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据说是当年豆瓣评分排名第二的电影，也是前十名中唯一的华语电影。这部电影的独特之处在于，只有我们中国人才能真正理解和欣赏它。它是华语电影中的巅峰之作，无法被超越。
1924年冬天的北京，妓女艳红带着儿子小豆子来到关家戏班，希望将儿子托付给关师傅学习。因为小豆子右手上有六根手指，他被拒之门外。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望子成龙的艳红狠心切下了小豆子多余的手指，小豆子在撕心裂肺的疼痛种按下了血手印，开始了凄凉的一生。
戏班里的生活非常艰苦。由于出身的缘故，初来乍到的他经常受到其他师兄弟的欺负。然而，大师兄小石头对他非常关心和照顾，甚至为了帮助他而遭到师傅的责打和体罚。当小石头冻得半死回到房间时，小豆子立刻拿出衣服给他披上。从这一天开始，小豆子对小石头产生了深深的依赖。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豆子逐渐成长为一名懵懂的少年。因为长相清秀，他专攻旦角，但内心却非常倔强。在表演《思凡》时，他总是唱错词，将“我本是女娇娥”唱成“我本是男儿郎”。为此，他总是挨打，但总是改不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前清大太监张公公的寿宴堂会前。戏院老板那经理前来探班。他看上了小豆子，并挑中了《思凡》来考他。结果小豆子再次唱错词，将“我本是女娇娥”唱成“我本是男儿郎”。为了挽救戏班和保住小豆子的前途，小石头情急之下将烟袋狠命捅进他的嘴里，并带着其他师兄弟展示戏班武生的阵容，希望能够挽留住那经理，保下戏班的生意。
这时，改变两人一生的一幕发生了。小豆子脱口而出：“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为何腰系黄韬、身穿直裰。”从这一刻开始，小豆子在心里把自己当成了女性活在了戏里。
功夫不负有心人，登台演出的两人博得了满堂彩。然而，因为小豆子扮相清秀娇美，被大太监看中，令人将他留了下来。就这样男儿身女儿心的小豆子，受到大太监的侮辱，这也是他一生悲剧的开始。
在回戏班的路上，小豆子发现了一个弃婴。他们把这个孩子带了回去。
转眼间到了1937年，少年裘马的两人已经成了名动京城的名角。唱花旦的小豆子艺名程蝶衣，唱花脸的小石头艺名段小楼。按照今天的说法就是实打实的巨星，每次出门都会引得万人空巷。而程蝶衣饰演的虞姬，更是深得梨园大亨袁四野的赏识，不惜重金送他名贵的京剧行头。但是程蝶衣的心，就像戏中的虞姬对待项羽那样，对段小楼有着至死不渝、从一而终的别样感情。
然而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段小楼只把程蝶衣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倍加爱护。不仅如此，他还和花满楼的头牌菊仙当众喝了订婚酒。这让程蝶衣大为光火，不久后段小楼和菊仙订婚，姗姗来迟的程蝶衣见木已成舟，一气之下说出了绝交的狠话。从这之后戏台上的虞姬变成了杨贵妃，再也不见了风华绝代的程蝶衣，而给段小楼勾脸的也换成了菊仙。
之后日军攻入北平城后，因为一时气恼段小楼与日军发生冲突被捕入狱。这时程蝶衣得到消息，只要他给日本军官唱出戏，就放了段小楼。为了救师哥赴汤蹈火也不会眨眼。可就在出门之际，菊仙也火急火燎地找上门来。因为两人向来不合，蝶衣又改变主意，让菊仙自己想办法。不得已菊仙只好妥协，声称只要能救出段小楼，她愿意重新回到花满楼。得到满意答复的程蝶衣给日本人唱了一出《牡丹亭》。可出狱后的段小楼，却因为蝶衣给日本人唱戏，直接吐了蝶衣一身唾沫，然后扬长而去。因为段小楼的误解，加上菊仙的食言并与段小楼成婚，心灰意冷的程蝶衣与仅存的知己袁四爷整日混在一起，甚至于一直消沉的他还沾染上了鸦片，而分道扬镳后的段小楼也告别了舞台，整日在家里斗蛐蛐儿打发日子。
师兄弟二人反目的消息被关师傅知道，愤怒之下狠狠地教训了两人。这才让两人算是重归于好，再度登台。但是关师傅没来得及看到两人同台，就因病去世，关家班也解散了，灵堂上只剩下一个执意要成角儿的少年。原来他就是当年程蝶衣救下的孤儿，于是两人便把这个名叫小四的少年收留在自己身边。
1945年抗日战争胜利，程蝶衣登台演出《霸王别姬》，但是台下的一帮国军观众却肆意妄为，用言语挑衅程蝶衣。而本想上台解围的段小楼却遭到了他们的毒打，上前拉架的菊仙也受到了殃及而流产。程蝶衣也因为曾经给日本人唱戏而被当成汉奸抓走。段小楼只好放下面子去求袁四爷帮忙。而这时的菊仙却把师兄弟二人绝交的书信交给了程蝶衣，此时的的他只求一死。可是出人意料的【又是因为京剧的缘故】，程蝶衣逃过一劫。
转眼到了1949年，由于多年吸食鸦片，蝶衣的嗓子彻底被毁，在台上唱破音的尴尬事件发生了。正当菊仙和经理不知所措时，台下响起了解放军士兵谅解与鼓励的掌声。这让在舞台上历经坎坷的两人感慨不已。这一切让小四看到了机会。小四不刻苦练功，只想走近道，最终与程蝶衣决裂，并耍手段抢了原本属于程蝶衣的虞姬角色。看着两个世界的隔阂，程蝶衣失落至极，黯然离开，回家后他烧了自己的戏服。
不久后，到了文革时期，那个人人自危的时代。由于小四的陷害，段小楼和程蝶衣被打成了京剧恶霸。在批斗会上，段小楼在威逼下揭发了程蝶衣，称他是汉奸。感到被段小楼在感情和艺术上抛弃后，程蝶衣揭露了菊仙原本的妓女身份。段小楼公开表示要与妻子划清界限。失去了人生支柱的菊仙最终上吊自杀。而那个白眼儿狼小四也自食恶果。
十一年后，程蝶衣与段小楼再次登台准备演出。在彩排时，段小楼引着程蝶衣说出了那句“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使程蝶衣陷入恍惚之中。此时他才明白自己一直活在了戏里。他的一生可以说是一个谎言，少年的他虽然长得像女子，但他的内心是反抗的，无论挨了多少打，他总会说出那句“我本是男儿郎”。但是他周围的人并不认可，直到小石头逼他说出“我本是女娇娥”才豁然开朗，于是接下来的一生都以这句话为念，直到多年后的现在才意识到“我本是男儿郎”，于是他毅然拔出宝剑自刎而死，结束了自己悲凉凄惨的一生。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影片有趣的是，两个真虞姬，一个假霸王，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菊仙也是虞姬，她始终忠诚于段小楼。这种忠诚不是简单的喜欢，最后她自杀并不是因为揭开她是妓女的身份，而是因为段小楼表示从未爱过她。她一直把段小楼当作霸王并始终如一。段小楼实际上配不上程蝶衣。程蝶衣的霸王是他自己的理想，他一直坚持着自己最初的理想。这个理想可能开始于他第一次看到角儿的时候。
《霸王别姬》的艺术表现手法独特。陈凯歌运用了多层次的叙事结构和镜头语言，将过去、现在和未来相互交织，使得故事更加复杂而丰富。他通过京剧的舞台表演和视觉效果，将剧情和京剧的艺术元素相融合，赋予了电影独特的视听魅力。此外，电影中的配乐和音效也极具特色，为观众营造了浓郁的氛围和情感共鸣。
电影通过对中国历史和社会的思考，引发了对文化认同和传统价值的关注。《霸王别姬》以京剧为载体，呈现了中国传统艺术的魅力和生命力。同时，它也对中国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中的困境和挑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电影通过对京剧的描绘，展现了中国文化的丰富性和独特性，引发了对传统文化的热爱和关注。
总的来说，《霸王别姬》是一部情感深沉、艺术表现独特、思想深刻的电影。它通过对角色命运的描绘和对中国历史与文化的思考，引发了观众对人性、爱情和文化认同的思考。这部电影的成功不仅仅在于其影响力和影片质量，更在于它所代表的中国电影的独特魅力和价值观的传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