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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如月宋鸣深小说第2章

发表时间: 2022-09-07

次日一早,书生崔元来到了邬府。

他以前常听镇上的人说邬家是如何如何的气派,他还不信,以为那些人吹牛皮,因为以他们的身份是没有机会见到的,都只是道听途说罢了。

管家走在前面带路,他四处打量着这个宅邸,着实令人瞠目结舌。虽说是百年老宅,但被精心修葺后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整个宅子干净整洁,又不失雅致华贵。走近院子后,先经过一条铺有小石子的甬路,旁边用鹅卵石铺就;然后穿过一条长廊,廊下种着花花草草,不远处种有几棵梨树,有几个孩子正拿着竹竿敲树上还未成熟的果子。

这宅子可真够大的,走了好一段路才到。正厅门口的上方挂着一幅镀金的牌匾,题着“光明磊落”四个大字。

崔元走进正厅后,管家说老爷一会儿就过来,让他稍等片刻。还未坐定,丫鬟就端上了茶,他看了一眼心里想连邬府的丫鬟都长得这么水灵。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朝四周看了看确定无人就把茶杯举高,看了一眼底部的落款,不出所料是景德镇最好的窑炉烧制的。他以前在镇长家里当教书先生时见过。

正在想着的功夫,崔元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起身整了整衣衫。

只见一位身穿黑色提花丝绸长袍的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刚才给他带路的管家,想必这就是邬家老爷了。满腹经纶和正气凛然是他留给崔元的第一印象。

邬寄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迎上前去,二人落座后谈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待客人走后没多久,絮花就赶忙来问二哥意下如何。

他说他决定让崔元当私塾的教书先生,这个人学识确实不错,够资格当如月她们的老师,只不过他在他们短短的谈话期间总觉得这人身上缺了点什么,至于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絮花说他太过于谨慎了,就短短一炷香时间,怎么够了解一个人的呢,不可轻易对人下论断;更何况他只不过是一个书生,有什么可看不透的,她倒是觉得崔元缺的是一身像样的行头,毕竟人靠衣裳马靠鞍。刚说完这话,她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和二哥说有事先走了。她回到卧房赶忙喊来丫鬟,塞给她一个手帕,还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

崔元出了邬府后,若有所思慢悠悠地走着,心里想刚才的表现有没有什么不尽人意的地方。然后听见后面有人喊他,他回头一看是邬家小姐的丫鬟,便问她有何事。她把手帕塞给他,说是她家小姐给的,然后转身走了。他打开手帕,里面是钱,足足有五百。他以前教一年也挣不了这么些钱,心里五味杂陈,人和人真是没法比。他是个聪明人明白邬絮花给他钱的用途,随后就去成衣店做了两身上等面料的衣衫、两顶帽子和两双新鞋子。经过药铺的时候,给他母亲抓了几副药。

当崔元准备妥当,就拿着他那简简单单的行李入住进了邬府当起了如月、闻雪还有承业的老师。就这样半年,一年,两年过去了,在如月九岁这年,教书先生崔元成为了她的姑丈。

对于这桩婚事,邬寄风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因为不论家世还是其他,都不匹配。他自己是男人,固然了解一个相貌堂堂的穷书生为何会娶他的妹妹。他并非嫌贫爱富,而是他妹妹与其他女子不同,世上没有一个男子会真心实意的想娶他,都不过是为了她的财产。所以他断定崔元也是如此,她的嫁妆和田产对于穷困的人是很具有诱惑力的。

他预感这桩动机不纯的婚事早晚会出问题,对他妹妹来说简直是百害无一利。而他的亲妹妹早已被教书先生的甜言蜜语给哄骗住了,铁了心要嫁给这个穷书生。

兄妹二人为崔元提亲这事冷战了一个多月。府上的人都以为邬寄风之所以不同意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穷书生的家世,其实不然。他第一次见到崔元,在他的彬彬有礼下就觉得少了点什么,如今他才恍然大悟,这个书生从来不缺什么,是多了些野心。

年轻人有野心没错,但他不想自己的妹妹成为别人往上爬的梯子。如果书生一直贫困,他就不会如现在这般担心了,怕的是有朝一日书生出人头地,对絮花心生厌恶,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发生得太多太多了。他只怪自己当初没有马上看出这人的狼子野心,如今害得自己的妹妹非要嫁给他不可,他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絮花告诉兄长,自己一点都不在意崔元的家世,他只是因为出生在一个穷苦的家庭里而已,他有才华,贫穷只是暂时的。而且她的嫁妆足够二人婚后生活;现在好不容易有个男子肯娶她,她定是要嫁的,她都二十多岁了,再嫁不出去真的就要老死在邬家了;她受够了县城里的人在背后对她说三道四。身为兄长听到这些,难免不会心软,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只好同意作罢。

父母早亡,让邬寄风这个做兄长的更加疼爱妹妹,于是和夫人决定在原有嫁妆和田产的基础上,再给她买一处宅子供她们夫妻二人成亲后居住。她自小锦衣玉食惯了,兄长不想她因为出嫁而降低了自己的生活品质。

婚事就这么敲定了,一切都在这个穷书生的意料之内。从第一眼看到邬家小姐离去的马车时,就开始在脑海里盘算了。他家境贫寒,父亲早年劳碌过度身亡,还有一卧病在床的母亲。他不是世家公子,能娶的人除了丫鬟就是与自己家境一般的女子。这是他不想的,他想过有钱人的日子,可是空有满腹诗书,却投靠无门。或许是上天垂怜,让他那日遇见了邬家的小姐,他打心底里不喜欢她,可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姿色和样貌都可以靠边站,因为长得好看的穷丫鬟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只会是永远的贫穷。他真是过怕了贫穷的日子,母亲喝的药也是熬了又熬,病始终没有见好;而他看的书都是靠不吃不喝省出来的。他对邬家小姐是否真心实意重要吗,只要他演得深情的样子她相信了就好。他要娶的是邬家小姐的财产,要爱的也是邬家小姐的财产;她要的也只是嫁人,不管那人是谁。

成亲两年,他们一直没有孩子。因为这事,邬絮花还专门请省城的大夫来看过,大夫说她过于肥胖不适合怀孕生子,如若有孕会有生命危险。她听大夫这样说,心里对自己失望至极。她的肥胖真够折磨人的,以前为嫁人犯愁,现在为生孩子苦恼。可崔元作为独子,肯定是希望崔家能够后继有人的。

崔元母亲的病好了以后,便整日里念叨着要抱孙子。当一个人被病痛折磨时,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健康,而康复后,这个人就有了其他的欲求。人心是很难得到满足的。

絮花的婆婆见她不能为崔家生儿育女,就开始埋怨自己的儿媳什么也不做,整日里只知道吃吃喝喝,难怪会这么胖,害得她连孙子都抱不上。每当婆婆这样说的时候,她只会默默地承受这份责骂,她在心里偷偷地埋怨自己。

可她的陪嫁丫鬟却看不下去了,小声嘟囔着,“老夫人的病还是小姐您在县城里找最好的大夫看好的呢,药也是您守在厨房亲自煎的,从前在府上您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粗活啊!可是您看,这老夫人依旧不满意,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所以她才会这样欺负您。”

“她是我的婆婆,我孝敬她是应当的。”“小姐,她都那样说了,您还不生气。她自己身为长辈,也没有对您爱护有加,反而整日里言语辱骂您。好了,小姐,我不说就是了,您别哭了。”絮花擦了擦眼泪说,“好在夫君待我是好的。”

银唐镇发生了一件大事,打断了崔元想继承人的事。镇长突然死了,据说是喝完酒后睡下了,第二天一早没有按点出门,丫鬟去叫发现他的身子早就凉透了。赶巧那日他夫人带着孩子回了娘家,所以具体死因没人知道,就连大夫也觉得奇怪,但没有没给出个所以然来。

镇长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个崔老爷可一点都不在意,他看中的是这个肥缺,他一心想要飞黄腾达,如今老天开眼终于让他逮到一个机会,他是坚决不会放弃的。于是他又开始在夫人耳边说些甜言蜜语,借机说自己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在邬家当什么教书先生,这样长久下去可不是个办法。然后又把镇长这事说与她听,让她回娘家找二哥帮忙。絮花嫂嫂的父亲是县长,对乡镇上的官员是有任免权的。

第二天她就回了娘家。提到镇长之事时被邬寄风一口回绝了,他们父亲早年就是因为无法容忍这种托关系走后门的风气才辞官回乡的,他不想成为裙带关系里的这个裙带。他心里暗想这个书生的狐狸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真是捡着高枝就想往上爬。絮花坐在那里哭得是梨花带雨,说,“谁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出人头地,我能指望娘家一辈子吗,我可是你的亲妹妹,为什么不肯帮我。”寄风听了这些话真是左右为难,她也希望妹妹能靠自己过上好日子,差点就答应了。可是转念想到父亲的死,说道,“你忘了父亲的死就是因为辞官回乡后心生抑郁导致的吗?其他的事我都可以答应你,但唯独这件不可以。劝他死了这条心吧。”絮花听兄长这么说,她是可以理解的,也知道此事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只好黯然伤神地回了家。崔元见她哭丧着脸,便知结果不尽人意。他知道这个邬家的老爷从未瞧上他,也没把他当妹夫看待。他对邬寄风的恨就是从这时开始的。

月余,镇上贴出告示,新任镇长:崔元。

穷人一旦发迹,第一件事就是剥掉那层叫做贫穷的的外壳,然后披上一件内里充满欲望和腐败的官服。从今往后书生的破旧帽子换成了官帽,穷人摇身一变成了官老爷。没多久他就一改往日谦逊的样子,走路时眼睛不再看脚下,而是往上看,期待着再掉下一把权利的云梯好让他再继续往上爬。

当上镇长后,崔元就很少去邬府了,他再也不用对邬家人屈尊降贵了。可他对那三个孩子,尤其是如月还如往常一样,所以孩子们没觉出什么,但府上的人是深切地感受到这个新任镇长的官威了。

最受委屈的应当是絮花,这位新上任的镇长夫人。她自是为自己当上镇长感到欣慰,但是她的娘家人没帮上忙,总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生怕夫妻心生嫌隙。她小心翼翼地问夫君,“你是怎么当上镇长的,用了什么法子?”他冷笑着回答,“我自有我的办法。难道全天下就只剩下邬家了吗,没有你娘家人的帮忙,我照样能当上镇长。呵!镇长只是开始,以后副县长、县长都是有可能的。等着瞧吧!”

从那以后,他对她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冷淡。他从前不是这样的,起码在当上镇长之前不是这样的。絮花觉得她好像嫁给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她第一次感到后悔嫁给他。她记起她们成亲之前兄长的劝告,不禁开始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他算计好的?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利用她娘家的声望和钱财攀结富贵,好实现自己的野心?

有人说过,人一旦爬到高处,第一件事就是把脚下的凳子踢开;瞎子复明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拄杖扔掉。

絮花联想到自己的处境,她同那无用的凳子和拐棍无异。