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压倒也宽和,像摁在肩头的手。
林一航坐在椅子上了,有些局促,汤碗搁在眼前,不敢伸手去捧。
“怎么了?”
贺潇看他一眼,继续往汤里舀辣椒粉,“你之前不是胆子很大。”
“嗯。”
林一航应道,双手放在腿上,“我只是想替您做事。
“”贺潇挑眉,语气有些玩味,说“我同你倒有缘,当时己经是第二次见面。
只是平白无故,你就要为我赴汤蹈火,叫人难以信服,一个人毫无私心,愿意为另一个人献出生命,是不可能的事。”
“我讲过,您是善人,肯收下我,更是恩人。”
善人。
贺潇咀嚼这两个字,并不买账。
嗤笑说“太荒唐,我这样的人,仇家无数,个个都等我掉脑袋,阎王爷那阴曹地府老早空好位置,就等我哪天下去,永世不得超生。”
“是真心话。”
林一航讲,“有不同立场,就有不同规则。
人做事,守的是自己心中的对错。
您有您背负的责任,在我看来,您捐助福利院,又给我活路,信任我,实在是难得的好人,要说这世间,究竟孰正孰邪,孰黑孰白呢?”
他心脏激烈跳动,这番情真意切,说得自己都要相信,又不禁自我嘲讽,何不去做演员。
贺潇低头喝汤,喝完了,拿餐巾仔细擦了嘴,才说,“错,我并不信你。”
林一航不响,手捏在腿上微微出汗,如芒在背。
贺潇又说,“但要我信你,也不是不行。
夏天了,我还总觉得身上冷,一航,去开瓶酒来。”
林一航端了酒,接着沉默。
贺潇自斟自饮,两杯下去己经微醺。
“你知道的,我身体不大好,恶事做尽,也不敢生儿育女。”
贺潇说,举起高脚杯,林一航的脸在挂杯酒液后呈一种淡红的模糊,“我父母就是这样死的,仇家寻上门来,我爸被当场击毙,我妈被绑住手脚,凌虐致死……我躲在房间暗门里,透过缝隙往外看,怀里抱着我弟弟,他那么小,几乎是个婴儿……我好怕他突然哭,哭,彻底完蛋,我犹豫着,想把他掐死,但我弟弟那么乖,那么懂事,睁大眼睛,一声不吭,我从他眼睛里看到狼狈扭曲的自己,我的一辈子,从那天起就己经毁了,但我弟弟不同,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的人生甚至还没有开始…”贺潇面颊绯红,目光在酒里晃散了。
林一航心里只觉空荡荡的,良久,试探问道,“后来呢?”
“后来。”
贺潇笑一声,“没有后来。
我还是把他掐死了,血海深仇不能不报,他跟着我,只会死得更惨。”
林一航静默片刻,说,“我能感受到,其实您很爱他。”
贺潇抬手遮住表情,实在太瘦,手背青筋像蜿蜒的河,说“林一航,第一次见面,我说过你有前途,你告诉我,路是自己走的,既然如此,我收养你做我弟弟,我所有一切,以后由你继承。”
林一航陪着喝了几杯,酒精冲上鼻腔,他心里一骇,说什么?
这无异于天赐良机,他却震惊远大于欣喜。
贺潇单手托腮,目光迷离地在他脸上游走,说,“怎么,不是让我信任你吗?
如果愿意,就叫声哥。”
他像y粟,像世间所有美丽的毒杀,让人沉沦y罢不能。
林一航被j精与热度烧断神经,鬼使神差问了句,“情人不行吗?”
贺潇一愣,嘴唇开合两下,竟然纵容,说“如果你想的话,身体可以,身份不行。”
他摇晃着站起来,坐在林一航怀里,捏着他下巴,那么近,几乎贴着嘴唇说话,“林一航,你敢发誓吗?
你敢拿命发誓不背叛我吗?
你敢发誓,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他越说越糊涂。
林一航贴上那双唇瓣,喉头干涩,低哑道,“我发誓。”
林一航抱着贺潇,他简首太瘦,却不是弱不禁风,身上总是冷着,林一航莫名升起一丝保护欲,想把他捂热。
贺潇眼神有些迷离,脸上沾了欲望的气息,平添了几分魅惑,竟分外好看。
林一航一次,贺潇怕冷他便每夜陪着睡。
某天半夜起床喝水,刚坐起来,后腰悄无声息顶上一根冰冷枪管。
他沉默两秒,回手去握,掌心堵着枪口,床头灯啪地亮了,贺潇手背遮面,说抱歉。
林一航摇头,俯身亲在他汗湿鬓角,问怎么了。
“没什么,噩梦。”
贺潇说,昏暗灯下被光线割得脆弱,林一航不多问,关了灯,钻进被窝将贺潇收进怀里,yjc着仍湿润的r口,缓慢沉重地d进。
贺潇抓紧林一航肩膀,在他胸膛与手臂的缝隙间艰难吐息,溺水般深不见底的,林一航深深浅浅地他,抬手覆在贺潇眼睛上,黑暗里无限温柔,说“没事的,好好睡吧。”
小说《卧底之黑帮老大是我哥》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