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娘，你好好睡吧，没人再能打扰你了。”
二丫走出房门，轻声关掉房门，她如蚂蚁搬家，不断从柴房搬出木柴，围在房外。
她要一把火烧掉所有。
火焰很快燃起，肆意地在风中摇曳。
二丫擦掉最后一滴眼泪，眼中再无波澜，平静地望着如巨蟒般的火焰吞噬着一切。
做完这一切，她走出院门，向着河边走去，风吹动她耳边垂落的黄发，一张稚嫩饥黄的脸，此刻显现出超乎年龄淡漠，一种跟我一样的淡漠。
河边，秋日的晨曦刚刚浮出天际，黑暗还未完全散去，河岸两边的枯草，犹如铜丝，根根直立，一阵秋风吹来，一丝发抖的声音，在空中愈颤愈烈，仿佛在提示河边站立的身影—有人来了。
“你能帮我杀人吗？”
二丫仰着头，认真地看着正站在河边的我。
她似乎知道我在这里，正如我知道她会来这里一样，这个小丫头有超乎寻常敏锐。
我低下眼眸，平静地望着她，她面容依旧饥黄，眼睛还是灵动如初。
她仿佛还是昨日那个河边的小丫头，又仿佛不是。
“我从不滥杀无辜。”
我简短的回答。
二丫低下头，没有说话。
“得收钱。”
我补充道。
“多少钱？”
二丫抬起头，双眼灼灼。
“一文钱。”
“好。”
一长一短，一前一后，两个身影，在秋日的晨辉下，信步走在河边。
河水荡漾这他们的倒影，亦幻亦真，二人步伐渐渐重合，身影合一，仿佛一同融于天地。
尽管早有预料，我仍忍不住心中惊叹，惊叹他惊人敏锐的学习能力。
我扭头望向她，她也正抬眸望向我，四目相对，她先出声。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找你！”
“嗯。”
我没有再看她，淡然地目视着前方。
“你也早就知道我娘会自杀。”
她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
“嗯。”
“你可以救下她的。”
她平静地说道，眼眸中映射着火红的秋日。
“我只会杀人。”
她沉默了一会，又抬起眸，目光如炬，“那你能教我杀人吗？”
“可以。”
“要收钱吗？”
“不用，免费。”
桂月楼后院，一间大堂内。
钱爷坐在上位，下面站着几十名凶神恶煞，提着刀的马仔，站在首位的是阿龙阿虎兄弟，王二站在阿虎的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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