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下去的时候，后背摩擦了船头，皮肤有股强烈的刺痛感，接着整个人嵌入了黑漆漆的江里。
江水真凉，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冻得尹宓似乎忘了她会游泳。
挣扎了两下她才开始拨动江水，没想到船头忽然又跳下来一个人，差点砸到她。
“尹宓——”墨闻拨动江水，慌张地大声喊她。
尹宓这人爱记仇，她还记得刚才墨闻说的那些讽刺话，所以不想搭理他，从他身边直接游走，还没逃离就被他攥住了脚。
“放开我！”尹宓用力蹬，义愤填膺地质问，“你跳下来干什么？”
墨闻快速凑过来，单手搂着她的腰，带着她往游轮船体中段游，一边还在指责她：“新年第一天你就让我跳水。尹宓你给我记住，你又欠我一次！”
又欠他一次？尹宓没听懂，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去分析这句话。
凌晨的水温降到冰点，尹宓冻着牙齿都在打颤，即使心里有多么不喜欢搂着她的男人，此刻也没有力气去反驳。
后来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墨闻怎么把她弄上甲板的。
直到被他抱着跑进一间客房，尹宓才有些知觉。
房间里开着暖气，墨闻帮她脱了衣服，又脱了他自己的，然后打开浴室的热水，把她抱了进去。
氤氲的雾气暖暖的，尹宓渐渐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一片遮羞布，朦胧的水汽里，还有个身材健硕的墨闻。
“啊！”反应过来她立刻仓皇大叫，转身抱着自己。
墨闻攥着她的手臂，把她转了过来，拽去了怀里。
“你约我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尹宓有些羞涩，粉嫩白皙的脸被水汽笼着，泛起了淡淡绯色，仿佛雨后清晨盛开的玫瑰。
反正要约男人，约谁不是约呢。
她一秒转换态度，笑着伸手触摸墨闻：“你不怕池菩校知道？”
“我怕你不能让我满意。”墨闻用指腹抹去她嘴唇上的水珠。
*
事后尹宓问：“满意吗？”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尹宓鄙夷地看他一眼，在他胸口用力咬了一口，留下一个血牙印，然后推开他，离开了浴室。
墨闻没在房间逗留，他穿走了唯一一件浴袍。没有衣服的尹宓只好躺在被窝里，等着救援。
衣服湿了，手机也找不到，大概掉在江里。
她想给池菩校打电话，但不记得他的手机号，只好给前台打电话，请他们帮她取一下行李箱。
没想到他们的服务真好，这边刚挂了电话，那边东西就送来了。
然而，打开门却看见池菩校站在外面。尹宓吓了一跳，立刻把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转身就躲到床上。
“宓宓，你为什么跳江？”门还开着他就虚情假意地问。
尹宓不耐烦地回答：“我脑袋不够复杂。”
池菩校愣了一下，接着笑了，坐到床边逗她：“去甲板上干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不小心掉下去的？”
“你出去，我要穿衣服。”尹宓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烦躁地用力踢他。
池菩校满不在乎，拽她的被子，厚着脸皮嬉笑：“别穿了，就这样睡吧。我去洗个澡，马上来陪你。”
他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忽然转身问：“对了，你怎么上来的？”
看来他不知道是墨闻救她的。
“爬上来的。”尹宓猜测墨闻应该是爬上游轮的。
“宓宓对不起，”池菩校立刻跪到床上，“在你困难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让你担惊受怕了。”
尹宓蒙着头不搭理他，过了会在被窝里大喊：“要么出去，要么去洗澡。”
“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