都像是波涛。

可是这两片荷叶抖得像是被海浪冲上岸的寄居蟹。

江折雪若有所感地抬起头,她暂时放下手中的书和笔,走到窗边,趁其不备一下子推开落地窗。

然后她就与蹲在地上的女孩四目相对。

这女孩十分眼熟,她一左一右举着两朵荷叶,大概因为举的时间太长,女孩的手已经累得有些发颤,终于,她破罐子破摔般把手中的荷叶扔在地上,转而紧紧盯着探出头的江折雪,眼神不善。

“你是……郑晚月小姐?”江折雪认出了她。

女孩一愣,随后不自然地扭过头:“怎么,你认识我?”

“是……你好,我叫江折雪。”

“我知道你叫江折雪。”

郑晚月小声嘟嚷着:“也没多特殊,宣郁哥哥……”

她的声音太小,江折雪只能勉强听清几个字,于是努力地探出头:“请问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说,”郑晚月目光不满地瞪着江折雪,“为什么宣郁哥哥把你当菩萨!”

“不,不是!”

“不要否认!我刚才蹲在这里可全听见了。”

郑晚月生气得涨红了脸,耳朵尖都在微微发红,她相当愤怒地掰着手指,像是在一一罗列江折雪的罪行:“你看的书是宣郁哥哥拿过来的,笔也是宣郁哥哥拿来的,平板是宣郁哥哥帮你摆好的,现在你还要宣郁哥哥去给你端银耳莲子羹!”

“都是误会,真的,”江折雪相当无力,“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的本职工作是心理医生。”

“我听见宣郁哥哥叫你小菩萨!”

郑晚月不可置信地盯着江折雪,重点盯着她眉心那个几乎看不见的痂痕:“就因为你头上有个红点,宣郁哥哥就把你当菩萨了?”

江折雪:……

江折雪:“天地良心,我和他说过八百遍,这玩意就是脂肪粒,是宣郁自己一口一个小菩萨!”

她几乎要捂住自己的心口闭上自己的眼睛,天杀的,她从没想过自己要说这么羞耻中二的台词。

幸好宣郁中的不是西幻毒,不然他一口一个圣女大人,江折雪大概要羞愤自尽。

听了江折雪的话,郑晚月狐疑地打量着她,似乎在考虑着这话的真假。

良久,她收回目光,小声自言自语道:“那我也点个红点试试,万一……”

江折雪面无表情,在心中叹了这段时间第八百口气,幸好她不长白头发,不然这段时间肯定一夜白头。

“比起这个,”她真的叹了口气,朝窗外的郑晚月伸出手,“你一直蹲着不累吗?快进来吧。”

郑晚月一愣,盯着江折雪伸来的手发呆。

江折雪露出个无奈的笑,她觉得自己最近一直在哄小朋友,而且一个比一个难哄。

“不是最喜欢你的宣郁哥哥吗?进来一起喝他做的银耳莲子羹吧。”

·

宣郁不明白,他刚去了厨房一趟,江折雪就和郑晚月在书房坐在了一桌。

他还没混上桌,郑晚月就已经和江折雪分着同一碗莲子。

这莲子还是他剥的。

宣郁不明白,宣郁面无表情,宣郁冷着脸把银耳莲子羹端在桌上。

他冷着脸,贴心地打开盖子,拿出碗和勺。

他和往常一样,先给江折雪添了一碗,他刚要把这碗递到她手边,江折雪却先握住他的手腕。

面无表情的宣郁一愣,他的瞳孔在那一刻放大,手腕上传来柔软的触觉,若有若无的花香也在这一瞬清晰。

靠近的江折雪并没有察觉宣郁的异常,她就着这个动作,把这碗银耳莲子羹推给了郑晚月。

“来,银耳莲子羹,清热养胃,大小姐多喝一点。”江折雪语气诚恳。

郑晚月比她小两岁,还是个白白嫩嫩的漂亮小姑娘,江折雪稀罕得很,实在生不起气来。

再者,这个地方最穷的人就是她,她生气又能怎么样,做人最重要的是能屈能伸。

混进这里这么多次,郑晚月还是第一次尝到宣家的菜品,而且是宣郁亲手做的。

她受宠若惊地接过这碗银耳莲子羹,小心翼翼地尝过一口后感叹道:“好好喝……”

这碗银耳莲子羹火候把握得很好,甜度适中,莲子软烂,色泽剔透,出胶也很丰富,枸杞和红枣不会破坏清甜口感,反而是恰到好处的点缀。

郑晚月小姐下意识就要问宣家的厨师是哪位,能不能接受挖墙脚,愿不愿意去她家当厨子。

第二口浓郁甘甜的羹汤咽下喉咙,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宣郁自己亲手做的。

宣郁,亲手,做的。

那个永远带着白手套坐在书房里翻阅古籍的宣郁,那个永远坐在茶室里闭眼品茗的宣郁。

如果江折雪能听到郑晚月的心声,必定要忍不住吐槽:宣郁他一天到晚坐在书房坐在茶室,屁股不会长痔疮吗?

但是被自己心中的偶像光环神圣化的郑晚月早已忽略了这件事的荒谬程度,在这个小姑娘眼里,宣郁就是那手指不沾阳春水的男神,他学识渊博,他温文尔雅,他勇斗下流无耻猥琐的卑鄙小人,是世间正义和善良的代表。

他是电,他是光,是唯一的神话。

但现在她的电光神话居然走下神坛,洗手做羹,这让郑晚月难以接受。

她宁愿花高价从巴黎或者洛杉矶空运米其林三星的大厨来家里做菜,也不愿宣郁走进厨房沾染油烟,白月光就应该好好地当白月光,而不是跑到别人灶台上当煤气火炉。

白月光变成了煤气灶,郑晚月内心悲痛欲绝,破碎的少女心事简直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

于是郑晚月继续绷着脸,她放下勺子和碗,相当严肃地看着对面两人。

她问:“所以,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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